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谁把你放在宇宙中心宠爱
作者:八月薇妮

文案
看着大屏幕上手持小金熊哭得梨花带雨的影后,傅迷薇心道:这个姐姐看来眼熟。
是啊,当年同吃一个盒饭抢一朵头花挤在一个剧里当丫鬟,现在人家是影后,她还是丫鬟。
某天:
“薇薇姐,听说你跟某二代出入酒店?”
“那是传言。”
“薇薇姐,听说你跟新晋小鲜肉关系匪浅?”
“那是传言。”
“薇薇姐,传言说你跟周影帝街头激吻?”
“你也说是传言了。”
某夜:
某人:“这样……也是传言?”
“我错鸟~老公~~”

内容标签:娱乐圈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迷薇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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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神秘变故,本该前途无量的女演员傅迷薇六年后才复出演艺圈。拍戏过程中傅迷薇同小鲜肉国卿不打不相识,却引来男友卫斯闲的嫉妒。傅迷薇前往横店,同机的居然是影帝周予明,也正是跟她演对手戏的人。周予明对傅迷薇多方“照顾”,而傅迷薇渐渐发现,影帝在她身边出现的几率已不能用“巧合”来形容
全篇文风轻松,语言幽默,情节逻辑清晰循序渐进,期间穿插各色拍戏场景,给人无限遐想乐趣。人设生动鲜活,女主爱恨分明,虽经历挫折,但仍能保持内心乐观向上。男主一路默默深情守护矢志不渝。各路配角塑造也毫不逊色,交织成星光辉映、华丽迷人且正能量十足的一场大戏。


黄金三年

柳老板倒在地上,身子蜷缩起来,本能地护着头脸。
一群人围着他,乱踢乱打,咆哮声跟惨叫声交织。
生死攸关时候,有道人影从天而降一般:“住手!”
——接下来,是大众喜闻乐见地英雄救美场景,只不过被救的美人儿,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救人的那位却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性,英姿飒爽,所向披靡。
傅迷薇围观之余,忍不住蠢蠢欲动,嚯嚯有声,宛若霍元甲附体。
稍微不留神动作略大,只听得“嗤啦”一声,本来开叉就高点儿的旗袍发出气恼地嘶吼,又往上叉出了一个新高度。
即刻有人侧目。
关键时刻,巴导一声“卡”,演员们放松下来,各自四散。
扮演柳老板的演员满脸灰土跟血迹,只有两只眼睛闪亮,笑看傅迷薇:“薇薇姐,你差点害我笑场。”
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一代成长的很快,各有法宝,脸却越来越相似。
傅迷薇本就有些脸盲,加上这位小主此刻的造型又如此抽象,只好含糊说:“这证明你不够投入,要牢记我们是专业的,知道吗?赶紧去化妆吧。”
小主笑道:“喳。”转身往外,招呼扮演围攻者的武术们:“有烟吗?”
大家互相拍肩,自来地寒暄起来,小主低头点烟,长长吸了口,仰头吞云吐雾,姿势潇洒豪爽,方才那滚地抱头的落难名角都不知何许人也。
傅迷薇去换戏服,服装看着自己的杰作出现伤痕,心疼的无以复加:“薇薇姐,你做了什么动作才能撕开一道缝啊。”
“说的怎么这么猥琐,”傅迷薇抬手轻轻敲他的头,“我就学着武指比划了两下……”
“还以为你跟谁谁做了什么超友谊的动作呢。”服装翻了个白眼。
“你好像很遗憾我没有?”
