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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估计还有战斗吧,抓紧时间修整一下。”路明非冲到投币式咖啡机旁边,投入几枚硬币,换回两杯热咖啡,然后把诺诺推进了女更衣室。

一分钟后两人几乎是同时掀帘子出来,诺诺换了一条酒红色的运动长裤和一件抓绒的连帽衫,路明非也是连帽衫,不过是水洗蓝的,干燥织物贴身的感觉一下子驱散了疲惫。诺诺接过路明非递来的热咖啡一饮而尽,热气向着四肢末端弥漫,立刻觉得自己满血复活。

路明非也喝完了自己那杯咖啡,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都笑了笑。

“看过一个叫《彗星降临之夜》的电影么?”诺诺问。

“没有。”路明非摇摇头。

“那个电影说有一天彗星降临地球,没有防护的人都因为辐射死了,变成了红色的尘土,只有少数人因为呆在完全隔绝辐射的金属屋子里,比如集装箱,最后都活了下来。彗星之夜过去以后,全世界的商场都是这样,随便拿东西不用付钱。”诺诺说,“我小时候可向往了。”

她嘴里说着手中却不停,将沙漠之鹰完全解体,擦干之后再度拼起来,潮湿的武器没准会卡壳,他们随时可能遭遇下一场战斗,在尼伯龙根里一切都有可能。

“就像现在?”路明非问。

“嗯,感觉还有点开心。”诺诺上下扫视整间购物中心,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迹,“为什么尼伯龙根里会有奥丁?那家伙真心不是跑错了片场么?”

“可能真是跑错了片场吧。”路明非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是深夜11点10分。

“我们赶时间?”诺诺问。

“不赶啊,怎么了?”

“你一路上一直不停地看表。”

“不赶时间也得看表啊,这可是尼伯龙根,谁想在这里久呆啊?”路明非说,“听着,我的计划很简单,尼伯龙根对外的信号传输基本是断绝的,因为会受到元素乱流的干扰,但又不完全断绝,我们需要足够大功率的发射机。这些大厦顶上都有接收卫星信号用的大锅盖儿,一会儿我去接收室把电路做一些调整,从接收信号改为发射信号,以极限功率发射的信号有可能被外界收到,我们要做的就是坚守待援。”

“你开什么玩笑?”诺诺瞪着他,“这里不知道有多少那种黑影,你跟我说坚守待援?”

“师姐你加上我的话,在这么复杂的地形下,对付那些黑影问题不大吧?问题就是子弹不太够,不知道尼伯龙根里能不能找到补给子弹的地方。”路明非说,“要是食物和子弹都能补给,没准能打一个星期游击战,还能跟那帮黑影藏猫猫,看它们智商很低的样子。”

“你当这是打《生化危机》呢?”诺诺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找子弹找补血剂躲起来打僵尸?那你看没看过攻略啊?没有攻略你《生化危机》任何一代能一命通关?”

“师姐你相信我没错的,我毕竟是本地人。”路明非说,“至少我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现在我去接收室改个电路,楼上有个影院,你在那里等我。”

“影院?”诺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找部片子给你看看,打发一下时间。”路明非抓起她的手就跑,“没准还有免费的可乐和爆米花可拿。”

顶楼果然是一家影院,爆米花机里果然还有新炒出来的爆米花。路明非一手接了一杯可乐,一手舀了一大杯爆米花塞给诺诺,带着她冲进了最里面的那间小放映厅。

踏入那间放映厅诺诺就愣住了:“这里我来过。”

路明非缓缓地在背后合上门:“没错,你就是从这间放映厅里把我捡走的。师姐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捡我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是苏晓樯她们说的那个路师兄么?还是一只走投无路的败狗?”

诺诺静静地站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败狗吧。你要不是败狗,我捡你干什么?”

