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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高架路,但没能逃离尼伯龙根,这个尼伯龙根好像覆盖了整座城市!

一座城市那么大的尼伯龙根么?路明非浑身都是冷汗。

他不敢停车,不知道停车之后会发生什么,好像只有这辆迈巴赫才是保命符,这辆…楚子航穿越时空留下的车。

他驶过了世贸金融中心、炎黄博物馆、城市天顶花园和丽晶酒店——当初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的诺诺,在旋转餐厅的女厕所里——每座建筑都是他熟悉的,他这种长在老城区的孩子对浮华世界曾经是那么地向往,CBD区每起一座大厦他们都会如数家珍,好像这样他们就更洋气,可现在每座建筑都显得那么扭曲,就像是随时会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他猛踩刹车,迈巴赫带着尖厉的啸声停住了,前方的大厦呈辉煌的金色,那是时钟大厦,CBD区的最高楼,名副其实的地标性建筑。

其实它有个很拗口的、好像叫什么“洛克菲勒时代贸易广场”的名字,但本地人都叫它时钟大厦,因为那座大楼的顶部是一座金色的巨钟。

路明非小时候,邮局大楼的楼顶也有那么一座时钟,全城人都根据它来对表,好像它主宰着这座城市的时间表。后来邮局大楼拆了,CBD区建起来了,时钟大厦建起来了,大家转而去看那座金色的巨钟来算时间。

古罗马式的表盘上,雕花的铁指针缓慢地旋转,每到准点就会报时,表盘上方是一个直升机起降平台,时钟大厦是这座城市里第一座可以容直升机起降的大厦,当时学院派来接他的飞机就是从那里起飞的。

而现在,神一般的身影正站在那座平台上,他的身下,八条腿的骏马喷吐着雷霆闪电。

奥丁!他立马在时钟大厦的顶部,握着神枪“昆古尼尔”,遥望远方,就像一座古罗马英雄的雕塑。

路明非惊得心脏几乎停跳,只觉得下一刻奥丁就会纵马而出,划着抛物线落在自己面前,不过奥丁并没有动,他只是遥望着远方。

路明非挂上倒档,迈巴赫倒退出几十米,再蛮横地调头,远离了时钟大厦。奥丁依然不动,他平稳地呼吸着,笼罩他的火焰随着呼吸慢慢地涨落。

路明非搞不明白奥丁想干什么,在他的感觉里那尊神纯粹就是个神经病,说着神神叨叨的话,做着神神经经的事,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威力,但是感觉只要他出手,那么他们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可奥丁偏偏不出手,只摆Pose。

他不动路明非动,路明非对CBD的道路还是很熟悉的,CBD区原本就在城市的边缘,只要一路往北,很快就能驶出这座城市。

路明非还记得奥丁第一次出现的位置,也是这座城市的边缘,路边有一块界碑。有种感觉奥丁是在镇守这座城市的边界,不许人离开,但离开的道路并不止一条…也许城市的边界就是尼伯龙根的边界?

一路上再也没有停车,出乎路明非的预料,根本没人来阻拦他。道路还是原先的道路,路牌指示也清清楚楚,一直往前开就是城市边界了。

后视镜里,金色的时钟大厦还是那么地醒目,就像是一座闪着金光的、通天彻地的佛塔,奥丁立马在最高处,举着一根弯曲的枪。

他开了不知道多远,有种感觉他已经跑了几十公里,可背后的时钟大厦看起来还是那么远,好像整个CBD区连同那些摩天大楼追着他们在跑。

他隐约听见了水声,忽然惊喜起来。这座城市和邻近的城市之间的分界线是一条河,中学时路明非还去那条河边春游过,河上有座铁桥,越过铁桥他们也许就离开了尼伯龙根。

不知道怎么收音机被打开了,刺耳的干扰声中夹杂着扭曲的人声:“这里是…交通频…提醒…安全行驶…”

路明非更加振奋,尼伯龙根和外界基本不通消息,外界的电磁波也被隔绝,但现在他收到了广播信号,应该是他们接近了尼伯龙根的边缘。

道路尽头果然出现了一座黑色的铁桥,巨大的弓形桥拱,无数的钢绳拉起桥面。没错!就是那座桥,界碑就在桥对面,路明非把油门踩到底,迈巴赫那高亢的引擎声也带上了一丝欢快。

就在此刻,背后传来悠扬的钟声,时钟大厦上的巨钟开始报时,午夜十二点,时针和分针已经重合,秒钟嚓嚓地移动过去,每动一下,就是一声钟声。

奥丁缓缓地抬起眼睛,金色的眼睛,眼底仿佛流动着熔岩,八足骏马挺胸人立而起,这八只脚的怪物站起来的时候,画面既荒诞又恐怖。

奥丁的手臂缓缓地打开,就像一张硬弓被拉开,他终于要投出那支恐怖的长枪了!

