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会遇见你 作者:度川

文案

施敏觉得老天爷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结婚前夕被秘书告知她怀了自己老公的娃,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逃婚,却碰见了一个超级自大狂,施敏想:难道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后来也有人偷偷地问陶一周,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你是怎么骗到手的?

他嘴角一抽,看了看厨房里正在做饭的施敏,倍儿嘚瑟地说:“一不小心在海边捡的。”

此文略傻略白。
川川脑洞略大,文文偏轻松路线。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都市情缘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施敏,陶一周 ┃ 配角:丁林,路远,柯岚,姜北北 ┃ 其它: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川川的新文《契约爱情之鲸鲸有味》简简约大纲:
(文章虽然设计娱乐圈,但主要还是一直契约后的婚姻生活。)
女主林鲸然:性格安静。男主陆白性格高冷,有着无与伦比的声音。男二许嘉栎:林鲸然的大学校友,表演系学生。
大学三年级的林鲸然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闪婚的一天,而且闪婚的对象竟然是有名的电台DJ。
见面会现场,林鲸然看着被浪潮一般的女生围住的陆白,嘴角连抽好几下,怎么看都觉得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可事实上…那就是头披着狼皮的羊!哦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陆白嘴角一抽:“你是再说自己是小白兔吗?”
PS:林鲸然闪婚了,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可她明白陆白并不爱她,跟她结婚大多是跟自己一样的原因,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是林鸢,比她好看一百倍的那个。
骄傲的许嘉栎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一个在阳光下睡着的女生,可是最后的最后他也只能微笑着对她祝福。
“鲸然,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
可是嘉栎,爱情只与心脏有关,还有眼睛追随的方向。最无关紧要的,大概就是时间了。
来吧来吧,这个夏天我们约约约~~~填坑时间为八月中旬,敬请收藏!~
一键穿越地址:
戳不了的同学请戳蠢作者的专栏哦!!~~
窗外一片漆黑,街道上唰唰的扫地声昭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潮湿又清凉的晨风闯进这个狭小空间,带着一股生性的青草气息。
我坐在地上,一动未动。空气瞬间涌入鼻腔,直抵心脏。
几个小时以前。
“所以,你想怎么样?”我望着眼前那张化验单,双手紧握在膝间微微颤抖。
她坐在对面,皱着眉头,一脸的张皇失措。
“对不起,对不起…我并不想怎么样的,我只是…”
“不想怎么样?王秘书你这话说的不等于甩自己一巴掌吗,不想怎么样,你这大半夜的把我叫到这破地方来是想让我恭贺你身怀有喜吗。”
“不,不是…”她连连摆手,整张脸窘得通红,一张白净的脸庞上已经满是泪水。“本来是要去打掉的,可是医生说我的子宫壁太薄,若是做了手术只怕再也…”
值班的两个店员在一旁柜台里捂嘴私语,时不时地朝着这边瞟几眼,眼睛里盛着精光冲突着门外深黑的夜。
她的呜咽声充斥在四周的空气中,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挤压着,下一秒就要碎裂。
我深吸一口气。
“怎么,你希望我立马打电话过去告诉他这婚我他妈不结了,还是一声不吭地把跟他一起走上红地毯的人换成你?”
“王小姐,你究竟是凭借什么居然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坐在这张椅子上跟我谈判?就凭你肚子里的那团肉吗?”
