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绝色 作者:八月薇妮
备注:陈继鸾大怒:“你属狗的,咬住了就不松口?”

某人轻笑:“我属狼的,吃进肚子里才安心。”

陈继鸾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到那混世魔王。

那家伙却觉得这世间居然会有女人被他看上,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啊。

一个追,一个逃,一个出手,一个接招,一场厮缠,便是欢天喜地的一辈子。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余光中

编辑评价:
继鸾为了照顾弟弟祁凤,仗着一身太极功夫女扮男装跑江湖,青梅竹马的警察队长少扬对她一往情深。因祁凤得罪了原家堡大少,继鸾被迫离开家乡,初进锦城就招惹了龙头老大楚归。楚归生得绝色却是个极为腹黑棘手的人物,初被继鸾出色的身手惊艳,后又因屡屡求之不得而更生执念,两人的欢喜纠缠就此越演越烈…… 本文轻松有趣,情节扣人心弦,武打场面华丽漂亮,男女角色的对手戏尤其引人入胜。在特定的社会背景下,无奈多情的戏子、狡狯的警察局长、撒泼大胆的女配、风霁月的女主角以及又萌又腹黑的男主角,构成一场华美惊艳的众生绘,令人拍案叫绝。


楔子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雷声,震得脚下地面隐隐颤动,头顶屋梁上的灰尘也忙不迭地跟着抖落下来。
偌大的仓库,地上凌乱散落各种枪械物品,并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硝烟正极快地四处弥漫。
中央的空地处,两个人影面对面站着,身形修长的男子望着面前站着的人,忽地出声道:“陈继鸾,你后悔吗?”
男人面前是个比他矮好些的女子,着一身男式的长衫,从领口到脚踝处,包裹的严严实实,站的身段端正,显得很有精神气,隐约可见腰部微陷,双腿笔直。
她正打量周遭,闻言便回头,盘在脑后的发辫随着动作微微散开,发丝在肩后随着鼓荡的硝烟气荡漾。
陈继鸾扬眉,声音清朗干脆:“后悔什么?”
男人望着那凌乱发丝中间若隐若现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她微微扬头的姿态,带着一种天生的倨傲。
从认识到现在,陈继鸾始终都是骄傲的,她身上天生就有一团光,最初吸引他眼的,也就是那团不灭的耀眼的光,那么刺目地,让他坐立不安,心慌意乱。
男人头一次有些词不达意的感觉:“跟着我,让你受了不少苦,好像从来没有让你像是一个普通女人一样,成婚生子,丈夫宠爱,享受岁月安康,无忧无虑……”
是啊,现在才恍惚觉得,他先前所做的一切有些太过霸道蛮横了,全不管她的人生不仅仅是他这一个选择。
陈继鸾深深看他一眼,转头看周围,仓库的门从外头都被反锁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气,热浪跟烟气纠缠着迅速蔓延。
“继鸾……”男人似极感慨。
陈继鸾张口,却差点呛到自己:“你他妈的……咳……”她抬手在唇边一拢。
他上前一步,把从旁边弥漫出的一缕黑烟挥开,低头看怀中的她,满眼宠爱怜惜。
陈继鸾缓了口气,却咬了咬牙:“以为你是摩登诗人吗,这一套一套的真肉麻!……当初敢情是我哭天抢地要死要活跟着你的?——真想活活打死你完事。”
他怔了怔,竟笑得开怀:“不,是我哭天抢地要死要活地要跟着你。——继鸾你打我吧,你知道我最喜欢你打我。”
“闭嘴!”陈继鸾挑眉,斜视着男人:“忽然说出那么恶心人的话,是不是刚才头被撞坏了?”
陈继鸾打量着男人,他曾自诩“倾国倾城”的脸,的确有些不成样儿:额头带血,
腮边紫青,却仍难掩“丽质天生”,就好像一朵名花跌入泥尘里,却仍是天然绝色。
他忍不住笑意: “或许是……怎么,你关心我?”
