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如你,情深不负》
作者:叶落无心
编辑推荐
1.他是面容光朗清晖、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也是玩转于女人之间、风评巨差的神秘诱惑者。
2.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绝情时,他像是披着上帝外衣的魔鬼;柔情时,他又似披着魔鬼外衣的上帝。她只知道,暗恋是无可救药,明知前方就是无间地狱,她还是东张西望、充满好奇地叩响了他的门。
3.有些人,你忘记他,需要漫长的三年;你恨他,恼他,持续了漫长的三年岁月,而他逗你笑,三秒钟足矣。
4.他的爱像是骤然点燃的烟火,绚烂璀璨。然而,烟火的绚烂,只有短短的一瞬。她早已把所有的记忆都镶嵌在透明的琥珀里,别说时隔三年,就是时隔三千年,也不会磨灭一分一毫。可他偏偏再次出现,一次一次触碰伤疤。
5.知我如你,情深不负,她用纯真笑靥,换他交付一生,美好的初识、绝望的爱欲、伤情的分离、极致的偏爱,读过这本书的你和我,都一起分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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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知我如你情深不负,回想过去种种,他整洁的房间,他不凡的身手,他始终合着的窗帘,还有再见那天,他胸口上初愈的伤口。
她开始动摇,莫非三年前的惨痛分离,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阴谋?然而大错已铸,他们早已走上不同的轨道,她也即将成为他人的妻。
泪水无声滑过,她本想顺从命运的安排,走向平凡的一生。可执着蛮横如他,怎么可能接受不属于自己的宿命?
于是,辛苦建立的家,被他搅翻天地;维系三年的感情,被他设计离间;她小心翼翼拥有的一切,被他疯笑着摧毁。
不是她的防御不够强大,而是有他的地方,根本没有牢不可摧的城墙。她自嘲地笑笑,问他:“你说我们算不算奸夫淫妇?”
“不算。”他抬头,冷冷瞥她一眼。
“我是要你回到我身边。”

第1章 序幕
“人的记忆就像旧电影,即便褪去了颜色,模糊了声音,有些情节也会永远印在脑海中。”
我又做了那个很长又很凌乱的梦。我梦见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那一栋年代久远的留学生公寓,那一季的樱花盛放在我的阳台外,也在叶正宸的阳台外,因为我和他的公寓只隔了一道墙。
梦中的夜,风雨欲至,樱花林在疾风中摇摆,花瓣漫天飞扬,遮天蔽日,一池荷花在水中动荡,破碎的花瓣随波逐流,不知归处。
梦中的我,还停留在那个敢爱敢恨的年纪,独自在公寓中读书。睡意袭来,我看看指向十一点的表针,合上未读完的《分子靶向治疗药物的研发与应用》论文。这时,门外的走廊响起一阵非常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脚步声停在我门前,伴随着一阵轻浅的敲门声,叶正宸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丫头,我好饿,给我煮碗面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下床,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身黑衣的叶正宸,他英挺的轮廓被暗夜模糊,只见眉宇间隐隐的倦色。
“师兄,这三更半夜你让我给你煮面,你拿我当闺女使唤呢?”我嘴上虽然抱怨,奔向厨房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减缓,烧水的动作也格外急促。
“我倒想拿你当老婆使,你乐意吗?”他的眼光瞄向我身上的睡衣。
明知他只喜欢在嘴上讨点便宜,从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还是套了件外衣,才去冰箱里取面和鸡蛋。
一边煮面,我一边感叹:“谁要嫁给你当老婆,这辈子算是毁了。”
他轻笑:“谁要是娶了你当老婆,这辈子算是有福了。”
我憋不住笑了出来,回头看他,他清朗的笑容在梦境中渐渐模糊,渐渐透明,最后像轻烟一样消散得了无痕迹。
“师兄?叶正宸?”我四处张望,四处寻觅,可我什么都看不见,仿佛置身于一片厚重的浓雾中。我向前跑,向前跑,跑了很久很久,终于听见一声遥远的呼唤:“丫头!”
