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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张宁乐道,“还偷偷带了鱼,离家出走。”

“说不跟他娘他哥一家了,要来当咱家的小孩。”

王营长神情一怔,低头认真打量起了小黑蛋。

想到上午得到的消息,再看眼前的孩子,就有些心动。

“念辉喜欢伯伯家吗?”

“喜欢呀,超喜欢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那给伯伯当儿子怎么样?”

“好呀。”

第6章

异能跟来后,苏袂发现自己的力气也跟着变大了,虽然不能跟末世时相比,可轻轻松松地扛个两三百斤东西跟玩儿似的。

五根口杯粗细、长十几米的竹子,砍去上面的枝枝杈杈,蔓藤一捆,拖着就拖回了家。

“咔咔”一阵砍,不同长度,不同用途的竹节就截好了。

相接的竹子,挖口、互嵌,片刻功夫,两个搭被褥的三角架就跟先前那个搭衣服的一起,并排放在了客厅。

小方桌小凳子挪进厨房,剩下的竹节,能用的收到厨房。

不能用的清理出去。

被子搭起来前,苏袂打水先洗了下上面尿湿的地方,等到褥子抱出来往三角架上一搭,苏袂傻眼了。

扑面而来的尿骚味、霉味倒不算什么,末世尸臭味闻惯了,这气味,倒不觉得难以忍住,只是没想到,黑色老粗布的褥子里上起了一层白毛。

梅雨季,久不见太阳,垫在下面的褥子受潮发霉了。

这睡着能舒服吗?或者说健康吗?

又不是在末世,水系异能者少,水资源格外主贵,别说洗衣洗被褥了,饮用每天都要定量。

苏袂在能力允许之下,一丝一毫都不愿意再委屈自己。

扯着线头,三下五除二,苏袂就将褥子给拆了。

里、面和两件尿湿的军装上衣丢进木盆里。

苏袂抱着盆,拿起原主放在门后的搓衣板和皂角,到了溪边。

里子是那种家织的老粗布,自家买颜料上的色,见水就掉。

商场里买的小邹菊印花褥面也掉色,只是相比着掉的要轻些。

和军装分开洗好,用芭蕉隔开装进盆里,抱回家,跟先前的湿衣服搭在一个三角架上。

苏袂又马不停蹄地从厨房搬来干柴,点燃,烘烤。

好在她手劲大,拧得干,再有异能相助,烤起来不慢。

一件件烘干,苏袂收起衣服和褥里褥面,拿起根擀面杖长短的竹棍抽打下棉被和褥胎里面积压的灰尘。

然后拿起床上发霉变黑的草席到溪边,拿干草皂角水刷洗干,甩去水分,烘干卷起竖到一旁。

打水拿抹布擦干净竹床,铺上草席,苏袂才发现一个事实,她不会缝被褥。

原主也不会。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是唯一的女孩。

且上面有四个哥哥,最小的四哥都大她五岁。

大嫂嫁进来时,她刚满七岁,因为老娘的疼宠还没摸过针线,倒是因为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跟着老娘学得一手好剪纸和布堆画。

随着一个个嫂子进门,衣服被褥、做鞋缝袜,都不用她动手,每到换季,几个嫂子就在老娘的吩咐下,早早做好给她送到了屋里。

后来结婚了,嫁的又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家势、能力一流的林建业。

婚后虽然还是住在娘家,可林建业每月都会另寄五块钱给苏老爹,当她和小黑蛋的生活费。

一起寄回去的还有票证和糕点、奶糖。

便是为着这些吃用,嫂子和侄女们也原意捧着娘俩,抢着包揽了母子俩的衣物清洗和缝制。

苏袂抓瞎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先不说会不会缝吧,首先这针线就没有。

军区供销社还没有建起,下着雨,买都没处买。

“唉,”轻叹了声,苏袂果断地脱下雨衣,裹了里、面和棉胎,拿上半斤荞麦面去了王家。

俗话说下雨天睡觉天,林念营、小黑蛋吃过饭,跟着老太太识了两个字,玩了会儿,就一个个地打起了磕睡。

老太太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她屋里睡了。

苏袂抱着东西过来,张宁正坐在堂屋靠近门口的地方,就着亮光纺线。

“张姐,我家褥子长毛了,我拆洗烘干后,才发现,”苏袂站在门口,不好意思道,“我没有针钱,也不会缝。”

