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夏扭头好奇地望着靳初言的侧脸,靳初言停下了夹菜的动作,直直地看着前方:“很快,这些都会变成真的。”
底下头,靳初言继续夹菜的动作,只是站在书架前的伍夏却愣住了;伍夏站的角度虽然没能直视靳初言的眸子,但是仅仅从侧面,从靳初言的余光中伍夏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欲望——只有当一个人拥有了超过任何人的强烈物欲,他才会付出一切将以实现,这就是一个人要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全世界所具备的唯一要求!


关于孔小倪
“我说你倒是给我剩一些啊,我一口还没吃上呢…呀,五花肉全没了!”
伍夏拿着筷子不甘心的在只剩下土豆的大盘子里翻来覆去,靳初言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根皮筋来,把中分的刘海随意的向后拢成了一撮扎了起来;顶着亮得反光的脑门,靳初言眯起双眼,大言不惭地讽刺起伍夏来:“我这可是帮你,都这个点了,还吃五花肉!”
“你不是也吃了么!”
“我可是怎么吃也不会发胖的体质,你呢?”
靳初言带着笑意的眸子好像射出了类似电流的玩意,伍夏被盯的死死的,突然就不出声了,拿着筷子认命地吃起土豆来!
伍夏不出声缩在茶几边上吃土豆的模样还真有点儿受气包的气势,靳初言的笑意更深了,他用脚踢了踢伍夏的小腿:“你手艺不错,去做厨子一定有市场!”
“什么厨子啊,我可是杂志社的编辑!”
“哦?杂志社啊…还真看不出来…一直做的这个?”
伍夏一边吃着盘子里的土豆一边没心没肺地回答:“恩,毕业之后一直在这家杂志社!”
“杂志社这种地方,虽然工资不多,但是资源丰富啊!”
吃完最后一块土豆,伍夏满意的放下筷子:“还行吧!那你是做什么的?”
“今天刚刚失业!”
靳初言在说到自己失业时并没有一丝难过或者郁闷的情绪,反而眼中透着莫名的笑意,伍夏看不明白这样的笑到底代表什么。

每个周六日伍夏必定睡到日上三竿,结果周六一大早伍夏就被一阵来电铃声给吵醒了,懊恼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丫,“孔小倪”三个大字奔进了伍夏的眼里,顿时睡意全无!
这孔小倪和伍夏是大学四年同宿舍、同专业的同班同学,伍夏在大学里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孔小倪;孔小倪的性格有些过于活泼,但是一直很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喜欢,按理来说伍夏也应该喜欢这个活泼的朋友,可是不地,伍夏从心里看不习惯这个孔小倪!
孔小倪是大家公认的才女,这点伍夏也是认同的,可是让伍夏受不了的是孔小倪那股子得瑟劲。
大学时代,谁没有过那种有饭一起吃,有钱一起花的日子啊,伍夏和孔小倪也不例外。伍夏家里一直都不宽裕,但是拿了每个月的零花钱一定贡献出来,从来少不了孔小倪的,这孔小倪也一直都是这样对她的,她俩这样相互照应着一路走了四年。
四年中大大小小的矛盾也是有的,特别是她俩特别容易因为一同创作剧本时的一点小意见争的面红耳赤;每到这个时候,孔小倪总是把头向上四十五度扬起,用渺视的目光俯视着伍夏,然后张口噼里啪啦地各种说到你不得不认同;如果最后你依旧不认同,她就会使出杀手锏——一本正经的叹着气说:“哎,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不同啊!”
每一次伍夏都特别无奈,渐渐的也就不和她争论了,每一次笑笑也就过了。
大学快毕业那会儿,大家各自忙着找实习的地方,伍夏也算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进了杂志社,每个月多少有了补助;可是一向被人称为才女的孔小倪却一时无人问津,之后孔小倪就不怎么搭理伍夏,还和宿舍里除她以外的几个女生一起排挤她。
伍夏表面上一直没说什么,可是从此在心里对孔小倪系了一个结。


