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君王是石头 作者:碧云天

有一天,武陵帝发现,每天晚上他都会变成一颗石头,压在一个姑娘的首饰盒里,囧里个囧。
有一天,赵瑾玉发现,压在首饰盒里的石头竟然会说话了!囧里个囧。
这个石头毒舌,刻薄,腹黑冷漠,赵瑾玉恨不得把它摔碎了…,谁知道有一天,它为了救自己挡住了利剑,真的碎裂了,她哭了好久。
又是有一天,赵瑾玉入宫选秀,她特么发现,皇帝就是这样一个毒舌刻薄,腹黑冷漠的…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随身空间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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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暗沉的夜色中,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空气中散发着寒冷的湿意,就是穿着皮袄子也会觉得挡不住风寒,可是皇帝居住的武陵殿内却是连地龙都没有烧,孤零零的只点了一盏灯,整个宫殿都显得十分空旷而寥寂。
孙贵人在两个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武陵殿的门口,对着两个值勤的小太监温婉的说道,“我听闻陛下这几日得了风寒,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亲自下厨做了银耳雪梨汤,想侍奉陛下饮用,烦请公公给通禀。”那两个跟随而来的宫女,一个提着食盒,显然是装着银耳汤,另个一宫则飞快的从衣袖里掏出两个荷包递给太监,其意自然不言而喻。
太监三宝看都没有看那沉甸甸的荷包,反而笑眯眯的盯着孙贵人瞧了半天,目光里带着锐利的探究,只看的孙贵人招架不住,脸红了下,又白了下…,最后还是一旁的太监高枝看不下去了,用手臂捅了捅三宝示意他适可而止,随即回头对着孙贵人笑了笑,说道,“孙贵人稍等,奴才这就是通禀。”
不过一会儿门高枝就跟随另一名内侍太监瑞福走了出来,瑞福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宣孙贵人。”
孙贵人简直就是喜出望外,都说皇帝十分的难相处,又是喜怒无常,还当自己不过做无用功,谁知道竟然这么轻易的得到面圣的机会,想到那些一同入宫的其他嫔妃们不过在宫中苦苦等着皇帝的临幸,自己却是先走一步,只觉得自己这一举动看似大胆,却也是十分的稳妥。
这么一想脸上就带出几分自得神色来,似乎只要踏入这里就能马上得宠,然后过上所有人艳羡的生活一般,她想要急迫的见到皇帝,脚步就带着几分急切,却是忘了向高枝道谢,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高枝锐利中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还有三宝目光中讥讽的残忍。
孙贵人被太监瑞福带到了皇帝的居住的内室里,随后就被那紫檀木缕空镶嵌着玻璃的两扇门关在屋内。
里面静悄悄的,寒冷刺骨,却是没有一盏火盆,孙贵人心中虽然诧异却也强自镇定,忍着寒意走了进去,绕过屏风就看到中间摆放着的卧榻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正在自酌,修长漂亮的是十指握着冰裂纹青花瓷酒杯,代表着世间最尊贵的明黄色龙袍将男子颀长笔直的身材笼住,优美的侧脸隐藏在暗光中…,朦胧的烛光,暗沉的线条,都将这场景刻画的像是一副画一般。
孙贵人差一点屏住呼吸,她早就听闻皇帝登基之前就素有汉真朝第一美男子的赞誉,当时想着不过是世人的夸赞,谁能想到不过这一张侧脸就如此的让人着迷。
她的心忍不住砰砰的跳了起来。
好一会儿,孙贵人才鼓足了勇气提着食盒走了过去,朝着皇帝姿态娴雅的福了福,说道,“见过陛下。”
皇帝抬头看了孙贵人一眼,只是这一眼却是让孙贵人手脚僵直,皇帝的眼神冷漠如冰,有种迫人于无形的压力。
“过来给朕斟酒。”皇帝的声音一样毫无起伏,却是低沉而华丽,十分的悦耳。
孙贵人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给皇帝斟酒,皇帝只喝酒不说话,孙贵人见皇帝虽然威严天成,但是也不是那么难以亲近,便是大着胆子给皇帝夹菜,又见皇帝吃了,心中带着几分激动把自己熬的银耳雪梨汤端了出来,娇声说道,“陛下,这是我亲手熬的汤水,听说陛下这几日得了风寒,这因而雪梨汤可以清肺止咳,虽然这手艺不佳,不过却是我的一份心意,还请陛下品尝。”说完就娇羞的把五彩荷塘翠鸟纹汤碗端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淡淡的笑了笑,只是那眼中却是太过冷漠,让人觉得这笑容倒比不笑还要令人寒到骨子里去,她实在是不明白,皇帝这般俊秀的人物,怎么只单单一个眼神却是充满这样的煞气,畏缩的向后退了一步。
“既然是你的一份心意,就先呈给太后娘娘好了。”
孙贵人想起常年称病不见客的太后,颇有些不解其意,难道这是让她送到太后的鹤春殿去?
