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杀手妃朕的废后谁敢动/深宫锁凰孽 作者:白鹭成双

书籍介绍:
她是江湖第一杀手,一朝为他所救,代坐王妃之位,自愿卷入皇位之争。只要是阻碍他的人,她必在他之前动手为他除去。
他是看尽后宫争斗的冷血王爷,终于登基,迎来的却是更加波云诡谲的暗里厮杀。龙袍加身的第一道圣旨,却是废掉她的妃位,打入地牢。
江山易主,他站在权力的巅峰,她却挣扎在生死的边缘。一年的假凤虚凰,他没有动心,所以她的生死,他没有看在眼里。
可是在触碰到她冰凉的脸颊时,怎么会突然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疼痛呢?
“如果想活,就找出真正的凶手。”他面无表情地将本该处死的她接进皇宫,做了自己的贴身宫女,因为他知道,没有什么比后宫更能折磨一个女人。
于是,负伤未愈,她又开始踏足深宫,寻找杀手,短短三月,她不仅应付了各宫妃嫔的刁难,而且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足以毁了他的秘密。
毅然决然踏入后宫,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咬紧牙关,誓死也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凉月,你有目标吗?"
"有。"
"是什么?"
"入主中宫,夺得凤印!"
看似忤逆的丞相、一心为国的将军、温柔妩媚的皇后、尔虞我诈的后宫。这新朝背后的波澜,她必一一压平!
这条路没有尽头,拥有一切也不过等于没了所有,但是即使他恨她彻骨,她也会笑着走到最后。
为什么?因为...

