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抛出手中的“珏”,用尽全力,但见两个黑衣人被我刺了个对穿,然另外两人刀势不减!

周围黑衣人数十把刀朝我头顶砍落,我却觉得自己身体僵痛无法动弹!望着数丈外的皇帝,只觉得没顶的绝望晋室王朝,便要如此断送么……

刀光,两道凌厉的刀光,像如洗月光,划破一室深红的血腥!我身旁围攻的黑衣人齐齐被拦腰切断,鲜血从各个方向喷了我满身,我双眼顿时模糊!我心中一震,一把甩开眼睛上的血,却见数丈外黑衣人果然只剩两个无头身体,血喷出极高!而一个持刀男子站在御座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我身旁

一个蒙面青衣武士持刀而立,刀上血未干,他望着我,一双眸子明亮异常。

我只觉得全身湿漉漉的,大约都是敌人的鲜血吧!我急忙冲上前去,近了,心却跳得更快,那持刀男子,竟是久未蒙面的霍扬!

皇帝惊魂未定脸色发白的坐在御座上,见到我竟然发出更加惊恐的叫声。我不明所以的拜倒:“皇上!微臣救驾来迟!”

“温爱卿,你要吓死朕了!”皇帝长吁一口气,指了指御桌上铜镜,我抬眼一看,原来如此。

我竟然满脸,满头,满身浓稠的鲜血,连面目都看不清晰。不过,无妨。

看着霍扬懒懒的对我露出笑容,我忽然心中一抖。霍扬来了,她会不会,会不会……

我艰难回头,缓缓转身,却见那青衣武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身量,那姿态……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那武士挥刀便挡,我不躲不闪,任她长刀直刺我胸口。她似是一愣,只得中途转向,这一转,刀势便弱了,我快速出手,一把扯掉她的面纱。

面纱滑落,正是我日夜思念的那张脸。美丽的,灵动的脸。

她望着我,眼中是柔和的关切,却没了一年前的沉痛不舍。

我不能言语,只看着她,刹那周遭一切声音事物,褪得干干净净,只余她一人,一身青衣,怔怔相望。

直到皇帝连声催促,我才骇然惊觉。

是了,清鸿,我终于再见到你,以鲜血淋漓的身躯姿态。

四月初二,江东武林盟主林放麾下战清鸿、霍扬救驾有功,皇帝大大褒奖,一时成为江东的英雄。他们同时带来的,还有燕国第一名将慕容皝的首级,还有王敦帐下三名最得力将军的脑袋。

很血腥,却很有效。他们应当是在宫中潜伏数日,在恰当的时机出手。而以我手下人之力,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可也让皇室胆寒这样的刺杀实力,若要入晋室宫中取任何人脑袋,也不是难事。

于是皇帝愈加尊重林放,大约谈了许多事情,皇帝都一一一依了。只知道明日,他们便赴越城,参与我军与王敦决战虽霍扬清鸿二人武艺超群,皇帝却不敢留他们在身边。

我依然要留在建康。

公主已被囚禁冷宫,皇帝褒奖了我救驾,却也让我安心,他日再赐婚于我,我还是他得力的驸马。我却拒绝了,只说心灰意冷,皇帝摇了摇头。

我去探了公主。她有些歇斯底里,疯狂的叫我救她出去,叫我杀了皇帝。我望了望身旁手下不知哪个是皇帝的人。我心中悲凉这话半个时辰内就会传到皇帝耳中,华姚活不过今夜了。

我却没有法子。心中不忍,却无能为力,只能离开,回到皇宫中,回到皇帝身边。

是夜,皇帝睡下了。

我站在屋外,了无睡意。子时,一名好手来接替我,我在宫中漫无目的走。我很想出宫,可我却不能擅离皇帝身旁。

她明日,便要远赴越城。可今后,我还能见到她吗?

不再求什么。只是想见见,问她过得好不好,是否有了心上人?我恍恍惚惚的想着,耳边忽然一阵颤动背后有人!

我猛然回头,珏应声出鞘,却见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离我丈许远处。

她脸上噙着笑,我的胸口刹那却不可抑制的痛。

她说:“好久不见,温子苏!”

温子苏温子苏,她以往就喜欢这样叫我的姓我的字,带着些许调皮和得意的挑衅。那声音这么甜,甜得让我胸口发酸。

我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在离她三步之遥,停下。不能再近了,再近我怕自己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

“温子苏,你过得好不好?”她语气欢快,“其实我今晚来,就想告诉你,我们,嗯,师父,林放,我,霍扬,大家其实都很关心你。虽然你已经是朝廷中人,跟我们不是一路。但是以前大家一起经历过的日子,我们都永远不会忘记。你要好好过,努力创出一番事业来,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还有,林放说,将来我们就不会再跟朝廷有太多瓜葛。但是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随时开口,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我看着她的红唇不断地动着,我看得出她是真心的,真的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来关怀。可是清鸿,但是清鸿,这样的你,竟然又到了我面前,鲜活的你,说着朋友的关怀……我,无法忍受……

“公主死了。”我打断她的话。

她微微一怔,我望见她眸中闪过的,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痛惜。

“公主死了。”我听见自己重复道,我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僵硬的说道,“泓儿,你……要不要……回我身边……”

此言一出,我自己都惊得不能自已。原来,我还奢望如此么?

