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皱了眉说,“戒律堂何在,还不速速将他带走,按门规处置?”然后又回头冲着韩宇三分关心七分恼怒道,“这种事日后还是要交给戒律堂,否则门规要来何用?念你事出有因,暂且绕你一次,下回不可再犯。”
韩宇将张世杰劈了个半死,醒来修为肯定要降上不少,他别说想冲击化神期,想要恢复也要多年修炼,早就出了气,自然是不在意这点面子,连忙小心翼翼的嗯了一声。这副弱鸡样,别说夏春亭,就连旁观的门人都呸一句,废物。
但好歹这大阵的厉害却是传扬出去——断岳峰一直有韩三乌坐镇,那时候谁敢触他逆鳞?却没人试过大阵的威风,这确实第一次见——连元婴期大圆满的张世杰都劈成了那样,怕是烈阳宗没几人能受的了。倒是一时间,没人敢往断岳峰凑了。
目送掌门带人走,韩宇便将大阵重新开启,整个断岳峰就剩了他和两个童子共计三人。虽然没劈到夏青青和韩松志,但一时间也松快下来。白果将韩宇扶回了屋子,韩宇就摆摆手不再用他了,让他去照顾南星,白果那张胖脸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主人,你不生南星的气了?”
韩宇就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原身待这两个童子是不一样的。
白果是原主跟韩三乌一次下山出游时捡来的,这孩子被扔在路边,已经饿得皮包骨头,就有一口气了,被草丛掩盖着,一般人压根就发现不了。韩三乌带着原主从上空路过,原主腰上的荷包绳子却松了,掉下来砸在这孩子面前,韩三乌就说这是缘分,将他收回了断岳峰。
白果资质一般,如今都十岁了,不过炼气期二层,但原主喜欢他。但南星却不同,他是韩家人送来的,长得好看,资质良好,同样是十岁,已经到达炼气期六层,算是个小天才,连韩三乌都说他前途不可限量,让原主好好待他,日后是个好帮手。
只是……一来他的来历原主不喜,二来这家伙一点没有小孩的样儿,满嘴的都是劝人上进,严肃得跟七老八十似得,讨厌的不得了,原主一见他就想到修炼,然后就头疼,所以不怎么待见他。平日里都不准他离自己近。
不过,原主在危难时候,南星能够挡在他身前,韩宇却认为,这孩子心底着实不错。他并非原主,自然没有那么多感情掺杂在里面,如今能信的一共就这俩童子,还是团结的好。就点点头说,“我知道他为我抵挡张世杰受了伤,已经给他喂了复元丹,你去看看吧。”
白果一听就乐颠颠的跑了过去。韩宇却又盘坐在床上,记忆他虽然有了,但这边毕竟是修仙的世界,那些所谓的功法,他可一点都没基础,总要熟悉一下。省的跟人打架,却不知道该如何放招。何况,他爹留下的那么多东西,总要找件趁手的武器。
这具身体如今进入筑基期不过两年,乃是筑基期初期的修为。韩宇内视则能看到丹田处有团雾气在缓慢旋转,中心有个漩涡,但并不明显,整体看起来,仿佛他瞧见过的星云图片一般。
他练得是韩三乌专门为他找来的历阳功,用韩三乌的话说,此功越往后越厉害,若是韩宇能修到元婴期,便能稳超同期修士。至于怎么超,原主却没问,因为他觉得能上筑基期已然是顶峰了,元婴期离得太远了。
等着将历阳功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又将韩宇所学的那些简单的火球术、冰锥术、风刃、落岩等初级术法全部都练习了几遍,觉得已经熟练掌握。韩宇这才摸着砰砰砰直跳的心脏,充满期待的慢慢将神识渗透入胸口的那个如鲜血一般红的小痣上,顿时,仿若一扇大门在眼前敞开,数百立方的空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纵然韩宇在此之前,已经知道了韩三乌藏宝无数,但这却都不如眼见为实。他看到那一排排标明顺序的架子,上面依次写着功法、法宝、丹药、灵石、符箓、天材地宝五个大类,整个人都震呆了,别的不说,就是那张世杰垂涎的血莲丹,他这里居然有八瓶之多,韩宇的嘴角不由抽搐——这怕是知道儿子资质差,给他备出这么多的吧。
这里面随便一样东西,拿出来都会让外面的修士疯狂,若是他们知道韩宇身上有如此之多,怕是这大阵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了。