“那当然,我可是下了大工夫的,若无人跪倒在这华丽的裙摆下,简直不科学。”
一个不必说而人尽皆知的秘密:这部《第三种绝色》里服装上的耗费主要在三个人身上,男一号的几套莨绸袍服,男二号的戏台行头,再就是傅迷薇这女二的旗袍跟洋装了。
当然,这跟人物设定有关,谁让傅小姐此次扮演的又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女子呢,花瓶一定要华丽才有资格称花瓶。
傅迷薇是花瓶中的翘楚。
或许她不知道,其实傅迷薇的粉丝里,也有许多暗搓搓的颜粉,不理她演过多少奇奇怪怪的角色,也不理她的演技是否在及格线左右浮动,只是跪倒在那张出色的脸之下。
譬如眼前正有一个活体脑残粉。
服装心怀不轨,以权谋私,使出浑身解数,效果惊艳。
这是傅迷薇第一次来试戏服,穿上那套孔雀蓝的真丝旗袍,顿时之间艳光四射,令全场雄性尽数失态。
仿佛有《花样年华》的曲调自动带入,曼玉姐姐那颠倒众生的背影……
——渴望一个眼神,期待一阵春风,你就刚刚好经过。
她试着在走动,这艳丽的水蛇腰,修长的玉腿,完美的脚踝,修长的脖颈,更加不用提那媚眼红唇……她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滥滥风情漾漾漫开。
“你做的这也太紧了,幸好我最近吃的少……还以为你经费不足节省布料呢。”
傅迷薇摸摸紧贴的腰线,吸气,抱怨。
“明明很合身嘛薇薇姐,这叫增一分则太宽,窄一分则太紧。”服装义正词严,脸色正气,表示自己毫无私心在内。
刚才他举着手机,咔嚓咔嚓趁机猛拍,美其名曰看看效果,实则是收为己用。
傅迷薇浑然不解风情,随口说了两句后就抛到脑后。
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导演在跟女主角说戏,武指在旁边指点招式。
傅某人顿时有些蠢蠢欲动:饰演女主角的小花她并不熟络,只知道最近很红,也是个肯努力的,因为角色是太极高手的原因,还特意跟武指先练了两个月,方才登场试招,举手投足果然有些武林高手的风范,看得傅迷薇血压上升,呼吸急促,几乎要跑过去求女侠怜爱。
趁着女主角跟武指讨教的当口,傅迷薇屁颠屁颠跑到导演跟前,流着口水地讨好:“巴导,也给我安排几场打戏呗?”
“嗯?”巴导转头,墨镜后的眼睛高深莫测。
傅迷薇开始翻白眼,思索着说:“我觉着这太……帅了,当然我也有看剧本,后面写我这个角色是会武功的,所以我想我是不是也得跟着练练啊。”
墨镜下的唇角挑起,巴导的目光从下往上扫过,着紧身牛仔裤的双腿,修长笔直,匀称有力,想象这样一双腿横扫千军的胜景,简直美不胜收。
巴导沉默了会儿,嘴角有一抹弧度若隐若现。意味深长地说:“薇薇姐,我本来以为你除了床戏不拍,打戏也是不拍的,要知道……那很辛苦的。”
“我可没说打戏不拍,”傅迷薇立刻澄清,一脸诚恳,“其实我非常喜爱传统武术。”
曾有个角色是魔教妖女,本来也可以挥刀舞剑猛砍一顿过过瘾,只可惜那部电视剧里可供发挥的地方实在太少,傅迷薇在里面儿,镜头有三分之二是斜躺着说话,重点在她艳光四射的脸以及婀娜起伏的身材上……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吊在钢丝上飞来飞去,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示。
巴导忍不住嘻嘻。
从没有女演员会主动要求加打戏,虽然多半会有替身妥妥地,可有些招数之类,毕竟要露脸,不是练家子做不到十分像,那最好也有六七分,实在不济,三四分也尚可,似傅迷薇这般花瓶美人,若是自己上场不用替身,动作到位的话,那效果自然锦上添花超出预期。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练打戏,一定得吃苦头。
此前导演内心纠结,勾画了几次如何说服傅迷薇的情形……难得此人竟主动开口。
真是奇葩。
巴导仿佛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那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当然了,我是专业的。”傅迷薇信心十足,抱臂冷笑,仿佛即刻已经攀上武林巅峰,傲视群雄。
助理捧着一束花跑过来:“薇薇姐,你的花!”
二十九支白玫瑰,米色缎带束着,整齐而芬芳。
傅迷薇接过来,在花里拨了拨,取出一张小卡片来。
周围不少人在看,脸色各异。
小助理眼珠一转,故意大声:“薇薇姐,你这位粉丝可够专业的,每次你一拍新戏,都会准时送花,这都两年了,连是谁都不知道……难道真是火星人?”
