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大顺的姐姐!”

“他们怎么打架啊?”

大顺赶紧出来解释:“才不是打架!管事大叔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他们正在亲亲爱爱!”

“哦!”一群小屁孩半懂半不懂的喊了起来:“许大哥,亲大顺姐姐一下!”

……

打斗的两人都停了下来,这完全打不下去了,周围全是不懂事的小孩,还一个劲的往前边凑,口里嚷嚷要他们玩亲亲……许慕辰喘着气看了看柳蓉:“我一定要将你捉拿归案!”

柳蓉很平静的冲他笑了笑:“许慕辰,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前刑部侍郎,你不会想屈打成招吧?可我瞧着,你似乎也打不过我,咱们打了这么久,谁也没占便宜。”

“说,你盗窃来的赃物都去了哪里?”许慕辰义正辞严:“你这样巧取豪夺,难道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

“许慕辰,我可是劫富济贫。”柳蓉伸手指了指带着大顺站在屋檐下看热闹的管事:“你问问他,是不是先后收到十笔善款?都是从墙头抛过来的,每一次里边都留了一张纸条,画着一根柳枝?”

“可有此事?”许慕辰回头望了望那管事:“有人从墙头抛善款过来?”

管事走到面前,又惊又喜的朝柳蓉行礼:“原来善人就是柳姑娘!大人,除了第一笔里边是留着字条,后边几次全部是画着柳枝,确实是柳姑娘送来的,我那本子上都记得清清楚楚呢,我这就去拿了给大人过目。”

“许慕辰,这义堂是你开的,我偸来的钱财都送到义堂来了,那你也是我的同案犯,要抓,首先把你自己抓起来再说。”柳蓉笑嘻嘻瞅了许慕辰一眼:“而且,我觉得你好像还没捉到我的本事,不如就此罢手,咱们好好合作。”

“我有什么事情要和你合作的?”许慕辰嗤之以鼻,这鸡鸣狗盗之徒,还到他面前提要求?只不过……柳蓉似乎完全有这本事,一想到宁王府别院那飘飘离他而去的衣裳,他既觉得恼怒又有些敬佩。

像这样身手好的女子,大周并不多见。

“我想你应该与皇上在密谋什么,要不要帮手?”柳蓉笑了笑:“我想你去飞云庄一定不是为了卢庄主的盐水鸭和白斩鸡去的。”

“帮手?”许慕辰看了柳蓉一眼,心中忽然有些振奋,如果柳蓉愿意帮他,那事情或许会更顺利一些,只不过他依旧嘴硬:“你能帮着做什么?不添乱就已经够了。”

“我可以帮你们潜入内部打探消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柳蓉对自己的本领还是相当自信的:“就算我去皇宫里偸宝贝,也不会有人发现。”

“吹牛!”许慕辰一脸不相信。

“试一试?”柳蓉挑了挑眉。

夜幕降临,青莲色的天空已经一点点深沉了起来,一个宫女站在盛乾宫门口,用钩子将灯笼挑了下来,用火折子点亮,一团暖黄的灯影慢慢晕染开,门口顷刻间就亮了一片。等她举起竿子将灯笼挑了上去,皇宫里各处的灯亮了起来,从一点两点亮光慢慢的连成一片,好像一条光带,蔓延到遥远的地方,仿佛没有止境。

“皇上跟许侍郎不知道在寝殿里作甚,两人关着门,神秘得很。”两个守门的宫女窃窃私语:“许侍郎三个月前才被皇上免去官职,怎么昨日又让他官复原职了。”

“还不是想给苏国公府几分面子?现在苏大小姐都和离回府了,皇上自然不能再委屈许侍郎。”一个宫女掩嘴嘻嘻的笑:“只是可惜了许侍郎一张脸,咱们皇上的痘痘好了,他却长上了疙瘩。”

“今日瞧着比早些日子好多了,疙瘩浅了些,也没那么多了。”同伴眼中全是爱慕:“我觉得许侍郎就是有疙瘩也很好看。”

