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的发家史 作者:安平泰
第一卷 我这一辈子 第一章 我在县城的就业计划
十年前我跟二伯父来到距家乡六十公里外的县城,做为好人的我如今还在这里健康路的汇水巷——摆摊,当然还是农村户口。而同样做为好人的二伯父,早在前几年的“决斗事件”中驾鹤西去。为此我还给垫付了四百零九块七毛的火葬费,这可是我省吃俭用了大半年才攒下来的积蓄,本指望着回家过年用的,但这一下子就花了个精光。到最后殓葬的时候,因为实在没钱买骨灰盒和墓位,我就提着以前从家里带出来装酒的陶罐,在殡仪馆工作人员的白眼下,装了半罐子的骨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就偷偷的把它埋在了烈士公园背后的小山丘上。至于为什么选择在半夜这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小山丘也是属于烈士公园的产业,四周都围上了铁丝网。至于为什么非要选择把二伯父的骨灰葬在那里,也是有原因的。
二伯父原名谢发财,小学三年级的学历,但他却写的一手的好字。就凭着这一点,再加上他为了革命不怕牺牲、不怕流血的勇敢无畏精神,在文革时期,他就当上了造反派的一个大队长。据说他那时有上百号的手下,在他的直接领导和策划下,他带着这些革命弟兄劫了本县的火药库,还攻陷了县府大院,抓住了当时县委里的一大批反革命。由于他敢打敢拼的革命精神,他被当时的造反派领导亲封为“无产阶级文化革命运动的开山炮!”,简称“开山炮”。每当谈起这事,二伯父都会意气风发,红光满面。而我也是聚精会神、百听不厌,仿佛当年带领一众人马攻陷县府大院的就是自己。
没错!二伯父就是我从小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因为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带着本村两个小弟去邻村找一个小孩“说理”,遭到了这小孩三个亲哥哥,五个堂哥哥的围攻。而当时恰好我二伯父路过,就见他冲着我们这边一声大吼,那八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家伙一见是我二伯父,就大叫一声:“啊!‘开山炮’来了,大伙儿快跑呀!”霎时跑了干净。而二伯父一见这情形就是哈哈的开怀大笑。我那时肿着乌黑的眼眶也是跟着得意的哈哈大笑。就在那时,二伯父无敌的英雄光辉形象就刻在了我幼小的心灵。
二伯父当大队长的时候,只有十七岁,那时的我当然还没出世。等我出世的时候,二伯父就去参军了,还光荣的负了伤回来。他伤的是在右膝盖,是炮弹的碎片刮的,整整把膝盖骨刮去了大半块。他说当时自己完全可以不用受伤的,只是为了去救战友才受的伤。每次谈到这他就会眼眶发红,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当初那个他没救过来的战友。他说的这个战友比他小几岁,在红卫兵时期就一直是他的忠实手下,到最后他跟着二伯父上了战场,死在了炮弹下。对于这一点,二伯父历来都很是自责内疚,总以为是自己害死了他。
二伯父这名牺牲的战友骨灰就埋在烈士公墓里,每年的总有几天二伯父会带着我去拜祭他。而他那时总会感伤的对我说,“以后我要是死了,能葬在这里就瞑目了。”
二伯父没有子嗣,早年听说也娶过一门媳妇,但二伯父当兵受伤回来后听说就离了。对于这一切,我那时还小,也不敢去求证。要是谈起这事,二伯父扇你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这是二伯父一大忌讳的事情。
我跟着二伯父来到县城后,二伯父就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的看待。那时,他的情况还不错,一个月也能从政府部门领个几百块钱,加上我,一顿三餐的还算凑合。但他有烟酒的习惯,到他临死前的几年,这瘾头就越来越大,两人一日三餐的伙食就显得有些困难了。
