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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付出代价的。

宁檬一无所知地盯着舞台上面,微微睁大眼。

她看到帷幕被拉开了一条缝,两张纸人从地上爬了过来,扭曲着身体,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可怕。

最后齐齐贴上了中间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

男人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还在冲他们骂骂咧咧,却又碍于刚才的表现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两张贴在他背后的纸人突然从后背爬到前面,盖住了他的脸。

旁边的人看到了,叫道:“大哥!大哥!”

有疤男人挥舞着胳膊,想把脸上糊住的纸人撕掉,却没想到越贴越紧,让他呼吸不过来。

纸人像生在他脸上一样,死活拿不掉。

时间越久,他整个人像鱼被捞上岸一样,跳着抖了几下,最后停了下来,没了动静。

几个人都抖着手去碰他。

覆盖着的纸人终于鼓了起来,慢慢地从男人的脸上起来,带起微小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啊!”旁边的人尖叫着往后退。

他们亲眼看到纸人连皮带肉地撕了下来,有疤男人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血管。

宁檬踮着脚,越过时戚的肩膀,要去瞅瞅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叫的那么恐怖。

没等她看到,一只手挡在眼前,盖住了一切。

她肯定害怕。

不能让她看见。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41章 041

一个人在分分钟被纸人撕掉了脸皮。

血腥又残忍,舞台下方这边开始蔓延出丝丝腥味,配上那具不忍直视的尸体,令人作呕。

大概是几个人都没预料到这样的情景,盯着有疤男人的尸体,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片刻后,一个男人爬到一边,结巴道:“…三子…大哥他他他死了…”

旁边的光头脸色狰狞,一把推开他,叫道:“我他妈眼睛瞎了没看到,要你来说?”

他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谨慎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看他还捂着身后小姑娘的眼睛,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想了想,他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这纸人被那老头弄了之后就会听他们的命令,现在老头虽然昏迷了,可还是能听他们的话的。

刚才突然没有反应,一下子把老大给弄死了,他都没来得及命令,肯定是被人操控了。

想到之前好像看到这男生嘴里念叨了什么,没听清,指不定就是他动的手。

时戚不吭声,眉目冷淡。

这反应在他们眼里就是默认,一时间又想灭他,又不敢上前,最后只能将目光放在他身后的女生身上。

宁檬伸手扒住时戚的手,“我现在能看了吗?”

时戚说:“不能。”

宁檬:“…”委屈巴巴。

系统只好给她偷偷直播:“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被纸人弄死了,其他几个人正盯着你,恐怕要对你下手呢。”

听着它好像有点兴奋的样子。

宁檬往后退了点,能看到周围的景象了,第一眼就是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她当即就是一阵干呕。

怪不得不让她看,这也太可怕了,纸人果然什么都做得出来,之前只是吓唬她还是轻的。

时戚无奈地拍她背,“让你别看。”

几个男人火冒三丈,立刻叫道:“唧唧歪歪的,都抓回去做纸人算了。”

他们才踏出一步,整个人就往前一倒,趴在地上,摔出好大一声响。

宁檬眯眼去看。

两张纸人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脚边,把他们给绊倒了,爬上他们的身体。

“别过来…滚开!”

“别撕我别撕我!”

“是那死老头做的,不是我做的!”

大难临头各自飞,刚开始还气势汹汹地要过来抓她,现在就求饶了。

可是做出那样的事,死也不足惜。

他们在这个学校就害了两个人,可是学校能将他们请来,必定是有名气的,就代表之前肯定下过不少黑手。

也许另外的纸人更多。

舞台上的少年已经将自己爷爷的身体拖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地盯着下面。

他早知道会有报应的,爷爷都是为了他…

外面突然传来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伴随着的还有120的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顾不得快要贴住他脸的纸人,突然叫道:“谁报的警?!”