她嗤之以鼻:“看样子真撞坏了……”
男人瞧着她不屑一顾的神情,长笑一声,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入怀中,细细望着她脸上的伤痕,一双凤眼中水火交融,如此看了片刻,忽然温柔唤道:“继鸾……”
她哼了声:“干吗?”拧眉仍旧打量周遭,望着那滚滚弥漫的烟雾,不由恨恨地骂,“这里简直就像是个铁桶,难道就真没有个出口?我就不信……”
他却全然不理这些,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凝视着这张沾着灰墨跟血的脸,声音温柔的让人腿软:“继鸾,我爱你呢。”
陈继鸾心头一颤,终于收回目光。
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靠近了才能察觉他竟是这么高,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去。——大多数人看到他的时候都会被他的脸迷惑,从而忘记其他,就好像身不由己坠入一个温柔旖旎的梦里头,让人心甘情愿不想醒来。
独独她从一开始就看破他俊秀无害的外表之下那凶残的内里,可偏偏想逃却总身不由己,这家伙的手脚太快,也太难缠,让她头疼……出招拆招,打打闹闹,便也成如今了,这种因缘,或者说孽缘,该怎么说?
沉默中,劈里啪啦地响声,火光越盛,火舌已经卷到了屋顶,那铁皮的屋顶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吱呀呀声响,像是随时都会承受不住掉下来。
地面的热浪升腾,张牙舞爪地扑到屋顶,又自顶端席卷而回。
何止是铁桶,简直像是个铁锅,密封起来的放在火堆里被烤着。
里外煎熬。
两人却浑然不觉似的,死死地看着对方,却都看到在对方眼里,是彼此小小的影子。
陈继鸾叹了口气,终于埋首男人的怀中,口干舌燥,汗从两颊滑落,颈间衣扣处至胸前已被汗打湿。
热浪滚滚,她的身子潮热不休,衣裳贴在身上,湿嗒嗒地很是难受。
陈继鸾抬手,将领口的斜襟衣扣一一解开,解了几粒后她仿佛有些不耐烦,便用力将衣裳尽数撕开,露出底下素白里衣遮着的半裸身子,里衣剪裁的很是合体,玲珑曲线,高低起伏,都在他的眼底。
他眼中的烈焰……无声中同样火光大炽。
陈继鸾似站在烈火之中,长衫随风火舞动:纤腰酥胸,玉颈长腿,火光里,
明明灭灭,那是令人惊心动魄令人无法抗拒的蛊惑。
她的乱发散开,明眸红唇,明艳惊人的宛如浴火的妖或者神。
他目光烁烁望着她,似乎细致地看遍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每一毫,嘴角泛出一丝笑意,然后便轻轻地吹了声口哨,哨音里有几分轻佻,几分激赏,宛如当时初见。
——当时,他瞧着那大雨中无路可去的人,望着她被雨淋湿黑白分明倔强的眸子,望着她心有不甘却仍旧缓缓跪倒他跟前的样子,如此戏谑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他曾浑身的热血沸腾,感觉自己将得到她了,终于要得到她。
继鸾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烈焰光芒中,这人的容颜越发好看起来,她曾仇视的、信服的、爱慕的……一切,也同样在眼前脑中瞬间极快地闪现。
目光交汇,呼吸缠绵,继鸾凝视眼前人,忽然问:“如果时光倒回,让你重新选择,你会怎么做?”
他在她的唇上亲了口,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只会更紧地抓住你,让你时时刻刻都在我怀里,分分秒秒也不让你离开,谁敢动一指头都不行。”
分明是笑着,眼中却见了泪,水火交融。
陈继鸾忽然狠狠地向着他极好看的唇上用力咬了下去,咬得毫不留情,甚至将他的唇给咬破了,血腥气弥漫而出,将这张如画的脸更添了几分绝艳。
男人却兀自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流血的不是他,淡淡而坚定地又说:“就算是让你恨着我,我也要紧紧地抓住你不放。”
她无奈地叹了声:“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奇葩……”
“继鸾,你懂吗?”男人只一笑,想把她揉到身体里一般紧紧抱着,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爱你,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多爱你。”
他自小到大,从来不曾为女人落过一滴泪,这时侯却竟湿了眼眶。
他也从来不曾说过这些肉麻的情话,可是再不说就晚了。
沉默中,继鸾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他抱紧她柔韧的身子,低头从颈间吻落:“什么?”
