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锄种田 作者:细雨惊眠
文案
穿越成小婴儿,生长在古代庄户人家,
在绣花织布的间隙里,养花酿酒,种田养鸡的惬意生活。
文文啰嗦细碎,家长里短,平平淡淡。
不过,JQ可是满满,一点不缺哦^_^
内容标签:种田文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巧巧
其它:种田,古代,庄户人家,市井生活,家长里短,平淡
穿越到古代,女主巧巧在家人的保护下健康快乐的长大,
和面冷心热的郑苍、活泼开朗的屈知文表哥、救过一命却无缘再见的贵族子弟李元晨有了交集,
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成长后,究竟她的良缘会结于谁家?
作者文笔强腻,文章里处处充满了人情、亲情,十分温馨。
1、新的人生 ...
“哟嘿~~哟嘿~~”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喊着口号,齐齐使力。
他们腰间绑着一根粗粗的绳子,一同连向中间那块又大又方正的石头,随着众人的力道,一起一落,将地面慢慢的夯实,周围几个年纪轻的孩子看着眼睛直冒光,羡慕的紧,可这活没有一个结实的身子骨,没有几年的练习那是不能的,一个差错,就会让力道散开,更重要的是大家之间多年的默契和合作,不如此,好好的地面就会夯的一块松一块紧。
程志高在角落里继续刨着木块,跟周围其他同龄孩子完全不一样,一点也没有被吸引到,专注的看着手中已经整齐光滑的木条。
“满叔啊………满叔生了……”一个半大孩子从外面跑进来,冲的很急,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一张黑红的小脸上满是汗珠。
大家笑起来,闹着那个孩子:“哟,小黑子,你哪个叔叔生了啊?”
小黑子急的跳脚,冲上去对还在干活的程大满喊道:“满叔,快别干活了,我娘叫我来喊你,说是婶子要生了。”
那高高扬起的石头还在半空中,程大满一口气自然不能撒,程志高这时已经跑过来,一把揪起小黑子的衣领:“我娘,我娘……”
“恩,是的,是的,你快点叫满叔。”
这一下刚好落下来,程大满大喝一声:“兄弟们,我媳妇要生了,你们先干着。”
“去吧去吧。”
程大满拉着自家大儿子程志高还有来报信的小黑子一起往外走。
村子不算太大,程大满拉着两个小的走了一刻多种就看见了自己的房屋,一路上他琢磨着时间不太对头,上次让那个产婆给看了看,说是还要半个月左右才行,这怎么说生就生了。
不过,宁氏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程志高,程志远,这是第三胎,也算是有经验的了,不会出什么事。
踏进屋门,却没有听到媳妇的喊叫和产婆的鼓劲声,一片寂静,正待开口问,就听见自家媳妇沙哑着嗓子哭喊:“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摔了个跟头,孩子生下就不行了?”
接生婆子说道:“许是摔着后伤到了,出来脸色已经发紫了,也不哭不喊的,这,这…………”
程大满一听到此,也顾不得那些男人进不得产房的规矩,今早走时还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冲进产房,一把拎起产婆手中的孩子,看一张皱巴巴的小脸青紫青紫的,跟睡着的小猫一样,无声无息,他心头一疼,倒提起来,粗糙的大掌啪啪的朝着小屁股就打了上去。
“哇…………哇哇哇……”他力道大的很,打了四五下后,孩子的小身子猛的一颤,嘴里吐出一口污浊的东西,大声嚎哭起来。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宁氏双手合掌,留下一行泪默念。
产婆立刻有眼色的说道:“真的是…………孩子还是跟自家爹爹亲,非要他来了才肯哭。”
程大满也长吐一口气,把孩子递给了产婆,提步出了产房。
“爹,爹。”程志高在门口急的不得了,却又不敢进去,看到程大满出来立刻围上去。
“没事的,你多了个妹妹,以后要跟你弟弟一起好好疼她。”
“恩,知道。”程志高蹦了起来,一把揽住小黑子的肩膀:“走,跟我去看看我妹妹。”
产婆将屋里收拾好,才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
程大满站在一侧,程志高和小黑子站在另一侧,两个小脑袋挤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脸色还有些发青的小婴儿。
过了好一会,小黑子才出声,愣愣的说:“怎么这么丑啊,比我家刚下生的小猪还丑。”
“你个傻子,你才比猪丑。”程志高一个巴掌拍向他后脑勺。
小黑子揉着脑袋,不满的嘟囔着,确实很丑啊,脸皱巴巴,又红又紫的,还那么小,粘糊糊的感觉,一点不好看。
傍晚,天还没全黑下来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兴奋的叫喊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腾一下推开屋门,迅速朝床边跑过去:“娘,娘,是弟弟,还是妹妹?”