此时正好没事,韩宇就一样一样慢慢看。他先到的功法那一列,上面陈列着整整三排玉简,韩宇心中一动,手中就出现了一块玉简——这块排在第一排的第一个,实在是顺手。他按着记忆,把玉简放在额头上输入神识,顿时,《五行天书》四个大字就出现在脑海里。
这名字一看就各种高大上,韩宇立刻振奋起来,准备往下看,结果传来的却是他爹韩三乌的品评——“此功法乃是你父我在金丹期时,击败元婴期散修清风散人所得,原以为是个宝贝,不想作此功法之人所有聪明都用在名字上了,唯一可取之处是对五行理解,我儿看看就好,不用练习。”
如此这般,韩宇又依序拿了三四块玉简出来,结果里面各个都有韩三乌的点评,不是嫌弃这个“太过危险”,又是嫌弃那个“狗屁不通”,但各个却都有可取之处,等着韩宇将第一排所有玉简都看了一遍,最后一块玉简却并非功法,却又是韩三乌留言,“此排功法皆不完备,却各有所长,我儿定要去芜存菁,分辨理解,金丹期前,不准往下阅读。”
等着将这一玉简拿开,韩宇才吐出一口气,低头望着手中玉简,又想着那连冲击化神期都备好的丹药,心里却是感慨万千,“这韩三乌却是个慈父,对儿子也是尽了心力,这怕是他为了防止自己飞升或有意外早早就备下的,各个都是精挑细选,若是原主不出意外,按着他早早留下的东西,起码修炼道路已经趟平,只看资质和努力了。”
这让他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父母,当年他父母也是为他考虑良多,那时候才九十年代,都是家门口有什么学校读什么学校,他妈却是费劲了力气托人给他办到了市一中附中,结果在暑假他们就去世了,连一天他去上学的样子也没看到。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学校好,他后来才能走得那么顺畅。
韩宇不禁握紧了那块玉简,对着早已不知在何方世界的韩三乌真心诚意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又仔细将玉简收了回去。
韩宇已经进了筑基期,可以不用吃饭,而白果南星两个小的,则有辟谷丹,所以三个人都不需要出大阵。接下来十天,白果忙着照顾着南星,韩宇则把储物空间里的东西,仔细看了一遍。一边感叹宝贝实在太多了,一边从一堆法宝中挑出了一对小印,名字起得有点大,叫做生死印,韩三乌的点评是,“不可多得”。这比原主用的那把混天剑要符合他的习惯的多。
此外,他又叫了白果和南星两个来。那复元丹果然不同寻常,不过是寥寥十天,南星依然能够轻松下地,韩宇问他体内可有暗伤,南星那张漂亮的瓜子脸绷得紧紧的,一板一眼地说,“只是普通外伤,并无大碍。谢谢主人赐药。”
韩宇顿时觉得,呜,真不可爱。于是他使劲揉了揉南星的头,南星立刻愣在那里,一脸呆滞的看着他。韩宇无视他立刻转头看向白果,问他,“你现在用什么武器?”
这方世界的武器分为法器、灵器、法宝,又各分上中下三等。练气期功力薄弱,最多能使用灵器。白果一拍腰间,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铁扇,和一个铜环。他解释说,“这铁扇能扇出飓风,也能如大山一般压下,是中品灵器。这铜环是防御性上品灵器,能够阻挡高三阶者全力三击。”
也就是与炼气期五层可一拼。韩宇想了想,这已经平日里用足够了,于是伸手拿出根黑色羽毛。那羽毛约人前臂长短,羽杆呈现青铜色,毛羽柔顺油亮,光可照人,一瞧就不是凡物。别说白果,就连严肃脸南星见了,眼睛都放出光来。
韩宇持着羽杆说道,“这仍是极北大陆上一共黎鹰的羽毛制成的载人灵器,黎鹰最善飞行,因此这灵器虽然只是下品,却不差一般中品灵器。就给你了。”他顺手把羽毛给了白果,瞧着他激动的红扑扑的脸蛋说,“打不过就跑,咱人少,不带做无谓牺牲的。”
白果爱不释手的摸摸羽毛,“嗯,别人的事儿我肯定跑,主人你的事儿我一定不跑。”
韩宇顿时觉得……好温馨。于是他上手掐了掐的脸,胖乎乎的手感果然不错,白果就一边紧紧抱着自己的灵器们,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韩宇,倒是让他不好意思了。