我站起身,克制着自己即将崩塌的情绪,一字一句缓缓开口:“这孩子你要生就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也用不着专程跑来一趟告诉我。”
说完后我便迈开步伐,强打着精神,冲进了这冰冷的夜色中。
整条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路旁公交站的广告牌上,写着婚恋网的主题标语——让我们来一场生命的邂逅,爱情,其实就在你身边。
我自嘲地笑着,在原地打了个圈,于是这世界也就这样在眼前旋转了起来。
我自这苍茫的夜色中看到爱情这家伙伸出他纤细莹白的手,轻快地向我挥舞着,渐渐远去。
远处的城钟高耸的屹立着,时针分针重合正指向阿拉伯数字12。
我是施敏,今天,是我的婚礼。


Chapter 1

天空渐渐地变为灰黑色,负责清洁的阿姨已经渐渐远去了。客厅里稀稀落落的声音穿过这厚重的红木门板落在我脚下,大家已经开始忙碌了——为我的婚礼。
我坐在地上,伸手拿起床畔的手机,拨通电话。
“喂——施施,这么早就醒了吗?”
这熟悉的声音寻着飘渺的空气游丝般传来,我平静了良久的心情终于再次陷入死寂,眼泪就这么扑簌簌地往下掉,不受任何控制。喉咙却像是被人赤手扼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响。
“施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分关心。
关心,我有些自嘲的笑笑。他关心吗?
我平复着自己汹涌的内心和即将喷薄而出的质问,语气尽量平淡着,开口。
“路…远,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你还记得吗?”
“白色的连衣裙?”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和缓,连身边的嘈杂都掩埋不了。
我想起他第一次跟我告白的时候,是个炎热的盛夏午后。楼下花坛中,清晨新开的石竹也被烈日熏晒得蔫蔫的,垂下了脑袋。
空气带着几分令人窒息的滚烫席卷整个城市,我拖着脑袋趴在背阴的窗边,看见路远站在窗下笑着对我招手。
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这样的高端设备,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也像现在这样,平静和缓,像四月春日的阳光那般,照进我心底。
两层楼的高度,六米多的高度,他的声音却不偏不倚地落进我耳朵里。
他说,施敏,作我女朋友吧。
当时的我笑了,梦想成真的那种。
当天夜里,路远就因为严重中暑被送进了校医院。
后来在一起的时候我也问过他,如果那天我一直不出现在窗边,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笑着刮了刮我的鼻梁说:“你一定会出现在窗边的。”
“为什么?”我问。
“因为命中注定。”他笑着说。
到底命中注定,还是巧妙安排?如果那天的窗台外不曾多出那一只微带露珠的玫瑰,如果我不曾打开窗户,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不是吗?
“对不对?”路远在电话里轻声问。
我轻轻“嗯”一声,却没有了话头。
我和路远的第一次约会,是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周末。
那天的他穿一件纯白色的圆领t恤,胸前还印着滑稽的黑色八撇胡。裤子是浅灰色运动裤,蓝灰色运动鞋,可能是穿久了的缘故,鞋身还有点泛黄。
那天的我穿了一件土黄色棉质短袖,一条深蓝色宽松薄裤,裤腿末端向上卷起,露出半个小腿,白色的浅底布鞋,胸前还有出门时姜北北特意为我别上的太阳花胸针——整个人乍一看就像是刚从田里插秧而归的小村姑。
他大笑着拨弄我头发:“施施,人家第一次约会都穿的美美的,你倒好,往丑里穿。”
我却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我想你永远都记得我今天的样子。
我沉默着,耳边听得他说:“施施,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吧,今天一天肯定会很累。别胡思乱想了,听话。”
我淡淡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我走进厕所,将浴缸放满热水,然后穿着衣服整个人没进水里,我太冷了,太冷太冷了。
我在黑暗中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什么都别去想,我无力去改变什么,那就放任它去吧。
这片刻的温暖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迷迷糊糊间我竟然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后门被推开。
季美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呆在这里!赶紧收拾一下出来。”
我揉了揉沉重无比的脑袋,暗骂一句,跳出了浴缸,浴池中的水已经变得很凉了,湿冷的衣服触摸着空气,使我忍不住一阵瑟缩。我急忙打开淋浴,用热水将全身上下都冲洗了一遍,然后简单的换了身衣服,打开了门。
姜北北大叫着扑向我,连声道:“施施,婚纱简直太漂亮了!我都要羡慕死了!还有这个…伴娘服居然也这么好看!完全衬得出我的身材嘛!”
