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深处终遇你 作者:Hera轻轻
一直一直,苏听溪死守心中一个人,江年锦死守心中一座城
彼时加安,灯火微澜夜,他一件大衣,替她挡去所有扑面而来的喧嚣
她泪眼婆娑望进他戏谑的眸,一眼万年
从此,他将她豢养在那个五光十色的圈子,
人前,他面目清冷,若即若离;人后,他蹙眉而立,温柔拥她入怀

都说:江家三少冷血,新婚之日冷眼旁观新娘从高楼跃下
都说:江家三少无情,身边女子无数却从不曾见他交付真心
她笑看风尘从不曾将流言入心,她只知,他无心去爱,她无意去爱
各自安好,即是最好

只是,T台之上的暗潮汹涌,华服之下的人心诡谲
他一人操控着整个风水的流转,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脉
万千女子周-旋于他的身侧争风取宠,他的床成了人人妄图攀仰的高枝
她即使敛去了锋芒,却依旧被他的光芒灼伤
踏遍荆棘时,品尽冷暖后
身边的每一张笑脸都潜藏着毒药
往昔的爱情也成了利益的祭奠
她终于如他所愿,完成凤凰涅槃的蜕变,站在了荣誉之巅…

后来,浮生未歇,后来,韶华向远
人人艳羡,她苏听溪是江年锦手中的一张王牌,
可是,她知道,王牌也不过只是一张牌…

——这一路繁华,不倾城却倾我所有,
一晌贪欢或是一生相守,
江年锦,这一次,你来选。
楔子
江年锦停在原地,远远的望了一眼,四谷庄园内阳光繁盛。
“怎么不走了?”走在前头的女子顿下脚步,拎起自己的裙摆折回来。高跟鞋埋进鹅软石铺就的小路里,她走路的姿态一摇一摆。
江年锦蹙眉,挪开了目光,木廊下庄园的工人正悠闲的从草筐里拿起苜宿草喂马,这场景,消散着他心头的那团郁结。
“江年锦!”
随着一声高呼,铁蹄踢踏的响动由远及近,身边的女子下意识的往他手边缩了缩。
他扭头,一匹红棕色的骏马正从西边奔腾而来,马背上的女子紧握着缰绳,乌黑的马尾扬起又落下,甩破她身后的阳光。
嘶鸣声止的时候,女子飒爽的翻身下马,马靴蹬着地面,她稳稳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苏听溪。
“老陈说,小腾病了。”江年锦扫了一眼精神抖擞的马儿,眸光折回来,辩不出情绪,他上前一步,摸了摸马儿的脸,马儿乖顺的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我让他这么说的。”苏听溪扬了扬下巴,眉目里桀骜不减。
江年锦眸色暗下去。
“你骗人干什么?”他身边的女子撇了撇嘴。
苏听溪充耳不闻,目光依旧凛然的落在江年锦的身上,丝毫不予别人分毫。
女子无端被冷,心有不甘,只得撒娇挽紧了江年锦的胳膊。
“有什么事非要当面说?”江年锦对上听溪的目光。
“不止要当面说,还要只对你说。”苏听溪朝着那个已经满脸不快的女子歪了歪脖子。
“你…”
“下去。”
女子晃了晃江年锦的胳膊正欲反驳,却被他冷冷打断,她紧抿着唇委屈的难以言喻,却还是听话的转身往门栏边走去。
“江年锦,你就是喜欢对你言听计从的女人。”苏听溪嗤笑。
“说吧。”江年锦不耐,扶了扶额头。
听溪的目光看着他眉宇里的倦态,忽然温柔下来,“你当初说如果我骑马赢了你,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还算数吗?”