“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

张宁愣怔了下,大概没有想到苏梅一个农村出来的,竟然连被褥都不会缝。

放下手里的棉条,张宁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棉絮,笑道:“行,快进来吧。”

说罢,忙不跌地收了纺车、棉条,去挪桌子。

“我来,”苏袂将东西放在椅子上,荞麦面塞给她,双手一握桌沿搬了起来,“放哪?”

张宁:“…”

这可是纯实木大方桌!

不知道的,看苏梅这轻松的模样,还以为是张纸做的桌子呢。

“你劲真大!”张宁惊叹了声,一指后墙的条案,“塞在条案下面就行了。”

“吃的多长得壮,劲儿就大了。”苏袂放下桌子,往条案下一推。

张宁瞅了眼苏袂的胳膊腿,是比自己粗,可她身高也比自己高一个半头,看着得有一米七二,“你身高放在那儿呢,再瘦就不好看了。”

苏袂攥了下手,还算有力,只是气血上略有不足,还得补补。

张宁瞧了眼手里的荞麦面,也没跟苏袂客气,想着晚上回个什么。

放好荞麦面,张宁拿了两张草席铺在腾出的地上,蹲着看向苏袂,目光扫过她裹在宽松裤子里的两条大长腿,纤细的腰肢,高耸的胸部,羡慕道:“你身才真好,就是没穿对衣服。”

苏袂扯唇笑了下没作声,原主喜欢花花绿绿的衣服,带来的大多如此。苏袂在丧尸堆里待惯了,艳色的东西几乎跟她绝缘,洗过澡,自然而然地就寻了原主一套干活穿的灰布衣衫。

不过,依张宁的眼光,原主的衣服,她怕是一件也没看上眼吧。

两人在草席上铺上褥里、棉胎、褥面,张宁拿了两根长针、一圈白棉线,穿针引线,手把手地教苏袂如何包边、如何下针,怎么提前在被面上划条竖线,照着缝制不歪…

王老太背着睡醒的林念营,带着小黑蛋从东边耳房过来,两人已经手脚麻利地缝好了四边,正在缝里面的几条竖线。

“哦,缝被子喽~”小黑蛋欢呼一声,脱下草鞋就跳到了褥子上,撅着屁股翻了个跟头。

身子横斜着滚到苏袂手边,差点没给他来上一针。

苏袂抽出针上的线,把针别在棉线圈上,提起他放到墙边的椅子上:“坐好。”

说罢,昧上草鞋,从王老太背上接过林念营,扶了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再有下一次,您可别背他了。”苏袂道,“我若在旁边,你就叫我一声,没人的话,让他自己踮着脚尖走。”

王老太摆摆手:“我腿脚利索着呢,他那点重量算啥。”

苏袂放下林念营,让他在草席的边沿坐下,重新穿针引线,缝了起来。

闻言抬头:“我是怕您滑倒。”

家属区的房子,分了三个等次。

不是说用料。

材料、建造方法统一的是用青砖砌起四根柱子,中间填上土砖,上面架上横梁,竖着铺上竹子,覆上瓦片,有窗有玻璃,无院。

三个等次,指的是房子的间数。

苏袂住的是一排三间,中间一厅,左右各一间厢房。

王家则是一排四间,比苏袂住的多一间东耳房,却上无廊沿。

最大的一款是一排五间,东西带两耳,有廓沿,是给正团以上干部住的。

老太太住在东耳房。

从耳房到客厅,虽说没有几步,王营长还在地上铺了碎石。可雨天,她年龄大了,又背着个孩子,真要有个好歹,谁受得了。

“娘,要不您还是搬到东厢住吧。”苏袂能想到的,张宁如何考虑不到。

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睡眠浅也憋不住尿意,既怕自己起夜打扰了两夫妻,也怕两夫妻折腾起来吵到她,遂住在东耳房不愿意回来。

