古木古树,古瓦古墙,还有,令人晕眩的金碧辉煌,不难猜出,这里是皇宫,他处理朝政的地方。
是因为我想与过去告别,才让我走这一遭的吗?
“咳,咳……”突然有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顺着声音走去,来到一个貌似书房的地方,在那里,我看见他了。
他瘦了,这是他给我的感觉,怎么坐上了九无至尊的皇位,脸色比以前还要差?
只见他一边难受得皱眉的咳嗽,一边还在奋笔疾书,仿佛在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身体绷得紧紧的。
天北站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都又压了下来。
“咳……咳……”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怎么不去叫御医?难道非要累死自己才高兴?我想了便去做,一抬脚,才想起自己在这里不过是一抹幽魂而已,怎么叫啊……
“皇上,不如让臣去宣太医吧!”天北恭敬的请求着,语气隐含着难受的意味。
“不用,没这个必要,等朕拟完这份折子就行!”还是我熟悉的醇厚的声音,不过,却多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可……”天北还想说些什么,却让龙靖给打断了。
“可是什么?!你先下去吧!待会传豫亲王见驾。”
“臣,遵旨!”天北领命后恭身一拜,然后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临行前,我听见他嘀咕一句,“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夫人,您到底在哪里?求求您快点出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一怔,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句话,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来不及了?

作个归期天已许3

我往御书房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只见他依然俯首在桌案上写诏书,神情异常的专注,仿佛那是一件比任何都重要的事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来不及了?谁能发善心来告诉我啊?
这种在云里雾里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无法抵抗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止不住的想关心他,想知道他好不好,孩子们好不好,即使我离开了现代,也不能改变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羁绊。这也许是老天安排我入梦的原因了。
我跟着天北走出了皇宫,一路走到了豫亲王府邸。整座王府气派华贵,足以显示出主人的尊贵地位。
豫亲王?他是谁?
不过很快,在看见那个比以前更加挺拔成熟的身影以后,我的疑问就解决了,原来是龙彦?好像不久前见到他时还是一个大男孩的模样,现在居然已经变得如此的沉稳了?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锦袍,负手而立,神情深沉而平静。
天北站在他身前,恭敬的一拜,“王爷,皇上口谕,宣王爷进宫见驾。”
“哦?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皇兄的病……”闻言,说话人的语气渐渐的出现波动,有着说不出的着急,不复刚才的安定自若。
“王爷,皇上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在咳嗽,但是又不允许传太医诊治,怕是……属下斗胆逾矩,恳请王爷进言……”
久久,久久,龙彦没有再说一句话。周围寂静得有丝丝的苍凉。
“进言?若是他能听得进去就好了……除了三嫂一个人,还有谁的话他能听得进的?这样之于他,是幸还是不幸啊?”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天北说,表情很是苦涩,眉头皱得紧紧的。
天北闻言,脸色一黯,似想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
“走吧!本王先行进宫,你去接之泓和之浚随后跟来。”龙彦吩咐道。
龙靖病了?怎么会?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即使上一次见到他也是威严甚甚,神清气爽的,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的我心急如焚,着急的想问清楚一切,却又想起自己已没有了这个能力了。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皇宫中,勤政殿。
飞檐琉璃瓦,精细的雕刻显示出皇家的气派。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龙彦微掀袍子,想单膝下跪行礼,却被龙靖一个箭步快手挡住扶了起来。
“自家兄弟,还行这些虚礼做什么?咳……咳……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龙靖似乎底气不足,说话断断续续的。
“皇兄,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来人哪,传太……”
“不用了,只是一会就好了……”
就在此时,门外太监通传,“大皇子,二皇子晋见……”
很明显的,龙靖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们怎么也来了?”
