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当宠》
作者:阿白不白

一朝穿越,徐芷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成了传说中权势男人背后的女人。
谁来告诉她,这个有着极端恋妹情节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男主么

深宅大院,杀机暗藏。风起云涌,层层危机。
她宁愿选择灭了别人也不要让别人灭了自己。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芷┃配角:徐家众人┃其它:

 

2第一章

时值初秋,天刚刚下过一场雨,卷地而起的风扑面而来,透着些许微凉。
昨晚守夜的小厮李四伸着懒腰,看了看天边刚露出的鱼肚白,想着偷懒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左顾右盼,自后院小径钻进了那片幽兰竹林。
稀稀疏疏的竹影打在地上,显得前方愈加得阴森诡异。李四下意识拽紧了袖子,后背爬上一阵凉意,他大着胆子晃了晃头,脑中的那股困意席卷而来,他顾不得那么多,加快了脚步。
这竹林原是夫人平日的最爱,自夫人去世后,这竹林便闲置了下来,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后来有人说竹林闹鬼,就更没有人敢靠近了。待看到了那竹林小屋的影子,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李四犹豫了一会,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搓着手低着头往前走。
待再靠近一步,那声音越发得清晰,虽是断断续续,却分明听得是一男一女两个声音。
李四的心顿时悬住,冷汗直冒,想到竹林闹鬼的事,全身都哆嗦了起来。越是害怕,脑中越是慌乱,他不敢再往前走,却也不敢往后退,小时候他听人说过若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千万不能回头,一回头便会被抓了去做替身。
他咽了咽唾沫,颤颤抖抖地一步步绕到竹屋东面,想从那边的小路出去。这才靠近了竹屋,那耳边的声音变得□奸秽,有个男音低低沉声喘息着,“你叫啊!叫啊!”然后便是桌椅碰撞的声音,像是什么极沉的东西掉落在地。又传来衣裙窸窣,布料撕裂的声音,李四震住,偷偷地爬上竹屋东边的窗户,冇斜着眼,朝屋里窥探。
只看了一眼,便猛地僵住了。
那衣衫尽落被死死压在墙上的人,不正是府里的二小姐吗?
那个以懦弱怯生出名的二小姐,竟在人后做这等苟且之事!
李四惊讶地掩住嘴巴,心跳得更外快,他甚至来不及去看那奸夫是谁,便急急地往后撤退。竹屋四周砌了青石板,由于刚才下过雨,青石板上湿漉漉的。他一个不留神,脚踩轻了一步,整个身子往后倒去。
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李四拄着腰想要爬起来,眼皮刚抬起来,便发现眼前多了个人影。
那一双锦绣蜀锦靴映入眼帘时,李四便知道,自己的命到头了。
徐芷拢好衣裙跑出来时,徐方一脸冷漠地站在门口,身后躺了个小厮模样的人。
“死了。”他轻轻地抛下一句,若无其事地踏进了屋子。
徐芷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是昨夜守夜的小厮,冒失闯进了竹林,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小厮已经咽气,只是一双眼睛直直地睁着,像是不甘心似的。
徐芷走上前,强忍着心里的害怕,伸出手想要盖住小厮的眼皮。屋子里传来徐方的声音:“你待在外头做什么!”
徐芷咬了咬嘴角,往屋里看了一眼,将视线移到惨死的小厮身上,凑了过去,压住声音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你的命,我记住了。放心去吧。”
手放下,那小厮的眼睛终是闭上了。
屋里徐方见她还未进屋,很是暴躁,冲出了屋,一把扯住徐芷的手,“我方才喊你你没听见?”
徐芷被他半拖着,半边身子悬在空中。徐方毫无怜惜之意,看也不看,拖着她的半边衣襟便大步往屋子里走。徐芷挣扎不得,眼神狠狠地往他身上钉去。正巧碰上他回头,那恨不得剜肉喝血的神情被他收在眼底。徐方大怒,将她往墙上按住,手往裙底探去,“嘶拉”一声便将底裤扯掉。
徐芷仰起头,寒风带进屋的冷空气往喉咙灌去。徐方扶住她的肩,一个挺身便将自己的硕大塞进了她的深处。
撕裂般的疼痛自□传来,她咬住了牙,不让自己叫出来。
她不疼,一点都不疼。
“刚才才做的,现在就已经干了?”徐方哼了一声,丝毫不马虎身下的动作,一次次撞击地更为凶猛。
徐芷不做声,试图偏过头不去看这个男人疯狂的一面,却被他一把攫住下巴,“你在想什么?自尽?”他温热的气息扑了上来,端出平日里儒雅倜傥的样子,停住了身下的动作。
徐芷认命地闭上了眼,她知道,这个男人做出这副模样时,紧随而来的便是暴戾与狠决。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缓和。
徐方撩起她的腰,将她翻身过去,一双大手扶住她的腰,狠狠地昂扬而进,抽打起跌,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戳破一般。“你最好什么都没想。”
徐芷仍紧紧咬着牙,她要忍,只有忍住了,才有机会报仇。
徐方趴在她的脖颈处,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伸出舌头在她身上舔舐着。他看着她隐忍的表情下透着的**,心里涌上一丝愉悦。唇一直往上,他含住她的唇,低低地问了一句:“那你想要什么?”