然后就到了南星那儿。南星实在是太让人省心了,他只是一个眼神,他就将自己的拿出来了,指着那柄剑说,“这是中品灵器飞天剑,这是中品防御型灵器寒山钟。我拿着在炼气期无能能破。”
炼气期一共九层,他不过是六层,这家伙居然碾压同阶层的修仙者。韩宇突然明白原主不愿意见他的第三个原因——有个天才爹已经够郁闷了,再有个天才童子时时刻刻跟着,作为废材,谁都受不了。
不过,这时候实力高可是有大用处的,再说韩宇毕竟拿着现代人的目光看,总觉得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跟他们小孩不能一般见识,于是又将一根黑色羽毛拿出来,递给他,同样掐了掐南星的脸,“好好修炼,如果觉得灵器不够了,找我来要。”
这一会儿已经是第二次动手动脚了,若说上一次南星还不适应,这次是被那根羽毛高兴坏了,忘了抵抗。最后还珍惜的摸了摸手中的羽毛,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主人。”
主仆三人各有所得,皆大欢喜,剩下日子,韩宇就开始每日修炼。直至五日后,也就是张世杰被打伤十五日后,一个杂役处的童子出现在断岳峰的大阵前带来了一个消息——“韩师叔,”童子道,“按着门规,所有金丹期以下弟子每年必须服役,今年离着过年仅有两月,您还未曾服役,赵师祖让您明日到卧牛岭杂役处认领今天的杂役。”

第4章 杂役处

猛听得这话,韩宇还好。白果却恼了,冲着童子说,“我们从来没有服过杂役,老祖在的时候,你们赵师祖怎么不说这事儿,现在提起又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断岳峰吗?”南星倒是没说话,一张小脸也绷得紧紧的,紧瞪着那个童子。
童子倒是聪明,只在山脚下也就是大阵外说话,怕是觉得这大阵奈何不了他,说话也是放肆的很,只见他嘲弄道,“应该服的却不服,不过是仗着老祖的名头偷懒罢了。我不笑你们,你们倒好质问我?有这伶牙俐齿,不如速速去修炼,若是老祖在时,但凡用功点,也不至于如今还是个筑基期,冲着我这个小童子发难。”
他说完掉头就走,白果气的直跳脚,就想扯着南星下去教训他。南星却是纹丝不动,转头看向韩宇,等着他的吩咐,却发现他面色平静,这种羞辱仿佛没听见一样,冲着两个人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修炼去,明日陪我去领杂役。”
说完,他就又拿出了那方生死印参看起来。当时他听得韩三乌留下的声音介绍,这东西可让人生可让人死,只在一念间。觉得威力实在是大,所以拿出来准备自用。
没想到滴血认主后才发现,这东西需要的灵气极大,他轻轻往里输入了些,却没想到平日里积存的灵气霎时如江河入海,从体内奔流而出,幸亏他当机立断,立刻停止了激发生死印,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韩宇心道,这东西若是没有极大的危险,万万不能拿出来用。
只是他又不甘心,这才又拿出来研究一番。至于那童子说的事儿,他倒是没放在心里,一是他如今的确技不如人,而且经过实践,也的确是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十分慢,这恐怕就是资质差的原因了;二是他的确应该服役;三是,他再落魄也是筑基期修士,那童子修为与白果相当,如何敢如此冒犯他?不过是有人指点,想羞辱他罢了。若是他忍不住打伤了人,那才更好,触犯了门规,有的是办法惩治他。
他不在意,可白果在意啊。在别人看来,韩宇就是个废物点心,可在白果看来,韩宇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韩宇,他早就饿死了。不过他一向听话,韩宇不吩咐,他就不能随意行动,不给韩宇惹麻烦可是他的本能。只是终归有些不高兴,撅着嘴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不吭声。
还是南星看不下去了,点拨他,“你不觉得主人有什么不一样了?你想想我们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以为日后打架的日子少吗?以你炼气期二层的修为,能干什么?今天的童子你都只是平手吧。”
