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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鬼做交易,也亏的他们想出来。

也不知道时善谨想要的是什么,时戚的眼半开的确是个问题,他现在看正常物品都是模糊的,很影响生活。

一个个安静诡异的摊子路过,宁檬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一个摊子。

那个摊子在他们的左前方,摊子前面站了很多影子,而且好像东西卖的很好。

走近了宁檬才发现那个人卖的是干花,田间很平常采到的那种很普通的,铺在地上一捧捧的,还挺多。

买东西的也不说话,丢钱就拿了一把走,倒是卖东西的眉开眼笑,不停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好像是自己要发财了。

时善谨见她看过去,低声说:“这个人恐怕是不小心进来的,能平安出去运气好。”

宁檬诧异,她还以为这里面卖东西都这样的。

时善谨面色平淡,“每个月都有误入鬼集的普通人,能过得去就是命硬,过不去就是命缺。”

事实上,和他们提醒了也没用。

迷失在鬼集的里人也不止一个两个了,他就见过不少,最后被鬼同化,成为行尸走肉。

时戚一直乖巧地在他们中央,也不说话,只是听着,目光一直落在两旁的摊子上。

他能看到一些东西,只是依旧是模糊的。

现在的情况让他渴望眼睛能看清一切的时候。

走了很长一段路,也不见这街道到头,宁檬忍不住问:“你说的那个东西在哪?”

时善谨朝前方指了指,“那边的角落,我得到的消息是可能来,也许我们会白跑一恕!

听到他的话,时戚脸上不可避免失望。黑暗里没人发现。

系统提醒:“你就别问了,这边少说话没错,你现在可比时戚还特殊,一不小心魂魄就能离开身体,那可就糟糕了。”

它们虽然保证外面绝对不会出现离魂的情况,但这里这么特殊,万一出现特殊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宁檬被它说的再也不问了。

走了一大会儿,时善谨刚刚指的地方终于到了。

这个地方应当是尽头了,那边黑漆漆的看不清,不少影子往里面走,还有的提着买着她刚刚看见的花的。

角落里什么都看不到,她眯着眼都瞅不到。

倒是眼前的地上能看到一块布铺着,有十几样东西,形状奇特,身上都弥漫着不一样的气。

起码她看到的气的颜色就有好几样。

其中一件东西她倒是认识,是和时善谨之前弄的那只乌鸦差不多,只不过黑气要更加浓郁一些,泛着死气。

还有一件更为特殊的,呈圆形镂空状的玉,又萦绕着红光,又绕着黑气,两个交缠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

剩下的她都不太看懂是什么。

不过一会儿,这边就围了不少人。

宁檬偷偷去看的时候,好几个都流口水了,眼珠子都定在上面,就差没直接扑在上面了。

见她目光也定在上面,系统倒是主动给她解释:“那是特殊一点的含蝉。一般身份尊贵的墓主人下葬时口中都会含玉,这玉通常会雕刻成蝉的样子。久而久之,里面就有了气。这块含蝉可比普通的好上太多了。”

原本还挺感兴趣的,听到这解释,宁檬瞬间没了兴趣,移开了眼,再美丽的,一想到在死人嘴里含了上百上千年,就浑身不对劲。

时善谨倒是淡定的很,手指了指地上,没人看到是指了哪里,他已经收回了手。

他没有问价格,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柄玉如意,流光溢彩,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宁檬也觉得好看,尤其是她能看到这柄玉如意周身缠绕着的气,颜色隐隐出现了三种,恐怕比起刚才的含蝉更为特殊。

她目光移向角落的黑暗。

好几秒过后,从里面伸出半只胳膊,仿佛干尸一般,枯得仿佛一折就断,手指甲也挺长的。

总之怎么看怎么怪异。

然后她就看到那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摇了摇。

宁檬也猜出恐怕是不行的意思,有点觉得不可思议,这地方摆出的含蝉看起来比玉如意还差上一大截,得多好的东西才比得上玉如意的价格。

这个摆摊子的似乎很不一般啊。

周围的影子也是,见那主人摇手,有倒吸气的声音,宁檬猜测恐怕这是人了,鬼才不会倒吸气。

时善谨看到这手势,知道是价格不对等,他的还是有点普通了,将玉如意收回了怀里,又掏出一样东西。

这下,周围的影子都发出细碎的声音。

他们挤成了一团,纷纷找位置凑近,都想看他手里的东西。

宁檬也去看,发现是一块盘龙玉。

说是盘龙,是因为她看到那身体和尾巴足足绕成了九圈。就算不清楚,也能看到其中的雕刻栩栩如生。

学过历史的都知道,九在古代帝王家非常尊贵,而龙肯定就指代帝王了。

就连系统都忍不住出声了:“这也太好了吧…”

