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遇见你 作者 艾小图

治愈砖家 艾小图

他是俊秀儒雅的心理医师,专注治愈有自杀倾向的失恋者。

她表面古怪精灵,活泼开朗,却因三年前婚礼前夕未婚夫万里的意外去世而行为偏激。

他们偶然相识,他主动接近。她极端执拗,拒绝所有温暖。

他耐心地陪她,拒绝所有爱慕,帮她去完成那些曾经想做却没有去做的小事,甚至踏上“寻找万里”的旅途。

他们互相依偎,慢慢靠近,然而,正当情浓,意外却突然而至,她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这世间所有的爱情,总要经遇各种考验,庆幸的是,我们还彼此相爱。而这世间所有伤痕,即使刻骨铭心,也终究因爱愈合。
文措,女,恋人去世导致重创,自杀13次未遂的“专业户”。
陆远,男,高考调档误入心理学,致力于挽救失恋抑郁者生命的“治愈砖家”。
“文措,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自杀,大爷的我就死给你看!”
“噢,那正好一起,天台见。”
陆远以为自己会在心理学这条路上一路走到黑,直到他遇见了文措,他才明白:
夜路走多了,总会踩到屎的。
【作者提示】
1.本文不是心理学专著,男主也不是心理医生。只是一个中央空调一样的暖男以身试法差点被蛇精病女纸整死的故事。
2.本文中所涉少得可怜的专业知识来自中国知网期刊及个别硕博论文,感谢专业人士的研究。
3.本文作者是专注于天雷狗血三观不正的艾小图,看到这里您还进来,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措陆远 ┃ 配角:万里江珊配角若干 ┃ 其它:2014接地气治愈励志第二部

 

