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后2:溺爱腹黑娃娃妃 作者:度寒
日冕帝颜赢
从出生起,我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我的父亲是颜曦,燕国开国最伟大的皇帝,他凭借一己之力攻下周边六国,大统天下——接着,很卑鄙无耻的诈死落跑,带着我的母亲消失无影踪,和我玩起了无休止的追赶游戏,并以此为乐。
我生来三天就被立为太子,五岁君临天下,从此四海之内传威名,一朝太平盛世缓缓而来。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我特别的原因。
有个很巨大的秘密,我藏在心底数年,除了与我同年同月生的公主姐姐之外,没有人知道。
身处高位,不胜寒的寂寞;又因为这秘密,更显得冷峻高傲。
他们都预言,我将是超越父皇的帝王。
——摘自日冕帝王颜赢私人随笔
夜深,无月。
御书房内,两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怒目而视。
“颜初瑶,朕绝不容许你任性。”
“颜赢,你是本公主的弟弟,别拿皇帝架子来压我。”
“你不许离开朕!”他暴怒之间,双臂突起,十指钳制住她过于消瘦的肩。
微微叹了口气,颜初瑶那张酷似母亲的柔美面颊写满了无奈,“赢儿,我们玩不过老天爷的,姐姐生下来就是等待今天的到来,你不能因为舍不得就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她不在意的晃晃青葱般的五指,粉嫩的菱形嘴唇一张一合,“再说,我也不是真的死掉了,按照时空平行的理论,我只是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虽然从此以后咱们不能见面了,但总算是知道彼此还好好地活着,这不是挺好的。”
颜初瑶老是拿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来碎碎念,平日里颜赢也只是一笑置之,今晚却无法压抑胸前的积郁之气,他又有了狠狠摇晃她的冲动。
“天底下的男人女人多的是,没了她或者他都不打紧,只要咱们想,随便可以找多少个。”他冷峻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哀求,“姐,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命中注定的分离
美眸流转,顾盼生辉,哀伤缓缓弥漫,颜初瑶秀气的捂住嘴,打了个很含蓄的哈欠,踮起脚,像拍小狗似的摸摸他的后脑,“傻样,也不见你对父皇母后黏的这么紧,乖乖的,这事儿以后再说。”
标准的太极推手,没啥诚意的敷衍着,颜赢怎么会听不出她并没有答应的意思,只是因为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不放。
“颜初瑶!!!”语气忍不住又抬高许多,冰冷的音调几乎可以冻结世间万物,连隐在暗处的侍卫九曜也跟着下意识的哆嗦了下。
爷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幸好,屋子里的人是长公主颜初瑶,若是换成其他人,皇上怕是非得拆了他骨头不可。
她揽住他的脖子,撅起诱人的红唇在他的眉心重重啵了一下,“赢儿,代我跟父皇和母后辞别,你和弟妹的大婚之礼姐姐参加不了,那一屋子的见面礼麻烦你转交给她,乖弟弟,要幸福哦,姐姐一定每天为你祈祷,护佑我的赢儿平安。”
。。。。。。
离别,在仓促之间来临。
颜初瑶去意已决,无论颜赢怎么阻止,都无法让她打消离去的决心。
他开始恼火,为何当初当初父皇会纵容颜初瑶学武,女孩子家,躲在房间内绣花,出了房门扑扑蝴蝶,再等他为她选个好夫君,像母后似的被男人宠爱的过一生不是很好么。
害的他现在就算是下令手下把她关起来也做不到。
颜初瑶手里甚至有自由调动内侍营的虎符将令,不受包括皇帝在内的任何人约束。
正想着,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绝美容颜娇滴滴的凑过来,“赢儿,前期的准备工作就麻烦你了,记得在祭台底下扑个大垫子,免得摔伤你未来的皇后娘娘。”
她像往常一样,笑的很奸诈,颜赢每次瞧见她这样的笑容,都头皮发乍,恨不得立即躲出老远,免遭连累。
交换回来的皇后
可是,此时此刻,他恨不得颜初瑶的笑容永远都不要结束。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别,便是永远、
