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宝宝腹黑娘亲 作者:北藤

天才儿子腹黑娘亲,腹黑娘亲不好惹,穿越后发现自己有了个儿子,儿子的身边还有一只神秘无敌的兽宠。
小墨:娘亲,有坏叔叔拦路抢劫,怎么办?
云溪:自己搞定!这点小事不要来麻烦娘亲!
小墨:娘亲,这位叔叔很帅很好很有钱,我可不可以让他做我的爹爹?
云溪:虽说是个短命鬼,不过等哪天他两脚一蹬归了西,那他的财产就全部归我们母子所有了!
小墨:娘亲,这个男人长得好像我,难道他是我爹爹?
云溪:不要乱认爹!万一是个穷光蛋,你养他一辈子啊?
“尊主很快就过来了,怕你不信他有钱,所以特意回去搬金山去了。”
这是一个尚武的剑客时代,整个傲天大陆共有五个国家,按照各国实力先后的排名,分别有南熙国、东陵国、北湘国、西慕国和位于四个中间的傲天国。每个国家都崇尚武力,玄气纵横傲天大陆。
云溪,前世是古武世家的家主,身怀绝世武学,无意间穿越到了云家未婚先孕的大小姐身上。迷糊、爱财如命、闲事莫理是云溪的保护色,一旦有人触及她的底线、伤害她在意的人,她就会不择手段、阴狠毒辣,不死不休!毒舌、没心没肺,只想带着儿子混吃混喝,逍遥快活一辈子。
云小墨,女主的儿子,五岁,天才宝宝。纯真可爱的外表是他的保护色,对他好的人,他无比亲近,对他不好的人,都会被他整得无比凄惨。娘亲所有的话,他都奉为圣旨,贯彻执行,直至腹黑的亲爹出现…

难道他是我爹爹001给银子的是好人
东陵国边境。
一辆马车自山间小路徐徐而行。
“娘亲,有坏叔叔拦路抢劫,怎么办?”稚嫩的孩童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
“自己搞定!这点小事不要来麻烦娘亲!”马车里的云溪正忙着点算盘缠,刚刚在前面的小镇兑换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可数来数去,还是少了三两银子。
无良的奸商,竟敢坑她的银子?
云溪磨着牙,又将一堆碎银重数了一遍。
“娘亲,坏叔叔说,他们要一百两,否则就动手了。”
“那就给呗!”反正不是跟她要银子!被打断了,云溪很烦躁,只好又重头开始数。
“可是…可是小墨身上只有三两银子…”
云溪猛然抬头,倏地掀开了帘子,探身揪住了儿子的小耳朵:“臭小子!我说呢,怎么少了三两银子,原来是你拿的!越来越有出息了啊?连娘亲的银子也敢拿?”
五岁的云小墨怀抱着一只白色的蠕动的小球,可怜兮兮地眨巴眼睛,弱弱地回道:“娘亲,冤枉啊!您那三两银子不是给了车夫大叔当定金了吗?小墨的三两银子是疯爷爷给的,疯爷爷怕娘亲把小墨和小白给饿着了,所以给小墨零花钱花的…”
“呃…是这样吗?”云溪轻咳了声,揪着儿子耳朵的手也松开了,捏了捏儿子婴儿肥的腮帮,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
“是娘亲冤枉小墨了!小墨乖,小孩子是不可以携带巨款的,你的三两银子,还是让娘亲替你保管吧。”
云小墨嘟起了小嘴,表示抗议。他怀中的小白也跟着露出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无声地抗议。
“老大,看!有美人!”
打劫的一伙人看到马车里忽然钻出一位美人,一个个眼睛放光,只见这女子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青丝如墨,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只用一根木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她的眉细长如弯月,长长卷翘的睫毛掩去了双目的光泽,当她抬眸时,瞬间光芒万丈,仿佛蕴含着天地万物之精华。她的肌肤晶莹剔透,那风华、那姿色,绝世无双!
今天运气真好,竟然遇上个绝色美人!
山贼老大搓着手,两眼直放狼光。
“小娘子,别怕,我是好人,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母子两个连同小白同时抖了抖,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娘亲,坏叔叔说他是好人,我们该相信他吗?”云小墨天真地歪着头,问道。
“小墨,不要什么事情都问娘亲,要学会自己判断是非,懂吗?”云溪一脸严肃地说教。
“哦,小墨知道了。”云小墨乖巧地点了点头,转头瞄向了山贼老大,“娘亲说过,给银子的是好人,不给银子的是坏人!叔叔刚才跟我们讨要银子,那就一定是坏人!”