想了想张宁又道:“您要是嫌我们吵,咱东西厢都装上门呗。”

部队盖房只简单给装了正门和窗,客厅左右的厢房是没有门的。

王家还好,张宁和王老太手巧,绣了长门帘挂上。

苏袂家里则光秃秃的什么也没装,下午她洗澡,要不是两个小家伙睡了,就得将人先请出屋。

“你当后勤闲呐,有那功夫给你做门。”老太太道,“眼见再有几个月,军嫂们带着孩子陆陆继继就来了,家属区和学校都才盖了大半,家具课桌还都没做呢,谁不是恨不得劈成两半。”

“又不是非得找后勤,”张宁道,“咱可以出钱,找附近村子里的木工做。”

“你真是钱多烧得慌。”王老太刚起床,隐隐还有点起床气,说起话来言语里带了点不耐,“知道我为了布置那间屋子费了多少功夫吗?你要是闲的慌,就把东厢收拾出来给王竣(王营长)做个书房。”

张宁低着头,手里忙个不停,闻言不以为然道:“他整天不是训练,就是带着战士们开荒种地,营里的办公室,都不一定用上几回,还整什么书房。”

王老太太被儿媳噎得翻了个白眼,指着她对苏袂道:“看看,又是一个不读书的!”

张宁听得刺耳,知道老太太对她学历低,却又不爱读书上进这事,一直看不上眼。

苏袂没吭声。

前世她刚上大二就迎来了末世,末世七年,活命都难,哪还有心思读书学习,倒是用来解压的各式模型制作,尺寸间的把握更加精准了,还有一手纯熟的简笔画,尚算拿得出手。

至于原主,因为初中离家远,小学毕业就没再让了。

王老太:“…”

“念营、念辉,从明天开始,每天来王奶奶这儿学几个字好不好?”

其实从接触那天,老太太就有意识地在教了,只是没在原主苏梅跟前过个明路。

苏袂抬头对上王老太看来的目光,连忙表态道:“念营、念辉,快谢谢王奶奶。”

她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学历深浅,不过看条案上的报纸、杂志,有些边边角角都起毛了,王营长忙,张宁不是个喜欢看的,显而易见,老太太每样最少都翻看过十几二十遍,想来识字不会太少,教两个孩子搓搓有余了。

林念营开学就要上二年级了,闻言点了点头:“王奶奶,我可以带着课本来吗?”

“当然可以了!”王老太欣喜地摸了摸林念营的头,“不懂的问王奶奶,相当年我可是…”

“可是什么?”小黑蛋偏头好奇地问道。

“可是大美人。”王老太收起心里的感伤,逗他道。

“哦~”小黑蛋拖着腔,看着王老太认真地点了点头,“王奶奶现在也是大美人!”

“哈哈…老了老了…不比当年…”王老太乐呵地摆了摆手,起身打开条案一侧的小柜,抓了碟果干,又泡了壶菊花茶,和小黑蛋、林念营一块吃喝了起来。

片刻似想到什么,老太太转头对苏袂道:“小梅你也是,好好的一间房子,你给做了厨房。”

“娘~”张宁无奈地叫了一声。

这是刚有了点来往,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我跟小梅说话呢,”王老太道,“你叫什么?”

苏袂唇角扬起,笑了下:“大娘你说。”

“嗯,”王老太走到苏袂身边,撩起侧边缝好的褥子,盘腿坐下,毫不见外道,“我瞅着念营眼见就要八岁了,按过去的说法,那就是大孩子了,不得搬出来有个私人的空间。”

“大娘想着,改天让王竣的警务员帮你拉点土坯,你就像我们家一样,盖个小厨房,把好好的一间屋子打扫出来,从中隔开,一边放个小床,搁个桌椅,给哥俩住,”王老太瞅着苏袂,求同道,“你说这样好不好?”

