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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许明伦伸出手制止住他。

总算是扳回了一局,许慕辰洋洋得意,却听许明伦说得坚定:“慕辰,你得赶紧弄个孩子出来才行。”

如果京城的百姓将许慕辰定位了好南风之人,自己的母后肯定会更担心,到时候少不得又要提给他挑皇后的事情了。许明伦忽然觉得自己的龙椅有些烫,忽然坐立不安起来。

“什么?孩子?”许慕辰目瞪口呆,发小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只不过说来说去归结成几个字——坑、真坑、实在太坑人了!

坑人的猪队友,许慕辰暗自怨念一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投胎是门技术活,许明伦只要掌握了这独门技术,就能轻而易举赢在起跑线上,自己再有文才武功又如何?还不是只能一次次的被他坑。

被皇上坑了以后,回到府里,这下该继续被坑了,这次坑人的主儿换了一个,变成他那和蔼可亲的祖母。许慕辰满心惆怅,忽然发现天不蓝了,草不绿了,池子里头的荷花也没那么好看了。

许老夫人果然是笑得一贯的亲切:“辰儿,你这孩子,这么久没有来陪祖母用过饭了,刑部虽然事情多,可你也不能讲祖母给忘了吧?”这话说到后边,慢慢的有了些酸味儿:“你忠心皇上是不错的,可忠孝两全,怎么就将这个孝字给忘了呢?”

许慕辰赶紧声明:“祖母,孙儿怎么会忘记祖母?就算我将刚刚成亲的妻子给忘记了,也不会忘记祖母的。”

这是出自许慕辰的肺腑之言,彻彻底底的发自内心,他压根儿没想要去记住那位从苏国公府嫁过来的新婚妻子!可是说出来以后,他忽然觉得这话有些飘飘忽忽没有分量,眼前闪过一张清秀的脸孔——貌似自己还是记得住她的相貌,那张脸瞧着还挺顺眼的。

“我便知道我的辰儿最好。”许老夫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今晚便到祖母这边用饭。”

各色菜肴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虽然只是祖孙两人用饭,可却摆上了六个菜,许慕辰端着饭碗吃饭,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许老夫人的话,玉箸敲着碗盏的金边,清脆的响声不住叮咚而起。

丫鬟捧了一盏汤进来,许老夫人亲手给许慕辰舀了一碗:“辰儿,这是我精心准备好的大补汤,你日日劳累,人都瘦了这么多,可要好好的补补身子才是。来,快些喝了,让祖母心里也踏实几分。”

许老夫人慈眉善目,许慕辰不好推辞,在祖母的灼灼注视下,将那碗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再喝一碗。”许老夫人示意丫鬟:“快些给大公子盛汤,怎么就光会站着不会动?也不知道机灵些。”

汤碗里又装得满满。

许慕辰叹气:“祖母,我没有亏到这般地步罢?你这是想要把我补成什么样子?”

“还没亏!新婚燕尔最费体力,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许老夫人板着脸孔道:“别以为你祖母老糊涂了!”

没得法子,许慕辰只好默默端起碗来。

那一盅汤被许慕辰喝了一大半,许老夫人瞧着剩下的那一小半,眉开眼笑:“剩下的去倒了,记着别乱倒,就拿了浇了园中的花树罢。”

许慕辰端着一肚子汤汤水水回了自己院子,走几步就打个饱嗝,那些汤好像要从喉咙里倒出来一样。他在自己屋子里坐了片刻,准备等肚子空了就去沐浴歇息,昨晚折腾到现在,这脑袋都还没转过弯来呢,有些昏昏沉沉。

坐了一阵子,肚子依旧饱饱,许慕辰站了起来,准备到外边走走,也好消食。刚刚才迈出门,就见柳蓉带着绫罗从外边兴冲冲的走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大把莲花。

“你摘莲花作甚?”许慕辰皱了皱眉头,与这位苏大小姐成亲一个月了,根据他的观察,他的这位娇妻根本就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柔情,她的眼里只有银子,一提到银子,那两只眼睛便放出光来。

“剥莲子出来熬粥喝。”柳蓉快活的朝许慕辰挥了挥手中的莲花,昨晚整了许慕辰,今日又得了许老夫人的话,每个月能有两千银子进账,实在是开心,现在见着许慕辰,也没昨晚那种气愤了,相反还有一丝丝怜惜,今日许慕辰肯定不好过,不知有多少人打听过他昨晚的那桩风流韵事。

许慕辰一口气差点没提得上来:“池子里的莲花可是南疆进贡来的珍品,祖母好不容易才从宫里弄了几节藕过来种着,你竟然摘了来熬莲子粥喝?”

