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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时候他就隐隐有了猜测,这个附身在他奶奶身上的野鬼怕是能看到孤魂野鬼,否则不会那么害怕…

不过,他又觉得怪异。

本身是一只鬼,还怕其他鬼,听起来真的是有点矛盾。

见他看着自己,宁檬站直了身体,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道:“对,跟着去。”

刘萱想把自己治好,当然也只能同意跟着。

真是可爱。

如果能松开我衣服的话。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49章 049(双更合一)

出了门后,那铃声就比较清楚了。

一整个村庄笼罩在黑暗与月光下,毫无声息,像是个没有人居住的村子,静谧得可怕。

那些人走路慢,他们很容易就跟在了后面。

村民们和平时穿着一样的衣服,唯一不同的就是脸上的面具,天黑甚至看不到五官,就像是地狱的恶鬼一样。

越走近,铃声就越清楚。

随着风回荡在山野间,一刻也不停歇,原本这里就只有一个村子,非常空旷,声音自然传得更远,而随着接近河边,铃声的节奏也逐渐加快。

从树林间穿过时,三个人都没说话。

树木投影在地上,形枝扭曲诡异,就像是木偶一样,脚走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音,前面前进的村民仿佛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声音似的,继续往前走。

刘萱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这个场景太刺激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梦见过,可是她从来没放在心上。

就在出发前的一晚,她梦见同样的黑暗下,她戴着面具在路上走,至于目的地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最后就这么醒了过来。

她现在又突然庆幸起来那张面具不在自己身边。

眼前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个村子的村民正是因为有面具才会往前面走,她要是也在身边,恐怕就跟在里面,加入队伍了吧。

想想就像是从死亡边缘被拉了回来。

刘萱忍不住出声:“石桥到了。”

他们现在站在河边,桥上是一个接一个的村民,像是排队一样地过桥,然后消失在对面的森林里。

时戚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说:“待会可能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不要叫。”

宁檬点点头。

刘萱则是已经话都说不完整了,这一个个的,就像是去对面山上送死的,还戴着诡异的面具。

不知道对面的山上有什么东西,就连那铃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在整个天空回荡。

月亮已经隐入了乌云里,整个河面和石桥上漆黑一片。

时戚自从那些人没反应之后,就拿出手机开始照明,灯光调得不亮,还是可以看见路的。

宁檬看了会那边一直没走完的人,突然说:“他们都不看路,也不会摔跤,真是天赋异禀。”

时戚扭头问:“…你看了半天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宁檬被他说的脸红,正着一张脸:“那你发现什么了?”

时戚停了半分钟才回答:“没发现什么。”

宁檬:“…”

大屁眼子!亏她还好期待地准备听一下呢。

正说着,最后一个人已经上了石桥,时戚目光微凝,说:“可以走了。”

宁檬和他一起上了石桥,和下午走在石桥上的感觉完全不同,那种阴冷感就像是要钻进身体里。

她现在身体本来就是阴的,那些不要命的邪乎的都喜欢,她要比常人承担的更多。

好在这边还能忍受。

过了石桥后那清脆的铃声就像是突然加大了一样,震得耳朵生疼,后来习惯了才好一点。

刘萱挤到宁檬边上,小声地问:“学姐,你能听到铃声吗?就和摇铃似的。”

宁檬点头:“能,应该我们都能听到。”

时戚淡淡出声:“这是召唤他们的铃声,一旦断了,这些人就会醒过来。”

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断过,越靠近越清晰。

过了石桥后,三个人跟着面具队伍的最后一个人进了树林,影影绰绰的,还有树叶的飒飒声。

树林一过,眼前豁然开朗。

宁檬眼尖,有了阴阳眼之后,她夜里也能看得更清楚,此刻不远处有一座小房子。

她拽了拽时戚的衣袖,“看,那边有个房子。”

应该就是小说里提到的那座庙没错了,这边现在这么诡异,那把匕首肯定没有人拿走。

时戚神色严肃,“终点就是那。”

刘萱却觉得那边就好像吃人的地方一样,有点犹豫要不要去,但自己留在这也肯定不敢。

学长这么厉害,应该会保护的吧?

她奢侈地想着,偷偷看了他一眼,跟在他和学姐的后面,一点也不敢落后。

越往那个房子处走,心里的恐慌就越多。

宁檬不自觉地想到了各种各样的鬼故事,感觉他们现在就是不怕死的,什么都要去试。

但是为了活命,还是要去。

时戚忽然扭头问:“瓜子仁好吃么?”

“啊?”宁檬乍然没反应过来,他又问了一遍才回答,“…好吃。”

时戚看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奇怪。

宁檬摸了摸胳膊,“你这么看我干嘛?”

时戚没说话,移开了视线。

面具人的队伍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山不高,很容易就能上去,他们三个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尽头。

刘萱瞪着眼睛:“他们怎么不见了?”

