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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缓缓抽出刀,脸色寒光似铁:“泓儿,此套刀法,名曰‘祝融’。”

祝融?这个名字好奇怪,比起血刀,气势好像差了很多?尽管如此,我还是屏住呼吸,睁大眼睛仔细观看。

一阵北风刮过,我打了个寒颤。不过三十来招,很快便使完了。我瞪大眼睛看着简师叔缓缓将剑还鞘,看着他额头难得的流落一滴汗水。我忍不住扑过去:“师叔,就、就完了?”

他板着脸,抽回袖子:“完了。”

就这样?我欲哭不能,没有杀气,没有特别招式,没有气势,就这样普普通通三十招,比起刚才霍扬的刀法,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师叔!这刀法,这刀法……”

他冷眼看着我:“竖子无知,好好给我练!日后你便知道好处!”

我却不依,我们时间本就紧迫,他还卖什么关子?我死死拽住他的衣服:“师叔,你说清楚。”他不吭声,我想起林放的嘱咐,斟酌道:“师叔,其实我方才就觉得这套刀法,似有不一般的妙处,可是又品不出来。似跟我以往学过的刀法都不同,看似并无杀伤力,可又似有玄机。”

他双眼一亮,这才瞪着我道:“臭丫头还算识货。”

“那是!”我忙接口道,“师叔精心教授的剑法,必然是惊世骇俗的!”

他似极喜欢我的话,笑道:“那是自然。”他忽然伸手拔出我腰间“帝流”,正色道:“你与霍扬不同。”

我点点头。

“霍扬生性杀戮,无爱无恨。他是天生的刀手,这样至刚至狠的刀法,会将他的潜能激发到极致。而你,半路学刀,你的杀性,需要激一激才能出来。而这套祝融,看似柔和,其实每一招每一式,都极难学无比。这套祝融,你必须进入无我的境地。而后,才能杀人。”

我有些明白了,他又道:“对霍扬来说,‘杀’是本能。他什么也不用做,便适合那套刀法需要的境地。而你,心境简单,你需要忘却一切,只余你手中的刀。你若学得好,霍扬甚至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可知,这套刀法的另一个名字?”

我摇摇头。

他一字一句的道:“祝融刀法,又名‘杀神’。”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这个文呀,本质是武侠呀

儿女情长只是点缀呀

五十八、归程

谷中的日子过得飞快,我和霍扬几乎将日子颠倒来过,哪管他白日黑夜。兴许睡到半夜,忽然灵光一闪,便到雪地中舞刀到通宵。霍扬的刀法,一日狠厉过一日,而我的刀法,一日质朴过一日。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从最初的不适应和轻视,到如今,越来越得心应手,似乎一切都如鱼得水,妙不可言。

记忆中,每次只有到深陷绝境时,我似乎才会杀性大发,招式狠辣。平日里却很难迸发出那么强的战力。然而绝境中屡屡爆发的我,却总是两败俱伤的。

而现在,感觉不同。每一次练刀,平和朴实的刀法却似总有力量,与我浑然一体,一刀千钧。如果说以前,平日里和绝境中,我的刀有两种状态。那如今,我似乎渐渐只有一种状态

至柔,至刚。每一次挥刀,方正舒凝;每一次挥刀,却也暗含血性。

我不知道这刀法的威力到底会有多大,只恨时间太快,那浑然一体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无止境!我心中一日日暗暗欢喜,却又不知如何告知别人,这微妙的默契。

又过了十日,我与霍扬对阵三百招,竟战了个平手,这让我大大吃惊在我眼中,霍扬这套血刀早已可横扫当世所有高手,我竟然没有输他!

