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往事 作者:北溟鱼

一个荷包,引出一段三百年前的爱情故事。

本是中学生的傅余敏来北京游玩,却在街头意外遇一陌生女子,送给她一个古色古香的荷包,她接过不久,却已是身在清朝…

那时正是康熙年间,她的身份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格格、康熙第八子胤禩的新娘;而在街上偶遇的左督御史揆叙——纳兰之弟,也因她与自己刚过世的妻子长得极像,而对她暗暗喜欢。而她,都是知道的。

为了练字,她拜揆叙为师;为了一个乐妓的命运,她与胤禩激烈辩论;为了争夺皇位,她给胤禩出谋划策…

可是,几十年后,朝野易主,而胤禩为什么要一纸休书将她休掉?她与胤禩,还有揆叙,究竟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开始之前

7月的北京城正是热的起劲,可这一场雨倒是带走了好几分暑气,平时摩肩接踵的王府井今天却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行人。
叫我?路上的一个女孩子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向着大街旁的一条小胡同里走进去停在一顶素色的仿古雨伞下。
“我们认识?”女孩子有点惊诧。
雨伞的主人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个你要吗?”伞的主人声音温婉颇有些安抚人心的力量。
“什么东西?”女孩犹豫着接过她递过的东西,“荷包?”她前后打量着这个黄色的荷包,上面绣着奇怪的字和几条龙的图案。字虽然不认识,但是绣工却是显而易见的精细,而且,女孩子从心底里泛出对这东西的喜爱来,那感觉就像陪伴她多年的球拍。“可以给我?”这时候女孩子的心里已经满是期盼了。
“是你的。后会有期。”那顶雨伞飘然而去,只留下女孩子对着一个和这时代极不相称的荷包发呆。

这个女孩就是我.
我叫傅余敏,今年刚参加完中考,顺利的进入了本市位于金字塔塔尖的高中读书.作为奖励,高堂大人们准许我到北京瞻仰下古都风貌.没想到京城果然民风纯朴,居然有送上门来的工艺品.
这荷包在灯光下泛着淡淡柔和的光,还有隐隐的馨香,仔细看,那荷包上的金黄团龙还会动,从底色上腾空而起,摇头晃脑的要我骑上去,我试探着爬上去,它驾着我就飞上了天…
骑龙的感觉真是好,和波音747有的一拼,巨龙在厚厚的云层间间浮浮沉沉好像遨游在大海里的泰坦尼克号…呸呸呸,这个比喻不吉利…突然,巨龙降下了云层,下面是一座寺庙,建在半山腰上,从高处鸟瞰下去一片片覆着黄色琉璃瓦的屋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颇为壮观。寺前的山门处是一架巍峨的牌坊,上面隐约可见“香林净土”几个大字。远远的就看见大殿前的一盏一人多高的香炉正袅袅的吐着香烟,香炉后站着个尼姑,像是知道我在看她,她抬起头来,却让我吃了一惊,巨龙好像也吃了一惊,狂躁不安的在云层中翻滚,我终于手一滑,掉了下去…