我十五岁的时候,二伯父就介绍我去一家本县知名的打铁铺学打铁,说这打铁的王大师傅是本县手艺最好的,他打造的农具几乎垄断了附近的七里八乡,现下他带的徒弟就足足有十来个之多,这还不包括已经出师的。二伯父的意思是等我把这手艺学好后,就回老家自己开个打铁铺,我也算是有了生计,而他也多少给我父母有了个交代。但是,我学了两个月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烟熏火烤的日子,想想若是以后自己开这打铁铺,每天的这么打铁,还不如回家种地去。所以,就不等告诉二伯父,自己跟打铁师傅请了辞。二伯父知道后,扇了我一个耳刮子,骂了几句后,倒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我那时年纪还算小,吃不了这种苦也是人之常情。
我十六岁的时候,二伯父又介绍我去学铣床。说学了这门手艺后,不怕将来没饭吃。于是,我就进了一家快倒闭的国营机械厂给人当学徒,这学徒说穿了就是个免费劳力,等出了师还得跟师傅、厂领导关系处得好,这才有可能成为厂里的正式职工。对于我这个农民子弟来说,能成为工人阶级的一份子,特别是国营工人,那时的我也是满身干劲的。师傅的老婆回娘家,房子没人打扫衣服没人洗,我二话不说就跑到他家把他屋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打扫的一尘不染,更把他的衣裤、内衣小裤头、臭袜子都洗得干干净净;车间组长的儿子的朋友的儿子幼儿园放学没人接,我二话不说,就骑着老“凤凰”往那幼儿园奔…但可惜的是,我最终的工人梦还是没实现,半年后这家国营机械厂经营不善、负债累累停产了。
我十七岁的时候,二伯父又给我找了个差使,介绍我去一家集体企业当仓库保管员。但我只干了一个月就被开处了,没为别的,谁叫我只有小学文化呢?一些需要记录的进销存的东西,字迹潦草不说,往往记得前后不对帐。幸运的是跟我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位三十几岁的老大姐当仓管员,一个月下来盘点后也没少什么东西。但当然的拿了一个月工资后,我就被炒了鱿鱼。这之后,我发狠的跟着二伯父练了两个多月的书法,尽管二伯父当时说我的功力只有初中生水平,但总算写出来的字变得工整起来,别人也瞧的清楚我到底写的是什么字了。
我的三次就业计划失败后,就好吃懒做的呆在二伯父的家里大半年没动弹,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窝在自个儿的床头看武侠书。二伯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出去给我好歹找了个在茶餐厅当服务员的活儿。我也不好意思再这样下去,也就没说什么就去上班了。但只干了一个星期,我就不小心打破了十几个碗盆,那个浙江小老板大概是看在我二伯父的面子上,好说歹说的给了我五十块钱,算是我一个星期的工资,千求万求的把我给打发走了。
终于到了十八岁,这要是放在家乡农村,早已是要讨媳妇当家的年岁了。但我十四岁出来后,就再没回过家乡,我父母倒是来探望过几次。十八岁的我,还算长得结实,一米七二的身高,嘴唇上生着小绒毛,平时跟二伯父在院子里举石墩,耍南拳练就的身手还算过的去。最主要的是二伯父看我实在不是一个安安份份干活的主,于是他就开始把我带在他身边混。
为什么叫混呢?这是有原因的,二伯父凭着他“开山炮”这个年轻时闯下的名头,在我十八岁,他三十八岁时,手底下硬是还跟着几个三十好几的小弟,而这几个小弟又各自带着十来个不等的小小弟。于是,可以说二伯父当时是这个小县城里的一个帮派头子,手底下有着几十号的弟兄,对外宣称当然就是上百号的了。所以,当时在这个县城里,我二伯父也算是知名的人物,叫得上名号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先前我这么好找事儿做了,要知道当时农村户口的人在城市打工被叫做黑工,许多企业都是不敢收的。
二伯父虽然有这么多的手下,但很少跟别的帮派有什么斗殴的现象。原因无他,因为没有人敢跟他叫板的,而他也很会做人,叮嘱手下呆在固定的几个街区活动,收收街区各家商店的保护费。几年下来,县城里几个大小不一的帮派都有了默契,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呆在各自地段,和气生财。
第一卷 我这一辈子 第二章 决斗事件
二伯父是个好人,即使他是个黑社会头子也是很多人这么说他。因为二伯父从来没有借着帮会势力自个儿捞钱,收上来的保护费他大多数都发给了手下,自己拿的极少有时甚至不拿。而他规定手下收的保护费也是县城里最低的,要是看到自个儿地段内哪家商店经营困难的,他说不定还会好心的去帮衬一下。所以,到了后来,二伯父管着的几个街区是整个县城店铺最多,也是最繁华的黄金地段之一。