我摇头轻笑,她的手上抓着一件浅紫色的露肩礼服,那是我和路远逛了好几家店特意挑的。至于婚纱,是他亲手画好,交给婚纱公司制作的。
我看向远处的婚纱,洁白的仿佛不曾沾染尘埃。可是我的爱情,却永远的停留在了昨天,留下来的,只有婚姻。
假的,都是假的。
季美玲柔声跟我打招呼,脸上的笑也是假的:“施施,快来吃饭,一会该化妆了。”她笑着转过头对我父亲说道:“这孩子,从小就这么闷头闷脑的,如今长大了都要嫁人了,却还是这样…”
我拉住一旁兴奋的上蹿下跳的姜北北走过去坐下,连带着虚情假意也通通塞进嘴里嚼了个稀巴烂。
半个上午的时间,我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能动。感觉背上的整条脊椎都要断节了。
发型师不断的往我的头上别着发针,每放一个头就重了三分。
姜北北在一旁摇来摇去的煲着电话粥:“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哦——十点半啊,路远在你跟前呢?不在啊…什么?不在!你是伴郎你怎么不在他跟前!周启云!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跟人姑娘搭话了!没有?…你少来!上次——”
她突然收了声,然后笑嘻嘻地将电话递到我面前,挤眉弄眼道:“新郎官哦~”
我接过来“喂“了一声,那边的起哄声此起彼伏,直压耳膜,我不觉微微皱眉。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在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须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当太阳不在上升的时候,当地球不在转动,当春夏秋冬不在变换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路远在那边这样轻声唱着,声音里有着无奈地窘迫。
我的眼泪在瞬间夺眶而出。
我想问他:
你真的爱我吗?
你真的没有过背叛吗?
你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来和我结婚的!也和我一样满怀期待和憧憬吗!
那王雨辰那个贱人又他妈算怎么回事!你能回答我吗路远!你能吗!
可是,最后我也只是轻轻地打断他:“路、路远,这辈子…这辈子你都不会对我隐瞒吗?”
那边的他愣了很久,我收了线,对镜子里的那个姑娘说道:够了施敏…别在抱有幻想了,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H酒店,婚礼等候室。
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五分,宾客已经全部入席,负责迎宾的表妹捧着一箱红红的礼封走进来放在桌上。
我轻轻瞟了一眼,看到最上面的那个礼封上赫然署名:王雨辰。
我拿起来打开,里面有七百块钱人民币和一张小小的纸条。
“施敏,你知道吗,我唯一不能和你比的,就是你有一个好父亲,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的坐在那里,就可以拥有一切,包括路远。你有一个可以为你挡风遮雨的家,有一个爱你的爸爸。可我只有路远…”
“挡风遮雨吗?还有爱我的爸爸?…”
是啊,似乎真的什么都拥有了…
我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喃喃地说:“其实我拥有的也只是路远阿…”
姜北北一脸兴奋地走进来,招呼所有人到前厅去做最后的统一安排。
施敏,这是最后的、唯一的机会了,我闭上眼睛轻轻拷问自己的内心。
你愿意继续这个婚礼吗?
我听到内心犹豫的声音。
那么,面对背叛你要选择视而不见吗?
我…做不到。
我站起来,拿起那个信封,心想:我如你所愿,那么,这些钱就当作是给我的谢礼吧。
再不作任何的犹豫,我提起裙摆匆忙的从侧门溜了出去,一路向酒店的南面跑去。
我所在的这个酒店分南北两个婚宴大厅,中间以一个极长极长的走廊连接。
精致的高跟鞋无情地砸在光亮洁净的地板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
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在忘情的奔跑,这本该引来无数的目光,可是这南苑的婚宴厅外却几乎没有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前面距离我十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同样穿着婚纱的女孩,蹲在地上捂着脸小声哭泣。
逃、逃婚?这边也有人逃婚了?这事也可以组团吗?