“是妹妹。”宁氏躺在床上,摸摸自己二儿子的头回答。
程大满的大哥程大柱紧跟在后面走进屋内,呵呵笑着:“弟妹啊,添了个女儿啊。”
“是啊,大哥。”
程大满也过来跟自己大哥打招呼:“大哥,不是说过几天我去接二小子的么?你怎么把他送回来了。”
“没事的,我们村里也有家要生的,那产婆过去刚好听到弟妹生了,我这就过来了,顺便来看看小侄女。”
程大柱走到床头,伸出食指摸了摸婴儿的脸蛋,皱着眉头说道:“这孩子,怎么的这脸色不太好?”
“都怪我,本来还有半个月才生的,可今早我去喂鸡时也没留意,脚下给拌了,摔了之后就开始疼了。孩子刚下来时都不会哭,好在大满用力拍了几下,把嘴里的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拍走了,这才哭出来。”宁氏一说起这个就开始责备自己。
“行了行了,没事,咱们的孩子哪那么娇贵,养些日子就好了,让这两小子都给你多帮着点,你好好养身子就成了。”程大柱赶紧的安慰了几句,从怀中掏出了一串钱放在桌上。
程大满赶紧的拿起来就要往回推,宁氏也摇着头:“大哥,不用的。”
“拿着吧,我也没多的给你们,就是我平时给人结婚摆酒席时帮个小忙赚了两个零花钱,没人知道的,留着给弟妹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程大柱呵呵笑着,把钱又推给了自家弟弟。
他的意思很明白,这钱是他的私房钱,没让他媳妇知道,所以没问题。
程大满还是摇摇头往回推:“大哥,强小子也该娶媳妇了,这钱你留着,把婚礼办的热闹一点,体面一点,也给强小子挣点面子。”
程大柱犹豫了一下,皱起眉头:“让你们拿着就拿着,哪那么多话,强小子娶亲的钱我自然有给他留着,不差这些的。”
见实在说不过他,宁氏给程大满使了个眼色让他收下。
晚饭是程大满做的,虽然不如宁氏手艺好,不过摆上二两酒,两个男人也就不介意这些了,而程志高程志远两兄弟的心思也被那个瘦巴巴的妹妹给吸引了。看着紧闭着眼睛吧唧着小嘴使劲吸着娘亲乳头的小家伙,两兄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还在月子里,宁氏虽然生了两个孩子有了很多经验,可是凉水这些她还是尽量不碰,毁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这个家还要靠她们两口子支撑。所以,将跟着程大满学盖屋和木匠活的程志高留下来给她打下手。
而程志远无事可做,就负责看护着整日里只知吃和睡的妹妹。
过去了十多日,第一日跟猴子一样丑的妹妹变的好看了许多,脸皮不再皱巴巴,变的白白嫩嫩,松软细滑,那双紧闭的眼镜也偶尔能睁开来看看人,黑眼珠子特别多特别黑,可爱的不得了,让程志远整日咧着嘴傻乎乎的看。
看着不断挥舞着拳头的小妹,程志远伸出食指让她抓,哪知小妹的黑眼珠瞅了他一眼,跟隔壁经常用了不起的神情看他的大狗子一样的眼神,继续自己玩着自己的。程志远小小的自尊心一下子燃烧起来,抓着小妹的手,使劲把自己的手指头往她指缝里塞,另一只手还包裹着她的小手替她紧紧握着。
看小家伙挣不开,程志远得意的笑起来,还没笑几声,就见小婴儿乌溜溜的大眼睛起了雾,小嘴一撇,哇一声哭起来。
