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迟迟归》作者:白小侃【完结】
很久以后他才想起,许小乐在一开始就劝过他,说冯殊阮就是一钉子,他要是不嫌疼就去碰。
想起这话时,他正在冬夜的枯树下抽烟,无边的疼痛在体内弥漫,他觉得许小乐说的不对,
要真是一钉子就好了,拔出来就不疼了。
可冯殊阮不是钉子,更像是注入他体内的毒药,一旦发作,每个细胞都被疼痛折磨。
他一度以为这是报应,可有人告诉他,这是爱情。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恩怨情仇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戍年、冯殊阮┃配角:何冰寒、leif、许小乐┃其它:
正文
第一章
姜戍年生日这天办了个party,几十号人簇拥着他吹完蜡烛才算进入正题。他象征性地在蛋糕上划了几刀,之后便在角落拣了个座儿喝酒,一姑娘捧着蛋糕凑过去:“你不吃我可替你吃了啊?”
“多吃点儿。”他往烟缸点了点烟灰,“太瘦手感不好。”。
那姑娘嗤笑:“你也就嘴上占个便宜,有本事来真的么?”。
两米外的廊道站了数十只水晶仙鹤,壁灯光线洒下去,十分炫彩夺目。他在并不明亮的光线里看了看她,嘴角扬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没说话。
“够不要脸的啊,上赶着让人上。”leif也凑过来,“一次多少钱啊,我包月行不行?”
姑娘瞥他一眼,端着蛋糕悻悻地走开。Leif从沙发后走到沙发前,在他对面坐下:“怎么回事儿啊,我今儿叫这么多美女来,你一点儿兴致也没有。”。
他喝了口酒:“没劲。”
“唷。”弹了弹烟灰,“转性了嘿,腻了吧?赶明儿给你介绍一良家妇女,美得能掐出水来,包你满意。”
“没病吧。”他往桌上搁了酒杯,“都妇女了还掐出水,掐出来你喝?”
Leif伸指头虚点了点他:“要我说呢,你要不是长了这副德行,就那张嘴得罪多少女人,不挨个儿骂死你。”
他抽了口烟,没接话,过了会儿问:“二环那项目怎么样了?”。
“别提了,昨儿才和冯沐川见过,从五个点让到七个点,好话烂话说尽,人就一句话,下次再合作。”顿了顿,又说,“牛什么啊,不就仗着家底厚么,咱也不输他,不干不干呗,离他还成不了了?”
“这活儿压了快半年,那头催得紧,再交不出货该赔钱了。公司要想转成实业,离不了冯家这棵大树,最近他在二环买了几幢楼,又往南收了几块地皮,原厂家合同早到期了,他们新货没地儿卖,现在找上门时机最好。”
那合作厂家董事会内乱,为争冯家对外出口这块儿肥肉绞尽脑汁暗中争斗。恰逢合同到期,冯沐川精明,不说签也不说不签,一家人都忙着从他手中抢肉,却没人操心肉该怎么卖,要卖不出去肉过期了他可就亏了。
姜戍年手下的贸易公司规模大,运作也成熟,三番两次找他合作,他却推三阻四。
“赶明儿联系一下,我过去看看。”他想了想说。。
“亲自去啊?”Leif问,不等回答,又说,“得嘞,我来安排。”接着喝了口酒,点了点下巴,“那谁,我介绍一下,这是梅莉莉,你们聊啊,我先走一步。”。
姜戍年回头,一高个儿姑娘袅袅站在身旁。LEIF从他面前路过,拍拍他的肩:“是个雏儿,给个好脸儿,人想认识你很久了。”
他随即朝姑娘示意:“坐。”
那姑娘梳着中分头,化了淡妆,拎了亮片手包。落座后随意拨了下头发,看上去有点儿紧张。
他点烟的空当扫她一眼,假睫毛厚重,腮骨有些宽了,颈上还有颗小痣,但身材不错,遂撂了打火机问:“干什么的?”
“走T台,也拍平面。”
“多大了?”
“19。”
等了会儿,又问:“没什么要说的?”
她靠着沙发叠了腿:“知道您出手阔绰,向来不问价钱,我都听您的。”
他从胸腔发出一声嗤笑,接着掐了烟,带着她上了楼。4235是他在这儿的长包房,主要也不是为了干这事儿,因为这儿离公司近,经常懒得回了就往这儿待着。。
梅莉莉穿着高跟鞋,挽着姜戍年胳膊,脚下的动静全被湮进水波纹的地毯里。
他携着她往前走,瞥一眼她的头:“多高?”。
“170”说罢笑了笑,“您要求挺高啊?”