第一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

宗人府大牢。
往日歇斯底里尖叫的囚犯今夜都特别安静,充满着腐烂气味的地牢里,只有最深处的一间牢房有些光亮。
“啪!啪!”
接二连三的鞭声不断响起,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那带着倒刺的鞭子打人应是极疼,却听不见半分呻‘吟’之音。倒是施刑之人格外‘激’动,尖叫着怒骂道:
“还是不肯说实话是不是?顾凉月,你不要以为曾经主子给了你王妃的名分,如今就不会杀你!我告诉你,今天就算你死不承认,主子也必然不会放过你!”
木架上的‘女’子青丝散‘乱’,满身都是血迹,低垂着头也看不清容颜,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那音‘色’凉薄,似讽似嘲,却也半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你!”施刑的‘女’子大怒,抬手就要继续挥鞭,却被旁边的男子抓住了手腕。
“练姣,先停一下,你这样打下去,王妃会受不住的。”青玦皱眉看着顾凉月那一身的伤,忍不住摇头道:“主子只让审问,暂时还没有要杀王妃的意思。”
“王妃?”练姣冷哼一声:“你还叫她王妃?当初主子封她为妃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主子已经顺利登基,她要是老实,也许还能入后宫。可是她居然害死三王爷一家,青玦,你还叫她王妃?”
青玦沉默,不禁又侧头看了架上的‘女’子一眼。
一年多了,他其实已经把顾凉月当半个主子看待了。虽然主子娶她为妃只是为了避免先皇赐婚,也是因为顾凉月是最忠诚的杀手,方便行动而已。可是这一年之中,顾凉月着实帮了主子不少的忙,几次差点死掉。虽然现在证据确凿,说她是害死三王爷一家的凶手,但是其实,他是不信的。
三王爷是主子最尊敬的哥哥,顾凉月根本没有理由出卖三王爷。这一年来明面上顾凉月是王妃,实际上却还是很好地守了属下的本分,没有逾越半分。她的‘性’子太凉薄了,从来不去争取,也不能怪主子总是无视她,甚至这次只是有了嫌疑,主子便一点犹豫也没有地将她打入地牢,完全没有念及一年的夫妻情分。
“好了,练姣。”一旁的白钰也忍不住开口:“光打也问不出什么,你打一天了也不见她开口说话,还不如好生问问。”
练姣冷冷地看了旁边的这两人一眼,鞭子一甩,嘲讽地道:“你们该不会也被她那张狐狸脸‘迷’住了罢?”
白钰狠狠地瞪她一眼,转头看向顾凉月问:“总归主子也是不会放过你的,凉月姑娘,你不如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出卖三王爷一家,导致他们惨遭灭‘门’之祸?”
架上的‘女’子许久才缓缓抬头,一张皎皎如月华的容颜慢慢清晰起来。黛眉不扫,脸‘色’惨白,脸庞虽然极美,此刻也是脆弱得不成形状了。一双黑‘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感**彩地看向面前的三个人,干裂的嘴‘唇’慢慢吐出三个字:
“我没有。”
练姣气极反笑,又是一鞭子打在她的肩上,狠狠地道:“你没有?信是你去送的,能看见内容的也就你一个,中途没有什么差错,为何就让先皇知道了那件事?枉主子那般信任你,顾凉月,你可对得起主子?”
撕裂般的疼痛‘混’着皮‘肉’破绽开的血腥味,顾凉月皱了皱眉。
疼痛对杀手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可是不得不说,练姣不愧是最会用刑的人,专挑同一处打,这会子她肩上可能连骨头都怕是能看见了。
月光很暗,透过锈迹斑驳的铁窗照进来,倒显得分外凄凉。前一天,她还正为那人登基而高兴,后一天,便被人诬陷送进大牢,可真是造化‘弄’人。
也罢也罢,命是那个人救的,答应了报恩,便不能有怨言。她没有出卖过任何人,他如若不信,拿了她的命去也就罢了。总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乌压压的云挡住了月亮,鞭响之音时断时续,整个大牢一片‘阴’暗。但是直到最后,那名唤顾凉月的‘女’子也再没说过多余的话。
而与之相对的,天启朝京城皇宫里,明轩帝正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宫灯高燃,手边的一堆折子已经让他忙了将近四个时辰了。
朝代更替非一朝一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总之不论过程如何,如今这天启的江山是在他的手里了。总要先彻底整理好根基,才能把这帝位坐得长久。