我站住,眼前的浓雾散去,我发现自己站在大阪关西机场的登机口前。广播里一遍遍地播放着登机信息,催促着还未登机的乘客,其中就有我的名字。而我,正站在登机口前,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叶正宸搂着我,嘴角噙笑,眼中浓浓的深情显而易见。
“丫头!”
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我循声转身,看见叶正宸跑向我,他的头发被汗水浸透,白色的衬衫也被汗水浸湿。
“丫头,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真的很重要。”他在距离我只有几米远的时候,被追上来的安保人员拦住。他拼命挣扎,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对我说,“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看见他眼中有苦难言的痛苦,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我想起他说过要照顾我,要娶我,等我老到走不动时,他要用轮椅推着我去环游世界,也想起他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欺骗。
他说他欺骗我,是因为在乎我,我也相信他是爱我的。可惜,再深的感情终敌不过他的责任、他的信仰。
“你给我三分钟,我跟你说真话……三分钟,只需要三分钟。”
梦中的我,丢下一切跑向他。
他笑了,伸展双臂将我揽入怀中。我也笑了,用尽全力地紧紧抱住他,很怕一松手,他又会消失。
万物停止,无声无息,世界只剩下我们相和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看向混沌灰暗的天空,我知道这是梦,因为我做过太多次这样的梦,因为梦里没有阳光,没有蓝天,梦里的我才会不顾一切留在他身边。
现实中的我,别无选择地离开。
梦境突兀地换成另一个场景,一个我全然陌生的地点,眼前是停车场,背后是昏暗的灯光,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分不清方向,只嗅到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消毒水气味。
叶正宸的身影出现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前,英挺依旧,沉稳依旧,我想跑向他,却无法迈步,我用力喊他,他却听不见。
忽然,我看见一把枪从停靠的一辆车中慢慢探出,枪口对准了叶正宸的方向。我吓得全身发抖,拼命喊他:“师兄,小心!小心,有人要杀你!”
他还是听不见。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自动播放的电影,而我只是台下的观众,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子弹无声地射出,叶正宸似乎有所察觉,闪身避开了子弹。一击未中,停靠的车急速启动,朝着他直冲而去,车上的人打开车门,朝着他不停开枪。叶正宸敏捷地闪避,跳上他的车,驱车向停车场的出口冲了出去。就在他即将开至出口时,另一辆车突然开出来,横在前方,挡住他的路。
叶正宸非但没有减速,还将油门踩到最大,朝着阻拦的车尾冲去。在一声巨响中,挡路的车被撞开,叶正宸的车也因为偏离方向,撞上旁边停靠的车。
刺耳的撞击声中,枪声连续响起,我看见子弹将他的车窗射碎……
“不!”我大喊着,同时感到身体突然下坠。
我从噩梦中惊醒。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生办公室里。外面天空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眼前写了一半的病例被泪水浸透,字迹模糊了一片,旁边的电脑上还显示着我刚才搜索到的图片,那是两个月前,一个学生在日本大阪大学地下停车场中拍到的画面,停车场中的几辆车被撞得七扭八歪,满地汽车的残片,玻璃碎片,还有血迹,却未见任何肇事的车辆和伤者。
我揉揉被压麻的胳膊,关了电脑,将病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起身走到窗前。天空没有星光,只有一弦孤月半悬在那里,有些凄凉。我拿起手机,从近期的短信息里翻出了几次下定决心想要删除,却依旧保存在手机中的短信息:“好饿,想再吃一碗你煮的面。”
这些年,时过境迁,很多人和事都已改变。他已不是从前的“叶师兄”,而我,也不是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丫头”。我还可以再给他煮一碗面吗?许久,我没有想出答案。