本来就这么的过活也算是平安,可在我跟着二伯父混了将近半年之后,就出了问题。因为县城里突然崛起了一个新帮派,名字还叫的很响亮叫“飞鹰帮”。据说其成员各个都是凶悍之辈,他们在一夜间就强占了原本属于两个小帮派的地盘,而他们好像还一点都没有罢手的意思,正一步步的在扩大着自己的势力范围。
于是,县城本来风平浪静的黑道顿时热闹起来,经过几个老帮派的相互联络和通气后,大家一致决定要召开帮派大会,共同捍卫他们的各自利益。而至于会议发起人的人选,他们一直公推了素来“德高望重”的“开山炮”,也就是我二伯父担当。
我二伯父虽然知道这个活吃力不讨好,但极好面子的他也当仁不让的接了下来。
尽管那些个帮派的头头们早在翘首以盼了,但他们还是在接到我二伯父形式上发来的请柬后,才姗姗而来,齐聚一堂。
会议的地点是在一间茶楼的二层上,几个头头脑脑纷纷扰扰,喊打喊杀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形成了统一意见:那就是现在停止一切形式的内斗,一致对外。
在这统一意见形成不久,几个头头们正要站起举杯庆祝时,飞鹰帮的人就从楼下杀了上来,他们一路挡者披靡,迅速的闯过在楼梯口放哨的几个小喽罗,打得他们各个哭爹喊娘的退了开去,气势勇猛非常。
“抄家伙!”一名帮派老大大喊了一声后,众人马上醒悟过来,都纷纷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各色家伙来,其中有钢管、铁锤、砍刀、杀猪刀还有几个甚至拎着个大斧头。
飞鹰帮也就来了十几个人,但他们手里都拿着统一标准的开山刀,亮晃晃的很是惹眼,比起老帮派的杂牌军他们可就显得专业多了。再加上他们各个目光沉稳,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杀气,有点见识的人就知道这些人各个都是硬茬子。所以,在没人带头的情况下,老帮派这边的人都没有人敢先动手。我站在二伯父身旁看着眼前这个大场面,心里不由一阵阵的发虚,右手紧握着一根钢管也不由的轻微打起颤来。我在跟二伯父混的这半年多时间里,压根儿就没有跟人干过架,看到别人干架的也大都只是用拳头,哪有象现在都用刀子的?这要是一不小心可是要出人命的。
“哈哈…”一阵嚣张至极的大笑此时响了起来。飞鹰帮众从中间分开一条道,走出一个身材健硕,留着个和尚头的彪悍中年,他本来也算长得浓眉大眼,但他在左脸颊上却斜生着一道十分醒目的疤痕,这无疑的破坏了他原本形象,现在的他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鸟。
我明显的看到二伯父在见到此人后,浑身不由轻颤了一下。
“哈哈,大家不要误会,我们这次来不是针对大家的,只是本人有点私事要解决,要是打扰了诸位,还请多多见谅。”
光头中年的开场白很是客气,一派咬文嚼字的斯文模样。有几个胆子弱点又想讨好飞鹰帮的帮派老大,马上连声的回应:“没关系!没关系!”
“哈哈,那好,既然各位不介意,那我就开始料理一下我刘某人的私事了,也请各位在场的朋友们先别走,也好给我们做个见证。”
光头中年的长相跟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让人感觉反差很大,众人一时都听得愣愣的,只有呆呆的看着他自说自话。
“‘开山炮’!你***,难道不认识老子了吗?”光头中年突然的冲着我二伯父一声断喝,又吓得在场的众人一大跳,俱都满面狐疑的看向我二伯父。
“刘大毛,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没想到你的命竟然这么大?”二伯父不硬不软的回敬了一句。
“你***当然巴不得老子早死了,可惜你人算不如天算,让老子活到了今天,今天老子就是找你来算账的。”
被叫做刘大毛的光头中年凶神恶煞般的盯着我二伯父,脸上的刀疤一跳一跳的,显得狰狞非常。
“刘大毛,当年的事我可没有做错,是你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窍当起了强盗,做了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还罢了,既然知道了当然就要照实把你的事向上头报告了…”
“**你妈!你的一报告,就让老子在沙漠里整整坐了二十年的牢,你***,一个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年?还亏得老子当年把你带出来,把你当兄弟看待,你说你对得起老子吗?”
