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占有 作者:丁墨


文案:

某天,华遥收到份意外的礼物——一截雪白阴森恐怖的人骨。

送礼的机器人解释:“这是指挥官的断骨。三年前他在天狼星战役中负伤,换了金属腿骨。”

华遥跑去问某人:“为什么把你的骨头送给我?”

某人平静而威严的注视她:“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声音低哑下来:“都属于你。”

华遥默默泪流——尼玛好想拒收啊!

一句话介绍:强势、阴郁、忠犬的外星指挥官,与温柔却彪悍的地球小妹的爱情传奇。

内容标签:强取豪夺重生穿越时空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华遥,穆弦┃配角:┃其它:


编辑评价:
女大学生因为一桩意外,成为外星王子穆弦的新娘。强势而忠犬的王子,与温柔彪悍的地球小妹相爱相杀,故事温馨呆萌,扣人心弦。文笔大气,情节跌宕起伏,感情发展流畅自然,男主形象鲜明,女主形象略单薄,但是剧情温馨精彩,互动描充满萌点。

 

1.当时年少

夜里十一点整,我脱了鞋,站上天台的边沿。
从这个角度向下望,大厦笔直而暗黑的玻璃外墙,像倾斜的万丈深渊,再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感觉到小腿在发抖,我伸手扶住旁边的广告铁架——毕竟不是真的想死。
我只不过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逃过某个人的掌控。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只有十八岁。
我清楚的记得,那晚没有月亮,天特别暗。我刚给一个初二的孩子做完家教,沿着路灯幽静的小巷往家里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我疑心是歹徒,鼓起勇气正要转身,忽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热流从后背窜至全身。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眼前很暗,只有一种朦胧的光,在周围的空间里浮动。隐约可以辨认出,这是间很大的屋子,我躺在唯一的床上。墙上没有窗,摸着很硬,冰凉而细致的质地,像是某种柔韧柔软的金属。
这时,前方墙壁忽然开了一扇门,门的形状很奇怪,是六边形的,像是镶在墙壁里。外面的灯光透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侧身站在门口。
因为隔得远,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能听到声音。
“卫队长。”他说,“她还好吗?”嗓音意外的温和悦耳。
另一个声音答道:“指挥官,她很好,还是处~女。祝您渡过愉快的初~夜。”
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感到很不安,也很茫然。
那个男人低头跨进了屋子,门在他身后徐徐关上。我看到他肩头银光一闪而过,像是军人的肩章。他的手还戴着雪白的手套,那颜色在灯下格外醒目。
我想看得更清楚,可是已经没有光了。
他朝我走来,脚步声在黑暗里沉稳而清晰。最后停在床边,黑黢黢的身影一动不动。
在他无声的凝视里,我的掌心沁出汗水,心脏仿佛都被人慢慢揪紧了——封闭阴暗的空间、装扮成军人的高大男人。现在我担心的不是清白了,而是还有命活着出去吗?
我第一反应是想问他是什么人,但很快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你能不能放了我?我可以把所有存款都给你。而且我没有看到你们的相貌,可以放心…”尽管努力控制了,我的声音还是抖得厉害,尾音甚至莫名其妙的扬起,听起来就像被划破的唱片走了音。
“只要你。”低而稳的声音,简洁有力。
我的心重重一沉——完了。
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我的脸,柔软的丝质手套轻轻摩挲着。我的皮肤变得空前的敏感,他轻微的触碰,都令我紧绷。但我根本不敢动,任凭他摸着我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在嘴唇上。他的大拇指沿着我的嘴轻轻滑动,奇痒无比。
“你很冷静。”好听却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有一点好奇。
其实我被他摸得心惊胆战,整个人就像吊在钢丝上,颤巍巍的发抖。
但他听起来心情似乎不错,我鼓起勇气颤声说:“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但已经无暇深思了,因为他脱下白色手套放在床边,然后抓住了我的肩膀。一股柔和却不容拒绝的力量袭来,我倒在床上。
