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晋瓜尔佳 作者:容若别来无恙
简介
傅恒,一手托起乾隆盛世的睿智宰辅;
弘历,一代帝王,只为一份青梅竹马的执着;
雨棠,身为满清贵胄,却是六绝孤女,一边是青梅竹马的帝王,一边是关怀备至的知己。在命运的驱使下三度出入大清宫闱,究竟情归何处······

第一章 竹马青梅
紫禁城的冬日总是来得格外早,满月高挂,承乾宫外的寂寂甬道上,一个粉雕玉砌般的女娃坐在宫门前,身旁放着炭盆,两只小手不时伸向炭盆,却总在火苗“啪啪”作响时,迅速缩回袖中,。“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不冷吗?”
出声的是个十多岁,手里捧着厚厚一叠书的清秀男孩,有着白皙的面容,小身子站的挺直。女娃抬头看向他,“你也是一个人啊,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男孩拍了拍手中的书,“明日师傅要默书,我到现在还没背会,肚子又饿了,就出来走走透透气。”女娃指了指身旁的石阶:“坐在这里看吧 ,这里暖和。”又从兜里抓出了一把栗子扔进碳盆里,发出“啪啪”的响声“烤烤就能吃了 ,我以前在家额娘经常这样烤。”
男孩:“嘿嘿,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女孩低嘟着嘴道:“我在等姑姑,年妃娘娘晌午传了姑姑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男孩抬头看了看宫匾:“承乾宫?你姑姑是谦贵人吧?你放心,兴许是年妃娘娘留她打马吊了。宫里的娘娘都爱打马吊的。”女娃:“嗯,你读的什么书?”“是李白的诗集,我额娘喜欢,我想背给她听,你呢?你读到什么书了?”女娃摇了摇头:“我不识字,姑姑经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书读多了心就野了。可是···我很想读书,我想像额娘那样,阿玛懂的她都懂。”
“那···我可以偷偷的教你读啊,就从这一首长干行开始吧,!”女娃鼓掌道:“好哇好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首诗是讲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从小一起骑竹马,一起长大的故事。”炭盆中“啪”的一声巨响,男孩扬起小手挡在女娃面前,盆中蹦出的火星溅到他的袖口上烫了个小洞,女娃抓起他的手:“不好,你的衣服破了,回去你额娘会说你的。”男孩:“不要紧,我额娘很疼我的。”随即找来一根树枝扒出炭盆中已烧得通红的栗子,“来,吃吧··· ”“嗯!好烫啊!”男孩:“傻丫头,这种事情应该男人来!” “诶哟,我的小祖宗,阿哥原来您在这儿啊,熹妃娘娘来阿哥所没见着您,急得跟什么似的!”几个小太监聒噪的迎上前,男孩瘪了瘪嘴,做出甚是无奈的样子:“我要回去了,等得空再来教你。”“嗯!”走到了甬道拐角处,男孩忽然想起了什么,向女娃大喊道:“我叫弘历!你叫什么?”女娃也站起来回应道“雨棠,瓜尔佳·雨棠!”“我记住了,改天见!”

第二章 水绿南熏
谦贵人回到承乾宫,天光已微微放亮,却仍撑着疲惫的身子至暖阁,直到见着熟睡的雨棠,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嬷嬷在一旁心疼道:“小格格昨儿在宫门口等了大半夜,谁劝都不听,最后靠在门边睡着了,奴婢才能把她抱进来。”谦贵人听此,忍不住抹了把泪。
“嫂子去的早,如今哥哥又战死沙场,棠儿只有我了,偏生我又这样没用,没能照顾好她。”嬷嬷:“主子,您已经尽力了,好歹皇上答应了留小格格在宫中教养,能天天见着啊。您也伺候了年妃娘娘一夜,回寝殿躺会儿吧。”“嗯,吩咐小厨房做些红豆沙温着,棠儿最爱吃了。”嬷嬷:“奴婢早已备下了,主子您就放心吧。”