宁檬抓着机会问它。

系统回答道:“这样的盘龙玉很难得的,一般很少会盘成九圈,而且你仔细看,又是八圈。偶数为阴,奇数为阳,这块盘龙玉既有阳,又有阴,自相矛盾存在着,非常稀少…”

宁檬眯眼去看,真惊讶了,刚刚还是九圈的现在变成八圈了,她再闭眼睁眼,一看又成了九圈。

怪不得这周围的影子这么夸张,原来这块玉这么神奇。

时善谨将玉递过去,那只枯手收进去。

等了片刻,枯手终于递出来一样东西,不过指甲盖大小,放于手心,一点光彩都看不到。

宁檬看不清是什么。

时善谨接过,收好,朝她示意可以离开了。

宁檬赶紧拉着时戚跟着他走,临走时又回头,那个摊子已经被影子包围住了,恐怕都在换东西呢。

可真可怕。

不过换到了东西就是好的,起码没出什么事。

祖孙三代继续往前走,脚步都轻松不少,只是在前面一个摊位处停了下来。

这边围了不少影子,都挤到街道中央了还在往里挤,如果不让开他们就走不了。

后退几步倒是能看到一些里面的画面。

摊位前有一个弧形,弧形里站着一个影子,剩下的围观群众都在他身后一小段距离。

那影子不知道听到了还是看到了什么,非常生气,一下子挥手把摊位上的东西全弄乱了,发出不小的声音,吸引了一些目光。

这恐怕是人了。

宁檬心想,还没等她再想,就看到黑暗里突然伸出一个头,直接咬住那人。

摊子前原本在的其他人迅速倒退十几步,只留下几个影子,兴奋地看着这一幕,应当不是人了。

画面太过惨不忍睹,宁檬差点呕出来,转了头。

她没看到接下来的画面,那头的嘴巴长大,从头吞下,一直把挣扎的那人全部吞了下去,最后又躲进了黑暗里。

时善谨看得皱眉。

这人运气不好,碰上了这么个恶鬼,吃人是出了名的,除了一些身怀异宝的能人,一般人根本不会接近,这个人也是大胆。

做他们这行的最为冷情,时善谨心头闪过一丝不满,随后就移开了视线,再度往前走。

“我发了!我发了!”

“哈哈哈哈哈今晚怎么这么多傻大个!”

才没走几步,身旁就传来刻意压低的话语声,压抑着兴奋与激动。

宁檬扭头去看,是之前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卖花的,他现在扁担上挑着的两个篮子里空空如也。

显然他非常开心,走路都带风,空篮子晃来晃去,不一会儿就在他们前面进入了黑暗里。

总觉得他会不怎么容易出去。

越往前走,摊子就越少,最后等他们站到黑暗前的时候,一个也没有了。

时戚小声问:“为什么刚刚都没人说话?”

他早就好奇了,一路上都没说话声,他以前没去时家前去过菜市场,吵吵闹闹的,什么话都有,还是鬼都不说话?

见他主动问问题,时善谨面上淡淡笑了,说:“严格来说是不可以说话的,因为有时候会碰上恶鬼,以防出事。”

现在要回去了,说些话也没什么问题。

他又补充道:“像之前的问价格,也就只有在对方是人的时候才会回答。但是有些鬼不想追究什么,也不会拆穿。毕竟他们也需要从人手里买东西。”

比如,很多盗墓的也会在这里脱手东西,比黑市里快多了。

因为不仅人想要东西,鬼也想要,尤其是普通的鬼,要是盗墓贼盗到了王室贵族的东西,鬼自然是渴望的。

当然,也不是鬼集人人都能进来的,进来首先就能刷掉一批人,进来的自然就高级不少。

今天还算运气好,带的东西足够满足那个人的愿望,否则今天恐怕就交换不到了。

时善谨也喟叹一声。

那个人还是以前父亲在世带着他过来就有的,他虽然没近距离接触过,但也知道。

那个严格意义上不算是人了,非人非鬼,谋取极端的利益,一生都走在刀尖上,指不定那天就丧命了。

不过他只要一来鬼市,手上的东西都会脱手,很抢手,这也是一种能力。

他们也算各取所需,他需要东西开阴阳眼,那个人需要东西保命,幸好他今天带上了盘龙玉,否则还不一定成。

时善谨摸摸他的头,“行了,可以出去了。直接走就行。出去后待在原地。”