他也笑了笑:“没办法,需求大。”
梅莉莉顿时面上一红,屈了指头悄悄掐他:“不正经。”。
将说完,身旁的雕花木门忽然被打开,蹿出一惊魂未定的姑娘,随着大门砰一声阖上,俩姑娘迎面相撞。前者将说了对不起,那门又被打开,电光火石间,姑娘踮脚勾了姜戍年的脖子,转了个半圈连带裙角也划了个弧线,就那么靠墙抵在他胸前。。
她齐肩黑发软似绸缎,身上有淡淡香皂味儿,领口宽松,露出莹白锁骨,连带胸间的腻白也若隐若现。姑娘手圈在他颈后,身体却一个劲儿往他胸前缩,他嘴边噙了个笑,十分配合地伸胳膊撑住墙,脚下还挪了地儿,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门后的视线。。
先前那姑娘还待在跟前来不及反应,身后倒传来一声音:“草,够着急啊,还三人一起,需求量真他妈大。”
接着,砰一声关了门。胸前的姑娘顿时松了口气,再松了勾着他的手,他却迟迟不撤离,还低了头往她脸上凑。怎料小腿胫骨却被猛踹一脚,于是抽了口气本能撤退,却终于看清她的脸。
她不施粉黛,面颊光滑如剥壳鸡蛋,额间碎发有些凌乱,眉目清秀如山间精灵。
“对不起啊。”说完又补了句,“谢谢你。”。
接着便伸手摁开电梯,走进去时,他才发现她没穿鞋。电梯门快速阖上,徐徐下降时,这俩人还呆在原地。
“那个、还…继续吗?”
他看了看眼前这位已经忘了叫什么的姑娘,也伸手摁开电梯,做了个请的姿势:“有机会再联络。”
梅莉莉不情不愿走进去:“可你没我的手机号。”。
他指了指尽头的门:“下回来这儿找我,留着啊,价钱翻倍。”。
梅莉莉羞涩一笑,心甘情愿地离开。他却走到对面,叩响大门,连叩三次,里面的人终于打开:“草他妈的,这什么酒店,还想不想干了。”
头一抬,对上姜戍年的脸,愣了半晌,“唷,您哪。”又笑道,“您老不是住前面么,敲我的门干嘛?”感到不对,又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姜戍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还玩儿呢,被人拍了知不知道。”。
那人又愣了愣:“我草,这娘儿们有完没完。”又皱了眉抱怨,“这破酒店,什么安保系统,人他妈都死光了吗,赶明儿让我舅撤资。您也撤了得了,出来玩儿不憋屈啊?”
姜戍年笑:“我他妈憋屈什么,我又不结婚。”。
“说的是,羡慕您哪。”他拢了拢睡袍,着急火燎招呼房里的人:“穿裤子走人哪,磨蹭什么劲儿。”
这小子叫刘无双,算个半熟脸儿,他舅舅王举世近年和姜戍年有合作,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听说是父母两头三代以来唯一的男孩儿,当然他舅也算一个,加起来就这么俩。他们家煞男丁,叔叔伯伯包括他爸,不是病死就是葬身意外,两家人惯他惯得厉害,年纪轻轻就给订了亲,都盼着让他早生儿子。
这刘无双整个儿一混不吝,到处拈花惹草,他那未婚妻姜戍年也见过,长什么样早忘记了,反正就那样吧,肯定不是刚才从屋里逃出来的那个。
隔天清晨,Leif早早去了公司,看了看表,泡了杯咖啡,接着往办公室走,将一推门,却见大班椅上坐着个人。
“唷!”他吓一跳,“这么早?”边说边拉开窗帘,不怀好意地笑,“是一夜没睡呢,还是刚办完事儿?”