宫中盛宠的年妃有孕,各宫品级低的小主皆轮流去祤坤宫伺候,年妃素来看谦贵人不过眼,为难便更甚。雨棠整日见不着自己的姑姑,承乾宫的甬道便成了她常待的地方,这一日的黄昏,雨棠坐在石阶上仰望着天上那一抹潋滟的夕阳出神。
“雨棠···雨棠···”甬道转角处传来熟悉的童声。雨棠循声而去,“是你!”弘历:“哈哈,我答应过你,要教你读书识字的,喏!我把纸和笔都带来了。”雨棠摸了摸毛笔,面上露出微笑,转瞬便紧张起来:“上次你被那群太监带走,没事吧?”弘历:“没事,他们都是额娘吩咐来照顾我的,可粘人了,这回一定不能被他们找到!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个小家伙跑了一路,直到眼前出现一座冷清的宫殿,弘历轻轻推开院门,“来啊,别怕,这里是寿康宫的南熏殿,平时很少有人来的。”雨棠:“我听姑姑说,寿康宫是太妃们养老的地方,怎么会没人呢?”“这里是偏殿,还闹鬼,谁敢来啊,!”雨棠听此浑身发冷,弘历见状拍了拍胸脯,“别怕,我是大清的皇子,只要跟着我,绝没有鬼怪敢靠近你。”“真的吗?”雨棠一路拉着他的衣角,弘历进内殿燃起了火烛,又将纸笔整齐铺好,示意雨棠坐下,自己则拿着一根小木棒有模有样地学起御书房的师傅来,“今天我们来学习论语的第一章,学而篇···”雨棠单手撑着头跟着他一句句念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
南熏殿内一派温馨景象。 密太妃自钦安殿礼佛回宫,途经偏殿,听到院中有孩子爽朗的笑声,不禁停住了脚步,“乌兰,你听,是不是有小孩子的声音?”“娘娘,您是又想起十五阿哥了吧。”顺懿密太妃为先帝生下三子,皆不幸早夭,十五阿哥允隅最得先帝欢心,夭折时才十岁,先帝垂怜,特追封为愉恪郡王,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太妃的心病,“不,是真的!”太妃轻声走进院中,生怕惊扰了欢快的童声,隔着窗户,默默看着殿内的两个孩子吟诵诗词,露出欣然的笑容。

第三章 顺懿太妃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冬末,雨棠已经能背诵论语,写一些常用到的字了,。年关过后,承乾宫中有了些节余,谦贵人亲手为雨棠裁制了新衣,粉嫩的小袄显得雨棠越发白皙可爱,恰逢熹妃邀众宫嫔到御花园中赏红梅,谦贵人想着雨棠自进宫来便未曾四处走动过,便带着她同去。整个冬日,宫中都是一阵严寒肃杀之气,难得今日放晴,又是熹妃设宴,御园中白雪红梅,热闹极了。熹妃见了雨棠,连声称赞,“不愧为妹妹的娘家人,满门忠烈,连这小丫头都出落的这样水灵,告诉熹娘娘,今年多大了?”谦贵人:“娘娘谬赞,小孩家家的,上不了台面,。”熹妃摆了摆手,眼光落在雨棠手腕处的镂空银镯上,“让她自己说。”棠:“回娘娘,我今年七岁了,姑姑常与棠儿说,在宫里熹娘娘待人可好了!”“好伶俐的小人儿,喏,这盘桂花糕赏给你,下去和咱们家的格格们玩吧。”雨棠学着前来请安的宫嫔模样,恭敬的跪下谢了恩,便由嬷嬷带着与几位格格一处玩去了。 几个月来深居宫中养胎的年妃今日亦起了兴致向园中来,五格格拿过雨棠手中的那盘桂花糕一路跑着。
“你们快点来追我啊,谁追到了这点心就是谁的。”雨棠本不想去拿糕点,却看见谦贵人期盼的眼神,不忍让她失望,便跟着五格格跑去,谁知五格格脚底一滑,就要摔倒,雨棠急忙上前拉住她,不料人是接住了,那一碟糕点却砸向了年妃,吓得年妃摔倒在地。
众位娘娘远远见着便都急忙赶了过来,熹妃扶起了年妃落了座,“妹妹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么?”年:“肚子,肚子好痛!”熹妃听此急忙道,“赶快传太医!快啊!”年妃娇声喊道:“皇上,我要见皇上!你们这帮小东西,本宫腹中的孩儿若有什么闪失,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一旁的荣嫔急忙把自家的五格格拉进怀中,谦贵人碍于身份,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皇上素来疼爱年妃,片刻后便赶到了御花园,还未坐稳便大声呵斥。
