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只要九块钱 作者:思君如故
我们结婚吧(网络名:轻喜剧)
婚姻是错误,离婚是醒悟,再婚是那执迷不悟…
人生很像是一出轻喜剧。
语气是轻松的,内容么,是不管的。
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们管不着;我们回头看着过去,脚踩着现在,展望着未来。
未来是那无限延长的X轴的正半轴,延伸到了地平线的另一端,茫然啊茫然。
然后发现我们都是天生远视,只能看见美好的前景,哪怕只是虚构?
不过这人世间也有异类,别人远视,她近视,看不见近处繁花胜景,只想着远处有多么多么好的风景。
林懿做了个梦,梦里的内容是她大学四年的青春,跟她的名字一样很不受自己待见。
她梦见她们寝室四个女人,夜里讲鬼故事,讲到一半想上厕所但没人有胆量去,结果害她憋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满头都是冷汗,她抓了闹铃过来看,骂骂咧咧地起了床,才七点五十。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每到不用加班的周末就很无聊,市区人太多,堵车堵得天怒人怨。
用热水把脸上的洗面奶泡沫冲干净,再洗一次冷水,有助于收敛毛孔。
牛奶加麦片,再煎个鸡蛋,烤面包的香味四溢,林懿的生活就跟她的早餐一样,一成不变。
翻开杂志,一眼就看见某位明星嫁入豪门。
真好命,林懿羡慕地看着那女明星的脸:漂亮是漂亮,不过也是四十好几的女人了,怎么运气那么好呢?
慢悠悠地往面包片上抹黄油,想想自己那点可怜的存款,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林懿的心里很乱,莫名其妙地乱,每次做梦梦见大学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上次相亲失败,上上次掉了钱包,上上上次崴了脚,一律都归结于此。
一想起来就心烦,不知道自己还要倒霉到哪里去。
“我们的爱,过去就不再回来——”
房间里很安静,就显得手机铃声突兀起来,对这首手机自带铃声基本无言的林懿放下碗碟,从厨房里走出来,随手把满手的泡沫抹在抹布上,接了电话:“喂。”
“喂,一一,是我。”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林应卿:“宝贝,有什么事?我正洗碗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随便。”今天起得太早,实在是没那个精神。
那边林应卿笑得花枝乱颤:“宝贝,我要结婚了。”
“啊?”这么突然?
“你姐夫刚才跟我求婚了,这个是好消息。”
想起林应卿的男朋友,林懿就觉得好笑,姐夫是她们的大学同学,林应卿终于结束恋爱长跑走进婚姻殿堂,可以说她一直都看在眼里,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倒也不惊讶。
“哎,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三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去登记。”
“恭喜恭喜,我们四个当中还是你最先结婚了。”林懿道。
“那是,”林应卿的声音里透出得意:“顺便告诉你个坏消息,你没忘了吧,那个约定。”
“什么啊?”林懿想不起来。
“我们大二那年不就说了么,从那一年起,以1000块作底金,每年增加一千块,直到四个人当中有一个人结婚,有几年就算几千。第一个结婚的人,另外三个姐妹就要送约定金额的红包,还要凑钱给新婚夫妻买蜜月旅行的往返机票。”林应卿兴奋:“我们还签了字盖了手印的,你别告诉我你忘记了吧?”
“没,我没忘记。”林懿心虚了,“你们结婚去哪啊?”
“巴黎。”
“我晕,国内多好啊,去什么巴黎,你会说法语么你?”
这女人大学那阵看了几部法国电影,迷得不得了,整天说要学法语,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三分钟热度又能成什么事呢?