皇帝的眼中升起残忍的色彩,有种兴奋的光芒在闪烁,指了指一旁的雕刻着龙凤纹的紫檀木架子床,说道,“太后就在那边,你且端过去吧。”
这夜色中太后在皇帝的武陵殿内?还是躺在皇帝的龙床上?
孙贵人升起了几分不妙的预感,但是在皇帝的目光中只能硬着头皮端着汤碗走了过去,架子床外面是厚厚的芙蓉色缎面帐子,层层叠叠的,捂的严实,只隐约看到里面躺着个人,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诡异,不安的朝着皇帝瞥了一眼,却见他眉峰冷峻,有种不怒自威的锐利,吓的她心里一阵胆寒。
“孙贵人?”皇帝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如同利剑穿透身体,令人恐惧。
孙贵人银牙暗咬,颤抖的掀开帐幔。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屋檐下连个灯笼都没有的点,整个武陵殿都显得空寂暗沉,忽然间,寂静的武陵殿内传来女子尖锐的叫声,就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惊惧而惨白,门口守着的高枝和三宝对视了一样,露出了然的神色,却是把留在外面的两个宫女吓了一跳,忍不住颤抖的问道,“公公,那好像是我们娘娘的声音…”
三宝邪气的一笑,说道,“你们要想活命,就把今晚的事情给忘了。”
两个宫女跪在一处,嘴唇打颤,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们不自觉地想起关于皇帝的传闻,据说他是弑父杀兄才能登上皇位的,手段之残忍前无古人,把之前反对他的人都做成了人彘关押在水牢里,又放了毒蛇进去,日日里折磨,一点点的磨死,这还不算残暴,更狠毒的是他喜欢吸允人血,许多嫔妃进了武陵殿,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具干尸,就算是侥幸能活着出来不是吓死就被皇帝打入了冷宫随后变的疯疯癫癫的…,那孙贵人不会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那么目睹这一切的她们还有活路吗?
雪在地上压出厚厚的一层来,踩在上面,整个脚腕都要陷进去,就在那两个宫女以为要跪死在这里的时候,武陵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瑞福搀扶着面色惨白,发丝凌乱的孙贵人走了出来,其实与其说是搀扶,用拽这个词更恰当一点,因为孙贵人几乎是挂在了瑞福的身上。
孙贵人目光呆滞,像失了魂的人一般,白皙的手腕上甚至带着淤青血迹,那两个宫女见了眼眶就红了,却是不敢啼哭,怕是惹的太监们不高兴,更是怕武陵殿内的皇帝震怒,上前从瑞福手中接过孙贵人连忙道谢说道,“多谢公公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的从袖口里掏出荷包,兴许是太过急切,又或者是害怕颤抖的厉害,一下子就扯出四五个荷包,一股脑的放在瑞福的手里。
两宫女扶着孙贵人就走了出去,纤细的背影在雪夜里拉出长长的影子,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三宝看着远去的孙贵人,冷冷的说道,“她倒是个命大的。”结果刚说完就看到瑞福阴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立时就禁了口。
瑞福从新回到内室的时候,皇帝正背手而立的站在窗棂旁边,他瞥了眼一旁的龙床,那帐子已经被掀开,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痛苦的呻吟,地上散落了酒杯菜肴,还有一大滩的血凌乱不堪,他却眼观鼻鼻观口,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皇帝跟前,说道,“陛下,夜深了,还是早点就寝吧。”
瑞福说了三遍皇帝才回头,俊美的面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因着脸上染上了一层血迹,暗沉中显得格外戾气,他忽然说道,“瑞福,你说朕最近怎么总是睡不着呢?”