“是谁惊扰了年妃的龙胎?给朕站出来!”众人都退后一步,只留下雨棠一人站在长阶上,谦贵人颤微微的上前拉着雨棠跪下,“皇上息怒,一切都是雨棠年纪小,不懂事,请皇上看在瓜尔佳氏一门忠烈的份上,饶了雨棠吧···”年妃:“她年纪小不懂事,谦贵人你也不懂么,或许此事就是谦贵人你一手教唆的也未可知,请皇上明鉴!”“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啊···”皇上:“当日朕念及你哥哥的忠心,只留下这小丫头一人甚是可怜,便赐了格格的位份将她留在你宫中教养,没想到今日却险些伤了朕的龙子,想来这丫头的八字与人相克,不便留在宫中了,即日起便将她送出宫去吧···”谦贵人哭喊道:“皇上,臣妾家中再无旁人,将棠儿逐出宫去,她要如何活下去啊,!请皇上开恩!”一双小手拉着她的衣角,“姑姑,我不怕,棠儿若继续留在宫中,只会连累姑姑。”谦:“傻孩子,你叫我姑姑,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姑姑答应过你阿妈,要好好照顾你。”
熹妃见此也不由得动容,“皇上,不知者无罪,这孩子年纪尚幼,不如再想个折中的法子。”年妃:“皇上,若此人还留在宫中,恐怕臣妾与腹中孩儿要惶惶不可终日,夜夜难以安眠了。”皇上:“爱妃不必忧心,朕会妥善处理此事。”正当皇帝犹豫难断时,顺懿密太妃缓缓起身走向雨棠,俯身摸了摸她的鬓角,“棠儿,若是本宫想要你做本宫的孙女,你可愿意?”雨棠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皇上,本宫年纪也大了,近日越发想念草原,既然宫中容不下这个孩子,便请皇上赐个恩典,让本宫将她带回盛京故宫,陪着本宫终老吧!”皇帝本就心有不忍,又见是太妃出言请旨,便也乐得顺水推舟,“既是太妃娘娘喜欢,朕又岂有不准之理,这孩子便跟了太妃吧,朕也乏了,都散了吧!
谦贵人抱着雨棠低声抽泣着,“从今日起,棠儿你就是太妃娘娘的孙女了,到了盛京,一定要听娘娘的话,姑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姑姑···棠儿明白了。”密太妃拉着雨棠的手一路向寿康宫去,“太妃娘娘···”“你姑姑方才与你说过,你是我的孙女,该叫我什么?”棠:“祖奶奶···”密:“乖~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救你?”棠:“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您。”“真是个诚实孩子,若是我真正的孙女,想必会说以大堆好话来讨我欢心。你还记得寿康宫的水绿南熏殿吗?你和我的好孙儿每天黄昏都在殿中读书写字,祖奶奶常偷偷去看你们,你很聪明,我很喜欢···日后到了盛京,祖奶奶也教你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好不好?”雨棠抓紧了密太妃的手,像是抓住了漫长人生的依靠一般,“好,棠儿一定会好好孝顺祖奶奶的···”

第四章 盛京故里
窗外微雨拍打着芭蕉,这是来盛京的第二个年头了,。今年是雍正四年,雨棠九岁,清秀的楷体已经成形,书案上是弘历的第六封信,信中说年氏一族败落,他的额娘熹妃晋了贵妃,等到合适的时机,就接她回宫。
雨棠只是一笑,两年来盛京的生活远比宫中快乐,祖奶奶对她很好,虽然当初离京时有那样多的不舍,那日七宝罗伞的太妃仪仗走出神武门,弘历哥哥一路追到了神武门,只为了告诉她,等他,总有一天,他会接自己回去。 “主子,太妃娘娘说,今儿天气不错,问您去不去库贝尔草原走走。”“小沪你又来了,都说了咱们一样大,别总是主子啊您的,我今年才九岁,叫的我像四十九岁了!”