“皇上。”芍‘药’将一盏茶放在帝王手边,轻声提醒道:“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
帝王淡淡地“嗯”了一声,一边拿朱笔圈着折子一边端起茶抿了一口,哪知这茶水刚入口,便让人皱起了眉。
“芍‘药’,你茶艺退步了。”放下茶盏,帝王轻哂了一句,终于抬起头瞥了瞥这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侍’‘女’,有些打趣地道:“莫不是刚搬进皇宫不习惯,还得去王府里泡茶才顺手些?”
芍‘药’闻言,眉梢微动,抬步走到御前跪下,一张俏脸不卑不亢,却很是恭敬地低头道:“奴婢久疏茶艺,还请皇上恕罪。明日奴婢便去选几个‘精’通茶艺的宫‘女’到御前伺候。”
“姑姑哪里的话。”帝王没有说话,旁边的总管太监四熹倒是笑着开口道:“芍‘药’姑姑的茶艺当初在王府就是出了名的好,还能有谁比你更‘精’通?姑姑是一路伺候着来的,茶艺又怎么突然生疏了?许是皇上今儿批改奏折太过劳累,所以尝着茶不一样罢了。”
四熹是服‘侍’先皇的老太监了,说起来还是看着新帝长大的,为人厚实,也懂变通,明轩帝登基所有的宫人都替换了,这乾元宫里也就他一个人被留了下来。虽然是唠叨了些,但是也能体会帝王心意,对于一般比较少言的新帝来说算是很好的一个帮手。
芍‘药’低着头没说话。
是的,一年以前她的确是王府里茶艺最好的一个。可是自从…
罢了,不提也罢,一想到那清冷如月的‘女’子,她心里就一阵疼痛。关进地牢已经一天了,皇上居然问也没问一声,当真是太凉薄。
不过就算她为凉月抱不平,也是半分不敢在帝王面前提的。天启朝的新帝、轩辕皇室的五皇子轩辕子离,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美‘玉’冰公子。自古靠自己的手段登上王位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即使她已经跟了他十多年,即使她得他信任,再怎么样,君主始终是君主。
“你起来吧。”帝王淡淡地道了一声,侧头看了那茶盏一会儿,突然漫不经心地道:“可能是你今儿个没用‘露’水泡的缘故,下次还是用你以前用的秋‘露’来泡罢。”
芍‘药’抿‘唇’,站起来又屈膝应道:“是。”
朱笔一顿,红‘色’的朱砂在奏折上沾污了一小块。明轩帝抬眸,深不见底的黑曜眸子直直地看向下面站着的芍‘药’,周围的空气迅速冷了下来,浓浓的威压毫不掩藏地充斥了整个大殿。
尽管是见过多次帝王发怒的样子,但是轮着自己还是第一次。饶是再冷静,芍‘药’此刻背上也是汗湿了。早知道是瞒不过的,只是以前帝王从未在意过这些事情,也就没有发现,压根也就没有问过为什么一年前她的茶艺突飞猛进。如今这也算是天意,明轩帝真若问起,她不能欺君,也就不用遵守对那‘女’子的承诺了。
“秋‘露’煮茶,好一个芍‘药’姑姑。”明轩帝放下朱笔,拿起茶盖轻轻敲着,富有磁‘性’却充满杀气的声音在大殿里静静回响:“朕喝的茶向来都是泉水煮的,你的秋‘露’用在哪里了?”
芍‘药’重重一跪,膝盖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砸得闷声作响,倒把四熹公公吓了一跳。芍‘药’是明轩帝的心腹啊,早在王府就恩准了不用行大礼,如今这样重地跪下来,怕是…事出有因。
明轩帝静静地看了芍‘药’半晌。她脸上还是那样平静,眼眸里却有一些压抑不住的情绪,就像只等待缺口的山洪,急急地想要爆发出来。
芍‘药’做事向来稳重,也识大体,待人有礼而疏离,从来不曾有如此强烈的情感。此时他初登基,江山刚稳,会有什么值得她这样‘激’动?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如月凉薄的脸,明轩帝剑眉微皱,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恼恨。
“你是想告诉朕,这一年来的茶都是假他人之手是么?”
芍‘药’看着地面,抿‘唇’道:“奴婢该死。”
自从凉月姑娘入府之后,每次执行完任务,她都习惯给当时还是五王爷的轩辕子离泡一盏茶,央她帮她送去。凉月姑娘武功很好,茶艺竟然也是相当的出‘色’,主子当时只喝了一口,便赞她茶艺大有长进。凉月姑娘又不让她说出实情,以后的茶,干脆就都是由凉月姑娘来泡了。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不足够主子记住一个人,倒也好歹让主子记住了那一缕茶香。
明轩帝凉凉地看了芍‘药’一眼,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走去。四熹公公看着芍‘药’还跪着,帝王偏偏走得又急,正左右为难呢,便听得有低低的叹息传入耳里:
“公公快去,若皇上去的是地牢,烦请公公告诉皇上,凉月姑娘暂时还不能死。”