于是练习得更加投入。

这期间,林放在谷中左右无事,来找他的人也没前些日子多大概事情早已布置妥当。我每日忙着练刀,虽然朝夕相处,话却说不上几句,甚是愧疚。他倒不介意,偶尔无人,他将一身臭汗的我拉到一旁,低头轻轻一吻。

于是接下来半日的练习,我必然是走神的。两三次之后,简师叔大怒责罚于我。林放便笑笑,却也不再亲近。我甚为愧疚,灵光一闪,便去缠师叔教林放武功。

林放倒被我拉着,淡淡的来到师叔面前。简师叔仔细打量他一番,又捏了捏他的肩背,摇头道:“筋脉伤得太重,虽然如今身子不算弱,但也没法教。”

林放没太在意的笑笑。我却有些不高兴,道:“你是第一高手,也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简师叔瞪着我道:“但凡他这种体质,要学武,成为高手是不可能了,自保还是可以的。只是只有几条路,轻功、暗器和用毒。我三样都不擅长,你找错人了!”

我瞅林放一眼,他只是淡淡的笑。他会不会还是有些不高兴呢?他是赫赫有名的林家传人,却从小体弱,又被人重伤,今生兴许都不能学武。他一定也不甘心吧!

我有些难过,扯着简师叔袖子道:“真的没有办法?”

简师叔默不作声的看着我,叹了口气。

“前辈无需费神,林放并不在意。”林放轻道,“我身边,有世上最好的剑客,最好的用毒者,最好的刀手,林放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即使空无武艺,林放足已。”

简师叔摸摸胡子:“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学的。”他清了清嗓子:“你们可听过玲珑刀?”

我们都摇摇头。

简师叔哼了声道:“为了你们几个,老夫可是什么宝贝都拿出来了。”

我一听,笑道:“师叔放心,我等将来一定孝敬侍奉您老人家!”

他白了我一眼,眼中却有了笑意,道:“且等我二三日,传授林放一套玲珑刀法。”

之后,简师叔果然消失了三日,第三日半夜,回到石屋。也不管林放已经就寝,将他从床上拉起。

我和霍扬站在一旁。林放不是习武之人,休息好很重要。这大半夜的,不知师叔折腾他做什么?

却见师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打开一开,是四把极为精致的小弯刀。刀柄上都牛筋带子。刀身似是精钢所制,在月光下极为闪亮。

简师叔对林放道:“你身边高手如云。如果有人能攻到你身边,玲珑刀法只有三招,能帮你解决普通刺客,遇上高手,能帮你挡三招。”又转向我们道:“如果三招时间,你们还没救他,那其他多教也无益了。”

我好奇道:“就算我和霍扬来袭击,他也能挡三招?”

简师叔傲然道:“除了我,其他什么人都能挡住。”

我吐吐舌头,看向林放,一向平静的他,脸上也难免露出动容神色,一双清澈眸子写满了动心。

原来他,其实也很遗憾自己没有武功吧?

我忽然有些心疼,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他。战清泓,有你在一天,决不让他需要使出这救命的三招!

一个月期满的某个清晨,我和霍扬拖着刀慢吞吞起床,才发现石屋中早无师叔的身影。屋内石桌上放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一只极大的人参静静躺在盒中。

林放站在我身后,轻拍我的肩膀。

我眼眶有些湿润:“师叔他把什么都给了我们。”

林放点点头:“此处已被官兵探得清楚,我们即使没留在这里,你师叔也会另谋栖身之所。”

“他就不愿意跟我们回江东?”我难过道。我是真希望,他可以跟我们回江东,与师父团聚,我们共聚天伦。

林放反问:“你怎知他此去,不是往江东?”

呃……也对……

我和霍扬刀法已经小成,师叔前两日已说,没有什么可教我们的了,剩下的都需我们自己勤加练习,自己去悟。又说在这个石屋呆的时间太长,想必去意已生吧!

不过但凡绝世高手,都是独来独往的。

我抬头看着林放清隽脸庞:“这一趟,我最欢喜的,便是你得师叔传授三招绝世刀法。”

林放挑挑眉,目光柔软,嘴角慢慢翘起。

我呐呐道:“这比我自己学到绝世刀法,更加重要!”

