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 作者:安知晓
笑…是她最大的本事,在笑容里掩盖了一切罪恶和良善。
为了复仇,她芊芊玉手掌控整盘棋局,一场花轿错嫁,扭转乾坤。为了复仇,她赌上一生幸福,谈笑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朝廷掀起腥风血雨。把权势之争的材狼虎豹通通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是朝廷第一王爷,缘起于棋,缘错于棋。原以为会娶到自己从小定下的新娘,被她一手打乱,一场花轿错嫁,缘错一生。从小护主,伺机而动,却被她推到纷争的最前端。为了护她保她,又甘心玩弄权术。
他从小为皇位而生,为皇位而活,却被她所惑,江山美人他皆不放手,狠戾和纯情,人性的极致两端…
他本是她的棋子,却迷上下棋之人,妄想夺回主权,却失了一切。
他说,你的仇,我帮你报。尽我所能,满足你一生所想。
他说,想要成功就要踏着别人的尸体垫脚,这是定律。他日登上皇位,你会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说,棋盘上,没有下注的人输得最多。不下注,永远不知道结果。
错错错…一切都是错。
本是各有棋局的他们被她一手推到一个棋盘上,谁是下棋之人,谁是观棋之人,谁又是棋子
所有人都在赌,有人赌情,有人赌命…
是谁欠了谁的血债,又是谁扭转了谁的命运?
是谁欠了谁的情债,又是谁主宰了谁的人生?
计中情,情中计,一环紧扣一环,一步紧接一步,在阴谋和爱情中沉浮,谁能抽身于外…
正文 第一章 芙蓉血案

寒风啸啸,凄厉骇人。
京师已近寒冬,落叶飘飘,树枝萧条,黑夜中,本该是饭后一家和乐的庭院门庭紧闭,或红墙青瓦,或木门萧萧。纷纷紧闭中,街道上,本该是灯火通明的闹市一片萧然,只有枯枝在寒风中摇曳。
荒无人烟的街道让人错觉,这不是天子脚下,繁华京师,集百官权贵之重地;而是边陲小镇,兵荒马乱之秋。
报更得壮汉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左右顾盼,神情惶惶不安,几道残影映在月光中,慌人心神。一声猫叫,惊得他们慌叫,抱成一团。哆哆嗦嗦着打颤,久久不敢站立,双脚发软地在街上惊惧发抖。
这个京师一片死寂…连动物都在悲鸣着,哽咽不安瞪大着双眼,看着这死黑的夜。
城南
墨黑森林里,不见月光,黑不见边,静…大地一片静谧,隐约中透着诡异的静。芳草洋溢活力,在黑夜中垂下了肩头,无力摇曳中,呼啸而过的寒风遗留一地凄淡。
月光寒人,逼人心魄地跳跃在这片黑林的上方,却进不去它遮蔽下的暗…偶尔几声鸟鸣,寂寞荒凉得回响在森林黑处。
忽而一阵猛烈寒风而过,万物狰狞不休,树影随之晃动,哗啦作响,幽远沉重,吹着寒冬的魅惑气息。
森林不深处,一名女子罗裙飘曳,一身嫩绿衣裙随风送香,娇丽绝伦,顾盼之间,风姿绰约,艳绝倾城。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润,恍如秋菊披霜,静若松生空谷,较之西施清丽,比乎王嫱艳绝。
这张风华绝代的美人脸上笑意佛面,如春风和煦,轻灵的大眼也笑意盈盈,手里一把软剑轻握,莹润的剑身在黑中闪烁着耀眼的白光,看得出来是一把绝世好剑。