“是的,在我的记忆里,我也是一只败狗。我向往过我现在的身份,但那不是我。”路明非推开放映室的门,从架子上搬下一个沉重的胶片盘,把它卡入放映机。

银幕亮了起来,路明非选的那一部是《机器人总动员》。

故事讲的是遥远的未来,地球因为垃圾污染已经被放弃了,人类都乘坐太空船去了外太空,地球上只剩下一个捡垃圾的小机器人瓦力,它不知为什么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工作年限,年复一年地整理垃圾,把垃圾压成方块堆成高山。

那一天太空船从天而降,是移民去外太空的人类回来探查地球的状况了,他们派来的是名叫夏娃的小机器人,先进漂亮,性格像个小女孩,发起威来却可以毁天灭地。

土孩子瓦力爱上了夏娃,后来他们去外太空经历了一场冒险,终于把人类引导回了家园——恢复了生命力的地球。说起来无非是小衰仔爱上白富美的老派故事,结局也是老派的皆大欢喜。

“你还真要我在这里看电影啊?”诺诺瞪眼。

第13章 龙族IV 猎人小屋 5

“不只是你,我也想看几眼。”路明非深呼吸,“不过我得先去接收室一趟。”

就这样诺诺被丢在小放映厅里,像个傻子似的,电影的音乐欢闹画面也可爱,有股百老汇的感觉,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心弦渐渐地放松。也许路明非说得对吧,他们在尼伯龙根里紧张地寻找出路,不如放松下来待援。

紧张的情况下人很容易疲惫,适度的放松反而能保持体力,增加生存率。

她随便选了一张椅子坐下,把枪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真的看起电影来。看着看着她就明白内核那么老派的电影当年为什么那么火了,因为小机器人们太萌了,极盛时期的皮克斯就是有这种本事,他们做出来的动画人物,都萌得让人心软。

诺诺的嘴唇开始是平的,慢慢地变成弧线,她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在尼伯龙根里看一场电影能够微笑出来,其间还消灭了不少爆米花和可乐。

路明非找到的拷贝只是电影的后半截,一会儿影片就进行到瓦力和夏娃拥抱着,靠着一个灭火器作为驱动器在太空里飞行。这时路明非回来了,在诺诺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抱着一大杯可乐和一杯爆米花。

“弄好了?”诺诺吃着爆米花,目光没有离开银幕。

“嗯,我们正在对外发送信号,芬格尔那家伙在电子信息方面很擅长,他应该能收到。”路明非也目不转睛,“剩下的就看我们能在这个尼伯龙根里活多久了。”

两个人就此沉默了,银幕上瓦力和夏娃飞翔在黑暗的宇宙里,灭火器喷出的白烟留下各种有趣的花纹。

然后是瓦力遇到了麻烦,差点被压成一堆破铜烂铁,夏娃玩了命地去救他,可救回来的东西不是破铜烂铁也差不多了。瓦力变傻了,不再是那个可爱的小衰仔,重新变回了只能按照程序整理垃圾的量产货。

再然后就是夏娃干掉了邪恶的人工智能船长,太空船返回了地球,她开着加力飞行,带傻掉的瓦力返回他在地球上的小屋…

“这部电影我看过的。”诺诺说,“之后瓦力就醒过来了。”

“嗯,是这个情节。”路明非说着看了看腕表,深夜11点55分。

“别看表了,你在赶时间,对么?”诺诺的枪口点在路明非的太阳穴上,“所以你只给我看了这部电影的后半截,因为前半截我们没时间看了。”

“对。”路明非居然没否认。

“我们也不是要在这里打一周的游击战待援,你刚才出去也不是去接收室修改电路…尽管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我猜你来过这里,你经历过我们现在正经历的所有事,而且应该经历过很多遍。”