☆、第一章
?夜晚的秋雨总是带着些许无情的冷意,文措用手摩挲着已经冷得快失去知觉的胳膊。
太久没有出门了,早上出门看见有阳光就以为很暖和,出了门才知道原来那阳光只是假象,就像她现在的生活一样。
举着从陌生男人那里“借”来的伞,文措加快了脚步。
雨帘悬挂,落在地上,青石板严丝合缝地拼接,雨水顺着路面流向两边的草地上,水珠清亮。
不远处的隔空停车场四处灌风,虽有稍许挡雨的作用,却总归比不过家里温暖。
文措钻进停车场,在角落里找到了瑟瑟发抖不断喵呜着的一窝奶猫。
母猫看见人影的时候已经弓起了背竖起了毛进入母亲式的战斗状态。后来看见是文措,喵呜一声,又蜷缩回孩子们身边。
文措把伞搁在奶猫们身边,替它们挡了些风雨,“虽然你有点乱来,可是孩子们是无辜的。”
母猫似乎通人性,对文措温柔地喵了两声,仿佛在说着谢谢。
文措伸手想去摸她,她警惕地伸爪子挠了她一下。文措看着抽回来的手,手背上赫然两道快见血的印子。她无奈地笑了。
“真凶。”很久以前就听人说,猫是养不家的。原来还真是。虽然被抓了,但文措没有生气,蹲在猫窝旁边看着母猫用舌头一寸一寸仔细地舔着奶猫们的毛。奶猫们颤颤巍巍地挤向母猫怀里吃着奶。
文措一副要与母猫促膝长谈的姿态说:“你看男人多不可靠,说走就走,才不会管你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
淋着雨回到家,门还没打开,文措已经听到门内急促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她一推开门,妈妈慌乱到有些扭曲的脸孔已经映入眼帘。
看到文措的那一刻,妈妈眼里的泪水哗哗落了下来。
恍恍惚惚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让文措想起母猫对她毫不留情地那一爪子。手背上的伤口竟然隐隐又疼了起来。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电话都不接?”文措的妈妈文静埋怨而庆幸地凑近,她那么紧紧地抓着文措的手臂,仿佛一放手文措就会消失一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为了你真的操碎了心。”她嘤嘤地哭着,那么无助地看着文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妈妈快活不下去了……”
文措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无力难过,她抿着唇,想了许久,回答:“明天9月27号,出去转了一下,待在家里有点难过。”
她有些疲惫地往房间走。妈妈还不依不饶地跟着,她进了房想关房门,却不想一把被妈妈挡住。
文措有些无奈地抓着房门,“妈妈,现在我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她那么示弱的一句话,一瞬间便击溃了文妈妈,她一直无法控制汹涌的情绪,只是不断追问,不断需要文措的保证,即使那保证并不能代表什么。
“答应妈妈,好好活着好不好?妈妈不能没有你。”
文措有些不记得她是怎样关上的门,只记得她并没有回答妈妈,也没有承诺什么。
只是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要知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连哭都是一种奢侈。
文措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今天是你走的第1123天。还是会想你。
文措在心里默默地说着,随即,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管怎么告诉自己要忘记,不管怎么强迫自己重新开始。万里的名字、有关万里的一切还是那么清晰。即使万里的面目已经渐渐模糊。
古往今来,那么多文人墨客歌颂过爱情,他们道着天长地久,时光离散,天南海北,生离死别。对他们来说,所有的爱恨离别,不过是一个一个文字的堆积,可对文措来说,那是比血肉剥离还要痛的一种无形的痛。
万里走后,文措总是想,如果当年不曾爱过他该有多好?如果不爱他,那么也不会想他,更不会到今天这样苟延残喘的地步。
文措用手捂着眼睛,指缝微微潮湿。
“万里,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你死的时候,却忘了我还活着呢?”
回答她的,是一室清冷。
其实最初的最初,是万里在苦恋文措。
当年在学校,文措是文院的高岭之花,清高孤傲,谁也看不上。不管多少人追过她她都不曾动心。
万里并不是其中最优秀的,但他的耐心和执着却是绝无仅有。三年的时间,他一直待在文措身边,不管文措拒绝他多少次,他依然笑眯眯的,永远在她回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那时候她是真的不爱万里,甚至觉得他有些烦。
他约文措在学校后街吃饭,文措转着脑筋想着该怎么劝服他放弃。
“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就不能换别人吗?”
文措搓着筷子,循序渐进地说:“你可以先找个女朋友试试,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万里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文措看不懂的情绪。他喝了一口啤酒,寻常地答应:“嗯。”
文措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也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只头脑发热地问了一句:“你以后找女朋友会看长相吗?”
“看。”万里点头,微微笑着。
文措撇嘴,心想果然男生都是一样的,忍不住吐槽:“肤浅。”
万里还是点头,拿起筷子给文措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菜,一字一顿地说:“看像不像你。”