办公室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停在我的门前,接着便是一阵轻浅的敲门声传来。
我迟疑着走到门前,打开门,毫无意外地看见叶正宸站在门前,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军装……
人的记忆就像旧电影,即便褪去了颜色,模糊了声音,有些情节也会永远印在脑海中。
第2章 异乡客
“孤独像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让陌生人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一起,聚出友情,聚出亲情,偶尔也能聚出爱情。”
那一年深秋,我结束了五年的大学生活,在天高云阔的午后,独自一人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背着硕大的双肩包,攥着空姐送我的崭新地图走出日本大阪市的关西国际机场,辗转了两班大巴和两趟磁悬浮列车,我捧着被不同语言、不同笔迹勾画过的地图找到大阪大学医学部时,已是灯火辉煌。
古朴的建筑已被黑夜模糊,却丝毫不减严谨之气,参天林立的银杏树虽被夜风扫落了黄叶,却不显凄然之色,而我在陌生的异国他乡跌跌绊绊奔波了大半日,心中的雀跃之情也毫无减少,仰望着大楼内透出的一束束灯光,心中充满期待。
在我期待的张望中,旧日的大学师姐季晓婷从大楼的侧门一路小跑出来,朝我挥手喊着:“小冰,这里。”
我急忙拖着行李箱奔向一身浓烈消毒水味道的季师姐。她比记忆中瘦了一圈,原本清秀的脸变成了清瘦,纤细的身材在宽大的白大褂下更显羸弱,过肩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发梢有些不自然的卷曲,好像刚从帽子里释放出来。
“师姐,已经这么晚了,你还在做实验吗?”在我的认知中,只有实验室才会用这么高浓度的消毒水。
“嗯,我下周要做报告,需要一些实验数据。”她看看我的行李箱,略微思考了一下,“刚好副教授也在实验室,我先带你去见见他,再送你去临时公寓休息。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听说她要赶报告,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便扯了个善意的谎:“我刚刚吃过了。”
“哦,那好。”她帮我把行李放在侧门的一角,说,“你的行李先放在这里吧,一会儿见完教授再来取。”
“呃……”放在这里?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万一被路人甲顺走了,我以后可怎么混?
就在我忧愁着没有家当的凄惨生活时,季师姐已通过了视网膜识别系统的安全检测,打开侧门,脚步匆匆地走了进去。权衡了一下情势,我决然地抛下行李,跟随她的脚步,走进传说中的大阪大学医学研究部。
穿过寂静的走廊,我们走进一间充斥着消毒水味儿的实验室。室内,一个头发灰白、面孔却不见苍老的中年男人正在显微镜前写写画画,见季师姐带我进门,立刻站了起来,用日语对我说:“您好。”
“小冰,他就是我们副教授,柴田先生。”季师姐用英语帮我们介绍,“柴田教授,她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师妹,薄冰。”
柴田教授微笑着说了几句日语,我凭借大学选修课学的那点日语基础知识猜测,他是在跟我问好,还问我会不会说日语。
我用英语回答:“我只学过一点点日语,达不到日常对话的水平。”
他立刻换成流畅且标准的英语,语气温和,态度友善:“没关系。会英语就足够了,我们以后可以用英语交流。”
柴田教授简单地问了我一些情况后,告诉我明天来实验室熟悉一下环境,下周可以正式进入研究室学习。他还郑重交代季师姐尽快帮我办理相关手续,千万别耽误时间。
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恨不能马上把我关进实验室,以免我逃跑了。
我现在只是研究生,在日本大学算是非正规的学生,没有学位,也不能修学分。我原本计划先找所语言学校恶补日语,再参加明年春季的修士入学考试,等到考试通过了,正式进入研究室学习。这个顺序显然和柴田教授设计的不太一样。
“柴田教授,”我试探地问,“我是不是明年年初还要参加修士入学考试?”
“如果你想要拿到修士学位,必须参加。”
既然要参加考试,我现在就开始在实验室做研究,岂不是会耽误修士考试?
看出我的忧虑,柴田教授以非常轻松愉快的语气告诉我:“你只管好好做研究,完全不必担心入学考试。不论你成绩如何,我都会录取你的。”
“呃?”这是什么情况?日本的教授都是如此“关照”学生吗?
