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媚嫡公子 作者:沧海明珠

【简介】
她是战功赫赫的靖西候嫡出世子
他是才华逼人的皇位继承人
她自幼缺爱心性狂放不羁
他长在权谋之中对谁都不信任
当她遇到他,一颗流浪的心渐渐归航
当他遇到她,一颗戒备之心渐渐敞开
这是一个化学药剂师穿越到古代被迫女扮男装的变态生活,这也是一个男俊女美男霸女强双双联手打怪并肩成长的欢乐故事。
【文艺版简介】
他说:女子如花,浅紫深红各不同。而你一人便如这繁花三千,百种样貌千般风情,倾世绝美又深不可测,一旦步入其中,穷其一生都无法走到尽头。
她说:三千繁花入药,可救人养人亦可杀人害人,自古红颜亡国不过一女子,你取我这繁花三千,是否要万劫不复?
【网络版简介】
她说:从小到大,老爹不疼,二娘毒害,兄弟之间互相倾压轧,连亲娘都对我下药!老子千方百计活到今天目的就是报复天下的!
他邪气一笑:真好,我们经历相似,目的一致,不如一起吧!

本书标签: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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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狭路相逢

有古诗云:
西风应时筋角坚,承露牧马水草冷。
可怜黄河九曲尽,毡馆牢落胡无影。
这是河套一带的大片草原,草嫩水美,牛肥马壮,东去有官道直达上京城,西去穿过沙漠可至西伯烈红毛鬼子的帝都。南行约千里可至巴蜀,北去几百里便与北蒙相交。是数千年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时值深秋,西风烈烈,天高云低,草原之都西凉城外,彩旗招展,喧哗一片。正是为大齐皇帝赵熙御驾亲征收服了骚扰大齐西北边疆十余年的羌戎北狄等游牧民族而举行的庆功大宴。
为了表示亲民,彰显自己怀柔四海的胸怀,皇上特旨把庆功宴设在了西凉城外的开阔地上。兵勇们点起了数十堆篝火,把城外的一片空地照得宛如白昼。数百坛好酒被拍开了泥封,酒香随着夜风弥漫四野。
那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边一道缓坡的向阳面上,却有一个锦衣少年懒洋洋的靠在一块圆滑的石头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寂寥的看着天空中成群结队飞过的大雁,樱色的薄唇偶尔轻轻启开,喃喃低语:“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这挑着二郎腿无聊到数大雁的人不是别个,正是西北大将军容朔的嫡子容昭。
十一年前的一场暴病,一个颇有建树的现代化学药剂师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一个女童的身上,就开始过这般懒散无为的日子,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娘亲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对着全家人撒了一个谎,说暴病死去的是他的双胞胎妹妹容惜,活下来的是哥哥容昭。于是,容昭就开始了他镇西将军府嫡子的腐败生活。
今日,平西战役最后一站,皇上在万事俱备的状况下御驾亲征,博得了一个英明神武的美名,正在西凉城外的举办盛大的庆功宴。因为不屑于听那些野蛮人摔跤,骑射,呼喊动粗,所以他一个人悄悄地躲到这里来晒太阳。
不过,容昭倒也不孤独,紧贴着他的身边还趴着一只雪白的牧羊犬,这只平日里高傲得对周身一些都不屑一顾的牧羊犬此时跟主人一样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安心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公子。”一抹浓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一侧,声音也极低,且小心翼翼。
白色牧羊犬没抬头,只是斜了那紫衣女子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继续趴着,看样子是跟这个紫衣女子甚是熟悉。容昭眉头则微微皱起,目光从天空中收回,转头看着紫衣女也不说话。
“回公子,事情办妥了。”紫衣女欠身回道。
“东西呢?”容昭淡淡的问。
“大批的东西已经入库,奴婢带了样品过来,请公子过目。”紫衣女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方紫色的帕子,双手捧着上前来,跪在地上把东西奉到她主子的面前。
容昭伸手把帕子的一角揭开露出里面褐色的块状物,他眉峰一挑,目光中闪过一丝亮彩:“这就是传说中的莫可多龙乳膏?怎么这么难看的颜色。”一边嫌弃着,他一边修长白皙的指尖便要去碰触那东西。
“公子小心!”紫衣女忙往后退了几分,十分惊慌的说道:“这东西剧毒无比,无药可解。公子千万不要碰触。”
“呵…”容昭不屑的一笑,“紫姬,你说,它真的无药可解吗?”