此生此世,再无相见之日。
他们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一母同胞,骨血相连,如今,竟是生生被命运拆散。
颜赢的心中,竟有些怨恨那即将到来的她,仿佛全是她的原因,才害他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颜初瑶冰冷的指尖习惯性的戳了戳他僵硬的面颊,“赢儿,这样可不行哦,你就当我和父皇母后似的是去远游不就行了,夜深了,好困喔,回房睡了。”
立即有贴身的宫娥为颜初瑶披上轻纱,她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背上,款款而动,仿佛随时都要随风飞起。也唯有从那轻灵的步伐之中,才能依稀瞧出,她并不似外表那般柔弱可怜。
直到宫灯的亮光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颜赢才收回哀伤的目光。
“九曜,以长公主的脾气,顺着她的心意才是最好的吧。”他希望她快乐,可是她的快乐却注定要凌驾在他的心痛之上。
“爷,公主也舍不得您,如果您不高兴,她也不好受,没准会哭的。”
颜赢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转过身,缓缓往回走。
九曜不敢再多言,适可而止是美德,有时候说的多了,招人烦。
到寝宫门前时,颜赢低沉而冷漠的命令道,“九曜,传朕旨意,修建祭台,一切都按照公主的心意。还有,去国库里挑选些小巧珍贵的宝物,能拿多少是多少,她要去的地方,金钱为上,多带些总是好的。”
九曜略微点头,领命而去。
。。。。。。
三个月后,京郊三百里荒野。
一座巨大的祭台突兀的架在半空中。
周遭三千侍卫和五千御林军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
而最中心的祭台四周,却显得有些空落落,燕国的国师吴琥铄身着盛装,立于一旁,与长公主不时交谈。
穿越吧
日冕帝颜赢冷面肃穆,面色铁青,心情仍旧不大愉快。那双握紧的双拳藏在袍袖下,显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克制,压抑,也许一个控制不住,便要上前,毁去一切,把颜初瑶留住。
“陛下,时辰快到了,去和长公主道别吧。”吴琥铄抬头望天状,万里无云,一片蔚蓝,也不知道他从这寻常的景色之中看出了什么。
“若是危机到公主的性命,朕必不饶你。”一记凶狠的眼神,杀气凛凛飚过去。
吴琥铄肉皮绷紧,连连暗叹,果然是颜曦的亲生孩儿,连威胁人时,那恐怖的气场都一模一样。
“赢儿,姐姐走了,不知道到那边咱们之间的感应会不会中断,可你要记得,不管在哪里,我都时时念着你。”颜初瑶终于现出了一抹担忧,离别的清愁占据了她亮丽的容颜,但又立即转瞬即逝,她习惯性的眯眼浅笑,日光下,弯曲向上的睫毛挂了一点露珠,美的越来越不真实。
她走上前,双臂拥抱住颜赢的脖颈,他习惯性的弯下腰,让她可以像往常似的咬耳朵,“不要告诉父皇和母后我去了哪里,赢儿,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幸福,明白吗?”
颜赢身体始终僵硬着,不答应亦不忍心拒绝,胸口剧烈的疼痛,仿佛是有什么在撕裂,一根联系在双生子之间微妙的纽带,若隐若现,随时都可能会断掉。
那感觉和用刀子割掉心尖上的一块肉没有区别。
吴琥铄站在一旁,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外界都传闻说皇上与长公主感情甚好,如今一瞧果然是如此。在这个时候插嘴他百分之百两头不是人,可眼瞅着时辰就要到了,需要长公主亲自去做的事情还特别多,这万一耽误了,公主祖宗非得把他脑袋揪下来当蹴鞠踢不可。
他虽然是长公主的挂名师傅,可从来不敢托大,先皇紫浩帝生的孩子,比他们的父亲面色柔和,可是腹黑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这位长公主,他受了几次深刻的教训之后,从来不敢小觑。
赢儿,再见
颜初瑶眼角余光瞧见了吴琥铄抓耳挠腮的焦急模样,强自压抑下情绪推开颜融,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三分戏谑,三分娇媚,四分调皮的可爱神情。她微微皱起鼻子,“赢儿,姐姐要走了,不许哭鼻子喔,如果将来想我,就对那个女孩子好些,把她当成我,好吗?”
颜赢拉住她的手,“瑶瑶,不走好吗?”
