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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王卫之俨然已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他轻轻摸着下巴,说道:“字面意思,很简单。不要怕,直直走过去就是了。”

那个刚被怼过的女子忍不住又开口了:“不能御空,又没有路,如何走得过去!”

王卫之淡淡一笑,抱起胳膊,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虚空走去。

众人屏住呼吸,紧张地凝望着他。

黑靴扬起、落下。

空无一物的虚空,竟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脚步!

王卫之没有丝毫迟疑,不紧不慢,一步步向前,几个呼吸后,人便彻底悬在了黑暗的虚空之中。

“那里有路!”一个弟子欣喜地喊道。

他急不可耐,匆匆掠了过去。

到了白玉台边缘,探头一望,只见黑魆魆一片,深不见底,心中顿时有点发毛。

“没路啊。”他伸手往王卫之走过的地方摸了摸,回转头,无奈地说道。

王卫之在远处站定,微微侧过半幅俊脸,冷声道:“这么多年修心,都修到狗身上了?”

“这……”

众人不禁有些讪讪。

他都以身作则了,明摆着告诉后面的人这里确实有一条路,只管大胆踏上去,后面的人却畏畏缩缩,不怪要被他看不起。

一名看起来年纪较大的元婴修士咬咬牙,踏了上去。

走了两步,安然无恙。元婴修士毕竟经历多年苦修,结婴时还要渡一次心劫,心性自然比寻常人坚韧得多。既然知道要“心怀不惧,直道而行”,心中便知该如何做了。

“确实可以走!”他欣喜地回头招手,“快来。不要往下望便没事了。”

说着话,他忍不住低头一望——

“啊嘶……”

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往下坠了几丈,然后消失在原处。

“……”

另一个人很机智,灵气外放,在身前搭了一座桥,然后昂首挺胸踏了上去。

……他连一秒钟都没有撑过。

众人:“……”

“看我的!”又有一人信心满满地走出人群,将灵气凝于背后,像魔族的翅膀一样扇动几下,掠向对面。

刚一离开白玉台,便怪叫着被传出了秘境。

众人:“……”

御剑不可以,御灵气也不可以,弄个假翅膀更不可以。必须脚踏虚空,却认定面前有一条路。

这一关,考验的是心志坚韧。

在林啾看来,这一关要的便是自己骗自己,骗过了潜意识,就能顺利通过。

“王寒令,你来。”王氏族人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大的人开口了,他音色沉稳,目光晦暗。

那“王寒令”正独自站在人群后面接断掉的腿,被人抓着胳膊拖到前边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头望望走到远处的王卫之,唇角浮起一抹怪笑,大大咧咧就踏了过去。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肢体不大健全的王寒令顺顺利利就追上了王卫之。

众人心绪大定,开始一个接一个踏入虚空之中。

面对无尽深渊,终究是有人难敌心中本能的恐惧,时不时,便有一人惊叫着下坠,惨遭淘汰出局。

秦云奚与柳清音都不是等闲之辈,二人对视一眼,很快便坚定地走了过去。

白玉台上,只剩下林啾和两个王氏子弟了。

其中一人,正是方才与林啾有过龃龉的那名女修士。

“去呀!”她冲着林啾冷笑道,“我要看看癞哈蟆是如何落水的。”

林啾一望就年纪小,修为也浅,心劫未渡,走不过去才是常理。

“燕之,别管旁人了,你我一起走吧。”另一名男修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他伸手扯了扯女修的袖口,低声劝道。

“呵,”女修冷冷睨了林啾一眼,“废物就留在这里吧,谅你也不敢跟来!”

说罢,与男修一起踏上了虚空之中看不见的“桥”。

林啾来到白玉台边上,探出灵气试了试,果然空空如也。

这座“桥”并没有实体,你若信它有,它便有。你若心怀疑惑,那它就没有。

很玄学,相当玄学!

虽然原理很清楚,但恐惧这东西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往往越是怕,越是感受深刻,譬如深夜独自坐在桌前时,明知不能去想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喂——废物,真不敢来么!”那女修已走出了一段距离,见林啾站在白玉台边上不动,忍不住出声嘲讽。

是不敢,换了结丹之前,林啾还真不敢。

不过结了丹可以灵气外放,她便有了一个办法。

她蹲在白玉台边上,小心地外放出暗金色的灵气,操纵它们在面前组成一些简单的线条形状。这种感觉十分奇异,有一点点像是在玩橡皮蛇,但却灵活很多,还能随心所欲地变幻形状。

那女修见状,忍不住继续嘲讽:“你是眼瞎还是脑子装了草?方才没见着吗,踏着灵气是不行的哟!必须一步一步,脚踏实地!”