怎么办?我昏昏沉沉的想,抗拒还是屈从?
他看起来这样高大,外面还有帮手,我根本不可能逃脱,反抗毫无意义。
只有配合,才能少受点苦。这个认知像火焰灼烧着我的脑子,那么清晰而残酷。
转眼间,他的身体覆了上来,很沉,但没有预想的沉,不会令我喘不过气来。他身上的布料柔韧而冰凉,呼吸却很温热,两种陌生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不自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干脆、目的明确。先是将我的双手往上一折,固定在头顶,然后捏住下巴,他的唇就落了下来。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吻。
我只在十六岁时,跟暗恋的班长接过一次吻。后来他就转学了,初恋无疾而终。
可这个男人的吻,跟男孩完全不同。他嘴里有种清新的气息,像一种没有味道的水果,隐隐透着甘甜。他吻得很平和,也很温柔。冰冷的鼻尖从我脸颊擦过,没有预想的扎人胡渣,也没有迫不及待的饥渴。他先舔了舔我的嘴唇,然后伸进去找到了舌头。我连舌头都是僵硬的,任由他轻舔。
很痒,陌生的痒,像是有丝丝的电流从舌尖传到身体里,有点不太舒服。
过了一会儿,他就放过了舌头,却几乎将我整个牙床、口腔都舔了一遍。这种亲吻有点恶心,但我身体里的电流感好像更强了。
这时他松开了我,分开我的腿,跪坐在中间。
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我的胸口就像压了块棱角锋利的石头,堵得好痛。
周围很安静,可我仿佛听到无数个声音在脑袋里疯狂嘶喊,压得压不住,就快要将我的脑子撕裂。
理智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在他沉默的视线里,手脚并用拼命往床下爬。可一只脚刚刚下地,另一只脚踝骤然一紧,就像被坚硬的钢圈锁住了。
“松手!”我明明在吼,可声音听起来颤抖得厉害。
回答我的是极为有力的一拽,我立刻被拖回他身下,手腕被紧扣,双腿被压制,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脸就在离我很近的上方,朦胧阴黑,看不清晰。
“听话。”他哑着嗓子说,“给我。”
他的声音跟之前有些不同了,似乎带了某种难耐的急切。而我十八年来,从没像现在这一刻如此绝望。
根本,不可能逃掉的。
我难过得想哭。
感觉到大腿一凉,他掀开了我的裙子,我的身体越来越僵硬。
他将我翻了个身,捏住了我的膝盖往前一推,我变成上身趴着,双腿跪着的屈辱姿势。
他从背后覆了上来。
第一次结束得很仓促潦草,我缩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就又靠了过来。
他正面压着我,头埋在我的长发里。他胸口的肌肉很硬,紧扣着我的腰的手,有薄而硬的茧。这一次时间很长,我一开始还是痛,后来却不痛了,只是那种感觉比痛更让人难受。
当我第一次时,觉得很羞耻,也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满足的迹象,翻来覆去反反复复。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感觉袭遍全身,我一直迷迷糊糊,身体就像通着电,始终沉浸在某种颤抖的狂潮里。
如果我知道再次清醒时会看到什么,我宁愿闭着眼假装昏迷,也不想面对这匪夷所思的噩梦。
当我睁开眼,发现正趴在什么毛茸茸的庞然大物上。黑黢黢的一团,几乎占据了大半张床。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个男人不见了,此刻躺在我身下的,是一头巨大的野兽。两只沉重的爪子搭在我腰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它指间硬而韧的肌肉,还有锋利的指甲带来的轻微的刺痛感。而我正跨坐在它腰上,背靠着它两条粗壮的后肢。
周围很暗,它的眼睛却很亮。那是一双金黄的、圆形的兽眸,定定的望着我。
我完全吓懵了,眼前的兽,明明不是老虎,也不是狮子。我甚至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想喊,但是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它的嗓子里发出一声近乎哀鸣的嘶叫,然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我。
明白过来它想干什么,我真的受不了了!那个男人根本是变~态,竟然让我跟一只野兽…
我拼命推它,可它的爪子牢牢抓住我的腰,往下一放!
“啊!痛!”我喊道。我在干什么?对一只野兽说话?
可它的动作忽然停住。难道它能听懂我的话?