换我心 为你心
姻缘
作者有话要说:十五万一定搞定。。。不弃坑。。。不虐。。。不一女n男。。。坚决捍卫老八的霸主地位。。。“格格…格格…”身边是个扎着双髻的女孩子,不过跟我一般大的年纪,此刻正拉着我的袖子有点焦急的轻唤.
我揉了揉眼睛,面前的圆桌上铺着厚厚的金红色桌布,桌上是一架红铜的香炉,正是我刚刚闻到的味道.圆桌后面站着个年轻男人,长得还不错,就是输了个大辫子头,额上的趣青还挺明显,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实在是辜负了身上那件喜气的龙纹五彩云朝服.
又做剧场版的梦了.我摇摇头,闭上眼睛.
“格格…醒醒啊…是行礼的吉时了.”女孩子不依不饶的继续摇着我的袖子.
这个梦还挺逼真.
我睁开眼睛,刚刚站着的男人此刻坐在了房间另一头的大炕上,正从一只古董茶壶里倒茶.
“格格,八阿哥来了,请格格和八阿哥行合卺礼.”说着,女孩半搀半架的把我往那男人那儿扶.
果然是清宫戏看多了,居然做梦都梦到结婚.
女孩子走到门口,不一会儿后面跟着个贵妇人又走了进来.
这个圆圆脸的妇人拿出一个绕着红线和头发的精美的大酒杯,先端到炕桌的左边再是右边,最后恭敬的端给了旁边的八阿哥,他浅浅的喝了一小口又把酒杯递给了我.
要我喝?我迟疑的接过酒杯,小心的抿了一口,天,居然又酸又苦又辣,舌头遭殃了.杀了我也不喝.我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又看了看恭敬的跪在旁边的贵妇人,最后看了看杯子里微微摇晃的清澈液体,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让这杯酒消失吧...然而小脑似乎脱离了我的控制,不依不饶的继续让这杯酒存在着,换场景拉,换换换…我低声念着…突然手上一空,我心中大喜睁开眼睛,酒杯到了所谓八阿哥的手上,只见他一仰脖子,再一伸手,妇人面前的云盘上就多了一只空空的酒杯.真是帅啊.我一边想着一边对着面前的男人施展花痴笑.可惜,人家似乎没看到,只是直视前方专心的吃着递上来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东西,说实话,还真是满好吃的,比超市买的新鲜,美中不足的是居然各种只有一颗,吃完了就没有了.妇人说了一堆吉利话正要托着云盘往外走,我忍不住问道,”就这么多啊?”
“福晋还有何吩咐?”
“我说,刚才吃的还有没有拉?再来点啊,味道不错.”
身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妇人看了看八阿哥,嘴角动了动,像费了极大的力气似的正色道,”福晋要吃自然是有的,只是今晚就没有了…”
我正要问问为什么今晚没有了,妇人却已经拉上门走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总算有了时间好好看看对面的男人.这个人方脸盘,浓眉毛,双眼皮,眼睛却不算大,不过也不小,高鼻子,微厚嘴唇,怪怪的五官组合配合到一起却也并不难看.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
他见我在看他,挑了挑眉毛,”怎么?”
“你好啊.”我笑了笑道,”你就是八阿哥?”
“你说呢?”
本来也就是无聊的找点话说说,看来这个人沟通起来比较困难.我耸了耸肩膀不再试图说话,转过头去欣赏这间房子.
雕花的窗框上贴满了喜字,对面靠墙的床上挂着大红的丝绒幔帐,金黄色的流苏垂下来显得华贵端庄,一边的格子橱上绷着金黄的纱帘,地上是大红绣着金线牡丹的软软厚厚的羊绒地毯,所有的家具都是金色,红色的,让人着实有些眼花缭乱.
这个婚结的真是满有派头的,比那些粗制滥造反复使用的化纤产品强太多了.
正自我陶醉中,旁边的人站了起来,“你好生歇着吧.”说着往外走去,走了两步顿了顿,转过身来,像是想说什么,然而他皱了皱眉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我跳起来伸了个懒腰,笑了出来,原来以为会做个带艳遇的梦,没想到做了个弃妇梦.不知道又是哪部电视剧残留的记忆作祟,不过,好像每部电视剧都会有弃妇,上至皇后下至农妇,被弃是女主角的王道…窗外一排排红灯笼的莹莹光亮映在窗纸上,像一颗颗的冰糖葫芦,还不知道这是哪里呢,我决定出去走走,将来吹牛也好更逼真一点.
外面跟里面简直是两个世界,屋里暖和的让人昏昏欲睡而窗外的凛冽北风却让人浑身一激灵.
“诶?你怎么站在这里?”最后一盏红灯笼下面站着的正是刚刚跑出来的新郎.
他有点诧异的回头,随即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脸色,”我敬你是爱心觉罗的媳妇,给足了你脸面.可你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自己也得记明白了,我的事情,你不必过问.当然,若是你想寻个讽刺拌嘴的由头,那也大可以不必费心了.”
我被他这一堆话说的一头雾水,”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拉?”
他有点厌恶的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道,”全紫禁城都知道了,你自己倒是不记得了.恩?”大概是不屑再给我解释,说完他就向黑暗中走去.
这个人真凶,下次做梦换个男主.