瑞福目光里多了几分担忧,和之前冷冷的表情大为不同,语气越发柔和的说道,“陛下这几日风寒了,却又不按时吃药,身子受不住自然是难以入睡。”随即看了眼冰冷的四周,想要说应该把地龙也点上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换了话说道,“陛下是九五之尊,还请以龙体安康为重。”
皇帝淡淡的笑了起来,虽然目光有几分暗讽却是光华内敛自有一股矜贵的气质,和这满是血迹的场景格格不入,就在瑞福屏息等待的时候,他说道,“就听你的。”
瑞福松了一口气,早就让内侍把另一个偏殿整理了出来,地龙烧的热热的,点着的安神香散发着清新的百合香味,皇帝梳洗之后上了床,瑞福一边给皇帝掖被子,一边把一个桃木盒子压在了皇帝的枕边,说道,“这是上次慧真大师给陛下开光的平安扣。”
皇帝瞥了一眼就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皇帝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梦似乎有些太奇特,因为他正对面是一个铜镜,而铜镜里自己的身影竟然能是一块石头。
皇帝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铜镜看了半天,眼睛里渐渐染上诧异的神色,好一会儿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闭上眼睛,谁知道重新睁开的时候,还是原来的地方,模糊的铜镜里映出莹白的石头,在月光下散发着圆润的光泽,是一颗十分漂亮的雨花石,他的眼眸变的深沉,用力的挪动了下身子,然后看到镜中的石头也哐当一声动了,他心下一沉。
这是何等妖法?亦或者是在做梦?皇帝很是震惊,不好的预感充斥着他的思绪!
皇帝的目光迅速的查看四周,他的视线其实不过是只能看到墙对面,但是因为有了铜镜的反射,他可以看到整个屋子的大致轮廓,这明显是一个女子居住的闺阁,虽然家具老旧,窗棂上的漆都掉的七七八八,散发着一股子落败的滋味,但是依然是很有规矩的内室摆设。
内室和外间用落地罩隔开,内室摆着大红漆镂空雕花的拔步床,铺着粉黄色的绸布帐子,盈盈的月色中可以看出里面帐子里躺着个人,不知道是不知他的错觉,似乎还能听到女子浅浅的呼吸声。
这是哪里?她是谁?他又怎么会变成一颗石头,瞬时诸多疑问涌上心头。

第 2 章

赵瑾玉总觉得夜里有些不安生,好像有石头敲击木板的声音,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听错了,谁知道那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把她的觉都搅醒了,她无奈的睁开眼睛打着哈欠,家里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自从爹爹出事之后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给母亲典当光了,虽然屋子里还留着一些老物件,但是年代久远,家具上的漆都快磨光了,用的木材又是寻常之物,更谈不上什么贵重,所以就算是有贼过来,一旦看到没什么值钱的也会没趣的走掉,更何况她入睡之前把大门锁的紧紧的,一般的贼根本就进步来!
不是贼难道是难道是老鼠?这么一想就睡不着了,家里米缸就那么一点米,别是让老鼠给吃掉了就不好了。
赵瑾玉刚钻出被窝就感觉到刺骨的冷意袭来,昨天早上开始下雪,一直到现在断断续续的没有停过,让原本就破旧的屋子更显得寒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又伸手裹了一件棉衣服才起身出去。
赵瑾玉刚走到了外间就听到梳妆台上响起咚咚咚的声音,她趁着月色仔细一瞧,好家伙!竟然是一颗莹白色的雨花石在半开的首饰盒里跳动,那石头就像是活了一样的,不住的跳,邪气的很。
赵瑾玉一开始是有些慌乱的,想着这是闹鬼了吧?或者是什么妖法?随即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自己不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世上总是有些让你理解不了的东西存在的,但是你不了解不等于可怕,就像是她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怪物不是?这么一想就十分的释然,看着那跳动的莹润石头也没觉得那么可怕了,直接伸手把石头攥在手里…,这雨花石不过比鹌鹑蛋大那么一点,握在手里冰凉凉的,刚才还那么蹦跶的欢实,这会儿却是老老实实的就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差别,赵瑾玉心里顿时就安心了,心想,看吧,果然不过如此,越发觉得是小事一桩,想着还是赶紧回去睡觉要紧,随手就把石头丢了出去,然后转身回被窝睡觉,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很多年后,赵瑾玉想起这一晚上做的事情,真觉得自己这心大的能把整个天都装进去了,别的姑娘遇到这种事哪个不是哭哭啼啼的或者吓的尖叫连连?唯独她这么不在意的把石头给丢了,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掉头回去睡,也活该和那人结下那样的梁子。