阳光蓦地洒进来,照亮整间办公室,Leif往他跟前放了咖啡,又拎了水壶给墙角的植物浇水。
“那姑娘干净吧?人可是真缺钱,不然不走这道儿。”。
他盯着手里的单据:“干净不干净不知道,看上去倒像个缺钱的。”。
“怎么会不知道呢。”转身,“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他喝了口咖啡:“什么也没干,让她走了。”。
“走了?”Leif看着他,“最近怎么回事儿啊,真转性了?”。
“冯家那批货搞不定,干什么都没劲,没心思玩儿。”。
“就这事儿,嗳,早说啊,冯沐川我昨儿就给您约好了。人听说您要亲自去,一口就答应了。”
他又喝了几口咖啡,接着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往外走。。
“上哪儿去啊?”
“抢货去。”
只听砰地一声关门响,人已出去了。
LEIF摇摇头:“既爱美人也爱江山,两不误。”。
第二章
九点一刻,冯沐川已处理完前一天的文件,开了两个小会,接了八个电话,姜戍年赶到时他将将儿拿起报纸。
“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见到您了。”
姜戍年接过秘书泡的茶,扫了一眼冯沐川,他长着一对垂凤眼,看上去温和无害。
冯沐川笑着搁下报纸:“我等你很久了,现在才来,看来并不想和我合作啊。”
“怎么会,前儿我公司的人跟您这儿耗了一天,谈崩了。是您不给机会啊。”
冯沐川笑得高深莫测:“既然诚心做生意,怎么不亲自和我谈,架子挺大啊。”
姜戍年也笑:“什么条件,说吧。”
虽然和冯沐川谈崩了,但听说他要亲自过来,冯沐川竟爽快答应,说明这人是想和他合作的,只是目的不在钱。既然用钱搞不定,那必定是其他方面的事儿。。
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件事儿。这冯沐川虽坐拥庞大资产,却只是个代管的,实质产权人是他小叔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堂妹。大概二十年前,冯沐川的小叔带着老婆去洛杉矶谈生意,夫妻俩却意外死于车祸,留下年幼的女儿交给冯丁垣,也就是冯沐川的爸爸代养。那会儿他小叔生意做很大,底子好,这么多年经由他们父子打理,产业越来越大,可到底不是第一继承人,心底不踏实,怕多年心血一夜间化为乌有,这才变着方儿转移财产。
“这还不简单,弄一皮包公司,把钱往里过一遍就成了。”。
冯沐川说:“要这么简单,也不找你了,再怎么弄也是在我名下,要是沾上官司,全玩完。”接着端起水杯,看了看他,“你想做实业不得融资啊,我不挂牌投你七个点,赚来的钱五五分,外送一批你想要的货,怎么样?”
姜戍年看着他:“够狠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妹。”。
冯沐川喝了口茶:“甭提我,你也不是什么小菜,成不成吧?”。
姜戍年想了想,麻溜儿拍板:“成。”
这合约当场就签了,统共不到半小时。姜戍年很满意,不仅急需出口的货到手了,连扩产的融资也敲定,大事儿一解决,他便迫不及待了,催着攒个局儿晚上聚聚。。
Leif一边和他开着黄腔一边说:“冯沐川出了名的难搞,这次这么顺利,不是有猫腻吧?”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白纸黑字签着呢,能有什么猫腻。他想把钱彻底洗干净,我正愁拉不上资金,各取所需罢了。”
“那他怎么不找别人,偏盯上你。”
“盯上我老子有后台呗。”说着点了支烟,“好坏我俩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他洗他的,我赚我的,总之都是为了钱。”
Leif感叹:“嗬,你说,这人心搁钱面前怎么就一文不值呢?”。
他抽了口烟:“这年头,人心有什么用,能吃还能喝?”。
Leif闻言,赞肯地点了点头。这Leif和姜戍年以前是同学,国企私企都待过一段儿,但是不得劲,最后出来在姜戍年手下干,主管项目策划。
由于俩人私下交好,更多时候Leif也接私人助理的活儿,他清楚姜戍年的喜好,时不时总替他找点儿乐子。
今儿这姑娘整个儿一小辣椒,利落的短发,精细的腰,低胸吊带配超短裙,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裙下生风。去包厢的路上,姜戍年已捏了她好几回,她甩了甩额间的头发,嗓门挺大:“干嘛呢,说好的不在这儿,再动手我喊人了啊。”
姜戍年心情不错,扬了扬眉道:“别介,喊人来参观啊,我可舍不得。”
那姑娘咧嘴一笑,往他肩上捶了一拳:“尽胡说!”。
他点了支烟,手搭着姑娘的肩往前走,指尖一松开,打火机将好从姑娘的胸间掉进去。这招新鲜,逗得姑娘娇笑连连。
笑完之后,姑娘问:“吃什么呀?”