颜初瑶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深邃悠远的眼神穿透了颜赢的身体,落在一处彼此都遥不可及的地方。“赢儿,我注定只能守护你十六年,这是从我们出生起就注定的,那个交换而来的女孩才是真正能守护你终生的女子,好好爱她,连带我的份一起。”
东方一颗暗紫色的星冉冉升起,它以极快的速度靠近祭台放心,吴琥铄拎起袍子,踮着脚往临时搭起的架子上跑,“公主,长话短说,时辰到了。”
颜初瑶仍旧用那种慈悲的目光望着颜赢,甚至没有挣扎。
仿佛是将一切的决定权放在他手中。
哪怕是颜赢就这样死扯着她不放手,也任由他如此。
颜赢的胸口缓缓浮动几下,沉重的呼吸喘息不定,他狠狠的闭上眼,松开双手,冷声道,“朕为你准备的小包袱里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即使回到那里,也能保证你衣食无忧的过一生。瑶瑶,保重。”
颜初瑶轻灵的一笑,挥手扯去始终覆盖在肩膀上的薄纱,露出穿在里边一套怪异的服饰,甚至没有任何装饰品,简单轻巧,不伦不类。
就连一向没什么好奇心的侍卫九曜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赢儿,我走了!再见。”
她挥手道别,背上的包袱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看起来有些可笑。
颜赢直接扭过头去不看她,怕自己会在关键时刻出手,阻止这场命运的交换。
吴琥铄呢喃的怪异预言随之响起,而头顶的紫色暗星越来越闪亮,甚至遮盖住了太阳的光辉。。。
狼狈女娃娃
荒野上,风雨骤起。
。。。。。。。。
也许是过了许久,或许是才过了一瞬间。
祭台最顶端的平台上方一声巨响,长公主颜初瑶在淡紫色的光芒中身形变的透明,在她完全消失的那一瞬间,另一具娇小的女体凭空出现在半空中,稍微停顿,便像破布娃娃似的直坠下来。
在颜赢的位置,只要伸出一只手臂就能免去她跌伤的命运。
但他却没有出手,冷漠淡然的望着,直到她的身体和预先铺设的棉垫之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她拥有一张姣好的面孔,精致的五官,红唇紧抿着,显然这一趟长时间的旅行并不那么愉快。
那异常较小的的身子让颜赢大皱剑眉,颜初瑶的离去换回的就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甚至连身子还没发育完全,干瘪的身子还停顿在孩童的阶段。只觉得这女娃娃一无是处,连颜初瑶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实在不能接受只为了这么个小女孩就永远的失去了双生姐姐的事实。
一肚子火气积郁到此时已濒临爆发的极限。
“九曜,带她回宫。”
接受命令的侍卫犯难的望着呈大字型躺在软垫上的女体,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对于她未来的身份,从陛下与长公主散碎的对话中略窥一二,她注定将是皇上的女人,那么他就更加不敢碰触她的身子,尤其还是在主子的面前。
不等颜赢下一记凌厉的眼神,九曜飞跃到颓然倒地的国师吴琥铄身边,一把麻利的拽起他虚软的身子,快速道,“爷,属下先把国师大人送出去,再寻几个孔武有力的宫娥来扶这位姑娘,稍带片刻,立即回来。”
说罢,一溜烟而去,那仓皇的背影,还真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颜赢垂下头与那狼狈的女娃娃对视,忽然想起了颜初瑶离去时对他的嘱咐,心中反复纠结,最后,还是弯下腰,将那轻盈的身子环抱满怀,随之而去。
。。。。。。
和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平铺一室春光。
宫娥往来频繁,妙步莲花,轻微的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偶有低声交谈,也刻意压抑了嗓音,生怕扰了室内沉睡的孩子。
被人推下楼
温若若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只觉得十七年所背负的沉重、疲惫都在这深眠之中得到了纾解,心头一阵轻松。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她翻了个身,把覆盖在身子上厚实的锦被往上拉,盖住头部,也挡去了外界恼人的明亮。