可是……我盯着她,是不是有可能……我如今已是一人,胸口心跳如擂,是了,会不会有可能?这念头压得我喘不过起来,像车辕,一点点碾过我的心。

我望着她,她脸上,刹那也是震惊的。我望见她眼中的痛惜,她的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我的眼前也模糊了。

温子苏,原来多少日子,你在心中问那个虚幻的她,会不会有朝一日,回到自己身边。如今终于对她说出口了,你可以死而无憾了!

“不能吗?”我听见自己笑着问道。

她只是流着泪望着我,她无声的告诉我不能!

我几乎听见胸口什么东西一点点裂开的声音,我听见自己哽咽道:“你……有了中意的人?”

她的身后一片漆黑,她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嗯,是林放。”

我胸口瞬间大恸,极好,极好。原来果然是林放。其实从断了消息开始,我就已有预感。今日她亲口证实,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只是我的全身,如此的痛!

那是种锐利的深入血脉筋骨的痛,忽然从什么潜伏的地方,翻腾而出,刹那便侵蚀我全身。又仿佛有只困兽,在我身体中喘息,痛苦的无声的撕咬着我的身体。偏那一切的痛,又是无声的,让我不能扑捉不能言语,只能静静的心甘情愿的,待那痛弥漫整个身躯和五脏六腑。

昏天黑地间,连她的脸,都是模糊的。便像要溶入她背后那无边的黑暗中去。

是了,是林放。林放自会护她一生一世。温子苏,你先背离了她,如今公主已死,你又奢望她回到你身边,你还可以再卑鄙一点吗?

我双眼一片模糊,我该与她道别,我该祝福她和林放,我是真心想祝福她二人一个是我最爱的女子,一个是我终身挚友和敬佩之人。可是我实在,无法。我无法。

我无法再看她一眼,我无法言语。我慢慢转身,背对着她。恍恍惚惚望见,深黑的天空上,繁星满天,一弯新月莹润照耀在我们头顶。王宫的顶是鸦青色,墙是朱红色,可在月光下,都只剩下一片仓皇失措的白。我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就像这一生,走不到尽头。可此时此刻,我却知道,那尽头,已没有战清鸿。

永远不再会有,战清鸿。

可是双足,怎么似有千斤重,迈不开步子?

痛再次贯穿我的身躯,长长的影子是痛,宫墙照壁是痛,眼前那片苍茫的白,一切一切都是痛。我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清鸿,你夜探我的府邸,那一晚比今夜还冷,公主抱住了我的剑刃,双手染血。我只能望着你狂奔而去,我只能听着你的抽泣你的长啸渐远……

那一夜的你,是不是同今日的我,一样痛?

甚好,甚好,让我也尝尝这痛。与你一样的痛,我甘之如饴。

背后却忽然一热,我浑身一麻,一双温柔的手抚在我胸口,是清鸿,她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这是我无数个日夜想要的渴望的,可是我却不敢回头,不敢抬手抱住她,我怕一伸手,她就会躲开。

“子苏,你要答应我。”她在我身后闷闷的道,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定要好好生活!要忘掉过去,你要找个比我强百倍的女子,又美丽又善良的女子,陪你过一辈子!”

“嗯……”我费尽全身力气,才能缓缓回身,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柔软的身体,我听见自己空旷的声音木然重复道,“我答应你。好好生活,找个比你强百倍的女子,又美丽又善良,陪我过一辈子。”

月光下,她的脸晶莹美丽得像个仙子。这仙子此刻就在我怀中,最后一次,在我怀中。我忍不住抬手,拂过她眼角的泪。她仰脸望着我,露出让我熟悉的笑容。宛如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每一次出发征战,她那充满活力的美丽笑容,吸引所有人眼光的笑容。

我紧紧抱住她的,我知道不妥,却舍不得松开。她的手,却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似在安抚。

我只觉得自己每一寸筋骨每一寸发肤,都在与一个叫温宥的人一同死去我终于明白,她已经完全可以,以一个朋友的方式在我怀中,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番外婚后小甜蜜

(一)