“师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从货架上拿衣服的时候,准确地拿了我的号,但你不知道我的衣服尺码,我也不会跟你讲这些;你知道那盘是《机器人总动员》的后半截拷贝,你根本没有选,直接就拿了下来,这部电影就是你高中毕业那天看的电影;还有那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火箭筒,轮胎上的伤痕,对于车我懂得比你多,还没有爆掉的轮胎,怎么可能只凭借驾驶感觉就知道哪个轮胎出了问题。”诺诺轻声说,“从遭遇奥丁到来到这里,除了去那间工厂的十五分钟,你可以说一秒钟都没有浪费,你卡着表,按照既定的时间表走,抵达这里,然后开始随便浪费时间。”

“不是随便浪费时间,是看电影。”路明非说。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诺诺慢慢地转过头来,“你不可能瞒过我的,我的能力是侧写,你瞒不过一个侧写者。”

“我其实也没准备瞒你,前几次带你来看电影的时候你也猜出来了。”路明非缓缓地说,“很难解释,你就当我们正在经历的是一场梦吧,我们俩共同的梦境,这个梦境我确实来过很多次。”

“说下去。”

“但这个梦境一定会在午夜12点结束,所以我们只能看半部电影,加上寻找线索的时间,我一秒钟都不能浪费。”路明非说,“我试了好多遍,这次总算是全都赶上了。”

“12点到来的时候会怎么样?”

“我们中有人会死。”

“是我对不对?”

“这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是你的话你会恐惧,是我的话你会悲伤,你的眼神很明显。”

路明非点了点头。

“注定的死亡么?这个梦真有意思。”诺诺轻声说。

“师姐,我知道我心里的事情是瞒不过你的,我喜欢你,从你在这间放映厅捡到我的那天开始。”路明非忽然说。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是因为梦境里说的话我在现实里不会记得么?”

“你不会记得,但我会,我知道我说过了。”路明非看了一眼腕表,11点57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我没有过爱情,对这两个字很陌生,有人说不够了解就不能算是爱情,只是暗恋和憧憬。即使是爱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并不缺这东西。”

诺诺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我们逃不出这里的,这里是尼伯龙根,是迷宫,每个迷宫都有不同的规则。这个迷宫的规则可能是必须有一个人死去另一个人才能活着离开,当年死的那个人是师兄的老爹。”

“我们要把枪对射,杀死对方然后自己逃出去么?还是你接下来要说你会牺牲自己送我出去?”诺诺移开了枪口,耸耸肩,“或者说这根本就只是个梦而已,你在害怕什么?”

“这个梦会变成现实。我一再地进入这个梦里,就是想要找到救你的方法,但我没找到。”

“既然找不到救我的方法为什么不找救你自己的方法?”

“当年师兄跟我说,他很后悔那天夜里没有把车开回去,他宁愿死在15岁的那个夜晚,也不要独自把他老爹丢在那里。人最痛苦的情绪是悔恨,你后悔你做错了事,你恨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你连报复都做不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这个迷宫里真的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希望是你。说实话我也很想有一天我能把师姐你忘掉,喜欢上某个也喜欢我的女孩,那我的人生就完美了,我要是死在这里就没有后续了…可我还是希望你会活下来,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如果你死了而我活下来了,我会悔恨。”路明非看着嚓嚓走动的秒针,“悔恨那种情绪真可怕,让你恨不得回到那一夜死在那里,可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别说那么恶心的话。”诺诺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如果这真是我的结局我就接受。”

还剩10秒,放映厅微微震动起来,银幕上瓦力拉住了夏娃的手。路明非知道这是那支枪射出了,此刻它正在空旷的CBD区里飞行,划出巨大的弧线。

他什么都没有说,诺诺也没再说话,银幕上瓦力说夏娃,夏娃说瓦力,小衰仔终于恢复了记忆,泡到了白富美,皆大欢喜,音乐温暖人心。

银幕从正中央被突破,弯曲的枪带着紫黑色的死亡气息直刺观众席,诺诺没动,路明非也没动。

在那支枪贯穿他们的前一刻,路明非咬碎了一粒爆米花:“不,师姐,这不会是你的结局…这是我的。”