只是,明明痛的是我,难受的却似乎是它。它又发出一声嘶哑而压抑的哀鸣,庞大的身体开始剧烈而难耐的颤抖,抓住我腰的爪子力气逐渐加大。那原本明亮的兽眸,此时写满悲愤和疯狂,是那样无助和绝望。仿佛似乎下一秒,它就会按耐不住,强行将我穿透撕裂。
不,那样我真的会死。
我不想死。
神差鬼使的,我颤抖的伸手,摸上了那张狰狞而恐怖的兽脸。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摸它的脸,也许是因为它看起来很难受,让我觉得安抚它,就是救自己。
手掌传来它滚烫的温度,我停住不动。它却似乎吃了一惊,侧了侧脸,舌头轻轻在我掌心舔了舔。它的舌头也很烫,我的手却很凉。是不是它喜欢这样的触碰?
我沿着它的脸,一点点的摸。它很快不再发抖了,原本昏沉的眸重新澄亮起来,定定的看着我,像人类一样在打量我。
跟它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伏低身躯,慢慢贴近它的胸膛。
“别这样好吗?”我轻轻的、一下下拍着它坚硬得像是覆了一层铁皮的胸口,“我真的很痛。”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能听懂我说的话。
它没有一点动静。我试探性的抬起身子,慢慢让它退出来。
它还是没有动,我松了口气。
“谢谢。”我说。忽然,下巴被它的爪子顶了起来,然后我看到金黄兽眸闪过,嘴就被热气填满。
我吓坏了,生怕它直接咬死我,完全不敢动,任由它粗大的舌头在嘴里搅动。它先是舔了我的嘴唇,又舔舌头,然后是牙床和整个口腔,它嘴里的气味并不难闻,反而有些干净清新的气息。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个吻实在恐怖而恶心,我已无暇深思。
终于,它放开了我,只是兽眸依旧盯着我。
然后,我就听到骨骼脆裂的声音。我看到眼前的巨兽身体一点点缩小,变得修长,变得匀称。它蜷缩着身体,它一直在呜咽。
我呆呆的看着,连之前强烈的屈辱、愤怒和恐惧,都被暂时丢到一旁,心里只有震惊。
最后,他完全恢复了人形,修韧结实的身躯与我之前的记忆完全一致。只有深邃的眼眸,隐隐有金黄色的光泽,就像两盏柔和的灯,映照在黑暗里。
我全身僵硬,他却伸手抱住我,让我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忽然说话了。
“我来自斯坦星球。四年后的今天,华遥,我来接你。”与在床上的强势不同,他的嗓音很温和低柔,带着明显的放松,就像安静的水流淌过耳际。
斯坦星球?那是什么?他是什么?
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继续说:“地球的磁场环境不合适,飞船每次只能停一天。那天你什么都不必做,等我来接你。”
“为什么是我?”我问。
我相信他是外星人,可为什么是我?
他还是不理我,站起来,拿过床边的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齐,最后戴上了手套。我一直跪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他。
这时,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脸,细密的吻轻轻落在我的唇上。我一动不动的承受着。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来,金黄的眼睛似乎正盯着我。
“很抱歉对你做了这些事。”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以后…我尽力弥补。”
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一切实在太荒谬。一个会变身为兽的男人强了我,然后说要弥补。
他松开我,走到之前的入口,不知做了什么,门又打开了,光透了进来。这回,我有足够的时间看清外面的走道。那绝不是一条普通的走道,因为银色的金属铺满了墙面、地板和天花板。一个跟正常人同样高的机器人静静站在门边,削瘦的金属面颊、赤红的晶体双眼,穿着灰色的军装,朝他行了个军礼——机器人的手也是银白色的。
“卫队长,送她回家。”他对机器人说。
“是。”那个机器人答道。我看着它刀削斧凿般的面容,感觉呼吸都要停滞。
男人在跨出门口前,停住了脚步。
“会有士兵留下保护你。此外,我要求你的忠贞。可以办到吗?”他没有回头,还是看不到脸
,我依然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但这次我看清了,他穿着浅灰色的军装,戴白色手套,肩膀很宽,腰身窄瘦,身体匀称,双腿笔直修长。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胡乱点头。他没有转身,却好像看到了,沉默的迈着大步离开。门在他身后关上,室内重新恢复了黑暗。