“你姐夫会嘛,就这样了,我过会再跟你说,我现在还要打电话通知另外两个家伙呢,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当然了,这个对你们来说是坏消息,对我来说可是好消息。”
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然后喀擦,电话挂断了。
林懿捏着电话,无言,再想想自己存折上的数字,更无言。
下个月房租还没着落呢,这女人居然就要结婚了,要不是她今天说起,早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约定。
当时还只是觉得好笑,年少气盛,觉得等自己毕业以后肯定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只差没万户封侯了,结果混了这么几年才发现,钱这东西,果然是好花不好挣。
现在大学生满街都是,超市收银台都要竞争上岗,你看得上的工作,人家未必看得上你。
招聘会上那些负责人,拍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叠资料:“啥?同学,你没工作经验?你看看人家这些,XX学校的,XX学校的…哎,你先去填资料吧,过去点填,别挡着后面的同学。”
那些XX一般指代国内知名院校,如此以来,林懿的简介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其实林懿第一次找工作的时候很想说:“先生,我有推销可乐洗发水的经验可以么?”
那还是大学时候零花钱不够才去冒着太阳和大家的白眼打的工,钱不多又累。
算下来,现在离大二的时候,已经过了六年,那么就是六千块的红包,还要加上跟另外两个家伙分摊的飞机票钱。
“靠。”
在林懿的认知里,她现在每个月不吃不喝把钱都存起来,奋斗十年凑出来的钱就够在这城市买个厕所。
况且人家卖房的时候厕所还不单卖。
太他妈混账了。
等她想吃肉的时候,猪肉涨价了;等她想买房的时候,房价也涨了;等她想先不买房买辆车也好的时候,车倒是很给面子地降价,但是汽油又涨价了。
还要不要人活?
屋漏偏逢连夜雨,电话响不停。林懿接起电话,大学同寝室的北北义愤填膺:“一一,太过分了。”
“又怎么了?”
“卿卿要结婚你知道吧?”北北不忿。
“知道啊,刚才她给我打电话了。”
“我也想赚红包钱啊,”北北那糯软的声调就好像在撒娇一样。
“那你结婚呗。”
横竖都是要失财的,反正不论如何,最后结婚的都会是她。
“对了,最恐怖的是不仅她要结婚,靖蓉好像也有那苗头。”
靖蓉是当时寝室四个人当中的另一个。
“不是吧?”林懿苦笑。
“靖蓉偷偷跟我说,她要比卿卿早拿结婚证。”
“…拜托,这样一点也不好玩,你们严肃点吧?”
“我们是很严肃啊,对了,最近你怎么样?你怎么还不结婚?”
“喂,这是我个人隐私啊。”林懿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果然是没什么好事。
北北在电话那头笑:“得了吧,反正不管是谁,我们都得掏钱;过两天我们开个单身Party,你要记得来啊。”
“嗯,知道了,到时候你联系我吧。”
林懿头疼得要命。红包钱,飞机票钱,说起来倒轻松,但是到底要从哪来呢?
“你说,天上怎么不会掉钞票呢?”
林懿这么问党杰的时候,党杰正在开会,偷偷地埋下头发了条短信过去:“你又哪里神经不对了?”
隔了半天,领导都已经说同志们散会了,林懿才回答他:“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短信,你现在才回我?Orz…”
党杰无言,移动公司又人品爆发了。
于是拨了电话过去:“你又怎么了?”那个“又”字咬得很重,这林懿抽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杰杰…”那边林懿的声音有气无力。
“别这么叫我。”听起来好像在叫“姐姐”一样。
“我有朋友要结婚了。”
“嗯。”
“我要给红包,还要分担她的机票钱。”
“嗯。”
“但是我没钱。”
“嗯。”
“我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给她买机票?”党杰不解。
把大学时代的约定原原本本地告诉他,林懿悔得肠子都青了:“我没钱,怎么办?”
“凉拌。”党杰直截了当地回答她两个字,纯粹是四个小女孩闲来无事瞎胡闹。
“你有钱么?”林懿问。
“没,有也不借给你。”
“喂…我们俩可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到大学,你把过几个马子,上过几次床我都知道,你居然这么绝情?”