许家池子里的莲花与别处不同,不是一般的粉色白色,花瓣是白色带些浅绿的脉络,远远看上去,一池子的碧绿衬着几枝浅绿,就如一块美玉。每年京城里都有不少人慕名前来赏莲,可现在……许慕辰望着柳蓉手中的几枝浅碧,实在无话可说,这也实在是暴殄天物!

“你别小气,到时候我熬好了粥,会分一碗给你尝的。”柳蓉举着莲花朝许慕辰晃了晃,笑靥如花。

“你……”许慕辰咬了咬牙,这苏锦珍是老天派过来与他对着干的不成?望着那浅浅碧色后的一张笑脸,他忽然间只觉得一阵燥热。

那张脸怎么越来越好看了?许慕辰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自己是疯了吧?看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觉得她好看?他站在那里望着柳蓉的背影,喉咙干涩,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制止住自己想要追上去将她抱住的感觉。

柳蓉丝毫没有感觉到许慕辰的变化,她握着一把莲花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己屋子:“去厨房那边拿个盆子过来,我现在就要将莲子给剥出来,等会配了金丝燕窝与银耳,拿着小火熬了粥,咱们做宵夜吃。”

绫罗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飞奔着走了出去,见着前边月亮门边有个身影一晃,嘴唇边浮现出笑容来:“哼,大公子可真有意思,分明就是想要到少夫人屋子来,偏偏要做出不屑一顾的模样。”

虽然这个少夫人只是个替身,可这替身是与原主长得一模一样,自家姑娘那模样,谁见了不爱?亏得这许侍郎还强撑着,看他能撑几时!

许慕辰确实撑不下去了,他摇摇晃晃的踏进了柳蓉的房间。

本来以为是绫罗回来了,柳蓉欢欢喜喜的抬头,见着门口站着许慕辰,一脸潮红,那双桃花眼往她身上瞟来瞟去。

他这样子,可真像个登徒子,柳蓉有几分惊诧,许慕辰虽然在她心中印象不好,可进镇国将军府一个月了,她还未曾见过他这副猥琐模样。许慕辰的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斜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那小眼神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你怎么了?”柳蓉站起身来,横眉怒目,一只手暗地里做了个起势,要是他敢扑向自己,那自己非得用小针扎他十万八千个透明小窟窿不可!

“我好热,好热。”许慕辰喃喃答道,一点都不觉得柳蓉彪悍,在他眼里,此时的柳蓉真是花容月貌,就如一块鲜美的肥肉在眼前晃来晃去。

“热?那就脱衣裳。”柳蓉笑了笑:“这事情好办得很。”

“脱衣裳?”许慕辰神志又恢复了些,拉着衣裳羞答答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在你面前脱衣裳?”

“那你喊热干啥?热不死你!”柳蓉走到许慕辰面前,伸手就去推他:“还不快些回你自己屋子里呆着去!少到这边来骚扰我!”

一双软绵绵的小手贴了过来,许慕辰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此刻只想抓住那双手,用力的将那个美人儿拉到自己身边。

“美人……”许慕辰的呼唤里充满了激情。

“咔擦”一声,一把笤帚重重的落到了许慕辰脑袋上:“美你个头!”

☆、15许侍郎难成正果

许慕辰一头栽到了地上,懵了。

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眼前面露狰狞之相的柳蓉,他摸了摸脑袋,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自小就刻苦练习武艺,没想到今晚却栽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手里!虽然他是毫无防备,可也不至于被她一棍子就打到地上去了!

许慕辰半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只觉得全身发软,好半天都不得力气——这究竟是怎么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过,仰头看着柳蓉,许慕辰眯了眯眼睛,忽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绝色天仙。

她笑得真妩媚,许慕辰吞了一口唾沫,喉咙发干,鼻孔里滴滴的落下了几滴鲜红。

柳蓉拿着笤帚站在那里,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身子微微弓起,时刻防备着许慕辰从地上跃起。可她摆好了姿势以后,却发现许慕辰忽然没了动静,水磨地面上出现了几朵殷红的花。

——许慕辰流鼻血了?

偏着头看了又看,柳蓉决定应该表示一下关心,她手里握紧笤帚,身子蹲了下去,凑到了许慕辰面前看了看:“你还好吧?”