山贼老大吸了吸口水,忙说道:“小弟弟,你误会了!叔叔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只要你和你娘肯跟着叔叔到山寨去,叔叔一定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你想要多少银子,叔叔都给。”
“娘亲,叔叔要给银子,我们要不要?”云小墨闪亮的眼睛望向娘亲,征询她的意见。
云溪想也不想,对着儿子郑重其事地说教道:“送上门的银子不要,那是要遭天谴的!”
“哦,那小墨知道了。”云小墨一脸十分受教的表情,再次转头看向山贼老大,甜甜地一笑,“叔叔,你先给我们一百两银子,我们就跟你走!”
山贼老大笑得十分得意,想不到这娘俩这么好骗,这次真是艳福不浅啊,遇上这么个绝色的美人,口水哗哗直流,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好,叔叔都答应你!”山贼老大转身吆喝着小罗罗们,“快快,把身上的银子全部掏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百两银子就凑齐了。
云小墨邀功一般,用胖乎乎的小手,将一把把的碎银抓到娘亲的藏宝盒里。于是乎,在车夫再三的劝告失败后,母子俩跟随着一众山贼上了山寨。
龙千辰一袭胜雪的白衣,悠闲地躺在树杈上,目睹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俊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明眸之中写满了兴致盎然。
哈,有趣!
想不到这荒山野岭之中,还能看到这么一场好戏!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极品的一对母子,说他们傻吧,也不尽然,他没有忽略那女子眼底偶尔忽闪而过的狡黠精光,还有那孩子黑亮的眸子里跳跃的兴奋光芒,可说他们不傻吧,天底下哪里有人不听劝告愣是要跟着山贼去山贼窝的?
不管了,跟着去看看!他龙千辰一代风姿绰约的大侠,向来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一声吼,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嘿嘿,好吧,他就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
传说中的黑风寨!
云溪翘着二郎腿,坐在寨主的虎皮椅上,一边饮着茶,一边清点着黑风寨所有的资产,不满地摇头训斥:“堂堂一个黑风寨,竟然就只有这么点银子?你们的业务能力实在太差了,太让我失望了!”
“娘亲,他的身上还有一块牌子…”云小墨从山贼老大的怀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到了一件像样的东西,他拿起牌子用他嫩白嫩白的牙齿咬了咬,兴奋地大叫道,“娘亲,是金子做的耶!”
山贼老大颓废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一众的兄弟无一例外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他那个悔啊!还以为是撞了大运,劫了个美人回来,谁想带回来的竟是一双恶魔,不到半天的功夫,整个山寨就被母子俩闹了个天翻地覆,鸡鸣狗跳。这还不止,黑风寨积攒了多年的资产,全部被母子俩掘地三尺给挖了出来。
最可气的是,看着十分可爱无害的小朋友,却有着一双狗鼻子的兽宠,哪里有银子,它就往哪里找。他的银子啊,他的宝贝啊,把他给心疼得几乎呕血!
“女侠、少侠!这块牌子你们不能拿,它是小人的传家之宝,牌在人在,牌亡人亡,小人誓与金牌共存亡!”
云小墨十分同情地看着山贼老大,闪动着黑亮的眼珠子,道:“娘亲,他好可怜,要不我们把金牌还给他吧!”
山贼老大两眼闪动着晶莹的泪珠,感动万分,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啊!感激的话刚要说出口,就被对方下一句话给呛住了。
“我们先杀了他,再拿他的金牌,这样他就不会伤心难过了。”
“少侠,不要啊…”山贼老大叫得那是一个凄惨万分。
云溪翻看了下他的金牌,两眼微微眯起:“你是南熙国的军人?”那分明就是一块兵符,而且是属于南熙国的,她的父亲就是南熙国现任的大将军,这种兵符她有点印象。
山贼老大警觉地整肃了神情,试探地问道:“女侠也是南熙国人士?”
“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云溪眉梢高挑,眉宇之间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傲气质,完全不同于之前一副财迷无知的神色。
山贼老大斟酌了下,终于据实相告。他原名李禄,曾是南熙国军中的一名小小将领,十几年前跟随着云腾大将军出征东陵国,因遭奸人陷害,大军陷入包围。云腾大将军就是在这场战役中战死,临死前将兵符交到了他的手里,让他带着其他人拼死突围。千人的军队,最后只剩下他和他手底下几十号人马。他本想着带着兵符回国复命,谁知回到南熙国,发现到处张贴着他通敌叛国的通缉令,他有苦难言,有冤无处伸,只好领着几十号手下在东陵国和南熙国的边境占山为王,当起了寨主。
李禄此人虽然龌龊猥琐,但是提及云腾大将军之时,那股属于军人的特有气质也自然而然地体现了出来。
云腾,南熙国的一代名将,云家的骄傲,可惜十几年前在战场陨落。人们只知他是被手下的人出卖,才陷入敌人的包围圈中,却不知这其中另有阴谋。
云溪努力从脑海中掏取记忆,她只记得小时候,这位伯伯曾抱过她,他很威严,也很可亲,只可惜…
“娘亲,你怎么了?为什么流露出这么多愁善感的表情?”