梦醒(上)
“格格,醒醒吧,格格…”
有完没完了还,我不玩了,睡觉.
我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蒙住头充耳不闻.
“格格啊,日上三竿了,今儿得去给皇上,良妃娘娘,太子和各位阿哥福晋敬茶装烟袋的,再不起可得误了大事了.”盖住脸的被子被拿开,女孩子不依不饶的继续,”八阿哥早已经在用早饭了,您这会儿不去就又失礼了…”
“诶,我说你烦不烦啊,我不玩了.”我腾的坐起来,恨不得找个胶带把这嘴巴给封了.
早上的阳光斜斜的透进来,刚好刺着我的眼睛,果然是早晨了.怎么这个梦这么长,还没完.
这太反常了,我想了想,右手狠狠的掐住左手手背上,立时,如假包换的疼痛感让我龇牙咧嘴了一回.
“格格,你…”
冷汗,这梦,不会是真的吧?
最后一招,我闭着眼睛甩手”啪”的一声,小女孩咚的跪下了.”格格,您心里不痛快就打伊尔哈,千万不要伤了自己啊…这脸,脸是不能打的啊…”
疼.
我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听着床下面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劝解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怎么会…”我顾不得穿鞋跳下床,红铜香炉,圆桌,金黄的纱帘,绣着牡丹的地毯,连床前的流苏都是昨晚一样的金黄色,难道这都是真的?
难道我就这么莫明其妙的穿越时空了?
谢谢cctv,谢谢mtv…我无语.
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大红的幔帐,我恨不得立刻就土遁了.可是理智却告诉自己起码我得弄清楚情况在这活下去.那个男的,八阿哥,我的丈夫,似乎很讨厌这个新娘,所以,我肯定是穿在了存在的人身上,她说了什么让整个紫禁城都知道的事情?
一不留神心里的问题被我通通说了出来.“格格,您自己说的啊,说,说,”叫伊尔哈的小女孩似乎很为难,不敢说下去.
“你说吧,我不怪你.”
“说,您郭洛罗家的毓敏格格,怎么能嫁给辛者库女人的儿子…而且,您在婚礼的前一天离开了安郡王府,是被八阿哥找到带回来的…您还当着他的面骂他,说,说他不配做您的丈夫…”
原来这个新娘真的和新郎结了梁子.结梁子就算了么,好汉做事好汉当,凭什么要我来做替死鬼.我呆坐着任凭伊尔哈摆弄我的头发衣服,机械的来到饭厅坐在我亲爱的丈夫面前,发呆.
饭厅很大,很安静,只听见丫头们盛粥时调羹偶尔触碰磁碗的声音.
“快吃,吃完了去慈宁宫请安.”我有点迷茫的消化着这句话,寻着声音望过去,说话的人早消失在门口的阳光中,我还在看着门口出神,光却突然一暗,刚刚走出去的那人又折了回来,“去把你准备的荷包拿来给我戴上。”
“荷包?”我转过头去问伊尔哈,“什么荷包?”
女孩子却已经脸色煞白,她想跟我说什么,但看了看我丈夫却欲言又止。
我丈夫的脸色慢慢变的不大好看了,没有锅底那么黑也差不了多少。
一大早关心一只荷包做什么,真是莫明其妙。
既然都不说,我端起碗来吃我的饭,人是铁饭是刚,再倒霉也要吃饱肚子。
桌上是六色拼盘的小菜和点心,马蹄烧饼、油炸果子、炸糖果子、螺丝转、萨其马和水晶包子,让人看着便十指大动。
“问你话呢。”凭空里传来的低低的压着怒气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生生的把一口粥呛在了喉咙口,看着居高临下的臭脸只有抓着胸口咳嗽的份,一边的伊尔哈却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一会儿捶背一会儿倒茶只见她来来去去忙的我眼花缭乱好不热闹。
终于等我理顺了气想问问什么荷包这么重要,伊尔哈却对着我丈夫重重的跪了下去,“贝勒爷,我们家格格疏忽了荷包,您不要怪罪于她,这全是伊尔哈失职了。。。”
我看看苦苦哀求的伊尔哈,又看了看额上青筋突突跳着的丈夫,很想知道这究竟是哪一出。
“你不用代她受过。”他挥了挥手示意伊尔哈起来。
“她这样的性子,怕也做不出什么东西来。”语气平静的像冻结的湖面,嘴角却勾着一丝冷笑,所有的一切都让人不安。
居然敢鄙视我, “不就是一只荷包么?这个行不行?”刚巧我穿越之前得了一只,这会儿就算是打肿了脸也得冲回胖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着我取下了自己挂在身上的那只荷包扔给了他。
他接住那只荷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只荷包,低头抚弄着上面绣着的怪异的文字,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字是你绣的?”
我微笑不语,此刻不说话最保险,省得漏了陷。
“你几时竟然有这般的心思手艺了?”
这老兄还真是难伺候,没有要生气,有了又盯着问个不休,真是唐僧的可以。“你不喜欢就还给我吧。爱要不要的。哪有这么多的问题。”
他低头把荷包栓在金黄的腰带上,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给我记了一功还是一过。这神秘的荷包救了我一命,过两天得建个庙把它给贡起来,好好研究研究。