整个大礼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良久,时戚突然开口:“哦,我报警了。”

宁檬都没想到这一茬,更没想到他会报警,毕竟这种灵异事件警察也可能不相信。

几个人挣扎着,在地上抠,手指都流出血了。

宁檬微微别开脸,这样的场面实在太过血腥残忍,她又不会去阻止。

时戚叹了口气,对着纸人轻轻点头。

外面的脚步声渐近,时戚将宁檬按在椅子上,低声道:“闭眼,装睡。”

一整个礼堂就他俩醒着,肯定要问很多问题的。

宁檬觉得她大孙子变坏了。

警方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地面上倒着几个人,还有一个人脸上血肉模糊,纵使见过不少场景,也是吓了一跳。

纸人已经消失在舞台下。

随着杂音入内,礼堂的人渐渐苏醒,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我刚刚好像睡着了,感觉自己好像…”

“我好像没听懂那唱戏的什么意思,咿咿呀呀的,像催眠曲似的,瞌睡都来了。”

“…我感觉我梦到了皮影戏里面,一觉醒来模模糊糊的…回去还要写感想我的天。”

等看到警察在前面,学生们都是一愣,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他们带走,没产生多少恐慌。

大礼堂内有监控,也有这次准备拍摄皮影戏全程的摄像机,可警方去看的时候,一片雪花。

舞台上的少年看了一眼护着女生的那个男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看了眼地上的人,心里发恨,当即哭着说:“他们几个人绑架我和我爷爷!”

最后一窝人全都被带走了,那具尸体也没有放过。

宁檬站在时戚边上,心有余悸。

警方调查得快,学生很快就洗清了嫌疑。

至于具体的情况,宁檬不清楚,他们都被带去单独的教室询问了一番,她是直接装自己睡着的。

为了不被他们看出来,还让系统帮她。

系统虽然没什么用,这点还是有的,而且她知道自己一个学生,害怕紧张都是正常的。

至于时戚那边,她也不担心。

就算警方怀疑了,时家也会让他们不怀疑,这些事情都是共通的,已经有了默契。

之前她以前看这本小说时,就有警方找时家人帮忙。

几天后,六班的女生和食堂晕倒的女生醒了过来,半个月后才来学校继续上课。

关于那些天的记忆,她们甚至都还记得,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不敢让人相信。

邱可可得知了消息,悄悄和宁檬咬耳朵。

六班的女生记得的部分是当天晚上她出门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纸人,当时走廊也就应急灯,她胆子也不小,就走两步去看了。

没想到在她刚碰到那纸人,就被直接黏住了。

她怎么甩也没甩掉,反而让纸人卷住了自己的手,爬着上了她的脖子处,狰狞地看着她。

女生当时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要不是脖子处有疼痛,她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后来她的意识就慢慢涣散,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宁檬猜测,恐怕就是那时候纸人摄走了她的魂,因为本身是站着的,所以失去意识后还是站在宿舍门口。

后来被后面的室友碰上,一推就倒了。

邱可可说的口干舌燥,喝水补充。

宁檬琢磨了会儿,深深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不要乱碰奇怪的东西,容易出事。

纸人这种东西,大半夜的出现在宿舍门口,要是她看见了,绝对立刻关门,有打火机,就直接放火烧。

当然,行不行还是一个问题。

上次的那个纸人是被烧成灰的,只不过她不清楚时戚用了什么办法,本来他体质就挺特殊的。

果然还是她大孙子厉害。

邱可可休息够了,又神秘兮兮地说:“你不知道,就是食堂的那个女生,昏迷的比她奇怪多了。”

她当时只顾着做试卷,没注意那边的情况,这两天从其他人那得到消息,自己都心有余悸。

幸好那纸人没盯上她。

宁檬张了张嘴,看时戚坐在自己边上,这才放心地问:“她是怎么昏迷的?”