她的声线婉转,缠绕着江年锦的心,他有心不理,却还是无法自拔。
江年锦沉吟了一下,才答,“算”。
她眸光里闪过一丝狡黠,不作任何停顿,转身踩上马镫。苏听溪将小指放在唇边,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木廊下一匹黑马闻讯奔过来。
他看着,眸光里凝上了一层霜,许久不来,这儿倒成了苏听溪的天下,连这些平日里见人都有三分警惕的马匹都成了她麾下的乖顺小将。
也是,她素来讨喜。
“你技术好,马就不让你选了,小腾归我。”苏听溪说的理所当然。
江年锦仰头看着她居高临下的模样,因是背着光,周身都是暖融融的影儿圈。
他没有扭捏,幸而今天穿的轻便,直接跳身上马。
“看到假山前的那簇美人蕉了么,先采下,就是赢!驾!”她说罢,就连人带马奔出去。
江年锦提起缰绳,看到小腾已经纵身跃过了第一根横木,苏听溪得意的扬起了手。
她从来不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可是今天,似乎非赢不可…
“驾!”江年锦随手扬起挂在马脖子上的皮鞭,狠狠一抽。
苏听溪听到江年锦追上来的声音,她侧目,看到骑着黑马的江年锦从她身侧飞驰而过,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肆意的阳光在他身后铺陈也没有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多一丝温暖,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冷漠,无情,孤傲…比什么都难驾驭。
胯下的小腾似乎感染了听溪的情绪,也渐渐跑乱了节奏,她的心被颠的一下一下的疼。
她知道,只要他不愿意,她就永远赢不了他。
冷冽的风迷了她的眼,有泪水从眸间飘出来落在脸上又被风吹开…她慢慢地,松开了手里的缰绳,身子往后一仰…
“啊!啊!!!”身后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划破宁静的庄园。
听溪感觉自己像是被风抬起来了,时光她记忆里匆匆倒退,她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江年锦,原来不是在那暗色的深巷,而是阳光和煦的长街。
那时候,是她在跑,他在追…
闻声回头的江年锦狠狠夹着马肚抬肘勒停了奔跑的马儿,沉静的眉目里尽是仓惶。
“苏听溪!你他妈疯了!”
他的咒骂在马儿的嘶鸣
急景流年1
“你在看什么?”
苏听溪侧头,看到按在她肩头上的那只手,指甲修剪出漂亮的圆弧,亮黄的指甲油覆在上面,嚣张又凛冽。
陈尔冬大概是她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走的风韵十足又不将高跟鞋踩出声响的女人,就像她张扬的外表却偏生有着低调的个性。
“看人。”
听溪答着,再将目光投向屏风之后,刚刚在她眼前晃过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不用看了,这儿没有比你更漂亮的人。”陈尔冬纤长的红唇往上一翘,意味深长。
她的手伸过来整了整揉在听溪怀里那团衣服最外侧的蕾。丝,像是在摆弄一件艺术品。“所以,你大可不必每天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后台伺候着别人换衣服,这些衣服穿在你身上会更好看。”
陈尔冬说着,在原地旋了一个身,她今天穿着苏格兰小短裙,深灰色的线袜裹着她纤长的小腿,学院风与她无形洋溢的女人味碰撞出神奇的火花。
她走路很快却不失婀娜,听溪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团衣服快步跟上她。
“尔冬姐你别老逗我。”
“华光笼罩的T台,对你,真的没有诱惑?”
陈尔冬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她的食指停在距听溪鼻梁前两三公分的位置,这个姿势连同她怀疑的语气,让这一刻的气氛有些咄咄逼人。
听溪愣了愣,看着她波光琉璃的瞳仁,想起两个月前自己曾坚定的对她说过,“我不想做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活动衣架。”
她显然是从来没有相信过听溪的话,难怪听溪做她助理的这两个月来,她言语之间的意思总是九曲十八弯,让听溪根本无从分辨她到底是敌是友。
她是个谨慎的女人,这就是为什么她可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里立足这么久。
“没有。”听溪坚定的摇了摇头。
陈尔冬耸了耸肩,嘴角往下一耷,这个表情与当时听听溪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她转过身去,继续马不停蹄的向前,边走边冷冰冰的道,“苏听溪,我只是Beauty的服装设计师,服务模特儿,仅此而已。”
听溪不说话,陈尔冬言辞间的深意昭然若揭。
她的言下之意是,哪怕她苏听溪真的想在Beauty的模特儿群中分的一杯羹,也与她陈尔冬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大可不必藏着掖着。
“我真的没有想过。”听溪强调。
“既然没有这个想法,那就将你刚才的小眼神收一收。”陈尔冬伸出两根手指向下一弯,对着自己的眼窝比划了一下。
听溪笑起来,腾出手行了个礼“Yes-madam!
