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他居心不良 作者:草灯大人

文案


俞晓鱼是豪门千金,生活堪称开挂。
直到有一天,她失忆了。结果发现原本恭敬高冷的私人管家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煎蛋煎成心形,她的内衣也亲手折叠好。
俞晓鱼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他这是居心不良…?


①业界精英,制服诱惑。
内容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俞晓鱼 ┃ 配角:祁言 ┃ 其它:管家,大小姐,禁欲,忠犬,执事


Chapter 1

晓鱼的头很疼。
那种痛感随着冷彻的河水涌上心头,卷起一点水波将她打翻了过去。
她还有意识,憋了几口气从水里翻了上来,像一条濒死的小鱼溯流而上。
可惜,晓鱼不是真的小鱼,再在水里泡一会儿就可能要溺水而死。
她嘶了一声,额角的血化开。好疼,伤口刚结痂又被水给泡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某处停泊下来。
好在现在是夏天,并不是多冷。她衣服上的水迹被消散,连带着体温也被蒸腾起的雾气卷去。
晓鱼迷迷糊糊睁开眼,天还是黑的。
天际有一轮弯月,勾在星空,但很快的,就有人将月光挡住,他逆光看她,脸颊轮廓模糊而温柔。
晓鱼被那一双健硕有力的手臂捞起,随后,紧紧被捞到怀中。
好暖。
她揪住那个人的衣服,入目的一片白。只能看到他的领口,纽扣别在喉头下面,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绝对不能松开,不然会死掉的…
她心怀着这种执念,紧紧揪住对方的衣襟,昏死在男人的怀抱中。
男人抿着唇,终究一言不发。
许久,他才再次收紧双臂,俯身,虔诚而又温柔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男人将晓鱼带到私人医生那里包扎好伤口,又检查了她身上的伤势,见无大碍,才在医生叮嘱之下又将她带回家里。
她的手脚冰凉,对了,身上还是湿的。
男人抿着唇,索性闭上眼,给她解开上衣,换上干净的白色衬衫以及裤子。
等把晓鱼料理好,他才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屋里。
他的房间极为整洁,只是床头成片的照片墙暴露了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所有照片都是同一个女孩,照片的右下角有娟秀的黑色字体,上写着一个女孩的名字:俞晓鱼。

“滴滴滴,滴滴滴——”
晓鱼是被一阵闹钟吵醒的,她伸手关了闹钟,下意识揉了揉额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处。
“嘶——”晓鱼忍不住龇牙咧嘴,连眉头都紧紧蹙到了一起。
“别动。刚上好药,医生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远处传来低哑的男人声音,犹如簌簌夜雪卷入风中,融成一点冰凉。他的语调很冷,还带了某种刻意的疏离。
男人从门外走入,他将摆着饭菜的托盘递到晓鱼面前的床桌上,轻声说:“吃一点东西。”
“谢谢你救了我。”晓鱼不傻,知道肯定是这个男人在寒夜将她捞上来,没有见死不救。
她这样表达着谢意,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承诺,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些有关自己家人的记忆都消失了。
不止这些,总觉得还忘了点什么。
“嗯?”男人低吟一声,不知在质疑什么。最后,他还是温柔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鱼。”她刚想开口,但很快的,声音在半空戛然而止,又寂灭下去。
“姓?”
“我没想起来,我…忘记了。”晓鱼笑了一下,企图在男人脸上找出怀疑的神情,但是并没有。
他仍旧疏离而礼貌地望着她,并不出声打断。
晓鱼垂着头,“我好像不记得家人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尽快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叫祁言。”他避开她的回话,说,“言语的言。”
晓鱼抬起头,将他的容貌记在心里。如果想起来家人的话,她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报答他。
由于光线昏沉,晓鱼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只能借助一丝倾斜进窗的日光来分辨他的眉目。
祁言是中分的前额发,深黑色,短而削薄,正好贴在眼睫上,后颈发薄,露出修长的脖颈。
他的衬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既没有烟草味也没有酒味,是个很注重健康的人。
晓鱼低下头,望向那些饭菜。她伸出手指摸着筷子,忽觉得浑身无力,刚握住筷子的手又刹那松开,软在一边。
祁言端起碗,熟稔地用筷子挑了一小口饭递到她的唇边。
喂…喂她吃?