“小孩子不要乱用成语!”云溪回了神,捏捏儿子的脸蛋,眼神往房顶上飘了飘,“去,把屋檐上的那位叔叔请下来!”
她故意加重了“请”字的发音,听得正伏在房檐上偷听的龙千辰浑身抖动了下,同时也惊了一惊。不待母子俩动作,他直接捅破了房顶,从上面蹿了下来。
黝深如潭的眸子对上云溪洞若观火的黑眸,他心底猛然跳动,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云溪细细地打量着他,这男子一身胜雪的白衣,身姿俊秀挺拔,美如冠玉,眉宇之间是放浪不羁的英气,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在她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用力地打量着她。
他跟随了一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忽略,她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何人,另有目的,还是单纯打酱油的。倘若单纯打酱油的,她也懒得理会,倘若另有目的…哼哼,敢惹她母子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龙千辰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好似自己被脱光光了站在她的面前,毫无遮拦。
接收到云溪冷凝晦暗的审视目光,龙千辰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的心还在怦怦跳动着。幸好,还在!
好犀利的目光,跟他印象中的某人极为相似,那也是他唯一敬畏之人。想不到他竟然从一个寻常女子的身上领略了同样具有震撼力的目光,真是匪夷所思。
那目光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无迹可寻,让龙千辰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叔叔,你是来打酱油的吗?”云小墨一颗小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跟前,吓得龙千辰后退了一步,这孩子什么时候靠近他的,为什么他都没有察觉?
怪了!向来以武功自傲的龙千辰,第一次在一对母子俩跟前感觉到了无力,究竟是对方的武功太高,还是自己分神得太厉害?他有些迷茫了。
龙千辰终究是走江湖走惯了,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片刻的迷茫之后,他便恢复了一派泰然自若、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难道他是我爹爹002很帅很好很有钱
“叔叔…只是路过!”龙千辰低头,含笑打量着云小墨小小的身板和那一张仙童般稚嫩可爱的脸蛋,忽然心神一震,双瞳逐渐放大,好似见鬼了一般。这怎么可能?这张脸分明就是那个人的翻版!
他猛然甩了甩头,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人有相似,他看错了。
云溪在观察了他一阵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财宝上,虽说东西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强。她平日里没有太多的爱好,很不巧的,敛财就是她为数极少的爱好之一,她的座右铭是,银子永远比男人可靠,所以她宁愿跟银子过一辈子!
她得好好算算,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银子,因而错过了龙千辰脸上的表情变化。
“小弟弟,你爹是谁?”
“我没有爹爹,不过我娘亲说了,她很快就会帮我找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爹爹。”
龙千辰嘴角抖了抖,母子俩的要求还真不高,有钱就是爹!
“叔叔,你把我们山寨的屋顶给弄坏了,一定记得要赔哦!损坏东西不赔偿,娘亲会生气的。娘亲生气了,小墨也会生气的。小墨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哦!”
李禄一颗心微颤颤的,他经营了十数年的山寨,何时变成他娘俩的了?缴了他的财物还不够,莫非他们还想鸠占鹊巢,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天哪,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了,为什么会遇上他们母子?
龙千辰这下连眼皮也跟着跳了下。
在云小墨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的逼视下,他伸手从怀里随便掏出了一张银票,送到云小墨的跟前,龙千辰笑得风华无限:“这些银两够了吧?”
“我不知道,我先问问我娘亲。”
云小墨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走到云溪跟前,恰好云溪蹲身在点算财物,他于是神秘兮兮地往周围瞄了瞄,凑近她的耳边,十分小声地嘀咕道:“娘亲,这位叔叔看起来很有钱,他随便掏了张银票就是一百两的。他的胸前鼓鼓的,好像还有很多张银票…”
云溪的眼睛登时放亮,整间屋子好似多了几盏灯,霍然间也跟着敞亮。
她也同样压低声音,小声在儿子耳边嘀咕道:“小墨,干得漂亮!这位打酱油的叔叔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
云小墨重重地点头,光荣地接受了这项伟大的使命。
龙千辰忽然接收到母子俩同时投射过来的金光银光闪闪的眼神,浑身上下好似被无数的蚂蚁挠动着,很不自在。
拜托,你们再小声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好不好?
正在他思索着自己将被怎样处理的时候,云溪忽然站了起来,自上而下俯视着地上一众山贼,扬声道:“我们母子俩暂时会在你们这里借住几日。你们不必客气,把我们当自家人看待就成,平日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李禄只觉得天是一片灰暗的。
天啊,地啊,请把两位祖宗请走吧!