邱可可立刻小声地说起来。

那个女生是十班的,家境比较贫寒,不过据她的同班同学说,平时喜欢做一些手工艺品,包括一些纸制的。

这些东西在女生间也小受欢迎,可以赚赚平时的零花钱,给自己买点吃的资料书什么的。

自从皮影戏团进了学校后,她同桌就不止一次听她说要去那里面看看皮影是怎么做的,自己也想学。

学校有家很远的就住在宿舍里,她也住在学校。

后来那天中午放学后她跟室友说,要去大礼堂里看看,就不回宿舍了,当时她室友也没在意。

那女生中午吃完饭后的确进了大礼堂,只不过当时没看到什么,礼堂里的人似乎都不在。

她好奇地进了里面,看到摆放的精致纸人和一些小皮影,十分激动,用手摸了摸。

后来胆子小不敢多碰,在角落里看到一个闭着眼的纸人太像真人,有点可怕,她就跑出了大礼堂,去了食堂。

当时的学校里已经很少人了,食堂里的学生都吃完饭回宿舍午休了,就她一个,还有不远处对面的一个女生。

她坐下没多久就感觉身后难受。

夏天衣服穿的少,她能感觉得出来透不过气,像有东西糊在上面,等她伸手一碰,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上贴了一张纸人。

那张纸人自她进入大礼堂后就一直贴在后背上。

女生头皮发麻,撕又撕不下来,反而惊动了纸人,顺着后背往上爬,纸做的胳膊掐住了她的脖子。

明明是纸做的,力气却比人都大,还撕不烂。

后来她就不记得了。

之后便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记忆。

对于这样诡异的情节,几乎没有人敢往外说,因为说了也没人信,那一晚大礼堂进入幻觉的人第二天醒过来完全不知道自己中了幻觉,还认真地写了感想。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看了非常好的皮影戏。

邱可可能得到消息也是靠朋友遍天下,至于告诉宁檬,当然是觉得她长得软。

不止是容貌软,说话也软软的。

邱可可悄么么地说:“宁宁,你以后回家可要小心,万一窗户进了纸人,然后就会上去贴住你,紧紧地——”

话还没说完,就叫了一声。

宁檬被她叫的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时戚突然从她和邱可可之间的过道里走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修长的手指在书本上敲击着。

他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歪着头,慢条斯理地说:“教室里不许讲鬼故事。”

邱可可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就是…”

她摸摸宁檬的头,脸上满是同情,“唉,宁宁,和他一起坐同桌,你辛苦了。”

宁檬点头,然后又摇头。

以前她对我好。

现在我自然对她好。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42章 营养液6千加更

第二天放学后,宁檬在校门口碰见了那个皮影戏团的瘦弱少年。

瘦弱少年看到她眼睛一亮,“你好…谢谢你们。”

听到他这句话,宁檬回头,才知道时戚就站在她后面,没声没息的。

时戚低头,压低了声音:“你不是想知道具体原因么,跟着他。”

宁檬小声地问:“没什么危险吧?”

她的确是想知道那个皮影戏团和那些人的关系,还有那些纸人为什么能活过来?为什么能摄走人的魂魄?

但是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是安全。

她又不是傻子,不会做那种把自己往坑里送的事,

时戚挑了挑眉,微微摇头。

少年连忙摆头,像拨浪鼓一样的,“我…我不会害你们的,不会的!你们救了我和爷爷!”

随后,三个人去了学校对面的咖啡厅,里面人少,还有包厢,比较有隐私性。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少年还有点拘谨。

等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声音很小:“你好…我叫文生,之前那个是我爷爷。”

宁檬想到那个老人,不是个普通人,能看出来她的不同,不过国家这么大,有特殊能力的很正常。

她想了想,问:“你们为什么要帮那几个人做皮影?还帮他们去害人?”

这个问题她那天就想问了。

从那几个人的对话来看,明显是他们老少被他们控制,然后按照他们的命令做出纸人,还摄走别人的魂,用来控制,听从命令。

感觉上看,他们是不认识的,有怎么会就扯到了一块,而且这样的特殊能力肯定是要隐藏的,还被外人知晓了。

文生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害了爷爷。”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安定下来,小声的讲着不久前的事情。

他和爷爷都来自一个小村庄。村庄不大,就十几户人家,躲过了天灾留下来的。

这个村庄里盛产皮影,几乎家家户户都能表演唱上秀秀一两段,也算是一个风景小镇,偶尔有游客过去,但人少,还是很穷。

做皮影用的不是纸人,但是村子里穷,只能用最便宜的纸来做东西,打发时间。

他爷爷有比较特殊的能力,一旦给纸人画上眼睛后,纸人就能活,这样的事情一直被他们隐瞒着,就连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