话音落,他任由自己的**在她身上掠夺,仿佛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一般,只专心享受她的身体。
徐芷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在自己身上驰骋起伏的男人,答了一句:“我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要他的命。
日上三竿时,大丫鬟红香掀了帘子,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往里屋走去。“二小姐,该吃药了。”
徐芷翻了翻身,懵懵懂懂睁开眼睛,看见眼前言笑晏晏的红香正准备上前来扶她,徐芷下意识地往床榻里挪去,只想接着再多睡一会。
红香不好去拦,只轻轻扯着徐芷的被子,望了望外屋,见秋茗还站在帘子外,心里一咯噔,凑近了说道:“小侯爷今早回来了,少夫人让秋茗传话,说是让二小姐过去呢。”
徐芷也不动,静静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红香无奈,帘外秋茗往里屋探了探,见红香傻站着,便走了过来。拉了红香的手,刻意压低声音:“二小姐这身子还没好?要不我去回了少夫人,就说二小姐不过去了。”
红香盈盈笑着,只望着秋茗,嘴上不答话。
这秋茗是少夫人跟前的一等大丫鬟,自是与少夫人同心同德的。而少夫人与二小姐一向不大合得来,少夫人既然让秋茗来请了二小姐,那就有她的道理。何况今日小侯爷回府,少夫人想必是有什么打算的。
小侯爷与二小姐兄妹情分浅,若是让秋茗就这么回了少夫人,说二小姐不过去了,想必定会惹得小侯爷不快。
秋茗见红香对着她笑,却半天也不应个声,心里早就啐了好几遍,面上仍笑着道:“红香姐姐倒是给个准话,若是二小姐真不过去了,也省得少夫人在前厅等候。”
秋茗说完,也不去等红香的后文,踏开碎步便要往外走。二小姐在府上不过是个庶出,平日里软性子惯的,下面这些人也不大将她看在眼里。今日若不是少夫人亲自吩咐自己,她还真不想踏进这个院子。
秋茗还未走出几步,脚边“哐啷”一声便砸下个碗来,黑压压的汁水飞溅开来,染上了裙摆。秋茗捂住心口倒退了几步,顺着碗摔来的方向看去。
徐芷斜倚在床上,身上的褥被掉落一半,正好遮在胸口处。身子看似软绵无力,那脸上的神情却是分外犀利。
“你算什么,竟也在我跟前端架子!”
秋茗一震,却并未忙着下跪求饶。在她眼里,二小姐就是个花架子,纵使发起威来,那也不足为惧的。
徐芷见她这样,遂将身上被子掀开,冷笑了一声,唤了红香为自己更衣。秋茗杵在那,两手揖在身前,将头微微低下,侧着眼神望徐芷身上探去。
徐芷狠狠一瞪,那眼神像是一把利刃,倒叫秋茗吓了一跳。
“许嬷嬷!”徐芷唤了一声,便有个穿着素朴的妇人进了屋来。那妇人梳着桂花油头,两鬓抹得乌黑发亮,身上虽素净,却收捡得格外齐整。
徐芷见她来了,指着秋茗道,“嬷嬷,将她绑了,押去前厅。”
秋茗猛地抬起头,惊慌失色地叫道:“谁敢!”她是少夫人跟前的第一人,是少夫人的左膀右臂,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对她尊重有加,就连府里的嫡亲小姐见了她也要拉着手喊一声“秋茗姐姐”。一个不得宠的二小姐罢了,她倒要看看这屋里谁敢动她!
想到这,秋茗越发地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朝着徐芷说道:“敢问二小姐,我做错了什么?二小姐竟要让人绑我?”