林放静静注视着我,不发一言。

一旁安静半天的霍扬忽然出声:“我说……我还在这里呢……”

我脸上一热,瞪他一眼。他索性拿起人参,转身走出屋子。

耳边,却有一股冰凉气息突然凑近。我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道:“一回江东,我们便成亲。”

我只感觉到自己心尖一颤,半边脸似已被他的言语麻痹。他的手轻轻拍拍我的头,牵着我走出石屋。

我们在山谷外的农场只逗留了一日,林放处理完剩下琐事,见完几个人,我们便返程了。离我们离开土堇城,已经两月有余。不知那里如今情势如何?

除了师叔留下的极品人参,我们又另从当地农场收来几棵极好的千年人参,还有一些上好的鹿茸灵芝,打算直接带回江东。关外到江东的长途贩运通道已经建立,接到远方来信,第一批货物已经顺利抵达徐州,我们获利数倍,妙不可言。我知道林放在当地还用了些手段,打压这些宝物的价格,我有些不忍心当地农场猎户,跑去问他。他却说,这是我爹教他的。扔出一封信,我一看,果然是我爹让他如此如此一步步在当地收购,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虽已顺利完成既定目标,还额外得到一棵极品人参。然后回程却没有来程太平。之前一直跟着我们的皝王爷管家道,我们此行本来隐蔽,可由于在“万年参神”的山谷,惊动了官兵,我们得了极品万年人参的消息已被传了出去。

“只怕旁人也要来夺这人参!”管家愁眉苦脸道。

我不屑道:“谁敢?”

管家道:“哎呀!女侠,你有所不知!王上这些年便到处求人参珍宝延年益寿!”

我笑道:“我们带回去,本就打算献给皝王!让皝王献给王上好了!”借花献佛,林放很大方。

我看向身侧马上的林放,林放答道:“自然有人不愿皝王得了这大功劳。”

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人参,还是烫手山芋!

不过林放肯定有办法。

果不其然,看着管家急得鸡飞狗跳了半天,林放一鞭抽在马上,朗声道:“管家,如果不介意,这返程的路,便由林放领路吧!”

私下里,很少看到他如此爽朗呢当然,平日笼络人心的时候除外,那时候他比阳光还要亲和爽朗。

我忽然直觉觉得,是他学了武艺的缘故。虽然只有三招。可前几日,我和霍扬,的确在三招内,不能将他奈何。

那日,他笑了,不是平日那种淡淡的云淡风轻的笑,是带着些得意和欢喜的笑。那日他说什么?对了,他在无人时对我说,泓儿,今后若再遇到上次的绝境,我……

那日,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忽然走过来的霍扬打断。可是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要说,他也能保护我。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软,又带着微微的疼痛。

抬起头,但见冰原上已冉冉升起一轮红日,朝霞满天,光芒万丈。

我的盟主,林放,便立于那光芒下,黑马白裘,乌冠紫靴,青松般笔直清俊。但见他徐徐回首,玉致的脸庞上,乌眉挺秀,目光坚毅。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虫,请帮我捉了,谢谢。。。

五十九、郊夜

剩下返程的路,其他护卫押送别的货物缓行,我、林放、霍扬和管家四人带着万年人参先走。我们走得极为蹊跷。一会儿官道,一会儿山路,一会儿策马疾奔,一会儿缓步徐行。就这样行了十余日,我们竟然未惊动任何一处势力,抵达土堇城外缘二十里处。

本因从东北方归来土堇,我们此时已经绕到西南方郊外,我想无论谁暗中想夺取人参,都料不到我们的路径。林放是个精于计算的人。我慢慢察觉,他这些年来的各种成就,靠的不光是聪明和铁血。他似乎极擅长把各种极为复杂的讯息集合,迅速找到最适合我方的法子。而对我来说,看到那些情报、讯息就头晕……