晓鱼的唇角像是被世上最热的炭火所触碰了那样,一下子烧灼起来,连着脸颊都变得滚烫。
“我…我可以自己吃的。”她手忙脚乱想要去搭把手,但是由于身体受寒,手指不灵敏,险些将汤打翻了。
祁言没有多言,只是说:“张嘴。”
这句并不是恶声恶气的命令,反倒有些纵容的语气,让她刹那失了神。
“啊?”晓鱼惊讶地张嘴,却被强硬塞了一口饭进去。
祁言说:“失忆会连咀嚼也忘记吗?”
晓鱼半含着饭,听出他的打趣。只能面红耳赤咬了咬,将饭吞了下去。
祁言舀起一口汤,抵在唇边吹了吹,又触到她的嘴边,力道并不强硬,甚至是期盼着她能开口喝下。晓鱼即使再不好意思,也不好直接拒绝他的好意,只能咬住汤勺的边沿,将那肉味浓郁的汤喝了进去。
如果这顿饭是祁言亲手做的话,那厨艺也太好了一点吧?
而此时,风卷入屋内,将窗帘扫开。祁言的脸也就此暴露在我的目光之中——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笼着一层薄薄的白光,是极其好看的样子。
总觉得似曾相识。
“祁言。”晓鱼开口,“我认识你?”
他望着她,启唇:“不认识。”
祁言喂好最后一口饭,就将碗筷放回托盘里。
临走前,他说:“只要你愿意,想住多久都可以。不要怕麻烦我,我只是…同情心泛滥。”
所以,她是被同情了?
晓鱼再次卧倒在床上,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发现这是一款男式的长袖衬衫,长度刚刚好到大腿,而内裤也是…男式的?
好…羞\耻!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祁言的?
难道是他穿过的?应该…不会吧。
晓鱼尴尬地将脸埋到了被子里面,强迫自己再睡一觉。
一觉醒来,是下午的时候了。
晓鱼的背都被汗液濡湿,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了被子里不肯起身。
不到一会儿,祁言就带着药箱过来亲手替她换药。
晓鱼百无聊赖,又觉得气氛沉闷很尴尬,就问:“你的手法很熟练,是医生吗?”
“算是。”他的话不多,时而会应上她几句,心情愉悦的样子。
等到他重新将额头包好,晓鱼才扯着襟口问:“这衣服是你的吗?是你帮我换的吗?”
他似乎尴尬了,一下子没出声。
气氛就此凝重了半分钟,他才开口:“我让钟点工阿姨帮你换的,这是新的,你别担心。”
“我没担心…”晓鱼咕一句,耳根不自觉泛红了。
过了一会儿,祁言出门,提了一袋东西进来,一一陈列,展现给晓鱼看。尽是一些女性用品,有连衣裙还有牛仔裤,上面带着价格标签,每一件都价值不菲。而且就数量而论,感觉把她一辈子的量都买完了。
他说:“还差一些东西。”
“没没,已经很好了。”
祁言不自在地避开目光,低语:“上面那个。”
“嗯?”晓鱼想了一下,他所说的上面那个。
是…是胸衣吗?
她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汹涌来袭,撩到发顶。
“我不知道你的尺寸。”
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知道!
晓鱼结结巴巴:“那…我先前的,干了吗?”
“嗯。”
“能拿给我吗?”她尴尬,“不不不,还是我自己去拿好了。”
晓鱼踉踉跄跄跑下床,走到了门边才反应过来。根本就不知道他晾在哪里。
与此同时,她发现另一个更尴尬的事情。
由于晓鱼穿的是他的内裤…不不,她穿的是干净的男式内裤,衬衫也不够长。所以,完全算是穿着内裤暴露在人前。
她急忙捂住后背的衬衫衣角,尽量将它扯长,企图盖住臀部。可风一刮,还是能将衬衫撩起几个摆子,内裤若隐若现。
而且前头空荡荡的,好像…也没裹着什么。寒意卷入晓鱼的衣领,迫使人打一个喷嚏。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画面——玛丽莲梦露迎风遮裙,缓缓掀起的裙摆是撩汉绝招!