刚刚还跟着呢,怎么一上来转个弯那么多人就突然全消失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空地。

月光照下来看得清楚,是用一块块石板铺的,旁边是一个个石碑围着的。

石碑间隔一米一个,上面还刻着一些模糊的字,看上去年代久远,字也不是现代简体。

宁檬猜测这是不是那把匕首的主人镇压鬼物时留下的。

一般这种石碑都是不能破坏的,一破坏,阵就坏了,然后那只鬼就出来了,他们就全灭了。

系统给她的想法点赞:“你想的没错,这些石碑上刻的是经文,加了血的,很难得,算是至上的一种了,石碑破坏一个阵法就会破坏。”

宁檬对那个不知名的高人由衷的崇拜。

而那些石碑的后面是一座庙,庙宇破败不堪,上面还有飘着的布条一样的东西。

刘萱的心头涌上一股恐惧感,瞬间席卷了全身,直觉告诉她里面肯定有可怕的东西。

她磕磕绊绊地问:“我们要进去吗?那些人都不见了,是不是都进去了?”

时戚看都没看她,“当然进去。”

才进门就看到一群围坐在一起的人,一圈两圈…足足三圈,都坐在地上,均在给手腕放血。

而在他们的中间,有四个人在跳舞,动作怪异,幅度变化很大,更是越来越可怕,最后就像是被拆掉的娃娃一样,扭曲不堪。

随着他们的舞蹈,那些人脸上的面具花纹开始变化,越来越明显,最后全部变成了一模一样。

刘萱忍不住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盯着眼前的一切,浑身发冷,思维像是凝固了一样。

他们就像是没发现站在门口的三个人。

宁檬向系统求助:“怎么打断这舞蹈,太诡异了。”

系统良久才给出答案:“把铃声打断。”

时戚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不多时他们就在一旁发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处。

是个石头做的铃铛。

很大,就挂在上方,只不过被一侧倒塌的庙宇挡住,要是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刘萱指着铃铛,话都说不整齐了:“这这这…”

眼前的铃铛在自己晃。

它的上部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样在摇晃,然后铃铛源源不断地发出铃声,沉重清晰。

宁檬皱着眉,顺手从旁边抽出一块石头砸了上去。

当即就是手腕一震,整个人差点被震在地上,还是时戚扶住了她,“你…”

时戚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拿过她手里的石头砸了上去。

身旁的两个人甚至能看到火星,然后石铃出现了一道裂缝,铃声断了一瞬,又开始响,只不过声音弱了很多。

刘萱回头看了一眼,欣喜地说:“刚刚他们动作好像暂停了一下,有用!”

时戚没说话,只是又动手砸了上去。

石铃不堪重负,四分五裂,碎石掉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的声音终于没了。

宁檬差点没把眼睛瞪下来。

她砸一点反应都没有,时戚两下就把它砸碎了…这个世界明显对她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

刘萱也是挺不可置信的,但聪明地没有多话。

时戚直接将石头扔了,拉着宁檬去了庙宇的中心地,那些人已经不在跳舞了。

只不过地上的血迹还有,夜里看着暗黑色的,十分瘆人,而且还以某种轨迹汇向中间。

突然中心圈有个人动了一下。

刘萱定眼去看,那个人身上穿的是李叔白天穿的,应该是他,她赶忙出声询问:“李叔?你现在清醒了吗?”

等了一段时间,李叔终于抬起头,在自己的脸上动来动去,有模糊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却没有说话。

时戚站在柱子边冷眼看着。

宁檬看他不动,自己也乖乖地当鹌鹑,这边这么诡异,还是不要乱动才好。

也不知道那把匕首在哪。

她还是忍不住和系统说:“我真的能拿到那匕首吗?会不会还没到就被灭了?”

系统说:“这种东西是人都能拿到。”

实在是小说里描写的非常厉害,那把匕首镇压鬼物几百年,上面得道高人的气息还是存在的,就算没有了,沾染的鬼物气息也会让孤魂野鬼不敢靠近。

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保命手段了。

宁檬一直觉得自己很弱,她除了能跟在时戚身边,其他什么都用不到,但是偏偏能见鬼。

有时候她也在想,要是没有阴阳眼会不会更好点。

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要是没有阴阳眼,鬼掐她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在自己眼前比较好。

然后找到个保命的,就可以好好地过完剩下的大半年了,死之前再把匕首藏起来,到时候下个身体继续用。

宁檬不住地点头,这个想法真的很好。

宁宁的身体五月份就会遇见车祸,这么长的时间她肯定不能全部靠时戚,还是自己先上手。

那边除了李叔清醒的,其他人都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像是石化了一样。

刘萱也不敢靠近,只能在旁边问:“李叔,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李叔没有回答她,还在撕扯着面具,有血从边檐渗下来。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血流得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衣服,他却一无所知的样子。

面具最后是撕下来,却是连着他的脸皮一起撕下来的。

“啊——”话一出口,刘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被那景象惊得倒退几步,撞在柱子上,背后凉凉的才反应过来,眼中惊恐不定。

刘萱确定自己没看错,李叔将自己的脸给撕了下来。

宁檬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刚才时戚想捂眼睛结果迟了一步,有些不开心。

满脸血迹的李叔将面具拿在手里,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着庙外面走,一点也没看到他们的样子。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随着他的离开,就像是一个信号,剩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撕下面具,也将自己的脸撕了下来。

然后径直地走向外面。

宁檬瞠目结舌,舌尖差点咬住才没反胃,“这…什么情况?他们怎么突然…”

这人还能活下去吗?