她十几岁出国留学,在外接触的第一个词,就是隐私。

所以回来后,对国内有些地方,一大家子共有一个卧室,挤睡在一张床上,甚至有的夫妻办事,还被孩子撞见过,一直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今天这话,她也不是对谁都说出口的,一是山上无聊,二是真心喜欢两个孩子,特别是林念营,丧父失母,又处在世界观竖立的敏感阶段。

还有,大概是今个儿的苏梅看着格外顺眼吧,所以不免就多嘴了些。

第7章

末世几年,苏袂习惯了抱着唐刀睡觉,方才还在愁呢,昨上咋整。

万一夜里两个小家伙睡觉不老实,小胳膊小腿往她身上随意一搭,她下意识地抬手劈去或是指尖的火焰那么一弹…光是想一想后果,就头皮发麻。

还有,没有院子的家,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现在好了,有了老太太这么一说,分床的借口有了,改造房子的当口她顺便就把院子给建了。

苏袂郑重地道了谢,缝好最后一针,等张宁那边也收了线,卷起褥子抱起放在靠墙的椅子上,穿上草鞋帮张宁收起地上的草席,拉出条案下的桌子摆好,椅子归位。

抱起褥子披上雨衣,苏袂跟张宁告谢,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对两个小家伙叮嘱道:“念营、念辉等我过来接你们。”

林念营乖乖地点了点头,小黑蛋吃得头也不抬,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苏袂的话,反正没啥反应。

苏袂回家,铺好床,拆了客厅的三角架,放到厨房一角备用,将桌凳重新挪回客厅。

王家接了两个孩子回家,走时,张宁用芭蕉叶给包了三个艾粄。

晚上,苏袂按张宁中午教的方法,挖了门外的小跟蒜,摘了紫苏叶,煮了锅鱼汤,就着艾粄三人热热喝了。

一个白天睡了两次,小家伙们精神非常好,一点也没有要睡的意思。

小黑蛋更是活力十足地翻找出林建业早前给他寄回家的子弹坦克、子弹手枪,自个玩了起来。

林念营就着头上昏暗的灯泡看起了课本,苏袂收拾好厨房过来,偏头瞅了眼,给他收了:“灯光太暗,明天再看,跟弟弟玩会儿。”

小黑蛋警惕地抱了自己的玩具,“我不跟他玩。”

林念营收回投放在玩具上的目光,抿了抿唇。

他还没出生,林红军就上了战场,长到这么大,他没见过爸爸,也没有收过一件来自父辈给予的礼物。

说不羡慕,不渴望,是假。

苏袂把书给他放到书包里,回头瞅了两人一眼,转身去厨房拿了刀和截竹子。

竹蜻蜓做着最简单,一片薄薄的竹片,一个小圆棍。

划棍洋火略略一烤竹片,从中折出弧度,刀尖抵在中间钻个洞,门口捡颗小石头,把竹片和小圆棍打磨圆滑。

苏袂将竹片放在圆棍的一头,轻轻一转,小小的竹片飞起,在屋中盘旋。

林念营:“…”

“哦!”小黑蛋瞪圆了眼。

苏袂从凳上起身,伸手接住竹片,连同小圆棍一起递给林念营:“拿着玩吧。”

“给、给我的…”

苏袂又往前递了递。

林念营小心翼翼地接住,看了看苏袂,再瞟一眼手里的竹片小棍,犹自不敢自信,这个全新的,跟爸爸驾驶的飞机一样会飞的玩具是他的了!