她含笑把玩着,缓慢地轻拭着,如审一块稀世珍宝。
旁边一名少女端丽可爱,一身火红罗裙,别样妖娆魅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如雕像般的中年男子。
而被点穴动之不得的男子浑身颤抖,粗狂的脸,浓黑的剑眉,狭小的眼睛通红,想发言又说不出话来,纯白的唇哆嗦着,额上冷汗淋淋,在寒冬的寒气中如泉般暴流不止。
女子的眼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向他,可他却感到明显的压迫和冷冽随之而至,气温较之寒冬又沉了三分,虽笑意融融,他却觉得比之月光还要清冷几分。
无害的绝色女子,无害的温泽笑容,却散发着比玄铁还要冰冷的杀气,轻轻地笼罩周围,慢慢地扩散着。
他的心脏快得在夜中清晰地响着,可爱少女唇角讥笑连连,他被点穴站在这里半个时辰了,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对面女子轻悠地玩弄剑身,妖艳媚笑。比给他一剑更让他害怕颤抖,…
魔鬼…,那名女子活生生就是地狱而来的魔鬼,蛊惑人间,没人能迫其三分。
他情愿受她一剑也不愿受此煎熬,绝望的煎熬…等了半个时辰,她一言不发,笑不离颜。他从莫名害怕到恐惧到绝望,女子把他的曾为军人的那份傲气削得分毫不剩,只剩下绝望的心跳和濒临破碎的男儿气概在黑色中逐渐消逝。
她如地狱而来的幽灵,勾人魂魄,一张秋水瞳眸含情盼顾,片刻妖惑,轻悠悠地装上了铁爪,冰冷的金属套在她娇嫩的右手上,突兀而和谐,黑漆漆地映着白光,男子看着她唇角越发妖艳的笑,心跳得几乎麻痹。
刀光一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逼对方的颈项。
男子没有发出喊叫,只有血脉割断的细微声响以及血液进出滴落的声音,有如在暗夜里弹奏着呜咽的音调。浓黑的鲜血滴在碧绿的芳草地上,点点殷红,似在讥笑着墨黑的林间夜色。
眼角依然带笑,似兰般温和的笑,在男子到底瞬间,铁爪抓住他的心脏,鲜血蜂拥而出,血淋淋地湿了一地,男子眼帘顿间暴睁,全身痉挛抽搐又倒不下去。
邪魅之气微掠过女子眉间,铁爪又进了几分猛然抽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出现在手中,看着手中还起伏温热的心脏,妖魅地笑着。
“真有趣,不是吗?”声音春意浓浓,暖人心田,在林间媲美出谷黄莺,清扬悦耳,一条人命在谈笑间毁于她手,如捏死蝼蚁般轻易。
回答她的只有惊起的夜鹰,似看到如此残酷无情的一幕,凄厉地鸣叫,声声寒心…
一颗心被可爱少女收进了一容器中,女子慢吞吞地抬手,软剑啸啸,凌虐着旁边的一颗参天古木,片刻之后露出了一层白嫩的树干,女子媚笑着,收了软剑,竟收成一把普通匕首的模样,插回腰间。
左手从怀中拿出毛笔,沾着死者的鲜血,在纯白的树干上画了一朵血色芙蓉…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章 刘家千金
繁华梦至,人流熙攘的京城大街。以凤凰大道分割,沿着这条繁华至极的京师大道以环形围绕,屋舍梁檐相连,飞檐陡壁,绵绵的连向皇宫,屋脊高低错落,像是一条漫流汇合在那一端,皇权和富贵的梦乡。