祁言淡淡扫了晓鱼一眼,面上不显,片刻,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并不是有心去看晓鱼,而是视线落到了她白皙的腿根,就再也移不开了。祁言的耳尖红了一团,似羞涩了。
他顿了两秒,说:“风大,你回来床上吧。我去拿给你。”
晓鱼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她再次回到了床上,缩在被窝里。
她的思绪忍不住游走,一旦脑海里浮现出祁言修长的指尖抵在胸衣海绵上,就忍不住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晓鱼急忙爬起来,喝了一口水,压压惊。
才不过两三分钟,祁言就将胸衣递给她。
晓鱼接过这团烫手山芋,脸上的血几乎要灼沸血管,从中迸裂,染红她的脸颊。
“我出去一下,你换上,今晚带你出去买点东西。”祁言说。
她点点头,情不自禁将胸衣抵至鼻尖嗅了嗅。
这是洗过的,上面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看起来是手洗的,总不会也是钟点工阿姨洗的?
但如果是祁言洗的…那么就太尴尬了。
晓鱼不敢细想,穿戴梳洗好,走出门去。
这是一间装潢精巧的小型复式楼,只有两层,楼梯是由玻璃拼接而成的。
最上层是一些书柜,有浅黄色的软垫摆在其中,大概是平时休憩看书的地方。
而最下方是厨房,有身影在里面穿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徐徐的,有红枣的味道传来。
她循着味道下楼,在椅子上坐下。
不过片刻,祁言就端着一盘糕点走出来,蓬松的红枣蛋糕被切成精巧的小块,冒着浅浅的热气,遮蔽住他周正的眉目。
他用牙齿戳了一块递到晓鱼的唇瓣上,说:“你吃一点,晚饭还要半个小时。”
她伸手接过牙签,将红枣糕含入口中。
突然之间,脑海里像是跃出了什么画面,发出“滋滋”的焦灼声,与这种红枣的甜腻气味重合。
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有人拿着牙签递给她一块糕点。
那个人的手指节分明削瘦,指腹泛着浅浅的米分色,看起来,颇有食欲。会让人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想伸出舌尖,从他的指尖一路舔上去,盘旋在手腕,湿哒哒的。
晓鱼在记忆里循着手臂往上看…他的脸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声音毕恭毕敬,极轻极缓:“大小姐请稍等,晚饭随后就到。”

Chapter 2

记忆又出现了片刻的断层,后面的画面就逐渐变得模糊了。
能在一天之内想起一点从前的事情已经足够庆幸了,晓鱼理了理情绪,眨了一下水汪汪的一双猫瞳。突然,她察觉眼角有一滴滚烫的泪水抖到蛋糕上,陷下浅浅的深色泪痕。
祁言端着一碟鱼出来,询问:“哭了?”
“没。”晓鱼抬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掩去先前种种莫名的情绪。可内心深处总觉得还能想起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嗯。”他并不多问,不知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所谓的绅士风度——绝对不问女士悲伤的往事。
没过多久,祁言就将一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菜肉海鲜,应有尽有。
晓鱼迫使自己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之中,她挑开鱼皮,衔住几丝白嫩软滑犹如豆腐的鱼肉,蘸了蘸汤酱,塞到口中。鱼肉的口感很好,酱汁带一点婉转的甜味,令人食指大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晓鱼的胃口很好,一下子就吃进了满满的一碗饭。
由于太着急,筷子不小心戳到了她的额头,疼得晓鱼“嘶”了一声,当即被拽回现实。
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晓鱼问:“祁言,你有帮我问过医生,这个伤是怎么形成的吗?”
他看了她一眼,说:“摔的。”
“…??”晓鱼有点无奈,“我就记得曾泡在水里,所以可能是我自己跑着跑着摔了又被卷到河里一路冲了下来?”
“或许。”他的表情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取笑她的意思。
可她想了想,怎么这么不对劲?
