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罪 作者:黯香
[正文:001莫名的生产]
痛!
撕裂的痛楚!
再用点力,看到头了。快,深深吸气…
除了痛,还是痛…
痛楚持续着…
直到一声婴孩响亮的哭啼,撕裂痛楚总算宣告结束。
睁开眼,只见一个满头大汗的产婆抱着新生儿向她道喜:恭喜玉王妃,是个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这个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她现在在哪?
她是在痛没错,但不是应该在心口吗?
她有严重的心疾,是小时候摔落玉峰山所致。
爹呢?师兄呢?
这里,红木床杨白罗帐,八角梨木桌,圆拱门上珠帘锒铛,梨木几上一个铜盆装满红色血水,零乱的白色布帕上亦是血迹点点。
一个绿衣丫鬟打扮的女孩正拿着毛巾帮她擦拭身子,产婆正抱着婴孩一脸喜色站在床边。
是她在生产吗?明明,她还未出嫁…
为什么一睁眼,她就换了一个世界?
玉王妃,我去禀告王爷。
绿衣丫鬟将她安顿好,端起铜盆收拾好血巾,利落的退下了。
玉王妃,您刚才昏死过去,吓坏老身了。您看看小郡主长得多俊啦,简直跟王妃一模一样呢。产婆等丫鬟收拾好后,即刻将婴孩放在床上。
小婴孩全身红通通皱巴巴的,正瘪着小嘴啼哭,哪见得一丝好看的模样?
并不敢去碰触那哭得响亮的小东西,她只是想知道现在到底是种怎样的情况!
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就成了王府的人?
王爷?
她望着产婆--
老妇人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是重重的跪在地上哀求起来,奴才该死,请玉王妃赐罪。
噢,头痛起来了!这个不明白她意思的老妇人啦!
稍会,绿衣丫鬟走进门来。
玉王妃,王爷此刻正在情夫人房里。王爷他说…
苏玉清对这个王爷并不感兴趣,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不让绿衣丫鬟再说下去,而是问了: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
丫鬟明显被吓住了,她亦是扑通一声跪下身来,玉王妃,这里是硕亲王府,而您是侧王妃焦玉卿。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秋水。那瑟缩的模样,似是生怕说错一个字而被掌了嘴。
玉清?侧王妃?
还可真是凑巧呢,跟她的名字一模一样。
难不成爹爹在她昏厥时日偷偷将她嫁到了这里?
哎,头越来越沉了。
产后的虚脱让她无力了起来,不再去追究这些,她再次陷入黑暗中。
王爷,这样舒服吗?
柔弱骨,薄轻纱,一身雪肤若隐若现,女子跪在床榻上,纤纤素手为躺在床上的男人轻柔揉捏着。她俯着身子,故意让那胸前的春色暴露在男人的眼底。男人五官深邃,狭长的眸犀利幽深,几缕发丝调皮的垂落在他饱满的额头,给他添了几分雍懒。他闲适的将修长的身躯仰躺在女人的床上,利眸紧紧盯着女子的容颜,薄唇微微向上勾成一个弧度。
女子更是娇柔起来,只见那青葱玉指在男人厚实精壮的胸膛挑逗的划起圈来,娇唇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男人闭起眼,静静享受着。
王爷,听说姐姐今日产下一位小郡主呢--
正闭目养神的男人悠的睁开利眸,盯着娇媚女子,怒道,情儿,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真是坏了好兴致!他猛然坐起身,披衣下榻。
情儿慌了,她用柔弱的臂膀圈住男人欲离去的身子,娇声乞求起来,王爷,对不起。情儿以后再也不提她了。今晚就留在情儿这里好吗?说着,凤眼含泪,楚楚可怜起来。
皇甫律转过身子,粗糙的指轻轻抚着她娇嫩的容颜,利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静静的,他抹去她的泪,却也拿开她圈住他的手腕。情儿识相的不再纠缠,立即熟练的服侍他穿好长袍。
男人负手而立,而后对情儿冷道,情儿,最好记住你的本分!今晚本王不会留下,你歇了吧。
说着,修长挺拔的身影毫无眷恋的走出房门。
情儿悲伤的跪躺在地毯上,泪如雨下,她如何不能明白自己的本分?她只是他众多侍妾中的一名,他看上她,是因为她长了一张酷似正王妃的脸啊。她轻抚自己的容颜,水眸里又多了一丝希冀,至少,她还有这张脸可以留住这个男人不是吗!只要留住他,成为替代品又有何不可?