我十分好奇地瞥了一眼门口的迎宾牌,上面的金色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有些刺眼。
新郎:陶一周。
新娘:温晴。
再回头看一眼那女孩的落寞侧影,感叹道:这姑娘比我还可怜,比起被抛弃者我还是做抛弃的那一个吧。
想着便加快了脚步穿过了人群。
酒店外面是条十分宽阔的柏油马路,贯穿东西。因为是郊区,所以马路上的车辆少得可怜,出租车更是一辆都没瞧见。
最让我感到郁闷的是,唯一的一辆公交车也恰好与我擦肩而过。
我脱掉高跟鞋拿在手里,顺着公交行驶的方向,沿着马路先向东跑去。
如果没有了爱情,那我还要这婚姻做什么呢,那只会是生命的桎梏。
既然没有了爱情,那便还我自由吧,我并不愿意将就着过这余生。
纵使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为这一刻的选择而感到懊悔。
但起码现在,我只想顺从自己卑微却倔强的灵魂。
哪怕要付出代价。
“嗤”地一声,公交车在远处停了下来…
看吧,生命的断层,也可以是新的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

车子马不停蹄地向着城市的更远处进发,在司机大哥震惊的眼神中,我投进一张红艳艳的人民币。
大哥慌道:“姑娘,这个没法找零的。”
我笑笑说,没关系大哥,您把我放到终点站就成。
一个多小时后我下车,顺着羊肠小路向东又走了几百米,漫无边际的蓝便出现在我眼前。
这是一片尚未经过开发的天然海域。相比于城市的喧嚣,这里则显得过分宁静。
海鸟在不远处的海面上高高低低地飞着,叫声很嘹亮,我的心似乎也明亮起来。
沙滩经过海浪的无数次冲刷排列出层层等级,沙子颗粒由粗到细。
海岸线的最外围——我站立的地方是一片砂砾地,有许多尖锐的石子,赤脚站在上面脚心生疼。偶尔也有几块极大的礁石,经过海浪的长时间打磨表面变得极其光滑。
最靠近海的地方,沙子则像砂糖一般,绵软的让人忍不住担心它会不会融化。
我捡起脚边的一块碎石,将拖尾婚纱撕到及膝长度。然后随手将手里的高跟鞋往沙滩上一扔,赤脚走向海边。
六月晴天,海风拂面,海鸥高歌,我沉郁的心情在这一秒的蓝天下似乎渺小而不可言。
海浪一下下冲击脚踝,我的身后的沙滩上留下了一连串歪歪扭扭的脚印,海浪扑来又向后褪去,身后的脚印就消失了,只留下一点浅浅的痕迹。
“啊——”我面朝大海,突然大喊一声。
层层叠得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海平面。在附近沙滩上临时休息的鸥鸟被我拼尽全力的呐喊声惊飞,在空中盘旋着嚎叫着,似乎在对我这个莫名其妙的来客表达不满。
我将双手拢在嘴边,刚要继续喊下去,却只听“扑通“一声,一个黑色不明物体重重地砸在我面前,呐喊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猝不及防地尖叫,溅起的水花将我从头到脚浇个湿透。
我拢了拢贴在脸上的额发,惊魂未定地朝身后望去。
不远处的礁石上,正坐着一个人,他一身的黑色西装与灰黑色的石头连接,有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那白衬衫上对比分明黑色领结和他那张在太阳下明晃晃的脸,我几乎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你干什么!”我抹了把脸上咸涩的海水,朝那人吼道。
“小姐,我在这里好好睡个觉都不得安宁,你干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懒散,不慌不忙地穿过这淡腥的海风送进我的耳朵。
“你一声不吭地猫在这儿,我怎么知道你在睡觉!再说了,这地方是你的吗!我愿意说话就说话,愿意笑就笑,你管得着吗!”