白果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家主人醒来这么多天,都没喊着无聊要出去玩了,而是天天窝在房中修炼。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小声的说,“主人上进了。”南星这才点点头。
白果差点蹦高起来,可立刻又稳住,先是有些失落的说,“若是老祖知道该多高兴啊。”然后又不用劝就兴奋起来,跟屁股上有根针扎似的坐在那里说,“不过要是主人日后也飞升了,老祖就能知道了。那我可要修炼,以后出去不给主人丢脸。”
从他俩一出去,韩宇就用大阵看着——他这些天一直这样,倒不是为了窥探什么,只是他初来咋到,就算有原主的记忆,一来性格不同,二来他也无意掩饰自己的上进,跟原主总有不同。他能做的,就是一点点来而已。
直至今天,发现自己上进他们并没有觉察出任何不妥,这才放了心,只是这俩小东西,想的倒不少。担心解除,他手一抚,画面在墙上消失不见,他又沉浸到了研究生死印当中,他想到了个法子,这东西,似是能用了。
倒是那童子一回到卧牛岭,就被叫到了赵师祖那里,而半月前被打伤的张世杰也赫然在座。不过他情形并不好,如今身上包的严密,即便脸上,显然连外伤都没好,只露出一双淬了毒的眼。
童子连内门弟子都算不上,说到底不过是杂役,如何敢抬头多看?他低着头,听着赵师祖问他,就连忙将去断岳峰的前前后后讲了个清楚,然后在得了块下品灵石做奖励后,立刻离开。
这时候,一直稳坐在旁的张世杰才用沙哑的嗓子问,“一个服役,能将他如何?”赵师祖摸了摸自己的短须,笑道,“师弟这却不懂,服役事小,但他忍得住吗?只要他犯了错,就能让他搬离断岳峰,离了大阵,他不就是个废物吗?”
张世杰颇不解恨,“我要让他挫骨扬灰!”
第二日一大早,韩宇结束了一夜的修炼,就带着神采奕奕的白果和沉默寡言的南星,去了卧牛岭的杂役处。
按着规定,金丹期以下的弟子必须服役,韩宇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就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大门需要守吧!宗门建立这么多年,建筑需要修葺吧!炼丹炼器这些活总要有人干吧。何况还有催生照顾灵田——里面除了各类灵药,还有稻子蔬菜,都是平日里要用的——虽然老祖们早就可以不吃饭了,但来个客人呢。王母娘娘还开蟠桃宴呢,何况,他们还没修成神仙?
所以这么一来,偌大的烈阳宗,需要人的地方着实不少。
韩宇这人一向是不给别人挑错的机会,因为他从小就知道,当处于弱势的时候,人言就能杀人。所以,他到的时候,也不过刚刚辰时二刻,换算成原先就是八点整,不早不晚。
杂役处的大门还没开,门口已经站着几个人,从衣着看都是炼气期的弟子,正凑在一起交谈。听着内容,他们应该关系尚可,相互交流着自己做杂役的经验。八成是感觉到有气息,这几人聊到一半就住了口,向着韩宇这边看来,瞧见是他后,几个人都愣了一愣,然后倒也规矩,冲着他行了个礼,然后就不语了。
只有其中一个黑脸男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也太过了,老祖飞升不过半月,飞升庆典还没开呢,怎么就叫韩师叔来领杂役?”旁边几人显然不想招惹是非,听他这样说,连连冲他使眼色,这男子最终闭了口,脸上却仍旧不服。
韩宇倒是真没想到,有人居然会为他鸣不平。但转念一想,韩三乌毕竟以一己之力撑起了烈阳宗,高阶修士未必得到的少,但因为离得太近了,就生了妄想。倒是这些低阶修士,怕是感恩的多。只手,飞升庆典又是什么个东西?
他于是低头小声问白果,白果也愣了一下,“没听人说起过啊。”韩宇想了想,低声吩咐了白果几句,白果往男子那里瞧了一眼,点了点头。
盏茶时间后,杂役处的大门才开了,一个穿着蓝灰色长袍、长着掉八字眉的筑基期修士出现在门口,那几人立刻喊了声周师叔。这位周修士颇为不耐地扫了他们一眼,视线在韩宇身上停留片刻,这才冷哼一声,说道,“按着来时顺序前来领取杂役。”
然后就转头回去了。
那旁边几个人略微站了站,却没有先行进去,而是相互看了一眼,由黑脸男子出面,对着韩宇客气道,“韩师叔先请!”