紫姬媚然一笑,一边把手里的帕子包起来,一边说道:“那些羌戎人是这么传的。不过,天下任何毒物只要到了公子的手中就没有什么不能解的。”
容昭唇角微微翘起,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目光又恢复了之前的空茫。
紫姬刚要告退之时,一直趴在旁边没有动静的牧羊犬忽的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一侧。
“谁?!出来!”紫姬转身挡在白衣少年的身前,看着牧羊犬盯着的方向。
那一处,一丛灌木轻轻一晃,一个身青色长衫的男子闪身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路缓缓走来,此人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却跟这西风瘦马的草原景致格格不入。
“容三公子真是好兴致,原来是躲开那些俗人肚子跑到这里来赏风景呢。”来人笑吟吟的走到跟前,悠然站定。
“原来是睿王殿下。”容昭朝着来人拱了拱手,微笑道:“殿下您兴致也不错呀,舍弃那些有功之将独自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啊,本王不过是想找个僻静之处方便一下,没想到走了这么远,竟然还是有女眷。”睿王赵沐微笑着瞥了旁边的紫姬一眼,又笑看着容昭,“有如此美姬相伴左右,三公子真是好福气。”
“哈哈!原来是咱们在这里碍着睿王爷方便了。”容昭从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堆着玩世不恭的笑朝赵沐拱了拱手,“实在不好意思,王爷请便,在下先行一步。”
“嗳,你又不是女子,用得着躲那么快吗?稍等片刻,本王与你一起走。”赵沐手臂轻轻一抬,那把折扇便挡住了容昭的去路。
容昭住了脚步,目光从胸前的折扇缓缓移到赵沐的脸上,唇角一弯,淡然笑道:“难道王爷如厕的时候有被人窥视的癖好?”
赵沐神情一顿,失笑道:“你误会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会儿见。”容昭说完,闪身躲开那把折扇带着紫姬和雪白的牧羊犬走了。
赵沐看着那一白一紫两个身影以及跟在旁边的那条狗,嘴角微勾,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眼神。
已经走远的容昭在感受不到背后的目光后,方低声说道:“你去吧,在那些人离开西凉城之间不要再出现了。”
“是。”紫姬欠身答应着,一转身便消失在旁边的灌木从中。
容昭看了一眼身后的缓坡微微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的牧羊犬说道:“血点儿,你说那家伙是不是很可恶?他撒个尿也要坏了咱们的好心情。”
牧羊犬的下巴往前伸了伸,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回头,我们得想个办法收拾收拾他,对不对?”
牧羊犬凑上前来,嗅了嗅容昭的手指,尾巴轻轻地摇了摇。
夜幕降临,草原上的欢宴依然没有结束。
而此时,御驾亲征的皇上和西北大将军容朔都有了七八分酒意,君臣二人以及皇上的兄弟平南王赵烈,三皇子睿王赵沐等人都各自靠在熊皮靠垫上看着将士们欢饮。
“嗯…容卿,朕觉得这庆功宴似乎少了点什么。”皇上喝了一口酒,对容朔说道。
容朔忙放下酒碗,拱手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是想要什么?”
“歌舞!”皇上恍然道,“对,这草原上的儿女个个儿能歌善舞,如此盛世欢宴怎么能没有歌舞助兴呢?”
“陛下说的是,臣是个粗人,竟疏忽至此。”容朔忙回头吩咐自己的大儿子:“容晖,你去那些从羌戎俘虏来的女奴中挑选一些姿色尚佳者,带来给陛下嫌舞。”
容晖躬身答应着转身要走,坐在容朔对面的平南王赵烈却朝着容晖摆摆手,咳嗽了一声方笑道:“容将军,那些蛮夷女子粗鄙异常,岂能带到皇上面前?可不就成了群魔乱舞?再者,若其中有一两个心中仇恨未泯者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惊了圣驾,在座的诸位谁能担待得起?”
“呃,这个…”容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坐在容朔上手的肃王赵沐微微转身问赵烈:“那以王叔的意思呢?”