宁檬都提着心,生怕再遇见和一开始进来时一样的情况,她到现在还对那张脸记忆深刻。

出鬼集的方式和进来的倒是有不一样的,直接走出来就是坟地了。外面天还是黑的,和刚来时几乎没什么差别。

三个人正在往回走,后面突然一声尖叫。

宁檬听着有点熟悉。

她还没回头呢,一道身影就从眼前跑过,一路叫着消失在面前,不知道的以为后面有鬼追呢。

临出坟地时,她余光往里面瞟了眼。

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那离得近的几个坟前都放着一捧花,摆在墓碑前,像是有人拜祭的一样。

就是她一开始看到那个人卖的。

她只感觉汗毛直竖,这意思太清楚了,买那人花的居然是这个坟地里的鬼…

时善谨察觉有异,转头说:“妈,别胡思乱想,咱们快回去了。”

司机还等在车里,已经睡着了,看的宁檬羡慕不已,这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在坟地外面都能睡着。

时善谨敲了敲窗户。

司机一个鲤鱼打挺醒过来,清醒了过来,赶紧下车开门:“大少,老夫人。”

“回去。”

回去时的路程仿佛比来时快多了,天色透出一丝亮光的时候,车子停在了时家门外。

时戚已经缩在后面睡着了,头枕在宁檬的腿上,蜷缩着睡得很熟。

车子一停他就醒了。

朦朦胧胧地睁眼,睡眼惺忪,看着可爱极了,让宁檬爱不释手,掐了脸好几遍,留下了一点红印子。

时戚扁着嘴。

宁檬一把揽过怀里,笑得可怕:“哎呦我的大孙子,还没睡醒吧,再睡一会儿也没事。”

时戚的瞌睡跑了。

他扭捏道:“奶奶,我醒了,不用睡了。”

宁檬松开他,可惜道:“好吧,那跟奶奶回去吧。”

时善谨站那也没阻拦,只是在让人送他们回小楼前叮嘱说:“明天还要来我这边。妈,您就别过来了,好好休息。”

被嫌弃的宁檬在心里叹气。

她现在这幅老太太的身体,要是换做她是时善谨,也不会让人去乱跑,太容易出事了。

好在这一路够顺利。

“哎呦,我这背。”才刚想着顺利,宁檬就忍不住叫出声了。

这刚刚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跟散了架似的,尤其是身上的骨头。

时善谨伸手去捏,力道适中,十分舒坦。

宁檬眉目舒缓,脸上一层层的皱纹减少,他不过几个手指捏了捏,就像做过按摩似的,浑身都不一样了。

时戚站在一旁,有时候会去看时善谨怀里,只不过看不到,他知道那里就是大伯换过来的东西,在鬼集里他压根就没看清楚。

那个能让他有阴阳眼。

他忍不住去想不久前发生的,他抓住了女鬼,却是依靠大伯的指引,还有那一次看到突然奶奶突然变得模糊,也许到时候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宁檬被捏好时低头就看到时戚皱着一张脸,又是想笑又是不乐意的,丰富得像表情包。

她问:“想什么呢?”

时戚认真回答:“怎么养奶奶!”

“…”这可真是好想法。

宁檬一下子笑出声,能有这觉悟,她以后就不怕什么了。

“那奶奶可就靠你养活了。”

她掐了掐小屁孩嫩嫩的脸,手感和她现在的枯燥皮肤那是一个天一个地,令人心酸。

闻言,时戚唇角扬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时善谨见两人祖孙乐在其中,再次提醒:“时戚你明天不要忘了来,今晚早点休息,护好眼睛。”

时戚慎重点头,小脸上满是肃穆。

奶奶说没事的时候。

明明手都在抖。

好像有个词形容这样的…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19章 019(捉虫)

