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吐着舌头,道了声你们好,然后也做了自我介绍,就算是认识了。
因为谢随是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上,于是女孩们便把寂白推到了他身边去坐。
他的身上散发着某种致命的性吸引力,被称之为是男人的荷尔蒙气场,有的男人强大,有的男人微弱。
谢随的荷尔蒙,一定是所有雄性生物中最强大的那种。
即便是重生了一世的寂白都无可避免被他影响,感觉到心跳有加速。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男孩们很自觉地把菜单递给了谢随。
平日里,谢随几乎没有和女生相处过,拎了笔便要点菜,丛喻舟伸腿踹了踹他的椅子,谢随抬头看他:“干嘛。”
丛喻舟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女孩:“老大,绅士风度啊!”
谢随是没什么绅士风度的,不过他看了看身边安静如鸡的女孩,把菜单递给了她。
寂白接过菜单,想也没想,按照她过去点菜的习惯,随手勾了几个菜,问女孩们:“你们要吃什么?”
“哎唷,我们减肥啦。”
“不吃不吃,你点吧。”
寂白:......
刚刚也不知道谁说,好想吃火锅,恨不得要把红油底料都喝了,这会装矜持了。
寂白将菜单还给谢随,谢随接了笔正要点餐——
五花肉,她点了;嫩牛肉,她也点了...就连谢随最喜欢的掌中宝,她都点了。
谢随一溜地望下来,发现所有他喜欢的菜,无论荤的素的,她居然都勾上了。
他微微蹙了蹙眉,漆黑的眸子透着一丝不解,望向身边的女孩。
漆黑的长发被她温柔地挽在耳后,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她低头正搅拌着碗中的蘸料,对一切浑然不觉。
他总觉得,这女孩有点奇怪。
谢随没什么可点的了,将菜单递给了从喻舟。
“难得,今天随哥居然不点菜。”
从喻舟接过菜单一看,心下立刻明了,笑眯眯道:“哇,这个妹妹你是随哥上辈子的小情人吗,怎么他喜欢吃的你都知道!”
寂白手里搅拌蒜蓉的筷子微微一顿,抬头发现谢随也正看着她,眸子里带了疑惑。
她心慌意乱,低声说:“我...胡乱点的啊,吃火锅不都是这些菜品吗。”
“那也太精准了,随哥吃东西很挑剔的,有些绝对不吃,有些一定要吃,你点的这些,是他吃饭必点的,这也太巧合了吧。”
“唔...”
好吧,正是因为谢随吃东西挑剔,所以从不挑食的寂白才会下意识地点了他爱吃的菜。
她熟知他所有的生活习惯。
上一世,在他将她抱回家调养的那段时间,两个人亲密的关系甚至超越了热恋中的情侣。
可他们不是情侣,因为——
谢随赛车时出过一次意外,在那场意外中,他丧失了作为男人的性能力。
寂白不知道谢随是什么时候出事的,毕竟上一世的高中,她和谢随很不熟。
当她再遇到谢随的时候,他已经不玩赛车了,也不打拳了,梦想随着身体的寂灭而寂灭,眼底不再有锋利的光芒。
他成为了现在看来,永远不会成为的那类普通人,有这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那个大雪之夜,寂白穿着单薄病号服,从医院里逃出来,晕倒在了路边。谢随把她捡了回去,发了狂一般地疼她,爱她,吻她...却又无能为力,隐忍到了极致。
回想到那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寂白的心长久地颤栗着。
原本以为,自己会和这个阴暗的男人相互陪伴度过一生,直到她意外死亡,谢随闯入医院…
寂白不想再让这些事情发生了。
饭后,谢随将自己的黑色钱夹摸出来,递给了丛喻舟,让他拿去结账。
寂白道:“我们AA吧。”
女孩们也立刻说:“对啊,AA好一点。”
丛喻舟淡笑道:“有随哥的局,没听过让女孩给钱的。”
寂白知道,谢随的家境不是很好,但他特别能挣钱,因为他特别能打,不要命的那种。地下拳庄一晚上下来,有时候运气好能挣四位数,当然,还远远不止这些,他还代那些豪门少爷跑赛车,他们下注,他若赢了,一场下来也能挣不少。
他很拼,寂白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他谢随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他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狂妄而恣肆。
只可惜,那场意外,终结了谢随的年少轻狂...