“太后娘娘!”两人听着有脚步声,抬头转脸,就看见那边有人抬着銮驾朝这边走了过来,赶紧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说皇上召见了许侍郎?”陈太后怒气冲冲的从凤銮上下来,两条眉毛成了一个倒八字,听着安插在盛乾宫的内侍偷偷传来密报,许侍郎今日下午进了盛乾宫,到现在都没有出去,与皇上两人关在寝殿里就没出来过,连饭菜都是送进去的。

陈太后眼前一黑,自己的担心终于还是发生了。

关在寝殿里一下午,就连饭菜都是送进去的,还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陈太后悲愤得无以复加,自己怎么努力,却始终没有用,正如一位高僧对她说过,这世间有些事情总是会发生得,即便你极力想去阻止,可你做的一切……她还记得那高僧当时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憋了好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大师,您说哀家所做的一切怎么了?”陈太后勤学好问。

高僧憋了一阵,才放出了一个响屁,脸上露出舒服的神色来:“就像贫僧刚刚做的,命中早有注定,再努力,一切依旧只是一个屁。”

高僧说的真是有道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想撮合苏大小姐与许慕辰,可两人依旧是以和离而告终,自己的皇儿竟然变本加厉,将许慕辰招进了寝殿,还能在里边做什么……陈太后以一种悲绝的心情踏入了盛乾宫。

寝殿的门果然是紧紧的关着,能看到里边有灯影晃动,陈太后踏上汉白玉台阶,很威严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内侍,一个小内侍转过身去,战战兢兢的拍了拍门:“皇上,太后娘娘过来了。”

许明伦将门打开:“母后,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陈太后将她拨到一边,大步走进了寝殿,眼睛往里边一打量,就看到站在床边的许慕辰,衣裳穿得整整齐齐,没有她想象中的衣裳不整。

陈太后舒了一口气:“皇上,你跟许侍郎在商量什么军国大事呢?”

话里满满的讥讽。

“母后,朕与慕辰真是在商议军国大事。”许明伦一看陈太后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母后总是这样不纯洁,他跟许慕辰分明是很纯洁的兄弟情谊,白得像一张纸,啥都没有,可在他母后心里,他们两人之间是那样的——五颜六色色彩缤纷浓墨重口。

“哼,有什么军国大事要到寝殿里商量,而不是等早朝的时候廷议?”陈太后压根都不信,别说她不相信,就是连跟着她过来的内侍宫女们心里都觉得太后娘娘说得实在有理。

许明伦也不着恼,笑着指了指那张阔大的龙床:“母后,我跟慕辰正在捉贼呢,你看到床上放着的碧玉夜光杯没有?”

陈太后眯着眼睛朝床上看了看:“皇上,你又来糊弄哀家,哪里有什么碧玉夜光杯?”

许明伦与许慕辰两人都一齐转头往床上看了过去。

大红的锦缎被子铺得平平整整,那只本来该摆在上边的碧玉夜光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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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许明伦与许慕辰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惊疑的神色,可是在陈太后看来,两人这小眼神,那可是柔情缱绻、翻江倒海、滔天巨浪!

还说没有什么别的感情,还狡辩!哀家两只眼睛是瞎了吗?两个人站得这么近,姿势那么暧昧,角度那样不对,竟然还在矢口否认!陈太后摸了摸胸口,镇定了神思:“明日起哀家下懿旨,替你广选秀女!”

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皇儿挽救过来!这不仅仅是出于一片慈母之心,更是为大周苍生着想!陈太后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正义感爆棚。她面带微笑看了呆若木鸡的许明伦一眼,由掌事姑姑扶着,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陈太后每走一步,许明伦就觉得危险离他又近了一步,他几乎要陷到恐惧的边缘,冲上前一步,拉住了陈太后的衣袖:“母后,朕还不想成亲。”

“这由不得你,皇上。”陈太后没有回头,只是语重心长的安慰许明伦:“这人总是要成亲的,若是年纪大了还不成亲,朝野自然会有议论。”她的心颤了颤,宫里早就有人在私底下谣传皇上与许慕辰的事情了,难道皇上要一直装糊涂?