[正文:002王爷的侍妾]
“王爷今晚点召温美人可好?”此时一老妇人正低首垂立在冷俊男人面前,声线冷静自持。
今日又是月末了吗?难怪他体内开始骚动起来。那是一种不正常的骚动,没有那个女人,他身上的媚毒解不了。每个月发作一次,媚毒不解他会功力大减,甚至体虚难忍起来。而他府里的小妾,只能暂时缓解些许他体内的毒。
想到这里,他的牙齿咯咯作响起来,那个该死的女人,这辈子她休想让他放过她!
他沉着剑眉,冷声吩咐李麽麽:“将温美人带到我的孤骛居,记住要用凝情露。后面的事,李麽麽你该知晓?”
“老身知晓,王爷,奴才这就下去办。”
皇甫律满意的挑眉。
李麽麽垂首利落的退下。
娇媚的呻吟,低沉的喘息,两条纠缠的身躯…
一室的暧昧,一帐若隐若现的春色…
末了,呻吟喘息声停歇,男人翻身下榻,毫不留恋走出罗帐。
榻上的女子着迷地盯着他线条优美的背影,一身古铜色肌肤丝毫不见一丝赘肉,宽厚精壮的背,伟岸俊挺的身形,那修长的双腿随着行走每每显现着力量之美,长发随意披泻肩头,男人健壮得犹如草原上栖息的野豹。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
“过来给我更衣。”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温丝儿即刻从迷惑中转醒过来,她裸着玉体优雅走至男人面前,取了中衣细心为男人穿上,然后是外袍,腰带…
男人静静看着她,犀利的眸里已是澄清一片。
这些女人,都是他用来解毒和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
他对她们,完全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穿戴完毕,便见李麽麽端了一碗汤药进来。
皇甫律撩起长袍一角,就要离去…
“王爷!”温丝儿裸着身子突然拉住他长袍的一角,跪在地上哀求着,“丝儿想为王爷生下子嗣,求王爷成全。”
皇甫律转首,俊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轻笑起来。
“我的好丝儿,你果真想为本王生下孩儿?”
丝儿破啼为笑,天真地道,“恩,丝儿服侍王爷这么久了,好想象姐姐那样为王爷生下一男半女。”
一旁端着汤药的李麽麽冷汗流了一脸,这个捋虎须的丝儿啊,她不是再三叮嘱她不要在王爷面前提子嗣的事么?她进府已有三个多月,也该明了一些事呀! 
皇甫律的声线更是轻柔起来,“好丝儿,你可是怀了本王的子嗣?”
他笑着,那笑却分明没有到达眼底。
看着他的笑容,温丝儿更加有了信心。
她就说嘛,王爷这么疼她肯定会让她生下孩子的。
李麽麽说的话或许只是吓唬她呢。
今日,她不是赌赢了吗?
她站起身子,轻轻搂住男人的腰,娇羞的道:“王爷,丝儿的确怀了你的孩儿。已有三个月了,丝儿一定会为王爷生个小王爷。这样,煜儿也多了个弟弟…”
“哐当--”药碗砸落地面的声音。
李麽麽突然重重跪在了地上,“王爷,都是奴才办事不力,求王爷饶过温美人的唐突。”
温丝儿被李麽麽的反应吓得怔愣,她望向男人,只见男人正用一种阴冷的眼光盯着她,一种强烈的不安蓦然从心底冒出。
果然--
“果然是我的好丝儿啊,居然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利眸无情的盯着温丝儿,而后快速转向跪在地上的老妇人,“李麽麽,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温丝儿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连忙跪下身子,重重磕起头来,“丝儿知道错了,求王爷放过丝儿。丝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觉得你还有下次吗?”男人冷冷的声音从头顶飘来,“这次已足以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我的好丝儿。”
“李麽麽!”男人厉声起来。
老妇人连忙从地上爬起走出室内,稍后她身后跟了一个端着汤药的丫鬟,两人走进来,一个紧框住温丝儿挣扎的身子,另一个紧扣住温丝儿的下颌将汤药灌进她的小嘴。
下一刻,温丝儿下体便流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地,触目惊心。
男人冷眼看着眼前一切,薄唇轻吐:“将她送到飘香院,这孤骛居也给本王打扫干净了!”