正式毕业好长一段时间,孔小倪的工作依然没有着落,可伍夏这边已经顺利搬出学校,租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了。没多久,孔小倪就找上门了,先是抱怨了一下现在的用人单位如何不识才,然后又是各种询问伍夏现在的工作情况,最后还是伍夏死乞白赖求着杂志社的一个大姐给帮忙介绍了一家报社,孔小倪倒好,不甘不愿地去了没半个月就被报社的同事打了小报告,结果主编就直接让她走人了。
孔小倪这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人给得罪了,可叫伍夏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或许会有和伍夏一样的人,能够认同孔小倪的才华,可是这踏入社会和人打交道的基本孔小倪也该认真的学习一下,至少说话得经大脑,别什么都是唯我独尊的态度。
孔小倪被开的那天晚上,伍夏破天荒地陪着孔小倪喝了一瓶啤酒,然后是语重心长地委婉地说了一些意见,兴许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孔小倪那个晚上很沉默,实在有些不忍心的伍夏最后也闭嘴了。
接下去的一年,孔小倪换了无数的工作,没换一次工作都会和伍夏汇报一次,与其说是汇报不如说是一次孔小倪赞美任职公司的演讲,只要是她孔小倪待的地方,那一定是最好的。这样的日子结束在一年之后,孔小倪比较是有才的人,也算是遇到了伯乐,于是开始了小编剧的生涯;从连续剧的枪手,到情景喜剧的主笔,孔小倪比北电、中戏科班出身的尖子都要顺;有了行情就有了钱,有了钱孔小倪就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只是这生活伍夏有点不敢认同。
先是搬家,这两年最起码得有五次以上,每一次伍夏都得被劳役,基本上孔小倪每一次租的房子伍夏也去不到三次以上。再来是交了一些所谓的摇滚圈里的朋友,甚至还谈了一个,结果最后钱被骗了,她也觉得没什么,按她的话说:“我已经把我和他的结局写好了,现在正演着呢!”
其实孔小倪的钱真没少挣,可是孔小倪吃喝玩乐时永远也想不到伍夏,找到无非两件事:一是搬家需要劳役,二是借钱!

伍夏握着手机坐了起来,有些僵硬地接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啊!”
孔小倪咆哮着,伍夏把手机从耳边移开了一段距离,等那边安静了,才又放回耳边,闷闷地开口:“睡着呢…怎么了又?”
“今天晚上我一哥们的乐队在有演出,你来看呗!”
伍夏最受不了孔小倪有求于人时那股子撒娇的语气,简直让伍夏想吐,恨不得狠狠地在她那张自以为是完美的脸上踹上两脚。
“怎么是没人去,找我救场吧!”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伍夏用脚趾头都想就能知道孔小倪打的是什么算盘,真要有什么好的演出,孔小倪也想不到她头上。
“嘿嘿,票我包了,晚上九点啊,在,别迟到了!”
“嗯,知道了!”
挂上电话,伍夏才反应过来,孔小倪这朋友可不简单啊,能让孔小倪这么花心思,现在是连想也不用想了,一定是孔小倪看上的哪个摇滚个性男了呗。想起她上一任又是纹身又是各种耳钉唇钉的,伍夏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的花火
是北京很有名的一个,在鼓楼东大街上,它对面就是这几年特别受外国人待见的南锣鼓巷。有经常性的现场演出,很多乐队,地下团体都会选择这里作为,在北京还是挺有名的。不过除了这些之外也就没什么太大的特色的,平时的客流好像不是特别多,不是主流文化的东西就算再出色也还是小众。
伍夏踩着点到了门口和已经在兴奋中的孔小倪碰了头,还没说上几句话,伍夏就被孔小倪拉进了。
并不大,舞台上的乐队成员被水银灯笼罩着,他们头顶上的旋转聚光灯扫射着台下的人群;伍夏冷眼看着这些灯亮到哪里,哪里就骚动的人群,仿佛她并不是其中的一份子。
激荡的鼓点一阵接着一阵,舞台上的贝斯手对着话筒亮起他低沉略带沧桑的声音,惹得伍夏身边的孔小倪各种雀跃,这个贝斯手应该就是孔小倪的新任目标,不知道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伍夏想看清这贝斯手的模样,破天荒地跟着孔小倪往第一排挤去;伍凭着夏强壮身躯不用吹灰之力顺利挤进第一排。
舞台上,那躲在昏暗的角落里静如处子的鼓手,在不经意间抓住了伍夏的视线。鼓手没有贝斯手的张扬,低着脑袋投入地打着节拍;伍夏甚至看不清鼓手的模样,却在瞬间就察觉到他目光中折射出与表面完全不相符的汹涌。
舞台的灯光终于在一个瞬间毫不吝啬地打在了鼓手的身上,那张精雕细琢如艺术品一般的面容彻底让伍夏震惊了!靳初言原本秀气的中分长发,此时却轻轻拉到一侧,类似飞机头的刘海造型,强烈的不对称感带来强效的视觉冲击。
伍夏是真被靳初言冲击到了,甚至连同心脏也一同冲击着浮上浮下。一缕思绪不受伍夏控制般漂过,心脏跟着鼓声重重地跳了两下,伍夏顿时觉得胸口被什么给塞满了。
靳初言突然微微抬头和伍夏四目相对,眼中没有一丝惊讶,又继续低下头打着鼓。伍夏的胸口闷闷的,已经感受不到舞台上的任何节奏,只能听一阵阵活力充沛的呐喊,发自身旁年轻人的嘴,年轻人的躯体。
等这乐队结束了令人嘶吼的演出,从台上撤了下来,台下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孔小倪拉着伍夏溜进后台。后台杂乱的很,伍夏却一眼看见了靳初言,两人隔着其乐队的其它成员远远对视,伍夏不由便站直了,耳边孔小倪兴奋不已的声音:“司南,你们乐队太棒了,简直了,没白带我姐妹过来捧你场,我姐妹可是杂志社的编辑,回头让她采访采访你们好了!”
靳初言收了视线,转身对着镜子打理起自己的头发来。
伍夏回过神,开始正视孔小倪口中的司南,这不就是刚才台上的贝斯手么。一边寒暄一边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司南与孔小倪的前任比起来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司南长得白白净净的,也没有纹身什么的,高层次的打薄让黑发看起来很柔顺,发型也是经过精心打理的,后脑的发尾有序的往外翘,稍长的刘海从中间开始全部向上夹起,两边的刘海则随意垂下修饰脸型,标准的日系。
此时的司南一点也没有方才舞台上的狂野,话语间也是有条不紊,再加上外表的修饰,伍夏给司南的分数一下到了优秀。