林啾没搭话,肩头蹲的黑鸦却有些不耐烦了:“嘎。”

林啾偏头一看,只见这黑鸦满眼轻慢不屑,微微侧一点头,那姿势竟有种诡异的帅气感。

配上这一声“嘎”,让林啾情不自禁想起了韩剧中的男主。

那些傲娇冷酷的韩式男主要别人滚蛋时,总会微微皱着眉,薄唇微动,轻慢地吐出一个字——“嘎。”

林啾:“……噗哈哈哈!”不行,这脑补实在太魔性了。

黑鸦被她笑得有点毛。

林啾忽然出手,将手中一道长长的灵气练甩向那两个王氏子弟身边。

“你找死!”女修杏眸圆睁。

“冷静!燕之!”男修道,“她只是想要扰乱你我心神。”

王燕之冷笑不止:“废物,你这是在找死,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跟来!”

林啾心中隐隐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名女修为什么就是揪着她不放,不过此刻她也没心神去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心思。此人既然对自己满怀敌意,那用她来做试验正好不过!

林啾不动声色,专心操纵着那道灵气练,让它伴着这两个元婴修士走出了远远一大段。

“果然……只要不把灵气放在脚下,便不算违反规则。”

“接下来,便要练一练,控制得更加精细些。”林啾心情大好,随手摸了摸黑鸦的脑袋。

它像是给雷劈了一样,浑身羽毛都炸了起来。

“毛还挺软的。”林啾顺手点了点它的喙。

黑鸦:“……”很好,很好。

林啾不再捉弄它,专心地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能在三五米之内,控制着灵气凝成自己想要的简单形状。

黑鸦那双黑湛湛的眼睛里开始露出迷惑不解的微光。

他活了数不尽的岁月,却是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看不懂一个人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

名叫王燕之的女修与那名男修很快便穿过虚空,追到了对面的古朴牌门下。

一道白影却又折返回来。

秦云奚。

林啾继续淡定地操纵着灵气,心中却打起了十二万分警惕,提防他突然对她下手。

“秦云奚,你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若是杀不死我,你就会被传到外面,再找机会杀我可就难了。你想想清楚。”她淡定地说道。

秦云奚眸色冰冷:“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林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悠悠转身面对着他:“所以你是来盯我的。你其实是怕我逃出去找魏凉,告诉他你的秘密。”

“不错。”秦云奚也懒得和她兜圈子,“我的确不会在秘境中对你出手,万一没有一击将你杀死,必会留下很大的祸患。但你若是被传出秘境,我必将追在身后,拼尽一切将你击杀。你若想活得久一点,那就尽力多坚持几关吧。不过,我很怀疑第一关你过不过得去。”

林啾瞪了他一眼:“我可谢谢你了!你知道吗,身后有恶犬追咬的人,往往会潜力大爆发,跑得比旁人更快。”

秦云奚淡笑不语,对她作了个“请”的动作。

林啾轻轻一哂:“着急的又不是我。我又没指望着抢夺什么宝贝。”

她继续练习操纵那些外放的灵气。

“你就是林秋。”秦云奚见她又开始拖时间,便负手立在一旁,笃定地说道,“你也回来了,还习成了前世学得的魔功。”

林啾微微眯了下眼睛。

女配林秋确实是以“入魔”之名被灭杀的,而女配之所以暴露了业莲那一式杀招,却是为了替魏凉挡祭渊血偶的毒掌。

大约是惊莲破绽放时太过华美,女配不配拥有,所以书中并没有详细描写林秋的魔功究竟是什么样子,只说她入了魔,被魏凉封禁在九阳塔,最终被他亲手斩杀。

这也是林啾怂魏凉的原因。

面对所谓的“邪魔外道”,他根本不念半点旧情,别指望他心慈手软。

林啾沉吟片刻,淡声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秦云奚清冷的眉眼之间多了一丝淡淡的讥讽:“我曾疑惑过,为何这一世你竟洗心革面,成了个好人。原来竟是这样,你也重生回来了。说吧。你,还谋划着些什么?你与祭渊勾结了,是也不是?”

听到祭渊这个名字,林啾顿时有些蔫。

她倒是想和花美男好好勾结一番,可惜在柳清音的光环照耀下,男配和反派们都像是中了邪一般,根本不给她半点机会好不好?

“我倒是想呢。”林啾低喃一句,恹恹地垂下头继续摆弄手中外放的灵气。

黑鸦薅住她一缕头发,重重一拽。

“嘶——”

偏头一望,只见这厮的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冰,冰下有火焰熊熊燃烧。

林啾心头不禁浮起些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一个可怕的存在正监视着自己。

她甩了甩头,不再胡思乱想。

眼下最大的危机,来自身边这个男人,而非其他。

只要有机会一击击杀自己,他必定会出手。

林啾深吸一口气,道:“我要过去了。你若算个男人,便不要在我闯关时故意扰乱我的心神。”

秦云奚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嘲讽,答道:“安心,我还做不出此等小人行径。要动手,也绝不会趁人之危。”

“姑且信你。”

林啾深深望了他一眼,别过头,将手中灵气挥向深渊,然后义无返顾,一脚踏上了虚空!