“你别跟我说感情,多伤钱啊。”听她那边人声鼎沸的,估计是公共场所,这女人可真敢说。
“借钱给我。”
“不借。”
林懿毅然决然地挂了电话。
三十分钟后,党杰收到她的短信:“小气。”
党杰一笑了之。
再过三十分钟,党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又收到她的短信:“杰杰,请我吃饭。”
微微一笑,党杰打了电话过去:“我到你们公司楼下接你。”
党杰的车是辆半新不旧的奥拓,贷款还没还完,不过比起林懿来说好太多了。因为林懿没车没房,高中的时候是月光女神,上了大学到现在,改名月透女神了。
他们同岁,在一个县城里长大,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熟得不能再熟。
“两个蛋包饭,回锅土豆,爆炒肥肠,黄瓜皮蛋汤。”党杰连菜单都没看就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家常菜,到底是熟人,随便一点家常菜也可以打发。
蛋包饭上面的番茄酱看起来让人胃口大开,林懿愁眉苦脸地对林懿喋喋不休:“你说这公平吗?明知道我会最后一个结婚。”
党杰笑笑,给她盛汤,翠绿的黄瓜在碗底,皮蛋她是不吃的,所以不要放在她碗里。
“结婚,结婚干嘛啊,不就是跟个男人一天到晚柴米油盐过日子么,无聊。”林懿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蛋包饭。
“嗯,是挺无聊的。”党杰随口答应。
吃完饭,林懿还是很郁闷,于是两个人买了酒跟零食,跑到某个体育场,翻墙而入。
党杰看着林懿的身手忍不住道:“你以前当贼的吧?”
林懿翻白眼:“谁跟你一样,长得就那么犯罪。”
喝多了酒,林懿就变了个人,党杰看着她从圣斗士星矢般的小强转变为琼瑶剧小白女主,感叹造物主的伟大。
“你说,我长得很丑吗?”林懿斜着眼睛问他。
“不会啊。”
其实林懿是那种中等偏上的长相,脸圆圆的,眼睛很大,鼻梁高,看起来五官很立体。
“那为什么没人娶我?”
被你这么瞪着问,是个男人都不想娶你。
“我也想结婚。”林懿傻笑起来。
“唉…”
党杰其实有点搞不清楚这女人整天在想什么,总是口是心非,一个人怕孤单怕寂寞,但是她又不说出来,披着女强人的外衣,偏偏又不是个女强人。
“我的人生目标是,美食,美容,美男,”林懿振臂高呼:“到我三十岁的时候,我要包十个美男,一天换一个。”
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熊掌万人枕啊,可以考虑下排列组合问题。
“那剩下的三个呢?”
“送给我们寝室那几个玩。”林懿傲然道。
党杰忍不住大笑起来,谁知道本来坐在他旁边林懿翻了个身,一下跨坐在他的腰上。
“下去,你该减肥了。”党杰吐糟她。
林懿的眼神有点迷蒙,她微微眯起眼睛:“杰杰,你为嘛不娶我?”
“你喝醉了吧?”
“你小时候明明说你要娶我的,你耍赖。”
我靠!党杰郁闷了,到底现在是谁在耍赖?
“你小时候又丑又肥,要不是你又哭又闹地逼我,我能答应么我?”
“那现在我不丑又不肥,你娶我吧!”
疯了,真的是疯了,党杰一把把她掀下去。林懿坐起来,安安静静地靠着党杰,党杰觉得很好笑:“不闹了?”
“没意思。”
党杰略一思量:“你结婚想去哪?”
“瑞士。”
“那我们结婚吧。”
“啊哈?”
林懿的一点酒意,随着这句话,蒸发,蒸发,然后消失不见。
党杰的脸看起来如此严肃认真。
“为…”你发什么疯?
“因为我也想去瑞士。”
火星撞水星了,地球跟哈雷彗星谈恋爱了,世界崩溃了,林懿的大脑短路了,然后,静止,石化。
在风化之前,林懿艰难地开口:“你说真的?”