“娘娘醒了,快点传御医。”十几天来,第一次见温若若自己有动作,负责看护的宫娥慌忙跑出门去,一方面派人去御书房送讯,一方面将彻夜守候在宫外的太医们都唤进来问诊。
温若若认为这是个梦,就像每天早晨不情愿的起床之前,总要胡思乱想个几秒钟,希望能继续沉浸在温暖中不清醒似的,明知道自己在贪恋、逃避,也要放任自己任性这么三五分钟,再咬咬牙爬起来,面对现实。
今天的梦有些诡异,竟然有人叫她娘娘,多么古老的称呼,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古代。
一丝被忽略的记忆爬回了心底,她忽然记起了陷入昏睡前自己正在医院里打零工,看护一个患了癌症的八十岁老太太,她就像个顽皮的小孩子似的,总是提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要求。
例如,爬上二十八楼的天台去看日食。
后来呢?她好像从背后推了她一下。
紧接着,猝不及防的温若若完全失去力气从顶楼栽了下去,在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漫天的烟花,绚烂而美丽。
还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祝你幸福。”
是呵,死亡,有时候就是一种幸福。
爬过了生与死的交接点,迎接她的,便是永恒的平静。
意识浸泡在温润的水中,那种渗入毛孔中的舒适,让人舍不得离开。
她以为自己是坚强的,无敌的,勇猛的。
也许,始终欺骗她的,是自己。
“太医大人,娘娘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呢?奴婢刚刚真的看见她掀了下眼睛。。。”
“娘娘睡了十几天,一时之间无法恢复神志也不算稀奇,且莫慌张,待傍晚时候就差不多了,你们准备些清淡的吃食,等娘娘醒过来,就服侍她进一些。”
“奴婢知道了。”
当了一回人上人
温若若耳边响起这样的对话,她抿紧的唇无言的撇了撇,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真是太强大了,就连做梦都这么戏剧性,等睡醒了她一定要回味一番。
至少在梦里,她也当了一回人上人,娘娘耶,听起来就是很地位尊崇的称呼。
二个时辰后。
温若若嗖一下坐起来。
环视一周后,大眼眨巴眨巴,使劲深呼吸。
这还是梦,一定是的,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还停留在同一个梦境之中,看来平时想过舒适优渥的生活都想疯了,连睡觉做梦都不忘了YY。
重新躺好,闭眼。
继续睡,睡醒了她就又回到自己不足十平方的小卧室里,杂乱堆积的物品摆放的哪里都是,空气中还会弥漫着一股隔夜剩菜令人作呕的味道。
可是。。。过于舒适的身体反而睡不着。
她只得再次张开眼,头顶上精美的雕刻在提醒着她,自己正身处于怎样的富丽堂皇之中。
身侧两个低垂着头的美丽少女正惴惴不安的紧凝着她。
六目相接,皆诧异非凡。
她们身着宫服,华丽秀美,裙摆袖口均刺绣精美的花纹图腾,温若若曾经醉心于苏绣,一眼就瞧出那是出自于名家之手的手工锦绣,针脚细密,繁复秀美,说不出的艳丽。她怎么也想不通有人会将这种精美的艺术品随意的穿在身上,要知道,一副这样的手工苏绣市价都在十万左右,还有价无市,想买也得靠运气。
两位宫娥也惴惴的偷瞄温若若,心说这位主子穿着怪异打扮非凡也就算了。那一头狗啃过似的短发向四面八方乍立着,压都压不下去。难道娘娘之前是庵堂里的尼姑,阴差阳错还了俗进宫当了娘娘?虽说品阶不高但也总算是有名有号,在秀发留长之间,还是找块布包起来,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温若若嘴里念念有词,做梦做梦做梦。
不对,这该死的不是在做梦。
她她她她她穿越了!
紫霞宫侧妃娘娘
书到用时方恨少。
此刻温若若就十分后悔,为什么从来都不关注女孩子们钟爱的言情小说,甚至对那些她认为无稽的虚幻情节嗤之以鼻。
她一次都没想过穿越这种狗血的情节会发生在她身上。
穿越就穿越吧,身子不知为何还萎缩到了她十岁时的模样,就连当年自己修剪的一头短发也不忘记带来,滑稽的顶在头顶,受人嘲笑。
如果注定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么之前她拼死拼活的打工存钱上大学,辛苦所为何来?