赵烈微笑着目光一转便落在了容昭的身上,说道:“本王看容将军的小儿子模样甚好,若能舞剑助兴,既能扬容氏之长又能为陛下助兴,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你大爷!容昭从心里骂了一句,正要站起身来回话,他的父亲已经躬身向皇上请罪:“陛下恕罪,我这个小儿子自幼身体羸弱,不曾习武,更不敢在陛下面前舞剑弄枪,还请陛下恕罪。”
“噢!朕想起来了。”皇上盯着容昭点了点头,对旁边的赵烈说道:“老九,你怕是不晓得,容将军曾有一对儿龙凤胎,据说这对小儿女五岁时出了点意外,女儿没了,只留下这个小儿子——想来便是他了。”
“陛下圣明,臣弟粗莽只知道舞刀弄棒的,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赵烈说着,又对容朔一笑,“还请容将军不要怪本王。”
“臣不敢,不敢!”容朔忙抱拳道。
“不过…本王听说容将军教子有方,想来三公子还是有些才艺的,若是舞剑不行,就随便表演一出为皇上助兴也就罢了。”平南王赵烈呵呵笑道。
“这…”容朔回头看了一眼容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好。你让一个武将之子现场舞个剑倒也说得过去,但你让他表演别的?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然而对方是曾经为皇上开疆破土的平南王,又岂是容朔一个二品将军能得罪的起的?
容昭刚想要上前说话,手腕却被人轻轻一握,他回头看见一张明媚的面容,一声“姐姐”还没叫出来,她已经上前两步,深施一礼,朗声道:“小女容悦不才,愿为陛下一舞,以祝陛下和几位王爷的酒兴。”
“哦?”微醺的皇上目光立刻亮了。
“小女放肆无状,是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容朔狠狠的瞪了容悦一眼,一撩战袍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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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嫡女封妃

皇上的目光一直黏在容悦的身上,只朝着容朔摆摆手,说道:“今晚我们君臣同宴只求开怀畅饮,哪有那么多规矩,都起来吧。”
“谢陛下。”容朔站起来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容昭,眼睛里皆是不满。
“容悦?”皇上看着容惜,微笑着问:“你是叫容悦吧?”
容朔忙躬身回道:“回陛下,这丫头便是臣的长女容悦。”
皇上打量着容悦,只见这个一身大红骑装的姑娘身材微受高挑更显妙曼,即便素颜如玉不施一点脂粉,然而有篝火照在她的脸上更添一层别样的妩媚,双眸宛若秋日静水带着一丝清凌凌的凉意,唇角的微笑亦是加到好处。这样的女子却是后宫佳丽三千都不能比的,一时间皇上看得有些入神。
“都说将门虎女,这话果然不假。”平南王赵烈察言观色,哈哈笑道:“容将军的女儿更是独具英姿。”
“王爷过奖了!臣平日里忙于军务,贱内对她未免骄纵了些,才养成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回头臣一定严加管束。”容朔忙道。
皇上却不管容朔和赵烈之间怎么说,只看着容悦问:“容悦,你准备为朕作何舞?”
