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王爷的爱妃 作者:淡月新凉
她是有着惊天容貌的娉婷郡主,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只一眼,便倾倒城池,媚惑众生。
民间传说,她的美貌甚至吸引了自己的生父,以至于生生逼死了自己的母亲,其父亦不知所踪。
圣上钦点她和亲邻国,被众多皇子明争暗夺,她安之若素。
赐婚前夜,一场看似意外的大火,让她成功掩藏起绝色的容颜,变得丑陋不堪,所有人弃之如敝屐。
然而,竟还有人愿意娶她?
那个极少有人目睹真容,传说中身有残障的七皇子,竟然娶她这个容颜尽毁的丑女?
残王丑妃——全天下皆是耻笑声。
大婚当夜,所有的传说一一应验,他身坐轮椅,她黑纱遮面。
可是为何传说没有告诉她,这个七皇子竟俊美如斯?
楔子

夜深了,四下里皆寂静无声。
极远处传来钟鼓楼的钟声,一慢两快,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极远。
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伴随着那钟声,太和殿副主管张远德原本低垂的头不禁微微抬起了些许,看向了背对自己站在殿中的女子——一袭简约的粉色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头浓密的青丝柔顺的垂下来,乌碧亮泽——即便是背影,也是这样的动人心魄。
听到钟声,女子终于缓缓转过了身子,张远德一惊,忙的低下头去,本是不敢再看,然而却已来不及,那张绝美的玉颜已然映入眼帘,霎时间便只觉心惊肉跳,虽已是净身之人,竟仍免不了口干舌燥之感。
那是怎样一张倾倒众生的脸!
原本殊璃清丽的容颜,本就已出尘如仙,令人不敢逼视。再加上唇际那浅淡柔和的笑意,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一双翦水眸如含春水,一颦一笑,竟是说不出的勾魂摄魄之态。
张远德忙的愈发低垂了头,心下暗暗叫苦。
她要寻皇上,然而皇上有心避开她,一早便在荣嫔娘娘那里歇下了,还特地嘱咐过不许惊扰。只留下他一个奴才,如何能应付得了这位天下闻名的郡主?
世人皆知,娉婷郡主绝美,被誉天下第一美人,然而又有几人知晓,这位郡主的性子却是如此难以捉摸?
果不其然,花夕颜一步步走近他,嘴角依旧是柔和的笑意,一开口,那声音亦同样轻柔:“既然张公公寻不见皇上,那就让我自己来寻罢。”
刹那间,张远德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脊背上蓦地升起一阵凉意。
“走水了…快来人哪,太和殿走水了…”
不过半柱香之后,张远德眼睁睁看着太和殿在自己眼前着了火,很快,火势愈发迅猛的席卷了整个大殿。
深夜的宫廷,顷刻之间大乱起来。
当惊惶万分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宫殿之时,夕颜却只是若无其事的背对着冲天的大火坐在御花园中,一边品尝着精致的茶点,一边静静等待着。
直到“皇上驾到”的通传声时传来之时,张远德顿时老泪纵横,而夕颜嘴角蓦地绽开一抹动人的笑意。
皇帝确似刚刚起身的模样,怒气冲天的赶来,发鬓之间还有一丝凌乱。然而屏退了众人之后,他看向夕颜的目光却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夕颜,你又胡闹些什么?”
“花君宝,你能下旨送我去和亲,我就不能烧你一座宫殿?”夕颜依旧只是笑,顺手递给他一块味道极美的芙蓉酥。
“你…”年轻的皇帝听她张口便对自己直呼其名,且还是小时候的乳名,脸上禁不住又是恼怒又是尴尬,终于还是冷冷道,“这是皇祖母的意思,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夕颜收回糕点,缓缓送入自己口中,冷笑了一声:“不是说君无戏言么?圣旨都已经下了,我又怎么敢不嫁?不过么…”
皇帝心头骤然升起不祥的预感,拧眉道:“不过什么?”
夕颜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微笑看着他:“没什么,做这个芙蓉酥的厨子不错,我能带走么?”