又是他……傅迷薇低头看着卡片上的字:
傅小姐,祝你新戏开拍顺利,我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加油。
你忠实的粉丝
mars。
依旧是有些眼熟的字迹,字体隽秀漂亮。
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傅迷薇有了这样一位神秘的粉丝,每次当她新戏开拍,都会收到对方的鲜花,每次的花都不同,但每一次都会附上一张手写的卡片。
起初以为是偶然为之,谁知道这一偶然,就是三年。
三年中,傅迷薇不知拍了多少部戏,也不知收了多少次花,各种类的玫瑰几乎收了个遍,其他的有郁金香,康乃馨,马蹄莲,月季,满天星,向日葵,百合,薰衣草,勿忘我……以及更多叫不上名儿来的。
傅迷薇不懂花,只会看好看不好看,花朵大不大,香不香。起初收的心安理得,因为是粉丝进贡,人家心意。
偶然一次,才知道那束被她扔在花瓶里足足一周还有淡香缭绕的不起眼儿花束,学名“沙漠里的星星”,乃是以国进口,价值不下万金。
略觉惶恐。
终于按捺不住,叫助理去追查送花者谁,不料用尽法子,却总是查不到端倪。
怀着希望,想他大概会自行停止,不料,这神秘的花君持之以恒的令人发指,保密工作也一如既往的到位,神秘的无懈可击,更遑论主动现身。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打扰,不逾矩,有的仅有散发着芬芳的花朵,跟一张手写卡片,看似简单随意的句子里,有着同样恰到好处的关怀。
似乎让她知道,在这世上……在某个地方,会有一个人,默默地注视着她,喜欢着她,并且始终支持。
白玫瑰的花香清淡,卡片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那种香,沁人心脾,令人愉悦。
傅迷薇把白玫瑰抱入怀中,深嗅。
忽然而生的一种感觉,安静而长久,妥帖而温馨。
脸贴在花瓣上,她双眸微闭,嫣然一笑,浑然不觉,这般舒心的笑颜,定格在某个镜头中,眉梢唇角,流溢着欢喜,花面交融,明艳照人。
一直到傅迷薇抱着白玫瑰离开,言论自由时间开始。
“真是天生狐狸精。”
“电视上不如真人好看呀,看看那腰,那腿……”
“不知道她的饭局得多少钱……”
“饭局?估计早被包养了,送花的定是金主,现在混圈儿,身后没几个金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说起金主,这次的华廷影后居然是任惊鸿,她背后金主是谁?”
“任惊鸿不是跟影帝一对儿吗?”
“我听说她包养小白脸……”
一声咳嗽,众人看着墨镜……仿佛能感觉墨镜后面犀利的眼神,顿时纷纷作鸟兽散。
只是日后恐怕又会流传:傅迷薇跟导演也有一腿。
如此流言,总是群众们喜闻乐见的。
看着监视器里的镜头,巴导有种饱经沧桑的心凉感:“一帮坐井观天之徒。”
从未亲历历史,明了当事人,却凭着一张嘴颠倒黑白。
谁又知道,当年的任惊鸿在傅迷薇面前,只是一名乖巧温顺的洗脚婢。
转瞬间沧海桑田,一个高高在上,众人须仰视才见;一个仍庸庸碌碌,被些新进甲乙丙丁瞧低。
可就算是娱乐圈资深的巴导,却也不知,三年前本有冲天而起之势的傅迷薇,为何忽然沉寂无声,直到三年后复出,整个人却性情大变。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本该前途无量的女演员放弃了那堪称黄金时段的三年、让一个羞涩内敛动辄脸红的婉约少女,变得丹唇未启笑先闻,任尔东西南北风。
无人知晓。

十佳男友

世事变幻如斯。
尤其是娱乐圈,表现尤为突出。搏击其中的成员们,就像是冲浪,前一刻还在浪底兜转,左冲右突,不见天日,郁闷欲死,乍然间一阵好风,顺风顺水,飘然顿时登上浪峰,叱咤风云,不可一世,几乎忘了所出。
又或者本在风浪巅峰,睥睨众生,不料一个失神,便会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巨掌大力拍下,防不胜防,重回谷底,或者卷入深深深海。
一如大自然的优胜劣汰,残酷的无法可想。
所以大家都力争上游,有人堕落到泥潭里,随波逐流;有人用尽浑身解数,不择手段;也有人成了变色龙,如黑白岩石,如绿叶婆娑,也会花红如火,千变万化,随遇而安,却未改本心。
傅迷薇告别小助理,抱着白玫瑰去打车,人站在路边,接到卫斯闲的电话。
一手抱玫瑰,一手抱手机,像是抱了对儿双胞胎,当初非要买大屏机,想要当平板用,结果发现用得最多的是相机,徒增接电话的难度。
“喂?干吗?”