容悦轻轻一福,朗声道:“臣女可为皇上舞一套容家的剑法。”
“极好!”皇上满意的笑了,吩咐身后的大太监张万寿:“去把朕的龙吟剑取来。”
“是。”张万寿躬身答应着,又悄悄地看了一眼容悦,方转身进了龙帐。
没多会儿,一柄雕着飞龙在天纹饰点缀着红绿宝石的宝剑被张万寿双手捧出来奉送到容悦的面前。
在战场上纵横捭阖杀敌千里的容朔一时心慌,再次跪倒在地:“陛下,龙吟剑乃天子佩剑,小女身轻命贱…”
“容卿,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皇上不等容朔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径自对容悦说道:“你只管舞剑,若舞得好,朕便将这把剑赐给你。”
“谢陛下。”容悦跪地叩头,双手接过宝剑之后方缓缓起身。
容悦修长纤弱的手指握住剑柄,拇指在一颗红宝石上轻轻一按,仓啷一声,宝剑出鞘,寒冽的剑气迎着火光衣衫一闪,气势咄咄逼人。
好剑!站在旁边的容昭暗暗叹道——果然是皇权至上的年代,凭什么好东西都无法跟御用的东西比。
容悦握剑在手,先朝着皇上以及左右两位王爷抱拳一礼,然后缓缓地掐了个剑诀,手中长剑便如流水一样划破了篝火的暖光,绕着她火红色的身影舞成一条银色的游龙。
“好!”皇上率先拍手叫好。
“哎呀,容将军有女如此,真是好福气啊!”平南王赵烈眯着眼睛酸溜溜的说道。
“陛下过誉,王爷谬赞。”容朔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女儿一时失手,出丑是小事,惹怒了皇上可是大罪了。
这是一套容家祖传的剑法,一共三十六式,容悦从五岁时便开始练习,虽然她是个女儿家,练武不用那么用功,但练了十多年也已经极娴熟的了。况且她一身红衣身姿妖娆,在这一群铁血武将之中本身就是一道风景,所以剑术如何早就成了次要的事情。
容昭站在容朔的次子容昀之后看着中间被剑光缠绕的红色身影,耳边是一阵阵的喝彩声,心里却压着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意。
今晚的一切都是一个局,平南王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揪出来成为话题,而且还揪着不放。姐姐容悦今晚站出去为自己抵挡住这一招,会把自己的命运转到什么样的道路上,从皇上近乎痴迷的目光之中便可猜得到。
十年来西疆战乱,容朔身为镇西将军盘踞在此一直潜心军务,如今大军得胜,接下来的事情却比战场更加变幻莫测。
容昭在容悦收住剑势之时上前去接过她手中的宝剑并递上一方丝巾,低声说道:“姐姐辛苦了。”
容悦接过帕子擦了擦鼻尖额角的细汗,嫣然而笑:“姐姐没事,把剑还给陛下吧。”
“是。”容昭答应着,转身把手中长剑归于剑鞘并双手奉上,朗声道:“请陛下收回宝剑。”
“哈哈哈…容姑娘这一套剑法精彩绝伦,朕也说话算话。”皇上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容昭面前,拿过龙吟剑亲手递到容悦的面前,温和的说道:“这宝剑就赠与你了。”
周围的几堆篝火随着夜风簇簇的跳跃着,火光映入帝王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分外妖娆。容悦看着前一瞬还高高在上威严睿智的男子那么近的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微微的笑,一时失神,竟愣在那里。容昭见状心里着急的不得了,便不顾一切伸手拉了容悦一把,低声提醒道:“姐姐,陛下要把这龙吟宝剑赠与你呢。”
“容悦不敢。”容悦瞬间回神,急急忙忙的跪了下去。
“起来。”皇上伸手握住容悦的手把她拉起来,并把手里的龙吟剑放在她的手中,微笑着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容悦,容悦,是‘女为悦己者容’的意思吗?”
容悦顿觉双颊如火如荼,低着头撇开了视线。旁边的容朔,容昭等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平南王赵烈哈哈一笑,上前拱手道:“臣弟给皇兄道喜。”
皇上的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嘴上却反问:“朕喜从何来?”
赵烈拱手笑道:皇兄英明神武荡平西疆,此为一喜;然近几年来皇兄一心在国事上,身边总没有一个能开怀展颜之人,臣弟心中总也不是滋味,如今有容姑娘陪伴皇兄身侧,自然可使得龙颜舒展帝心常悦,此乃臣弟以及天下百姓之福,亦是皇兄之喜。如此双喜临门,普天同庆,臣弟自然要第一个向皇兄祝贺!”
“哈哈…”皇上开怀大笑。
容悦脸上的红晕却渐渐退去,还原了本来的玉色苍白。
“陛下!”容朔再次瞪了容悦容昭二人一眼,一撩战袍单膝跪地,拱手道:“小女自幼在这西凉城长大,疏于教诲,粗鄙不堪,实在不敢让她去陪王伴驾…”
“嗯?”皇上收了笑,侧脸看着容朔,淡然反问:“怎么,容将军是怕朕会亏待了你的女儿吗?”
容朔一哽,忙低头道:“臣万死不敢!”