“二小子,看着你妹妹点。”外面,宁氏的声音传来。
“哦,知道。”程志远急忙松手,抓耳挠腮的开始扮鬼脸,想逗妹妹哭,哪知哭的凄惨的小家伙根本不理他,继续着自己的。
宁氏终于从外面走进来,抱起哭的厉害的女儿,轻轻哄着,嘴里呢喃着:“乖宝,乖,不哭不哭。”
哄了一会,小家伙终于不哭了,趴在娘亲怀里,看着站在床边傻呆呆的程志远,伸出手一抓,笑了笑。
“哦,妹妹不哭了,妹妹笑了。”程志远跳起来拍着巴掌。
“小点声,把你妹妹再惹哭了,小心你爹回来揍你。”宁氏瞪了一眼自己儿子。
捂着嘴巴的程志远眼睛笑的眯起来,曾文秀看着这个小家伙,感受着宁氏拍抚着自己的背部时那种温暖,她嘴巴咧的更开,真好,能重活一回。
死前,她怨恨着上天的不公,嫉妒着身旁每一个健康的人,直到在医院里不甘的闭上眼睛,她都在期盼着,能重新活一次,给她一个完好的身体,全新的人生。
也许是她的怨念太强烈,也许是孟婆忘记了给她和那一口汤,她竟然穿越成了一个刚刚下生的小婴儿,曾文秀从最初的不敢置信到这些天一点点的观察才终于意识到,她已经是一个全新的她,等待着她好好的生活下去。
农村的妇人几乎没有月子里只让人伺候而不干活的,毕竟没那个条件,宁氏曾经也算是个书香人家的女儿,受过些熏陶,她知道月子对女人的重要性,可实在是抵不过没人帮忙,她只能起来做些力所能及的,像打水,洗碗这些,她都尽量让大儿子程志高烧了热水再用,而程志高也懂事,有些活不用娘吩咐,自动自觉的就帮她做好,而程大满也没有那些大男子气,避着人的时候,也会帮着洗洗小女儿的尿布。
隔壁黑子的娘也经常会过来帮个忙,两家做邻居多年,关系很好,时常互相帮衬着。她拿这个一个大白瓷碗走到院子里喊道:“程家妹子。”
宁氏忙起身应:“哦,张家嫂子,我在这里呢。”
张家嫂子走了过去,见宁氏正在洗尿布,仔细看了看,水还在冒着热气,她问道:“你这是在用热水洗?”
宁氏点点头恩了一声。
张家嫂子心里暗暗嘀咕,都是农村妇人了,还当自己是官家小姐啊,这么娇气。
不过她就是念叨两句,心里还是没啥的,把大瓷碗往厨房的桌子上一放:“我蒸了些野菜,用蒜拌了拌,挺好吃的,给你端了点过来,趁热乎着赶紧吃。”
“嗳,好的,吃完我让远小子把碗给你送过去。”
“行,啥时都行,对了,你明个有没有空,地里的野菜长的可好,挖点来吃,香的很,要是你吃不完,还能让人捎到镇上卖两个铜子。去不去?”
“去啊,明天别忘了喊我。”
“好嘞。”
程大满近日在帮着村里要娶媳妇的杜家盖屋,能赚几个,所以宁氏也不想耽误他的事,头天晚上,宁氏拉过程志高和程志远两兄弟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两一定看好妹妹,得到两小子挺着胸膛拍着胸脯的保证,她才安心,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就挎上了小篮子,拿着小铁锹,跟张家嫂子一起去田野里挖菜。
这个时节野菜是最多的,田间,地沟,路旁,长的满满的,各种各样,马齿苋,芥菜,婆婆丁,苦菜,一眼望去,都混杂在一起,张家嫂子和宁氏两人商量好,今天就挖两样,放到一起,吃一点,剩下的都拿去镇上卖。
两人带着草帽,蹲在地上,慢慢的挪动着。
一边挖,一边闲扯。
“程家妹子,你家的女娃娃起名了没啊?”