“对了,这几日多派些人守住山路的要道,听闻南熙国的云老将军七十寿诞将近,南熙国的皇帝特意为他操办了一场寿宴,广邀各国宾客,相信届时会有不少送礼之人从此必经之路通过。你们记住,寻常人等一律放过去,不得惊扰,一旦发现有钱人出现,立即向我汇报。这一次,我要带你们干一票大的,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山贼!”
所有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一大帮子的山贼,竟然要让一个女人来教他们如何当山贼…
太好玩了!龙千辰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一股股兴奋劲儿往外冒,这一趟东陵之行,果然没有来错!在那个地方沉寂无聊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了!
龙千辰看着云溪母子俩,一双黑眸瞬间光华万丈,俊美的容颜上绽放出清华潋滟的笑容,美艳不可方物。
果然不出云溪所料,之后的几日里,一队接着一队的东陵国显贵携带重礼自山道经过,云溪指挥着一干黑风寨的山贼们一连干了几票大买卖。原本还处于受气状态中萎靡不振的山贼们一扫阴霾,精神振奋,一个个高呼着要誓死追随云娘子打家劫舍,誓将山贼的最高境界发扬到底!
这一日,清晨下了一场大雨,天气阴沉沉的。
山贼们也跟着睡了个懒觉,直到太阳露出了头,他们才跟着迟迟起床,各就各位,继续进行他们的打劫事业。
山路之中,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徐徐而行,还有一队甲胄披身的骑兵前后护卫,因着雨后地面的潮湿,车辙印碾得很深,让人无法判断马车内到底载了多少货物。
行至山路中间,马车倏然停下。
“荣伯,发生什么事了?”为首的一辆马车中,一声低沉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荣伯自马车的车辕跳下,对着马车的车帘躬身一拜,慈祥的脸孔上尽是恭敬之意:“公子,前方的山路中央发现了一名昏厥的孩童,生死不明…”
一只白皙清瘦的手,缓缓自马车内伸了出来,人还未见,那声低沉的咳嗽声又再传出:“快去看看,人有没有事…”
荣伯转身方要上前,后面又传来公子低沉的嗓音:“小心些…”
短短的三个字,荣伯便心中有了数,此处的地势险要,倘若有人设伏,那么他们一行人势必凶多吉少。更何况,人烟稀少的山林之中忽然出现一个孩童,其中定有蹊跷。
不待荣伯走远,侍卫们早已将孩子抬近。荣伯引颈瞄了一眼,一下子就被孩子俊秀的面容给吸引住了。他年逾五十,大半生见过的孩子岂止数百,可还从未见过如此俊秀可爱的孩子,哪怕是公子小时候的模样,也要逊他三分。如此可爱灵气的孩子,若是死了,着实可惜了。
他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面部的表情顿时有了松动,长吁了一口气,回身禀报道:“公子,这孩子还有一口气,怕是饿昏了。”他注意到了孩子身上褴褛的衣衫和杂乱的头发,像极了那些逃难的难民。
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一张略显惨白的病态的脸,他的眉眼淡淡,凤眸微微狭长,谈不上十分英俊,可是只要你看着他,就会自然而然被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洁清华的气质所深深吸引。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款式朴实,质地却是一等,穿在他的身上格外合身飘逸,不染尘纤。
“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荣伯犹豫了下,自侍卫的手中抱过孩子,小心地送入马车内。
在见到孩子的瞬间,荣伯清晰地看到了公子平静无波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光泽,尽管转眼即逝,他还是真切地捕捉到了。跟随了公子这么多年,他深知公子的秉性,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和事能牵动公子的心绪了。或许这孩子和公子有缘,能开启公子紧闭多年的心扉。
“公子,这孩子身上脏,还是让老奴来抱着吧。”
清瘦的手阻止了他,东方云翔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孩童,平静如镜面的眼波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他的手探上了孩子的脉搏,双眸倏地垂下,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了浓密的睫毛下。
一股温和的玄力泛着莹莹的紫光,逐渐进入孩子的体内。
云小墨只觉得一股股的暖意包围着他,这感觉好温暖、好安心,比起娘亲温暖的怀抱,他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属于父亲般有力的怀抱。蝴蝶般的睫毛扇了扇,他睁开了眼,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忽然开口问道:“叔叔,你有钱吗?”
东方云翔微怔了下,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唇边偷偷逸出,他略微点了下头,他应该算是有钱吧,他心想。笑意之中带着疲倦,可丝毫不影响他的飘逸出尘,好似仙人从画中走来。
荣伯的眼角有些湿意,到底有多久了,公子的脸上再没有过一丝笑意。
“那就好!”云小墨开心地拍了拍小手,转头朝着马车外边高声喊了起来,“娘亲,这位叔叔很帅很好很有钱,我可不可以让他做我的爹爹?”