说着,冷然走出孤骛居。
“王爷,求你饶过丝儿,丝儿不要去妓院…”
“李麽麽,救救丝儿…”

[正文:003陌生的境地]
苏玉清终于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无故将魂魄依附在了一个王妃的身上。
铜镜里的脸,跟她原本的模样有九分相似。
眉,眼,鼻,脸,都如出一辙。
只是这张脸,稍微红润些。
眉心,多了颗米粒大小的美人痣。
她不得不惊叹这世上居然还有跟她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就连这身子形态,也是相似到了极致!
要说区别,就是这身子比之她稍微丰满些。
这些,都是其次。
最让她烦恼的,是她莫名成了一个孩子的娘!
秋水手中抱着的婴孩确实是她经历撕裂的痛楚生下来的,那种痛楚简直是刻骨铭心!
可是她明明还未出嫁,这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突然让她接受一个孩子,要她心理上如何接受?
还有那个不负责任的孩子他爹,孩子生下半月有余,他至今还未露面!
有这样做人家爹的吗?!
再看看这汐落园的下人,从丫鬟到打杂的老婢,再到奶娘,个个看她的眼神都是畏畏缩缩,难道她吃人不成!她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个和善的人,难不成是这个身子的前一个主人…?
算了,这些关她何事?
她目前最重要的是回玉峰山,师兄还等着和她拜堂呢。
她昏厥的那一日,便是她和师兄的大喜之日。
爹和师兄,一定急坏了吧?
她试着用最温柔的笑容问秋水:“秋水,玉峰山离这里多远?”
哪知秋水看了她的笑容后,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秋水抱着孩子将她的问题回答得支离破碎:“回玉王妃,秋水不…不知道玉峰山在…在哪。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掌自个儿的嘴。”说着,玉掌就要朝自己的脸蛋上匡去。
“住手!”苏玉清简直被这个秋水弄糊涂了!
她有说要她掌自己的嘴吗?她只是让她回答个问题而已啊!
她抚抚沉痛的额头,轻轻将秋水扶起。
秋水轻轻抽泣着,她怀里的婴孩也哭闹了起来。
苏玉清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些人怕她。
而且还是--她愈温柔,她们愈怕她!
秋水抱着哭闹的奶娃一脸泪水畏缩地看着她。
旁边的奶娘也是垂着首不敢上前接过秋水手中的孩子--
这些人啦,她总算明白了。
于是她冷冷地对秋水和奶娘道:“孩子估计是饿了,奶娘你哄哄。”
奶娘这才敢稳稳接过秋水手中的奶娃,哄着它吃奶。
小家伙有了食物,这才停止了哭闹,挥舞着小手高高兴兴的吃奶。
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还紧紧盯着旁边的苏玉清。
苏玉清为之动容,她走近一些,摸摸婴孩柔软的发。
小家伙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她,布满了好奇。
而后,它用它柔软胖乎的小手紧紧抓住了苏玉清的衣袖,不肯放开。
苏玉清愈加喜爱起这个小家伙来,她将食指轻轻放进它的手心。
它这才放开她的衣袖,改为紧紧握住她的指。
旁边的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气,她们还以为王妃会…
婢女,老妈子,奶娘,个个冷汗直流,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等小家伙吃饱,它也差不多快睡着。但它仍紧紧握着苏玉清的指。
苏玉清宠溺一笑,便从奶娘怀中抱过孩子。
那一刻,她的心底有一股浓浓的母爱流露出来。
她轻轻抱着孩子,感受着这个小生命柔软的身子。
还有那淡淡的奶香味,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众人看着这母女和谐的一幕,皆是深深吐了一口气。
幸亏啊,幸亏这个孩子讨玉王妃的喜欢!
[正文:004云里雾里]
苏玉清蹙起眉头看着身后的秋水。
这个秋水有必要这么怕她和她传说中的夫君吗?