从我们所在的东五所到慈宁宫要坐夙辇,四人抬着的夙辇不紧不慢的行进在紫禁城里,坐着的人却不舒服-------让你跟一个心存芥蒂的陌生人一大清早的呆在这么小个密闭的空间里面,你舒服?
“我想,我们应该说说话.”我试探着问,”比如说,我说今天天气很好,你可以说说各种各样的景色.几句话就好了…到慈宁宫总不会太远…”
“你一定要说话么?那就想想到时候见着皇阿玛该怎么说吧.不过,你还是不说话的好.”说着,他掀开锦缎的轿帘看着窗外不再理我.
虽然很没面子的被抢白,但是有一点他倒是说对了,过会儿我可是要面对皇帝大人,正牌老boss,要想好怎么说才行,千万不要紧张的撅过去了.
本来倒是没什么,可经他这一提醒我倒不知道我的伟大前身到底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要是还得罪了皇帝大人那我恐怕真的会死的很惨.想着冷汗一阵阵的,很快就把内衫浸湿了,拼命的咽口水可还是紧张的要命,最惨的是,我这个连高跟鞋都没穿过的人第一次穿花盆底走这么长时间的路,虽说平衡不成什么问题,但每走一步就要停一下调整重心,再站好迈步,自然速度慢了许多,偏偏我亲爱的丈夫人高腿长,我走一步他走两步,任我怎么的努力可也赶不上.
这个紫禁城里,我认识的只有他一个,好歹也算根救命稻草,虽说这稻草不怎么顺手,可是也要抓牢才行.心里想着我加快了脚步,没成想一个没站稳崴了脚,疼痛如细针,每走一步就从脚踝传来,刺激着神经,我拼命忍住眼泪,停下来向前面喊道,”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好像崴了脚了.”
“麻烦.”前面的人说着停下来等我走过去.
听他这么说,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窜,我莫明其妙的穿过来好像就是给他还债似的,老是一张臭脸.要是我现在双脚麻利真想走上前去揣他两脚,但现实是我只能丧权辱国的被他拽着膀子半拖半扶着进了慈宁宫.
一抬头就看见坐在正座的太后和太后左手的男人,想来是皇帝陛下无疑了.太后面容安详,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皇帝看着却有点脸熟,可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也没有时间让我去想了,一边的司礼太监高声唱着行六跪三肃礼就见我的丈夫闻声跪了下去.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什么六跪三肃的东西,此时只好跟在他后面现学现卖,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再下面就是献茶和装烟袋.皇帝陛下接过茶蛊却没有喝,他看了看我道,” 胤禩今日也成婚了. 朕心甚慰啊.胤禩媳妇,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爱心觉罗家的媳妇了,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朕的意思.”
胤禩,胤禩,胤禩,著名的阿其那啊…难怪我看这皇帝眼熟,康熙大帝么,初中历史课本上面有他的彩画,我还给他添过胡子来着.没想到穿成了阿其那的老婆,我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到底是烧错了哪注香得罪了何方大仙,要这么玩我.
现在总算弄明白了,如今是康熙三十六年,我是郭洛罗格格,刚刚成了皇八子胤禩的福晋。

