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女人拒绝别人时,会很体贴地说:“一定有人比我更合适你。”
这样的女人让人心痛。
而比起眼前这个女人,前三种都是仁慈的。
她走了,走得实在太平静,平静得让人心都失去知觉。
筱郁以为Ivan会追上去,可他没有。
他久久地站着,望着她没有一丝一毫凌乱的步伐,望着她不带一点情绪起伏的背影
刺眼的阳光在他背后拖出长长的影,让本就很高的他看来更加高大挺拔。
筱郁不知觉坐直身体,望着他的背影。
悄然的时间在他们的方向相悖的凝望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筱郁忽然感到热血涌上大脑,对着他大声说:“她不值得!一个无视你付出的女人,不值得你去挽留。”
Ivan惊讶地转过脸,如梦初醒般茫然地看着她。
“不懂爱情的人是她,不是你!”
他意外地笑了,轻淡的笑容洒脱得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最后的凝望,或许是他那一句“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他想要的并不多,一个机会而已!她被感动了,她清楚地看到一个男人最真挚的爱。
“如果她懂得什么叫爱,一定会转身再对你说一句:很抱歉,没有爱上你,是我最大的遗憾!”她思维一乱,一句没经大脑的话突兀地冒出来:“假如我是她,我一定会这么说!”
“哦?”Ivan转过身面对她,看着看着又笑了。“谢谢妳的恭维!但我不希望有一天妳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我更不希望!!!”
她说完后,才发现这段话非常有歧义,而且越听越有歧义,还是好多种的歧义。
她揉揉泛红的脸颊,坐正,眼观鼻,鼻观心,坚守沉默是金的准则。直到Ivan坐进车里,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迟了五十分钟。”
“没关系。”
“想去哪里?”
“随便吧。”
他启动车子,驶向来时的马路。“海边如何?”
刚刚被心爱的女人抛弃不到一分钟,马上带着另一个女孩儿去海边?这是什么逻辑思维?
她正怀疑Ivan的伤心究竟是真是假,一见他又闯了一个红灯还不自知,她彻底无语了。
拉拉安全带,筱郁决定牺牲一次,陪他海边散散心。没别的意思,仅仅是出于对他人身安全的考虑。
关筱郁弄人的天意
敞篷的跑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疾风吹乱Ivan的发,掀起他浅米色的衬衫袖子,露出里面纯钢无钻的劳力士,低调也张扬。
看着Ivan,筱郁不由自主想起他们在朋友生日party上的第一次见面。那天,筱郁一进酒店便留意到Ivan,毫无疑问,他的长相很容易吸引女人注意,不过他身上PlayBoy的男装让他看上去有点像纨绔子弟——她最讨厌的类型。而且,她不喜欢他的眼睛,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时有点不够清透。
朋友为他们介绍时,Ivan听到她的名字微微一怔,随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主动伸出手:“我叫Ivan。”
之后,他与她简单交谈了几句,无非是问她“在读书吗?平时爱做些什么?”等等毫无意义的寒暄,她意兴阑珊地敷衍几句。Ivan似乎感觉到她的淡漠,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要她的联系方式。
筱郁原本以为两个人再不会有交集,没想到这次偶然的再次邂逅,反倒让她重新审视面前的男人,他的嘴角微微上弯,即使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在笑,而他笑起来的时候,唇边噙着的笑意总带着一丝琢磨不透的坏意,半眯的眼睛透着股邪气。这种感觉有点像古龙笔下的楚留香,温柔中带着点让人咬牙的坏……
筱郁正专心致志欣赏帅哥,Ivan突兀地在街边急刹车,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安全带系得够紧,否则早已吻上面前的风挡玻璃。
缓过神,坐稳,筱郁才看到街边站着一个超级的帅哥,刚毅的轮廓,冷竣的气息,浑身上下都是霸道的男人味。
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有些微乱的卷发在风中舞动,滑过她略带些红晕的脸颊,柔软的唇……
那一抹风情……即便没有那魔鬼的身材和眼神里的朦胧,也会让人遐想万千。
她见过许多给人做情人的女人,但从没见过一个如此极品的,她不给人做情人真是暴殄天物——这是她发自内心的赞美她外表,绝对没有贬低她的意思。
“你第一次迟到。”冷峻的帅哥将一个档案袋丢在后座上,幽深的目光扫过筱郁的脸,又看向Ivan,很随意地问:“没见过,刚认识的?”