当然,这时候的赵瑾玉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觉得一个烦扰她睡觉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外面冷的可怕,她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里睡觉。
躺进温暖的被窝里,赵瑾玉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很快的闭上了眼睛。
武陵帝一阵头晕目眩,等着平复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丢到了外面,外面雪下的很厚,他直接钻到了雪层的最下面。
是的,这一颗跳动的雨花石就是汉真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武陵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入了梦之后竟然就变成了一颗雨花石。
这会儿,冷,饥饿,莫名其妙变成石头的郁结,当然,还有被随意抛掉的侮辱都让皇帝怒火中烧,如果这时候他还在本体上,肯定会让赵瑾玉知道蔑视他的代价,毕竟武陵帝并不是一位仁厚的郡主,只可惜,就算是如何愤怒,如何的暴跳如雷,在喘着气儿蹦跶了几十下之后他才认命的意识到,就算是他会跳,那也不能磨灭他本质是一颗石头的事实, 。
雪很厚,皇帝在雪堆里折腾了半夜也没有能从里面出来。 。
***
瑞福觉得皇帝今天有点奇怪,因为起的要比平时晚半个时辰。
瑞福今年也快四十了,从十五岁就开始伺候皇帝,看着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变成如今高不可攀的帝王,所以对皇帝习性也最为熟悉,他还记得当时年仅五岁的皇帝,不过就是晚起了一刻钟就被皇后罚跪在人来人往的廊下,被人指指点点,那也是个下雪的冬天,地上压着厚厚的雪,呼出去的气都带着寒意,皇帝倔强而冷漠的脸在漫天的雪雨中那样鲜明。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皇帝起的晚。
瑞福总觉得出了什么事,但是皇帝不说他也不敢问,让伺候的人进来给皇帝梳洗换衣,然后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皇帝的脸色,面色发暗不说还有些轻微的眼袋,这明显就是没睡好的症状…
等着梳洗完毕,皇帝坐在窗下的炕上,微微透射的日光下,他俊美如铸的脸上却散发着阴沉可怖的气息,让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害怕的战战兢兢的,他烦躁的推开有些碍眼的茶杯,对着一直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的瑞福说道,“传朕的旨意,今天免了早朝,即刻召慧真大师入宫。”
免了早朝?
瑞福忍不住心中的惊讶,皇帝自从登基以来除了有一年病的起不来之外,这些年就没有耽误过一天早朝,皇帝这会儿这般下旨意,必然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这些想过也不过瞬间,瑞福虽然心里思绪万千,但是脸上却是不显,马上应道,“奴才这就是去传旨。”
“等等,把左右锦衣卫都传召回来!”
瑞福头低的更低,恭敬的说道,“奴才遵旨。”心里却想着,肯定是出大事了!锦衣卫是皇帝的心腹之臣,特别是左右锦衣卫指挥使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犹记得这两个人,一个人在杭州查办严尚书贪污一案,另一个则是被派去查看西北大营内奸的事情,这时候突然就喊回来,明显就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等着瑞福退了下去,皇帝手指握成拳头,目光锐利如刀,如玉石敲击一般悦耳但是也冷清的声音里透着股令人恐惧的戾气,说道,“别让朕逮住你了,不然,朕有一千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慧真大师是法华寺的主持,今年不过才二十二岁,却是从小在寺里长大,就在他十二岁那一年突然就顿悟了禅意,当时的住持虚云大师和慧真谈了一番佛理,之后就突然间决定把住持的位置让出来,说慧真乃是真罗汉转世,也是奇怪,当时不过十二岁的慧真竟然也没有推辞,就这样法华寺就诞生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住持。
许多人都想看慧真笑话,结果没有想到十年过去了,慧真的名声是一天比一天响亮,甚至是超越了京城第一寺的护国寺,他也成了皇帝座上宾,时常被喊去谈佛理。
瑞福是亲自去的,谁知道刚到法华寺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和尚等在门口,见到瑞福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住持已经等候多时了。”
瑞福心中一震,他一直就觉得慧真大师不同寻常,心里也是十分的敬佩,如今见慧真这般先知一般预料自己要来更是觉得尊崇无比,态度也就比往常还要恭敬了几分,和蔼的对着小和尚说道,“多谢小师傅了。”