“当然。”党杰回答,然后拍拍她的头:“不过先签协议。”
林懿垮着一张脸:“你有什么条件?”
党杰喝着酒,开始慢慢思考,整理得出结论:“第一,我要跟你保持纯洁的男女关系——”
林懿鄙视他,没听说过么,都他妈男女关系了,还纯洁?!
“第二,除了我们双方当事人,以及赌约的利害关系人,我们结婚的事一律保密。”
林懿想,你以为你结个婚被戳穿了还能红成陈冠希啊?
“第三,去完瑞士回来,随便什么时间离婚都可以,你的还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
林懿想,本来就没指望着能从你这铁公鸡身上拔毛。
“为什么不早上结婚,下午离婚,晚上去度蜜月?”这样以来安排不是更合理紧凑么?
党杰白她一眼:“万一被你们寝室的人发现,我们就死定了,反正只要把蜜月过完就行。”
“…你不觉得我们为了这么一个赌约就在我纯白的婚姻记录上留下一道黑影,是很不划算的吗?”
微微一笑,党杰站起身:“那你自己去凑钱给她们买飞机票吧。”
正要走,手臂就被抓住。林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你说真的?”
当然是说真的。党杰立刻点了点头,感觉林懿在一瞬间变成了只软绵绵的小狗,定定地看着主人好要博取同情。
林懿跟党杰果真是大脑发热,为了抢在其他三个女人之前,第二天就相约去领结婚证,反正他们也不管什么良辰吉日啊之类的。
他们还特意请了假。
“小林啊,你这请什么假?”路上碰见熟人问。
“病假啊。”林懿脸不红心不跳。
“呃——”看你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子,有你这么生病的吗?
坐进党杰的车里,林懿突然有些不自在:“感觉有点怪。”
“怎么怪?”
林懿抬起手腕看看表:“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们就会从朋友关系变成夫妻关系,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知道啊,不过你看看昨天签的协议,上面写的就算你要病死,也要在病得半死不活之前跟我先协议离婚。”党杰抿着唇笑。
没心没肺。
反正从小到大,对这个人总是没辙,没心没肺没肝的臭男人破玩意。
“证件带了么?”党杰问她。
“带了。”
“对了,结婚要多少钱啊?”党杰又问,他对这个还真没什么概念。
林懿展露出一个大度而宽容的微笑,拍着党杰的肩膀道:“结婚只要九块钱,放心,大爷我请你。”
党杰也微笑:“别客气,离婚算我的。”
真的结婚了
“请问,要多少钱?”
一个中年妇女忿忿然地抬起头,从两片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三十。”
林懿恍然,捏着钱包里十块人民币的手松开:“三十?”
那中年妇女仍旧是一脸仇深苦大的模样,极不耐烦地道:“对,就是三十。”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干嘛,结婚几千几万都扔出去了,还在乎这三十?
“不是吧,明明是九块钱。”林懿也愤然,国家公务员就了不起吗?就可以乱收费吗?
中年妇女面带讥笑:“九块钱?照相不要钱么?买纪念币不要钱么?”
“纪念币?”林懿跟党杰傻眼。
“…”中年妇女朝他们翻了一个白眼,手伸进下面的柜子里掏来掏去,好半天才掏出一个玻璃盒子,抛在桌面上。
“就是这个。”她示意两个人拿起来看。
不看还好,一看林懿差点笑喷。
这纪念币其土无比,两块金黄的纪念币,跟金币巧克力差不多大小,上面刻了两只…
“鸭子?”党杰忍不住出声询问。
“我看有点像鸡。”林懿小声发表自己的意见。
“那是鸳鸯。”中年妇女耳朵还挺好,一听这俩没见识的人说话,怒了。
两个人瞬间悟了:也对哦,人家结婚干嘛上头弄鸡或者鸭子?中国的艺术果然是博大精深的,够抽象,够抽搐。
“还有照相也是要收钱的。”中年妇女继续解释。
“请问,照片是要用在结婚证上的吗?”党杰又问。
“是。”废话,不是用在结婚证上难道用在通缉令上啊?!