在刘大毛声嘶力竭般的责问声中,二伯父没有说话。而在场的听众包括我在内,都觉得是二伯父有点自知理亏了。
“你当初是对我挺照顾的,我也一直感激你,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自己既然干了那些龌龊事,你就要对自己所做的负责…”
“负你妈的责,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来吧,老子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说着,那刘大毛就从腰间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大砍刀来,刀尖直指我的二伯父,目光阴狠的吓人。
我看得头皮一阵发麻,我知道二伯父膝盖的旧伤一直没有好,而眼前这位刘大毛看着实在是凶狠的很,明显的我对这次的决斗不抱任何幻想。
“这…这位刘大叔,我看你们之间是个误会…”我结结巴巴的强自壮着胆子向那刘大毛喊话,企图能阻止这次决斗。
“啪!”的一声脆响,刘大毛还没回应,我就吃了二伯父一个老大耳刮子,抽得我脑袋一时乱哄哄的,甚至连牙根都有些松动了。
我莫名所以的望向二伯父,却听他骂道:“你这小兔崽子,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别乱出声。”
我虽然还没弄明白他为什么打的我这么狠,但他眼里的警告之意却还是懂得的,马上就乖乖住了嘴。
二伯父从一名手下拿过一把钢刀,镇定自若的走向刘大毛。周围的人群霎时就四散开来,空出中间一大块的场地。
“各位!我刘大毛今天之所以来这里解决私人恩怨,就是让大伙儿做个见证,我和开山炮两人间的决斗生死无怨,至死方休。若我不幸战死,我飞鹰帮的人不可以报复对方。有那个龟儿子想报案的,我飞鹰帮也决不饶过了他们,定要灭他们家满门,我刘大毛二十年前就是说一不二的人,有谁有这份胆量的尽管试试。”
二伯父在他跟前一米开外站定后,刘大毛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尤其最后一句话,震得在场的人各个噤若寒蝉。虽说都是在道上混的,但毕竟大家伙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县人,哪见过什么真正的狠角色?不过,很不幸他们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黑帮了。看着刘大毛一脸阴森的表情,没有谁会怀疑他说的话。
“各位!既然刘大毛这么说,我也希望大家伙给我做个见证。我们两人间的决斗,不论谁生谁死了,都丝毫怨不得对方。”
我听二伯父如此一说,顿时心底凉了个半截,有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能阻止吗?我有能力阻止吗?
“当!铿!锵!…当!当!”一阵的砍刀互击声连续不断的响了足有五六分钟,最后“哧!”的一声过后,整个茶楼里瞬时安静了下来。让闭着眼的我,仿佛感觉整个茶楼里的人都突然消失了。
我呼吸有点急促的慢慢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对面刘大毛脸色苍白的盯着二伯父伫立不动的身体。
“我…欠你的还你了。”二伯父有点虚弱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然后就见,我二伯父双膝一软,瘫倒在地。我从这个方向,刚刚好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有半截多扎进了他的肚子。
“不~”我一声大吼,心里的恨意和怒火如岩浆般喷发出来,我咬牙切齿的紧握住手里的钢管,如虎出柙般的扑向正呆立不动的刘大毛,几息之间就窜到他跟前,狠狠的抽向他的脑门。
我这是挑着他的太阳穴抽的,这要是抽实了,对方肯定要开瓢,也得趴下给我二伯父陪葬去。我这时也是豁出去了。
刘大毛似乎完全看不到我的这全力一抽,就在他在劫难逃之时,突然的从旁边伸出一把钢刀,“锵”的一声荡开了我的钢管,震得我握管的右手好一阵的发麻。这一声响也恰好把显得有点痴呆的刘大毛震醒了过来。
我朝那把钢刀的主人看去,却是一位也理着光头的精瘦汉子,他正一脸杀气的看着我。
他挥起一刀正要想我砍来,却被一边刘大毛拉住了手,一声断喝道:“走!”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当先转身而走。那些飞鹰帮的人见他走了,也纷纷鱼贯而出。