京师北侧,一座府邸辉煌雄伟,高墙红瓦,青青藤蔓,墙院外百年老榕树欣欣向荣,枝繁叶茂,一片庇荫。
此乃大将军刘廷的府邸。
大将军刘廷十四从军,战功彪炳,二十五加封一品彪骑大将军,马背上戎马一生,一剑一箭,在血汗淋漓中捍卫着凤天皇朝的半壁江山。
如今太平盛世,南边平定,北边匈奴朝贡多年,世间一片歌舞升平,他还朝享受天伦永乐。
将军膝下有一男二女承欢膝下,长男刘枫,长女刘悠若,次女刘芙若,个个乖巧伶俐。朱门庭院深,楼台水榭并立,假山怪石嶙峋,环形走廊,景景相应。
玉石台阶,春秋满池芙蓉飘香,艳丽妖娆,暮冬雪梅凌寒独开,丝丝清香,这所府邸不似一般将军府匠气浓重,反倒是一片春意浓浓,诗情画意暗蕴其中。
后花园,落英缤纷,暮冬之际,寒梅迎风怒放,寒风吹越,偏偏花瓣飘落,一片粉红花海的世界,绝美丽景中,两名女孩在迎面感受着诗样情怀。朵朵花瓣落在其脸颊,竟相形失色。
微高的女孩十岁上下,穿着桃红撒花袄儿,肌肤雪白晶莹、吹弹可破,艳丽清润,眉间婉约之气飘逸,沉静秀美。
微矮的女孩八岁上下,银鼠皮裙,纯白坎肩,额上悬着一枚墨黑珍珠,和坎肩相应,魅惑迷人。那张粉睑宛如精工雕琢,似桃花瓣,白里透红,一对眼睛水汪汪,水灵灵,透着几许慧黠。粉妆玉琢的娃儿,可以预见在几年后,必是艳绝天下的美人儿。
同样沉静的气质,较之微高的女孩少了婉约,多了慧黠。
“姐姐,这阵花雨来得好,真香。今儿个,满园都是香气扑鼻,姐姐你说,要是能常开该多好”慧黠娃儿轻笑着,闭着水灵灵的大眼享受着浑然天成的美景和香气,一点也不怕这寒气逼人。
“傻芙儿,越美好的事物消逝得越快,哪能常在,寻常人的痴心妄想罢了”她也笑了,秀丽的容颜依稀能看出以后的花容月貌。带着宠溺的笑,扬起手心一片粉红,如雨下坠。
“娘亲说,雪快来了,等着雪一来,这梅该是令一番景象,到时候可以叫哥哥骑马到郊外畅快一回了,听说寒水崖的梅花也开得很绝丽,不比府中差呢?姐姐可否一起?”芙若俏声连连,笑语连天。
悠若宠爱地点点她的俏鼻,“你想看寒水崖的冰芙蓉,让爹移植一两朵回来,何必年年冒着积雪去看,还只能看着远景”
悠若爱梅成痴,芙若喜芙蓉成狂,寒水崖的冰芙蓉品种难得,盛开在悬崖峭壁上,花儿洁白纯净,如少女纯真可人,白雪纷飞时刻,与天地同色,是寒水一绝景,年年冒雪观花的人蜂拥而至。
“一两朵形只影单,怎堪比崖上朵朵簇簇,别样风采”
“都是你有理”悠若笑语,转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步入后院,俏声扬道“爹爹…”
刘廷面带慈色,沉稳大气,正气凛然,军人的威严显露无遗,戎马一生的霸气此刻消逝尽了,面对的是他珍宠之极的女儿。步入后庭就看见他引以为傲的两个女儿在戏梅,姿色比之梅花更清丽秀美,笑语开怀。
“悠儿,芙儿…小心冻着了,小丽怎么也不看着点,多加衣服才是”轻声责备,却带不舍。
“爹爹,这天还没变呢,正是戏梅的好时光,你也一块啊”芙若笑着拉过他的手,作势要走。
“呵呵…爹爹这把老骨头,要被芙儿你弄散的”刘廷笑着,戏梅,对于一个握剑半生的将军来说,真是一桩怪事。连手心的女儿,那么娇嫩的手,唯恐一个用力,不小心就捏碎了。
“爹爹有事找我们吗?”悠若柔和问道,淡然笑着。
刘廷拉着两女儿同样娇柔的手,暖暖地握在手心,驱散着逼人的冷气,笑语“没事就不能找我的宝贝女儿们吗?”