陈继鸾望着他野性难驯的美丽眸子,舌尖一挑舔去他唇角的一丝血痕,“其实我……”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望见她唇边那一抹甜蜜笑意,忍不住便凑了过去,唇瓣相接瞬间,通红的火光自仓库周遭飞舞而出,
似乎能吞噬天地,仓库内的弹药被点燃,爆炸的巨响声中,大朵大朵的金色火花绽放,如同烟火,绚美之极。
作者有话要说:余光中先生有一首诗名为《绝色》,其中几句摘抄一下: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
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细细想想,是极美的意境跟场景,所以大家知道这文的题目出自何处了:)
这个文跟以前的一些大概不同,就像是文案上的封面图一样,男主看来多么温柔,但是个非同一般的里子,我在微博预告的时候有同学看了文案觉得虐,但是,重要的‘但是’来了,那就是……女主也不是吃素的,是个极厉害的角色我喜欢
全文的基调应该不会虐,看我选择的类型,乃是“轻松”
写得现言一贯冷,似乎也少少人欣赏,但也忍不住想写的心思,于是就会忍不住试试,再试试,希望找到一种合适的方法
这个文也算是一种最新的尝试,摸索着加油吧^_^
封面图仍旧是依欢大人所绘,我想用个背景便极好,却又特意绘制了华丽的人物~内牛满面~~%>_<%
我会尽量写好这本书,希望不会辜负这么美丽的封面,也希望大家能喜欢~
顺便预告一下,最近新书上市,古言龙凤斗的《凤再上》,以及现言甜甜纯纯的《一诺倾心》,微博上正举行个活动,倒计时了哦~欢迎紧急参与~
于是迄今为止已经有四本书上市了,其中三本是套装,搁在一起分量惊人,也很有满足感啦XDD与此同时年底了,各种书都特价,赶紧入手哦~我最近想着会办个活动,算是给买到实体书的同学发放一点小小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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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陈祁凤抱着只小奶狗招摇过市,那奶狗通体乌黑只有脖子上一团儿白,丑不溜丢地腿儿还有点儿瘸,陈祁凤却偏跟它一见钟情,从街边儿捡到后就爱顾有加。
小奶狗一开始瘦歪歪地,被他一天无数顿地喂,养的白白胖胖,陈祁凤望狗成龙似的,得空就出来抱着溜达见世面。
路上的人都是旧相识,见了陈祁凤尽忙不迭地打招呼,二爷长二爷短地叫。
陈祁凤笑哈哈地回应,有人别出心裁,便夸他怀中的那只奶狗长得标致,陈祁凤将夸奖的话照单全收,喜滋滋地:“你二爷养的崽子怎么会不标致?”
有个素来厮混的熟的就说:“那是,看看二爷就知道了,不标致那显然不是二爷的种儿啊!”
这是在损那狗崽子是陈祁凤生的,陈二少抬脚在那人屁股上踢落个灰印子,笑骂:“滚你妈的蛋,你才不是二爷的种呢。”
那人脸皮厚若城墙,反笑着说:“我倒是想当二爷的儿子,只可惜比二爷年纪还大些哩!”
周围的人纷纷笑骂他厚颜无耻,那狗崽子也汪汪地叫,似乎恨有人要跟自己争宠。
陈祁凤摸了它两把,对那人哼道:“你是要想当安禄山呢,老子我可不是李隆基,也没有个杨贵妃让你咂奶吃。”街头的人又轰然,热闹成一团儿。
陈祁凤却已经走了过去,身后“二爷您慢走”,“二爷快回来”之类的招呼此起彼伏。
陈祁凤得意洋洋到了吉祥楼,掌柜的见了他,头皮一阵发紧,脸上却仍不敢怠慢地挂了笑,腿脚勤快地赶紧迎了出来:“二爷您来了!赶紧招待二爷上雅座!”
店小二新来的,动作敏捷表现良好,滋溜便窜出来:“二爷请!”
陈祁凤一点头,抱着小奶狗昂首挺胸地上楼。
那二楼里有吃早茶的人,见他上来了便问道:“二爷,大姑娘是又出活去了吗?”
陈祁凤说道:“是啊,你也知道了?”
那人是个相识的,便笑:“有三四日没见二爷了,这番却这早,要是大姑娘没出去,二爷哪敢就这么早早地跑出来啊!”