**
寂白没有坐车,而是溜达着回家,当是散步消食了。
她看着小区外的鲜花店,副食店,甜点店...看着店里的叔叔阿姨吆喝着忙碌的样子,一切都是那般亲切而熟悉。
她就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走完了一生。
寂白的家处于市中心最高档的花园洋房小区,住的是精致的联排别墅。
别墅周围环境清幽宁静,有小桥流水,也有绿萝藤蔓,寂白在自家门前种满了各类鲜花,一年四季轮流盛放,非常绚烂。
她享受自然,也热爱生活,曾经对自己美好的人生有着无限的憧憬——
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嫁给心爱的男人,生两个宝宝,养一只猫,日子温馨平淡。
然而就连这最平凡的梦想,到最后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别说结婚生孩子,父母连她谈恋爱都不允许,因为她生来的使命,就是成为姐姐的“血库”,予取予求。
凭什么。
寂白回到家,家里空荡荡,只有帮忙的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躺在了床上,摸出手机,看到了姐姐两分钟前发的一条微博,配图是全家人在餐厅吃饭的自拍合照——
“有爸爸妈妈的疼爱,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我一定会继续坚持的!爱你们!”
寂白往下拉,评论千篇一律,都是粉丝们的鼓励。
不过,她找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评论——
“奇怪,一家人吃饭,为什么妹妹不在场呢?”
这条评论就像一滴水倒入海中,很快便被淹没了。
不过寂白心里还算有点安慰,至少,她在电视台上露脸,让人们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这才仅仅只是刚开始而已,她并不着急。
寂白休息了一会儿,便进了练功房,这里平日里是姐姐跳舞的房间,她的大提琴也摆在里面。
两姐妹很小的时候便报了兴趣特长班,姐姐喜欢跳舞,而寂白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姐姐说让她拉大提琴,将来可以为自己伴奏,寂白便傻愣愣地学了大提琴。
大提琴难学程度五颗星,不过寂白还是坚持了下来,每个周末风雨无阻地背着笨重的大提琴去兴趣班。
相比于寂绯绯的舞蹈而言,学习大提琴的过程要枯燥乏味许多,既然选择了,不管喜欢不喜欢,她觉得自己都应该坚持。
她拉着埃尔加的《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算着时间,奶奶应该也快过来了。
上一世的今天,下了节目采访以后,奶奶便来了大宅,全家人集体批.斗寂白,认为她演播厅说的那番话,大逆不道。
母亲甚至还声泪俱下地指责她,没有良心,不顾念姐妹亲情。
寂白被母亲说得泪流满面,真心实意地忏悔自己的“罪过”。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阿姨周婶对寂白说:“小姐,老夫人来了。”
“哦,好的!”寂白放下大提琴,匆忙走出了房间。
楼下客厅沙发上,寂老太太正襟危坐,头发还未全白,戴着老花的眼镜,打扮比一般的老太太要新潮很多。
寂家三代经营集团企业,也算得上是上流豪门之家,家里旁系支脉众多,爷爷奶奶虽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依旧把控着集团的命脉,寂白的父亲在几个兄弟中不太争气,现在仅仅拥有一家公司的经营权而已。
因此,在寂家,父母都是要看寂老太太脸色的,平日里嘘寒问暖,殷勤备至。
过去寂白很怕奶奶,觉得她好凶好凶,很严肃。
可是在寂白临死之际,唯一陪在她身边的,却还是奶奶。
老太太从上个世纪刀光剑影中一路走来,性格理智冷静,心肠却是善良的。
目前看来,奶奶是这个家里唯一可以庇护她的人。
“很远就听见大提琴的声音,猜到是你,但又不确定,你的琴艺怎么突飞猛进这么多?”