我努力回想自己提交给大阪大学的简历,除了大学成绩好点,托福和gre成绩高点,写推荐信的老师对我的评价稍微夸张点,还有季师姐以人格担保,也没什么特别啊,副教授怎么对我如此“特殊”关照?一想到日本的某类影片,我偷偷擦了一把冷汗。
从实验室去酒店的路上,我问了季师姐才知道,在日本,知名医学院的大学毕业生堪称稀缺资源,还没毕业就被各大医院“洗劫一空”,导致医学部的知名教授们都在为招不到修士而头疼。为此,大阪大学的修士入学考试通过率不得不升至百分之百,但仍是年年生源不足。在这样的情势下,就算我想不考上修士,学校和教授都不同意。
听完季师姐的解释,我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在她帮我安排的jica酒店暂时住下。
在日本度过的第一个夜晚,正好是农历八月十六,月亮格外圆,星空格外亮。我给父母打了个简短的电话报平安,便开始整理行李。行李箱里的毛毯红得炽热,让我不由得想起妈妈一边用尽全力往行李箱里塞毛毯,一边唠叨着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日本多雨潮湿,要记得铺上毯子,免得受凉……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总熬夜,熬夜容易内分泌失调……天黑时,不要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交朋友要小心,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国外,容易吃亏。”彼时,我只觉得老妈太啰唆,令我的耳膜承受了沉重的负荷。如今独自一人望着天上的圆月,才明白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老妈那些不厌其烦的唠叨变成字字句句的温暖,萦绕在我身边。
身在异国的孤独很深刻,却也很短暂。因为这里有太多孤独的学生,孤独像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让陌生人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一起,聚出友情,聚出亲情,偶尔也能聚出爱情。我便在这种强大吸引力的驱使下,很快结识了许多中国留学生,其中有材料学部亲切热情的冯哥,有物理学部温纯敦厚的马老师,还有经济学部的研修生秦雪。
秦雪是那种典型的江南美人,衣着清雅,温婉娴静,一口吴侬软语,带着水做的娇嫩。据说她的舞跳得特别好,大阪大学的迎新晚会上,她凭借一曲飘逸的中国风缎带舞,让无数男生心猿意马。初识时,我也对秦雪很有好感,经常主动约她一起吃午饭,希望能跟她成为朋友,可秦雪总是很忙,我不好意思总打扰她,便经常去做冯哥冯嫂的“白炽灯”。
不久后,我在冯哥的帮助下,申请到了丰中校区的留学生公寓。那是一栋年代久远的建筑,经过多次翻新,地面、墙面涂不掉历史的沧桑感,但丝毫不影响公寓的舒适和整洁。搬家那天,很多人都来帮我搬东西,一向很忙的秦雪也主动来帮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间,露天走廊的最深处,二十平米的一室一厅明亮整洁,桌椅、双人床虽有些陈旧,却一尘不染,电视、冰箱、全自动洗衣机、微波炉等电器也是一应俱全,满满都是人间烟火气。
“这间公寓真不错。”我难耐兴奋,对身边的秦雪说。
“……”
久久没有等到秦雪的回应,我回头去看她,只见她失神地看着我隔壁的门,牙齿轻咬着下唇,一双秋水明眸中更是荡漾起溺死人的眼波。出于好奇,我瞥了一眼隔壁的房门,门上贴着主人的名牌,上书刚劲且飞扬的三个字:叶正宸。
从名字看来,他应该是中国人;从字迹看来,他应该是个男人。
“小雪,你……认识他吗?”