第二天天色未亮时,时戚就被叫去了大宅,宁檬心神耗费太多,只能被立夏押着,躺床上休息。

依旧是地下室的房间。

时戚已经熟门熟路,推开门就走了进去,看到大伯正在摆弄着什么,他就没打扰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房间和他一开始见到的没什么区别。

时善谨在桌前用毛笔写着什么,从时戚这只能看到一卷书,还有边上有黄色露出来。

良久,时善谨抬头说:“待会开眼可能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忍住,等我叫你睁眼再睁眼。”

时戚乖乖点头。

一想到自己要开阴阳眼,模糊的视野变清晰,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鬼,他说不出的感觉。

时善谨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保存完好,一如昨晚刚拿到时候的样子。

时戚忍不住去看,昨晚天黑看不到,这次看得清了。

那是一颗小圆球,指甲盖大小,通体呈透明状,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闪而过的细叶,说不出的剔透好看。

时善谨照例将他眼睛蒙住,然后将圆球在杨柳水里过了一趟,放到时戚唇边:“张嘴。”

时戚张嘴,冰凉的触感从唇边到舌尖,最后一口吞下,竟然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反而清爽的有点舒适。

他压着嗓子问:“大伯,这是什么?”

时善谨笑,“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时戚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恶心倒算是好的,再者他以前吃过的东西也不止这个,比起风餐露宿好多了。

过了许久,时善谨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了,与此同时,佣人的“太阳升起”声音也传过来。

他解开时戚脸上的蒙眼布,小孩子闭着眼,听话得很。

“睁眼吧。”

时戚眼皮子颤抖几下,才睁开眼。

落入视线内的一切都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不再模糊,并且他看到桌子上好些东西都萦绕着不同的颜色,有暖有冷,感觉不同。

他刚开始还没吃那东西时,什么都看不到,这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可真是神奇。

时善谨指了指他背后:“看那里有什么?”

时戚慢慢回头,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还是被时善谨扶住才没掉下来。

背后靠墙处是一个扭曲的身影,他的面容只能看清楚一点,露出可怖的表情,身体虚虚实实,变换着,手脚倒是清楚的。

见时戚看他,那身影露出害怕又渴望的神色。

时戚将自己看到的都描述出来,时善谨一一点头,和他听到的并无区别,看来是成功了。

他对那身影说:“你出去吧。”

身影忙不迭地飘向门口,临出去时还忍不住回头盯着那小孩,嘴角流下可疑液体。

时善谨低头叮嘱:“你的眼睛现在已经开了,以后见到的就要比常人多,要学会面不改色,否则会让人生疑。”

“是,大伯。”时戚说。

他现在一定要忍住,他可不能被人抓走,他还要长大赚钱养奶奶呢。

见他这么懂事,时善谨也是欣慰。

时家这一辈能出这样的人才,实在是祖上积德,二弟的两个孩子已经完全被惯坏了,学的时候也不上心。

哪像时戚,自己主动去学,去领悟,这会更加事半功倍,也许不用多久就可以独当一面。

时戚又问:“大伯,我可以走了吗?”

他迫不及待想回去见奶奶,和她说说自己见到的那只鬼了,但一想到奶奶怕鬼,会发抖,又浅浅笑起来。

时善谨却说:“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等时戚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时家大宅里出来了,坐车直接去了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

他扒着窗户,如饥似渴地看着外面。

外面路过高楼大厦和各种各样的新东西,都让他移不开眼,从小生活的地方基本接近不了这些,只有偶尔和人跑出去才能见到。

时善谨出声:“白天外面是看不到什么的,只有特殊的才能看到,你不要过于激动。”

时戚也没有失望,狠狠地“嗯”了一声。

总有一天,他什么都能见到,什么都能做到,和大伯一样…不,他会比大伯做的更好,总有一天。

很快,车子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小区外面很漂亮,不过时戚觉得没有时家好看,更别提和奶奶的小楼比了。

时善谨下车,朝他转头:“跟在我边上。”

两人一起往里面走,时戚不知道要过来干什么,心里也是好奇,没问出口。

站在外面的时候,他不由自主从下面往里面看。

小区应当是新建的,看上去很新,但是他却能看到每栋楼都有个别几个房子颜色有点奇怪,说不上来的违和,让人心里不舒坦。

就在他们还没走进小区的时候,突然传来争吵声。

“我们买房子,干我们自己的事,又没吃你们家的大米,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