她不过要秋水这个丫头带她去找她名义上的夫君而已,瞧这丫头双腿已经吓得打起哆嗦来。
算了,她还是饶过这个丫头吧。
“我自己去找,你告诉我地方就行。”她淡淡发话了,不想因为过多的表情而吓坏了秋水。
秋水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苏玉清的眉蹙得更紧,她的表情已经够单一了啊,她怎么还吓成这样?
她无奈的厉声起来:“你若再这样动不动就下跪,我便罚你不准用晚膳。”
秋水连忙站起身子来,哆嗦着:“奴婢再也不敢了,请玉王妃责罚。”
苏玉清的脸颊抽搐起来,这群人估计是受这个躯体主人的毒害太深,所以才导致他们这样的畏畏缩缩。
末了,她轻扶住秋水的身子,轻柔地道:“好妹妹,告诉我王爷现在在哪。我找他有急事。”
稳稳扶住,扶住,果然——秋水欲跪下的身子不再与地面接触。
她再次笑道:“傻秋水,你看看我的眼,它是不是告诉你我真的没有生气?”
秋水瑟缩着看进她的眼,而后快速低了头,但她绷紧的肩头却明显放松了一些。
苏玉清知是取得了一些成效,也不再逼秋水接受她的改变。
他们要接受她这个主子性情的改变,又岂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事?
她再次轻声问:“秋水,告诉我王爷在哪,好吗?”
“回玉王妃,直走左转是王爷的书房。这个时候,王爷应该在书房。”
苏玉清满意的点头,总算要到了她的答案啊。她放下搂着秋水肩头的手,不再多言,转身往书房而去。

寂静的院落,一个三岁左右大小的小男孩在习武。
瞧那熟练的招式,估计习武已有些时日。
他才多大岁数,顶多只有三岁吧。
他的父母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吃苦?
她走进院内,趋步走向那个漂亮的小男孩。
“你…”
可还来不及开口,小男孩一看到她,就像见到了鬼怪似的立即躲进屋内!
连这个小男孩也怕她?
苏玉清郁闷至极,她现在这个身子的主人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居然人见人怕?!
稍后,终于有个男人出现了。
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一身合体深蓝缎袍,腰挂一只碧绿麒麟玉佩,脚穿黑色软靴,气宇轩昂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长得很俊,刀削斧刻般的轮廓,飞扬英挺的剑眉,犀利深邃的眸子,挺直的鼻梁,然后是性感的薄唇…真是她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啊。比起师兄,这个男人更是俊了几分,惹得她的心儿“嘭嘭”直跳起来。
那双犀利的眼幽深得似乎要把她吸附进去,然后让她义无返顾的深陷深陷深陷…
噢,等等,那双眼…
那双看着她的深邃眼眸,似乎是布满了憎恨?
憎恨?
噢,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招惹到这个俊得不像话的男人了?
“你来做什么?”男人拢起剑眉,沉稳开口了。
那个漂亮的小男孩亦紧紧抱着男人的腿,防备的盯着她。
这一大一小的架势,似乎要将她这个大恶人扫地出门吧!
苏玉清开始觉得两个头大了,她是招谁惹谁了,居然弄得个人见人厌的下场。
俊男人和漂亮小男孩虽然没有像府里其他下人那般对她畏畏缩缩,但那看她的厌恶眼神绝对是货真价实!
她真想逃离这难堪的境地啊…
对了,她来此的目的不正是想说此事吗?
还有,这个俊男人是那个传说中的王爷吗?
她盯着男人的鹰眸,小心翼翼开口了,“那个,请问你是王爷吗?”