“行了,别嬉皮笑脸搞砸这场show!”陈尔冬也扬了一下嘴角。
“今天的show很重要吧?”听溪靠近她一点,想起之前很多真真假假的风声。
陈尔冬的神色一凛,似笑非笑,她避重就轻的道。
“江年锦会来,你说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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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景流年2
江年锦。
听溪呢喃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随即勾勒出他清朗夺目的轮廓。这不是一张仅用好看就能概括的容颜,他精致的眉目里盛放的是冷漠疏离的骄傲,眸光凛冽刺骨,而神情…他好像没有神情,几乎没有人见他笑过。
耳边依旧没有听到高跟鞋踩踏的声音,可是陈尔冬已经不见了,她总是来去如风,一阵无声的风。
听溪松了松自己的脖子,换了个最佳姿势保护着怀里的服装,边往前走边思考着走到第几个转弯口的时候自己该绕进去。
这里是Beauty的专属会场也是整个加安市最大的show场——急景。
精致奢华的通道,格调统一的装潢,整个建筑的每一处细节都对得起它头上“最高级”那三个字。
听溪一直好奇是谁将这个时尚气息翻滚浓郁的地方取了一个这么不搭调的名字,不过她欣赏与否一点都不影响急景对于那些super-model致命诱惑力。
演员的八点档,歌手的格莱美。听说有人曾用这样的比喻来形容急景对于模特儿的意义。
“嘭!”
听溪低着头,礼服上的衣架遮挡了她的视线,她毫无意识的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那一个人。
怀里一片柔软,她完全觉不出痛,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云。
“不好意思。”她低着头下意识的开口道歉,边说边往左边挪了一步。
对面的人也往左边挪了一步。
听溪再往左边挪了一步,那人紧随其后…
左左右右、来来回回几次之后,听溪终于不耐。
“我已经道歉了!”
“我还没接受你的道歉。”
耳边是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微微炸开在她心里的轻雷,有些熟悉,她腾出一只手拨开了那几个挡在自己面前的衣架。
俊朗深邃的轮廓,淡然自若的眸光。
江年锦。
“江先生。”听溪嗫嗫吐出三个字,然后很没有骨气的再重复一遍,“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
江年锦的手抄在他的裤袋里,他站在原地没动,上下打量听溪一眼。
“看来你对助理这份工作已经完全得心应手了。”
他轻描淡写的口气让听溪听来无端觉得气馁,她摇了摇头,“其实不然。”
江年锦点了点下巴,看着听溪的眸光深了几分。
“我找不到换装间在哪里。”听溪的声音又弱了下去,她不敢再去看江年锦眼睛,那黑洞一样的眼睛,像是在吸附她的气场。
“下个路口,右转到底。”江年锦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
“谢谢!”
听溪朝着江年锦俯了俯身,拔腿就想跑。
江年锦的右手抽出来,往上一扬,拦住了听溪的去路。
听溪顿在原地,闻到他身上那干净的味道,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去看他。
“我同样,还没接受你的道谢。”
江年锦挑眉,似乎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听溪惶恐的眨着眼,眼角涩涩的。
“苏听溪,你在躲我。”
急景流年3
江年锦语气轻飘飘的,他悠然的收回手,顺了顺自己手腕上的表带,然后又将手抄回裤袋。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极快,连他手表的形状都没有露出个端倪。
她躲他?
听溪目光躲闪着,心想这罪名安的未免也太大了。
她正斟酌着该如何圆场,兜里的手机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江年锦还在看着她,她腾不出手来接,原地踩了两下小碎步,显得有些急促。
“一定是尔冬姐在找我了,我得走了,江先生,回见。”
听溪说罢,也不顾江年锦深眸里的讯息有多危险,原地转身将碎步迈成了大步。
她起初跑的不快,因为做好了随时被江年锦叫停的准备,他不是那样好打发的人,她知道。
可是良久,身后都没有传来声音。
走廊很长,似乎看不到尽头。她的靴子踢踏着地板的声响一下一下放大,她隐约觉得,那个男人的视线还未从她身上挪开。
脊背莫名的发凉,眼前光影也开始虚浮,她低着头只想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右转!”