初言的表白
“伍夏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乐队的成员,这是…”
司南热情的拉着伍夏准备一一介绍乐队成员,靳初言却很不给面子地提起黑色的帆布包朝出口走去,孔小倪连忙抱住了靳初言的胳膊,带着撒娇:“初言,别这么早走啦!”
伍夏觉得孔小倪巴不得贴着靳初言的德性实在不堪入目,她不是喜欢这个司南么,怎么又对着靳初言发起骚来!
靳初言倒也乐意让孔小倪这样贴着,眼里带着笑意略微俯身:“大嫂,你这样抱着我的胳膊不放,我是没什么关系啦,只是你看司南哥的眼神。”
靳初言挑了挑眉毛,伍夏顺着靳初言的视线看过去,司南果然一脸僵硬;孔小倪摆了司南一个白眼,咧着嘴对着靳初言:“什么大嫂,我把司南当哥好吧,你明知道…”
“好大嫂,你可别害我!”靳初言勾起嘴角,转向伍夏浅浅地笑着:“伍夏你给我过来,我被其它女人抱着胳膊这么久你也看得下去?就算她是你姐妹,你会不会也太大方一点?”
被突然点到名字,伍夏有些尴尬,其它人更是错愕。
“呃…”
孔小倪松开了靳初言,撅着嘴看着伍夏,带着不屑:“你认识靳初言?”
“我和他住一起。”
“我和她住一起!”
几乎是同时说出口,靳初言有些振奋的声音却明显地盖过了伍夏。
“搞什么啊伍夏,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
“伍夏!”靳初言打断了伍夏和孔小倪的对话,直径走到伍夏跟前,一个转身和伍夏并肩站在一块对着孔小倪,满不在乎地:“我俩租一套房子,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和你是认识的。”
伍夏一个劲的点头,事实就是这样的,她和靳初言也是刚刚才知道对方竟然有同一个朋友——孔小倪,如果靳初言当孔小倪是朋友的话。
“好吧!”孔小倪看着伍夏的那股子狠劲,让伍夏有些哆嗦。
靳初言此时嘴角弧度在伍夏看来有些似友善微笑的,但气场隐隐地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这样也好,你也可以帮着我说说情,没准伍夏能快点答应!”
“哦?你倒是说说看,要让伍夏答应你什么?”
“昨天我刚和她表白来着!”