有了这项能力之后,他们生活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就在晚上给纸人画上眼睛,然后那些纸人就能听从他们的命令。

村子的边上不远是一座山,里面有不少动物,这些纸人就可以去抓一些小动物,比如兔子之类的,然后带回给他们。

这样一来,偶尔他们就可以吃上一顿肉,还可以把皮毛拿到很远的集市上去卖,得点钱买皮影用的东西,包括纸。

因为每一次抓一只兔子就要用掉好几个纸人,晚上回来的能有两个就算非常幸运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抓兔子的时间间隔的非常长。

他们村子里的人一般半夜都不会出来,所以没人碰见过这样的事,对于野兔的来源,都觉得是他这个孙子抓来的。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一伙五大三粗的男人出现在村子里,说是来旅游的,结果都跑到村民家里住了。

那几个男人也是一起来的,最后借宿在他们家,吃喝全是要好的,把他们家的余钱都弄得差不多了。

赶又赶不走,他才十五岁,爷爷也这么年迈,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忍着。

家里的菜没了,肉也没了,这时候只能让纸人去抓,还必须得瞒着才行。

文生声音带着哭腔:“…那天晚上,我跟爷爷在后院的一间小房间画纸人,等一个纸人画了眼睛,活起来后就让它去山里抓野味…谁知道会被其中一个人看到。”

宁檬能想象的出来,寻常人看到这样的事情,要么是害怕的跑了,要么是要利用这些事情,很显然那群人选的是后面一种。

文生继续说:“一个人发现了,就把其他人都叫起来了…那个纸人才出去不久,他们逼着我爷爷又画了一张纸人,再次活了过来。”

他爷爷每次只能画一两个,否则精神就不好,就要睡上一整天,所以每次画的都很珍惜,那天就被他们逼着画了三个,第二天昏迷了一整天。

等爷爷醒过来之后,他们就被这群人控制了,一开始他们两个都很强硬的说不画,爷爷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要利用这个做坏事。

没想到的是,他们利用他去威胁他爷爷。

文生从小和爷爷一起相依为命,爷爷非常疼他,那些人打他骂他,爷爷看不过去,僵持了两天,最终答应了下来,为他们画纸人。

但是因为每天画的纸人太少,而且很容易死亡,达不到他们的目的,所以那群人就开始折磨他们,询问其他的方法。

文生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吸了吸鼻子,“我们那个村子其实是有一个传说的,流传下来的老话。说是一旦在纸人里放上人的魂,就能够不畏生死,为做纸人的人卖命…这话我和爷爷都是不相信的,但那些人却觉得是真的…”

这句老话在他们村子里实在流传的特别久,他从小就是听这个长大的,但是从来没见过。

在这里有几个小孩子有时候也会玩这种游戏,所以没人当做是真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

那几个人当了真,就觉得肯定有门道。

一开始就整天琢磨着那方法怎么弄,让爷爷一直画纸人,画完后滴血,喂血,用血画,什么方法都出来了。

爷爷的手艺高超,他们就一直让他试验。

后来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找到了一首曲子,让爷爷学,还让他打鼓,双双配合着弄,最后在一个三更天里真成功了,把他们那伙人里的一个男人摄走了魂。

那个男人从此昏迷不醒,最后就被他们丢在了山里喂老虎。

装有人的魂的纸人的确比以前单独画眼睛活过来的纸人要厉害很多,就和一个真人一样的,什么都能做,还不会被水打湿,被火烧。

只是那纸人长的样子,却随着得到魂的那一刹那,变成了那个摄走魂的男人的模样。

村子里人少,而且老人居多,他们觉得没多大用处,就带他们两个去了大城市,准备弄更多的人。

但是大城市里的人都不怎么看皮影,没人看,还不让他们走近,当然一直没得手,那些人还对他们非打即骂。

这时候一个学校找上门了。

也许是因为这段日子那群人到处宣传的皮影戏缘故,学校找上门也看了一场表演,那几个男人觉得学校里的人多,就没把那几个领导给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