一大一小皆是一愣,这个女人是在故意装傻吗?居然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皇甫律眯起利眸,狠狠盯着面前似乎一头雾水的女人。
如果说她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个他倒相信。
但是如果说她不认识他,这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个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要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煜儿,回书房让林先生教你习字。”
“恩。”
漂亮小男孩谨慎看了几眼苏玉清,然后乖巧的进了书房。
苏玉清尴尬的回以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而后望向男人等着他的回答。
天,让她快些结束这难堪的场面吧。
皇甫律走下台阶,利眸仍是狐疑的紧紧盯着苏玉清,似是要把她看穿。
苏玉清不自在起来,这个男人怎么老是这样盯着她看,仿佛她就是一个深恶痛绝的敌人,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模样。
她在他的目光中窒息起来,再这么下去,这个男人的眼神真要将她凌迟了。
深呼口气,她鼓起勇气再次问了,“你到底是王爷不是?”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忽地用修长的指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如鹰利眸紧紧盯着她的水眸。
“你果真不认识本王了吗?”那眸,分明又带了几丝嘲讽。
苏玉清愈加难堪了,这个男人非得要用这种方式回答她的问题么?
她挣扎起来,狠狠挥掉男人捏住她下巴的手。
他这个样子太无理了,至少对她苏玉清算是轻薄的!
她冷冷地道:“既然你是王爷,那就请你放我走!”
皇甫律挑眉,这个女人生下孩子后性情大变了吗?以前的她,就算是死也不肯离开王府的呀!
“为什么?”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苏玉清为他的玩味涨红了俏脸,她大声道,“我要回玉峰山!那里才是我的家!请王爷高抬贵手放我回去!”
“不放!”皇甫律坚定的拒绝。
清澈的水眸,毫不做作的气愤眼神,气嘟嘟的腮,他可是从未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瞧见过这副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他兴起了想逗逗她的念头。
苏玉清更是恼怒起来,她将自己喷火的双眸靠近男人的鹰眸,“你看看我的眼睛,有看到什么不一样吗?”
皇甫律轻轻笑了,他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有两团烈火在她清澈的水眸里跳动呢。
苏玉清看着笑而不语的男人,突然觉得挫败起来。
罢,罢,罢。
虽然她是苏玉清,但她的身子是王妃啊。
这个男人如何认得出她来?
末了,她平静地对男人说道:“你相信借尸还魂吗?我,是个借用你妻子身体的陌生女子。我的家在玉峰山。你相信吗?”
男人冷冷盯着她,不语。
苏玉清哀叫一声,不再理会皇甫律,挫败的转身离去。
皇甫律深深盯着她的背影,双眸变得犀利起来。

[正文:005前尘及往事]
自从那个女人生下孩子后,王府里便再也没有了关于她毒打小妾丫鬟的事儿。
煜儿,也再没有受到她的欺凌。
莫非真是一个女人成为母亲后,便会释放她的柔情?
还是果真有借尸还魂之说?
他讥笑起来,作为一个理智冷酷的人,他如何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个女人又在耍手段!
既然她要去玉峰山,他就偏不让她去。
男人狭长的利眸犀利起来,薄唇向上弯成一个事在必得的弧度--
焦玉卿,等着瞧,还有一场好戏等着你呢。
顷刻,皇甫律深邃的黑眸闪烁着捕捉猎物的精光。
稍后,一个黑衣男人突然利索的出现在书房。
“说!”皇甫律对来者并不惊讶,他负手而立,剑眉深皱看着来人。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面,抱拳作揖,“启禀王爷,属下并未寻得月王妃的尸首。”
“该死的!”皇甫律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眉心拢得更深。
整整一年的时间了,素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那么突然消失不见。
一年前他奉母后之命,娶了焦丞相的女儿焦玉卿为侧室,至那一日素月便不见了踪影。
等他赶至玉帛河畔,只拾得素月的一只绣花鞋。而玉帛河里,没有她的尸首。
素月,是在为这怨恨他吧?
皇甫律掩住眼中的痛苦,对地上的人沉声道:“再去找,若再找不着就不要来见我!”
“是,王爷!”程峻起身,顷刻敏捷的退出书房。
“律儿,你终于来看哀家了!”只见檀木美人榻上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斜倚着,白净的肌肤保养得极好,丝毫不见皱纹。只有那历经沧桑的凤眼才透露了她些许年华。一身华贵的凤服,尽显她尊贵的身份。
她慈爱的看着正跪在地面叩拜的伟岸男子,凤眼里笑意一片。
让宫女扶了她起身,她示意男子坐在她身边的圆凳上。
“律儿,你可让哀家想得紧。”窦太后握紧儿子的手,爱怜的望着儿子的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