回想起刚刚在后台,孔小倪那简直都要绝望的傻样,伍夏就不由地笑出声来。坐在伍夏身边的靳初言看了一眼伍夏小人得志的笑脸,接着闭上眼睛。
地铁末班车的车厢里很安静,伍夏和靳初言的斜对面,一对男女,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紧紧地贴在一起,还真是令人羡慕的情侣呢!回想起在后台时靳初言的当众“表白”,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靳初言摆脱孔小倪的才使得俗套招数,可是伍夏心里还是跟着猛地颤动了!
渐渐地,伍夏感觉到靳初言的身体一点点靠在她的肩上,听着靳初言均匀的呼吸,嗅着他长发里带着洗发水和发胶的味道,伍夏这才意识到这是她和靳初言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紧张得轻微颤抖起来。


第三章

鸡蛋吃伤了
靳初言悠哉地走在前头,伍夏甩着麻痹的胳膊跟在后头,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靳初言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迎面被不看路的伍夏撞了个满怀,撞上靳初言怀抱的感觉不坏,伍夏红了脸,囔囔地却没有退开的意思:“走的好好的干嘛突然停下来…”
“那你也不必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吧,伍夏!”
靳初言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一时就说不出话来的伍夏后退一步,露出尴尬的笑容。
“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靳初言一句堵上来,伍夏逃都逃不掉,顿时羞耻地只能低声道:“少自恋了你!”
靳初言闲聊似的:“真是失望啊!还以为刚刚的告白能打动你呢,谁知道你无动于衷!”
伍夏瞬间僵住,吞吞吐吐:“告,告白?少来了啦!根本就,就只是…”
靳初言向着伍夏的方向踏前一步,打趣地:“就只是什么?”
靳初言高大的身形一靠近,伍夏更加不知所措,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哪里比较合适。靳初言表现出乘胜追击的架势,继续道:“你倒是说啊?”
伍夏也不能这样一直无措下去,鼓起勇气道:“谁都知道那只是你为了司南,拒绝孔小倪才会说的话!”
靳初言看着伍夏的脸上又红又白,紧张到不行的样子笑道:“你说的是事实啦,只不过也不是全部的理由啊!”靳初言突然伸手勾住伍夏的下巴,继续道:“会说出那样的话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真的喜欢你呢!”
伍夏万万没有想到,显然吃了一惊,脸上透着混乱,说:“啊?”
靳初言干脆地捧住伍夏的脸:“我说我喜欢你!”
伍夏感受到前面射过来的灼热视线,紧张地连呼吸都小心起来,结果冷空气一下灌了进了呼吸道,伍夏很没形象的一通乱咳起来,咳得气也接不住了似的惊天又动地,眼泪鼻涕一块儿咳了出来,惊得靳初言急忙松开了伍夏,帮伍夏轻拍背顺顺气,伍夏窘迫不已,连忙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推开靳初言,朝着他们住的单元跑去。
靳初言看着伍夏狼狈的背影只觉得可笑,果然是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老女人,连这样的告白也应付不了,亏他还想着可以给她多一点的甜头!要是外形可爱娇小一些,她这样的生涩的表现还蛮能勾男人想要逗趣的欲望,可是换做是这样的傻大个的身形,就叫靳初言很难投入进去了。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容易被吃的死死的,只要随便施舍一些假意的关怀,弄到手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决定要对这个女人下手确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感觉就好像要勉强自己吃鸡蛋一样。
靳初言还在小学生四年级的时候,也就是他妈妈还没有带着他改嫁他还叫王超的时候,有一次春游,别的小朋友都带了一书包好吃的零食,只有他一个人带的是一书包的熟鸡蛋;别的小朋友一起分享零食吃的很开心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躲在角落含着泪吃着熟鸡蛋,一个接着一个地吃,越吃越伤心,一个不注意就被鸡蛋给噎住了,然后就开始反胃一个劲的把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那次之后,靳初言就不再吃鸡蛋了。
双手插口袋,靳初言对着刘海吹了一口气,信心满满地迈开步子…