徐芷坐在梳妆台旁,手里捡着一根白玉簪子,就是没听见秋茗的话似的,对着许嬷嬷道:“嬷嬷,掌她的嘴。”
许嬷嬷颔首,没有丝毫的犹豫走到秋茗身边举起手便扇了下去。
一巴掌下去,秋茗的脸红了大半。
秋茗愤恨地死盯住许嬷嬷,许嬷嬷却视而不见,朝着梳妆台的方向看去,那边徐芷又道:“继续,不要停。”
许嬷嬷对着秋茗的脸便又是一巴掌。
秋茗正要喊,劈头便迎来许嬷嬷的巴掌。这次,许嬷嬷是左右开弓,秋茗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被人死死地架住,才受了不到二十下,她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嘴边被扇出了血。
再接着又受了二十下,许嬷嬷这才停下,对着那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姑娘,人晕过去了。”
红香愣住,看了看徐芷,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将那些话语藏了起来。徐芷“嗯”地应了一声,见全身上下已经收拾妥当,搭着红香的手往外屋走去。
许嬷嬷忙唤了人将秋茗绑好,押着秋茗跟在徐芷身后。
红香往后看,见秋茗渐渐苏醒,满脸的仇恨,正好望上她的眼。红香不敢看她脸上的血,倏地回了身低下头。
徐芷走在她身旁,自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她本是因身子虚弱这才将手搭在红香的手上,现下又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身体凑近些,说道:“你不要怕。我们若是怕了,那便万劫不复。”
红香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徐芷却早已恢复常态,仿佛方才那话只是她的呐呐呓语。红香复又将头低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自从二小姐年前醒来后,她便知道,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徐二出场,表示压力有点大。明天继续O(n_n)O!
3第二章
待到了前厅,厅堂里两排梨花交椅一字排开去。左边分别坐着候府的嫡大小姐徐琦,嫡三小姐徐菱,庶二少爷徐明,庶五小姐徐珍。右边分别坐着已经继承候府的小侯爷徐方,其妻徐姜氏,以及老侯爷留下来的两房姨娘。
厅堂正上方,坐着的是候府老夫人,当今的一品诰命徐钱氏。
徐芷整了整衣裙,做好姿态便走进厅堂,厅堂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这个晚来的庶二小姐身上。
“给祖母请安,芷儿来晚了,还请祖母切莫怪罪。”徐芷大大方方地跪了下去,行跪拜之礼,神色凛然,丝毫不敢轻慢。
徐老夫人笑了笑,看着这个不太熟悉的孙女,指了指左边最下方的位置,道:“你身子不好,快坐吧。”
这话刚落,下面便有人起哄道:“二姐姐真是金贵,月前生的病,现下还不见好。五妹妹打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却也比不得二姐姐娇弱。哥哥回府,五妹妹原本是最该躺着的那个,现在却是最早到的那一个......”说话的是三小姐徐菱,素日里最不待见徐芷。
这话还没说完,五小姐徐珍的脸便刷地变白,抢在徐菱跟前说道:“三姐姐哪的话。哥哥回府,我们做妹妹的本就应该尽一番心意。不过是到的顺序早晚罢了,哥哥是做大事的人,想来不会与我们女儿家计较这些碎事。你说是不是,大姐姐?”
大小姐徐琦因今日睡得迟了些,比徐芷早到了一点,说起来还是倒数第二个到的。徐菱本是想暗讽徐芷,顺带着给徐珍找个不痛快,哪想得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将徐琦也揽了进去?
徐琦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哥哥计不计较,我可不知道。哥哥人就在这,你不直接问他,反倒问起我来,当真是痴傻了!”
众人将视线转到小侯爷徐方身上。徐方笑着摆摆手,举手投足间皆透着谦谦儒雅的气质,“问我做什么?我定当是说不在乎的,不过都是些拘束规矩,偏生你们想出这么多事来。”
三小姐徐菱插嘴道:“哥哥如何会在乎?我们这些做妹妹的迎不迎您无所谓,只要有嫂子在,哥哥便心意满足了!”
说完,底下笑倒一大片。徐姜氏又羞又恼,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嗔道:“就你这个没正经的!待过了几年你及笄,我便马上找个好人家将你嫁了!叫你这番口齿伶俐,快去祸害他人罢!”