小沪是雨棠在市集里买下的蒙古女孩,虽说年纪相仿,但处处像大姐姐一般照顾雨棠,太妃很是满意。“奴婢不敢僭越,格格买了奴婢,便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当终生效忠主子,死而后已!”雨棠见劝说无用,只好放弃,“好啦好啦,去收拾下东西,我们这就出发,我自小在江南长大,还没去过草原呢,!”“奴婢遵命。”
库贝尔草原的春天,一眼望去,牛羊成群,蓝白相间的敖包旁有牧民聚集,雨棠一身翠绿色蒙古装,鬓边的小辫子上缀着银铃,随身姿摇曳,“叮当”作响。
“咦,他们在那做什么?好热闹啊!我们过去看看···” 敖包边上,几个玛玛围着一只躺在地上呻吟的羚羊,温柔的抚摸着它隆起的腹部,雨棠:“原来是要生羊宝宝了,小沪你看,腿出来了!”小沪一脸担忧:“主子,这只小羊恐怕很难活下来了。”“为什么,你看它的腿还在动呢!”沪:“奴婢小时候见过羚羊生产,嬷嬷们说,小羊的头先出来才是顺产,如果是脚先出来,生产就很困难了。”乌扎库大叔:“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你们是哪家的娃娃?”雨棠想开口表明身份,却被小沪制止,“我们是河套上游佟家庄园的丫头,跟着夫人来这巡视圈地四处看看。”“咩···”小羊的头终于在大婶的帮助下生了出来,雨棠:“可以让我抱抱吗?好可爱的小家伙!”大婶将羊宝宝放进雨棠怀里,奶白色的小羊还朦胧着未睁开眼睛,乌扎库:“真是可惜了,这头羚羊年纪太大,没能撑过去”,小沪看到雨棠开心的样子,便将乌扎库大叔唤到一边,偷偷塞给他一锭银子,“这只小羊我们买下了,嘘!”雨棠蹲在老羚羊边上,学着大婶的样子轻轻抚摸着它的头,“羊宝宝的额娘,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它的,放心!”回盛京故宫的马车上,雨棠哄羊宝宝睡觉,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
“小沪,刚才你为什么要说谎,不告诉大叔我们的身份呢?”“太妃娘娘曾教导奴婢,要以保护主子为己任,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里虽然是佟家庄园的圈地,但格格身为皇族贵胄,必要慎之又慎,。”雨棠每每听小沪说话,总会觉得她比自己思虑周全,懂事许多,“恩,你做的对,虽然我不是什么正牌的格格,可是为了皇室的威严,以后会更加谨慎的。”“在小沪心里,主子永远是尊贵无比的格格,是最重要的人···”棠:“嗯,我们俩,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傍晚,两人在衍庆宫中陪密太妃用膳,太妃将两只鸡腿分别夹给雨棠和小沪,“谢祖奶奶!”“谢太妃娘娘!”太妃摸了摸两人的头,“在我这儿,不必这么拘礼,我呀就爱看你们多吃些,棠儿,告诉祖奶奶,今儿玩的开心么?”“嗯!好开心,今天我带回了一直羊宝宝,我想放在宫里养,可以吗?”太妃看着她期盼的小眼神,自然是不忍心拒绝,“这···小羊是可以放在园子里养,但是不许带进寝殿和书房,知道么?”雨棠拍手道,“好啊,一会儿我就让安达给它做个小房子。”密:“恩···祖奶奶答应了你,你要怎么哄祖奶奶开心呢?”雨棠抱着太妃的胳膊撒娇道:“用过膳棠儿弹奏春江花月夜给您听,晚上跟祖奶奶一起睡!”“好!真乖···”太妃看了眼小沪,“沪丫头,你也一起过来,本宫给你们讲故事,!” 三人围在榻上,太妃讲着从前的往事,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
“本宫记得那是康熙四十三年间的事,那年我刚中选入宫,连花盆底鞋都穿不稳,爬到假山上捡风筝,偶然遇见了他,一时脚下不稳就掉了下去,心想这下可怎么好,结果因祸得福,爷他稳稳地接住了我,当时四下无人,爷说我们的初见是个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太妃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三日后,依内务府排下的顺序,先帝爷临幸了我,并封了贵人,那日我请他赐了‘密’为封号,那是本宫一生中最幸福,也最心痛的一段时候,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恍如昨日般清晰。”