陈祁凤听着就笑:“你倒聪明,我好不容易盼着她出这趟活,我才好松快些,——整天看我看得什么似的,恨不得拿个链子把我栓在家里,生怕我出来惹事,哼!难道二爷我看来像是个无事生非的主儿吗?”
说话间他便落了座,把雪白的褂子衣襟一撩,露出里头整齐地里褂,那肤色
竟跟衣裳的颜色差不多。
店小二把茶给他斟了,闻言看一眼这人,却见少年脸儿生嫩,肤色如雪,细长的眉,红红的嘴,生得委实美貌,一个“眉清目秀”竟不足以形容,——只是一双眼有些厉害,忒也有神。
店小二听他那句话,便接口笑道:“那可不是?”却又自知失言,赶紧拎着壶跑了。
陈祁凤笑骂道:“你别回来,回来二爷我一根手指头弄死你!”
那小二一溜烟跑到楼下,楼下掌柜听了声响,抬手打在他头上:“狗东西,你不知道陈二少的脾气暴?非要去惹他!”
店小二揉着额头嘀咕:“看起来大闺女似的,怎么生得这么个烈性子……真是奇了怪了。”
掌柜的喝道:“休要啰嗦,把嘴管的严实些!你忘了他上回把张大少打的半死,直到最近才下地?你那眼能看出什么!打得就是你这种不长眼的东西!”
店小二被训,却不敢回嘴,只偷偷又问:“掌柜的,这陈家的功夫,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掌柜的见他狗头贼脑的样儿,骂道:“混账东西,你是不尝尝滋味就不知道死,陈氏太极也是你能小瞧的?虽然现在陈家只剩下大姑娘跟二少两人,但虎死威风在,病死的骆驼比马大……呸呸,何况还没死呢!我正经儿告诉你,别说是咱们这小地方,就算是远到莱县……也难找出比大姑娘本事更好的……”
“这陈氏太极不是传男不传女吗?难道大姑娘的本事比二少还好?”
“二少那点儿比起大姑娘可就差远了……你又懂个屁,呸!我怎么跟你唠起这些来了,”掌柜的反应过来,赶紧关上话匣子,“总之闭紧你的嘴,别给老子惹祸……”
正说到这,就见门口有两个外地人打扮的进门来,掌柜的急忙道:“赶紧去招呼客人!”
那两个进门的客人,一看穿着打扮就是外地来的,衣衫的款式都很是新潮,那矮个子还戴了顶洋气的白檐礼帽。进了门且不落座,四处一看,黑脸的就皱眉:“到底是小地方,这算是最大的茶楼了,竟也是这么寒酸,瞧这些桌子脏的。”
另一个矮个儿说道:“哪能跟咱们堡里比,就凑合着吧,横竖只待两天就走了,这还有二楼,上二楼看看,兴许能好点儿。”
掌柜的在旁听那两人的口音、说话,暗自头皮一紧,便自装聋作哑。
店小二正在恭敬,听这两位横鼻子竖眼地一说,便暗地撇嘴,抬头却仍笑脸相迎地:
“楼上有雅间,二位楼上请。”
掌柜的正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一边看店小二把两人请上去,皱着眉,只觉得眼皮子有些跳。
那两个外客上了楼,便放眼四看,刚要挑剔,蓦地望见那临窗坐上的陈祁凤,黑脸的就有些直了眼,冲着矮个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往窗边上去,捡了个挨着陈祁凤桌子的座。
陈祁凤正喝了口茶,低头喂小奶狗吃饽饽,那小狗才学会吃东西,动作不利落,吃了会儿,竟咬住了他的手指头,便拼命地吸,两只后腿儿紧紧地蹬着桌子使劲。
陈祁凤只觉得手指头痒痒地,看着小奶狗那贪婪样,便笑骂:“你当二爷是你妈呢!狗崽子!”又宠又爱地摸了一把那小狗头。
这边上那两人都落了座,见状,黑脸的魂儿就有点飘飘然,低声同矮个子说道:“你看到了吗?那孩子生得还真好,要是他这么一打扮,保准把那金鸳鸯的柳照梅给比下去!”
矮个子扫了一眼陈祁凤:“说起姓柳的,不过只是个戏子,不提也罢,这整个锦城头一号的美人儿,得是那个人!”
黑脸的正在瞅陈祁凤,闻言怔道:“哪个?”