所以,她失忆以前就是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人?
感觉有点丢脸…
晓鱼有点不太想承认现实:“有没有可能是我被人追杀,导致摔伤?然后一路被冲了下来?”
“也有可能。”祁言顿了顿,认真说:“所以,等一下出门请躲在我身后,紧跟着我,不然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第二次追杀你。”
“你是在开玩笑?”她干笑一声,还没体会出其中的幽默之处。
“心里话。”
他起身,收拾碗筷。
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的额发盖住鸦黑眼瞳,语气谨慎而认真。
那一刹那,晓鱼的心也为之一颤,仿佛被他诚挚的言语感染,竟有几秒想要全心全意依赖他,依赖一个…陌生人?
她脸红地起身,帮祁言擦了桌子。
祁言转身看了晓鱼一眼,说:“别动。”
她似不满,声音如同嵌了冰渣,全无温度。
晓鱼下意识地收回手,抹布掉在了地上,或许他不太喜欢外人碰家中的东西?
“好的。我…我只是擦了一下桌子,没碰其他什么…”
祁言的眸光逐渐柔和,企图去用较为温柔的语气揭过方才不愉快的篇章:“没事,让我收拾,你坐沙发上等我半个小时。”
晓鱼蹑手蹑脚坐到沙发上,背挺得笔直,不敢有任何乖张的动作。毕竟这是在别人家,乱动东西总不好。
她心头落寞,一种难言的苦涩涌上心头。突然有点…想家了。
厨房透出柔和的暖光,祁言的身影在其中交织,与光汇成一道长长的影子,驱散夜间的寒意。
似乎快入秋了,白天有阳光还算是热,到了晚上风大,这里就冷了许多。
晓鱼忍不住颤栗了几秒,小腹一阵难言的疼痛,像是千万针锥刺入小腿,缓缓朝上碾磨,穿入肚子。
好疼,好冷…
她情不自禁捂住肚子,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该不会是…
晓鱼抿着下唇不敢出声,直到一股暖流涌了出来,渗出牛仔裤,透到沙发上。
这下…惨了。
就只是碰了桌子,祁言就宝贝到不行。如果这次血染他家沙发,他会和她拼命吗?
晓鱼难以想象祁言那副冷淡疏远的样子发起怒来是什么样子,应该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总之结局一定是…民不聊生。
现在擦还能擦得去吗?
她急忙起身,转头看向沙发。沙发是浅浅的杏色,是棉质的,不是皮质,所以那点殷红早已渗入内部,再怎么都去不掉了。
等她找回记忆,回到家里,她一定赔给祁言三十…不,是三百个沙发!
所以,能不能不要骂死她!
晓鱼还是拿着纸巾打算亡羊补牢。
以此同时,厨房的玻璃门突然开了。
她急急忙忙坐回原处,笑着对祁言招了招手:“嗨…”
他瞥了晓鱼一眼,说:“可以出门了,这里是郊区,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早去可以早些回来。”
晓鱼急得满头大汗,誓死捍卫这座染血沙发的尊严,反正她就是不肯离开!
晓鱼说:“我不太想出门了。”
他的嘴角抿出一点弧度,极浅极淡,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祁言说:“你上面那个是日换还是周换?”
“当…当当然是日换。”她面红耳赤。
你家胸衣一周换一个!她可是爱卫生的人,嗯,虽然不知道在失忆之前是怎么样的。但是按照晓鱼潜意识里面的感觉,肯…肯定是很爱干净的女孩子!
“你现在穿在身上的,是我开了近半小时车去店里烘干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绝对不可能再为了晓鱼的小小任性,然后千里迢迢开车去外头烘干一个…胸衣。
晓鱼还在挣扎:“吹风机呢?”
“坏了。”
她说:“真的不能不去?”
“为了买吹风机。”他言之凿凿。
晓鱼心虚地说:“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生气。”
“嗯?”他走近晓鱼,俯身,侧耳倾听,仿佛以为她要对他说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晓鱼涨红脸,说:“我…来月经了。就是俗称的,大、姨、妈。”
他抿着唇,眼中的深色变得浓郁,粘稠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是…是生气了?