江年锦低声一喝。
听溪原地打了个急刹,怀里的蕾、丝全都扑在她的脸上,她扭头,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跑过了江年锦口中的下个路口。
耳边还是很安静,连她的手机铃声也选择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她恍若听到红云“腾”的一下覆上她的面颊。
听溪尴尬的折回几步,谢谢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年锦已经转了身。
光影明灭间,他的背影都煞是惹眼。
长身玉立,器宇轩昂,她再找不到更好的字眼去形容这个男人。
听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仔细回味着他刚才的那句“右转”,分明带着隐忍的无奈。
在江年锦的眼里,她躲他这个罪名,该是彻底坐实了。
可是,她没有理由要躲他。
静竹曾说,Beauty的女人都好像是锁在深宫内院的嫔妃,每天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翘首以盼的最大期许却不过只是能让江年锦看上一眼。
听溪当时不解,看上一眼能有什么变化,难不成他能看尽一个女人的芳华碧落?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可以。
让一个女人芳华绝代,或是碧落黄泉。
江年锦是Beauty的王,甚至不仅Beauty,整个加安的风水流转全都操控在他的手上。
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是所有女人妄图攀仰的高枝,火鸡还是凤凰,就看能不能征服他。
听溪来Beauty才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就觉得静竹说的甚为有理,特别是前半句。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尤其,这里的是非不仅仅只是蜚短流长,也是金钱与荣耀。
所以陈尔冬才会一遍一遍的向她确定,华光笼罩的T台,是不是真的对她毫无诱惑。
恐怕,她将没有说的再逼真,也一定不会有人相信。
不过,她无所谓别人信不信。
急景流年4
听溪刚走到化妆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哄笑。
门是极具金属质感的旋转门,很人性化的设计,她抬肘微微一撞整个人就进去了,扑鼻而来是浓重的脂粉气。
屋内三三两两的女人围成一个半圆站着,她们有的上了妆有的还没有,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如出一辙的讥诮。
为首的那个女人是沐葵。她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纤长的手臂紧抱在胸前,因着这一个动作,她背上的两块蝴蝶骨更像一对翅膀。
“怎么不说话?”她的声音很尖利,一张口就有咄咄逼人的感觉。
听溪往前走了两步,隔着人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文欣。
Beauty的模特何其多,她来的时间又短,能让她记住名字的只有那么一两个拔尖的。比如,沈庭欢。比如,沐葵。
听溪知道这个模特叫文欣,是因为刚刚在下大巴车的时候,她被怀里那团衣服遮挡了视线险些从台阶上跌倒,是这个姑娘伸手搀了她一把。
她其实并不是站的离听溪最近的那一个,可是的确只有她一个人伸手了。
听溪说谢谢的时候顺带的看了一眼挂在她胸前的证件牌。文欣。
“你都自己编纂了整个故事,还要我说什么?”文欣看起来柔弱,可是她的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哟,这小嘴开口还挺麻利。”沐葵扬着下巴,目光瞟过身旁的一溜人。
接到沐葵眼神的模特又哄笑起来。
沐葵在众人的笑声里越发的放肆,她上前一步抬脚,那细长的高跟对准了文欣的膝盖就蹿下去。
“啊!!!”文欣一声尖叫,泪水随即掉下来。
听溪眉角一蹙,下意识的上前,可是随即被人拉住了手。
她扭头,看到陈尔冬站在她的身后,陈尔冬只是瞪着她,但听溪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陈尔冬不允许她插手这样的事情,这是她当初留听溪在身边的唯一一个要求。
“我不是故意撞上江先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文欣边哭边喊,声音在一众女人的笑声中格外的苍凉。
“不是故意的?”沐葵冷嗤一声。“不是故意你会出现在那个路口?不是故意你能正好扑进江年锦的怀里?”