韩宇却是没打算插队,冲着那黑脸男子抱了个手便道,“谢谢,按顺序即可。”
几个人却没想到,原本不爱搭理他们的韩宇能这么平易近人,纷纷愣了一下,然后才拱拱手进去。这几人怕是早就想好要领什么样的任务,不多会儿,便走了出来,白果立刻跟了上去。韩宇则带着南星,进了这杂役处。
里面摆设普通,那位周修士坐在桌子后,瞧见他来,也不理他,只顾自己双目微闭,仿若进入了修炼中。不过,就连韩宇这个来了没几天的外行都知道,这种人来人往随时有事的地方,怎么可能修炼,这是炼他呢。他也不着急,直接看向南星,南星一拍腰间,一桌两椅就出现在了空地上,上面还放着套茶具,水汽袅袅升起,茶香四溢。
韩宇就自顾自的坐下,慢慢品茶。他对于这套所谓规则最最明白,这人无非就是想耗得他耐心尽失而已。但同样有一点,叫他来,他韩宇就按时按点乖乖来了,那么这周师叔就该把任务派下来,派不下来,那就是他失职。
别说修仙之人不好口腹之欲,只是不喜俗物而已,品茶可是最为流行的雅事。这茶可是韩三乌的珍藏,乃是从极北大陆上一株生了上万年的雪茶采下来的,这汩汩热气冒得可不仅仅是香味,还有从中泡发的灵气。这种东西放在修真者面前,就好比猫见了老鼠,受不了诱惑是本能。
韩宇一端出来,周修士就已经坐不住了,心里暗骂韩宇糟蹋好东西,那东西如果给他,方才是物尽其用,只是,他又不能抢过来。只能不住的骂韩宇是个败家子。
两人耗了不过一个时辰,韩宇喝了个水饱,准备再来第二壶的时候,周修士终于耗不住了,睁开了眼,颇为不不喜的看向韩宇,“韩师弟这是来领任务?倒是好清闲!”
韩宇就笑笑,一副无奈的表情,“瞧着周师兄正入定,就没打扰。”
周修士只当韩宇这是怕他才不敢打扰,就是大少爷作风惯了,心里终究好受点。冲着韩宇道,“既如此,就先把任务领了吧。韩师弟来得不巧,今年适合筑基期的任务,却只剩下两桩了,一桩是玉珠峰的灵田管事,却是十分辛苦;另一桩则清闲点,烈阳宗正门的驻守。这茶……”
其实这两桩都是安排好的,韩宇挑哪个都有事,只是他惦记着茶叶,自然说法不一,想的就是韩宇孝敬一二。却不想韩宇跟傻子似得,压根没听懂,冲着他道,“那就灵田吧。”然后就一副狗屁不通的样儿讲,“这茶是我爹摘来的,听说是极品,我也很喜欢。”
他说完,带着南星笑笑就走了。周修士被他噎的胸口直疼,大声咒骂,“活该你被整!”

第5章 种田啦

却说韩宇一出去,白果就迎了上来。低声告诉他,“主人,我问过了,那个黑脸男子叫做邓然,乃是西峰阮青真人的徒孙。他说飞升大典的事儿是掌门提出的,时间定在了半个月后,如今正在筹备中,已经广发邀请帖了。”
韩宇眉头一皱,这种事情居然没一个人告诉他!门派内以等级为尊,阮青同掌门一样都是化神期,是烈阳宗除了韩三乌外最厉害的修士,事情既然已经传到他耳里,必然是已经定好了不能更改的。这群人打的什么主意?
韩宇心中若有所思,不过却没耽误手中动作,只见他随手一抚,一块祥云从脚底升起——这是进入筑基期后的标志之一,可以将吸入身体内的天地灵气,进行各种变化,譬如,载着他们往玉珠峰去。
玉珠峰乃是种植灵稻的地方,处于烈阳宗的西面,离着卧牛岭并不远。不过盏茶时间,韩宇已经带着南星白果到了山脚。这里亦是有法阵守候,在入口一旁有一块巨石立着,韩宇将从杂役处得到的玉简拿出,贴放在巨石中的凹槽里,只见玉简发出光芒,便是能进了。
韩宇于是带着两个童子拾阶向上。这里面确实一片田园景色。
道路两旁都是开垦好的田地,里面的水稻长得油绿,每隔上一段路,就有一名炼气期的修士,在呼风唤雨进行浇灌。
别说韩宇,就是南星和白果也是第一次见这景象,都好奇的不得了,不停地四处看。这时候,却瞧见远方出现了一男子,用的大约是缩地成寸的本领,不过寥寥数呼吸间,刚刚还在百丈之外,就已经到了三人面前,冲着为首的韩宇说道,“韩师弟对吧?我是玉珠峰第九灵稻田的管事徐进,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