服务生已拉开包厢的门,他带着她走进去:“想吃什么吃什么,这儿什么都有,这儿没有的我也有。”
姑娘的眼睛都亮了:“你这人,怎么没个正行啊。”。
“我说什么了就没正行了,想歪了不是。”
他们说话时总有争吵的声音传来,还没点菜呢,姜戍年脾气上来:“谁在这儿吵吵,让不让人吃了。”
那领班和他熟悉,拿着点菜机温和地笑:“王总侄子又闯祸了,正挨训呢。”
“哪个王总?”
“王举世,您上个月还和他在这儿吃过饭呢。今儿他老婆过生日,一家人订了间房吃顿便饭,本来挺好的,哪料到他侄子刘无双喝大了,不知怎么的就和未婚妻吵起来。”说着,笑容放大,
“准又是为了一桩风流韵事。”
姜戍年看了会儿明净的餐具,随手掐了烟站起来。。
旁边的姑娘出声:“哪儿去?”
“你先点菜。”他示意笔直站立的服务生,“想吃什么就告诉他。”。
那人立即往姑娘身边站过去。这小辣椒却不乐意了,摔了筷子发脾气:“你当我什么呀,我可不是任人摆弄的布娃娃,我不管,你去哪儿也得带着我。”。
姜戍年转身,已没了先前的笑容:“想吃你就坐这儿吃,不吃就他妈滚蛋。”
他语气波澜不惊,姑娘却吓了一跳,不太适应他变幻莫测的脾气,讪讪地不敢吭气。包厢内的气氛刹那紧张又安静,他重新抬脚往外走,站在走廊听了会儿对门的动静,才伸手把门推开。
那屋里本来闹得不可开交,八角桌上坐满了人,沙发上也堆了几个,一水儿全是女人,听见动静,都回过来头来看。
“嗬,您哪!”王举世从女人堆中踱步出来:“让您看笑话了不是。”说着,指了指刘无双,
“毛小子不老实,把一家子搞得鸡飞狗跳。”。
刘无双嚷嚷:“谁他妈诬赖我啊,我搞什么了,有证据么?”。
他对面一姑娘哭哭啼啼:“谁诬赖你了,你带着小情儿开房,我朋友都看见了,你还死不认账!”
“草他妈你这什么朋友,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啊,她哪只眼睛看见了,有证据么,没证据就别他妈睁眼说瞎话。”
他虽在气头上,却不忘抬起下巴和姜戍年打招呼,仍旧脸红脖子粗。姜戍年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刘无双脸上:“没事儿吧?”
“没事儿!”他站起来,跟着姜戍年到屋外,“真他妈受不了,成天儿吵吵,屁证据没有还敢跟我吵。”
姜戍年看着他:“上回不是被拍了么?”
刘无双说:“我也奇了怪了,这娘儿们死咬着那事儿不放,时间地点都说得跟她亲眼目睹一样,却拿不出证据来,谁知道怎么回事儿。”
他还想问什么,却见王举世也跟着出来,满脸关怀地看着他:“没事儿吧?”
“没事儿。”他说,“我在隔壁吃饭,听说您在这儿就过来看看。”。
“嗳,家门不幸让您笑话了。”他边说边拽住刘无双,生怕他跑了,“改天换个地儿咱再好好儿聚一聚,我请客!”
姜戍年知他一门心思想教育刘无双,就顺了台阶往下走,客客气气道:“行嘞,那就不打扰了,下回见。”
王举世目送他回了包厢,这才把刘无双拽了回去。刘无双被摔了一趔趄,又被姑姑姨姨赶紧扶起来:“没摔着吧?”
他抽了胳膊,满脸不爽地坐上沙发。一不知道是表妹还表姐的姑娘贼兮兮凑过来:“刚才那人谁啊?”
他继续不爽:“干嘛?”
“长得挺好看么,还那么高,有一米九了吧?”。
他从牙缝里发出一声嗤笑,极不屑的样子:“本市名言没听过么,无奸不商冯沐川,无风流不姜戍年。人玩儿姑娘多了去了,你们还老说我,我跟人比可差远了。”。
他将说完,未婚妻哇一声哭出来:“刘无双你个畜生!”。
“骂谁呢?”
“你!就骂你!”