“不是故意就是有意咯!”有人在一边起哄。
沐葵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不屑,她气急败坏的又是两脚。
“你以为你这样投怀送抱江年锦就能看上你?你都不照镜子的么?没看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么。贱人!”
“我真的没有,真的…”文欣低低的抽泣着,能说出的话只有这么一句。
“还敢嘴硬,难不成,是我们冤枉了你?”沐葵说着蹲下去,她纤长的指尖一把捏住了文欣的下巴,又狠狠的甩开。
“我这个人,最讨厌婊.子还要立牌坊。”
听溪听着,这污秽的词汇刺耳的疼,她忍不住反手握住了陈尔冬的手。
“尔冬姐,你能不能帮帮她?”
急景流年5
陈尔冬看着苏听溪恳切的眼神,她怔了怔,但随即,她就抖落了听溪的手。
“这种事Beauty每天都在发生,你不是没有见过。”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她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听溪抿了抿唇,不再看着陈尔冬。是的,这种事在Beauty分分钟都在发生,贱人之间为了点蝇头小利撕破脸皮打的再凶都不关她苏听溪的事情。
可是,文欣是个善良的姑娘。
听溪俯身将自己怀里的衣服放在一边的沙发上,她转身拨开了人群。
“沐小姐,请你手下留情。”听溪在众人的目光里蹲下去,搀住了文欣的手臂。
“你是哪根葱?敢帮她?”沐葵挑起了眉。
“你再这样下去,文小姐怕是不能参加一会儿的show了,临时哪里去找替补?”听溪抬起头看着沐葵。
沐葵笑起来,她的眼线画得很长,一笑就像是一直妖娆的狐狸。
“Beauty多的是模特,还怕找不到这种货色的替补?你与其担心一会儿的show,倒不如担心你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听溪迎上沐葵挑衅的眸光,“可是沐小姐你又在干什么?就因为文小姐撞到了江先生,所以要在这里经受这些折磨?江先生知道吗,他到处乱晃会给别人造成这样的困扰?”
沐葵她居高临下的指着听溪,笑的有些匪夷所思,“你,说什么?”
听溪站起来,与沐葵平视“我说,我刚刚在门外也撞到江先生了,是不是我也要与文小姐一样,接受你的严刑拷问?”
“哈!”沐葵大笑一声,随即想要抬脚朝着听溪蹿过去。
“我承认,我承认,是我故意勾.引江先生的!”文欣往前一扑,抱住了沐葵迎面蹿过来的腿,“我承认了行不行?”
众人一怔,听溪也一怔。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文欣眼里的泪珠掉的更凶。
忽然化妆间里响起一阵舒缓的钢琴曲铃声。
“喂!”陈尔冬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来,听溪看到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还是死死的瞪着自己。
“是,江先生…我们正在准备,是…没什么状况,一切OK…是…”
沐葵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她明显屏着息,甚至忘了甩开文欣的手。
陈尔冬挂上了电、话,将手机往身后的桌子上一甩,“还不化妆?都不想上了是不是?”
围观的模特都扭头去看沐葵,沐葵耸了耸肩膀,将双手往两边一摊,“既然这个贱人都承认了,大家都散了吧。”
沐葵带头掉头,所有人都渐渐散开。
“苏听溪!还不快过来准备!”陈尔冬一声大喝。
听溪伸手将文欣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才转身向陈尔冬跑过去。
陈尔冬的脸色很不好,精致的眉目里有不受控制的微愠。
“苏听溪,你是我的助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看好那些衣服。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
“是,尔冬姐,对不起。”
陈尔冬旋过身去,她的短裙飘起一个弯弧又落下,听溪望着裙摆上的几道褶皱,心也皱巴巴的难受。
陈尔冬深长的吐纳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还有,下次不管在外面遇到谁,你都不该迟到。你应该带着衣服等模特儿,不是模特儿等着你的衣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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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htor
文欣很快被急景的医护人员带走,听溪听到文欣在解释状况发生的原因的时候,说是她自己跌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