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的债前世还你 作者:穿行四季

简介:
缘分左手是爱,右手是恨,
也许就是这揪扯不清的爱与恨,才让我们彼此牵挂,难舍难离。

今世今生,来生来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茫茫人海,寻寻觅觅,再一次的相遇后,时光交错间,她却回到了起点......
无妨,让爱继续......

上卷:谁是谁的缘

不会有童话

不会有童话
这里是西部的一个偏远小城,地处戈壁边缘,一年刮两次风,每次刮半年,风沙大的让人无可奈何。如果把房间擦得一尘不染,关紧门窗后,下班回来,你会看到一层薄沙,和满窗缝的沙子。
像它缺少绿色的环境一样,这个城市同样缺乏浪漫,不会有童话。
城里的人们生活节奏缓慢,按步就班,论资排辈,职场厮杀硝烟较轻。这里也没有“海龟”、“海带”,一个硕士生就是高学历了。同样也没有超级富豪和钻石王老五,一个身价几百万的人就可以称为大款;身价千万的就算至尊了。
灰姑娘生在这里比较可惜。
方玉是个平凡安静的女孩,样貌平平,二十八岁,至今未婚。
简介: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家境从不宽裕,勉强供她和弟弟上完大学。她高考发挥得不好,所以上了一所二流大学,毕业后乖乖的回来上班。
老师眼中:样貌平平,成绩较好,好到不拔尖,不疯不颠,当然也不出众,没什么特别的才艺。这样的乖孩子,对于老师而言过目就忘。
同事眼中:本分,安静,话语不多。刚进工厂时踏实肯干,不怕脏累,谦虚好学,所以大家对她多有好感,后来所有的人渐渐发现,方玉是个冰雪聪明、悟性超强、记忆力超一流的人。
她所在的财务部门全是老同志,都成了油条,工作都推给了她,有时方玉也想:如果这个八个人的小组中其他七个人同时请假,仍然可以运转正常。
生活如温吞水一般,到了适婚年龄,也有许多相亲的机会。可惜她看上的人看不上她,看上她的人她看不上。这如同绕口令一般不停循环的方式,让方玉本人都慢慢的有些不耐和厌倦,却又期望着下一次。
相亲还是要进行到底的。因为大龄女青年的尴尬就是每到一处,三句话开外就是“关心”的话题,让你本人想躲又不忍离开:
想躲是因为大家会刨根问底儿问你自身的条件和你对未来另一半儿的要求,当然也会提点意见和建议,三万个人说九万遍,大同小异,烦不胜烦;不忍离开是因为希望大家也能偶尔留心帮着介绍个未来的相亲对象,最好能彼此合适,结成良缘,完成结婚任务。
是呀,这个年龄的男男女女,已经是在找结婚对象了,而不是相爱的人。
爱情无比奢侈,拥有的人真的不多。
今天是月底,每个月最忙的一天,偏偏那个投资考察团今天来考察,张部长、厂长、一帮市领导陪着参观厂区。平均每十分钟就要打个电话给方玉,要数据,要参数,要这要那,根本不能安心的结账。最后的结果是:帐对不上!到中午时,张部长才放过她,估计是陪着考察团的人吃饭去了,方玉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开始对账。一个月,几千笔凭证,一个个的查过去,眼睛花了,手翻麻了,屁股做的都僵了,还是查不到那笔二十万的出入。
炎热的夏天,刮来一阵燥热的风,桌子上又是一层沙子,方玉烦躁的撇下账本,走出办公室,想换换脑子,顺便解决午饭。
厂区依旧是噪音轰鸣,这只增加的她的烦乱,方玉向工厂的酒店走去,她每天三餐都在那里解决。四星级的酒店门口停满了奔驰、宝马、悍马这些好车,看来考察团的人是在这里用餐,这个热闹凑不得。方玉想起原料库的数据好像有点问题,就绕了过去。
刚拐个弯儿走近库房,就看见有个人在低头点烟,她急忙大喊:“把烟掐了!”