“爹爹,哥哥要吃醋了,昨儿他嚷着要把这梅林全砍掉,要把芙蓉池铲了,说爹爹太偏心,都不疼他”芙若娇声倩语,告状着,悠若在一旁沉静地笑…
“大男儿的,哪要爹疼,摔几个跟斗就长大,明儿让他舞剑,不合格就家法伺候”刘廷肃然着。
对女儿和儿子显然是两套不同的标准,女儿娇嫩,他宠爱之极,恨不得把天下奇珍异宝全捧到他们手心,儿子要保家卫国,继承刘家男儿热血,从小就异常严厉训练,不容有偏。三个孩子,哪个不是他心头宝。
只是儿子多了责任,所以不得不严厉。
悠若和芙若听了这话笑得颤动,刘枫看来又是一顿不好过了,姐妹俩隐约有幸灾乐祸之感。谁让刘枫没本事,打不过刘廷,只能欺负妹妹,以除怨气。
“明儿云王府有宴会,爹爹要去会几个老友,悠儿、芙儿谁跟着去?”
“姐姐…”
“妹妹…”
两人异口同声,之后又哑然失笑。
“老规矩”
芙若笑语,伸出粉拳,悠若笑骂着她狡诈,姐妹俩石头剪子布决定,每次都是芙若赢,这次意外的,芙若输了。
所以,去的人是一直闭门不出的刘家三小姐——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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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缘起
华丽的马车上装了暖炉,暖人舒适,芙若一身沉香色水纬对矜衫儿搭着玉色罗裙,娇俏迷人。兴致缺缺地撩起华丽的珠帘,瞄了两眼就放下。她不大出府,除了和哥哥骑马奔腾时的畅快能让她有出府的冲动外。平时多数呆在府里,极少涉及市集,常听府中婢女提起府外如何如何,却勾不起她的兴致。
若有时间,她宁可和哥哥一起读书,和娘亲一起下棋,或许一人在芙蓉池边享受清香宁静,府邸一片诗情画意,对她来讲是世外桃源,合家和乐,嬉笑连连,无拘无束,似展翅欲飞之苍鹰。
那似樱桃般的红艳小嘴,此刻正微微轻咬着,显出她的不耐烦,一旁的侍女十五上下,伶俐地说着玩笑,逗她开心,芙若听着只是敷衍着笑笑,讲了好几百遍的笑话了,都没换过一次,她都能背了。
马车停了下来,侍女先行下车,搬来一个矮凳,芙若踩着矮凳,娇小白嫩的手被刘廷牵在手中。
他笑着点点芙若俏鼻,宠溺万千“开心点,就一次宴会而已”
“是,爹爹”芙若乖巧地应着。
慧黠的眼眸半闭,藏了真正情绪。冷风寒人,不若马车暖和舒适,朱红门,金黄字,两蹲大狮子石雕在门口两边,威风凛凛。暗噘着嘴,芙若轻扬着笑脸,看着里面走出一名中男子。
藏青色的长袍,简单大方却贵气逼人,一脸带笑迎了出来,“刘将军,欢迎之极,欢迎之极啊”
“云王爷,别来无恙!”刘廷笑吟吟的,左手牵着芙若,右手伸出,友好地打着招呼。
“真是逢壁生辉啊”云王爷热情地招呼着,看见旁边的芙若,惊叹道“好俊俏的女儿,想必这位就是令千金”
“对,小女芙若”转而捏捏芙若的手,她仰起脸,娇声笑着问安“芙若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
“呵呵呵…好伶俐的丫头,来来…将军请!”云王爷一路领着他们至盛宴处,看着小芙若眉间沉静,脚步稳重,不惊不惧,不好奇王府中金碧辉煌的一切,不急切,不张望,只是安静地跟着刘廷的脚步,暗叹着,这轻灵碧玉般的人儿,长大不知是何等绝色和何等的风采照人!