“……”
文措无法解释爱上万里的过程,也许就是那么一瞬间吧。那种无法言喻的感动突然转化成了一种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蓬勃感情。
她想,今生今世,如果错过这个男人,就再也不会有了,所以她选择了抓住他。
相识三年,相恋三年,整整六年的时间,万里用尽十成十的心思,将他自己深深镌刻在了文措的生命里。
然后,他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离开了。连带着与文措共同绘制的未来蓝图。
她后来终于理解了万里的话。原来看长相真的不代表肤浅,她现在也看了,只想看看像不像他。哪怕只有一丁点像,也觉得安慰。
万里走后的三年,文措的每一天都过得好累,累到只有用眼泪撑着才能不睡。
死亡是解脱,可所有的人都不让她解脱。
陆远淋着雨回家,一回到家就打了两个喷嚏。想来这雨淋得有点不妙。
回想到夜里遇到的女人,陆远皱了皱鼻子。
和哥们秦前一块吃完夜宵,一个人举着伞回家,陆远一直在思考着毫无着落的毕业论文课题,大约是太专注了,连伞里钻进了个人都没有发现。
“帅哥。”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落在陆远手臂上,带着雨里冰凉的秋意。
陆远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雨让她的头发熨帖在头上,她随手将头发拢到耳后,露出精巧白皙的脸庞。柳叶细眉,一双杏核眼微微耷拉,营造出一种无辜感。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有点心疼。
她一身暖黄色T恤被淋得透湿,明明立秋了却还穿着短袖热裤,手上戴了一堆水晶珠子,目测有十几串,也不知道重不重。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因为冷起了鸡皮疙瘩。她紧贴着陆远,用温柔祈求的声音说:“帅哥,能不能借伞给我打?下雨太冷了。”
陆远以为她是要共撑,立刻答应,还很热心地问:“你家住哪儿?”
“我送你”还没说出口,手上的伞已经被她毫不客气地拿走了。陆远一脸错愕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竟觉得她有几分肖似暗夜里摄人心魄的女妖。
她举着陆远的伞,轻快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陆远说“谢谢你借伞给我。”
雨夜里,她的声音悠远而悦耳,她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善良:“刚忘了说,我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
雨滴滴答答落下来,淋在陆远皮肤上,陆远的酒意醒了几分。他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我行我素自我的人。说“借”伞就借走了,也不管人家淋不淋雨。
但这姑娘又实在漂亮,男人的劣根性在陆远身上完美显现。看到美女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忍着雨还硬着头皮笑着,正准备回答:你可能是听过我的节目。
就听到那人用一脸无害的表情说:“大概是你的声音和长相一样,都特路人,所以我才觉得熟悉吧。”
“……”
这女人吧,美是美,就是有点缺心眼。
陆远一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照着镜子这么想着。
身高一米八的陆远虽不到明星的标准,但在生活中也算长相不错的男人。不然也不至于一直有女孩子“前赴后继”。
“路人”这个评价显然有点伤害陆远的自尊心了。他摘掉眼镜,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很久,最后自言自语:“也不是很路人吧?”
明明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陆远觉得头有点疼,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淋了雨。躺在床上,陆远把玩着自己的手机,满满的通讯录被陆远上上下下翻了好几遍。最后停在一串陌生的号码上面。
号码的主人名字叫文措。挺少见的名字。
秦前是在陆远快喝蒙的时候突然提起她的:“你看你这么喜欢研究,我给你介绍个人吧。”
秦前说这句话的表情太过随意,以至于陆远怎么也没能分辨出他那句话语气的不同。
那是立秋后的一个星期四,凌晨十二点四十三分,夜里只有微微寒意,暑热未曾消弭。马路上车来车往,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又习惯的声音。
烧烤摊仅有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人声鼎沸,气氛热络。勾得陆远身体里的血液直往头顶涌去。
那一刻,他并不知道秦前给他介绍了什么了不起的人。只是很无谓地问道:“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单独介绍?”
想起那个人,秦前立刻表情复杂了起来,想了一会儿,他摸着下巴,一字一顿说:“一个女的,平常嘻嘻哈哈没事儿人一样,就他/妈老要去死。”
“嗯?”陆远觉得意识有些飘忽,只是下意识接了下去。
见陆远的酒喝完了,秦前又开了一瓶给他递过去:“这姑娘啊,不一般,非常特别。”
“噢?”陆远饶有兴味地看了秦前一眼,“怎么个特别法?”
秦前顿了顿,说道:“特别,漂亮。”
冲着秦前这句话,陆远几乎完全没有犹豫地拨通了那个号码。他在拨通的时候,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很久很久以后,陆远想,他人生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在半醉半醒脑子不是太清楚的情况下着了秦前的道。拨通了那个至今回想起来都想剁手拔舌头的电话……
?