“…”
半个时辰之后,皇帝近来最宠爱的荣嫔所居之处,竟再次传来了众人惊惶的喊声——
“走水了,走水了…”
和亲之途

三个月后,西越国名满天下的娉婷郡主花夕颜,踏上了自己的和亲之路,前往国力强盛的北漠。
路途遥遥,护送的侍卫们是百倍精神,然而伴嫁的宫女们,脸色却一个较一个难看。
夕颜独自一人坐在典雅华丽的马车内,百无聊赖数着自己的手指。
已经行了将近半个月的路,她等的人却还是没有出现。
当夜,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北漠的领土。
夕颜早已听闻北漠国力强盛,却不曾想在这样的边境地带,也能见到一路的繁华,心下禁不住有些慨叹,一时间又怀疑起太后要她前来和亲的意图。
到了驿馆,夕颜刚刚歇下,贴身的婢女尔琴便匆忙退下,即便是她已经跟在夕颜身边多年,依旧有种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意味。
夜半的时候,房中突然多了一丝响动,仿佛窗户那边传来的声响。
夕颜警醒的翻身而起,刚将手伸到枕下,房中却突然亮起了烛火,她的心骤然一松,猛地撩起床幔,挑眉看向房中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南宫御,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男子一身紫色锦服,腰间挂着一块美玉,煞是器宇轩昂的模样,手中的折扇微微一扬,嘴角勾起一丝优雅邪魅的笑意:“怎么,师妹心急了?”
夕颜缓缓站起身来,微笑道:“哪里的话,师兄即便是来得再晚,夕颜也必定是要安心等待的。”
语罢,她走到桌边,斟了杯茶递给南宫玉,然而就在南宫御呵呵笑着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她却蓦地将手一扬,整杯茶水尽数泼到了南宫御的俊脸上。
南宫御一怔,随即才掏出绢子来,一点点拭去脸上的水渍,看向夕颜笑意不在的脸,笑道:“怎么,真的与我生气了?你若真是不想嫁,那师兄带你去浪迹天涯如何?从今往后江湖上岂不又多了一对伉俪?”
闻言,夕颜重重放下了手上的杯子,单将手伸向他:“你这个人我是要不起,只问你讨一样东西罢了。”
南宫御心知肚明她想要的是什么,以手抚了抚自己的下巴:“你当真要去?北漠国力强盛,皇帝子嗣众多,宫廷之中更是风云诡谲,这样委屈自己,何苦来?”
“是皇祖母的意思。”夕颜淡淡道,“我一个人在西越,享了这么多年的尊荣,也该是时候还给她老人家了吧?”
“一个人?师妹这话可当真是让做师兄的在下无颜以对。”他缓缓凑近夕颜,“难道师兄我这么多年的陪伴,在师妹眼中竟是这样不值一提?”
夕颜毫不客气的嗤之以鼻:“师兄的闲暇只怕都用来陪伴旁的姑娘了罢?夕颜又怎敢分薄了旁的姑娘应有的宠爱?”
说罢,她转身款款走向床榻,慵懒道:“我困了,师兄将东西留下,大可以自去。”
看着她的背影,南宫御嘴角勾起魅惑的笑意:“那么为兄自此便陪在师妹身边,以补偿这些年来师妹的不满,如何?”