难道他是我爹爹003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正在山中埋伏的云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跟头。
“臭小子,怎么不按剧本演戏?赶紧给我滚回来!”拜托,设定的剧情可不是这样发展的。
一旁看戏的龙千辰也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儿子替老娘找相公,果然不是一对正常的母子,一个比一个邪乎!
不过,挺有趣的!他很是期待。
“谁?赶紧现身!”
侍卫们如临大敌,呈合围之势,将两辆马车团团护卫,密不透风。
东方云翔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更加好奇地打量着怀中的孩子,笑意更浓了。
荣伯在一旁看得热泪纵横,真想将这孩子就留在公子的身边,哪怕是绑也要把他绑住。
“不知山中究竟是何人在此设伏,意欲何为?”荣伯清朗的嗓音,片刻间传遍了整个山林。
“我们是在这里开山修路,投身于东陵国的建设事业的。通俗的说法嘛,呵呵呵…”一声清灵的笑声咯咯随风飘了过来,俏皮的声音继续说道,“就是拦路抢劫!”
东方云翔闻声抬眸,绿意丛中,一袭鹅黄的身影踱步而出。霎时间,一双晶莹深邃的眸子被这一抹倩影全部占据。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条简单的鹅黄长裙,掩不住她出尘脱俗的气质,却是更加凸显了那份纯净和自然,让人不知不觉中已动了心魂。
她有两道柳叶细眉和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眉如远黛,却又透着几分英气,不似普通女子般柔似春水,却更像秋霜一般傲人、倔强。
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子简单地挽起,多余的发丝随意地拢在了耳后,黑白分明,衬得她如瓷般白玉无暇的耳垂更加水漾诱人。只是远远地观望,就足以让他心神微荡。
心动,也只是短短的刹那。
他的眼神黝暗了下,很快恢复了冷静和镇定,他这样身子的人,哪里有资格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事物?他自嘲地轻笑了声。
待云溪来至队伍跟前,秀眉轻皱了下,扯着嗓子就对着依旧赖在马车里的云小墨开骂:“臭小子,还不快滚过来?什么人你都敢认爹,看我不打你屁屁?也不打听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家底,你就胡乱认爹了啊?你以为有钱人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你啊,就是太嫩,江湖经验太浅!有些人家里根本没几两银子,偏偏喜欢充面子,全身上下穿着光鲜…”
荣伯和一众侍卫们看着云溪的小嘴噼里啪啦说个没完,一个个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云小墨,可怜的孩子,长得这么可爱俊俏,怎么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娘?
他们只觉得她的骂声聒噪至极,完全忽略了她不知何时已突破了防御的圈子,徒步走到了马车前。待他们反应过来时,不由地吓出了一声冷汗,一个个警惕地盯着她,生怕她会突然行刺自家的公子。
东方云翔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孩子被她不动声色地抱了过去,心底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欣赏,倘若他的神识判断没有错误,此女的武阶必在墨玄之上,深不可测,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思及她可能拥有的武阶,东方云翔心底腾地燃起了一团兴奋的火焰。
他本身刚刚迈入紫玄之境,以他二十五岁的年纪达到这个境界已是天才之称,而眼前的女子最多也不过二十岁,玄气的境界却已在他之上,这说明什么?她岂非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方才他探及怀中孩子的脉搏时,也同样发现了孩子体内所蕴藏着强大玄气,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竟然已经修炼到了青玄之境,不可不谓神奇!他将自己的玄力输入他的体内,一来为他疏通经脉,二来便是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
这是一个尚武的剑客时代,整个傲天大陆共有五个国家,按照各国实力先后的排名,分别有东陵国、北湘国、西慕国、南熙国和位于四个中间的傲天国。每个国家都崇尚武力,玄气纵横傲天大陆,玄气的修炼,按照等级划分,从低到高,分别为白玄、赤玄、黄玄、绿玄、青玄、蓝玄、紫玄、墨玄,墨玄之上,还有天玄、神玄、玄尊,每一等级又有一至九品之分。墨玄之下,一旦玄力触动,身体周围便会根据不同的等阶释放出不同颜色的玄气,而一旦迈入墨玄之境,身体周围的玄气形态便会彻底消失,让人无从判断。
东方云翔观察不到云溪身上的玄气形态,但分明又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倘若他方才稍微动一下,对孩子不利,他绝对相信对方会不遗余力地索取他的性命,所以他猜测对方的实力必在墨玄之上,至于到底有多高,他无法判断准确。
“哟,还真是个病秧子呢!”云溪随口的一句话,激怒了一众人等。
“你胡说什么?敢对我家公子不敬,我杀了你!”其中一名侍卫举剑朝她刺来,气势汹汹,点点的黄色光芒萦绕在他的身周围,剑未到,气先至!