但是烟已经点着了,正叼在嘴上,那个人大概没意识到是在说他,没什么反应。方玉急忙跑过去,伸手就把烟从他的嘴上不客气的夺了下来,扔在地上,赶紧踏上一脚,踩灭,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搞的?严禁烟火!库房!知道不?”方玉厉声说着,带着呵斥的口吻。
对方有些呆滞的低头看着被她用脚拧成灰迹的烟,好像被喊得有些懵了。好久,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她。
那是一张方正的脸孔,方玉猛地一惊:“武辄?”她喃喃的唤出了那个名字。
对方认真的看她一眼:“对不起,我没注意,不知道这里不能吸烟。”神情中却有倨傲。
不,怎么会是武辄呢?方玉定定神,笑着摇摇头。没有再看对方,恍恍惚惚的转身走了。
武辄,那个在梦里呼唤了她将近二十年的人,那个缠绕了她二十多年的梦!可是,真的很像…
武辄…
“你记住,来世我终会找到你,你逃不掉!我会把你的冷酷无情百倍的还给你!”那双浓眉下熠熠夺目的双眸里闪射出冰冷的杀气,肃煞无比,充满力量的双手拽着她的衣领,几乎把她瘦弱的身体拎了起来。
“武辄…”她哀求的低呼他的名字。
“别那样叫我,你不配!”他狠绝的把她扔下,踉跄的走了,挽在头顶的发髻松散开来,长发垂落,丝丝缕缕。
“武辄!武辄!” 被摔得倒地的女子容颜凄美,哭喊着,但是那远去的背影没有丝毫的留恋。
这就是和方玉做伴同行了二十多年的那个梦境,只有这么一个片段,不停的重复、回放。
方玉不相信灵异和轮回,但是这件事也让她有些诧异,一直以来她对此事的解释是:对爱情懵懂时,被言情小说荼毒得过了,所以情深似海的某一篇被她深深记忆,难以忘怀,于是偶尔入梦。
她觉得,被武辄抛弃的女人依稀就是自己,因为那种凄楚的绝望如同身受。
梦中的武辄有着一张颠倒众生的刚毅面孔,方玉爱屋及乌,不忍心忘掉这个有些凄美的梦,甚至拿他与那些相亲见面的男人相比,没有一个及得上的。她暗笑自己的孩子气无数遍,却还是忍不住。
有时又傻气的想,和这样一个梦中的帅哥谈一场虚无的恋爱,是不是也算爱过一场?毕竟有记忆以来,陪伴她时间最长的,其实也就是这个叫武辄的人了。
但是刚才那个人的面孔,着实让她震惊:一模一样,真的,除了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方玉恍恍惚惚的在一旁的树荫下呆了一会儿,定定神,然后向办公室走去。
怎么会有这种事?一个有着和武辄同样面孔的人,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的面前…
巧合,巧合,绝对是巧合。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组合起来的人,难免会碰巧变成一样的。
方玉这样告诉自己,穿过酒店前的小广场向办公区走去。手机就又响了,她看看来电,张部长。领导就是好,可以把手下人调动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她忙接起:“部长大人,你得给我报手机话费。”
“没问题,给你个大红包,快,这个月的盈利额出来没?”
“没有,今天三十一号,正在结账,要结果得到下班。”
“你有没有个大概的数?”
“和上个月差不多,好像要好些。”说着就把上个月的盈利额报了出来,数字精确到千位数。张部长满意的挂了电话。
方玉看看手机,嘟囔:“连个谢谢也不说。”穿过广场回到办公室继续面对枯燥的数字,对账。
心中却有个影子总在盘旋,直在懊悔:
怎么忘了问他是哪个部门的?可能不是厂里的人,厂里的人不会在原料库外边抽烟的。那是哪儿的人?可能是考察团的,也可能是陪同的政府工作人员。
还是算了,再见面又能怎么样?难道跟他说:你是我梦中的----怎么说呢?-----情人?