黑鸦眼神微凛,周身隐隐泛起杀气。

第26章 共处一室

古朴的牌门下,王氏子弟一共还剩下九人。

柳清音抱着剑独自站在一边,目光微冷,遥望着在漆黑的虚空之中泛起明亮光芒的白玉台。

从这样远的地方望去,只能隐隐看清两个人的轮廓。

秦云奚折返回去之前曾交待过她,说若是他没有回来的话,她只需要依着自己的本心继续前行,耐心与王氏众人周旋,最终必能得到荒川的传承,以及至宝虚实镜。

只要得到虚实镜,便多了一重强而有力的保障,有心想逃的话,这世间无人能伤得了她的性命。

秦云奚去得急,并没有细说。

理智上,柳清音已信了他八成,但感情上,她一成也不愿信。

此刻她心中的情感纠结又复杂,她不希望这个秦云奚是魏凉,因为她一点也不爱他。

她爱的,依然是那个魏凉。

也只有那个魏凉。

就在柳清音胡思乱想之时,遥远的白玉台上,林啾动身了。

她走得很稳,不快也不慢。

大约一炷香之后,她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只见她操纵着灵气,在前方组成一些奇奇怪怪的形状,有点儿像是山民们修建在悬崖峭壁边上的木头栈道,不一样的是,她足下是空无一物的,那些灵气在她左右两旁组成了一个个三角或正方形的支架,悬在虚空之中,似是一座浮空的桥,却没有桥面。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稳稳当当,一步一步从那些惟妙惟肖的灵气支架中间穿过,踏着虚空中走了过来。

王卫之正抱着双臂倚在牌门下。见林啾走来,他轻轻挑了下眉梢,俊朗的长目中流出一丝兴味,视线在林啾身上以及她身旁的灵气上来回打了两三个转。

三步……两步……一步……

“呼!”林啾长长出了一口气,双脚稳稳站在了青铜地面上。

她之所以要结了丹才有把握闯秘境,便是因为这第一关。当初对荒川秘境起心动念时,她曾认真分析过自己究竟有无可能闯过所有的关卡。第一关,就是一头拦路虎。

想要成功骗过潜意识,让自己以为那空无一物的地方其实有一条路,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很困难的,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所以她只能创造一些条件来欺骗自己。

比如——这是一条玻璃栈道。她在边上用灵气搭了惟妙惟肖的支撑架,然后把脚下空无一物之处当成钢化玻璃,凭着前世对玻璃栈道的身体记忆,放放心心踏上了虚空。

幸运的是,她成功过关了。

秦云奚跟在她的身后,眸光微微闪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是怎么过来的?”王燕之脸色十分难看。

她身旁的男修不悦道:“理会旁人做什么,前路定有凶险,管好你自己吧。”

王燕之大怒:“杨昭!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偷偷看着这个女人!怎么,她过来了,打了我的脸了,更叫你高看一眼了,是吧!杨昭,别忘记你的身份!若非入赘我王家,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散修,何来今日!怎么,如今站稳脚跟了,翅膀硬了,想学人家纳妾了是不是!”

男修环视左右,面色尴尬至极:“燕之,别发疯了!”

王燕之更气:“不过是一个故弄玄虚的女人而已,你居然为了她凶我?她明明就可以过来,偏要故意落在后头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就是为了出风头么!你就说她弄出来的这玩意能有个屁用?哎,你们说说,你们都说说!这女人不就是在故意耽误我们的事么!”

她没压着嗓门,站在青铜牌门下的人也不好假装没听见。

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修清了清嗓,道:“燕之,没必要与一个后辈计较。当务之急,是准备度第二关。”

王燕之抿抿唇,愤愤地站到一旁。

王氏族人中不乏好奇心旺盛者,忍不住暗暗打量林啾,心中不住地琢磨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架子到底能起个什么作用?这些元婴修士个个自恃身份,不屑与一个金丹期小修搭话,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开始对林啾有些上心。

在场众人中,最惊疑的莫过于柳清音与秦云奚了。

秦云奚虽然紧紧跟在林啾身后,却丝毫没看明白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过关的。

对上柳清音探询的目光,他只能苦笑着,不动声色地暗暗摇了下头。

就算打死这二人,他们也绝不相信林啾是什么“心性坚韧”之辈。那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

林啾知道众人都在暗中揣测她,她心中有些好笑,更有些得意——元婴又怎么样,大剑仙又怎么样?都没见过玻璃栈道吧?!