那件即使在神话中也被认为是犯规作弊的超级武器,在投出之前,结局已经被注定,它所指向的敌人,胸膛注定被洞穿,那与其说是一支枪,不如说是命运的连接线!

路明非也看到了,他当然清楚奥丁在瞄准谁,说来也奇怪,刚才他开车经过CBD区的时候,奥丁眺望的正是这个方向…他在眺望这座铁桥,好像早就知道路明非会往那边开!

迈巴赫还有几米就开上那座铁桥了,铁桥并不长,百来米而已,以迈巴赫的速度,一眨眼的工夫。除非“昆古尼尔”是道光,否则它还在路上呢,路明非就脱离这个鬼地方了。

钟声还未结束,奥丁出手,“昆古尼尔”在天空中划出巨大的抛物线。如此一支恐怖的武器,飞行起来却是寂静无声的,像是雨夜中迷路的鸟儿。

它经过的轨迹上,树木迅速地枯朽凋零,“死亡”仿佛一道旨意,随着那支枪下达和蔓延。

迈巴赫已经驶上了桥面,车灯已经照亮了桥对面的界碑,昆古尼尔的速度显然不够追上它了…这时后面传来巨大的爆响,迈巴赫的车身倾侧,方向盘固执地转向左侧,根本不受路明非的控制。

关键的时刻,这辆车爆胎了,它失控滑行了十几米后翻滚起来。天旋地转,路明非惊叫喊:“不!”

时间的流逝好像变慢了,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圈翻滚和每一次撞击,同时他也能看清那支死神般的枪,它带着完美的抛物线到来,把挡风玻璃炸成一片玻璃碎末。

碎末还在飞散,长枪已经突出出来,刺向了诺诺的胸口,枪尖还没到,锐气已经炸开了校服…“不!不!不!”路明非咆哮。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支枪上携带的死亡气息,那种气息沾染到都能致命,何况枪马上就要洞穿诺诺的心脏,何况诺诺本身已经是重伤的状态…他竭尽全力想要扑过去抱住诺诺,但被巨大的惯性狠狠地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果然是“昆古尼尔”,那是命运的连接线,被它连中的人只有死亡。

难怪奥丁根本不出手,因为他已经提前看到了命运,命运的汇聚点就在这座桥上,就在这里他要把诺诺杀死。

钟声敲响了11次,秒针即将和时针分针重合,死亡时间被锁定在午夜12点,路明非眼睁睁地看着诺诺被洞穿,她现在还是活着的,苍白的小脸,暗红色的长发黏在面颊上,她昏迷着,但仍旧活着,而下一刻,她就要死去。

“路鸣泽!路鸣泽!!路鸣泽!!!”路明非大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飞溅,和洒进来的雨水混在一起。

“在呢在呢在呢。”不胜其扰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从车后座上传来。

第6章 龙族IV 尼伯龙根之门 5

这一刻时间完全凝固,迈巴赫不再翻滚,飞溅的玻璃碎渣悬浮在空中,象征死亡的长枪停止突进,雨丝和泪水忽然变得很容易区分出来了,这些都是因为那个人的意志…路鸣泽!

“啊!啊!啊!啊!”路明非大口地喘息着,惊魂未定,小魔鬼终于回应了他的呼唤。确实就像路鸣泽自己说的那样,在路明非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倒是从未缺席。

“行啦行啦!如果不是时间已经被我冻结,你哪有时间喊我那么多声?”路鸣泽轻声地说着,把一束白色的玫瑰花放在诺诺的腿上。

这家伙穿着黑色的西装,系着白色的领带,像是来参加葬礼的…路明非忽然想起来了,在那场15岁少年的葬礼上,小魔鬼穿的也是这样一身。

还有白色的玫瑰花,他每次带着白花出现,都有人要死,路明非还记得他抛洒漫天花瓣,盖住了夏弥那赤裸而素白的身体。

“混蛋!师姐还没死!”路明非大怒,“别摆那副嘴脸给我看!”