第14章 龙族IV 亡命之徒无路可退

DesperadosNoWayBack

火焰一再地照亮男孩的脸,那张兴奋而狰狞的脸,路鸣泽没说错,此刻的路明非才真是发了神经病…但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自我。

路明非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是寂静的夏夜,窗外瓢泼大雨,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晚间10点。

此刻FOX酒吧刚刚开始迎客,而对医院来说,一天早已落幕,所有人都沉沉地睡去,病房里回响着三轮叔的鼾声。

双倍安眠针的药力让他睡了差不多一整天,梦中他七次LOAD梦境,最终LOAD次数停在了108次。

第108次,他终于找到了楚天骄的小屋,跟诺诺看了半场电影,说出了准备很久的话…但还是没能打出完美结局。

他深呼吸几次,艰难地扭转身体,用指间夹着的刀片一点点地割开皮带。从苏晓樯家回医院的路上,他在一家破旧的便利店里买了这盒刀片。

三指宽的皮带割了好久才割断,他用恢复自由的右手解开了其他皮带的搭扣,整个人像是破蛹成蝶那样从拘束衣里钻了出来。

他脱下病号服,叠好之后放进柜子里,柜子里挂着苏晓樯给他买的那套TomFord,学生会给他定做的西装和风衣也熨烫好挂在里面了,想来他熟睡的时候苏晓樯的司机来过。

他穿上衬衣,一粒粒地扣好扣子,穿上裤子和上衣,披上雨衣,蹬上Corthay家的皮鞋…整个过程一丝不苟,好像伊莎贝尔就在旁边协助他似的。

就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镜中的人脸色苍白,略显憔悴,但干净利落,每一根线条都像是千锤百炼过。真不愧是伦敦萨维尔街裁缝的手艺,把那个总缩着肩膀走路的男孩包装成了这副模样,就像穿了一件甲胄,不由得挺胸收腹。

这身衣服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吧?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学生会主席,要去做学生会主席该做的牛逼事儿。

他推门而出,轻声哼着歌穿越走廊,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小护士正趴在桌上打瞌睡,路明非轻轻扯下一张请假条请了假,把它压在小护士的头花下面。

他步伐轻盈地出门,医院门前停着一辆三轮车,还没熄火,发动机“突突突”地转着。看见路明非出来,守候在三轮车旁的老大爷一个箭步踏出:“我没来晚吧?”

“正是时候。”路明非摘下手腕上的玫瑰金腕表递给大爷,“还是老规矩,我要是不回来了,手表归您。”

大爷摆摆手:“我们是老客户了,这点信任还没有么?路上注意安全,我就在这里等你。”

路明非微微一笑偏腿上车,姿势老辣,正要出发,却被大爷拦住了。

“差点忘了,你叫我给你买的包子,还热乎着呢,还有热牛奶,路上吃几口。”大爷把一个塑料袋递给路明非。

路明非接过塑料袋,摸出一个包子叼在嘴里,说声“谢啦”,一拧油门,三轮摩托“突突突”地驶入雨幕。尾灯渐远,如同红色的萤火。

仍是昨夜在FOX酒吧楼下借三轮摩托给路明非的大爷,还三轮的时候两人说好了第二天晚上在这间医院门口交易,于是在没有人愿意出车的暴雨之夜,大爷骑着三轮“突突突”地赶来,如同一位老骑士骑着他同样衰老的马去支援一位兄弟。

三轮摩托在空荡荡的公路上风驰电掣,穿越高楼大厦和细窄的小巷,离城区越来越远,最后驶上了10号高速公路。

经过收费站时,管理员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惊呼一声“妈呀”,玩命地揉眼睛再看。连续两天夜里,他都看到西装男骑着三轮摩托闯关而过,今夜他还叼着个包子。