“试试。”苏袂鼓励道。

林念营恍惚地学着苏袂方才的样子,把竹片的小孔对准地放在小棍上,然后两手捧着轻轻一转,竹片脱离小棍,斜飞着飘了出去。

“飞了!飞了!哈哈…它飞了!婶婶它飞了…”林念营从凳子上跳起来,踮着脚尖捡起竹片,兴奋地叫着,言语里全是欢喜,“婶婶,婶婶,它飞了…”

“嗯,玩吧。”苏袂点点头,收起刀和剩下的竹节朝厨房走去。

小黑蛋傻眼了,正常来说,哥哥都有了,下一个不是该给他做了吗?

“娘!”小黑蛋丢掉手里的玩具,扑过来抱住苏袂的腿,“我的呢?我的呢?我也要!”

苏袂任他抱着腿,淡淡道:“你不是有玩具吗?”

“可是我没有那个呀?”

“那叫竹蜻蜓。”苏袂道,“你是没有竹蜻蜒,可你有爸爸给你做的坦克和枪。”

“这么一比,哥哥好像少了一件,”苏袂道,“我再给他做一件才公平。”

说罢,拿着手里的刀和竹节,拖着他又回到了客厅。

“不行!不行!你不能再给他做了,我要竹蜻蜓,我也要竹蜻蜓…”

林念营脸上的笑渐渐地凝在了唇边,握着竹蜻蜓的手越攥越紧,越攥越紧,片刻,他朝小黑蛋走近几步:“给、给你。”

小黑蛋嚎叫的声音陡然一停,像静夜的急刹车。

空气静得,林念营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他不敢去看苏袂,怕从她脸上看到欣慰和对他行为的赞同。

小黑蛋怕林念营反悔,飞快地松开苏袂的腿,弹跳起来伸手去抢。

苏袂拽住他的后衣领,提溜着将人放到了身子的另一边,“哥哥只有一个竹蜻蜓,你也要抢?”

“是他给我的,他愿意给我的,”小黑蛋在苏袂手里挣扎着叫道,“你管不着。”

“呵!”苏袂轻嗤了声,“挺能耐的呀!有本事,别吃我做的饭,别睡我铺的床。”

“不吃就不吃,不睡就不睡。”

“哦,”苏袂玩味道,“这又是想离家出走了。”

小黑蛋:“…”

片刻,小黑娃瞪着苏袂,气急败坏道:“谁离家出走了!谁离家出走了!”

“行!”苏袂松手,抚平他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胸脯,意味深长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娘就信你一回,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呀!”

小黑蛋狠狠地瞪了林念营一眼,“都是你!”

“把气一味地撒在他人身上,是一种无能的表现。”苏袂的手盖在林念营头上揉了揉,笑眯眯地看着小黑蛋,“念辉,你觉得呢?”

小黑蛋咬着唇,凶狠地看着苏袂不说话。

“知道娘为什么只给哥哥做了竹蜻蜓,没给你做吗?”

“你偏心!”小黑蛋眼里,林念营依恋地靠在苏袂腿边,苏袂疼爱地摸着林念营的头,他们才是一家,他只是个外人,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才是娘的儿子,林念营才是外来的。

忍着眼里的泪,小黑蛋倔强朝苏袂吼道,“我才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想听实话吗?”苏袂扫了眼两人。

林念营抬头忐忑地看着她,小黑蛋双目闪烁。

“你们俩,娘都喜欢。”才怪!

谁没事愿意喜当娘啊。

不过,她既然答应了原主,该做的该给的,她决不吝啬。

虽然、可能给不了他们母爱,但做一个他们成长的教导者或是朋友,苏袂自信还是可以的。

苏袂蹲下,一手揽住林念营,一手拉住小黑蛋,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揽进怀里:“你们的爸爸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是这世上,血脉是近的亲人,他们是最优秀的战士,是保国卫国的军人,是血洒战场的英烈。”

“他们走了,留下了你们,你们是他们血脉的延续,亦是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小黑蛋,你确定要为点吃食,玩具不认哥哥吗?”

“林念营你确定要一直委屈求全,不拿出哥哥的范儿教导弟弟,约束弟弟吗?”

