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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无家可归的米佧思考了下,“好吧,我打个电话问下……”她的话还没说完邢克垒已经接通了贺雅言的电话。

贺雅言正好在家休息,一听邢克垒说米佧要来住几天,特别高兴地答应了,还让邢克垒把电话给米佧,批评她怎么不自己给她打电话。米佧憨憨地解释:“我怕赫参谋长讨厌我这个灯泡啊。”

贺雅言笑了:“我的地盘我作主。”

于是,米佧被邢克垒送去了贺雅言那里。倒不是邢克垒没地方安顿米佧,不过即便他是单纯地为她解决住宿问题,米佧也会抗拒。况且他们现在还处在加强暧昧阶段,他可不想吓着小妞。

邢克垒还有别的事,把米佧送到地方后,他连楼都没上就直接走了。但在走之前他以帮赫义城和贺雅言和好为借口,和米佧约好晚上一起吃饭,还贼兮兮地提醒米佧不要告诉贺雅言晚上赫义城会来。

米佧信以为真,不擅撒谎的她把贺雅言讧到天和广场附近一家名为“邢府”的酒楼。

见到贺雅言,身穿便装的赫义城迎上来给她理理围巾,“不是告诉你今天气温有点下降,怎么还穿这么少?我的话没力度是不是?”

贺雅言气他不解风情,打开他的手,微微嗔道:“你的力度用在你的部□上就好了,别总给我上纲上线。”

赫义城笑着揽住她肩膀:“我哪敢啊,在部队我是首长,回家你是我首长。”

贺雅言面上一红,轻轻推了他一把。

看两人的腻歪劲,哪里像闹别扭的样子啊?

米佧终于意识到被邢克垒那个无赖骗了。

穿着军靴迷彩裤的邢克垒正好从二楼包厢下来,见到米佧,他还打趣:“来了小妞,欢迎光临。”转脸看向恩爱的老大和嫂子相携而来,他笑了:“哟,和好啦?米佧出马,一个顶俩儿啊。”回应他的是米佧招呼上来的粉拳。

米佧小疯子般在他身上一阵乱捶:“邢克垒你还装?!你一次两次三四五次地欺负我,还有完没完了啊?”

邢克垒偏头笑起来,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划过流光溢彩,“这是干嘛啊?还以为你是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也疯了?”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宠爱和满满的温柔。

不理会两人,赫义城搂着贺雅言上楼。

刚进包厢,贺雅言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很快接起来:“表哥?”

“是我。”一道低沉又不失温和的男声透过话筒传过来,邵宇寒交代:“实习医生的军训结束了,你通知她们休息两天,10号回医院报道。”

“知道了。”贺雅言应下,又问:“你哪天回来?”

邵宇寒抬腕看了下时间,回答:“就这两天。”

“等你回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好,见面说。”

通话结束时,邢克垒拎着不老实的米佧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面码字一面忐忑,就担心领导一个电话摇过来让去公司加班!人生最无耐的事不是忙得脚不沾地,而是愉快的周五下午被告之周末有紧急任务,真是讨厌啊讨厌!

这章交代了一些前情,让没有看过《幸福不脱靶》和《半生熟》的亲也能明白人物关系\(^o^)/~

☆、城池营垒06

对于米佧,赫义城当然也不陌生。

那次邢克垒救下被绑架的她后赶去训练基地参加演习,充当蓝军模拟部队的赫义城与红军指挥官五三二团厉行在战场上狭路相逢。因为赫义城曾败在该团团长贺泓勋手上,而厉行则准备以此次演习结果孝敬岳父,所以双方都是卯足了劲准备收拾对方。结果最后由于导演部改变以往对抗套路,红蓝两军不得不在战场上临时改变作战方案,联手折了威风凛凛的特种大队。

胜利之后他们去到五三二团参加庆功宴,恰逢获救的米佧去看望受伤的贺熹。那天的场面很热闹。牧可迎接老公贺泓勋,贺熹等待厉行,贺雅言则是冲着男友赫义城去的,现场的八个人里,只有邢克垒和米佧单身。

当时邢克垒下车,看见首长们都有夫人相迎,不禁感慨:“哟,家庭日啊,让我这种光棍情何以堪哦。”目光投到意外出现的米佧脸上,他笑言:“小妞,要是你不反对,咱俩凑合了?”