真怪异!方玉打了个哆嗦,埋头苦干。
邵恩立在窗前,望着空旷的酒店广场上那个正站在那里打手机的女孩,就是她刚才冲上来拽走了他的烟,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理的对待,当时自己很懊恼,可是过后想想,她其实处理得很正确。
那个女孩子也像别的初次见到他的女人一样,一脸的 “惊艳”,可是又不同,因为他后来分辨出来,那是真正的惊讶,认错人的惊讶,然后她就梦游一样的走了。这多少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身边的财务部张部长又给那个叫“方玉”的人打电话。张部长身材矮胖、笑容满面、极其油滑、酒量超一流,是酒场上必不可少的活跃气氛的人。可一问到涉及财务方面的东西,他就到一旁打手机、问下属,如果这是在自己的公司,他肯定直接把张部长辞了,然后任命那个叫方玉的当部长。
不过,西部地区嘛,难免有些人浮于事,他无奈的想。
听到张部长挂断了电话,可巧,楼下那个女孩子也挂断了电话,走了。她不会就是那个方玉吧,邵恩在心里猜,似有若无的笑了。
“邵总,这个月的数还没出来,今天正结账呢,下午下班就能出来。”张部长笑眯眯的过来对他说。
“那就算了。”他已经意兴阑珊了,与这个厂的合作其实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扶植西部,对口合作的任务。他们这次来,其实更多的是来摸摸这个企业的底,回去商讨一下合作的程度和投资力度。
“我想去你们的财务部转转。”
“可以可以,”旁边的徐厂长赶忙说:“不过今天财务部月底结账,乱七八糟的,你看要不,明天再去?”
“不了,一会儿去吧。也就是看看,我们也不会打扰他们工作的。”其实越是忙的时候,越能看出一个部门、企业的工作效率、水准和管理水平。
徐厂长皱着眉看了看张部长,很是担忧:这个邵总经理话不多,眼睛却很毒,而且及其内行,问的问题也都是节骨眼儿上的事儿,很是难对付。突然要去财务部,那里根本就没有列在考察范围内,毫无准备,也不知会不会出状况。
张部长向他挤挤眼儿,暗示他“放心”,有方玉在,那丫头,精透着呢,出不了状况。
邵恩从窗户的反射里看到了张部长和徐厂长的眉来眼去,无聊的把视线转向远方。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去财务部也只是个幌子,中午那个扔他烟的女孩,她是“方玉”吗?
她的眼睛,不,是眼神,很像一个人,那个叫“田姜”的女人。虽然面目不同,但是那眼神,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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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对视着

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对视着
陪同邵恩的是徐厂长、财务部长、办公室主任和销售部长,与他同来的董事和那几个副总由市委的领导陪着,去了生产车间和成品库。
这家企业的财务部养着三四十号人,邵恩摇摇头,他所在企业的业绩是这家工厂的十几倍,财务部也才十来个人。
张部长领着头,带着他们刚走进走廊,就听见会计室传出来的争吵。因为天热,领导们又都忙着接待,楼里没人,所以门大开着,里面的人毫不避讳的放开嗓门儿说着话。
一个清亮细婉的声音缓缓的说着:“你觉得二十万是个小数目对吧,你的理财师要是少给你报了二十万的收入你也会这种态度?”
这种话语也基本能算得上是尖刻,但是偏偏说话的人语气平和,能用这种方式吵架的人绝对属于心机深沉一类。对方也确实被激怒了,尖着嗓门就喊了起来:
“方玉你别得瑟,别以为张部长现在宠着你,你就厉害得要上天了,不过就是个打工的,你有什么?出了这个厂子你什么也不是!”