我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们个个远去,眼里说不出的恨意。我之所以如此模样,一是被刚才那精瘦汉子挥刀吓的,二是被自己气的,气自己身手的软弱,刚刚自己全力一抽却被对方一人轻描淡写的挡了下来,而在对方挥刀欲砍自己时,而自己却被吓得完全忘记了抵抗,要不是刘大毛突然的适时阻止,自己说不定早就和二伯父一样躺在地上了。
“老大,老大…”一声哭爹喊娘的叫喊声终于把我给惊醒了。
我赶忙回身扑向受伤的二伯父身旁,此时他已经是昏迷状态了,我大叫道:“快!快!快送他去医院。”说着我就抓起二伯父的双腿要把他抬起来。几个二伯父忠实的手下也马上纷纷的帮忙把他抬起来。
一个比较机警的手下脱下自己的外套,匆匆盖住了二伯父肚子上露出的半截刀身。
大家手忙脚乱的刚把他抬到楼下,突然的二伯父仰天喷出一口长血,咳嗽几声后居然睁开了眼来。似若有神的打量了四周一番后,他把眼睛定格在了我身上。
“停…停下…放我下来。”二伯父说话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当然都听得清楚。身周的几人包括我在内,都知道他是回光返照,要交代后事了。所以,都乖乖的停了下来,拉了一张椅子让他勉强坐下。那把钢刀几乎把他扎了个对穿,当场他就不知流了多少的血,再说这里离着县医院至少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等送到了早就晚了。
“小…小乐,我是不行了。我死后…你千万不要为我去报仇…也不要报案…”说到这二伯父嘴角又溢出一大滩的血,急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还有…你千万记住…你以后即使当乞丐…也不要再当流氓了…我…我现在就是你的榜样…”说到这二伯父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满嘴的鲜血喷溅出来。
“二伯父,你别再说话了,我们送你去医院,一定来得及的。”我说着就要抓起他的双脚,重新抬他起来。
可是我的举动没有得到众人的支持。
“咳咳…小乐…别动…听我说…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学我…不要…学我…”
说完这句,二伯父头一歪,溘然长逝。
“二伯父!”我一声哀嚎,哭声震天。
第一卷 我这一辈子 第三章 我的摆摊生涯(上)
二伯父死后,可谓人走茶凉。大多数的老帮派第一时间就纷纷倒向了飞鹰帮,成了飞鹰帮的外围组织。其中投靠的人,包括了二伯父生前“忠心耿耿”的几名小弟,剩下几名还算有点义气的小弟,也都纷纷退出了黑道,来了个金盆洗手。不过,无论哪个人都为了和二伯父撇清关系,全都和我来了个互不相识。所以,这就造成了我自己掏腰包给二伯父火化,又因为没有钱给二伯父买骨灰盒,只好用装酒的陶罐凑合,没有钱买墓位,就只好半夜跑到烈士公墓的后山,就地掩埋。
当然的没有了二伯父这棵大树遮阴,我自然也就失去了继续在县城混黑道的份儿。等我把二伯父的丧事处理完,飞鹰帮早已在形势上一统了县城的黑道组织,他们的嚣张气焰一时比之公安局都毫不逊色。我虽然把飞鹰帮和那个刘大毛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有自知之明,他们不找自己的麻烦我就应该烧高香了,若还想跟他们做对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
所以,我也很聪明的退出了黑道,来了个韬光养晦。回老家种地,当然是不可能的。二伯父的去世,我现在都还没通知老家的人呢。一是怕他们冲动的要找飞鹰帮算账,这无疑鸡蛋碰石头,送死。二是怕老爸老妈在知道二伯父去世后要带我回老家去,我在县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再回到乡下种地,这一个面子过不去,再者我可没有当农民的良好觉悟。再说我也想在县城看看飞鹰帮到底能风光到几时,而且在心底的最深处我也没有完全放弃报仇的念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二伯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对他的感情比亲生父亲还厚。不是二伯父说不要我替他报仇就可以算了的。
但我现在失去了二伯父这个依靠,自己又没有什么文化和一技之长,要在县城里生存下去实在是有些困难。
在我和二伯父租住的地方搜箱倒柜的折腾了好久,才在二伯父的床板底下搜出了几十块私房钱。其他的除了二伯父钟爱的一只钢笔外,二伯父也没多少遗产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