“你别凑过来好吗?”许慕辰实在有些受不了,柳蓉蹲着身子在他前边,衣裳领口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还有……她那红色的肚兜。

“不凑过来我怎么看得出你哪里受伤了?”柳蓉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帕子,很好心的凑到了许慕辰身边替他擦鼻子:“刚才是我不对,不该下手这样重,可谁叫你闯到我屋子里头来,还说那样奇奇怪怪的话。”

她的手一动,衣领更是开了些,那雪白的胸口离许慕辰又近了几分,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肚兜最上边绣着一朵桃花,他不能再忍,鼻血几乎如箭,直直的喷了出来。

   “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鼻血?”柳蓉赶紧一把抓住了许慕辰的脖子:“抬头看着屋顶,你就不会流血了。”小时候柳蓉也流过鼻血,师父总是让她 仰脸看着天空,过一阵子鼻血就不会流了,这是个好法子,柳蓉赶紧用了起来,让许慕辰的脑袋枕着她的腿,眼睛看着屋顶上的横梁。

“你肚兜上是不是绣着桃花?”脑袋枕在柔软的大腿上,还能闻到幽幽的体香,许慕辰很享受,嘴里无意识说出了这句话来。

“登徒子,渣男!”柳蓉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领斜着开了些,不由得脸上变色,猛的站起身来,许慕辰又重重的摔回到了地上。

竟然在这时候来偷窥她的肚兜,真是变态!柳蓉扶着笤帚站在许慕辰身边,越看他越气,抬起腿来用力踩到了他的肚子上边:“你再敢偷看,我非得把你的肠子踩出来不可!”

脚尖用力,在许慕辰肚子上踩了几下,忽然脚背碰到了一样东西,柳蓉低头看了看,就见许慕辰那里似乎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高高的耸起在那里,就像支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上回去救那位姑娘的时候,王三公子那里也是这般模样,渣男果然是一路货,柳蓉轻蔑的一笑,用脚碰了碰,有些硬。

“苏锦珍,你快停手!”许慕辰实在羞愧,自己竟然被祖母给算计了,那汤里不用说是加了那些特别的药,要不是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见着这苏锦珍都会有非分之想了?一只脚伸出来,在他那里磨磨蹭蹭的弄了个不停,让许慕辰更难受了:“苏锦珍,我叫你住手,你听到没有?”

   “我哪有动手?我动的是脚,你没看到?”柳蓉嘻嘻一笑,见着许慕辰满脸通红,一副难受的模样心里就快活,她看过王三公子那丑陋模样,自然知道许慕辰那里 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她现在准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好好戏弄许慕辰一番:“你这里怎么就多了个东西?看着有些不对,是不是生病长出来的?要不要我喊人拿刀 子来给割了?”

“你……”许慕辰怒目而视,可心里那团火怎么也压不下来,祖母灌了他这么几大碗汤,看起来自己今晚不好过了。两腿之间的那团炙热越来越烫,让他有翻身起来将身上那个可恶的女人压倒的想法。

究竟要不要纵身跃起化作猛虎将她扑倒?许慕辰心中不住的在想着这个问题,眼睛望着自己头顶上方的柳蓉,越来越觉得她生得迷人,全身曲线毕现,仿佛在向他招手:“你过来,你快过来!”

不能再忍!

许慕辰蓄势待发,正准备一跃而起,将柳蓉掀翻在地,自己恶狠狠的扑上去好好将她□□一番,可忽然身上轻了几分,那淡绿色的身影忽然朝门外奔了去。

一个鱼跃,却没有抱到人,许慕辰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那不住晃动的房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苏锦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在他准备下手的时机就跑了?

到了嘴边的肉……飞了。

许慕辰站在那里,只觉得全身燥热,只想抱住一个柔软的东西,拼命的揉碎,嵌入自己的身子。可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烛光寂寞的照着他的脸,冷冷清清的一片。

门外有冷风灌了进来,许慕辰全身一抖,几分热度又退了些。

不行,他怎么能被那些乌七八糟的药毁了清名,自己坚持洁身自好十九年,哪里能对不喜欢的女人去下手?许慕辰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虎口,将一口真气沉下丹田,慢慢的坐了下来,闭目凝神,两只手放在膝盖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要用吐纳之法将体内存着的那些药逼出来,否则他不知道今晚该怎么过。

他与苏锦珍可是约定好了的,彼此不能侵犯,若他把持不住,霸王强上弓,自己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呢?说好的洁身自好呢?毁去一个并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的清白,这与禽兽何异!