“路上捡的。”
筱郁对他的形容词极度不满意,不过为了给他点面子,她仅仅是狠狠踩了他一脚。
“她叫关筱郁”他咬着牙看向她,向她介绍说:“我朋友林君逸,这是他太太。”
“你们好!”为了不让Ivan胡言乱语,筱郁先行自我介绍:“我和Ivan以前就认识的,刚才我爸妈非逼着我去相亲,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逃出来,恰巧在饭店门口遇到他,顺便搭他的便车逃出来。”
“相亲?”林君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Ivan,打开车门,扶着他太太坐上来,似乎想到什么,忽然问筱郁:“妳和谁相亲?”
“一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妈妈还把他夸到天上去,说什么年少有为。”一提起那个人,她的头皮就开始发麻,越来越质疑老爸老妈什么眼光。“有他那家世背景就是天天搂着女人都能开公司,算什么作为……叫什么来着,欧阳……”
她一时又忘了他的名字,用力拍拍正在开车的Ivan:“他叫什么来着?”
“欧阳伊凡。”他不耐烦地回答。
“对,名字真难记。”
“还好吧?”Ivan皱皱眉。
“当然,比起他女朋友数目,他的名字算好记的。”
林君逸轻咳一声,表示赞同。“这倒是。”
“你也认识他?”筱郁闻言急忙转头,见林君逸笑得有些隐讳,那表情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认识。她问:“我朋友凌凌说,他的女人用双核的CPU都统计不过来。你听说过吗?”
“双核CPU?”Ivan撇撇嘴角,特郁闷地问:“不是64bit的吧?”
林君逸说:“我试过计算Mellon的数据,计算速度很快,不过能不能统计出他的女人,很难说!”
筱郁闻言,心里更加气愤,一想起自己被亲生父母推入火坑的惨痛经历,忍不住说:“呿!花钱买个哈佛的MBA,就以为自己才华横溢……碰巧赶上中国股指飙升,就以为自己是投资天才……遇到些虚荣又拜金的女人,他就当自己魅力无法抗拒,废物我是见过,但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废物……”
Ivan很好奇地看着她:“这样的男人世界上还有吗?”
“是啊!人类已经进化了这么久,他的大脑怎么还没进化?”她揉揉因过度思考而迷糊的头,清清干涩喉咙继续说:“连狼都进化到懂得至死不渝,他的思想怎么还停留在原始社会?!”
Ivan不知从哪里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笑着说:“这么说:他活着还是人类的悲哀?”
“难免会有一两个没有进化完全,被下半身支配的原始人类,不过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稀有了”
“哦,请问妳是学什么专业的?”
“学企管!”
“我还以为学生物学的。”
“你知道我最无法接受他什么吗”筱郁喝了口水,又想起凌凌给我讲的一件事:“我听说他同时交很多个女朋友。有一次,三个女朋友同时在宴会上遇见,其中一个质问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妳留不住我的心,就别说我花心。’你听听他根本不是花心,他是没长心!”
“有这种事?我都没听说,妳怎么知道的?”
“凌凌说的。”
“哦凌凌,凌凌。”Ivan饶有兴致地念了两遍,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回头看看被忽略很久的两个人:“君逸,我先帮你把贷款还上吧?”
“如果是为了股票的事情内疚,就不必了!”
“你知道了?”
“我买股票从不自己建仓你该知道为什么。建业跟我这么多年,有些话是不会随便说的。”
他们的对话让给筱郁的感觉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Ivan输的人原来是他!