“不,她已经死了,‘昆古尼尔’是一支很奇怪的枪,你应该听过它的传说,在它出手之前,被它锁定的目标已经死了,”路鸣泽轻声说,“这是命运锁定。”

“扯淡的命运锁定!师姐还活着!师姐还活着!别跟我说晦气的话!”路明非挣扎着解开安全带,想要爬去副驾驶座上把那根长枪踹飞。

“昆古尼尔”确实恐怖,但是小魔鬼也恐怖,“昆古尼尔”是作弊的武器,小魔鬼也是作弊者,作弊对作弊,谁赢就难说了。

那股死亡气息令路明非不敢直接伸手去触碰“昆古尼尔”,他拔出短弧刀,狠狠地砍向“昆古尼尔”的枪柄,这支枪的柄似乎是木头的,应该是一刀两断的结果。

可刀刃和枪柄碰撞的时候发出了金铁撞击的轰鸣声,路明非的手腕都挫伤了,“昆古尼尔”却纹丝不动,依旧指向诺诺的心口。

路明非傻了,改为抬脚去踹,但还是无法撼动那支枪,它分明只是毫无依凭地悬浮在那里,却像是用看不见的钢铁支架固定住了,路明非豁出吃奶的劲儿都没法挪动它哪怕一厘米。

这倒难不住路明非,“昆古尼尔”牛逼没关系,挪不动没关系,他就挪动师姐好咯,他小心翼翼地抱住诺诺的肩膀,想要搬动她。

诺诺像是有几吨重,路明非累得直冒汗,此刻的诺诺看起来那么苍白,简直是个纸片人,可路明非却根本挪不动她,她就准准确确地躺在那个位置,那个将会被“昆古尼尔”贯穿心脏的位置。

“来帮忙啊!”路明非急了,冲小魔鬼大吼。

“哥哥,别傻了,把它们锁在一起的,是命运啊。”路鸣泽轻轻地叹口气。

路明非忽然看清楚了,那些白色的、细微的丝线…“昆古尼尔”和诺诺之间连着无数的丝线,那些丝线泛着钻石般的光泽,它们细得就像蜘蛛丝,可坚韧无比,那柄短弧刀连这些丝线都砍不开。

“那些就是,命运的丝线,‘昆古尼尔’在被投出之前,命运已经把枪头和诺诺的心脏连在了一起。”路鸣泽说,“即使是奥丁本人,也无法改变注定的结果。”

“狗屁!”路明非气得牙根痒痒,想咬人,恨不得手边有个羊肉串啃啃,“改变不了你跳出来干什么?你不是很强么?这点小忙都不帮?”

“哥哥你愿意拿1/4出来跟我换么?”

路明非沉默了,他只剩最后的1/4了,要是再拿出去换了,就等于拿自己的命换了师姐的命。

师姐是很好的没错,腰细腿长够义气,要是说情话不用负责任,路明非应该也可以像小说里的主角那样拍着胸口说:“师姐!我豁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护你周全!”

可跟小魔鬼说话不一样,无数经验证明在小魔鬼面前小事可以扯淡,大事不能含糊,口风一定要紧,否则真的会生效,生效了他就死了。

如果这是他的妹子,没准也就拼了,他路明非倒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可这是人家的未婚妻,他玩命玩得好像有点不值,也许未来的人生里还有某个真正属于他的女孩在等他呢,他疲惫地走到那里,看她一眼,就会爱上她,从此平安喜乐再无纠结。

如果在这里就把命拼掉了,对得起在未来等他的那个妹子么?他呆呆地坐在那里,脑洞大开浮想联翩…

小魔鬼轻轻地笑了笑说:“我逗你的啦!没用的。”

“没用的?什么没用的?”路明非一愣。

“你给我1/4的命,我也没法救她,因为结果已经注定了,‘昆古尼尔’就是那么奇怪的东西。”路鸣泽说,“从某种意义上说诺诺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她活着的状态…生命的残影。”

“说什么鬼话?”路明非原本还在犹犹豫豫,一下子又急眼了,“那你跑出来干什么?要你何用?”