床帐内,夕颜冷哼了一声,翻身睡去。
初见六爷(一)

她本以为南宫御不过说笑而已,却不曾想到从第二日开始,他竟当真一路同行。当然也并非正大光明的与送亲队伍走在一起,而是化作赶路的客商,时而近时而远的跟着送亲的队伍。
夕颜空泛了四个多月的内心,终于有了些许踏实充盈之感。
自她十岁开始投入杜啸云门下,在这位医术与剑术同样了得的师父手下却是半点真本事也未曾学到,唯一的收获,恐怕便是那吊儿郎当,但终究能与她投契的师兄南宫御了。
两人亦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偏偏夕颜最反感的便是他的浪荡不羁,因此每每凑到一处,多数时候便只是斗嘴。
虽然如此,南宫御也算得上这世上夕颜唯一能与之亲近与信任之人,因此他这一路同行,她心中确是温暖的。
又过了将近一个月之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北漠国都。
早在前一夜,南宫御便意味深长的笑着对夕颜说了句“当心”,夕颜也微微知晓他所指为何,却不曾想,才刚刚进入京城的地界,便已经有事情发生。
事情的起因是不知从何处冲出的一人一骑,竟然径直冲入了送亲的队伍,将原本齐整的仪仗队伍冲得一片混乱。
所有人皆大惊失色,为夕颜驾车的马车夫亦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逃开了,却不曾想竟连累车驾前的马匹受了惊,在那陌生人的马停下之时,夕颜的马车却失去了控制。
“砰”的一声,夕颜重重撞在马车内壁之上,好在马车内皆是柔软的装饰,才未曾有多大痛感。
然而外间,周围的人却无一敢接近这匹疯了似的马,尽管不断有人跃跃欲试,然而都以失败告终。
正在此时,却不知从旁边的哪一座酒楼之上,一个身着宝蓝色华服的少年翩然跃下,竟巧然立在马背之上,一手握住缰绳,紧紧一嘞,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吆喝,那马竟然在两声嘶鸣之后,乖乖停了下来。
少年嘴角漾起俏皮的笑意,看向对面马背上一身侍卫服的男子看了一眼之后,便欲转身去打开马车的门。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却突然传来达达的马蹄声,少年回头,便见几匹马同时停在了这马车前,为首的男子,一身华服,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却分明是他熟悉的模样。
“六哥…”少年疑惑的喃喃,似乎万没有想到来人竟会是他。
而对面的男子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只是邪肆的勾起笑意,看向夕颜的马车:“侍卫不小心冲撞了郡主的马车,还请郡主见谅。”
马车内,夕颜一听,便知这次的冲撞分明是蓄意为之。
她心中冷笑,传出来的声音,却透着说不出的轻灵温婉,好听极了:“却不知是哪家的侍卫,竟能调教得这般好。”
——(
初见六爷(二)

声音甫一出来,在场的人,竟无一不酥了身子。
马背上的男子也怔了片刻,随即才又笑了起来:“那依郡主的意思,该如何处置于他呢?”
“既是公子府上的人,小女子又哪敢多说什么。”马车内,夕颜嘴角的冷笑愈发加深了。
马背上的男子邪肆的眯起眼睛,往先前冲撞夕颜的那人看了看,冷声吩咐道:“来人,将他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以此向郡主谢罪。”待那人当真被拖到一边之后,他才又道,“郡主的马车似有损坏,不如,以我的马车送郡主前往驿站,如何?”
“你是谁?”
夕颜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然而那语气中,却分明透出一丝不屑。
“在下皇甫清宏,排行第六。”
果然是皇族中人。夕颜心中了然,思量片刻之后,淡淡一笑道:“如此,劳烦六爷了。”
闻言,皇甫清宏的双眼愈发眯得紧了,才又看向那依旧坐在车驾马背上的那少年:“原来十二弟也在这边,就请十二弟将郡主请出来,如何?”
那少年先前见二人一问一答,便抱着手臂静观好戏,不想此时皇甫清宏却突然唤了他,微怔之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倒也不恼,笑道:“乐意为六哥效劳。”
马车门缓缓打开来,少年弯下腰身,探头往里,这一看不打紧,一颗心却顿时如同冲上了云霄一般,只觉得浑身的血气都往头上涌,竟然失去了知觉一般,生生的一头就栽倒了地上。
在场之人见状,无不大惊,只余皇甫清宏,双目幽深,依旧死死盯着夕颜的马车,沉声吩咐道:“送十二爷回府。”
有侍女过来打起了帘子,将夕颜扶出马车。
夕颜缓缓现身那一瞬,整条街道之上,竟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
然而,令众人唏嘘的是,那传说中绝美的脸上,却罩了一方丝巾,无法得以目睹真容,只能看见她窈窕的身姿。
偌大的街道上,竟蓦地响起一阵叹息声。
夕颜缓缓抬起眼帘,看向皇甫清宏,那眸中竟如同含了春水,盈盈一荡,足以摄人心魄。
只是与那双眼睛对视片刻,皇甫清宏竟然便怔住了,半晌方才让出道来:“郡主请。”
夕颜低头垂眸,款款而行,登上皇甫清宏所备的马车之后,整个仪仗队伍复又整顿好,缓缓朝着驿馆的方向而去。
“那当真是六皇子?”人群之中,终于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京中除了这位爷,还有谁能带着铁骑在大街上奔骑?”