“是臣叫来的,皇兄,有些事情,也该让之泓分担一下了,他今年十五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现在他连我这个父皇也不看在眼里,我还能跟他说什么?”他说到来气处,更是猛咳了一阵,不愿多谈。
龙彦叹气,“说你们不是父子还真没有人相信,脾气一样的倔。”龙彦扶着他坐下来。
他们说的是之泓?但是以前他不是最听他父亲的话的?怎么现今听起来关系很恶劣?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
此时,龙靖脸色更是苍白许多,却又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周围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他不发一言,忍着气,呼吸起伏很大,这让我看着很难受,他为何要这样糟蹋自己呢?有病就应该医治才是啊……
“儿臣参见父皇。”
“见过皇叔。”
一大一小两把爽朗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在殿内回响起来。
“嗯,起吧。”
他们两个都起身,抬头。
我捂着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它还是和断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流下来,这是我的孩子啊……
我在现代不过是过了五个月,在这里竟然已经过了五年了,之泓,长大成为一个翩翩少年了,可是,那稚气可爱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脸的漠然瞅着龙靖,他的父亲。
而在我离开的时候终不能见上一面的小儿子之浚,也长那么大了,此刻正有点害羞的躲在之泓的身后,又时不时的探出头来看看上坐的人。
“不知父皇宣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之泓淡漠的问道。
“咳,咳……你在一旁听着就好。阿彦,这个你拿着。”说着,他把放在一旁的明黄色诏书递给龙彦,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似等待着龙彦的回复。
只见龙彦神情肃然的摊开卷轴,每看一行,脸就沉一分,双手抖动不已,连在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我都没有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表情。
诏书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皇兄,这万万不可!兄死弟及……这是什么意思,皇兄,这个玩笑太大了,臣弟承受不起啊!更何况这储君之位,当是之泓,怎么……”
“没什么不可以的。这些年我是看着你处事作风渐渐沉稳的,这一切交给你我很放心,我只有一个要求,等他们将来长大了,要做什么,你尽量的多担待,这不仅是我,也是你三嫂的心愿,如今,我能我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情了……咳……”
听他这一番话,我暗暗心惊,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之泓闻言,紧锁眉头,但是还是默不作声。
“不行!我不同意!三嫂也不会同意的!皇兄,你可知,今日的一切,都是如何得来的?你怎么能轻易就放弃了?那之前所做的牺牲岂不都白费了?”
龙靖没有理会龙彦,只是偏头对之泓说,“你先带之浚回去吧!”
之泓依旧沉默,牵起弟弟的手,转身离去。
“不管你如何恨我都好,都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凡事多听你皇叔的意见。明白吗?”他气若游丝的对着之泓的背影叮嘱着。
之泓顿下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轻声问了一句,“你有后悔过吗?”
空荡荡的大殿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轮到龙靖沉默了。
像在无言的昭示着,或许他后悔过的,可是他不能说出来,而且说了也再没有了意义,因为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的。
很快,殿内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龙靖一直紧绷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我下意识的快步走向前想扶他,可是双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我跟他,不是在同一时空。
他很辛苦的咬紧牙,手紧紧的拽着龙彦的衣服,“我没得后悔啊……我只是想见她最后一面,那怕是看一眼,我此生已无憾了。可是……咳咳咳……咳咳咳……”说罢,整个人倒在了龙彦身上,昏了过去。
龙彦发狂的大喊,“来人!快快传太医啊……”
“三哥!三哥!”我难忍哭腔的喊叫着,想再向前,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制着,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朦胧,想伸手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等你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三哥!”我猛的一惊醒,头脑已很清晰,全部是他昏迷的那一瞬间,他怎么样了?太医有没有及时赶到?他的病怎么样?能治好吗?可是一想起他立的遗诏,我又冒一身的冷汗。
我拼命的想继续入梦,但是怎么也睡不着,反反复复。
三哥……三哥……不行……我要回去……不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我怎么心安啊?
你千万不能出事,不然我该怎么办?
那时的我,完全忘了自己为的什么回来,甚至忘了已经想要接受隐的决定,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念着关于他的一切……
现代的一个月,等于天朝的一年。
我每天每天对着鸾扣祈祷,希望它能赶紧的把我带回去,可是,奇迹没有出现,我甚至连进那个梦都不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
我之前是因什么回去的?啊!对了,是那幅画!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喂,芝兰吗?我想问一下,你能不能知道上次的画展中那些画的情况?还有展览吗?”我连忙打电话联系学艺术的芝兰,希望她能帮上我的忙。不然画海茫茫,怎么找得到?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上次出了意外,都没有好好看,所以想问下你而已,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去看一次。”我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的问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真是讨巧了,我刚刚才听同学说,原来展商又重新举办了一次画展,不过,似乎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要去赶紧……”
什么?最后一天?我一听,看看时间,离闭馆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应该能赶得及的,我不停的深呼吸来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在校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有车子,我开始心慌了,难道连上天也不赞成我回去吗?