几位身份尊贵的大人早就等在那里,一看刘廷过来,纷纷打着招呼,几个虎将更是热情澎湃,激情四溢。芙若一一见过他们,始终带着娇笑,风度翩翩,只听见他们的赞叹声此起彼落,她笑着,心中暗暗叫苦。
他们说了什么她根本就不想听,因为从小听着府里的丫头侍卫们还有爹爹的旧日部下们说着,腻了,什么绝代风采啦,倾国倾城啦…她早就百闻入耳。
众多官家子女在席,听爹爹说,官家宴会带儿牵女是常态,一来可以见见世面,二来可以寻觅未来亲家…她轻笑,爹爹的目的明显没有第二项,否则为何不介绍她认识其他官家少爷,反而带在身边护着,唯恐有人觊觎。
端庄的用餐礼仪,无所挑剔的微笑,芙若掩饰着心底滋生的无聊和烦闷。
隐约看见他们谈论起如今朝廷立储风波延续着,太子无能懦弱,四位王子虽各个年轻,却竞争激烈,朝廷现今一片风声鹤唳,大有惊变之势…
芙若抿唇,秀美的眉微蹙,悄声和刘廷说了一声就溜了出去…
王府庭院和将军府大相径庭,却少了一分柔情和含诗情怀,后花园中,一片美景映入眼帘…
是芙蓉,满池芙蓉盛开,在寒冬中含蕊待放,颤抖娇羞地展示着自己的风姿和卓越,在寒风呼啸着骄傲地昂首挺胸。粉红中带着点嫩黄的色彩,芙若从没见过如此飘亮的芙蓉,夹在池中的还有纯白洁净的冰芙蓉。一池春色迷人。
芙若激动地凑近花池,轻声赞叹,家中芙蓉早就枯萎,一池冷清,可这里的芙蓉却开得美轮美奂,玉池碧阶,步步而上,娇嫩的手在池中搅动一池春水,碧波涟漪,似觉得有趣,反复搅动着,冰凉的池水冻得手通红,却越发有趣地戏弄着。
闻着暗香,芙若轻笑开怀,一扫刚刚的沉郁,娇笑轻荡,顿时芙蓉较之失色,映入池底的笑脸绝艳绝伦。
而殊不知,她如此娇笑连连的万般风情落入不远处楼亭中一少年的眼中,少年俊秀挺拔,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似海深沉,剑眉挺鼻。一身纯白的衣袍衬得他清华俊逸,如风润泽。年纪不大,十四五上下,全身却隐隐透出凌厉之气,俯瞰天下的气质在寒风中慢慢地飘散着。
如海深沉的眼惊艳地看着对面绝色的画面,蓝天白云,寒风呼啸下,小小的娇人儿倩笑连连,眉目含情,有趣地逗弄着满池冷水,在荡起的池水涟漪中似兰幽静,似临风芍药,如润露牡丹,满池芙蓉比之不及一分。
寒风吹拂长发,调皮地跳跃在脸颊,轻手拂拢,万般风情在其中,少爷眼光如潮,越发专注…
今日宴会,来访者甚多,家家权贵,牵女带儿更在不少,谁家女儿有此娇态,隐约之中倾城之貌以初现端倪…
手搅动的池水涟漪一片,他向来如冰的心崩裂出一块角落…嫩白的手,在轻佛着,似水,亦似君心。
亭台上,棋局困,心思不知其解,芙蓉池边,心茫然,恋恋不知已动…
似有如火视线紧逼,芙若抿唇,娇笑抬头,毫无掩饰地撞见对面亭台上少年如海深沉之瞳眸,两人同时一怔…芙若笑容轻轻敛去,在俊挺少年身上探索,气质不凡,风度翩翩,一看就知非池中之物,暗自回想起刚刚宴会上,众多官家子女中并无他身影,他是何人?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四章 棋局
少年稳立凉亭之中,不退不缩,任她打量,同时也在寻思她的身份,如此幼龄娃儿,处事待物如此有心思,不似一般的官家小姐婉约含蓄,她大家之气翩然而逸,灵秀的大眼透出疑惑…
有趣!少年勾起完美的弧度,轻笑…这无聊的官宴中有了她,并不无聊…
芙若含笑起身,优雅地整理衣冠,轻步下了台阶,往凉亭而去…
寒风潇潇,淡香馥郁,团团围绕鼻尖,少年看着她渐行渐近的身影,小小身影在寒风中迎立,宛若瑶池吐蕊含芳的一朵芙蓉,圣洁而清华,在走进亭台,也走进如冰天地,暖了一角。
“小姐有何赐教?”少年见她笑意盈盈,已入凉亭,笑语。
“打发无聊时间而已”石凳上辅上了深红软垫,隔绝了寒冬冰冷,暖暖的,芙若坐着,见棋局上黑白两子正对峙,厮杀甚猛。
“小姐懂棋?”少年也坐到对面,凌洌之气消尽,如风和煦,微讶,个头不足他肩胸的娃儿才八岁上下,能懂得其中学问。
“略知一二”她谦逊地答着,稍微看了一圈,抬起头来,笑问“公子是府上人?”