2.角色扮演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家里的床上,手机显示是次日中午。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安静的浮尘在视线中飞舞。我看着熟悉而温馨的房间,只觉得一切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掀开被子坐起来,昨晚湿漉漉的不适感没有了,那里也不再肿痛,只是被狠狠塞满的肿胀感,仿佛还没褪尽。胸口和大腿根的痕迹最多,青的红的密密麻麻。我看着这些吻痕,觉得眼前根本是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么饱满、荒糜、陌生。
我足足发了四小时的呆,又洗了两小时的澡。穿好衣服下楼,在最近的药店买了紧急药物服下。
接下来几天,我没出门也没上学,每天吃方便面,或者什么也不吃。大部分时间我在发呆,然后就是睡觉。父母在我五岁时就去世了,三个月前我刚离开外婆来这里读大学,住的是父母留下的房子。我不能去问外婆: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被强/暴后该怎么办?而且强迫我的,是拥有飞船和机器人的外星人。
我变得有点精神衰弱,总觉得被窥探,吃饭时、睡觉时、洗澡时…每当我猛的转身,背后空空如也,而我惊魂未定。
我知道这样不对,也知道生活一定要继续。可我就是不太想面对任何人,面对生活。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五天后。
我至今还记得,那是夜里八点多,月光从阳台洒进来,树叶在风中沙沙响动。我蜷在房间的角落发呆,突然响起清脆的电话铃声。
是外婆。
“遥遥,你还好吗?”她慈祥的声音如在耳际,“这个星期,你怎么没有给外婆打电话…”
我瞬间哽咽。
“对不起,我忘了。”我说得很慢很用力,这样才不会被她听出端倪。我还想笑,但喉咙里堵得厉害,实在笑不出来。
外婆的耳朵早就不太好了,或许她根本听不清我说什么,但她依然非常非常温柔的问:“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委屈了?”
我原本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她的话却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揉着我的心窝。我突然感到非常委屈,一下子哭了出来。我努力咬牙想忍回去——怎么能当着外婆哭,让她担心?可泪水止不住,憋了这么多天的酸楚,全哭了出来。
“外婆,没事。”我抽泣着说,“我只是想你,很想你,想回家。”
那晚,我们俩隔着千山万水,对着电话哭了很久。外婆边哭边说,她在敬老院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让我要坚强,好好生活。而我握紧听筒,一遍遍在心里说,不能再颓唐堕落,不能再困在那个噩梦般的夜里。
不能,让唯一的亲人失望。我已经成年了,现在应该是我照顾外婆,而不是让她为我操心。
在这个清冷的秋夜,我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那些污浊晦涩的情绪,仿佛都被外婆温柔的嗓音抹去。我觉得自己不再难过了,一点也不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收拾得干净爽利去上课。之后大学四年,我过得顺风顺水,毕业后也被心仪的公司录用。若说那段经历对我带来的影响,一是我似乎落下轻微的神经衰弱的毛病,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我;二是我没有交男朋友。
而那个男人说留下保护我的士兵,从未出现过。
上周末我休假回了老家,陪了外婆好几天,并把所有钱偷偷留给她;我去拜访每一位亲戚,请求他们好好照顾她。
然后我孤身一人回到了这个城市。
这天终于到了,我有些紧张,但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早下定决心,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力让自己活得更好。
今天是周六,我在热闹的中关村晃了一整天。我猜想白天他不会出现——因为他来过地球,却没惊动官方,说明不想被发现。