那边卫斯闲笑声传来:“你干吗呢,那是什么破声儿?”
傅迷薇把嘴里嗦着的一块儿糖压下,发出呼啦声响:“没干什么,等车回家了。”
低头的功夫,一辆出租像漏网之鱼一样溜了过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租车成为十分神秘的存在,司机就像是时尚界的大佬,拥有细腻而挑剔的眼神,无视路边多情的招手,如风般自由狂奔不回头。
“啊啊,跑了一辆车。”傅迷薇遗憾地跺脚。
“你这口吻像交警似的。”听得卫斯闲在那边又快活地笑了几声,然后,那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破桑塔纳就停在了跟前。
车门打开,卫斯闲探头:“快上车,穿这么点儿你也不怕冷。”
“我也不知道今儿降温呀。”傅迷薇矮身钻了进去,带上车门,加安全带。
卫斯闲摸摸她的手,冰凉:“你怎么笨成这样儿,这块难打车,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多亏我二十四孝男友,机灵过人。快点往死里夸我!”
傅迷薇探身,卫斯闲心有灵犀地一侧头,脸颊上接了个香吻。
“这样行了吧?”
“这只是一点儿利息。”卫斯闲拧眉,认真回答。
“得了吧你,又不是我叫你来的,”傅迷薇咯咯笑,又问:“你怎么忽然跑来了,我也没告诉你我在这儿啊。”
“以为跟你一样笨啊,”卫斯闲啧啧两声:“我给小朱打电话呀!”
傅迷薇叹:“原来我身边有卧底了。”
“四处撒网多加眼线,我很忙的……”卫斯闲随口说着,扫一眼放在她腿上的白玫瑰,“又是那个痴汉粉丝啊?”
傅迷薇有个痴心不悔又长情的铁杆粉丝,卫斯闲是知道的,尤其是那次沙漠里的星星,也还是他先认出来那束花价格不菲……
卫斯闲面儿上不在乎,心里却还是有些醋意。
傅迷薇很爱这花,低头亲了口:“你说话怎么酸溜溜的,你又怎么知道人家是男的。”
“痴汉不一定是说男的呀。”卫斯闲的酸度上升。
傅迷薇气定神闲:“女的就更不可能了。”
“你还真希望那是个男的啊?”卫斯闲有些生气,横她一眼,“我跟你说,现在变态可多呢,小心那是个变态中的极品,忽然一天冒出来,把你绑了,囚禁起来,然后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天罡……”
“你今儿出门没吃药是吧?”
卫斯闲哼了声:“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咬人的狗不叫,这不声不响送了三年的花,加起来送花的钱都能买小半套房子了……必然是个变态跑不了!”
傅迷薇不高兴,瞪向卫斯闲。
她的粉丝是有,多数昙花一现,铁杆常驻的却很稀罕,似这样的“痴心情长剑”更是少,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容不得被卫斯闲如此诋毁。
卫斯闲很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更懂何为见好就收,傅迷薇的底线他摸得一清二楚。
当下变了口吻,笑道:“开个玩笑嘛,娘娘别生气,奴才给您赔不是了……”
傅迷薇伸手,用力在他肩头上拧了把。
的确是疼,但卫斯闲一脸坚毅,默默承受,把方向盘的手纹丝不动。
到了地方,傅迷薇探头探脑:“不是说要去吃饭吗?”
卫斯闲停好了车,很绅士地打开车门:“你怎么就惦记着吃饭,要换个女人跟你一样爱吃,这腰就得往三五尺上数了。”
傅迷薇伸出长腿下车,高跟鞋敲击地面,扶着车门挺身站起,长腿,纤腰,顺势一撩微卷长发,回眸而笑,风情万种。
卫斯闲看呆了,魂魄游荡在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里,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车,规划了一下某种运动的可能性。
傅迷薇红唇轻启,仰天长啸:“老娘天生丽质,咋?”
幻想的气球陡然被扎破。
卫斯闲吸了口冷气,心凉凉地:“我现在知道蒙娜丽莎为什么能颠倒众生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不说话。”
“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细细高跟准确地扎上卫斯闲的臀。
卫斯闲嗷叫了声,捂着后面要害往前窜出一段距离:“我又不是玻璃,你小心点儿!”