“天方地圆,上有北斗,下有南极……”许慕辰心中默默的念着秘笈上的口诀,用尽全身力量将那些喝进肚子里头的汤逼出体外。

指尖渐渐有水滴渗出,滴落到膝盖上,那里很快有了黑黑的一块水迹,许慕辰心中大喜,这个法子还是行得通的,他奋力催动体内真气,就如有一只耗子到处在跑动,驱赶着原本已经进入体内的那些药随着汗水排了出来。

沙漏里的沙子慢慢的流了下来,盘坐在沙漏附近的许慕辰觉得自己越来越轻松,膝盖上的水迹也越来越多,蜿蜒而下,就像一条小河,他的身子不再有那种燥热的感觉,渐渐的恢复了常态,心情才慢慢放松下来。

忽然,一桶冷水从天而降。

“哗啦”一声,许慕辰被浇了个透心凉,头发粘成一绺一绺的,眼睛完全被蒙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许慕辰伸手抹了抹眼睛,正准备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用冷水浇他,可还没等他睁眼,又一桶水浇了下来,来势比上边那一桶更凶猛。

“快快快,还不给你们大公子浇冷水,他那病就没救了。”柳蓉指挥着几个婆子拎着桶子往许慕辰身上倒水,一边说得体贴:“夫君,你这病非得拿冷水泼才能治好,你且忍忍,忍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婆子们在旁边听着柳蓉这贴心贴意,温柔可人的话,一个个感动得抹眼泪,少夫人对自家大公子可真是好,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娶妻若此,夫复何求!

大公子风流放诞,不仅在京城街头招蜂引蝶惹得一群姑娘大嫂跟着他乱跑,还有断袖之癖,可是少夫人对他不离不弃,还想出各种法子来给大公子治病,这份贤惠,放在大周都是数一数二的,谁家的夫人能比得上呢!

但愿大公子能迷途知返,早些收了心,能与少夫人恩恩爱爱过日子,否则就连她们都要看不下去了——大公子都不与少夫人同房,夜夜睡在前边那一进屋子,谁知道他在那里到底做了什么勾当!

许慕辰被几桶水浇得全身打颤,他刚刚用内力逼出那些汤汁出来,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不料当头几桶水,浇得他跟落汤鸡一般。

“苏锦珍,你究竟在做什么!”许慕辰撑着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望着柳蓉。

“夫君……”柳蓉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喜极而泣:“你的病就好了?”

“你才有病!”许慕辰气得快要发疯:“我哪里有病了?你都在瞎折腾什么?”

“哎呀呀,大公子,你可不能忌医啊!有病不要紧,要紧的是要快些治!”几个婆子赶紧拦住柳蓉,脸上仿佛写满了忠心耿耿四个字:“大公子现在病得不轻,及时治病才是正理儿!怎么能来打骂少夫人呢?”

打骂少夫人?他可是一个手指头都没挨到那女人身上!许慕辰看着躲在婆子们身后,一脸委屈模样的柳蓉,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甩着手走了出去,身后留下一滩水。

“少夫人,大公子的病会好吗?”几个婆子忧心忡忡的望着许慕辰的背影,个个叹气:“大公子小时候可没这么多毛病,人一大,就什么毛病都来了。”

☆、16俏柳蓉初进皇宫

“什么?两人昨晚还是分房而睡的?”许老夫人眉头皱起,脸色很不好看。

那包药粉可是管事从京城生意最好的青楼里买过来的,不会没效,要是那青楼敢糊弄镇国将军府,以后它还想要开门做生意?

“听大公子院子里的人说……”那婆子吞吞吐吐:“两人好像还打了一架哪。”

许老夫人更是愁容满脸,还能不打架吗?孙媳妇没过门就遇着一个郑三小姐想上门做贵妾,成亲那日京城一群大姑娘小媳妇跟着花轿哭哭啼啼喊“许侍郎”,刚刚成亲没多久就抓到许慕辰与下属偷腥……还是个男的。

分房而眠了那么久,自己弄了些药给许慕辰吃了都没用,还是各顾各的,长久这般下去,只怕孙媳妇会提出和离,那镇国将军府就成了京城的笑料了。

“老夫人,老奴觉得这事儿还有转弯的余地。”来报信的婆子想了又想,最终决定为自己的主子出个主意:“大公子与少夫人两人不和,该是两人没有相互了解,若是能给些时间让他们互相发现对方的好处,那自然便会和谐。”

许老夫人眼前一亮:“你说得不错。”