筱郁偷偷看向倒后镜,倒后镜里,林君逸的视线停留在窗外,正好留给她一个棱角分明的侧面,上面不见一点点怨责……
而他的手一直抓着他太太的手,没放开过。
“对不起。”Ivan说。
“不用。”林君逸无所谓地挑挑眉:“他要我一无所有,有无数种方法吞并我的公司。”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林君逸对着窗外飞驰的景物沉思了很久:“现在那支股票已经跌倒有史以来的最低,你有没有兴趣趁这个机会收购那家公司?”
“我听说那家公司一直亏损,前几天股价上涨不过是有庄家操控它。”
“正因如此,想借壳上市它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
“这是个稳赚的投资,有兴趣吗?”
又是一阵超长的沉默,林君逸见他的太太在他怀中睡着,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太太身上,并用身体帮她挡住灼热的阳光,眷恋地抚弄着她的卷发。
这一刻他的所有的刚毅都化成柔情。
Ivan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双唇张合多次才说:“君逸,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懂什么是爱吗?”
“就是想站在一个女人面前为她遮风挡雨,即使最后一点气力都耗尽,也不会对自己说:‘我无能为力!’”
多么让人感动的回答,Ivan输给他一点都不冤!
听了林君逸的回答,Ivan陷入沉思,保时捷的时速越来越快,超过了二百六,筱郁开始在车内四处瞄着。
“妳找什么呢?”Ivan问她。
“气囊!”她一边找,一边说:“保时捷的气囊安全性好不好?关键时刻能不能弹出来?”
“妳放心,气囊安全性非常好,我上次出车祸的时候只受了一点点擦伤。”
“哦!那我就放心了。”她刚放下悬起的心,听见Ivan接着说。“不过气囊坏了,我一直没抽出时间去换个新的。”
“啊?!你不是说真的吧?”她脸色泛白地咽咽口水,小声说:“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今年才二十二,还没交过男朋友……”
他诧异地看着她。
她又看看里程表。“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没人帮我照顾我爸妈……”
Ivan没有回答,但车的速度不断地在下降,最后降到时速一百二十公里。
她心里偷笑。嘻嘻!有钱人果然精明,一听说要帮她照顾爸妈一辈子,马上减速了!
可她却不会想到,她的小聪明又一次在Ivan心底荡起涟漪。
黄昏后,悠悠的海水映着斜阳的孤影。
云散,潮落。一袭金光色长裙的少女拖着半湿的裙摆赤着脚走在海滩上,血色的残阳洒在她洁净的笑容上,比海水更清透。
看着这样唯美的画面……Ivan又想起了林尔惜。
他第一次见林尔惜也是一个黄昏,他走进林家,一进门便看见林尔惜娴静地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给她的爷爷读报纸,她每读一句话都会看看爷爷的表情,确定他的脸上流露出兴致,才会继续读下去。顺滑的黑发垂在脸侧,明净的双眸清幽如波,夕阳也是如此洒在她洁净的笑容上,清透无比……
那一瞬间,他想娶她,无关激情,无关□,只是觉得她会是个好太太。
后来,他才知道林尔惜的身世。她的父母早亡,十岁被林家收养。富豪之家虽是衣食无忧,但免不了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看着别人的眼色。她一直很努力地读书,做事,尤其是在林家唯一的血脉被寻回之后,她更加谨小慎微,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少做一件事。
可命运对她太不公平,当她和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林君逸订婚,满怀期待地以为心爱的男人会好好珍爱她,陪伴她一生的时候,她却亲眼看见自己的未婚夫给别的女人打电话,更可悲的是他挂断电话后,在阳台上吸了一夜的烟。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林君逸吸烟。
那晚,Ivan也是第一次看林尔惜流泪,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痛。
他想爱她,却不能爱,想帮她,却无法帮。
所以,他只能沉默地看着她哭,无言地听她一次次地问:“Ivan,我该怎么做?”
后来,林尔惜曾问他:“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他的心?”