“小姐又是谁家千金?”他不答反问。
“我?呵呵…远方客人”芙若轻笑,眼底暗赞,好难缠的人物!
“我亦远方客人,同小姐一样,消磨时间而已”
芙若秀眉轻展,状似无意轻喃“这府上主人待客之道如此之差,竟让两位远方客人深感无聊,这宴会,失败!失败!”
少年轻笑,好聪明灵俐的丫头,她当真还是娃儿?且试她一试。
“既是无聊,小姐可解在下疑惑,这棋局,该何解?”
芙若看了一眼,红唇微翘,煞是可爱,她纤指一点其中一枚白棋,整个棋局顿时活力四射,起死回生。
少年大讶,不可置信地看着棋局,暗自钦佩,他苦思冥想许久终不得要领,没想到一名娃儿随手动动,一招反客为主,逆转乾坤。
他自小蕴于此道,以为是各中高手,没想到今天竟在一小丫头面前落败,骄傲的心被打击得摇摇欲毁,挫败之感油生,亦不服气。看着对面浅笑盈盈的女孩,带着万般自信风采,他眉间微锁,丝丝逼人寒气外冒,忽而又消失不见。
勉强笑语“既然小姐精通此道,不如战上一局如何?”
芙若微愣,暗讶,抬头望去,精灵的眼眸转动一圈,锁在他腰上明玉,闻着满庭芙蓉清香,开口“既要战一局?公子赌注为何?”
“赌注?”少年不解,眯起双眼,如兵刃寒人。
芙若视而不见,依旧笑语,幼声幼气“没有赌注,显得无趣,公子若想下,本小姐就赌你腰上的那块玉佩,如何?”
少年一震,炯炯有神的大眼迸出怒火,冷冽之气低沉逼人,沉怒地瞪着对面轻松舒适的娇人儿,她谈笑间字字凌人,看似温润如风,实质霸气凛然,这样的娃儿,要他腰上的玉佩?
她可知这玉佩是他用以定亲的信物,对面的她娉婷娇美,一点也不被他的怒气所惧,依然笑得如沐春风,明明是寒冬,凉亭之中却温暖如春。
微风轻扬,池水轻漾,两人对坐,看似和谐,实质玄机暗藏…
“公子既有不舍,那就作罢了,不强求”
暗讽他胆小怕输,少年敛去怒气,反笑了,解下腰间玉佩,碧体通绿,隐隐透明,看着是一块罕见绝品,少年轻拂玉佩,余温尚在“小姐,赌注已在,是否归小姐所有各凭本事,不知小姐赌注为何?”
芙若咧开笑颜,随手拉出挂于颈项间从不离身的玉坠,浅绿绕着深绿,中间一抹殷红,是一朵艳丽清润的玉芙蓉,世间少有。
“这个,配得起公子腰上珍宝,不过不用解下,你拿不到”芙若自信翩翩地放开手,胸前的玉芙蓉夺目艳人,与她相映,别有一番风采。
少年也不计较,两人开始凝神在棋局上厮杀,芙若之术完全学自母亲,平常闲来无事,常陪姐姐母亲下棋,其术甚精。少年也是自小学习此道,棋术比之芙若,也不拙。
一来一往,棋逢对手,互不相让,只有风中吹送的旋律在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