 

 

第二章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更新时间:2013-5-1 9:36:11 本章字数:3164

四熹顿了顿,有些意外地看着芍‘药’。
以她的‘性’子居然帮人说话,而且帮的还是早已废掉的王妃。以前也未曾听说她与那位顾氏有什么情谊,如今那人也身在牢狱,罪名确凿。这种情况下芍‘药’实在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
“杂家只有尽力了,主子们的事…唉。”四熹摇摇头,跟着帝王往外走。
新帝登基的之前,三王爷轩辕子都一家是以谋逆罪被先皇诛杀的。明眼人都知道三王爷无心帝位,只是为了帮助新帝而已。但是有通番的书信被揭发,先皇为了保住新帝登基,只能牺牲了三王爷。
新帝登基之后也没有再提及有关三王爷的事情,到底是谁出卖了三王爷也没有查证。只是原来的五王妃顾氏被以不贤之名休弃,没有随新帝进入后宫,反而是被打入了地牢。这其中的恩怨怕是也只有当事人知晓。
至于赐死顾凉月…四熹沉默,他只在当初五王爷成亲的时候见过那位姑娘,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是同其他‘女’子比起来,倒是个难得的好主儿。
大殿的‘门’缓缓合上,芍‘药’依旧跪着,听得圣驾的声音去得远了,她才终于跪坐了下来。
她效忠的人从来只有主子一个,王府里那么多‘女’人她也从未‘私’心过谁。只是顾凉月,这一年里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这个‘女’子是真心对主子的,所以她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冤枉地就死了。