“为什么一定要留住一颗不属于妳的心?”他反问。
她说:“在林家,无论我喜欢什么都不敢向人要,连多看几眼想要的东西都担心爷爷发现。这一次,我没法再说服自己放弃,这是我惟一一次想为自己争取……我不管别人怎看我,我喜欢他,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
五年,整整五年过去了。Ivan从未想过可以拥有林尔惜,也从未让她知道他爱她,他只希望她能争取到她渴望已久的幸福。
现在,她注定失去心爱的人,他只想让她知道,她没有并失去一切,换来的却是她无情的一句:“你不懂什么是爱!”
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多少个不眠的夜他陪着她度过,多少次她眼中滑落的热泪灼痛了他的掌心。他为她心疼了五年,她连一句:“很抱歉,没有爱上你是我最大的遗憾!”都吝惜给他。
让他如何不心寒?
不知何时,林君逸坐在他身边,含笑看着提着裙摆拾贝壳的筱郁说:“的确看着挺顺眼。”
Ivan随口说:“可惜她对我的误解太深。”
“误解?我不觉得是误解。”
Ivan咬咬牙,没有反驳。
林君逸莫名其妙转移了话题:“伊凡……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五年前冰舞给尔惜打过电话,这件事你知道吗?”
Ivan看看林君逸,茫然摇头。
“五年前她告诉冰舞,她是我未婚妻,劝冰舞离开我,别让我为难!几天前,我已经跟尔惜把一切都说得很清楚,我很明确的告诉她我的选择……尔惜还骗冰舞说我不会娶她,劝她离开我……”
听到这样的事实,Ivan感觉自己如同被海浪吞没一样,日月在颠倒,天地在摇晃。
他面无表情望着远方的夕阳,眼中映着彩霞的颜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上去那么温柔善良,凡事委曲求全的林尔惜竟然会这么做!
林君逸接着说:“你认为尔惜很完美吗?你认为她对我的爱很执着吗?我觉得她从来没爱过我,她哪怕有一点爱我,都不会这么做!”
“她不爱你怎么会等你这么多年?”
“她只是想嫁给一个对感情认真点的男人。其实她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你很会哄女人开心,懂浪漫、又有情趣,假如你能对女人专一点,绝对是女人梦寐以求的那种男人!”
“哦!”
“你真爱尔惜的话,不是没有机会。”
他爱她?!这简直是个天大的讽刺!
欧阳伊凡苦涩地笑了笑。
他自诩阅人无数,自诩没有他看不穿的女人,却原来五年未看透一个女人的心……
他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
爱,不能收回。
但她的所作所为,他没法原谅……
关筱郁等待的爱情
已近深夜,筱郁被Ivan送回学校,她以为Ivan这次会要她的联系方式,因为这一天他们过的真的很快乐。
她把Ivan推到海里,看着他被海水浸透的衣服尽情地嘲笑;
他们赤着脚在海滩追逐,张开双臂迎着海风欢笑;
他们坐在海边喝啤酒,他帮她把流下嘴角的酒擦掉,她帮他把粘在头发上的沙子弹去;
他们躺在沙滩上数星星,他从普希金的爱情,谈到千年前陆游的“钗头凤”。她从苏轼的“江城子”说到琼瑶的《六个梦》。
他们狼狈不堪的四个人冲进一间狭小的面馆,她在小面馆里吃超大的一碗面,那是她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可他依然没有要她的电话,甚至连再见都没说。
尽管有些失望,筱郁还是没有回头……
萍水相逢的人,何必带走一丝牵念!?
一进寝室,筱郁累得栽倒在床上,大呼:“救命啊!”
正准备抱着厚厚一叠书本出门的凌凌抬眼看看她的一身打扮,看看她脚上沾的泥沙,大惑不解地问:“从撒哈拉沙漠回来的?”
“哦!我步行去的,真远啊!”
凌凌笑笑,没说话。
筱郁看看她怀里重重的书,问:“妳不是真想保博吧?妳想清楚了嘛!”