雨棠看着太妃幸福的模样,想到康熙四十三年,到今日祖奶奶也不过三十出头罢了,鬓角却已斑白,还有自己的姑姑那谨小慎微的模样,果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第五章 篝火围猎
衍庆宫的小别院常有一群羚羊招摇而过,故宫的侍卫宫女们早便习以为常,想必又是佟家庄园的二小姐来砸场子了,。佟挽月踏着羊皮小靴,手执红色小马鞭,在园内追赶鞭打着跑在队末的小羚羊:
“你们这群小羊崽子,跟你们主子一样,都是不知好歹的!枉我阿哥这么疼你们,居然敢用角顶我!”一边的小丫头们也不敢来,只有两个稍稍机灵的悄悄去给雨棠报信儿。秋爽书斋内的雨棠一袭水碧色绢纱衣裳显得身量姣好,俊俏的脸庞已脱稚气,听到丫头来报,缓缓放下狼毫,指尖掂了掂清水,微微一笑道:
“这个挽月,都十四的姑娘了,还这么莽撞。”及至院中, “佟家妹子,你这一大早的就来园子里欺负我们家的羊群,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佟挽月拍了拍身上的羊毛,斜睨了一眼雨棠,“这些畜生顶我,本小姐不过略施薄惩罢了,今儿我哥参加满蒙巴图鲁大选,让我来问问你去不去。”雨棠:“我差点忘了,佟博尔哥哥的比赛我怎么能不去呢。”转而向身边的丫头吩咐,“一会儿告诉小沪,午膳我不在家用了,还有,记得吩咐厨房把粥煮的软些,祖奶奶最近有些上火。”“是,格格放心,奴婢记下了。”
话还未说完,佟挽月便急急的拉着雨棠出门,“快点儿,再晚就来不及了!”佟家在太祖爷时期便是贵族了,家中出了三位皇后一位贵妃,家世显赫至极,雨棠与佟家的渊源要追溯到六年前,在库贝尔草原假冒佟家丫头开始,自那日后,小沪与雨棠常带着小羊回草原,一来二去便与佟家二小姐结下了梁子,也认识了昔日库贝尔草原的小英雄,如今的草原之鹰佟博尔贝勒。没想到一 转眼已是雍正十年了,雨棠在马车内仰望着草原的天空,“时间过的真快,上回去草原,是半年前的事了吧。”佟挽月:“我说瓜尔佳,你到底是不是咱满洲人,我哥教你骑马足足教了三个月,怎么现在你出门还是坐马车呢!真笨···”“我还不是为了你,上回你来园子里大闹,回去挨了佟大人的鞭子,可好全了么?”挽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伤处,嘴上仍是不饶人,“早好了,不用你瞎操心!不信一会儿我也上围场练练骑射给你瞧!” 一年一度的巴图鲁大选依照惯例在春天举行,每年这个时候草原上的年轻男儿都会聚集在一起比赛围猎骑射,谁带回的猎物最多,就当选巴图鲁的最高荣誉,并且可以在草原上选择一位未出阁的姑娘做妻子,。雨棠与挽月一下车便闻到了青草里的脂粉味,佟挽月捂着鼻子道:
“这些姑娘怎么一个个都打扮的这样鲜艳,我哥哥可不好这口。”雨棠:“佟博尔哥哥连续三年当选巴图鲁,自古美人爱英雄,找到一个好夫婿大概是所有待字闺中女子的梦吧。”“哦?那···瓜尔佳你呢?”
“我···诶,你看,佟博尔哥哥要上场了!”佟挽月看着满场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无奈的托着腮心下想:若是哥哥真要娶媳妇,这瓜尔佳雨棠倒是比那些女子合适多了,至少,以后无聊了也不必大老远跑到衍庆宫去找茬了···佟博尔一身劲装,双腿夹着烈马冲进围场,三支羽箭毫无悬念的正中靶心,手一挥取下靶上红绸系在左臂上,扬手向看台上打了个出发的手势,引得台上各部族千金一阵欢呼。佟挽月小跑到看台边上大喊:“阿哥,你答应了要带九星梅花鹿回来给我做小靴的,别忘了!” 夜幕低垂,佟博尔与一众勇士终于带着各自的猎物回到了围场,场中早已燃起了篝火迎接回来的英雄,族长点算猎物,宣布佟博尔第四次获得巴图鲁的荣耀,亲自为他戴上了顶戴,台下的年轻姑娘已换上了跳舞的衣裙,,围着他极力展示自己的美貌才情,。
雨棠与挽月在临近的篝火堆旁笑着。佟博尔缓缓走到雨棠面前,将左臂上的红绸解下,双手捧起,单膝跪地,“棠儿,你···愿意嫁给我,做佟家庄园的少夫人吗?”雨棠被眼前情景惊到,瞧见他炙热的眼神,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围在一旁起哄的年轻男女齐声唱起来草原的情歌,佟挽月:“瓜尔佳,你愣着干什么,快接啊!”雨棠只觉得那条红绸让她感到窒息,“佟博尔哥哥,对不起···”说罢急匆匆推开人群,上马离去。佟挽月:“哥你还不去追啊!”佟博尔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不,让她好好想想吧,是我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