“我确实什么也不是,你就别替我操心了,”那个被骂的方玉倒是还沉得住气,依旧是不冷不热、不急不躁懒散的口吻,仿佛被骂的不是自己,反倒替对方担起心来:
“你身体也不好,别气坏了,其实我要是你就不来上班了,每天被一个二十多岁的穷丫头看不起,何苦来?出了这个办公室你是厂长夫人,可是在这里,你就是个会计,我就是你的领导。”说到这里,方玉的声音显出了凌厉和气势,甚至有股子威严。
对方看来已经气翻了,破口大骂,阵势很是吓人,那个方玉没有再出声。邵恩心想:这个方玉可以!连这么蛮横的厂长夫人也敢这么对待!他留意到了身边的徐厂长脸色铁青。
走廊里张部长已经着急了,快步先进了会计室,低声不知说了什么,里面立时安静了下来。
徐厂长尴尬的向邵恩笑了笑,硬着头皮把他领进了门:“来,邵总,这就是我们的财务核心,所有的账目都在这里。”
邵恩刻意留意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人,在他们进来之前只有两个人:
一位是中年妇女,脸气的通红,气息不稳,张部长站在她身边,低声的说着话,陪着笑脸,显然她就是那位“厂长夫人”,正哀怨的看向徐厂长,脸上有要哭的架势。
还有一个女孩子站在电脑桌前,对他们的到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面目平和,看着桌上的账本出神,身上一股子懒散劲儿,好像刚才被人那样恶毒骂过的人不是她。邵恩很留意的看了她一眼:就是中午时“抢”他烟的那个女孩,方玉,果然是她。
“我想看一下你们的财务软件,可以吗?”邵恩对徐厂长说,徐厂长看向张部长,张部长看向方玉,方玉讶异的看向邵恩,邵恩正双目炯炯的看着方玉。
方玉显然对他的出现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徐厂长和张部长,垂眼微微一笑:“可以。”很是不在意,那样子分明就是说:微机账里也看不出什么来。
方玉坐在电脑前把帐目打开,一边演示一边解说着,那副镇定自若比徐厂长还老道,邵恩站在她身边,不由得多看她两眼:平凡的五官,除了拥有西北少见的细腻白皙的皮肤外,毫无特色可言。但是她的神情,却越来越让他心惊:和“田姜”如出一辙,也是那种近乎冷漠的毫不在乎。
“好了,就这样吧。”邵恩打断了方玉的介绍,微机帐做的非常之好,好到了他都找不出漏洞,他比较满意。
直起身,他看到刚才那位 “厂长夫人”已经被打发走了,只有徐厂长和张部长陪着他,邵恩径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出一根烟,点着,说:“跟我们公司合作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我们要百分之十的折扣,完全是暗扣,而且你们的账目中也不能体现,能做到吗?”说完看着徐厂长,等待回答。
徐厂长看向张部长,张部长有些迟疑:“这倒是惯例,可是我们的帐还没有这么做过,都是用让利的方式体现,不然那么大的资金缺口没法解释,审计也逃不过。”说着用目光和方玉商量,方玉偏着头,依旧不动声色,但是思忖的目光和微蹙的眉头透露出她在飞快的转着脑子。
看来这个方玉才是这个厂子里的财务主管。邵恩长长的呼出口烟气:“你们商量吧,这个问题不解决,合作无法开始。”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那个专注思考的女孩子犹自沉浸在自己思路中,没有注意到屋里其他三个人都在注视着她。
徐厂长和张部长在等着她的回答,邵恩却不是,他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平凡的近乎不起眼儿的女孩子。
她叠着双腿坐在椅子上,面向着着他,却没有留意他。手肘搁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一一相抵,互相轻轻的点着,显示出她在动着脑筋。不露声色的面孔,低垂着的眼帘,只有睫毛时而慢慢的扑扇着,半遮着眼睛。
这个神情!邵恩的心底里渐渐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近乎恐惧。他忽的站起来,烦躁的走到窗前,不停的吸着烟。
从来这座城市的路上邵恩就开始了这种莫名烦躁,直到此时终于达到顶点,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叫方玉的女孩是使他几欲失控的根源。但还是忍不住从窗户的玻璃里寻找并端详她的影子。
良久,邵恩看到玻璃中折射出的那个人影的嘴角划出一个微弯的弧度,几乎看不出来,然后听到了她的声音,依旧是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可以。”
邵恩转过身盯着方玉,她也正看着他,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对视着。
“好,待会儿跟我的财务总监细谈。”说完他走了出去,徐厂长和张部长马上跟了出来。
方玉终于长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始在椅子里打瞌睡。
真是耗神!查了一中午的帐,才发现那二十万的缺口是因为厂长夫人有一笔凭证没有及时下账,而且锁在她的抽屉里没有交给其他会计,目的无非是想卡着,趁机跟供货方要点儿好处,但是却影响了月底结账,害的她费了那么大的劲,而且被夫人同志仗势欺人的一顿撒泼。这些其实都没什么,最让她头晕的是那个酷似武辄的男人。
原来他是投资方的人,而且看来身份不低,方玉不知用了多少定力才让自己在他面前保持镇定,刚才跟他呆了不到几分钟,那压力,比跟厂长夫人吵架还大,太累!他肯定也认出她了,毕竟她几个小时前非常无礼的“教训”了他一下。
松懈后的方玉感到无比的困倦,终于伏在桌子上,沉沉的睡着了。
晚饭时,方玉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徐厂长的电话,让她陪考察团吃饭。这种场合有的副厂长和大多数部长都没资格参加,她一个小会计怎么能轮得上?但是不去还不好,她满腹狐疑的向酒店走去。
当她打开来到指定的房间时,酒桌上只有三个认识人,公关部的美女酒神凯丽和销售部部长赵睿升,还有那个被徐厂长称为“邵总”的人,其他都是禀昇集团的人。
打过招呼后,赵睿升把她安排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边,“方玉,这位可是贵客,禀昇集团的财务总监,宋先生,你们好好聊聊。”方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她来谈公事的,可是这些事不是要在办公室谈吗?而且也应该是和徐厂长、张部长谈,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这个问无名小卒直接蹬大雅之堂了?