寂白现在的琴艺是二十五岁的程度,该考的证,该拿的奖,她都拿了,跟十七岁的技艺肯定是天壤之别。
“可能是这段时间练的比较勤快吧。”
“勤奋好啊,我喜欢勤奋的孩子,来,坐到奶奶身边来。”
于是寂白乖乖地坐了过去,挽起了奶奶的手,要换以前,她肯定是不乐意亲近奶奶的,现在她不怕了。
“我今天看了访谈直播,你在节目中说的话,很有深意,我便想着过来看看你,也听听你的想法。”
上一世,奶奶过来是兴师问罪的,寂白也由此在奶奶面前失了宠。
现在清醒完全不同。
“你说当你与魔鬼搏斗的时候,也要谨防自己也变成魔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跟奶奶说说。”
“奶奶,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最近在看尼采的作品,所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我觉得不管是人还是事情,都有两面性,看上去善良的人不一定真的善良,看上去不好的事物,不一定完全没有好的一面。我希望和姐姐共勉。”
寂老太太诧异地看着寂白,这个从小到大便安安静静没多少话语的女孩子,思想觉悟竟然如此之高,过去倒是小看她了。
老太太以前是不太喜欢这两姐妹的,姐姐过于浮夸,不过因为生病,还是招人怜惜的;而妹妹则过于害羞腼腆,没有担当,不够聪明,成不了大器。
家里子嗣众多,她从来没有在这两姐妹身上寄予任何希望。
而现在,寂老太太在寂白身上,倒是感受到一丝可交托重任的曙光。
不过现在一切还为时过早,且要再慢慢观察观察。
寂老太太牵起了寂白的手:“很好,平时多练练琴,看看书,充实自己,知道吗?”
“我会的,奶奶。”
这时,房间门打开了,刚逛完街的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回来了。
父母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都是给寂绯绯买的新衣服新鞋子。
见到寂老太太,父母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妈,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跟我们打个电话呢,还让您在这儿等着,真是不应该...”
“无妨。”寂老太太说:“我来看看孩子。”
寂绯绯连忙走到奶奶身边,殷勤地挽着她的手:“奶奶,真开心,您来看我。”
“我是来看寂白的。”寂老太太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轻轻拍了拍寂白的手:“这孩子,今天在节目里表现不错,我过来和她聊聊。”
寂绯绯脸色微微沉了沉,但不悦之色转瞬即逝,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我们姐妹俩一起陪奶奶聊天。”
寂老太太望了望儿媳妇手里的大包小包,问道:“出去逛街了?怎么没带寂白一起?”
陶嘉芝说:“这孩子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了。”
“那肯定给她买了新衣服吧。”
陶嘉芝脸色变了变,尴尬地说:“很多衣服要上身试穿,白白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是不好买的。”
“哦。”寂老太点点头:“这么说,这么多的衣服都是给绯绯一个人买的?”
“这...”
陶嘉芝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忙碌的寂老太会突然关心寂白,有些措手不及:“那赶明儿我带寂白去买新衣服吧。”
“不用了,你工作也挺忙的。”
寂老太从手包里摸出一张卡递给了寂白:“想吃什么买什么,别委屈了自己,你也不容易。”
当然,这句“你也不容易”,是别有深意的,寂老太是觉得寂家对寂白有亏欠。
寂绯绯看到奶奶递给寂白一张卡,微微张了张嘴,眼底闪着嫉妒的火花。
“奶奶,我不用了。”
寂明志道:“奶奶给你,你就收下吧。”
父亲发话,寂白这才收下卡,对奶奶道了声谢。
后来,陶嘉芝和寂明志一起送母亲出门上车,寂白靠在二楼的窗台边,听到寂老太对父母说:“两个女儿,不要太过偏私,否则另一个心生积怨,家宅不宁。”
“妈,我们也没有委屈了寂白啊,吃的穿的,哪一样少了她。”
“当初你们说要再生一个女儿,给绯绯供血,我是不同意的,这对她太不公平,可是绯绯性命危在旦夕,我也着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之,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这事做得不厚道,终究损阴德。”
“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能不疼吗,只是绯绯生病,我平时对她偏爱了一些,这也很正常,我相信白白会理解的。”
......