小黑蛋第一次从他娘嘴里听出爸爸的伟大,认识到他和林念营之间的亲情联系,只是内心深处还是做不到全然的认同,小脸纠结着:“我…”

林念营懂得更多些,在被苏袂说得热血沸腾的同时,也深刻地认识到婶婶是真的真的把他当成另一个儿子在教:“我…”

两人张着嘴互视一眼,大的眼里暖意绽开,看着小的笑意融融,小的懊恼之余被他笑的有点羞赧。

林念营摊开攥着竹蜻蜓的手,对小黑蛋道:“你是弟弟,你先玩。”

小黑蛋抿了抿唇,接过竹蜻蜓,跑过去捡起自己的玩具,一股脑地塞给林念营,“给!”

别以为一个竹蜻蜓就将他收买了,当谁没有玩具似的。

不欠他!

林念营看了看玩具,又看了看小黑蛋,笑了,全然放松的笑,“一起儿玩。”

作为奖励,苏袂不但给两人又做了个竹蜻蜓,还用细竹梢仿着弹壳枪、弹壳坦克做了套竹制的,型号、尺寸上略有改进。

泸市

赵瑾这两天有些着凉,头晕鼻塞身上懒,晚上写完作业,早早就上床睡了。

保姆红妈在棉被之外,又给他加了床薄毯,说是捂捂发发汗,不用吃药,明天烧就褪。

半夜,他迷迷糊糊地醒来,伸手一抹,满头的汗。

身上的棉质睡衣都透了。

拧亮床头的小灯,掀被下床,换了身睡衣。

口有些渴。

不想惊动人,赵瑾披了件外套,打开门,拿着杯子下楼。

经过妈妈房间时,赵瑾隐隐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男人说话声,心下大喜:是爸爸回来了!

握着门把手猛然一推,赵瑾欢喜地叫道:“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床上的张馨云惊得一推身上的魏大壮,冲他喝道:“快走!”

赵瑾大脑茫茫然一片空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从他妈床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匆忙穿上,翻窗要走。

滔天怒意从心头迸出,赵瑾下意识地扑了过去:“滚蛋,小爷打死你!”

魏大壮也有些慌,他现下正是升职的关键,闹大了就完了。

最怕的是,云云给她那个当兵的丈夫拍了离婚电报,那人要回来了,这会儿被他们的儿子撞见,他整个头都大了。

魏大壮急着走。

赵瑾被愤怒冲昏了头,忘记了这是二楼,爬上窗台死拽着他的衣服不放。

拉扯间,只听“扑通”一声,赵瑾跌在了下面的花坛里,右腿重重地砸在了石沏的坛壁上。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赵瑾发出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

第8章

“啪嗒”一支铅笔掉在了地上。

赵恪翻找文件的手一顿,盯着地上摔断芯的铅笔突然想起,上次回去,小瑾好像说想要一只新钢笔。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赵恪弯腰捡起铅笔丢进笔筒,拉开抽屉,里面放着3支军中大比获奖而得的钢笔。

勤务员王红志推门进来,“副团,火车票买好了,明早七点的车。”

“需要我帮你收拾行礼吗?”

赵恪摆了下手,看着3支不同型号的钢笔,一时有些犹豫,不知儿子会喜欢哪支。

不管妻子因何要离婚,这事处理下来,受伤的终是孩子。

带着补偿的心里,赵恪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几轻周转打到了泸市小白楼的家里,半晌没有人接。

赵恪眉头拧起,指尖轻点着桌面,偏头看了眼墙上的钟,21:45分,还不是太晚,怎么会没有人接呢?

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妻子那儿又生了什么变故?

挂断电话,赵恪想了想又拨到了船运码头,“前往泸市的客轮,最近一班什么时候出发?”

“凌晨4点半。”对面道。

赵恪道:“帮我定一张船票,钱票回头给你。”

“哦~怎么有时间回你的温柔乡了?”对面打趣道。

赵恪“啪”的一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