就在此时,一声喇叭响打断了我的苦闷。
“难道是我们心有灵犀吗?来,上车,我昨天刚发现的一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龙非隐笑得十分灿烂,语带兴奋的说。
我看见是隐,顿时松了一口气,利索的上了车,没等他说完,我劈头就来一句,“麻烦载我到美术馆去,快,拜托你了!”
他洋溢着微笑的脸庞暗淡了下来。
他想问我些什么,却在看我满眼着急的神情以后,抑制了下来。只是漠漠的开着车,一路上也没有再说话。连一开始的兴奋也消失殆尽了。
等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低声说了句“谢谢”,拉开车门就想下车。
可是他拉着我的手,低沉的问,“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
“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我想挣脱他的手,奈何他手劲很大,根本挣不开。
“说!”他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僵着脸说。
看着馆外越来越少的人流,我急得大喊,“他快死了,快死了,我想见见他啊。可是我怎么想办法也不行,这里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松手好不好?”
“见他?难道是你要回去……你要回去……”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那我怎么办?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到那个不知名的世界,没有我的地方?你明明……阿乔,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如此的残忍的……”他说是这么说,可是却还是渐渐的松开了手,他的心肠,比任何人都要善良都要软。
隐,对不起……可惜我们不是在对的时间里相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了。
就在进馆的时候,我的手被人牵住了。我惊讶的回头一看,是隐?他怎么跟进来了?
他勉强的给了我一个笑容,“我想陪着你……”
凭着记忆,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展区,不知是临近闭馆,还是这区的话不出名,总之没有人。这样最好了,我能专心的寻画。而只一眼,我就看到了那幅仕女图,就是它!
我迫不及待的朝它靠近,熟悉的画影靠近着,似乎是与我身上的鸾扣呼应,那幅画发出了晕黄的光芒,紧紧的把我包围住。
“不跟我告别就走吗?你还真是无情啊!”在光芒下,我看不真他的表情,但是肯定不是开心的。
我想了想,伸手去抱了抱他,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放松了下来,我欣慰的笑了,我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个了。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闷声说,“阿乔,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啊!”
我认真的点点头,狠下心来不再看他,转过身,看着墙上的画,细细的念着那熟悉的飞扬文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阵强光,分割了两个世界。

人间别久不成悲1

今天是来到天朝的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却是到了离天都不远的一个小城,在这里得到了一个令我稍稍安心的消息。
在集市上贴有一张告示,内容是大内重金延请天下名医,医治太妃的顽疾。据我所知,先皇后已废,三哥的母妃也不在了,这张告示分明是想请杏林高手来医三哥,证明了,他还活着……
只是,据说至今还没有人有诊治的良方。
我把银链子典当了些银子,换了天朝的衣服,然后连忙上路,情况不允许我再耽搁下去了。幸好路途比较近,不用一天,就来到了天都。
从没有想过,我会吃闭门羹。
凭你也想见豫亲王?
呵呵,是啊,单凭我,没权没势,在这里更加寸步难行。那么当初三哥的处境是怎么的艰难,即使他不想争,那些权欲熏心的人也不会放过他的。只要我忍以忍……忍一忍就好了,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呢?搞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又责任,而我,也逃脱不了干系。
怎么办?在附近等了两天,才发现龙彦根本就没有回来,想来定是在皇宫里日夜守护了。可是,这样我怎么才能去见三哥?
后来才发现,这也是上天给的一个契机,一个机会。
在朱雀大街上,我意外的看见了一位故人。她怎么在这里?那个男人会让她回来?
如芩,如芩……对了,如芩是鬼医的弟子,她一定有办法的!
可是,等我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坐上马车离开了,天都这么大,我去哪里找她。
我落寞的站在路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现自己很可笑,以前总想着活得自由自在,不受拘束,随意上街,肆意生活,到最后发现,那个人不在你的身边,再大的自由,也是扯谈,一个人的孤寂,比什么都难受。我这迟来的认知,还能补救吗?
在我发呆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叫喊,“夫……夫人?”
我转身一瞧,竟然是“天下通”莫宇笙?