我的询问唤回秦雪丢失的三魂七魄,她尴尬地笑笑:“我们进去吧。”
我又看了一眼隔壁门上的名牌,暗暗记住了那三个字:叶正宸。
赤着脚走进房间,走到落地窗前,我拉开白色的薄纱窗帘,只见窗外是一个露天的阳台,阳台外是一片樱花林,现在是满枝翠绿,郁郁葱葱,想来到了初春定会绽放出一片浪漫的花海。转过身,我又打开朝南的窗子,窗外是露天走廊,视线越过走廊,可以看见楼前那一池被青草围绕的碧蓝浅湖,湖中锦鲤游动,激起层层碧波。湖心有块巨石,乌龟正趴在上面惬意纳凉。
一缕微风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从窗外吹入。
那一刻,我爱上了这里——我的第一个家。没有老妈的唠叨,没有老爸的约束,独属于我的世界,藏满了我青春的秘密。
在我的新家里,我请新朋友们吃了一顿地道的川菜,还有几个以前未见过的中国留学生也被饭菜的香味诱惑,跑来蹭饭。我还特意去请隔壁的新邻居来吃饭,可我敲了很久的门,始终无人应答,直到大家酒足饭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隔壁仍是空无一人。
连续几日,我每天都会选不同的时间去敲隔壁的门,有时清晨,有时深夜,回应我的始终是紧锁的房门。
我向秦雪打听:“小雪,你认识住在我隔壁的叶正宸吗?”
听见这个名字,秦雪的笑容一僵:“嗯,认识。”
“他最近几天都没回公寓,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她别过脸,垂下眼睑,最后才缓缓摇了摇头。见她的表情隐隐透露出一丝感伤,我便不再多问。我又去问了楼上可爱的小璐同学知不知道叶正宸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双眼发光地说:“他呀?他好像挺忙的,经常不回公寓住。至于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小璐的话更勾起我对新邻居的好奇,每次面对他紧闭的房门,我总忍不住猜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忙些什么?他经常不回寝室,究竟去了哪里?
终于有一次机会,让我对这个新邻居有了全面的认识。那是我搬进新公寓的第一个周末,五楼的冯哥和冯嫂约了周围的邻居去他们家吃饺子,以欢迎我们新来的学生加入他们的大集体。大家聚到一起包饺子,边包边聊,热闹非常。
人多嘴杂,最适合打听事情。趁着秦雪还没到,我把握机会问大家:“你们认识叶正宸吗?我找他有点事。”
“叶正宸?是医学院那个帅哥博士吧?”一个女生满脸神往地描绘着他如何帅得让人神魂颠倒,恨不能把所有经典词汇都用在他身上,显然她回答不了我的问题。不过,她至少让我知道了叶正宸是医学院的。
有人笑问:“看你一脸的桃花色,是不是喜欢他呀?”
女生红着脸答:“才不是呢。他这样的男人是用来远观的,不是用来喜欢的。谁不知道他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
她又让我知道了叶正宸是个见异思迁的渣男。
年轻女孩在一起总爱八卦,找到了值得八卦的男神自然不会放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起我这位新邻居的风流韵事。后来,原本保持缄默的小璐忍不住了,转移了一下主题。她问季师姐:“晓婷姐,听人说叶正宸的教授想要把他留在阪大医院,是真的吗?阪大医院不是从不聘留学生吗?”
听见这个问题,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季师姐。季师姐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下,清清嗓子说:“日本的医院的确很少留外国学生,尤其像阪大医院这么好的地方,但叶正宸是个例外。田中教授说:叶正宸是为胸外科而生的,不但理论好,技术高,心理素质也好,最关键的是体力好。有一次,他跟着田中教授连做了四台手术,出来还能为一个病人不间断地做半小时的心肺复苏,硬是把那个病人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一众女生听得都傻了,手里的饺子都捏得变了形,当然,也包括我。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回过神,小璐问:“那他一定会留在日本吧?我听说,在日本做医生特有‘钱’途,看阪大医院的年轻医生,哪个不是开着名车,身后还跟着成群结队的美女。”
师姐说:“叶正宸一直给田中教授做助手,赚得肯定不比那些年轻医生少。”
来日本之前,日语老师给我们讲过一些日本的文化。在日本,只有教授、医生、律师被尊称为“先生”,他们不只收入高,地位也高,不论警察、高官还是有钱的商人,见了他们都要鞠躬,以示尊敬,足见在日本做医生是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
“但是……”季师姐放下饺子,才继续把话说完,“他说他毕业之后就会回国。”
“不会吧?”
“为什么啊?”
季师姐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国内有更好的机会等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