这晚,我们歇息在郊外一个废弃的农屋内。之前已疾行了一日一夜,大家都有些撑不住,只能停步。

夏侯管家是个中年汉子,对关外生活极为熟悉,手脚麻利的找来些树枝木块生起火,屋内便暖洋洋的。屋内只一张炕铺,容得下两人并排躺卧。管家和霍扬直接睡在地上,也不管地上脏,用披风将自己裹住。炕自然是让给林放睡的。

我找了个靠近灶火的角落,抱刀坐着。每晚,都是我与霍扬轮流值夜。管家也说要值夜,被林放笑着拒绝了。

火光摇曳,屋外,是一片惨淡的天幕雪地。关外的月亮极圆极大,所以我在夜色中,仍能望见远处模糊的山峰。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半个一个时辰。灶火有些摇曳微弱,我忙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木柴扔进灶中。响动有些大,侧头,却见霍扬和管家依然睡得无比香甜,呼噜连天有我值夜,霍扬自然是睡得死死的,谁现在趁机割了他的脑袋,他都醒不过来。

我饶有兴致的转身,望向炕上的林放。他安稳的睡着,只是俊眉微蹙,长睫轻颤即使在梦中,他依然不肯放松。

他寂静的睡颜在昏暗的火光下,更显清润隽秀。那张脸也愈发苍白,透着股青寒之气。我心中顿时软得乱七八糟,蹑手蹑脚靠近,站在他身旁尺许位置。

他真是好看,常言道眉目如画,便不过如此吧!一开头很长时间里,我总觉着他长得女气。如今看起来,却觉得他虽清瘦却并不失高大,虽秀美却更显英姿。

便这样,痴痴望着他,半响。直到地上的霍扬在梦中砸吧了一下嘴,我才恍然惊觉。顿时有些羞愧。

再望向他,忽然发现他的手露在披风外。修长苍白的手指,一动不动。我轻轻伸手碰了碰,果然一片冰冷。我忙蹲下,轻轻握住他露在披风外的右手,将身体的暖意一点点传到他掌中。

这样的时候,我心中总是欢喜的。为他挡刀,为他取暖,为他所驱使……总是,总是这样欢喜的……

他双眼猛然睁开,仿若月华瞬间通透照耀。我呆了呆是我手劲太重了吗?我忙松开手,却被他迅速反握在手中明明不会武功,反应倒蛮快……

他慢慢坐起,静静望着我,手上依然有力。我坐在炕边,离他不到一尺。

说来奇怪,平日里这个时候,我总是羞愤得不行。可兴许是夜色太暗淡,兴许是夜半我的脑子转得分外慢,今晚这个时候,我心中竟然一片平静。不觉得害羞,也不觉得紧张。内心非常平静,平静得让我想往他怀里扑去……

“泓儿……”他低叹一声,清明的眸子望着我轻道,“真是个傻姑娘……”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压低声音道:“为什么?”

他便笑了,摇摇头,道:“你睡一会儿,我来守夜。”

我自然不肯,虽然其实我也是极困的。他面色一沉:“听话。”我还是摇头。

他盯着我,松开我的手,双臂却扶上我的肩膀,轻轻抱住我的脑子和身子立刻同时软得跟浆糊一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手上使力,已将我放倒放倒在他腿上。

他的大腿根就在我后脑在我肩头,柔软温热。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仰头看他,却见他别过脸去,只望着炕下闪烁的灶火。而我们,双手十指紧扣。

我顿时无法言语。怎么言语?只望着他的下巴他的颈部,火光下灰暗婉丽的线条,深深刻进我的脑海里。

视线……逐渐模糊。

朦胧间,似又回到那一晚,我跌落到冰洞里,环顾四周,一片漆黑。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仔细一看,竟是林放从远传跑了过来。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连忙朝他挥手,他的脸在夜色中看不清楚。

可我认得,一定是他。他急急的跑过来,我心中惊喜非常,心想对了林放不是说过,今生今世,无论生死,永不分离么?