清鸿喜欢热闹,林放便在荆州武陵城内买了处大宅,并不与清鸿父母同住在山里。盟中大小事务,一应到府中汇报。

林放喜读书,如今盟中事渐渐放手给年轻人去做,他更多了时间去读书。于是每当无事,他便捧了本书,在屋前树下躺椅,一坐便是半天。

清鸿喜欢他看书的模样,清秀专注,少了平日煞气,多了分少年般的斯文。

于是便经常望见人丁稀少的林宅中,一个俊美男子持书而坐,英气勃发的女子一会在旁边舞刀,一会儿围着男子转半天。不过最后,却终是男子长臂一伸,将女子抱在怀中,一同蜷在躺椅中看书,而女子往往会睡着。

这一日,林放似得了本新书,却在房中读并不出来。从街上归来的清鸿得知,不喜,催促他到院中来,院中光线好。他依言出来。

清鸿今日并未舞刀,跟着宅中老厨学做了一道雪酿桂花糕,欢天喜地捧到林放面前。林放却似被惊醒,吓了一跳。俊白的脸上,竟有一丝绯红。

清鸿怀疑有问题,毕竟林放一张老脸脸红次数屈指可数,于是非要抢过书看。林放起初是不依,她扑上来闹成一团,林放目光望着她胸前浑圆素手纤腰,还有双掌刚好能覆盖的柔软紧翘的丰臀,于是便依了。拥她在怀中,闻着她的发香,一页一页指给她看。只看了三五页,她便面红耳赤,又好气又害羞。

于是再忍不住,光天化日之下,林放将她打横抱起,进入房中,反手严严实实关上了门。

半个时辰过去了,武林第一高手战清鸿声音绵软得像小鸡:“阿放,怎么会有这些姿势?”

林放低头不语,只是让战清鸿喘息得更加剧烈。

院中有气息响动,明明有人来了。战清鸿挣扎要起身,却被林放按住,顿时全身泄力。

“盟主!交州急报!”来人是某分盟得力干将,单膝跪在院中,等待盟主示下。他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少年,之前一直在荆州盟中任职,却从未见过闻名天下的盟主和夫人。今日分盟盟主派给他这个任务,他异常兴奋,只盼着能见盟主夫妇一面。

“阿放,有人求见!”战清鸿想要推开林放,未料却换来更猛烈的攻击。

“问他什么事?”林放埋首含糊道。

战清鸿只得扬声道:“什么事……呃……”后面一声轻呼压得很低,她愤怒的望着林放,后者表情淡淡的,眼中却透出一丝狡黠,全不同平日在下属面前正经八百的盟主。的298f95e1bf

“禀夫人:交州刺史死了,疑被赵国刺客所杀。交州盟请示,是否剿杀交州城中全部赵人?”

林放仍不点头,唇、手、还有……那里,都忙碌着。清鸿只得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眼巴巴望着他。

过了一阵,门外那人似有些焦急:“夫人?没事吧?”

林放此时才点点头,动作却是不停的。

战清鸿紧要牙关,运用内力,扬声道:“杀!啊……”

“遵命!”门外那人有些担忧:“夫人,夫人,没事吧?”

“没事……呃……”清鸿道,“我……啊……在练功……你走吧……”

门外人顿时恍然大悟早听说夫人武功出神入化,大白天都在练神功,还是不要打扰了。他虽今日未见到盟主,但是听到盟主夫人清莺一般的嗓音,还恰好见证了她在练习绝世神功,也是非常荣幸非常欢喜的呀!

门外人声终于远了,被横放在桌上的战清鸿羞怒得想杀人,可身上那人怎会给她机会?她的愤怒她的喝斥全被封印在唇中,变成无力的满足的叹息。只余一屋□,绵延无边。

(二)翁婿

战破敌对于林放这个女婿,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喜欢的。林放和战清鸿每年都会在战家住个小半年。战破敌冷眼看林放干脆狠厉的处理各项武林事务,看他将战清鸿吃得死死的,心中对他的欣赏,也是满满的。

这个女婿,虽没什么武艺,可是比他有钱,比他英俊,名声比他好,专情程度似乎也不输他。所以战破敌更加喜欢。虽嘴上不说中意,却经常说起,要林放多多管教战清鸿。

而清鸿的娘更是对林放欢喜有加,比疼女儿还疼女婿。于是战清鸿某一日,深刻意识到一个严重事实自己已经沦为家中三等人。一等是娘,永远是爹捧在手心的所在,二等便是爹和林放,三等……“三等才是自己!”她颤声道,于是义无反顾的跑去找爹撒娇倾诉。

“爹,爹!”她拽着爹的衣角,却被一向喜欢装酷的战破敌挥开。

“爹,这些年我在外边闯荡,可想你了!”她再次抓住他的衣角,她武艺更高,爹挣不脱。

爹点点头,目光柔和了些,伸手摸摸她的头:“乖!”

“爹,林放总欺负我,他可坏了。你们不要那么宠他。”趁热打铁,赶紧诋毁林放。

爹的手僵在半空,叱咤多年的战家门主不怒自威:“欺负你?哼哼!你武功比他好,身体比他健壮,性格又任性,他怎么欺负你?怎么欺负你?”