唉,当年将辰儿送去宫做伴读真不是个好主意,或许就是那时候养成的恶疾——现儿皇上也不是没有选妃立皇后吗?指不定两人……许老夫人打了个哆嗦,不行,不行,自己可非得将辰儿这个毛病矫正过来才是。

孙媳妇乃是名门闺秀,生得一副好模样,最要紧的是脾气性格好,即便辰儿闹成这样,她都没说要和离出府,这份修养也算是好的了。许老夫人暗自叹气,辰儿要惜福呀,无论是那郑三小姐还是那下属,都不该去想了。

   要治好辰儿这病,少不得要给两人的时间才是,许老夫人想了想,自己还得带着孙媳妇去皇宫亲自替许慕辰告假才行,否则许慕辰不一定会自己提出要求,皇上指 不定也会舍不得放手。想着自己的孙儿沦为皇上眼中的明珠,许老夫人打了个哆嗦,大义凛然的站了起来,不行不行,为了辰儿的终身幸福,自己拼了。

柳蓉听着许老夫人说要带她去皇宫,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去皇宫?”

许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柳蓉尴尬的笑:“是,去皇宫,我想带着你去觐见太后娘娘,顺便为辰儿告个假,让皇上准他一两个月不用上朝……”

“一两个月不上朝?”柳蓉有些疑惑:“皇上准么?他的俸禄会照发么?”

许老夫人暗自叹气,孙媳妇千好万好,只是有些小气,镇国将军府还会少了那点俸禄银子不成?一个月几十石禄米,塞牙缝都不够。

“珍儿,这俸禄银子你就不用管了,皇上若是准假,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伴着辰儿到外头好好走走,散散心,你们两人也可以相互熟悉彼此了解……”许老夫人笑得和蔼可亲,一万两银子能让孙子改了恶习,不知有多合算。

听说许老夫人给她一万两银子,柳蓉照例眼睛里头放光,犹如天边一抹闪电,将堂屋都照亮了三分:“祖母,我们快些走罢,这就进宫见太后娘娘去。”

刚刚好还没见过皇宫长啥样,今日去瞧瞧,若是那防守没有传闻里的严密,那以后自己就能去皇宫里溜达溜达,想来皇宫里的金银财宝应有尽有,自己随便拿几样,肯定不会被人发现。柳蓉想得美滋滋的站了起来,撒娇似的扶住了许老夫人的胳膊:“祖母,留心脚下,珍儿扶着你。”

许老夫人感概连连,多好的孙媳妇呀,辰儿若是与她呆在一处久了,定然能发现她的好。

皇宫里比柳蓉想象里的小,宫里的卫士也比柳蓉想象里的要少,柳蓉跟着那小内侍往前走,眼睛不住的瞟了瞟皇宫内院。朱红色的长廊蜿蜒曲折,碧色琉璃瓦映着阳光闪闪发亮,御花园里的花朵争奇斗艳,来来往往的宫娥们身上穿的衣裳五彩缤纷。

这些都不是重点,柳蓉关注的是那些手执金戈的羽林子。

从后宫门口到慈宁宫,她一共经过了五个院子,每个院子只有在拐弯的路口才见着全身金甲的卫士,那些羽林子瞧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手,一个个嬉皮笑脸的,不时斜歪着眼往她身上看过来。

传言果然不可信,柳蓉暗自下定了决心,过几日就夜探皇宫,看看能捞着什么宝贝,说不定那花瓶就藏在皇宫里头呢。

陈太后一副慈目善目的模样了,见着柳蓉有些同情,这苏国公府的大小姐也是命苦,竟然嫁了那样一个人。想着皇上与许慕辰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陈太后就摸着胸口喊痛,自己怎么着也要成全了这苏大小姐,让她与那许侍郎做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

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陈太后笑得和蔼可亲:“快些去请了皇上过来,就说哀家有事找他。”

许明伦正在昭文殿上批阅奏折,旁边不远处站着许慕辰。

“慕辰,你怎么眼圈发黑,气色不好,是不是昨晚去作孽了?”许明伦批完一沓奏折,心情轻松,笑着看了看许慕辰,才一日不见,他的这位发小怎么便憔悴了几分,眼圈子黑黑,似乎被烟熏火燎过一般,一张脸白里透青,去扮地府的小鬼都不用搽粉。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许慕辰压着心中的一口气,对自家娘子的怨气怎么能当着发小皇上说?依照许明伦那德性,肯定又会拍桌打椅狂笑不止。他闷闷不乐的瞧了许明伦一眼:“皇上,你脸上的痘印好似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