皇上满意的笑了笑,说道:“镇西将军容朔平定西疆战功赫赫,加封二等靖西候。容朔之嫡长女温婉贤淑,英姿慧敏,特旨入选宫中,封妃位,封号么…‘悦’字便极好,就是‘悦妃’了。”
“臣容朔,谢皇上隆恩!”一直跪在地上的容朔继续磕头。
随后,容朔的三个儿子容晖,容昀,容昭也跟着一起跪下,高呼万岁。
容悦呆呆的看着皇上,一时无所适从。
“怎么,你不愿意?”皇上微笑着问容悦。
“容,容悦…”容悦看着皇上深切的目光,一时间心里百味陈杂千回百转,最终也只是喃喃的说道:“容悦愿意。”
“还不谢陛下隆恩。”容朔低声喝道。
容悦这才缓缓跪下去,软声说道:“容悦谢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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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刁奴上门

“不必跪了。”皇上一把拉住了她,笑意直达眼底,一向威严的帝王身上散发着温暖和煦,比深秋的篝火更暖人心。
容悦低头谢恩,一反之前舞剑时的泼辣直爽,变成了羞言羞语的小女儿家,皇上越看越是怜爱,便解了自己的披风罩在她的肩头,低声说道:“夜里风大,你先回去吧。”
“谢陛下。”容悦褔身道。
“我送姐姐回去。”容昭忙道。
皇上看一眼跟容悦眉眼甚为相似的容昭,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甚好。”
说笑喧哗声,猜拳赌酒声都渐渐远去,容昭扶着容悦上了一匹白马,然后拉着容悦的手也随后跃上马背坐在容昭的身后,姐弟两个同乘一骑踏着夜色进西凉城的城门回镇西将军府去。
进了府门,穿过一道道大门小门进到内宅将军夫人叶氏的西跨院。
“回来了!姑娘和小爷都回来了!”等在门口的丫鬟看见容悦和容昭之后,高兴地喊着跟屋里的叶氏报信。
“可算是回来了!”一个穿着墨绿色绸缎衣裳容长脸面皮白净的中年妇人,这妇人乃是叶氏的陪房夫家姓安,府里人都叫她安大娘。她也是容悦的奶娘,自小服侍容悦容昭二人,诸事都是极妥当的。她看见二人并肩而来并无任何不妥,又叹道:“夫人记挂了一天了!再不回来就打发人去接姑娘和小爷了。”
“能怎么样呢!又不是小孩子了。”容悦淡淡的笑了笑,等那妇人把帘子掀起来后,方牵着容悦的手进了房门。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小爷身子弱,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了,可马虎不得。”那妇人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又吩咐旁边的小丫鬟:“快去把那牛尾汤端来给姑娘和少爷暖暖身子!”
“可算是回来了!我这儿揪了一天的心!”身形娇小柔弱面带病容的容夫人叶氏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我们都很好,劳母亲挂念了。”容悦和容昭二人行了家常礼之后,各自靠在母亲身边坐下。
叶氏见大女儿脸色有异,因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容悦看了一眼容昭,欲言又止。容昭憋了一肚子的气了,因道:“不知道那个平南王是怎么了,好像专门跟咱们作对似的!这下好了,皇上看上了姐姐,封了悦妃!他倒是满意了?!”
“你…咳咳!咳咳咳!”叶氏话未出口先猛烈的咳嗽起来。
“母亲,您别着急!”容悦忙上前替叶氏拍打着后背。
“你说什么…咳咳!咳…什么悦妃?!”叶氏挣扎着握住容悦的手,厉声问。
“平南王要昭儿表演助兴,我看不过去便舞了一套剑法,熟料龙颜大悦,便封了女儿为悦妃…”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叶氏诧异的看着容悦,一时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欢喜,竟潮湿了眼眶。
“母亲你别着急,女儿…”容悦忙要解释,话未出口却听见外边有人高声问:“夫人睡了吗?郡主娘娘叫奴才给夫人送了燕窝粥来。”
“就说我睡了!让她把东西放下出去吧!”叶氏皱眉喝道。
安氏答应着便要出去,外边的人已经自行掀起门帘进了屋来,因见叶氏伏在榻上,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因叹道:“夫人今儿又不舒服吗?郡主娘娘叫奴才炖了燕窝粥,奴才给夫人送了来,顺便给夫人道喜。”说着,她朝着叶氏福身行礼之后,又对容悦笑道:“也恭喜大姑娘了!这可是咱们家祖上修来的福气呢!还未进宫就封了妃位,这可是从未有过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