小和尚领着瑞福到了住持住的房舍,还没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和尚穿着红色的袈裟迎了出来了,他长的眉清目秀,气质高华,尤其是眼睛,十分的漂亮,清澈如同潺潺流动的溪水,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清明几分,“施主,你来了。”
瑞福不敢托大,赶忙行礼。
慧真却干脆利落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路吧。”
毕竟法华寺在郊外,就算坐着最快的马车等着慧真大师等人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陛下,慧真大师到了。”
皇帝靠在身后的迎枕上,修长漂亮的手指撑在炕桌上,四周散乱的放着各种书籍,他的眉眼深沉,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压,既是最尊贵的皇帝,却也是无法掩饰如山峦一般如画的俊美之姿。
慧真大师跟在瑞福的后面,轻轻扫了一眼,撇到丢在皇帝身旁的书籍,有许多都是关于鬼怪的,比如钟道旭伏魔志,山海经,穆天子传,博物志,续玄怪录,异梦录,潮海新闻夷坚续志,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了然的神色来,果然是这样的。
皇帝却像是没有听到瑞福的话一般,慢悠悠的翻开纸张,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瑞福尴尬的瞥了眼慧真大师,也不敢再次通报。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十分的安静,只偶尔能听到皇帝皇帝翻书的声音,伺候皇帝的内侍宫女们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了皇帝,死的干脆。
瑞福觉得自己年纪真是大了,要是以前,就这样站着几个时辰也不会觉得累,今天却是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早上快马加鞭去法华寺,又一路不停歇的回来,午饭也没有吃,真是有些受不住了…,他轻轻的瞄了眼慧真大师,见他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从容,面上不见一丝异色,心里越发的佩服了,想着果然就是大师,总是与众不同。
皇帝不知道看到哪一段,忽然就把书抓起来丢在地上,屋内的气氛一变,有种森森的寒意,让众人都打了个寒颤,“你们都给朕统统滚出去!”
瑞福心中咯噔一下的,面上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同情的瞥了眼慧真大师,自发的退了出去。
等着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皇帝走到了慧真大师跟前,脸上闪过意思厉色,抬脚就朝着慧真大师的胸口踹了过去,等着他踉跄的倒地,又踩住了慧真大师的手背,狠狠的碾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朕会有这一劫?”从牙缝里出来的声音带着阴沉如地狱来的冷风。
慧真大师脸色煞白,额头上冒着冷汗,想着这手上的骨头恐怕碎了,很是痛苦不堪,只是态度却依然不卑不亢,说道,“陛下,贫僧曾经说过陛下继续造杀孽,会有一劫,显然就是这一次了…啊!”随着手失去直觉一般的痛,慧真大师终于高声惨叫了起来。
“朕只问你,能不能化解?”皇帝眼眸深沉,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紧紧抿着唇,寒森的声音带着迫人于无形的压力。
慧真痛苦的皱着一张脸,只觉得意识都有些迷糊,却还是坚持说道,“无解,除非陛下…”
屋内又响起一声从灵魂深处溢出的痛苦呐喊,吓的守在门外的瑞福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第 3 章

雪下了几天,赵瑾玉就在家里蹲了几天,她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她无意的一个举动,整个皇宫甚至是整个京城都震动了起来。
五天后,当她把家里的仅剩的粮食吃完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赵瑾玉穿上厚厚的棉衣,又戴上手套准备把院子里的雪清理出来,然后美美做一顿饭吃,她可是还记得厨房里留着一块腊肉,放上两个土豆,在加上几个辣子炖一窝,配上热腾腾的米饭,在这寒冷的冬天实在是美味。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赵瑾玉把扫把放一边就快步走了出去,停在门口谨慎的问道,“谁?”
“是我。”
赵瑾玉听到这声音才起身去打开了门栓,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她穿碎花棉袄,眉眼温婉,这隔壁张知事的娘子温氏,她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说道,“这几天下雪,我估摸着你一直都没出门,正好你张叔昨天从外面带回来一些萝卜和咸鸭蛋让我给你送过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