晓鱼咬牙:“我还弄脏你家沙发了,我会赔的,多少钱?我一定会赔的。”
“没关系。”祁言低语,突然伸出手垫在她的屁股下,将她整个人捞到他的臂弯里,稳稳当当坐在祁言白皙的衬衫上。
“别别。”晓鱼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几乎是欲\仙\欲\死,至今为止,她做过的丢脸事情还真是不计其数。如果她一直是这样马虎的性格,那之前掉到河里,很可能是想自\杀。
“不脏。”祁言安慰她,“我看过书,女性来例假会疼,你疼吗?”
“有点。”晓鱼的反应慢半拍,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疼,抽抽搭搭地哼唧着。晓鱼憋着气,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让他反感。不过…被姨妈血染一身,本来就够讨厌了。
祁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温热的手掌覆到她的小腹,紧贴着,并没有其他动作。
有了那如同火炉般炙热的手掌,那股痛感与寒意果然减轻了不少,晓鱼忍不住按着他的手背再往里靠了一些,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咦,不对。她居然把祁言的手往怀里蹭,还…还是好丢人。
祁言递给她一些裁剪过的软毛巾垫在底下,等她换完了衣服,他又拿来一件外套将晓鱼严严实实裹住了,出门前还给她还戴上了口罩。
晓鱼指着口罩问:“做什么的?”
“防雾霾,以及防止你说的那些追杀你的人。”祁言说话隐隐有笑意,像是在调侃她。
算…算了,就让他取笑这么一次好了,毕竟之前她还伤害了这人最心爱的沙发。
出门前,晓鱼经过沙发。
她窘迫说:“要不等一下回来我帮你清理一下?”
“不用。”祁言步伐滞住,“留作纪念。”
留作纪念?!!
晓鱼将头缩到衣领里,口罩遮住半个脸,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猫瞳。她整个人都似熟透了的红河虾,冒着热腾腾的暖气,脚底发虚跟上他。
这…这真不是在调\戏她吗?
他们一同上了一辆深黑bold,这是德国新起的车牌子,用的人不多,但是晓鱼有印象,这样一辆也要小几百万。
祁言开车驶向公路,这果然是郊区,基本看不到几乎人家,与山靠背。
如果她被河水冲下,那么就是在河的上方落下来的?
上面是什么地方?
祁言看出她的疑惑,说:“鸿雁五星级酒店,坐落在山腰。”
晓鱼心想:之前她在酒店住过吗?可能改天还得去店里问问情况,说不定能碰到她的家人。
可一旦恢复了记忆,她就得从祁言身边离开了。
不得不说,晓鱼居然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对祁言积攒了许许多多的好感。一下子想到分离,竟然会有点舍不得。
行驶了近一个小时,祁言才带她走进某处繁华的商业区,沿途是步行街。
霓虹闪烁,人山人海。
他们到最近的便利品店买了卫生巾结账,然后又寻到厕所换了。
这个过程晓鱼一点都不想说,总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心情:异常尴尬,异常的丢脸。
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
她以下半辈子的幸福发誓。
等他们进了商城,祁言将她领到最顶层一间装潢精致的内衣店,说:“你选,我在外面等着。”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祁言就正人君子地走出去,背对着店。
来往的人很多,但逐渐都围聚在他的身边。
晓鱼像是依恋家人的孩子那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由于店口打着灯光,映出祁言硕长的背影格外笔挺,衬衫揽在小臂上露出肌理分明的皮肤,似乎是因为长相好,时不时有女孩缩在他的边上,低声问话。
她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随意挑了三四件,刚摆上柜台,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钱。
服务员温声:“你好,一共是九千。”
晓鱼窘迫地缩了一下手,刚想退货,就有一只手利落地从她的身侧递上了卡:“香水用missdr甜款,大小姐不爱太浓。”
晓鱼:“嗯?”
祁言垂眸,并不答话。
服务员利落地刷卡,打上香水,将袋子递给晓鱼。
祁言先一步接过袋子,顺势牵住她的手腕,将她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