天启元年,随着轩辕子离登基而搬入后宫的妃嫔们正在各自的宫里欢喜不已。从‘侍’妾或者侧妃一下子升为后宫主子,这种喜悦当真是很浓烈的。
“在本宫看来,封妃不封妃的倒是其次,那个人没能进得了后宫,才是真的大快人心。”
筵曦宫里,封位良妃的赵氏正坐在榻上与人谈笑,昔日的侧妃装束如今都换作了妃位华丽的规制,朝天髻上的飞凤步摇随着她的大笑而‘乱’颤,耀眼夺目。身边坐着的是孙嫔,很是得体地陪着笑,轻声道:
“听说圣上当初封她为王妃也只不过是为了回绝先皇的赐婚,那人家世背景什么都没有,不废了她,难不成还真的迎进正宫么?”
“是呢,本宫向来就看不惯她那个清高劲儿,如今终于眼前清净了,实在是痛快。”良妃又笑了几声,似乎是想起了以前很多的事情,眼神时而怨毒,时而愉悦。手里的锦帕都被绞得皱了几番。
孙嫔是最后入府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看着良妃这神情,当下便挥手退下了身边的几个宫‘女’。待良妃情绪稍稍收敛些了,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妹妹服‘侍’圣上的时间短,姐姐是最早入府的。今夜估‘摸’着也都难眠,也不妨告诉妹妹一些以前府里的趣事儿,也好消磨消磨时间。”
良妃冷哼一声,捏着锦帕擦了擦嘴角,曼声道:“趣事儿是多了去了,当时最招先皇疼的咱家王爷封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不就是最大的趣事儿么?”
“朝里刚传出先皇要指重臣之‘女’给王爷为妃的风声,王爷就带了个庶民‘女’子回府,说是那人救了王爷一命,要封为王妃。其实呀,还不就是王爷不想娶有权势人家的‘女’儿,所以找了个没身份的人回来替么?哼,别人看不出来,本宫可不糊涂,王爷怎么会平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孙嫔低头听着,眼神深沉不明,语气却是充满了好奇:“封庶民为妃,等于放弃了丞相一方的助力,圣上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果真是闺阁里呆久了,都不问朝事么?”良妃摇摇头,冷哼道:“重臣之‘女’一旦娶了,是能轻易废的么?皇上心里有人,自然是希望那人将来坐国母之位,又怎么会平白给她添拦路石呢?咱们的陛下,可是深情了。”
“可是当年先皇怎么就真的允了呢?”孙嫔有些疑‘惑’:“照理说当初大皇子与圣上相争,先皇又偏爱圣上,应该是不会允许圣上娶庶民的才对。”
“谁知道呢,当年圣上带了那贱人进宫去求见先皇,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先皇最后到底是允了。”良妃‘摸’了‘摸’自己腕上的‘玉’镯子,眼神幽幽地道:“这些帝王之争,背后多的是手段,先皇总是宠着圣上的,不然也不会把三王爷…罢了罢了,总之现在是太平日子了,咱们这些‘女’人也不该妄议个什么,你能晓得一些大概也就是了,没必要凡事太透彻,累!”
“姐姐说的是呢,妹妹向来不问世事,倒真是什么也不懂,愚笨得紧,多谢姐姐提点。”孙嫔颔首道:“往后在宫中,也得多靠姐姐照顾了。”
“什么照顾不照顾呢。”良妃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裙上的褶子,看向孙嫔的脸道:“本宫服‘侍’圣上久了,难免哪天被厌倦。新人一个比一个娇‘艳’,孙嫔你也是‘花’一样的好相貌,这后宫的恩宠向来说不准,指不定本宫哪天还要靠你照顾呢。”
闻言,孙嫔连忙神‘色’慌张地起身,朝良妃跪了下去,惶恐地道:“娘娘言重,圣上是念旧情的人,日子越久只会更加疼惜娘娘。新人再娇‘艳’也比不得娘娘同圣上患难与共的情谊啊。嫔妾蒲柳之姿,自然更是不敢与娘娘争辉。”
良妃看着孙嫔深深低下去的头,发髻上几根景泰蓝的簪子素净又大方,姿态是恭敬得很,当下便笑道:“你怕什么,起来。有什么敢不敢的,本宫要的就是你争辉。‘女’人多了,圣上的心神难免散了去,与其给别人得了便宜,倒不如让你来。”
孙嫔一顿,接着又朝良妃行了一个大礼,不骄不傲地微笑道:“嫔妾多谢娘娘栽培。”
“省了,起来吧,时候也不早了。”良妃看了看外面,皱着眉头喊了一声:“来人。”
筵曦宫的大宫‘女’明兰进了来,屈膝行了礼:“娘娘,奴婢在。”
“皇上今儿个不入后宫么?”
明兰顿了顿,看了良妃身后站着的孙嫔一眼,低声道:“回娘娘,皇上没有进后宫,是…去别处了。”
听得皇上没有进后宫,良妃的眉头才松了松,理着衣袖漫不经心地问:“那是在御书房还是乾元宫?吩咐小厨房炖些补品,本宫去看看。”
明兰犹豫地看了看自家主子,喃喃道:“也不是…皇上他…”
良妃瞪了明兰一眼,不耐烦地道:“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快些说,别误了本宫时辰。”
“奴婢该死,皇上他…去宗人府了。”
孙嫔一惊,良妃更是一顿,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皇上去哪儿了?”
“宗人府…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息怒啊!”看着良妃突然凶狠起来的目光,明兰赶紧跪了下去,一个劲儿地磕头,急忙道:“本来皇上在乾元宫里改折子呢,也没见谁进去过,有人说是芍‘药’姑姑说了什么,然后皇上发了怒,直接往宗人府去了。”
孙嫔连忙上来帮良妃顺着气儿,宽解道:“姐姐莫怒,那牢里的终究是个快死的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圣上是怒着去的,又不是别的什么,可别气坏了身子。”
“在牢里也能勾人,那贱人果真是好手段。”良妃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才顺了气儿:“芍‘药’姑姑总是偏心那贱人,这么多年也不见她帮过谁,可气的是这宫里谁都动得,芍‘药’的地位可是比这些后宫妃嫔还稳固,皇上怒她也照旧不会怪罪她,气死旁人也没用!”
“姐姐息怒吧,明兰姑姑也快起来。与其在这里跪着,还不如出去打听消息。”孙嫔一边扶着良妃的手,一边朝地上跪着的明兰柔声道:“牢里那边也让人盯着罢,总能宽点心。”
明兰有些讶异地抬头看了孙嫔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良妃,见自家主子没有反对,便磕头起身,默默地退出去了。
良妃‘性’子泼辣,难得有人能左右她的心思,这孙嫔想来也不简单。明兰‘揉’了‘揉’膝盖,招了几个小太监来,吩咐几声,便打发他们出去了。
另一边,明黄的龙辇已经停在了宗人府‘门’口,帝王下了辇,径直往地牢而去。
牢房里,练姣已经打得累了,架上的‘女’子也已经昏死过好几次。看着练姣气急败坏的神‘色’,凉月轻轻摇了摇头。
只会一味发泄,不懂得如何用技巧取得自己想要东西的人,是不会成功的。练姣‘性’子直,恐怕以后在宫里的路也难走。她也算是真心对待那人的人罢,可惜了。
意识有些涣散,肩上的伤已经彻骨,另外两个人都已经转过身去不忍再看。凉月觉得,今夜可能就是自己最后的夜晚了。
那个人的恩情,这一年,也算还完了罢。说到底,她不过欠他一条命,现在,也要还了。真的是两不相欠也好。
最后抬眼,凉月想再看一眼窗外的天,却不想,抬头入目的却是一片明黄‘色’。
嗬,真的是她出现幻觉了罢。

 

 

第三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更新时间:2013-5-1 9:36:36 本章字数:3197

明黄‘色’是只属于一个人的颜‘色’,而那个人理应在皇宫之中,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凉月自嘲地摇摇头,彻底放弃了抵抗,任黑暗将自己一点一点吞噬。
她还是这样冷静,就算是死,也半点挣扎也没有。轩辕子离看着顾凉月渐渐涣散的眼神,眼底一片冰凉。她肩上身上全是血,总是简单挽着的发髻此时也散‘乱’得不成样子,分明看见自己了却只是摇了摇头,就打算这样安静的去死是吗?
死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求生才是最难的。帝王冷哼一声,眼里暗‘潮’翻涌,身体却下意识地伸手,捏住了顾凉月的下巴,狠狠地将那张脸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