“皇上,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哀家会替你选一位贤淑貌美的高门贵女,包你满意。”陈太后就像那卖西瓜的在推销自己的瓜一样:“包红包甜,不甜退钱!”

许明伦绝望的看着陈太后的背影,他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奔回寝殿,他一把抓住了许慕辰的手:“别光顾着看热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快教我个法子,不要饱受折磨!”

许慕辰悠悠闲闲:“皇上,当年你下旨赐婚的时候,心情可真好啊!”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现在该他抄着手到旁边看热闹了,许慕辰笑嘻嘻的望着在屋子里团团乱转的许明伦,心情大好。这一回,陈太后总算是替他报了一箭之仇,想当年,自己苦苦哀求,可许明伦却毫不犹豫的给自己赐了婚,那可是零容忍啊!

只不过……好像赐婚也不是一件坏事。

眼前忽然闪过柳蓉的脸,灵活的一双大眼睛,嘴角总是微微上翘,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她说话很风趣幽默,性格开朗活泼,身手矫健武功上乘,好像有这样一个娘子也不错!只可惜人家还看不上自己,甩了一张和离书就跑路了。

一想到柳蓉,许慕辰就想到了那只碧玉夜光杯:“皇上,咱们还是先来找找,看看夜光杯在哪里?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见了影子?”

许明伦忽然也想起这事来,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掀开被子看了看,没见着那个通体碧绿的杯子,两人趴在地上找了一阵,遍寻不获。许慕辰抬头看了看屋顶,上头好端端的,没有一丝缝隙,肯定也不可能从屋顶上行窃。

“看起来咱们的赌约输了。”许明伦有气没力的坐到了椅子里,一脸苦笑:“慕辰,你那娘子可真是厉害。”

“皇上,你该说柳姑娘真是厉害,她根本就不是我娘子。”许慕辰又想到了那张和离书,心情沉重,语气幽幽。

“哦哦哦,朕忘记这事情了。”许明伦点了点头,忽然间一愣,脸上光彩熠熠:“朕可以娶她!朕要她做皇后!”

“什么?”许慕辰猛的一酸:“皇上,你在说什么?”

“刚刚你不是听到了,母后逼朕成亲?”许明伦一脸得意:“朕若是娶了柳姑娘做皇后,母后自然就不会再来逼婚了。”

娶柳蓉做皇后?许慕辰心中一紧,那里好像空了一块:“皇上,这样合适吗?”

许明伦点了点头:“朕是认真的。柳姑娘活泼可爱,跟别的姑娘不一样,让人一看见就难以忘记,上回她来皇宫,朕见到她,就觉得宫殿里亮堂了不少,神清气爽,要是娶了她,朕肯定会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皇上,柳姑娘曾是我的娘子。”许慕辰满脸的不高兴,许明伦怎么就没听出自己话里的弦外之音?不管柳蓉怎么好,可她也是自己的娘子,虽然只是曾经的,可……也是他的!

“曾经而已,朕不计较。”许明伦摆了摆手:“朕意已决,慕辰你不必多说。”

“不,皇上,这事我必须得说清楚!”许慕辰有几分焦躁,他看了一眼许明伦,这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夺妻之恨——若那里坐着的不是他的发小,头上还带着金冠,自己非得一拳头打过去不可。

柳蓉是他的,谁也别想打主意!

“还有什么可以要说清楚的?”许明伦愕然:“柳姑娘不喜欢你,她都甩了和离书给你。”

许慕辰瞪着许明伦,好一阵悲怨。

做了这么多年知心好友,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深刻的体会到,原来发小皇上竟然是个资深插刀党,这一刀子扎下去,他心里头血淋淋的一个大洞。

“皇上,虽然说柳姑娘给我甩了和离书不假,可是我已经下决心要将她追回来。”许慕辰拱了拱手:“皇上,你就挑别的姑娘给你做皇后吧。”

“慕辰,你这样做,不地道!”许明伦打量了许慕辰一眼,有几分生气:“你今天来找朕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要给柳姑娘出个难题,让她不能得手,知难而退,而且你那时候还跟我抱怨柳姑娘各种不是,对你百般耍弄,你对她可是怨气冲天哪!怎么这阵子又改了口风?不对不对,你肯定是在故意跟朕作对!”