我朝他伸出手。

可他脚下一个踉跄,黑暗中地面忽然裂出一个深渊,他抬脸看着我,我看到他嘴角一缕殷红的鲜血,我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他跌落那深渊。

我浑身一颤,猛然睁眼,正看到林放清隽的脸在我上面,双目凝黑,似正痴痴看着我。

原来是梦!我背上一层冷汗。可对上他专注的目光,我立刻把恐怖的梦境忘得一干二净。

我朝他勾勾手,他俯下头。我凑到他耳边道:“你……不要一直看着我。”他的侧脸离我很近,却不回应我,他脸一偏,冰凉的唇顷刻覆住我的,微作停留,他直起身子,双目竟是含着笑意。

我任他抓着双手,安安静静。忽然之间,就不再害怕他的眼光,我也凝望着他,望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鬓角他的耳垂,就这样两人痴痴望着,我不再羞怯紧张不再低头,原来我也想一直这样望着他,就像他望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也不过一炷香时间。

春天的夜依然寒冷,农舍外的风声似的都停歇。约莫数丈外,有极轻微细密的动静。好像黑夜中的鹰,隐隐的杀气逼人。

“文璇!”我轻声道,“我会保护你。”

他察觉出不对,沉思道:“想不到这样的路线,居然会被人猜到。”万年人参就他背上。

一旁霍扬睁开眼,从地上翻身而起,不像是刚醒的样子:“跑还是不跑?”

我摇摇头:“听声音,四面八方都有人。”我又望了霍扬一眼:“你早醒了?”那我和林放的一举一动不都被他听到了?

霍扬面色一沉,学着林放语气道:“泓儿……真是个傻姑娘……”我老脸一红,怒瞪他一眼,他反瞪我一眼,气势更强。我顿时一堵,侧头看了看林放,却见他似笑非笑看了霍扬一眼,霍扬却不敢瞪他,假装没看见,偏过头去,顺势踢了身旁管家一脚。

“啊!怎么了?”管家也是个机灵人,一见我二人已将林放护在中间,立刻拔出他所使长枪,严阵以待。

其实即使以我和霍扬以前的身手,夹带着林放,千军万马中逃脱也不是难事。可今日吧,我偏偏不太想走,貌似林放和霍扬也不想走。我一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来偷袭,二是在山中闭关那么多日子,我实在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如何,所以心中甚至还期待来偷袭的最好是高手;三是还有管家在,虽然他也算皝王府的高手,但是比起我们来,自然还差得很远。我们直接把他丢弃在此,他必死无疑。

很快,脚步声轻轻的到达门外。想必对方也明白我们肯定已经惊醒,脚步声索性还大起来,肆无忌惮。

没有箭雨,预期中第一轮放箭没有到来。难道对方怕射伤万年人参?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回答我们的,是七八个黑衣人破窗破门扑入,夹带着凌厉攻势直扑我们四人。小小的农舍顿时拥挤不堪。我一看,乐了,他们居然也使刀。我心花怒放,大声道:“霍扬,你保护林放!”抢在霍扬之前迎了上去。

身后,霍扬朝我骂了句娘,我拔出刀,笑了笑。八个黑衣人竟没一个人敢先动手。

我出招。一招过后,与每个黑衣人都对刀一次,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是他们每个人的刀法,在我眼中,竟似极慢的。虽然我明知他们刀法其实也很快,可我偏偏从他们凌厉刀法中,将他们路数看得清清楚楚。

我冒出个念头:这几人的刀法武艺不过尔尔。不过我依然手痒得很,施展“祝融刀法”,五招过去,八个黑衣人倒了五个。还有三个,神色紧张倒退两步。

霍扬骂道:“吃独食!”我回头瞪他一眼,他抢上来,我只得退回去,保护林放。

于是剩下三个黑衣人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