“我要开启你人生的新世界大门!”傅迷薇叫嚣。
银都商厦,最繁华的商业地。每一块儿玻璃都闪烁着矜持的光,橱窗里的模特儿趾高气扬,仿佛在说:没钱滚。
傅迷薇挽住卫斯闲胳膊,嘟起红唇撒娇:“来这儿干吗啊,东西死贵。”
卫斯闲骄傲地一扭头:“有钱,任性!”
这是个心照不宣的笑话,傅迷薇乐不可支。
刚认识卫斯闲的时候,他还是个在科技城外历练的底层销售人员,赶上傅迷薇脑子抽风,想要买一台笔记本,老远就看到门口有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的青年,身材挺拔,面孔漂亮,只可惜皱着眉头,一脸的世事艰辛。
卫斯闲一抬头看见傅迷薇,本来光芒湮灭的眼中火花啪啪窜响。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才导致一段孽缘就此开展。
三年来,卫斯闲换了几份工作,如今也不过厮混到写字楼的小白领地位,每个月能领三四千块,勉强够租房加日用生活费。
他常年开一辆半旧的二手桑塔纳,人也不修边幅,仗着底子好,脸耐看,穿什么都是模特效果。
倒是傅迷薇,受够他整天穿同样的衣裳,三天两头用两人的定情信物——上网都要转半天的小破笔记本,去网站上搜寻男士服饰,赶上特价,就给他购置几件行头。
时间一长,卫斯闲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傅迷薇一手出资操办。
傅迷薇常开玩笑说是养了个小白脸,卫斯闲也不恼,依旧乐观体贴,这也是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坚定的前因。
卫斯闲不仅卖相好,脾气更好,一般这样的男孩儿就真的有吃软饭的潜质,要不然就浮夸,还有一类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前辈子是水仙。
但卫斯闲是个奇葩,干着基层的活,赚着白菜的钱,却从来不急不躁,不抱怨,也不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总而言之,一个“稳”字。
充满了踏实过日子的气质。
就是这样的卫斯闲,有缺点,也有优点,一个淡定的矛盾体,把傅迷薇迷得无法自拔。
卫斯闲看傅迷薇笑得嘴都歪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辩解:“这次我真的有钱,刚谈了个项目,老板开心,发了笔奖金给我。”
“那你怎么不上交啊?”傅迷薇开始竖眼睛,摊出手掌心。
卫斯闲在她的掌心上轻轻一挠,讨好地笑:“我保证,买了我想买的后,剩下的都上缴给领导。”
“你到底想买什么啊?”傅迷薇倒是有点好奇了,阴险地揶揄,“你的奖金够不够在这儿买双袜子?”
卫斯闲气愤:“你怎么总这么小看人呢,爷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傅迷薇只知道杨戬三只眼:“马王爷是谁,总听人提起他。”
如果知道卫斯闲是想来买什么,傅迷薇定不会现身。
卫斯闲拉着她,径直走到卖皮草的店,看着满目毛茸茸地,如误入屠宰场,傅迷薇直了眼。
卫斯闲一脸陶醉,用读广告词的语气朗诵:“这——就是颠倒众生让天下女性为之疯狂的貂,我觉着这件很适合你。”
傅迷薇的眼前自动飘出如此一行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她转身就走,却被卫斯闲拦住:“我从来没给你买点好的,就这一次,刚才看你在外面儿脸都冻绿了,知道爷多心疼?求你了……”连哄带骗,仿佛是在求着别人出钱给他买东西。
这样好的皮相,又是五好男友的举止,令店员倾倒,急忙上前介绍:“这是今年冬天新款,卖的可快了,美女您这身段儿穿上,肯定没得挑!”
又对卫斯闲道:“先生您的女朋友身材真棒,是不是模特儿啊?”练就了的嘴皮子,又觉卫斯闲求着傅大小姐的样子乖乖地委实可怜,店员左右逢源,态度格外真切,浑然看不出是刻意奉承。
卫斯闲在店员的奋力帮衬下,不失时机地把貂皮披在傅迷薇身上,只是这般往肩头一披,即刻发出略带夸张地啧啧:“这是谁啊,我都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