呵,区区一个黄玄低手,也敢在她面前耍大刀?
云溪仅是抬了抬眉毛,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眼神如刀,又似一道闪电划破虚空。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她的身形未动分毫,而举剑相刺的侍卫却被远远地震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狠狠砸落在了地上。
震惊,太震惊了!
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还是有高人在暗地里助她?
侍卫们皆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柔弱娇嫩的女子竟是身怀绝技,深不可测,恐怕连他们最为尊敬的公子跟她相比,也要退而居其次。
其他的侍卫们正欲一拥而上,马车内咳嗽声又再响了起来:“都住手!不准伤害他们!”
“娘亲,叔叔是好人,他刚刚还用玄力给我取暖呢。”云小墨定定地望着脸色愈发惨白了的东方云翔,小手扯着娘亲的衣角,有些不忍心。
“是吗?”云溪挑眉再次将东方云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真的很惨白,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本身高洁清华的气质,他的五官不是最美的,美的是他的气质,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美,高贵而优雅,风华而飘逸,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内敛…
这样的一个人,却身怀绝症,着实可惜了。
她轻叹了声,摸摸下巴道:“虽说是个短命鬼,看起来倒是挺有钱的。小墨,认爹这事…咱可以考虑考虑。等哪天他两脚一蹬归了西,那他的财产就全部归我们母子所有了,这笔生意算起来不亏!”
四周围倒了一大片。
她想谋夺别人的财产,也不必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吧。大姐,你存心的吧,想气死我们家公子,你直接说!
荣伯无比慈祥的一老人儿,听了她这番没心没肺的话之后,也忍不住怒了。
“这位夫人,请你自重!我家公子只是身体抱恙,请你勿要恶毒地诅咒他!”
“我有说错吗?他得了肺痨,病入膏肓,我看也就半年不到的性命了。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何不在有生之年活得尽兴、活得潇洒?”
她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在东方云翔的心中激荡起了一片浪花,她说的对,他的命早已注定,苦闷地活着也是半年的时光,快乐地活着也是半年的时光,那么他何不选择活得快乐些?
“你再诅咒我家公子,我就跟你拼了这条老命!”荣伯怒声一喝,层层的绿色光晕像一层云雾般将他整个人罩在了其中,周身的煞气暴涨。
云溪冷眉高耸,黑眸突然深谙了下去,紧接着,犀利的精芒骤然浮现,直逼向对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荣伯,退下!咳咳、咳咳…”一阵气血上涌,东方云翔已经察觉到了云溪周身翻腾的杀意,不由地急了,他咳嗽不止,惨白的脸庞上漾出了病态的红晕。
“娘亲,叔叔犯病了,我们请他去山寨养病吧,不然他会很难受的。”
云溪最终败退在了儿子恳求的目光中,让东方云翔一干人等到山寨中暂歇,山贼们没能干成这一票,心里不免有些惋惜,不过云娘子发话了,他们哪里敢不从,屁颠屁颠地引着一众人马回了山寨。
难道他是我爹爹004收房租
夜色逐渐化浓。
云溪在床上打坐修炼已将近两个时辰,平日里无论有多忙碌,她都不会耽误修炼的进程。因为她深谙这世界强者为尊的规则,想要生存下去,保护好儿子,就唯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乳白色的玄气逐渐萦绕在她的身周围,衬得她霞色的脸颊更加如梦如幻,凝脂般白腻的肌肤上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尽情地舒张,吸收着天地灵气。
出生于现代古武传承的武学世家,她一生的追求就是登临武学巅峰,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功成出关之日,迎来的却是叔伯一辈的联合攻击,为的就是争夺她手中的残花秘录。残花秘录是一本融合了至高内功心法、武功秘笈、五行术数和炼丹配方的绝世秘录,只有云家的继承人才有资格拥有它,世代相传。
云溪作为云家这一代家主的继承人,得到了残花秘录的传承,却引来了叔伯一辈的觊觎,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一世,她重生在了傲天大陆南熙国云家的大小姐身上。前世肩负重任,锋芒毕露,却惨遭毙命,今世她要敛藏锋芒,笑看人世,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来。
许久,云溪浑身陡然一颤,一双明亮璀璨至极的眼睛倏地睁开,她红润的脸颊上涌现出了喜色。终于,突破了墨玄二品!