她看看桌上的人,都带别有深意的眼神打量她,只有那个“邵总”只是在她进门的时候对她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就不再理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子。
方玉不好多问,她不习惯这种场合,只好把自己当可有可无的人,坐在一旁和宋总监偶尔答一两句话,宋总监也没有把话题往合作的事儿上引,这让方玉更加摸不着头脑。
饭桌上有了凯丽和赵睿升,气氛一直很好,所以她也就心安理得的吃饭,可是心神却一直盘绕在那个“邵总”身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虽然应酬着酒来酒往,但也一直留意着自己。
武辄,难道真的是你?
方玉惶惑了…
这顿饭吃完,凯丽和方玉并肩往宿舍楼走。
“方玉,你可够能耐的,怎么把投资方的总经理给弄住了?”凯丽些微有些醉意,所以话很直。
方玉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凯丽吃吃的笑着,勾着眼睛看着方玉,说:“那个邵恩邵总呀,他点了你的名,要你来陪酒。平时真小看你了!”
“胡说什么,他不是让我和他的财务总监商量事儿嘛。”方玉平静的说。
“哄谁呢?这些事儿用得着叫你去吗?那个宋总监和你谈了吗?一桌子他们的禀昇集团的人,你进门之前都话里带话的说要看看邵总的‘新人’,谁还不明白?”
“什么意思?”方玉有些惊恐的问,她就怕扯进男男女女的话题里去。
“那个邵总一副桃花相,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劝你,小心点儿。”凯丽的眼睛一眯,大大的媚眼抛给了表面无波,心中惊涛骇浪的方玉。
“我又没招他,再说,我既不漂亮、也不聪明、没有气质、没有才艺,他怎么能看上咱这小地方的人?你呀,神经过敏!你看见他跟我说一句话了?”
方玉说给凯丽听,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
凯丽打量了方玉几眼,笑了:“倒也是,这些大城市的有钱人,看上谁也不可能看上你呀,灰姑娘也是要有资本的。”
凯丽这话其实挺打击人的,不过方玉没往心里去,她早已被别人和自己打击惯了。满脸青春痘的人还会在意再多长个暗疮?方玉的平凡,是全世界公认的。
夜色清朗,皓月当空,月晕很大,这预示着天气会有变化。明天考察团的人做清早的飞机离开,那个邵总对她会有什么意思呢?就算有什么,自己几斤几两重,方玉还是明白的。
总是有些不舍的,他和武辄出奇的相似,不仅是外貌,连神情气质都酷似,都是冷冰冰的、令人望而却步的酷寒。不同的是,武辄比邵恩年轻些,也威武些,邵恩却让她觉得更心机深沉些。
第二天考察团没有走成,因为沙尘暴来了。天昏地暗,这让这些生活在南方秀美城市的人们新奇得不得了,一个个的坐在酒店一层的游泳馆里,隔着透明的玻璃向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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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继续下去就不好玩儿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就不好玩儿了
方玉一夜没睡好,那个梦又来了,而且异常清晰。可能是因为白天见了邵恩,夜里武辄那张脸就活脱脱的是邵恩的脸:方正的脸孔、剑眉入鬓、星眸朗目、坚毅而薄的唇角,刚挺的轮廓。
成龙的电影《神话》很美,梦境与前世之间的纠缠,凄美而浪漫,可那是电影,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种鬼附身的感觉。她擦擦额头的冷汗,定定神,起床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