有种深夜撞鬼的感觉。

高架路上根本看不到车,路明非哼唱着那首《DailyGrowing》,狂风暴雨反复地给他洗脸。

路程过半,他拧转车头沿着匝道驶离高架路。高架路下是一片荒地,三轮摩托驶入一片半人高的杂草里。高大的工业机械矗立在雨幕中,像是死去巨人的骨骼。

他来过这里,不过是在梦中,梦中的重工业开发区跟此刻所见的一模一样。

前面就是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了,被撕裂的封条在风中飞舞。三轮摩托“咣”地撞开了铁门,“突突突”地开了进去。

黑着灯的厂房一排又一排,路明非飞驰而过,最后在一个深坑前停下,深坑周围围着“无关人员禁止入内”的黄色胶带。

那栋白色小楼原本就矗立在这里,如今它已经随着坍塌的地基沉入了地下。

坑里并没有多少水,也不知道是自己排干了还是有人用抽水机抽干了,路明非沿着泥泞的楼梯越走越深,最终抵达了那座位于地下二层的小屋。

小屋的门开着,到处都是浸过水的垃圾,这种情况下它对诺诺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原本的陈设已经被破坏。但对于路明非来说,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在那张倒塌的床下。

床下果然是那道暗门,梦中的情报完全正确,但已经严重变形。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了那扇门,沿着已经弯曲的铁杆爬了下去。

地下二层浸水,地下三层也一样浸水,楚天骄精心布置的、格调极高的住处也被冲刷得乱七八糟,苦心收集来的黑胶唱片都成了碎片,红线纠结成团,上面悬挂的纸片也都消失不见,那张绵羊皮倒是还在,泡水之后透着一股隐隐的骚味。

但是某些东西应该不会受影响,它们坚硬、沉重,经过良好的润滑,泛着寒冷的铁光。

路明非东摸摸西摸摸,在角落里找到一只沉重的铝合金箱子,箱子上有半朽世界树的徽记。

路明非摸出自己的学生卡,他在跑路的过程中还没丢掉这张学生卡,此刻总算派上了用场。

学生卡在箱子封口处的卡槽里划过,箱子“啪嗒”一声开了,里面躺着那些沉重坚硬的东西…伯莱塔92F手枪、美国造M4Super90战术霰弹枪;S&WM500转轮手枪,这玩意儿曾经号称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单手枪械,即使是未曾改造的版本,子弹威力也是沙漠之鹰的两倍,用来把近身的敌人轰飞真是太合适了,真是适合楚天骄那种男人的武器;以色列造乌兹冲锋枪,理论射速每分钟1500发,在全世界反恐精英和恐怖分子最爱的微型冲锋枪排行榜上常年占据榜首地位…

此外还有各种口径的子弹,弹底全部涂红,这是这些子弹的制造者在警示使用者说,这些危险的小东西可不比你在枪械超市里买到的运动手枪子弹。

部分弹头上刻有复杂的花纹,转动着看仿佛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炼金子弹,经过这种花纹的强化,弹头对龙类、死侍和混血种的威力都更大。

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在梦里,这只箱子就放在楚天骄的床头。那个孤独而洒脱的男人每夜跟武器一起入睡。

所有证据都说明这个小型军火库来自卡塞尔学院,无论是半朽世界树的徽记,路明非的学生卡刷得开,还是那些只有极少数人能制造的炼金子弹。

在日本,EVA也曾空投类似的武器给恺撒,楚天骄的武器箱看起来级别更高,完全个人定制,还有S&WM500这种超稀罕的货色。

楚天骄跟卡塞尔学院应该有着很深的关系,尽管学院里没有任何人提到过这个名字。

多年之前,一个也许是出自执行部的超级精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座城市,他闯荡过世界,面对过各种危险的敌人,但这次来他是要伪装成一个司机,深深地潜伏下去,守望着某个人某件事…然而在那年那月那天,他无意中被人送了一张舞蹈演出的票,他没当回事就去了,在舞台上看到了跳《丝路花雨》的、名叫苏小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