玄气的等阶越到后面越难有进展,紫玄之境便是学武之人的一道分水岭,紫玄之后每一品阶都须耗费数年的时间来攀升,更别提是玄阶的晋升了。前世修炼了残花秘录的云溪却是个例外,别人需要修炼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也未必能有晋升的空间,而她却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晋升到了墨玄二品,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震动整个傲天大陆。
有了晋升,云溪感觉整个人的神识也在瞬间扩大,只要她用心倾听,方圆数里外的声音,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眉心突然跳动了下,感觉到了异样,唇角冷冷地勾起,眼底掠过一道精光。
这个夜,不太平!
龙千辰此刻也正打坐在床上修炼,这是他每晚睡前的功课,自从三岁开始习武后就从未间断过。
房门突然被撞开,龙千辰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幸而他早有察觉,未导致走火入魔。
“云娘子,拜托你尊重一下我好吗?下次进门前,记得敲门。”
“现在我是山寨的老大,山寨里的一草一木都归我所有,当然…也包括你了。”云溪随意地捡了个位子坐下,左右扫了一眼,“你在山寨也住了好几天了,是不是该把房租结算一下了。”
“房租?”龙千辰无语地望了望夜空,恰好天空中漂浮着几朵阴云,那分明就是他的心事真实写照。这女人有着美好的外表,可是内里却有一颗无与伦比的黑心,也不想想这些日子打劫大官显贵,哪一次他没有出汗出力,他没有问她收取劳务费就不错了,她还好意思跟他讨要房租?
“你不是山寨的人,但看在你这些天出了不少力,我就给你打个九折九,收你一百两银子好了。”事实上,每逢有高手出现,都是龙千辰出手解决,出的不止是不少力,可谁让他精力过剩,就好打架凑热闹呢,想拦也拦不住!
“九、九折九,一、一百两?”龙千辰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不灵光了。
“付不起吗?”云溪轻叹了声,鄙视的眼神瞥着他,“我就知道,某些人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明明是穷光蛋,却偏偏喜欢充有钱人,可耻啊可耻!”
龙千辰无力地抚额,他怎么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呢?哀婉了自己一番后,他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重重地甩在了桌上:“看好了,这是两百两,我把几天后的房租也一齐缴了。”
“这样啊…我本来想说我们明天就要离开黑风寨了,既然你如此喜欢住在黑风寨,我也不能扫了你的兴,我会吩咐李禄好好招待你的。”云溪收了银票,转身就出了门。
龙千辰磨着牙,在夜风中凌乱。
云溪突然来了煞步回身:“对了,今晚的月色不错,要不要一起去赏月?”
龙千辰有些反应不过来,她邀请他赴约赏月?刚刚收了他房租,现在却要约他赏月,莫非这其中另有阴谋?
他举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该不会赏月也要付费吧?
“不去吗?那算了,我还是去找那短命鬼吧。”云溪毫不留恋地转身继续前行,远远地传来她的叹息声,“如此良辰美景,若是没有美男英雄相伴,定是个缺憾。”
美男英雄?是说他吗?
“咳咳,果然,本大侠的魅力是无法阻挡的!”龙千辰美美地自恋了一番,立马提脚追了上去,不就是赏月吗,又不是送命,他怕什么?
难道他是我爹爹005用眼神杀死你
客房。
东方云翔歇了好一阵,脸色才稍缓些。喝下了一碗苦药,抬头时,对上盘膝坐在床头的云小墨,如墨的凤眸逸出一抹神采,他牵唇浅浅一笑,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他几乎在一日之内将这几年的笑都用完了。
小小的人儿托着腮帮,像个小大人一般,一声接着一声直叹气。
公子愉悦的心情,让荣伯心中一片欣慰,再看云小墨时眼底多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小墨,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只是觉得翔叔叔这么好的人,却得了重病,真是让人伤感。”小人儿又是一声婉叹。
听着他老成的语气,荣伯有些哭笑不得。
东方云翔无声地笑了,眸底的一汪碧湖,波光粼粼,深邃深幽。
“小墨,你父亲呢?”他很好奇,那样的女子能有谁驾驭得了。
云小墨摇摇头,撇嘴道:“我没有爹爹,连娘亲也不知道爹爹究竟是谁。”
“怎么会这样呢?”惊诧的同时,东方云翔的心底竟生出了一丝丝的窃喜。
“我哪儿知道啊?反正娘亲说了,爹爹他不是个东西,在她身上播完种,就拍拍屁股走人。如果被她逮到,先赏他十巴掌!”
荣伯险些跌倒,果然像那女人的说话口吻,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那么舌毒、没心没肺的女人。
“你娘怎么能这么教育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他实在替云小墨担忧,跟着这样一个娘,还不得学成怎样的秉性?
“小墨,你、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云小墨几千瓦探照灯一般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一瞬不瞬,哼哼道:“你说我娘亲的坏话,我要用眼神杀死你!”
东方云翔低低地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又护母的有趣孩子!