众人又是一番掩嘴偷笑。
徐芷嘴角噙笑,看着他们笑得开心,心里平静一片。眼前的人笑得再好看,处得再融洽又如何?反正一个个的都不是她的亲人,与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
众人谈了一会子话,徐老夫人借故身体不适,只敷衍了两句便回了房。徐老夫人走后,众人便围着徐姜氏打转。
内屋的玉帘被掀起,徐姜氏院里的马奶娘一路低头,朝着屋子里的主子们欠身行礼,便径直凑到徐姜氏耳边,嘀咕着说了些什么。
徐姜氏脸色一变,眼神犀利,如刀一般定在徐芷脸上。站在徐芷旁边的红香窥见这可怕的眼神,碎着步子上前一步,想要提醒徐芷。
徐芷装作没看见,端起茶,吹开茶叶,低头慢条斯理地闻起茶香。
徐姜氏眼神一收,换了满目的柔情,望向身边的男人。“从范阳到京都,这一路赶来,定是车马疲惫,劳形苦心。侯爷还是早些到后院歇息......”
话未说完,但听得“啪擦”一声,众人寻声看去,原来是徐芷摔碎了手里的茶杯。
徐菱第一个回过神,开口便是讥笑:“二姐姐这是怎么了?竟连个茶杯都拿不稳,红香!还不快扶你们家小姐回房休息!省得在这惹人不快!”
徐芷抿着嘴,不去看徐菱,只低眉顺眼地盯着地上的碎茶杯,身子一颤抖,红香连忙上前扶住。
再抬眼时,徐芷脸上已是两行清泪,哀怨的眼神里似是含了千般的委屈。“我不用你扶!”她用力推开红香,由于力道太大,自己也瘫倒在地。
众人皆一惊,这二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妹妹这是为何?好端端地怎么哭了起来?”徐姜氏瞪着徐芷,勉强挂着笑容,便要上前将徐芷扶起。
徐芷摇头,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弯腰去拾那地上的碎瓷片。“这茶杯是当年大哥哥第一次带兵出战西岐凯旋时,皇上赐下的青瓷杯。妹妹真没用,竟连哥哥送的青瓷杯都摔碎了。”她闭上眼,似是将千重痛苦都收入了眼里。
徐姜氏下意识地回头看徐方,徐方面上半点表情都没有,一双眸子甚是淡漠。“不过一盏茶杯,你若喜欢,改天我差人再送你一盏。”
徐芷哭得更厉害,却终是舍得起身,将手伸了出去,示意让人搀扶。那方向,却是对着徐姜氏。
徐姜氏藏好眼里的狠戾,眉心微动,展开笑颜,伸手去扶徐芷。徐芷将半边身子压在徐姜氏身上,以袖遮面,虚弱地喘气。
徐姜氏与徐芷挨得近,连她的睫毛扇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突然,徐芷对着徐姜氏一笑,张开嘴便要说什么。
徐姜氏凑过耳去,突然脚下被什么搁拦,一踉跄,竟将徐芷甩了出去。
徐芷硬生生地倒在徐方前方,半趴在地上,用力地大声喘气。
徐姜氏站稳身子,回头便见徐方伸出手去扶徐芷。徐姜氏徐步走过去,抢在徐芷的手搭上徐方之前,先一把将徐芷扶起。
“二妹妹没事吧?都是我的错,竟害得妹妹跌倒,妹妹要打要骂,只管冲着我这做嫂子的来!”
徐姜氏装出满脸懊意的样子,拍了拍徐芷的手,转头便吩咐道:“去叫秋茗来,让她将我房里的那对白玉脂手镯取来,当做是我给妹妹的赔礼。”
马奶娘会意,瞅准机会就要开口,刚吞出了一个字,便被徐芷打断。
“原来嫂嫂竟是这样地疼爱妹妹,原来之前竟是妹妹误会了嫂嫂!”徐芷一头跪下,揪着徐姜氏的裙角,当头拜下,“是妹妹不懂事,请嫂嫂原谅!”
徐姜氏莲步上前,“妹妹快起来,这是要做什么?”
徐芷朝红香点头,回过头红肿着双眼啜泣:“嫂嫂有所不知,之前嫂嫂房里的秋茗来过妹妹院里,妹妹一听到大哥哥回府,甚是欣喜。正要收拾衣装出门往前院去时,却听到秋茗在偷偷地吩咐红香,说是让妹妹我今日不必到前院来迎接大哥哥。因着这秋茗是嫂嫂的贴身丫鬟,妹妹心思狭隘,以为嫂嫂嫌弃妹妹出身不好,只是个小小的庶女,算不得大哥哥的嫡亲妹子,所以妹妹听到秋茗说的话之后,伤心欲绝。”
徐芷说着,并不瞧徐方,反倒一双眸子都放在徐姜氏身上。“现如今嫂嫂对我如此关心,我便明白一切都不干嫂嫂的事。许是底下人以为我与哥哥的兄妹之情不深,这才妄自揣度了嫂嫂的意思。”
徐姜氏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徐芷一把握住了手。
“许嬷嬷,还不快将那个企图挑拨我与兄嫂关系的贱婢押上来!”