许慕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许明伦联想如此丰富!他真不是跟许明伦作对,他是真心的……呃,好像他真的喜欢上柳蓉了。

站在大殿外边的两个守着门的内侍依旧以那种姿势站着,好像里边的争论声跟他们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其中有一个耸了耸肩膀,没想到自己还成了香饽饽,许明伦想要娶自己做皇后,许慕辰想追了自己回去。

咦,这好像有些不对啊,自己只不过是个乡野丫头罢了,怎么会忽然间桃花朵朵开?最最要命的是这些桃花实在太大朵了,砸下来会死人的!

许慕辰,京城第一美男子,镇国将军府的长公子,人家可是有钱人有权人,哪里是自己这乡下丫头能配得上的?不是说要门当户对吗?自己早些日子嫁给他,那是披了苏锦珍的名头,苏国公府的大小姐,这才去镇国将军府小住了几个月,现在自己早就没那个身份了——即便她是苏大夫人生下来的,可人家苏国公府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至于许明伦,那就更可怕了,答应做皇后是一码事,能不能在皇宫里头顽强的活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自己点头答应许明伦,她相信那陈太后肯定会变着法子想出一万种法子来消灭自己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媳妇。

说实在话,这些大户人家里边真没有什么吸引自己的,柳蓉摸了摸衣袖里藏着的碧玉夜光杯,暗暗下定了决心,自己替师父报了仇以后就赶紧回终南山去,才懒得跟他们这群公子哥儿打交道,那纯粹是浪费辰光。

寝殿里边,许慕辰与许明伦终于达成协议,柳姑娘喜欢谁就是谁!

许明伦握着拳头:柳姑娘肯定会答应我的!

许慕辰攥着拳头:柳姑娘本来就是我娘子!

无聊,无聊,真无聊!柳蓉听到最后没了兴致,趁着夜色茫茫,一闪身就溜之大吉,从竹林里提出那个被她点了穴道的小内侍,把他的穴道点开:“对不住,让你受惊了。”

小内侍瞪眼瞧着柳蓉,满脸恐惧。

柳蓉笑得和蔼可亲人畜无害,从衣袖里摸出那个碧玉夜光杯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皇上用来喝酒的碧玉夜光杯,那是皇上最喜欢的杯子,可是个宝贝。”小内侍吃惊的望着柳蓉手中的杯子:“它怎么在你手里?”

“你不用问这么多。”柳蓉笑着将夜光杯塞到他手中,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脖子,小内侍全身一颤,眼泪水都快掉了下来:“别杀我,别杀我!”

柳蓉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人如此胆小?

“我不会杀你的,你拿了杯子去交给皇上,告诉许侍郎,明日上午辰时我会在老地方等他,请他记得那个赌约。”柳蓉瞅了瘫软在地上的小内侍一眼,踢了他一脚:“快些起来,怎么这样害怕,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小内侍委屈的摸了一下裤子:“我本来就不能算男人了。”

从小就被爹娘卖了,送到净身房,一刀子下去以后,他就变成不男不女了,没了那个东西,自己还能算是男人吗?

柳蓉:哦,真是对不住啊,我给忘记这码事了。别伤心啦,大家都说物以稀为贵,你们可是贵人哪!