这是我这次回来第一次面对熟人,顿时觉得不知所措,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我……”
“夫人?!真的是你吗?我没有看错?”他的声音突然扬高了八度,激动不已的说着。
我叹了口气,轻轻的应了一声,“嗯,是我……”
“天哪……怎么会,你不是……”他似乎有很多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你知不知道,主子他……”说到这里,他哽咽了起来,清逸的脸庞难掩悲痛。
“就是知道,所以我才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情想问你。”问他三哥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问他这些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通过莫宇笙,我知道很多,很多。
原来,他在祁天关一役,受到了箭伤,后来又接着隐的逝去,与太子一脉争斗,根本没有好好的调理,甚至为了不让我担心,勒令所有的人都不准跟我提一个字。
这个大傻瓜……我怎么这么粗心,居然也没有发现?
再后来,我们冷淡疏离,更加没有心思关心对方,也不知道,因为我的缘故,三哥与之泓的关系降至冰点,他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因为旧疾未愈,而后又历经夺嫡、争斗、登基、理政,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虚弱,却像跟谁斗气一样,坚决不肯让太医诊治,才有了今天这般景象。
我不禁回想起之前看见的他,都是一个人对着物件睹物思人,身边再没有人了,心不免抽疼起来,我一直说他伤了我的心,可是,他更是在伤害他自己。
他该不会以为这般的忽视自己,惩罚自己,来弥补对我的歉疚吧!
手背上湿润润的,不知不觉,又落了泪,我不希望自己这么的脆弱,可是,我忍不住为他心痛,为他的痴而难过。
“夫人,请你去看看主上吧!恐怕……”后面的话是忌讳,莫宇笙不敢说,不过我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轻轻的点点头,霎时间,他的狂喜洋溢于表。
“不过,在进宫之前,你帮我找一个人,安排我们见面。记住,要快,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叮嘱着他。
我想见的人,正是如芩,我把最后一丝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天下通的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很快就得到了如芹的消息,原来他们是应邀前来出席三哥的万寿节,我这才想起,再过十日,就是三哥的生日了。
很快,我就和她见上了一面。她还是那么漂亮,人淡如菊,素净清灵。
她乍见我,已红了眼眶,本是冷淡的人,却在经年的蜕变中,成熟起来,更加的感性。
“他们不是说你……怎么……”她热切的拉着我的手,关心的问,我们的情谊,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淡,若不是她当年勇敢的挡在我的面前,我早就命丧黄泉了。除了朋友,她还是我的恩人,而现在,我还要请求她去救三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我而去,我好不容易再次鼓起勇气来到这里,是要让这份情继续下去的。
“要跟你解释的话,就说来话长了……如芩,他对你好吗?”我瞄了眼站在不远处,正用那犀利如豹子的眼眸盯着我们看的洛琏,似乎怕我把如芩抢走似的紧绷待发。
只见如芩淡淡的笑了,样子很是甜蜜,“他对我自然是很好的,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不过……若是他不是北漠的王,能跟我游医天下那就更好了……”语气里有着轻微的惋惜。
“若让你选择,不跟他在一起,而孤身一人,浪迹天涯,你会愿意吗?”我以自己的经历来问出口。
她似乎没有料到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尔后沉思起来,到最后才坚定的说了一句,“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点头,是啊,又有什么能比两个人长相厮守更重要的?
“如芩,现在也只有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了,所以一定要请你帮我这个忙!”我激动得双膝跪地,真切的恳求她。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你好好说!赶快起来!”
“他病了,病得很严重,你一定要帮我看看他,治好他的病,他们都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我该怎么办!”我扯着她的衣服喊叫着,一想起那张苍白的面容,就心如刀绞。
“你是说……他病重了,可是外间并无此一说啊!”
“是真的啊!你要帮帮我……”
“好,我跟你走一趟。嗯,你等我一下。”她说着就起身走到洛琏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只是,洛琏眉头紧锁,似乎不同意,如芩又说了几句,然后洛琏思量了许久才免为其难的点头,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如芩随后就跟我进了宫,有莫宇笙的打点,一切十分的顺利,兴许他们都收到了消息,龙彦,天北都在宫门口等着。
他们见到我都十分的欣喜,正想走来跟我说话,却有一个身影比他们更快,已牢牢的抱紧我,“娘,娘!之泓好想你啊!”
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拽着我的衣角,也跟着稚气的哭喊,“娘……”
等了一阵,我才微微的拉开他们的身子。从头到尾细细的打量一下,都长得很壮实,看来他们还是可以适应皇宫的生活的。
“娘亲,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们不管……”之泓嘟嚷着,委屈的看着我。似乎在我的面前,他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是依赖着我,前日所见的冷漠少年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