“可是这位爷,不是据说…喜好男风吗?怎么对这位娉婷郡主也有兴趣?”
“所谓天下第一美人,谁人不想一睹真容?况且,今日只是这位六爷打了头阵,你怎知这两边的楼上,有多少双藏在暗处的眼睛都对这位郡主虎视眈眈?皇族之内,只怕又有得一番争斗咯!”

待到整条街上终于再次恢复宁静之后,一旁的酒楼内,缓缓踱下来一气度不凡的紫衫男子,俊美异常,然而眸中却透着寒凉,看向人群渐去的方向,神情冷峻。
一旁的小厮牵过马来,躬身道:“九爷。”
男子依旧淡漠,翻身上马,沉声吩咐:“去七爷府上。”
争相迎娶

当夜,夕颜先行在京城的驿馆之中安顿了下来。
按理第二日便是朝见北漠皇帝的日子,然而傍晚时分,宫中却来了人,传话说娉婷郡主舟车劳顿,明日的入宫觐见大可免去,请她好生安歇。
夕颜心头虽有疑虑,却也依稀明白了什么,不发一言的接了旨之后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哪有这样的规矩,到了咱们北漠不觐见,反倒要她好生歇息,当真是多金贵的人儿?”
“你可是不知道,我听说,是那些后宫的娘娘们生了醋意,不敢让皇上见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因此,才免了明日的入宫觐见。”
夕颜回房的路上,不经意间听去了这样一段对话,微微勾了勾嘴角,径自回到房中。
屋内布置十分富丽堂皇,连那铺桌的锦布亦是用江南制造所进贡的上好丝绸,奢华无伦。
夕颜微叹了口气,坐下来,只觉得全身筋骨都是疲劳的,刚欲唤人进来服侍安置,却突见旁边的几案上摆着一封信,上面的笔迹分明是南宫御的。
信上只道如今夕颜住在了皇家驿馆之内,守卫森严,他进出多有不便,因此让夕颜有事便自己去寻他。而他所住的地方——百艳居。
百艳居。夕颜见到这个名字便已经眉头轻蹙,知道他必定又开始使坏了。凭他的本事,即便是皇宫大内,想要进出又有何困难?偏生要她担着风险进进出出,去的还是那等烟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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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北漠之国,朝堂震动!
而事情起因,竟皆是因为夕颜!
那一早,朝堂之上,先是六皇子启奏,望能迎娶和亲郡主花夕颜为正妃。皇帝素来不喜这个儿子那喜好男风的种种举动,此时听闻他竟愿意娶妃,心中不无欢喜。
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让皇帝和朝中众大臣都始料不及。
四、五、八、十、十一、十二几位皇子,竟同时挺身而出,然而所启奏的事情,竟然都与六皇子所说无异,皆是想要娶夕颜!
七个皇子竟都是一副绝不相让的神态,皇帝未曾大为震怒,直斥自己的儿子们不思进取,沉迷美色,到最后更是拔了剑,差点砍了固执到不肯退让的八皇子。
夕颜听说这件事之时,却是化作了男装,脸上涂了一层锅底灰,坐在茶楼中,听着那些茶楼中的人如同讲传奇一般的述说。
“好在啊,后来几位皇子都识时务,慌忙认了错,才没有酿成大祸。不过依我看,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先前滔滔不绝的一人喝了口茶,自以为是的总结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唏嘘不已。
“这位娉婷郡主就当真有这么美,那些正当娶妻之年的皇子,除了七爷和九爷,竟然全都想要得到她。”
“七爷自不必说,九爷若不是前些日子方才求万岁爷赐了婚,只怕今日也难免参与其中吧?”
“唉,早就听说这位郡主连自己生父都能吸引,甚至逼死了自己的母亲,如今看来,这‘祸水’之名,确是名副其实啊!”