但当夜幕缓缓降临,人流变得稀少,我清楚意识到情况会变得糟糕。他可以在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将我掳走且不惊动任何人。
所以我决定站到楼顶上。这样每个人都能看到我——除非他决定暴露行踪,否则不能让我凭空消失。
当然,万一他做出攻击行为,我跟地面的遥远距离,也能尽量避免误伤无辜。
我又低头看了看表,23点40分。
最后的、决定命运的20分钟啊。也许他掳掠成性,现在正在火星上跟某个女怪兽做活塞运动,早把我忘了呢!这么想着,我又轻松起来。
地面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身后十多米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大厦保安,他们足足劝了我20分钟。我觉得很抱歉,反复向他们保证不会跳,但他们还是很焦虑。
这时,一个保安接了电话,然后略显高兴的说:“警察马上就到了!小姐,你千万别冲动!”
我没太在意,继续紧张的等待时间的缓缓流逝。
过了一会儿,楼道里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两个高大的警察探身上了天台。前面稍矮那个朝我的方向看了看,对保安说:“你们先下去,这里交给我们。”他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我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保安求之不得,立刻走了。
这个警察关上了通向天台的小门,然后矗在门口不动。我想他大概是怕闲杂人等上来。
高个警察上前两步,盯着我没说话。
“警官,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对他说,“请不要过来。”
月光像清淡的雾气,洒在幽暗的天台上。比起保安的惊慌焦急,这个警察显得沉稳许多。他安安静静站在哪里,双手都插/进裤兜,很随意放松的姿势,身影却显得十分料峭挺拔。宽大的帽檐压得很低,我站在高处,完全看不见他的脸。我感觉他应该很年轻,但看起来是两个警察中更有分量那个。
这时,守门那个警察忽然开口了:“小姐,请不要跳下去。如果你真的跳了,我会失去工作。”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许我应该安抚一下他。于是我柔声说:“放心,我不会自杀的。你们看我也不像要自杀的样子对不对?我还带了宵夜…”我指了指脚边的面包,这样更有说服力。
“再呆一会儿,过十二点我就下来。但请你们马上离开,因为我看到你们就紧张,说不定腿软就掉下去了。”我这么说,是因为这里不安全,我不想两个无辜的警察牵连进来。
没想到刚说完,高个警察忽然毫无征兆的朝我走来。
我立刻阻止:“别过来!再过来我可真跳了!”
他完全不理我,一直走到天台边缘,跟我隔得很近。
我索性双手抱着身旁铁栏杆不理他,他总不能把我强拽下去。我觉得有点心酸,自己在用这种危险的方法抵抗外星人的掳掠,可没人会信、会懂。
“指挥官,时间不多了。”守在天台入口的警察忽然说。
我不为所动。
过了几秒种,我忽然反应过来——
指挥官?时间不多了?
渗人的寒意爬上后背,我抬起有些僵硬的脖子看过去,远处那个警察正好也抬头。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眼窝的位置,并非漆黑一片。而是两块圆形的、纯红剔透的晶体,在夜色中发出恐怖而耀眼的光泽。如果是平时,我会以为有人带着闪光眼镜在恶作剧。可是现在…
我忽然想起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了。
“她很好…她还是处/女…愉快的初/夜…”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瞳仁,他是机器人卫队长。
他伪装成了人类。
那我身旁的警察难道是…
我的脚踝忽然一紧,已经被人抓住了。
我觉得全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艰难的低头,果然看到戴着雪白手套的修长的手,紧扣我的脚踝。帽檐遮住了他的脸,似曾相识的低沉嗓音,像阴森夜色里流水淌过:
“是我。你的未婚夫。”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完全没想到他会以未婚夫自居。
脚踝上传来他掌心的温热柔软,让我浑身不自在,一心只想摆脱他。于是我条件反射抬腿,朝他狠狠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