“没呢,我家囡囡刚下生时差点没缓过气来,我和大满琢磨了好几天,定下了几个名字,还没最后决定呢,想着得了空去寺庙里卜一卦。”
“没啥事,别多想,咱们的孩子一准能平平安安,说不定这闺女大了,还是个富贵命呢。我看,还真不好说,这长开了,小脸小嘴的,别提多好看了。”她说着好听的安慰着宁氏。
说道这里,宁氏反而没有高兴,一张脸暗了下来:“张家嫂子,你别说这些,我家囡囡才不是什么富贵命,有个踏实肯干的好男人照顾她一辈子我就满足了。”
张家嫂子看她不高兴,寻思着人家以前说过的那些闲话许是真的,都说这个看起来就不像村妇的宁氏以前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不过好像是家里遭了什么变动,将她硬是嫁给了个无钱无权的种地的,这才让她对那些人非常愤恨。
张家嫂子看话头不对,赶紧扯开,两人又聊起了别的,一直到了中午头上,看着已经满满的两大篮子,两人决定先回家一趟,做点饭给孩子们吃,下午继续来。
野菜对他们来说很是普通,可镇上人不种地,周围又没有庄稼,很少吃到这些,所以那些酒楼,客栈都非常愿意买些来给那些吃腻了大鱼大肉的客人上这种菜,两人走到田间跟村子接头的地方,就正巧看见鲁老头赶着驴车往大道上走。
两人赶紧截下他,将野菜给了他,让他稍到镇上去卖,这个时候,刚巧卖了能让那些酒楼赶个晚上的饭顿。
宁氏脚步轻快的往家走着,还不到门口,就隐约听到儿子的叫喊声,她眉头皱了皱,正想着回去教训他,就听到大儿子也在说着什么,其间,还伴随着小儿子抽噎的哭声。她心里咯噔一下,扔下篮子就往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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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险和寺庙求名 ...
“嗳,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这么急?”张家嫂子跟着走过来捡起篮子,里面还剩了一点马齿苋,刚才还说着回来蒸点窝窝吃,这怎么说扔就扔了。
嘟囔着帮她把野菜拾到篮里,她就听到宁氏的喊叫声,凝神听了一下,她立刻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耳朵贴在半遮半掩的门上听起来。
宁氏一颗心跳的极快,冲进屋里后,就看到让她撕心裂肺的一幕。
小儿子摔倒在地上,两只手撑地,身边有跌倒时撞到桌子散落地面的东西,一张小脸充满了恐慌和愤怒,旁边,大儿子抱着女儿,气的一张脸通红,而怀中的小女儿,额头上一块嫣红的痕迹,几滴小血珠凝在那里,慢慢往下滑落,小嘴嘟着,看起来一幅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宁氏心头的火一下子升起来,双眼喷火的看着站到她家桌子旁手叉着腰,高傲又理直气壮的女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宁氏手握成拳垂在身侧,愤怒的大声问。
大儿子抱着女儿走到她身后,小儿子在看到娘亲后也胆气壮了不少,拍拍细嫩的小手上咯进去的几粒沙土,走到娘亲后面揪住她的衣裳。
一家四口,除了最小的一个,都是恨恨的望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年轻不大,二十多岁,大概是从小就开始劳作,皮肤略显粗黑,头发枯黄,没有多少光泽,眼睛是单眼皮,不算大,可却透着股戾气,曾文秀看着这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对她暗暗留了心。
掩住嘴,吴氏热乎的说着:“哟,看嫂子说的,我这不是听我当家的说嫂子得了个女儿,这才急急的想着来看看侄女的!”
宁氏不客气的冷哼一声,感觉到怀里的女儿扭了扭身子,小脸雪白,更是映衬的那滴血珠显眼,她心头疼的一扯,连搭理也不想搭理那女人,吩咐大儿子:“去,给娘把帕子沾湿了,用热水,快点拿来,给妹妹擦擦额头。”
程志高皱了皱眉,看看妹妹,点点头,然后对只有四岁的程志远使了个眼色,得到他回应后才走出去。
吴氏缕了缕头发往前走了一步,状似惋惜的接着说:“嫂子啊,说来真是不巧,呵呵,我刚走进房门啊,就看到你家囡囡从床上打着滚的落了下来,我的心啊,一下子提了起来,急忙冲过去要接住她,想着就是摔断我的腿也不能让孩子碰着,可都怪我这腿脚慢了一步,孩子还是落到了地上,蹭破了点皮。不过,这也不怪远小子不会看孩子,他毕竟还小,还是没留意到这些事。”
“娘,不是的,不是的,妹妹在睡觉,很乖的,都不动弹一下,我在一边看着她,都是婶子……”程志远听到婶子在这里胡说,气的握紧小拳头,拉着娘亲的衣襟就辩解:“婶子说要看看妹妹,刚抱进怀里就把妹妹往地上扔,幸好哥哥从外面赶过来接到,要不然,呜呜呜…………”程志远毕竟还小,说到这里,呜呜的哭起来。