战清鸿顿时说不出话来要怎么说得出口?他是欺负她,可是都是在床上……呃,还有桌子上、椅子上,其他许多地方……

望着女儿一张绯红的脸,战破敌语重心长道:“你嫁了个好男人。要懂事。唔,阿放来了,把这不懂事的丫头带走。”

战清鸿缓缓回头,便见林放站在桂花树下,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他没有内力的,可一步步走过去,却是气势逼人的。

站定,低头看着她,长眉微挑:“嗯,学会告状了?”

“……”战清鸿一向硬气,嘴上不饶人,“我就是告状。”

林放淡淡一笑:“我怎么欺负你了?

“……”战清鸿怒,“你明知我说不出口!你就是欺负我!”

“哦?”林放亲昵的捧起她的脸,远处侍女们见到平日冷漠的姑爷难得的情动模样,纷纷笑着消失掉。

林放轻咬她的鼻尖,很单纯的动作,却让她全身发麻,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两人在房中的画面。

“如果是这种欺负。”林放意犹未尽的道,“那么战清鸿,我要欺负你一辈子。”

(三)女儿

两人成婚第二年年末,战清鸿生下一个女儿。

清鸿欢喜不已,林放却淡淡的,只是每晚更加卖力,武林盟主想要儿子继承。

女儿一日日长大,有娘的英秀,更有爹的俊美。三五岁年纪,便可见倾城倾国之色。可那性子,像爹又像娘。像娘一样调皮,却不似娘那么大大咧咧,反而古灵精怪,颇有心计。五六岁年纪,便能将分盟盟主耍得团团转。不似战清鸿小时候,顶多干点没啥技术含量的纯靠武力破坏的事儿。

于是林放这才正眼瞧这个女儿,弟弟才三岁,林放也有精力教她。于是天下大势、兵法谋略,一并开始教。突飞猛进,不可小觑。像极了幼时的林放。

武艺却是兴趣缺缺,虽然战清鸿每日强迫女儿练武两个时辰,可也不过练到一个普通高手水平,离继承战清鸿独步天下的武艺,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时林放知道护着女儿了,训斥战清鸿:“女孩子学那么绝顶武艺做什么?你看你自己,全身都是伤……”

说着说着,爹娘就去房中“验伤”去了。只余女儿留在院中。

骗谁呢?验伤?女儿读过许多书,当然也包括爹藏在房中的那几本禁书。

十四岁,女儿下山,闯荡江湖,仿若当年她的母亲。虽然武艺及不上娘,却也足以行走江湖。

一年过后,女儿回来了,此时弟弟已经十三岁,又有爹的谋略,又有娘的武艺,简直是完美的盟主接班人,只是性格冷僻点。大约是嫉恨小时候太忠厚,总被姐姐欺负。

然而一向粗线条的娘却第一个发现女儿的不对劲,根本不顾那夜是弟弟十三岁生辰,抓着她的手,说了一夜的话。

只有娘,看到了女儿眼角眉梢的情思,看到一向武林盟主那横行数十年的天之骄女,笑容中也有了空旷的相思味道。

可即便这样,女儿还是不肯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最后,只能爹出马。

父女俩在房中说了半个时辰。娘拽着弟弟在书房外贴着墙。猛地,爹一把推开门冲了出来,婚后数年,娘都没见过爹如此铁青狠厉的脸色。

“竟然是他!”爹怒极,“滚出来!”

盟下高手护卫跳出来四五个。

爹一字一句的道:“传令下去,倾江东之力,天涯海角,务必把他找出来。”末了加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领命而去。

女儿哭着冲出来:“爹,不要!他若死了,我也不活!”

爹咬牙切齿:“相识这么多年,我倒不知他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角色!敢动我的女儿,就算从前立下过天大的功劳,也别望我善罢甘休!”

娘颤声道:“到底是谁?”

爹望着娘,声音便柔了几分,可脸色还是铁青的:“还能是谁,你的好徒弟!”

娘傻了:“女儿,他可比你大了将近二十岁!他今年,三十三了吧?你才十五……”

“娘,我就是中意他。就是要跟他在一起,死都要在一起!”

“那他怎么不来?”爹摔掉弟弟送过来的茶,声音中满是肃杀,“你有了他的孽种,他自己却不来?”

“他三十几年没女人,我们也是情之所至……”女儿还在倔强的辩解,却被弟弟打断。

“爹……霍扬虽年长一点,但我听过他的轶事,的的确确是不世的英雄……”弟弟冷静的分析。

一阵疾风掠过,数声巨响,被派去找霍扬的几个护卫全部齐齐被摔进院子里。

来人一身黑衣,长发束后,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但比起当年轻狂暴戾模样,却添了几分稳重和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