他坐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脸上笑意更盛,“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先来的,你怎么蛮不讲理。”
“我蛮不讲理?一声不吭地扔那么大块儿石头过来你这叫讲理吗?!再说了,你说你先来的,我还说是我先来的呢,你偷偷摸摸地躲在这石头边上偷窥,简直就是流氓!”
我气鼓鼓地冲到石头下面,仰头看着他破口大骂。
他却也并不生气,只是上下打量着我,表情和语气更是不屑。“我偷窥?就你?”他摇着头,嘴里啧啧出声:“你全身上下找得出一处能让我偷窥的地方吗?”
我简直是要被眼前这个人给气死了,不觉收紧了手心,觉得四周空气仿佛更加燥热了。
“你、你你说什么…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石头男的这句话成功击中了我的火力发射点,我在内心一边吐血一边干嚎:老娘怎么了?怎么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身高有身高!人别的姑娘有的我全有!我这么一青春靓丽美少女摆在你面前,你他妈眼睛瞎啊!
只是这话我却没有说出口,原因绝不是因为心虚!不是!
姜北北有句话说的非常好——有仇不报非施敏。
我看着面前这个超级无敌自大狂,红色夕阳在他的身后缓缓降落,发出最后一丝光辉。
我气急败坏地从地上捧起一把碎沙石,以光速甩在他脸上。
然后拍拍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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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我终于敲响了面前的这扇门。丁林打开门后,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拽进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我打量一番后,他指着我又脏又乱的一身装扮气的几乎跳脚。
“你干嘛呢施敏!逃婚是闹着玩的吗!”
“我要喝水。”我忽略掉他激动的情绪,一巴掌拍掉挡在我面前的手,走进客厅。
听到我这句没头没脑的开场白,丁林一愣,随即白了我一眼,转身去倒水,嘴巴却依旧喋喋不休:“到底怎么回事。”
他将水递给我,我接过来猛喝几口,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不管浑身上下的脏乱,顺势倒下。然后拍拍自己的肚子示意他这家伙饿了。
“没吃饭?”
“嗯。”
“我这只有面条。”
“我就爱吃面条。”
看着丁林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的身影,我全身上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完全放松。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丁林,大约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家人了吧。
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今天早上在书房里,那个男人的话依旧响在耳边。
“这个婚必须结。”他言简意赅,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
“爸,路远他…”我捏住衣角的手微微颤抖,连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哭腔。
可是他却冰冷的无视着,然后打断我:“这个婚你如果不结,就立马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曾经把我和妈妈视若珍宝的人变成现在这样?
我爱路远,可是我却无法忍受背叛。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在我面前,上面零星地撒着三两肉片,几颗青菜。
“打算怎么办,你家里还回得去吗?”丁林坐在我面前看着我狼吞虎咽。
我强打精神,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丁林,你少给我在这装大尾巴狼,摆出一副担心我露宿街头的样子,从小到大你可没少撺掇我离家出走,十年前你写给我的出逃计划书现在还完完整整地放在我抽屉里呢。”
丁林叹口气说:“那计划书可不是让你这样用的。”
是啊,无论是路远的背叛还是我的逃婚,那计划书里确实没有一字一句提到过。它针对的只是我的家,我支离破碎的家。
我突然感到好笑,王雨辰她到底羡慕我什么呢?是那个家里永无休止的冷嘲热讽,还是漫无边际的虚情假意?
丁林看我停住筷子,又安慰道:“先吃饭吧,施敏。”
丁林房间的窗帘是淡粉色的,是几年前这房子装修的时候,我特意给他定的。
当时我俩正闹冷战,为此我还特意舔着脸跑到他家观摩他的表情,他却摆着一副不咸不淡地的脸,张罗着让工人挂起来。我摸着自己口袋里没剩几张的钞票,几乎当场吐血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