吴氏脸一僵,干巴巴的笑,用袖子蹭了蹭眼角:“嫂子,小孩子没看清,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是照着我家大贵的吩咐来看看侄女的,这不,还带了些东西来,都是给你补补身子的,好能多点奶水。”
宁氏手上的青筋毕露,被她抱在怀里的曾文秀被勒的不轻,赶紧动了动,宁氏这才恍然回神,看也没看她带来的什么,哑着嗓子冷冷回道:“多谢弟妹费心,孩子摔了,我也没时间接待你,你还是回去吧。”
“哪里哪里,嫂子不用客气,孩子要紧,我等下就回去给大贵说,孩子好的很。”吴氏临走经过宁氏身边时,还欲伸手表达一下亲昵捏捏孩子,宁氏也不客气的往后退了两步,硬声说:“弟妹慢走。”
“娘,给你。”程志高拿来一块沾了热水的布递过去。
宁氏接过来坐到床边,轻轻的往女儿的额头上放,小心的蹭了几下才开始擦拭,擦着擦着就掉起泪来。
这个吴氏是程大满的弟弟程大贵的媳妇,为人刻薄,而且程大贵本人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这几年更是迷上了赌博,整日不事生产,倒在赌窝里,而吴氏把女儿扔到地上的原因却不是这么简单。
很久以前,宁氏还没嫁过来时,吴家和程家的老一辈在喝酒时随口一说,决定结个亲家,也没具体定下来哪个,而吴氏在同村好友的怂恿下,竟然跑来看,结果就看到了程大满,看着长相憨厚又踏实的程大满,吴氏自然是满心乐意。后来的事情就比较复杂了,宁氏嫁给了程大满,而吴氏就顺着排行和年龄嫁给了和她差不多大的程大贵。
而这一切,宁氏也是后来才一点点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可她也没有办法,平日里只要是顾及到大面上,她都忍让着,可是今日…………
曾文秀见宁氏眼泪不停往下掉,她不能劝慰,只得伸出手依依呀呀的叫起来,宁氏看着女儿摔破了头也不哭,自己倒在这里哭个起劲了,赶紧擦了泪,抱起她来哄着:“乖囡,乖宝,都是娘的错,摔的疼不疼?回来让爹爹看看,看看就没事了,哦,哦,哦,睡觉咯!”
曾文秀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在宁氏温暖的怀抱和一起一伏的颠簸下,放心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听到有争吵的声音传来,曾文秀没有睁开眼,继续听着。
宁氏的哭声嘤嘤的传来:“我怎么受委屈都行,我都能咽,都能忍,可她不该把主意打到孩子头上,孩子有什么错,退一步来说,我又有什么错了,让她就这么一直针对着,你没见囡囡的头上的血,当时都糊住了半个脸,孩子吓的都不会哭了,二小子都哭的哇哇直叫,可咱闺女都没吭一声,你说说,我这个当娘的能不难受么?这比挖我的肉还让我疼啊!!”
程大满长长的叹了口气,头恨不得埋进膝盖里:“我明天过去跟大贵说声,让他管着点。”
“管,哪里管的到?再说大贵还乐得她有事做,这样就不用管他赌博的事了,你给他说,让他媳妇以后不要踏进我们家门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嘘嘘,你小点声,孩子还睡着呢。”
“我今天就不小声了,你不说也行,我明天一大早就去说,我反正是不会捡好听的说的。”
“你,你这婆娘……”
“你怎么说都行,为了孩子,我啥都不管。”
“哎……我去,我去,我明早就去。”
两口子在一起又说了好久的话,曾文秀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听着,知道娘为了自己逼着爹去跟自家兄弟和兄弟媳妇闹僵,心里偷偷的笑,真好,亲人这么疼爱自己,尤其是看起来温柔的娘亲为了自己也可以这么泼辣。想到此,就连那个吴氏把自己摔下床的事也觉得无所谓了。
小婴儿的日子是很无聊的,好在可以睡觉,而且从不曾失眠,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清醒时,可以睁着眼睛跟哄着自己的人啊呜两句。
曾文秀不知自己的爹到底有没有去给自己的亲弟弟说让他媳妇不许进这个家门的事,但她知道,古代人不像现代人之间这么冷漠,他们尤其重视亲戚之间的这种血缘羁绊,大概就是所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再加上这个爹爹带着几分憨厚和实诚,肯定不会把话说绝了。
生下女儿大概有两个月之后,宁氏的月子算是做了个彻底,看着身体健康气色红润,皮肤白白嫩嫩的女儿,她跟程大满商量了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去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