矮个子不答话,只把手伸出来,伸出三根手指冲着他一比:“可知道了?”
“你说的是那楚……三爷?”黑脸的惊了惊,整个儿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小了下去,“三爷”两字轻轻地,仿佛怕一用力就咬碎了。
“除了那尊神,还有谁?”矮个子道,“别说是在锦城,往外头数,什么大上海的歌舞明星,北平的那些个名角……没见一个生得比他还好的,就说咱们爷的那小姨子,北平城有名的娇贵小姐,还是留了三年洋回来的,打扮的恁摩登,什么稀罕人物没见过,见了楚三爷,硬是看的挪不动步,迷得颠三倒四,把原先家里订了亲的个什么少帅都给扔了,哭着喊着非要跟三爷,多便宜的好事儿呢,三爷硬是爱答不理……”
“啧啧,这留过洋的女人到底不同,这样的好事儿咋没给我撞上?”
“就给你撞上你能行?”
“我日你啊老梁!”
他两个一顿唧唧喳喳,末了便彼此笑骂,那边陈祁凤听了三言两语,便拿眼睛看过去。
陈祁凤听了个大概,隐约知道有那么个叫“三爷”的了不得,然而见这两人都是外地打扮,他这番又是偷跑出来的,便不去惹事,只仍低了头喂那小奶狗吃东西。
那黑脸的跟矮个儿说到这里,就齐齐地看了一眼陈祁凤,矮
个儿便道:“那你说这孩子怎么样?”
“在这种小地方,他就算是凤凰了,而且瞧那脸儿嫩的,估计能掐出水儿来,只要调~教……”话没说完,忽然“哎哟”一声,原来从旁边飞来一碟粉糕,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谁扔老子!”黑脸儿怒叫。
他本生了一张涂着锅底灰似的脸,被白色的糕粉一撒,宛如驴粪蛋儿挂了霜,半边肩头还软耷耷地挂着块糕,更见滑稽,顿时有几个茶客没忍住笑出声儿来。
这可是明知故问,几乎同时,旁边一人一拍桌子起身:“正是你爷爷!”飞眼翠眉地一张如画的脸,不是陈祁凤是谁?
黑脸跟矮个双双跳起,齐齐喝骂:“好你个兔儿爷,你……”
话音未落,眼前水花四溅,滚烫一片,竟是陈祁凤把一壶热茶也扔过来,茶叶随着水晃出来,饶是两人躲得快,身上还是挂了几枚茶叶片子,茶壶落地,砰地跌破了,水又溅了一脚。
两人哪里肯吃这个亏,当下暴跳如雷地要往陈祁凤那桌跃过去,陈祁凤把那小奶狗往怀中一揽,右手冷笑地一撇褂子:“狗东西来的好!”动作潇洒,分毫不惧。
眼见一触即发,忽然间楼下飞似地上来了个人,张着双手直直地就冲过来:“二爷二爷……两位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原来是小二见情形不妙,赶紧下楼招呼了掌柜。
掌柜的如个救火队员一样扑了上来,双手张开插身三人中间:“有话好好说……”
陈祁凤呸了声:“这可不能说了,这两个贼徒在我跟前瞎眼乱喷,今儿二爷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不姓陈!”
黑脸汉子一抹脸:“我日,现如今的兔子都这么够劲!来来,你过来,你张爷不伺候的你舒服,就也不姓马!”
陈祁凤他张狂,二话不说抄起一把凳子就要扔过去。
掌柜的惨叫一声如丧考妣,苦着脸地求道:“二爷,算我求您了,上回把这楼砸了半个,这些桌椅还是大姑娘新给换上的……才不到一个月……”
这句却有奇效,陈祁凤手腕一抖,竟把那凳子轻快儿地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张收获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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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感谢,抱抱哈~
嗯呢,某只出来热身兼暖场,是谁该猜得到吧
这个文似乎有些‘热血’,同花月佳期的温馨不同,女主角的性子也跟宝宝大相径庭啦,貌似跟以往的文也各种不一样。。所以曾说会是全新尝试
想~~这个貌似会更‘爽’一些吧,当然个中意味,就看个人理解跟感觉啦~
总之,加个油3


第 3 章

鲁北平原上最繁华的地方是锦城,锦城八十里开外,是蓝村地界,蓝村又分平县跟原家堡两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