寂白没有再听下去,她将那张卡拿出来,锁进了自己的小抽屉里。
卡里的钱不能乱用,都要留着,以备来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惹毛了
清晨,寂白早早地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饭。
阿姨的手艺非常好,早餐特别丰盛,有牛奶、吐司面包、还有鸡蛋豆浆和小笼包,算是中西结合了。
现在寂白很爱惜自己的健康,她受够了被贫血症折磨的那些惨痛岁月,重来一次,最重要的还是健康,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吃过早饭,背起书包要去上学了,寂绯绯才打着呵欠下楼。
陶嘉芝忍不住说:“绯绯,你看妹妹今天都有好好吃早饭,你怎么又赖床了。”
“哎呀,妈妈,我困嘛。”寂绯绯向母亲撒娇。
母亲怜爱地揉揉她的头发:“那快吃点东西,上学要迟到了。”
“没关系,让司机张叔送我。”
陶嘉芝对寂白说:“白白你等等姐姐,待会儿司机送你们一起去学校。”
“不用,我骑自行车。”寂白已经穿上了白色运动鞋,推门走了出去。
陶嘉芝看着寂白的背影,对寂绯绯说:“你妹妹好像有点变了。”
寂绯绯正忙着和朋友们发微信,压根没听见母亲的话。
寂白骑着她小巧的折叠自行车,慢悠悠地蹬踩着,算是锻炼身体了。
过马路的时候,她看到了骑着山地车的谢随。
他穿着浅T恤,斜挎包落在身后,因为山地车的车龙头和座位齐平,所以他微微躬起了背,宛如山脉。
他似乎也准备要过马路了。
寂白加快了脚下的蹬踩,不想和他遇上。
过了马路,谢随也望见了寂白,她猛力蹬踩着脚踏板,马尾辫儿飞翘着,倒像是故意在躲着他。
不过她的折叠自行车连变速都没有,怎么快得过他的山地车。
很快,谢随便和她并行了。
他懒洋洋地偏头望她。
少女哼哧哼哧地骑着车,粗重地喘息,脸颊挂着自然健康的潮红。
“你叫什么?上次忘了问。”
“寂白。”
“我上哪儿知道是什么字。”
“…”
他说话风格一贯挺嚣张。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将他英俊的五官切割得立体分明,漆黑的眼睛埋在了高挺的眉弓之下。
他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寂白耐心解释:“寂静的寂,纯白的白。”
谢随舌尖捻了捻这两个字,正要说一起走,寂白忽然按下了刹车:“要不你先走吧,我想起来还要去文具店买支笔。”
谢随也按下了刹车,漫不经心道:“一起啊。”
“不用了。”寂白推着车龙头,踟蹰着说:“我顺便还要等...等同学。”
谢随脸色忽然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里隐隐有了锋芒。
他的心思何等敏锐,怎么会看不出来寂白的推脱和闪躲,她不想和他有牵扯。
他调转车龙头,一言未发离开了。
一阵风过,寂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声。
无论是爱与恨,谢随都很极端,上一世得知她的死讯以后,他冲进医院绑走了寂绯绯,犯下令人发指的罪行…
重来一次,寂白不希望自己成为令谢随疯狂的源头。
接下来的路不远了,她索性推着车去了学校。

谢随拎着挎包走进教室,后排几个男孩见他过来,立刻停下聊天,相互努了努眼,默默地观察着他。
他的桌上,放着一块精致的拿破仑蛋糕,蛋糕壳上挂着可爱的海豚状彩色便笺纸,写着——
谢随收
丛喻舟说:“是1班的安可柔特意送给你的。”
谢随坐下来,看都没看那蛋糕一眼,甚至碰都懒得碰,抄起书随手一挥,蛋糕直接飞进了教室后排的垃圾桶。
“卧槽。”
“这技术,满分。”
“不是,你不吃给我吃啊!这就扔了!浪费啊!”