温若若心疼银行里存着的超过六位数的心血钱,这回可真的要化为乌有,血本无归了。
现在她已经确定自己根本没有死,被那个得了癌症的老太太推下楼,坠落过程中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这个时代。至于这具怪异的身体,也许是时空穿梭之中发生了某种意外,致使她的身体逆向生长,又必须经历一次童年重新长大。
既然还活着,就得生存,温若若哀悼两天后,鼓起精神,决定尽快的适应环境,并尽力寻找回去的机会。能来就能回,穿越这种事情都会发生,回转现代自然也不是梦想,她会坚定耐心的寻找一切机会,直到达成目标。
。。。。。。。。
温若若很快就搞清了自己目前的身份。
大燕国日冕帝颜赢后宫之中的一位最不起眼的娘娘,入宫时间短到了大多数宫娥太监都不认识她。
侧妃身份,独居在皇宫最角落的紫霞宫中。
大家都说是日冕帝亲自带她入的宫,那么他应该能从她的穿着打扮看出迥异,什么时候古代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把一个可疑的女人弄进宫来当娘娘吗?
温若若头痛的想抓抓凌乱的短发,指尖却意外的接触在一块方方正正的绸布锦缎之上——那是一大早两个小宫娥求死求活的拜托她绑在头顶的,瞧那四只掩饰不住同情加厌恶的眼神,就知道她们根本就欣赏不了千年后现代人的凌乱美。
额,她承认目前是美感全无凌乱过度行了吧,不必像天塌下来似的吧,头发这玩意短了再留长便好,又不是长不出来了。
安逸穿越生活
无所事事的生活是温若若一生都不曾享受过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餐都是八菜一汤,时令水果,还有入口香甜的贡茶,虽不是极茶王极品,但与前生种种相比,已经改变太多。
她几乎要欢呼庆幸的能穿越到古代,再不必每日早出晚归的打零工,为那么一点点钱就累的像头死猪似的。
现在多好,住大屋,吃美食,有成群的宫人伺候着,对她友好而恭谨。
温若若还得打探到,本朝日冕帝的父皇归天之后,他的母后也不知所踪,要搁在过去,这位皇帝可真的可以归列到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金龟婿人选之中。
呸呸呸,瞧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就真的是只镶钻的大金龟,与她又有何干系。温若若尴尬的垂下头,第一万次无奈的瞧着平板的身子,一点都没有发育的迹象。都变成这个样子了,短时间之内应该没有人会拿她做对手加以迫害吧,她可不想搅和到无聊的宫斗之中去,且在此地逍遥阁三五年,等身体再强劲些就想办法出宫去,遍寻江湖,非得找到回到未来的方法不可。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温若若一蹦一跳的围着所居住的紫霞宫转圈,时而为一丝萧条的破败而惊奇不已,时儿对精美复杂的雕刻流连忘返,这些全部都是已经湮灭了的历史,与后代人为修建起来的仿造品截然不同,既然有幸能亲眼目睹,自然要看个够本,免得将来心存遗憾。
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始终远远坠着一条人影,点墨漆黑的眸子,始终焦灼在她的身后,疑惑之中带着玩味,似是在研究着什么。
而被分来服侍温若若的宫娥太监们无不欢腾鼓舞,自家主子的机缘到了,只要抓住了这次机会,何愁再屈居于此处偏远的紫霞宫中,与破败为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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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树的‘小猴子’
日冕帝呵退左右,连贴身的侍卫九曜也不允许跟随,背着手跟在那一抹小小的身影之后,看她仰着脖颈对四处观瞧,分明是把这里当成了游览的景致,没一丝当避嫌的了悟。
这样的脾气,真的能在燕国的后宫之中生存吗?若他从一开始就不心存庇护,怕是没几天就被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宫妃们撕扯成碎片了吧。
那块可笑的头巾随风一扬一扬的,偶尔还会有散乱的碎发露出来,桀骜的竖起,消瘦的脸颊唯有那双灵动的眸子还可以加几分,单从外貌来说,这个用亲生姐姐换来的女娃娃根本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拼着被颜初瑶怨恨终生,也要尽力的留住她。
心里如此想着,脚步却不停的跟住那抹小身影,想瞧瞧对这陌生的世界,她会如何自处。
所以才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不叫她发现。
原始的表情才最真实。
这些年在宫中看惯风花雪月,女人脸上的面具一层层,假的和真的模糊成一团。
他的脑中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对于真真假假的东西,只要不在眼前碍事便索性放任不管。三宫六院都是手底下的大臣塞进来充数的,事先说的很好,帝王家事不参与,闺女出门生死不管,日冕帝爱杀就杀,爱留就留,随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