前面三次都成功之后,他心里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天都大,绝对相信它能逆转乾坤,可忽然间小魔鬼说卖命也不管用了,有种怀揣着宝不知何去去献的恐慌。

他心说小魔鬼也就是傲娇吧?分明就是傲娇吧?他是那么地想要自己的命,能力又接近于无限,肯定能救诺诺的,下一刻他没准就会嬉皮笑脸地说,“不过看在哥哥你的面子上,我还是决定勉为其难地收下那1/4,帮你摆平这件事!”

可小魔鬼不笑,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车外的暴风雨中了,隔着车窗看着路明非,神色郑重又悲戚。

“对于不能改变的结果,能做的只是缅怀。”路鸣泽说,“不好好看看她么?最后的瞬间,多么美。”

路明非转过头,呆呆地看着诺诺,这时候他才觉察到那画面真是很美的,像是一幅大师之作,昏迷的女孩,宿命的矛枪,玻璃粉碎如雪,红发被气流吹开,衣衫破碎,苍白的皮肤下,暗青色的血管跳动,就像是在神罚下惊恐不安的群蛇。

所有的元素都暗示着同一件事,那就是死亡。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仿佛一场盛大的美。

路明非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只有在时间静止这种匪夷所思的状态下你才能那么平静地接受甚至说是欣赏死亡,要是这件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面前发生,他必定是怒吼或者惊叫。

这种状态下他能格外清楚地意识到死亡的强大,那种力量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像黑夜静静地替换白天那样。

他回过神来,路鸣泽已经走远了。背影留在后视镜里,他哼着一首孤单的歌,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路明非大声地喊他,可他不回头也不答应。

被冻结的时间开始融化了,路明非感觉到风开始流动,悬浮的雨滴微微震颤,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那命运的发生了,“昆古尼尔”一毫米一毫米地推进,诺诺的皮肤炸裂,溢出丝线般的鲜血…她自己对此毫无知觉,昏迷着蹙着修长的眉。

路明非默默地看着她,抚摸她的面颊,他有点想要吻一下诺诺,趁她还活着,反正诺诺不会知道,可是那种不会被察觉的吻跟吻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呢?透着一股猥琐,所以路明非只是抚摸她的脸。

时间冻结彻底终结,仿佛玻璃崩碎时“啪”的一声,路明非扑了出去,再也不顾“昆古尼尔”上凝结了多少死亡的意志,他狠狠地抓住那支枪,同时想用肩膀把诺诺撞出去。

但他什么都没法改变,巨大的惯性带着他的双手,倒像是他抓着枪刺进了诺诺的心口,他狂吼说不不不不不…世界漆黑一片,温热的液体像泉水那样浸没他的双手。

雨哗哗地下着,世界漆黑一片,路明非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

他在一辆车里醒来,车停在高速路边。

不是迈巴赫,而是法拉利,有人在外面使劲地敲着车窗。居然是芬格尔,那家伙披了一件雨衣,塑料兜帽上往下哗哗地流水,侧方不远处停着那辆比亚迪,打着双闪。

路明非茫然地看着他,还没能从前后两个差异巨大的场景中清醒过来,车窗就降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诺诺大声问,是她降下了车窗,探身到路明非这边,跟芬格尔说话。

“楚子航那事儿,我找到了些有意思的线索!”芬格尔一脸得意洋洋,“可你们都不在,我就出来找你们了。”

“太扯了吧?你不是尾随我们吧?你开车随便乱转就能找到我们?”诺诺显然是不信。

“嘿嘿!嘿嘿!”芬格尔干笑两声,“师妹你别怪我对你没信心,你毕竟是我绑架来的,我怕你跑了啊,所以我在你的校服裙里塞了个GPS定位器…”

诺诺一惊,赶紧摸自己的裙子,果然在裙边的某个位置摸到胶囊大的、硬硬的东西。她撕开缝线,从里面抠出一粒银色的胶囊状物,果然是个GPS定位器…诺诺愤怒地用那个定位器去砸芬格尔的脸…