伺候完康熙还不算完,下手坐了一溜儿的成了婚的阿哥福晋还等着我去一个个的敬茶。大概是康熙在殿内坐着,气氛显得小心翼翼的甚至有点沉闷。
可还得忍着行完家礼,从太子到已经成婚的七阿哥.
奉茶实际上就跟做蛙跳似的—一次次的从丫头手里接过茶蛊跪下来捧过头顶等着各位接着,然后再蹲下去站起来,一圈下来,饶是我体育成绩还不差也已经有些头昏眼花的。可这还没完,还得陪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听戏。
慈宁宫外面是很大一个空场子,此时正搭了个临时戏台。台上演的什么我是完全不知道,昨晚上没睡好哈欠一个接一个,眼皮总是不听使唤的打架,想趁机打个盹却老是被突然爆发的叫好声惊醒,实在是难受的要命。
“看妹妹无精打采的,想来这戏是看的多了,咱们出去走走去,没的在这瞌睡。”我撑着眼睛循声看去说话的却是四福晋。这个女人还真是心细如发,打瞌睡都被她看在眼里,我点点头,跟着她走了出去。
慈宁宫是一组相对独立的建筑,有宫殿有佛堂,甚至还有个小花园。我跟着四福晋一路看着新鲜,瞌睡被冷风一吹,倒舒服了好多。
“妹妹自小在宫里行走,这么多姐妹中我倒是跟妹妹最熟了。”四福晋笑道。
我不知道她说话的意思,只是笑。但却觉得这个四福晋并不像想象中心淡面冷跟四贝勒天生一对的性格,反而是和善,贤惠让人觉得交往起来并不困难的人——反正比老八脾气好。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听说皇阿玛给你们开府圈的地方就在我们府旁边,将来少不得常去叨扰妹妹。现下,先打个招呼。”说着回过头来拉着我的手道,“四爷和我给你们新婚略备了些薄礼,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看的上。”说着掏出一个红锦盒子来,里面装的是一对金玉戒指。“咱们皇家的媳妇,该看开的自然也要多看开着点,苛求些有的没的反倒是自寻烦恼。你说呢?”
我连连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礼物,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梦醒(下)
作者有话要说:口年滴良妃,还是那句话,我不相信她是温婉无争的否则一个辛者库的女人得积多少辈子的德才会被皇帝临幸还有儿子?但这个女人毕竟是可怜的。。。没有爱情,所能抓住的只有那么点亲情而已。秋日晌午的阳光懒懒的照在院子里的枯萎枝杈间,一条条放射在空气里笼着稀疏的尘埃。延禧宫在东六宫里的方位并不太好,几乎就是一个边角料的位置,所以显得特别的安静。良妃的院子里倒是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在打扫的两个太监见了我们训练有素的恭敬的行礼,进去禀告,迅速却不忙乱。不一会儿从里面的暖阁里出来一个穿着月白夹袄的宫女,像是良妃这里的老人,她向我们行礼,“八阿哥,福晋,请随奴婢来。”
随着她走进延禧宫的正殿,一眼就看到了盛装的良妃,石青色朝服上火红的龙的图案和袖口衣襟边缘缠绕的金丝线一下就把所有的视线都吸引在了她的身上,她大概顶多三十多岁的年纪,樱桃嘴丹凤眼倒真是古典的美人,看见我们进来微微正了正靠着靠垫的身子,显得端庄威严。
“儿臣胤禩,拜见额娘。”
“儿臣毓敏,拜见额娘。”我跟在胤禩后面继续把那个跪跪拜拜的礼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遍,接着胤禩退到一边,我接过刚才的宫女递过来的茶碗举过头顶。良妃却没有立刻接着。
“胤禩,你有阵日子没有来看额娘了吧,可别有了福晋忘了额娘了。”虽然这话听着像是句笑话,但良妃的口气硬邦邦的,让人觉得这笑话冷的很,我举着膀子不知道是该放下来还是这么继续着,胤禩大概也没想到良妃会突然说这么句话,没有接话,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我正在想着放还是不放的问题,良妃又发话了,”辛者库女人的儿子可委屈了你了?”
我脊背发凉,却是白口莫辩,我的前任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个泼辣之极的奇女子了.可是她逞了口舌之快却让我如何收场.
手上却一松,良妃轻笑着接过了我奉上的茶。然而这笑在我听来却像是刮在骨头上一般的刺耳,也许是我的多心,可我总隐隐的觉着这个女人对我的不满已经无法弥合了.
“是儿臣的疏忽,皇阿玛命儿臣协助宗人府核查闲散宗室,录用身强力壮长于骑射之人,儿臣一时倒是忙糊涂了,请额娘责罚。”老八说着倒真的跪了下来。
“你皇阿玛可有什么话带来?”
胤禩想了想,“皇阿玛自然想问问额娘的近况,只是今日人多事忙,竟没有来得及说。。。”
良妃捻着盖子刮了刮茶碗,抿了口茶,把茶碗放到一边的炕桌上,又掏出手绢来按了按嘴角。
“罢了,罢了。
哪有什么责罚不责罚的,你到底是额娘肠子里出来的,累着了委屈了疼你的还不是额娘?额娘现在也只有你一个指望。”说着瞥了眼静静跪着的我,“都起来吧你们,大冬天的,又是大喜的日子,都跪着是个什么话说的,不明白的还当我这额娘不待见新媳妇呢。都忙了一大晌午了吧,摆饭吧,刚巧皇上那儿才赏了江南进贡的银鱼,一起尝个新鲜.”
席间良妃和胤禩谈笑甚欢,我本来不是个敏感的人,却也感觉到了她明显的忽视.诶,忽视总比仇视好,如今,我是谁也靠不住,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