她摆出一副高深淡定的模样,仰起脸来,打量着面前的牌门。

进入这扇门,便会迎来荒川的第二项考验。

书中关于第二关的情况是一笔代过的,因为它太简单无脑了。进入这扇牌门之后,所有人都会被传到海滩上,海中不断有怪兽冲上来,只要杀死一百只海怪,得到一百枚晶核,便能在身边开启一扇门,进入第三关。

对于柳清音来说,这是最简单,最不值一提的关卡。

但林啾硬件不怎么达标,要她对付一百只实力在金丹至元婴不等的海妖,可就有点头痛了。

她正琢磨着找谁组个队搭个伙,便见那沧桑古朴的青铜牌门在眼前缓缓开启。

众人鱼贯而入。

进入第二关的人共有十二个,不出意外的话,这十二人都会顺顺利利通过这一关。

荒川是个好人。得道成仙之后,他并没有破碎虚空飞升上界,而是行走世间,到处斩妖除魔,助人为乐,还收了无数弟子,毫无保留地将毕生所得传授给他们。

那是一个灿烂的时代,大乘满地走,化神多如狗。

可惜荒川最终还是殒落了,他死后,仙魔大战彻底爆发,最终虽将魔族驱到横断山脉以南,但人族也是实力大损,辉煌不再。

书中说,这第二关考验的是众人斩妖除魔的心。林啾觉得这个理由虽然说得通,但好像欠缺了点什么。

和其他关卡比起来,杀一百只怪这样的关卡,未免也平平无奇了些。

思忖时,眼前微微一花,还未看清变幻的景象,便闻到了浓重的海水腥味。

又湿又冷的海风迎面扑来,将她的衣裳重重扯向后方。

空中黑云密布,身后是无穷无尽的沙滩,身前是黑浪翻腾的海面。大海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像一头蠢蠢欲动的凶兽,预备择人而噬。

林啾手一晃,握紧了琉璃赤剑,快速环视周围。

十二个人都在视野之中,面对着这样一片怒海,众人神色各异,或多或少有些忐忑。

秦云奚低低地在柳清音耳畔交代了几句,然后反背着剑,走到林啾身边。

“要杀一百只海怪,你可知晓?”他问。

见林啾不理,他又淡声道,“我来助你。”

林啾嗤地笑出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秦云奚,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秦云奚面色一冷,背过身去。

很快,风浪变得更大了。

遥远的海平线上,仿佛有一座座小山,正乘风破浪而来。

“有东西过来了!”

王氏子弟还剩九人,其中七人果断组成了七星剑阵。王卫之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抱着剑立在一旁,而王寒令只顾着接身上断掉的骨头,头也没抬。

柳清音神色有些复杂,她不想让林啾觉得她在关注她,却控制不住自己,时不时便望上一望。

海怪很快就来到了。都是海中常见的生物,什么龟啊蟹啊章鱼啊,每一头怪兽都有牛犊大小,通体乌黑,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形状恐怖得很。它们冲上岸来,抖落身上的海水和小鱼小虾,然后呲牙咧嘴地扑杀向海滩上的人。

这一幕也不知是真是幻。若说真,荒川根本不可能擒了那么多海怪,关在这秘境中上万年。若说幻,风是冷的,血是热的,剑刺入海怪身上时,那触感以及四溅的腥臭味,却丝毫不像有假。

林啾摇摇头,不再多思。她既要防备秦云奚偷袭,又要操纵外放的灵气挑选那些最弱小的海怪来杀,着实有些心力交瘁。

秦云奚只操纵着飞剑配合林啾,将近处的海怪击成重伤,让林啾来补刀。林啾每杀一只,他便紧随其后,轻松地杀掉另一只——他要确保林啾始终在他眼皮子底下。

在秦云奚的帮助下,林啾轻松地击杀了许多海怪。每杀一只,便会有一粒亮闪闪的光点浮出来,悬在肩膀上方。

她的肩头很快就密密地坠了许多光粒。

时间渐渐流逝。

一名王氏子弟杀得有点烦躁,他小心翼翼地睨着王卫之的脸色,毕恭毕敬地问道,“王卫之,你可知道这要杀到什么时候去?”

王卫之轻嗤一声,道:“有这废话的功夫,不如多杀几只,免得待会儿后悔。”

这人也不敢辩驳,讪讪点点头,继续击杀海怪去了。

柳清音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很柔和,却没有被狂风吹散,久久地环绕在海滩上。

她说:“只要击杀一百只海怪,便能渡过这一关。”

“是吗?”王氏众人神色一震。

有个目标,心中便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