听到这里,夕颜冷笑站起身来,丢下一锭碎银子之后,便往那百艳居的方向而去了。
初入青楼

此刻天色已微微黯淡下来,百艳居内正是宾客盈门的时分,内间丝竹悦耳,外间车水流龙。
这样的繁华与热闹,在夕颜看来,却只有“乌烟瘴气”四字可以形容。
她方才在门口站了片刻,便已经有里面的姑娘迎上前来,不由分说将她往里拉,口中的那些说辞在夕颜听来更是不堪入耳。
好在她向来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也就大大方方的随了那姑娘走进去,直言自己要找南宫御公子。
那姑娘一听南宫御的名字,一双眸子顿时闪亮起来,将夕颜拉得愈发紧:“原来是南宫公子的朋友,公子随我来。”
夕颜第一次进入这种场合,被她拉着,禁不住暗自喟叹。
方才上了楼梯,一转角,竟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身着紫杉的华服公子。
但见那男子目光冷峻锐利如冰,直直在自己脸上扫过,夕颜只是报以淡漠的一笑,眸中同样一片冰凉。
却听那姑娘热情的招呼:“哟,九爷怎么才来就要走了?”
夕颜听到那称呼,心中不免一动,不动声色的将那俊美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脑中迅速的转动着。
但见那男子漠然的转过眼,依旧是沉着脸,匆匆便下了楼。
那青楼姑娘竟一直目送着他出了大门,方才依依不舍的转过头来,眼中分明还是没有散去的爱慕。
到了南宫御所在之房,甫一进门,迎头便是一阵浓烈的脂粉香味。
夕颜忍不住掩住了口鼻,一抬头,发现房内的软榻上,南宫御正左拥右抱,喝酒用膳,好不逍遥自在的模样!
看见夕颜,他并未惊讶,也没有立刻动,许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将那些女子都打发了,身子依旧歪在软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夕颜,笑道:“这么快就过来了?”
夕颜依旧掩着鼻,三两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立刻便有夏夜的凉风灌进来,竟“噗”的一声熄灭了桌上的油灯。
屋中顿时只剩下月亮的清辉,夕颜见他没有重新点灯的打算,也就走到了他面前:“药呢?”
朦胧中,夕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只觉得他的声音不再似从前那般清亮:“今夜就要?”
夕颜点了点头,他却突然嗤笑了一声:“颜颜,若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这般唤她,夕颜禁不住一怔,片刻之后才道:“你知道我会按照祖母的意思来办,她要我到这里来,我就来。可是她没有说要我嫁给谁,也没有说别的任何事情,我大可以自己决定。”
“那好。”南宫御淡淡道,将一个青花小瓷瓶塞到她手中,“你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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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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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京城驿馆之内,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席卷了整个西厢。
原本驿馆中的侍卫来得也甚是及时,然而不知是何原因,那火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蔓延至冲天,以至于无人敢入内!
最后,当火势终于渐弱,噩耗也随之传来。
刚刚从西越前来北漠和亲的夕颜郡主,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火势所袭,被烧断的横梁所砸,虽然并未造成致命伤,然而身上却多处被烧伤,那张绝色的容颜,也几近被毁。
消息一出,立刻惊动了整个京城,连皇帝都亲自关心起来。
先是有御医在早朝上回禀了夕颜的伤势,又将所见的夕颜容貌口述了一番,所有人都禁不住叹息。
却仍然有不死心的,恰如那六皇子皇甫清宏。
当日早朝过后,他便立刻向皇帝请旨,说是代君探视夕颜。
半个时辰之后,他便到了驿馆,来到夕颜的住处,却只听到里面的打砸声,乒乓不断。
“把这些镜子都给我砸了,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砸掉——我知道你们都想看我笑话,如今,就给你们看,让你们看个够——”
又是一阵哐啷声,伴随着一众婢女请罪求饶的声音。
门口的侍卫亦是小心翼翼的通传:“郡主,六爷他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探视郡主。”
里面安静了片刻,随后传出夕颜的声音,却已经平稳了许多:“六爷请进。”
皇甫清宏入了里间,只见满地的狼藉,数十名侍女跪在墙边,瑟瑟发抖。而夕颜坐在床榻之上,层层叠叠的帷幔放下来,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清宏奉了父皇之命前来探视郡主,不知郡主伤势如何?”皇甫清宏来到床前,双目深如桃花潭,看着眼前的帷幔。
夕颜的声音中染了一丝湿意:“多谢六爷。”
皇甫清宏听到那声音,心头蓦的一软,却依旧对她容颜被毁一事心存怀疑,只道:“请郡主恕清宏唐突,清宏只是想亲眼目睹郡主伤情,以便向父皇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