谢随将斜挎包重重地砸在了桌上,带着一股子无处发泄的火气。
少年们瞬间噤声。
良久,丛喻舟才忐忑地问道:“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
谢随没有回答,书包塞进箱子里,倒头便睡了。
早读课的时候,语文老师斥责了他,谢随头也没抬,嚣张地继续睡觉,压根不理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是这学期新来的,估计没见识过这么顽劣的学生,非常生气,说要罚他出去站走廊。
谢随抬头,漆黑的眼底带着沉沉的戾气,一字一顿道:“滚远点。”
语文老师被他的气势吓了吓,骂骂咧咧地跑去办公室跟班主任告状,班主任听了是谢随,也只能摇摇头:“别人还好,他...真管不了。”
谢随就属于所有老师都管不了的那一类,无论是以暴制暴型的老师,还是站在宇宙中心呼唤爱类型的老师,都管不了他。
他相当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因此,无人能改变他。

课间,寂白看到安可柔趴在桌上哭泣,好多女生围在她身边,安慰她。
“怎么回事?”
殷夏夏抱着手说:“她早上给谢随送早点,谢随不仅把她送的蛋糕扔进了垃圾桶,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寂白知道,谢随的性子总是阴晴无定的,喜欢上他这样的男孩,那真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偏偏,谢随就招人喜欢。
和大部分被约束管教谦和有礼的男孩不同,他无人约束,野性不驯。
**
德新高中是私立学校,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学校里硬件设施都非常不错,食堂也修得明亮宽敞,欧式的风格,高端大气。因此,中午很多同学会留在学校吃午饭。
寂白端了餐盘坐到闺密身边,不远处,寂绯绯也正和她的朋友一起吃饭。
寂绯绯不仅是网络红人,在学校里也是知名人物,很多女孩都想要和她做朋友。虽然她对谁都会礼貌微笑,但是真正能和她当朋友的,还是那些家境富庶的小姐们。
寂白的朋友家境都比较普通,这些女孩不是通过缴纳高额学费进入的德新高中,而是完全依靠优秀的成绩考进来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团体不少,每个人交朋友的方式和目的也都不同。
纵使是亲姐妹,在学校里,寂绯绯也很少和寂白交流。人多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她会假装亲切地和她攀谈几句,除此之外,两人关系寡淡生疏。
“对了,你们知道吗,下个月,知名校友骆清老师会来我们学校莅临参观。”
“你是说,那个唱美声出名的骆清?曾经在维也纳演出过,好像去年还上过春晚吧!”
“对啊,就是她,她是我们学校98级毕业的校友,这次特意回咱们学校选拔优秀的苗子去市里演出,学生会艺术部的微博上都发公告了,让同学们踊跃报名,说拿奖能加高考分数。”
殷夏夏摇摇头:“看来我是没戏咯,一不会唱歌二不会跳舞,唯一的特长就是吹笛子,还只会吹‘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那种。”
“寂绯绯肯定会报名参加的吧,她不是会跳舞吗,去年元旦晚会还跳过。”
她当然会报名,寂白回想到上一世骆清老师来学校选人的情景,寂绯绯要求寂白拉大提琴给她伴奏,她在舞台上跳了支古典舞。
寂绯绯的舞蹈十分普通,并没有特别惊艳的部分,但是因为她是勇于和病魔作斗争的励志偶像,对青少年很有激励意义,所以骆清破格给了寂绯绯参加了市里的演出的机会。
市里演出的评委也是看在寂绯绯血友症患者的身份上,勉强给了她一个三等奖,让她在高考里加了分,这才考上重点大学。
这次演出,可以说是改变了寂绯绯未来人生走向的关键转折点。
而寂白演奏大提琴给寂绯绯的表演锦上添花,却被人所忽视。
当然,不能全怪寂绯绯,那个时候,寂白琴技平平。
不过现在不同了,寂白现在拥有的是大提琴十级的水准。
重来一次,她不想再成为寂绯绯的点缀品,她也想要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发光,让别人看到自己。
吃过午饭,闺密们又拉着寂白去食堂的小吃区域兜了一圈,寂白买了夹冰淇淋的鸡蛋仔,和伙伴们走出食堂,津津有味地吃着。
塑料篮球场两旁种植了法国梧桐,夏天里走在树下,柔风轻轻地吹拂着,甚是惬意。
“白白,你也打算参加下个月骆清老师的选拔比赛吗?”
寂白点头:“嗯,我要演出拉大提琴。”
殷夏夏笑了起来:“得了吧,你拉大提琴的水平啊,跟我吹笛子有的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