剩女的王子
伍夏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这窘迫死人的咳嗽,一路和逃一样的到了家门口,却发现钥匙根本就在靳初言那里,该死的,他到底什么时候把钥匙配好!
刚刚经历了让伍夏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告白,本来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可是紧接的咳嗽在靳初言面前出了丑,伍夏真的觉得自己又可气又可笑。会被冷空气给飒到,根本就是因为在听到靳初言的告白后受宠若惊而导致的。确实,靳初言虽然不是什么言情小说里的总裁大人,也不是现在人家口里常说的富二代,可是他是一个拥有好皮囊的美人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告白这样的事,不都是应该是伍夏这样没什么好市场的人应该要做的事么,为什么靳初言也上赶着的告起白来,对象还是她这样的?
伍夏不是二十几岁的天真少女,她是快奔三的大龄女,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条件: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要家世没家世,要房子没房子,要车没车,要钱没钱…她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靳初言的青睐!哪怕她心里比谁都希望有一个好像靳初言这样有着美丽外表的出众王子,能够来到她的身边拯救她无力的人生;可是现在的她并没有实现这一切的本钱,又何来王子可言。
电梯的门敞开,靳初言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伍夏的身边,从容地从裤兜里拿出钥匙,然后开门。
这一次,伍夏先进了家门,靳初言跟在背后一把拉住伍夏的胳膊,声音凝重:“你没事了吧!”
伍夏没有摆脱靳初言的手臂,对于伍夏来说,明明心里该死的都清楚这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拒绝靳初言。她受够了害怕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害怕了每一次在噩梦中惊醒的寒冷,害怕了在这个浮华的大城市里却没有一个能够温暖她的怀抱。
如果接受靳初言可以打破这一切,那么伍夏想用尽全力试一试。
打定了主意,伍夏终于鼓起勇气对着一脸关切的靳初言问道:“你刚刚是在和我告白是不是?”
“没错,我喜欢你,所以和你告白!”
伍夏在听到靳初言肯定的答案后,笑着咧了下嘴:“好!那我们交往!”
靳初言看着伍夏,挑起了眉,而后一笑,只是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好!”
靳初言一点也不意外伍夏会这么快被搞定接受自己,但是他却有些意外提出交往的竟然是连被告白都被吓得直咳嗽的伍夏,这个女人果然是早就已经窥视自己很久了。这也难怪,看她这样的行情,能够有一个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和她告白,她当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得赶紧兑现,上赶着深怕他会反悔一样,还真是一点矜持也没有,相当的无趣啊!
可是,靳初言却没有留意到,伍夏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问他,那个喜欢到底是不是出自于真心。同样的,靳初言也没有留意到此时的伍夏眼中并没有被告白的喜悦,更没有收获美丽男友的雀跃,有的却是惶恐的坚定。

认真的女友
伍夏记得曾经看过一个北京台的征婚节目,有一个来征婚的姑娘性格文静不爱出门二十八岁的年纪恋爱经验为零,在自我介绍的部分也是隐晦的很:“我是一个喜欢静的人平时也不怎么爱出门爱好就是玩游戏喜欢玩一些华华丽丽的女孩子的游戏。”
接着男主持人就问道:“那都是些什么游戏呢?”姑娘就羞涩地笑着回答:“哎呀,你们男生不会喜欢的,都是女生爱玩的游戏!”
一看到这里,伍夏心里就大概有数了,这姑娘的种类属性就是腐女嘛,这类品种的女生到了一定年纪年龄经验为零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她呢?她不是什么腐女,也不是什么宅女,心里比谁都期待能够有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出现,可是因为小学那次惨痛的暗恋事件,伍夏心里的这个结就像根无形的绳子,紧紧肋住了伍夏那颗期待爱情的心。
伍夏接受靳初言的告白和他谈起了恋爱,可是并不表示肋着伍夏心脏的那根绳子就会自动解开,相反的是越肋越紧。
靳初言的告白来的太突然,理由更加不是因为要甩开孔小倪的纠缠,但是伍夏却不想多想,她只想认认真真地和靳初言谈一次恋爱,属于她的第一次恋爱。
伍夏很认真地专门买了一个小本子,然后跑到靳初言的面前。
“提问!”
伍夏跑进靳初言房间的时候,靳初言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灰色的棉质长裤,发梢上还凝着水滴;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白嫩的胸膛上滚动着水珠,细腻的皮肤下优雅的线条若隐若现,伍夏的心不可遏制地怦怦一阵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