她怎么记得之前被纸人撕下脸皮的那个有疤男人是当场就死去了呢,怎么这些人还可以走?

时戚将她脸转过来,“别看了,我们来有正事的。”

宁檬眨眨眼,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刚才统一撕面具的场景,心跳得非常快,“…嗯。”

她戳了戳刘萱,“你没事吧?”

刘萱从呆滞中回神,吞咽着口水:“没…没事。”

她忽然拿出小圆镜,照向自己的脸,却欣喜地看到脸上那个面具花纹变少了。

刘萱没敢再看,她怕自己也像李叔他们一样,不受控制的把自己的脸给撕下来。

她看向时戚,“学长,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时戚轻轻吐出几个字:“找面具。”

宁檬疑惑:“怎么要找面具?”

时戚眉眼微动,解释说:“既然她戴的面具不见了,村子里的人却人手一个,说明她的肯定是定好的,不会丢的。”

这些人显然是因为面具才被带到这里来的,可以说刘萱原本的面具也要被她戴上,然后到这里来。

只不过中途出了意外,面具被她扔了。

刘萱自己也听出来他的意思,长舒一口气,她真的是幸好…劫后余生的感觉。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

几个人到门口一看,一块石碑裂了。

时戚面色不太好看,石碑上的东西他自然知道有什么用,现在断了肯定会受到影响。

紧跟着,有黑色的雾气从地下冒出来。

时戚当机立断:“你进去。”

宁檬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那你呢?这石碑坏了,我们是不是要赶紧离开?”

那些村民不知道去了哪里,毫无声息。

有魂魄一样的东西从从每块石碑下钻出来,只不过动作非常慢,但是能看出来不多时就能出来。

刘萱却看不到,只能感觉到不对劲,“学姐,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鬼来了?”

她只能感觉到这个。

空气越来越阴冷,宁檬感觉到一股股凉气在往自己身体里钻,冷入骨髓。

时戚转过头,认真地说:“进去。”

他走进了石碑中央,速度非常快地用手在地上画画,宁檬眼尖,能看到有粉末从他的指尖落下。

像在画符。

随着他的动作,那些魂魄一样的仿佛被人定住,速度变得非常慢,原本升起的黑气也逐渐匀速下来。

黑气迅速笼罩过来,却在靠近时戚身边时猛地散开。

他周围就像是安全地带一样,无论是黑气还是扭曲的魂魄都不敢靠近。

随着手的刻画,粉末逐渐陷在地底,流出沟壑。

宁檬僵着身体,拽着呆滞的刘萱进了庙里面,然后说:“刘萱,我们去找你的面具。”

刘萱愣愣地点头。

庙里面更阴冷,有手机光照着就好了很多,她开了手电筒模式,和刘萱在里面翻翻找找。

这座庙倒塌了一半,那些人跳舞的地方就是完好的正厅,上面还遗留着不少血迹,触目惊心。

刘萱跟在宁檬身边,涉及自己的生命,只能非常用心。

整个庙不大,不过几分钟就将正厅这边看完了,宁檬将目光放在了倒塌的那部分上。

刘萱胆子小,踌躇不前,小声提醒:“学姐,那边…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万一从里面钻出来什么…

宁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时戚还在外面,她沉声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刘萱赶紧开口:“我愿意我愿意。”

她的面具还没找到呢,自然是必须要去找的。

两个人又开始扒拉起一些烂掉的木头和石块,逐渐深入庙宇的边缘,时间也过去了大半。

刘萱心里隐隐在叫着放弃。

可一想到自己脸上的面具,还有那些村民撕面具,结果把自己脸皮撕下来的画面,她就不敢停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块石板掀起来后,两样东西映入眼帘

宁檬终于看到了那把匕首。

原来是被倒塌的石块遮挡住了,怪不得会一直没发现。

被遮掩的地方放置着一张面具,黑色的面具上花纹很少,是一开始刘萱身上的那样,但是随着时间正逐渐变多。

刘萱也看到了,呼吸差点停住:“它就和我每天看到的一样!就是这么变多的,然后整个面具都是花纹。”

而在面具的眉心处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看的出来是断了一半的,而且快要从面具上滑落下来,却一直没掉,稳稳地插在上面。

她眼睛定在上面,她几乎可以肯定小说里被别人拿走的肯定就是这把断匕。

能和面具在一块,肯定力量不小。

当初那个高人镇压的难道是只面具鬼?

系统察觉她的疑惑,出来解释:“这不是镇压的,只是顺带,这个面具是媒介,外面的石碑才是镇压的关键。”

宁檬亮了亮眼睛:“那我把它拔下来也没事了?”

系统说:“没事,还可以出去给他们一击。”

这话让宁檬心里高兴不少,她终于可以上场有用处了。

她先是试了一下,断匕看着要掉了,拽却拽不动,时戚现在在外面布阵,她也不可能去打扰。

想了想,她看向刘萱:“来,我们两个把这个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