“我没得选择!我老板说我的课题做的不深入,让我继续跟他做完再走,我的青春啊!看来要消磨在这里了!”
“多少女人想把时间消磨在杨岚航身上都没有机会,妳知足吧!”
现在在T大,你可以不知道校长是谁,但你要不知道杨岚航是谁,全校的女生都会鄙视你。
二十七岁从MIT归国,不到三年评上博导,就是两个字:牛人!
至于长相,全校女生的观点是:这年头,长得帅不算什么,杨岚航这种长得帅有气质又有人格魅力,那才是稀有品种!
而提起杨岚航,凌凌总是嗤之以鼻:“妳跟他消磨一下让我看看,妳不被他逼疯才怪!”
筱郁长叹一声,她的青春何尝不是消耗在这里。一个普通的硕士文凭其实代表不了什么,尤其对于她这种整天混日子的学生,真才实学少得可怜。但在众多虚荣的贵妇面前,女人的学历和家世背景一样,是必不可少的谈资。
这就叫做现实!
“我去学习了,不用给我留门,我晚上不回来了。”
看见凌凌出门,筱郁猛然站起来,飞奔到电脑前坐下,也开始赶报告。
正写到文思泉涌的时候,手机响起,她随手接通。“你好!”
“嗨!这么晚还没睡。”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听着就舒服。她不自觉看看来电,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请问哪位?”她用肩膀夹着电话,腾出手来继续敲打着键盘。
“Ivan,还记得吗?”
是他?
“嗯,似乎有点印象,记不太清了。”她笑着说。同时,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把电话号码给他的。
或者交换过电话?
怎么一点都不记得,难道她失忆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我让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朋友帮我查的。”
“你朋友办事效率挺高,才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查出来。”
“不,我半小时前就知道了,我用了半小时时间考虑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她停下一切动作,因为她已经从他的言语中体会到一丝的暧昧。
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的记忆中出现Ivan望着别人离去的眼神,她立刻平复了心情,换上正式的口吻:“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心情不好,想听听妳的声音。”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追女孩子的方法特别老套,拜托你经过专业培训之后再追我吧,省着浪费大家的时间。”
“妳说什么!?”那边明显升到是男高音。
“我很忙,在写研究报告,等你有点经验之后再和我联系吧。拜拜!”
挂上电话,筱郁继续写她的报告,写着写着,脑海里不期然出现Ivan的笑容!
说实话,他越看越帅,人品,性格都是难得一见的好。
只是,她不想活在其他女人的影子中,更不想让他把对别人的想念化成对她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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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郁以为Ivan被她如此残酷地拒绝,会被打击得一夜难眠,自我反省后,不再自不量力。
可是她早上刚睡醒,牙还没刷,凌凌一脸困倦的开门进来,指指门口说:“阿姨让我告诉你,楼下一个开着保时捷的帅哥等妳一个早上了。”
筱郁茫然看看表,不到八点,这个家伙哪根筋搭错了。
凌凌躺在床上,拉开被子盖上,翻个身,又坐起来揉揉困倦的眼睛:“筱郁,妳让他下次来别这么拉风,当心上头条,被那些书呆子唾骂!又得我求人帮妳删帖子。”
“他要是下次再敢来,我打折他的腿!”
她匆匆洗漱完毕,穿着一身运动装就飞奔下楼,一下楼就看见不少女生对着他的车指指点点。
她刚想装作不认识这台车,从帮边溜过去,Ivan突然下车,崭露着无辜地笑脸:“早上好!你们寝室楼的规矩怎么这么怪,八点前不让会客。”
“呵呵。”她装傻地问:“真巧!你在等人啊?”
“是啊,在等妳!”
“我们不太熟吧?”
筱郁尽量忽视旁边一道道让她头皮发麻的视线,自从大一她爸爸开车来接她,被人误以为她傍大款之后,她就深知了人言可畏的道理,一向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