可定位器还没出手她就被路明非抓住了!路明非一把把她摁在座位上,抓起校服就看她的小腹…

他完全懵了,难道说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那场盛大的、美丽的死亡,那浸没他双手的、温热的血,他的心如坠地狱…

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或者说现在眼前的一切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境和现实的混淆令他惊慌失措,他是想检查诺诺的腹部有没有那个巨大的伤口。

诺诺一时间懵了,被他在小腹上戳了好几下,回过神来之后,她抓起沙漠之鹰,用枪柄敲晕了这个色狼。

第8章 龙族IV 奥丁的阴影

TheShadowofOdin

这一刻噩梦和现实连通,八足天马喷吐着雷霆闪电,奥丁的身体弯曲如硬弓,下一刻他就要射出那支枪…那支枪一旦射出就必然命中,那支枪上带着死亡的命运!

“太冲动啦!冲动是魔鬼啊!”路明非再度醒来的时候,芬格尔正坐在床边,感慨地自拍大腿。

窗外还是阴阴的,屋里开着灯,路明非认出这是叔叔家,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头很痛,记忆有点模糊,好像是一个梦境套着另一个梦境,前面的梦境里他看着诺诺被“昆古尼尔”刺穿了心脏,后面的梦境里他居然胆大到掀开衣服去摸诺诺的小腹…仔细想来后面那个梦还要更可怕一些!

“年轻人,对女性有憧憬是好事,掀开衣服就摸就不对啦!有空还是要跟我去去古巴!在南美妹子的海洋里体验一下生活,下次不要那么冲动啦!”芬格尔耐心地往他脑袋上搁凉毛巾。

路明非惊了,下意识地一模脑袋,脑袋上老大一个包,摸上去痛得想要流眼泪…痛是当然的,沙漠之鹰砸出来的包,怎么会不痛呢?

哇嚓嘞!原来后面那个更可怕的梦…是真的!

他一个翻身坐起,诺诺已经换了身衣服,面如严霜,眼神凶凶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自梳长发。

“哎哟哎哟!我头疼我头疼!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怎么办我这是失忆了么?”路明非哀号几声想要躺回去。

“晚啦!失忆这招不好用啦!其实你昨晚中途醒过来了一次,昏昏沉沉要水喝,忽然看见诺诺,扑上去跟人说你没事真好。”芬格尔叹息,“结果被一脚踹回床上去了,这下子你才睡踏实了,一觉睡到中午。”

“什么?中午了?”路明非不敢相信,从窗外的明暗程度来看,更像是凌晨或者阴天傍晚。

“暴风雨嘛,说这一带被热带气旋影响,会连续有很多天下暴雨。”芬格尔深沉地说,“转移话题聊天气虽然也是个巧妙的办法,但还是不能抹掉你昨晚的禽兽行为啊!”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我真有点记不清楚了!”路明非惨叫。

“能是什么样的问题?事到如今你还要掩盖自己的问题么?”芬格尔忽然严肃起来,就像仕兰中学那位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女教导主任,“犯了错误就要勇敢地承认错误!知错才能后改!说说你是怎么忽然对师姐动了不纯洁的想法?”

跟这个脱线的家伙讲不清楚,路明非跳楼的心都有了…这时候诺诺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那双漂亮的、暗红色的、小老虎一般凶猛的眼睛压制,路明非立刻就怂了,下意识地说我错了我错了…

“我没问你那件事!”诺诺低吼,“我是问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交换座位说要开车,然后立刻就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芬格尔赶来你才醒…醒来就撩我衣服,你没这种胆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路明非心里那个感激涕零,心说师姐你真懂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胆子…

情况基本上清楚了,他们去那间精神病院找到了楚子航的母亲苏小妍,苏小妍自认为自己是去备孕的,但其实那是一间私立精神病院,他们返回去找苏小妍的时候,在半路上遇见了一辆迈巴赫,路明非以为那辆迈巴赫是楚子航和他父亲当年驾驶的那辆迈巴赫,而他们正行驶在尼伯龙根里,就要求和诺诺交换座位,自己驾车去追迈巴赫。

之后在他的感觉里,他追上了迈巴赫,遭遇了神秘的奥丁和黑影仆从们,他们逃脱,但在午夜12点的时候奥丁向着诺诺投出了他那支宿命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