就这样,停歇不到五分钟的俩人又吵起来。他那不知表姐还表妹的也不省心,还在打听:“这么风光?赶明儿你给我牵牵线,让我也认识认识呗。”。
王举世一记暴栗敲在姑娘头上:“好好儿的,认识他干什么,把你卖了还跟人数票子呢,不够你作的。”
再说回到包厢的姜戍年,若有所思地往桌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房里没了人。
他问服务员:“走了?”
“您出去大概两分钟,她也拎了包出去了。”。
他点点头,又转身往外走。
服务员问他:“姜先生,您还留桌吗?”
他头也不回:“不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第三章
个把月后的一天早晨,Leif兴冲冲拿着票单闯进姜戍年办公室:“那批货已经上架了,钱也打了过来,咱这回净赚七个点儿。”
姜戍年接过单据看了看:“还不错,融资的钱也到了,就等买好地儿挂牌了。”
LEIF喜笑颜开:“这不得庆祝啊,请大家吃个饭什么的?”。
他应允:“你安排吧。”
Leif放低声音:“我多叫些人来,有好几个新鲜姑娘还没跟您这儿露过脸呢。”
他说:“差不多行了,别乌七八糟叫上一堆,上回那事儿我还没说你,哪儿搞来的,跟我甩脸子。”
“不是你说腻了,我才想起给你换换风格?”宽慰他,“放心吧啊,今儿这姑娘你绝对上眼,还记得上回我跟你说的良家妇女吗?就是她,今儿来了。”。
他兴趣缺缺,忙着翻文件:“什么良家妇女,哪个良家妇女玩这个。你快省省吧,别有的没的全往我这儿送,又不是回收站。”
Leif说:“什么有的没的,你这么挑,不好的我能往你这儿送?今儿这真不错,你不要可有人排队抢呢啊。”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撵他出去。
下午没什么事,Leif叫上总在一起玩儿的几个哥儿们陪姜戍年打牌。他点儿背,输了很多钱,但心情不错,晚上喝酒时还在一帮男女的怂恿下唱了首歌。。
唱完之后刚坐下,就有姑娘端着酒凑过来:“刚刚那歌不错啊。”。
他靠着沙发,垂眼看她:“歌不错还是人不错?”。
姑娘用脸贴着他的胸,抬胳膊和他碰杯:“都不错。”。
他笑了笑,欣然接受她塞进嘴里的烟,微微低头往她点燃的打火机上凑,那烟头便刺啦一下燃起来。他猛吸一口,再抬起头,将将儿对上被推开的包厢门,只见刘无双的未婚妻携同一姑娘走了进来。
那姑娘穿着白色半袖和短裤,头发刚齐肩,眉目很清秀,边往里走边听旁边的人说话,抬头时正好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再收了笑,一双温润的眼睛像林间小鹿。。
刘无双那未婚妻将她带到软凳前坐下,见姜戍年的眼睛就跟长在她身上似的,便碰了碰姑娘的肩,和他打招呼:“您也在哪。”
姜戍年微微颔首,再转过眼睛看向姑娘,姑娘扯了个应付的笑容,也朝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之后,便专注和刘无双的未婚妻聊天。
姜戍年吐了口烟,她不记得了?
却听那谁的未婚妻抱怨:“你不是干过这么,不是人都进去了吗,怎么就没拍上呢,还把相机弄丢了,知不知道那天我拿不出证据被他骂成什么样!”。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是正大光明去采访,什么时候干过这,拍个照还偷偷摸摸。”
“反正你欠我的,下回补上。”
“我怎么就欠你了,一分钱不收还欠你。”她背对着他,柔软的头发半盖着瘦削的肩,“下回您也甭找我了,我给您钱行不行?”
听者笑起来,她也笑起来。
那刘无双的未婚妻抬起她的胳膊,边打量边说:“刚在外面忘说你,穿的什么呀这是,知道的以为你逛街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来遛弯儿呢,出来玩儿也不知道打扮打扮,不是说好今儿给你介绍男人么。”
他们这屋人多嘈杂,唱歌的唱歌,划拳的划拳,挨一块儿都得放大嗓门说话才能听见。姜戍年坐在沙发上,半米开外就是那姑娘,可他仍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听见她俩聊什么。他注意力集中了,怀里的姑娘却意外了,在他胸膛连点了两下都没反应,便举了杯子碰他的脸:“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