☆、第二章
?那是没什么规律随机打乱的11位数字,没有叠字,没有顺序,以0927结尾,似乎是个日期,想来是对机主有特殊意义的日期。巧合的是,陆远拨通电话的那一刻,正是9月27日,凌晨一点二十五分。
作为一个在网络成名多时的“治愈专家”,被网友称为“中央空调”的暖男,陆远甚至忘记了他拨打电话的那一刻时间是多么晚,只是理所应当地想着,她应该没有睡。
酒精和头脑发热真的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不管是陆远还是电话那边的人都因为电话接通愣住了。几秒后,陆远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立刻很专业地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秦前警官的朋友,江北大学的心理学在读博士,陆远。”
电话那边依然保持着死一样的沉寂,陆远感觉有点尴尬。思忖着是不是不该一开始就介绍自己是心理学博士?要是别人反感怎么办?
喝了酒以后说话都不像平时深思熟虑,舌头快于脑子了。
过了几秒,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道温软好听的女声,“您是心理学博士啊?可是怎么办呢?这里是性/爱热线。”
说着,陆远就听见几声咔咔的敲击鼠标键盘的声音,电话那端突然传来女人嗯嗯啊啊的奇怪声音,陆远认真地听了一会儿才会意过来,那头竟是在播放着那种东西。
陆远面红耳赤地举着电话,过去许久,那端才又传来说话的声音,“刚才播放的是亚洲的,还有欧美的,您要点播吗?”
陆远不是没碰见过对心理干预排斥的人,但用这种极端方式的人倒是头一回碰到。他终于理解了秦前那个“特别”的评价。
压着气愤和难堪,陆远努力用专业且冷静的声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电话那头的女人满不在乎地一笑,理直气壮地说:“您都找上我了应该是知道的啊,我有病啊!”
“……”
陆远那时候并不知道招惹了文措是多么严重的后果。
那天那个不愉快的电话让陆远对这个姑娘印象深刻。第二天起来,他忍不住给秦前打了个电话。秦前是个人民警察,管的片区自杀率高,正因为此,陆远才会把秦前介绍的人当做可以研究的对象。
秦前不知道是在哪里出任务,周围全是嘈嘈切切的声音。陆远长话短说把事叙述了一遍,末了忍不住抱怨:“是你说她很特别我才想接触接触,说不定能当我毕业论文的课题。结果呢?她那不是心理有问题。完全是神经病啊!”
秦前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搭理他,在电话那头也开了骂:“不是神经病能找你吗!是正常人需要找你吗!你神经病了吧!”
说完“啪”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陆远也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出。正准备回播,电话就响了,他看也没看清,只理所当然以为是秦前,接起电话就开始摆架子:“这女的我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陌生的男人声音。陆远愣了一下,把电话拿远了一些,看了一眼屏幕,是陌生的十一位数字。
“请问你是?”
“是陆远的手机吗?我在坛子里看到你的帖子,听说你玩很大,什么都可以玩,三个人一起,你行不行?”
“什么坛子罐子的?你打错了吧?”
“……”
陆远从那一天开始就进入了手机魔咒。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只要手机一响他就大抓狂。他后来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被人发到了“基情无限交友论坛”。这个论坛是个基佬论坛。从帖子一发出来,他就不停被无节操的基佬骚扰,各种言语挑逗和赤/裸裸约/炮。
虽然他第一时间找到版主把帖子给删了,但还是不能阻止基佬们可怕的传播能力。之后的好几天,他的手机几乎都没法正常使用。
帖子里将他描述得“荤素不挑”“百无禁忌”“大胆敢玩”吸引了大量寂寞猎艳的基佬。陆远被整得苦不堪言。
陆远想了很久也没想通是得罪了谁。
帖子的事弄得陆远做什么都没心情,推掉了夜间的情感广播节目,到学校和导师见完面,大概讨论了一下毕业论文的方向,饭都没吃就回家了。
家门还没进,电话又来了,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陆远觉得那一刻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那种有气没处发的感觉实在太不爽了。他倏然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看都没看清楚就直接接通。也不等电话那端的人说话,就对着听筒大声吼着:“不约不约!不!约!炮!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噗嗤——”电话那端传来有些熟悉的笑声。
陆远再一看名字,竟然是文措。
“挺忙的啊?”文措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陆远却是笑不出来,他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怒不可遏地质问:“是不是你?”
文措对她的所作所为毫不掩饰,大方承认:“我看你闲得慌,还有空管别人,就帮帮你。”
9月27日是文措和万里的恋爱周年纪念日。她提前一天出了门,就是为了去看一看他们曾一起走过的情人桥,写过字许过愿的情人锁。
那一天没有任何人打扰她,甚至连她妈妈都尊重地给予了她一点点私人空间。而陆远这个不长眼的,竟然大半夜打电话来。把她仅剩的那么点私人空间都打破了。
一直以来,文措都非常抗拒别人觉得她有病,非常抗拒接触那些骗钱的心理医生和江湖神棍。
她没有病,她很正常。道理她比谁都懂。有些事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可以,谁不想好好活着?
可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自以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以为看了几本破书就能成为救世主。
见文措这么轻描淡写地承认了一切。想起这几天人间地狱的遭遇。想到自己被无数污言秽语强/奸过的耳朵。
从来不说脏话的陆博士忍不住对着手机咬牙切齿地说:“文措,我/操/你妈!”
文措倒是淡定自若,只轻飘飘回答:“有本事你去啊!”
陆远心道真是晦气极了,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人。她要不是女人,他早和她干架去了。
偏偏她就是女人!
打不得骂不得,吃亏只能自己扛着,陆远气馁地对电话说:“文小姐,您听着,不管您是神经病还是有毛病,都与我无关。想干预您的事是我的错误。我也为我的不知好歹付出了代价。以后咱就是陌生人,我不打扰您,您也别再害我了,成吗?”
……
陆远后来不得已换掉了已经在江北用了近十年的手机号。用上新手机号的那一天,陆远只希望今生再不会和这个叫文措的姑娘产生什么交集。有些人他惹不起,躲还不行么?
***
江北的秋天总是很多雨。早上出门还艳阳高照,晚上就默默下起了雨。
这几年文措总是忘记带伞。这是和万里谈恋爱谈出来的病。她从来不用带伞,因为不管天涯海角不管白天黑夜,万里总能第一时间来接她。
躲在路边的屋檐下,看着眼前细密如织的雨幕,纷至沓来的回忆模糊了文措的双眼。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全世界的人都醒来了。只有文措,还在执着于那些温暖的过去。
轻叹了一口气,用手摸了摸钱包,准备坐出租车。这不摸还好,一摸才发现挎包的拉链开了。
钱包和手机都被偷了,文措忍不住苦笑。看来小偷还挺聪明的,她买来烧的纸钱明明也长得像人民币,小偷却能准确分辨出来。
下雨的时候,出租车总是变得格外矜贵,每次都是车还没停稳,已经好几个人上去抢。文措手上没钱,也不好意思去抢,只能在一旁等着。
她想去看看万里,可想了许久也没想到好办法,正当她准备随便坐一辆出租车先回家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上次“借”伞给她的男人,他也站在路边,似乎是准备坐出租车的样子。
当车在那人面前停住的时候,文措扯了扯脸颊,扯出一个温暖而得体的笑容,几步奔到那人身边。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将他推进后座,随即自己也挤了进去。
“你你你……是你……”那人似乎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瞪着眼睛呆呆傻傻地看着文措。
“九桐山。”文措对司机报出一个地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措厚着脸皮扯着笑容说:“拼个车。”
那人一脸无语:“这拼得有点勉强吧,一个去城南,一个去城北,这是哪门子的拼车。你怎么不说拼车去月球呢?”
“原来你要去月球?”文措故作惊讶的表情:“带我一起吧,正好没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