“咳咳、咳咳…”一口气笑岔了,他重重地咳了起来。
“翔叔叔,你没事吧?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云小墨担忧地皱了皱小眉头,小手顺着他的胸前一下一下抚着,他记得自己以前生病的时候,娘亲就是这么做的。
“没事,叔叔已经习惯了。”他的小手柔若无力,却很温暖很温暖,点点滴滴的暖流渗入他的心田,如冬日的暖阳普照大地。东方云翔静静地看着云小墨,只觉得他就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让他在有生之年还能享受到这样的温暖。
荣伯感动得在一旁偷偷地拭泪,这孩子若是自家公子的亲生孩子那该多好,只可惜公子因着一身的缠病,怕连累无辜,所以断然拒绝了任何婚事,至今仍孤身一人。
云小墨的小眉头越皱越紧,看着东方云翔好似要将整颗心肺都要咳出来了的模样,他的小心肝也跟着揪紧。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大叫道:“我去求娘亲给你几颗丹药吧,娘亲炼的丹药很厉害的,肯定能治好叔叔的病。”
“小墨…”还没等东方云翔阻拦,他小小的身影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东方云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病就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区区一个女子又有何起死回生的能耐?他自嘲地轻笑了声,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只当是孩子的一句稚语。
通往山下的羊肠小道。
月光倾洒,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洒下一片清辉。
小道之中,有一男一女先后而行,女子闲庭信步,走在最前,男子左右四顾,追赶在后。
“喂,我说,你到底要去哪里赏月?赏月不是应该去高处吗?你怎么偏偏往山下走?”龙千辰双手抱剑,跟随在云溪的身后不到三步远处,看着她一直往山下走,连头也不回,不免得生了疑心。
“所有人都去山顶上看月亮,那还有什么新意?怎么了,你怕被我卖了?”云溪在前面站定,回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龙千辰被她一激,连忙挺胸道:“笑话!我怕什么?”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云溪再次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气得龙千辰直跳脚。他龙千辰堂堂一代大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只要他招一招手,多少女子争着抢着来倒贴他?她倒好,他难得放下身段来陪她赏月,却连连遭受她鄙视的眼神,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心底翻腾了半天,正欲发作,前头就传来了云溪清越的嗓音。
“到了!”
“这里?你确定?”龙千辰抬头望天,只见漫天的星辰被参天大树的枝叶遮得很是隐晦,他瞧了半天,也只能瞧见月亮的一个小角,难道她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朦胧的美感?
当他回头,想要寻她时,却见她已沿着原路返回,只丢下他一个人傻乎乎地还站在原地研究月亮的朦胧美。
“你、你怎么走了?不是你说约我一起赏月的吗?”他有些气恼。
云溪站定:“没错啊!是我约你的。”
龙千辰提高了嗓音道:“那你怎么自己走了?”
云溪眨眨眼,平静地回道:“我只是约你赏月,可没说要陪你赏月啊?”是你自己理解能力有误!
龙千辰石化在了当场。这都什么事啊?大姐,你大半夜的来找本大侠,该不会就是为了收完房租,再戏耍我一回吧?
他越想越气,更加愤恨自己竟然会上了她的当。
忽然间,山道的下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龙千辰顿时收敛了气息,凝神静听。
“什么人?宵小之辈,给本大侠滚出来!”
隐没黑暗中的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没上山,就被人发现了。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为首一人下达了命令:“杀!”
云溪听着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唇角浅浅地勾起,倘若龙千辰看到她此刻的神情,他一定觉得那是一个万分邪恶的笑容。她头也不回,径自走回了山上。
有时候打酱油看戏,也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龙千辰一边对付几个黑衣人,余光处亲眼看到云溪无动于衷地离开,好似完全没有听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般,他心底越想越气,她这摆明了就是拿他当枪使。想着,他将满身的怨气都发泄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一波接着一波的紫色玄气自他的身周围向外扩散,轰击在黑衣人的身上,一个个人仰马翻。
“他是紫玄高手!我们不要和他纠缠,去找云溪,二小姐花钱要我们杀的人是云溪!”为首的黑衣人一声高呼,其他黑衣人也立即脱离了战斗圈子,跟着首领往山上奔去。
龙千辰俊眉高挑了下,原来是来找那女人寻仇来了,那女人虽说可气,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谁让他是一代风姿绰约的大侠呢?不管了,先收拾了这帮宵小再说。
“休想走!”他一声怒喝,提气纵身,追赶了上去。
难道他是我爹爹006有爹爹的感觉
“出来!”
云溪回到屋里刚歇了下脚,房门就被某暴力男给踹开了。她惋惜地叹了口气,早知道这帮人这么不经打,她就直接派山贼去对付了。通常情况下,她是不愿意自己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