“那我们可不可以不照,我们自己带照片来好了,”林懿插嘴:“每次照这种证件照都会奇丑无比,我不想照,对了,大头贴行么?”
党杰没说话,把她手上的钱包夺过去,掏出三十块钱,朝那中年妇女微笑:“麻烦你了。”
“哎…”
“你又叹什么气?”
“我可不可以直接划一杠,写‘懿’字太麻烦了。”林懿碎碎念抱怨道。
“…你可以的。”党杰完全无语了。
从小的时候起,林懿就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教小朋友们写名字,林懿哭着问老师我可不可以写成“一”?
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女孩子
拍完结婚照,林懿满脸的不乐意。手上拿着红彤彤的结婚证,翻开看里面两个人傻不拉几的脸。
“好丑啊。”她使劲戳照片上那女人的脸:“这个根本不是我。”
“能把证件照照成美女的,那女的才长得恐怖。”党杰觉得还行,本来证件照就是人一生当中最丑的照片,做人要知足。
“你长得还蛮好看,”林懿拿结婚证拍党杰的脸:“真看不出来啊。”
党杰板着脸把她手上的结婚证夺下来,把一句“你是疯子”又给吞回肚子里去,只是伸出手勾住她的肩膀:“老婆,走吧。”
林懿笑笑,用拿着那装纪念币盒子的手把他的手给拍了下去:“老公,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领完结婚证要干嘛?
请人喝喜酒?
党杰的眼神里写满了“鄙夷”两个字,坚定地说:“恶俗,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红白喜事的铺张浪费,我们年轻一代应当引以为戒,坚决杜绝这样可耻的浪费行径,为构建能源低消耗,资源节约型社会而奋斗而努力。”
林懿的思想觉悟没那么高,她说:“我没钱。”
其实如果林懿真的结婚,未必不会铺张浪费,因为还有红包可以收啊,她这辈子可以跟任何人,任何事过不去,但就钱不行。所以就算党杰其他话都是猪话鸟话,但他说那句,别跟我谈感情,多伤钱啊绝对是名言。
所以林懿乐呵呵地去打发短信:“我结婚了,这个赌是我赢。”
然后电话响起来,是林应卿,就知道这女人反应肯定最大。
“你结婚了?开什么玩笑?”林应卿只觉得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简直晕得找不着北。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老公你也认识的,”朝党杰眨眼睛:“我叫他过来听你电话。”
党杰笑着接过电话:“应卿啊?是我,嗯,对啊,我们是结婚了。”
“你们俩怎么会结婚的?”林应卿气急败坏地问。
“唉,我说你这人,我们俩怎么不能结婚?”党杰反问:“你们难道还准备说话不算话?”
“去你的,谁跟你们一样,行吧,你们今天晚上死过来。
“哪啊?”
“废话,你们姐夫这。”
林应卿那边说完这句就喀擦挂了电话。
然后是王靖蓉:“妹妹,你领结婚证了?”
“领了啊。”
“靠。”
电话被挂断了。
不愧是相处了四年的
最后一个是北北,劈头盖脑一顿臭骂:“你个死没良心的三八说结婚就结婚你不是骗我的吧不就是六千块钱么你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那臭男人是谁啊哪个角落里捡出来的会不会阳痿早泄?”
林懿沉默着把电话交给党杰,党杰听完北北的话,僵硬了五秒,然后沉声道:“北北,我告你诽谤啊。”
那边诡异地沉默了一阵。
“党杰?”北北开口了。
“嗯,怎么?”
“原来是你,”北北冷声:“我就说一一怎么那么快就能找到牺牲品,原来是你个冤大头。”
她的声音委实大了点,林懿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忿忿然夺了手机:“有你这么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