徐芷淡淡一笑,恭敬地扶着徐姜氏坐下,“秋茗是嫂嫂的陪嫁丫鬟,理应由嫂嫂处置。”
两个粗使婆子绑着秋茗,往厅中央一扔,许嬷嬷两手作揖,恭顺地对着众人行礼,转头对向徐芷:“二小姐,人已带到。”
秋茗被塞着嘴,头发披散开来,模样狼狈,见了徐姜氏,便死命地往前挪。半个身子前伸着,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
徐姜氏面色不善,眸子冷意更甚。
徐菱瞄了瞄徐姜氏,又看了眼徐方,出声道:“二姐姐,你不要太过分!你不过是个......”庶出两字还未说出,徐芷一个眼神剜过去,徐菱一个冷颤,当即缩了脖子。
徐姜氏咳嗽了两声,“二妹妹,这事可能是个误会......”
徐芷朝着徐姜氏直直地跪下,叩了两个响头,双眸含泪,“嫂嫂果然与芷儿心灵相通,这事确实是个误会,若不是秋茗,芷儿怎会与兄嫂生了间隙?我堂堂一个侯爷之妹,竟然要被一个奴婢说三道四!”
徐芷回过头,冲着许嬷嬷点头。许嬷嬷快步上前,拿出一卷书册递与徐芷。
徐芷举着书册过头顶,大声道:“此乃芷儿抄写的徐家家法,还望嫂嫂按照家法秉公处理!”
徐姜氏的脸色此时已是煞白,两眼间透着杀气,袖子里的一双拳头紧紧握住。
“秋茗确实该罚......”她咬着碎牙,挤出这么一句,正要侧头看向徐方企求支援时,身上扑来一个黑影。
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偏生徐芷不自知,拥着徐姜氏,一手抹着眼泪:“今日嫂嫂能为徐家大义灭亲,真乃徐家之幸!按照徐家第三十八条家规,以下犯上乱嚼口舌的奴婢,当受一百大板;无事生非挑拨主子关系的恶仆,自当做填井之用!”
徐芷歇一口气,继续道:“念在秋茗多年服侍嫂嫂的份上,填井自是不必。打上一百大板,点到为止便好。”
她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娇娇地侧看着徐姜氏,不慌不忙地起身。
徐姜氏许久都未吐出什么话来,坐于一旁的徐方放下刚喝了半杯的西湖龙井茶,起身踱步往里屋走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待他走到门边,众人只听得他淡淡地扔下一句话:“将秋茗拖下去。”
随即有小厮鱼贯而入,折起秋茗的胳膊便往外去。不多时便响起秋茗的痛苦□声,最开始一声比一声高,渐渐地,声音慢慢低下去,最后有小厮进屋来拘礼:“启禀少夫人,打了五十八板,人断了气。”
徐姜氏强忍着愤怒,挥了挥手。
徐芷端正地站起来,朝着徐姜氏福身,“芷儿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徐芷带着红香往门外走,走到门外,屋里传来茶杯碎地的声音,以及徐菱假惺惺的帮衬,“嫂嫂别生气,她算个什么玩意!”
徐芷闻言,莞尔一笑,并未停下脚步。红香跟在她身上,神色慌张,双手颤着。
院子里,秋茗留下的血迹还未清洗干净,徐芷望着那一滩血渍,突然回过头冲着红香笑道:“红月在地下,怕是不会孤单了。”
红香一愣,跟上徐芷,向徐芷行叩拜大礼,嘴角一绽,“红香替姐姐谢过小姐的大恩。”
徐芷嫣然巧笑,虚扶起红香。“这算不得什么。”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光有些刺眼,徐芷微微眯了眯眼。
“在这后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若还像以前那样任人宰割,便只能自取灭亡。”
4第三章
徐芷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做梦。
以前她总是数着自己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想着未来还有多远。那个时候,徐芷二十六岁,会唱会笑,爱吃爱闹。
但突然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变成了十四岁的徐家庶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四方宅院里,呼吸着令人窒息的空气,面对她挣脱不了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