小内侍:我可以变回去吗?我不要做贵人,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啊,呜呜呜~~~~(>_<)~~~~人生如此多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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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件怪事。”许明伦与许慕辰两人坐在桌子边上,脸上都有深沉的神色。

许慕辰与柳蓉立下赌约,子时之前,她若是没能将这碧玉夜光杯偸走,那便算她输,不仅要白给雪肤凝脂膏,以后还要乖乖听从许慕辰差遣,要她做什么便要做什么。若是柳蓉赢了这赌约,雪肤凝脂膏价格涨到了一千两,还陪上了许侍郎这个人——就是让他学狗叫,他也不能喵喵喵。

许慕辰与抓着碧玉夜光杯坐在床上的时候,心情是十分舒畅的。

他与许明伦说好,两人轮流守着那只杯子,他就不信就在两个人虎视眈眈之下,这杯子会自己长着翅膀飞走了!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杯子真的不见了,就像做梦一样,期间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除了太后娘娘过来了一趟,

“慕辰,难道柳姑娘会隐身?”许明伦忽然热血沸腾了起来,若是能娶到这样的姑娘,夫复何求!他眼前忽然显现出一幅画面,他向柳蓉学会了隐身的功夫,两人手拉手的从皇宫大门口溜了出去。

这是多么难得的自由啊,他被关在皇宫里快二十年,要出去一回都难得,要是娶了这样一个宝贝,那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整谁就是谁!

“隐身?不可能吧?这武功里可没这一项,最多是穿着夜行衣不被人看见罢了。”许慕辰丝毫没有体会到许明伦为何忽然满脸放光,深思着摇了摇头,寝殿里烛火通明,再穿夜行衣,也能被看到啊!这柳蓉是怎么进来轻轻松松将那夜光杯偷走的呢?

“皇上,奴才有要事相报!”外边响起一个发颤的声音,好像被拉成一截截的,好不容易蹦出来一个字,接着半晌又出来一个字。

“进来。”许明伦坐正了身子,外边是他寝殿看门的内侍小福子。

正在思考碧玉夜光杯去了哪里的两个人,忽然站起身来,两双眼睛紧紧的盯住来了小福子手中捧着的那只碧玉夜光杯。

小福子吓得全身发抖,就像风里的树叶。

不对啊,皇上不至于会对这只杯子如此情有独钟吧,那样情意绵绵的望着那通体碧绿的夜光杯,眼神温柔得好像要滴出水来。那许侍郎就更奇怪了,这杯子又不是他的,将眼睛瞪得铜铃大有意思吗?

许慕辰一个箭步蹿到了小内侍面前,伸出手来摸上了他的脸。

小内侍打了个寒颤,手里的碧玉夜光杯差点掉到地上:“许、许、许……大人,求放过!”

早听说许侍郎男女通吃,可他是个不男不女之人啊!

小福子几乎要痛哭流涕:这一刻,我的心是崩溃的。

许慕辰的手蹭上了小福子的脸,又捏又掐又摸,许明伦目瞪口呆:“慕辰,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许慕辰当真……有些不对?可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内侍啊,许慕辰这样亲热作甚?瞧他那双手,啧啧啧,许明伦看着小福子那僵硬的表情,都觉得不忍直视。

“原来真是小福子。”许慕辰使劲的揪着小福子的脸,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带着人皮面具,可弄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想错了,眼前这人真是许明伦的内侍,不是那柳蓉假扮的。

小福子眼泪汪汪:本来就是我啊,许侍郎才十九,怎么就如此眼神不济了呢,竟然要靠摸脸才能认出是谁……

“皇上,这是一位姑娘让我转交给皇上的,她说明天上午会在老地方等许侍郎,让他别忘了赌约。”小福子战战兢兢的看了许慕辰一眼,分明有了心爱的姑娘,怎么还要跟自己来腻歪呢,刚才他那只手摸得自己真是毛骨悚然。

许明伦接过碧玉夜光杯看了看:“不错,不错,正是那只失窃的杯子,小福子,快说,那姑娘是怎么找上你的?”

“皇上,奴才正跟小喜子在外边守门,就听着一阵风响,奴才就被一个姑娘提到了竹林里头去了,她把奴才的衣裳脱掉,然后比着奴才的脸抹了抹,才那么一阵子功夫,这世上就有了两个奴才!”小福子依旧惊魂未定,而且悲愤交加:“小喜子竟然见死不救,任凭奴才被她掳了去,还请皇上给奴才一个公道!”

事实证明,小喜子是无辜的,许慕辰走到外边去的时候,小喜子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许慕辰一看便知道,他肯定是被人点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