米佧才不要和她凑合呢。

眼波纯真羞怯,小姑娘当着众人的面回敬他两个字:“流氓!”

那是赫义城第一次见米佧。因为部下邢克垒的搭讪才关注了下,觉得娃娃脸的小姑娘神情和外甥女牧可竟有几分相似,没来由地多了几分好感。

庆功宴后,赫义城喝醉了不能开车,贺雅言原本打算去送米佧,结果却被同样喝了不少酒的邢克垒拦下了。在米佧哀怨而担忧的眼神中,邢少校揽下了送佳人的美差。

自那晚之后,赫义城敏感地发现邢克垒和米佧的关系似乎变得不那么简单了。所以当从贺雅言口中得知即将成为陆军医院实习医生的米佧要参加新兵训练,他便成人之美地指派邢克垒过去蹲点,负责新兵营的训练。

从近期邢克垒比较正常的表现看来,桀骜不驯的他的心情持续走好,赫义城相信那是因为米佧的缘故。对于自己英明的决定,他表示很欣慰。

尽管被邢克垒捉弄了,可在赫义城面前米佧表现得还是比较乖的。虽然对于部队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不过见无论是贺泓勋、厉行、还是邢克垒肩膀上扛的星星都没赫义城的多,而且个个见他都要先敬礼,她对赫参谋长很是敬佩,确切地说有点小崇拜。

除了在贺泓勋面前容易发挥失常偶尔比较幼稚外,赫义城向来是很有长辈及首长范儿的,见米佧被部下半搂半抱地带进包厢,他严肃起来训斥邢克垒:“注意形象!才好几天,要保持荣誉!”

先把米佧摁坐在椅子上,邢克垒“啪”地一个立正,装模作样地敬礼:“是,首长。”

赫义城踢他一脚:“走菜!”

邢克垒咧嘴一笑:“妥了您呐。”转身打响指示意服务员上菜。

米佧东摸摸西看看,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邢克垒:“碰巧叫‘邢府’吗?还是你家开的啊?”

邢克垒长腿一伸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得意地拍拍胸膛:“鄙人乃老板是也!怎么样,要不要我把服务员都叫进来让她们见识下小老板娘的真身?”

米佧原本真以为是他家开的呢,见他这么不谦虚地承认,还一脸得瑟的表情,反倒不信了。

她作势拿茶泼他,不准备继续这个没有建设性的话题了。

邢克垒也不在意,和赫义城谈起了公事。等菜的间隙,米佧和贺雅言聊起新兵训练的事,说到“光荣使命”的军事网游,她难得了表扬了邢克垒,夸他游戏玩得好。

赫义城闻言笑着插话进来,“对于玩,他邢克垒最有一套。”

他界于褒贬之间的评价令邢克垒皱眉:“老大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对抗时我干扰对方指挥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玩呢?”

米佧不懂,奇怪地问:“怎么干扰啊?打打游戏就能打胜仗呀?”

外行什么的,最让人蛋疼了!邢克垒啧一声,大手一挥拍过去:“少说话对你有好处!”

见米佧撅嘴,贺雅言边给赫义城添茶边解释:“是电子干扰。就是在电磁频谱领域截获敌方电子设备的信号,或是干扰设备正常工作,使他们的指挥系统失灵。”朝邢克垒扬扬下巴,她为某人正身:“邢克垒可是这方面的天才,电子对抗营出来的。”

“没看出来你还是高端领域的人物呐。”米佧拿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邢克垒,“你不是小学没毕业吗?电脑真那么行啊?”

邢克垒抬手敲她脑门:“说什么都信!小傻子!”忽然想到什么,他微眯眼睛:“所以不要试图拒绝加我好友,我会让你的电脑废得很莫名其妙,明白?”

见米佧小媳妇儿似的“哦”了一声,赫义城与贺雅言相视而笑。

席间气氛很好,加上邢府的菜实在好吃,吃得饱饱的米佧高兴的忘形了,邢克垒一个不留神,不胜酒力的她居然误把他的酒当饮料喝了一大杯,然后不到五分钟,她“砰”地一声趴在桌上,醉得不醒人世了。

邢克垒愣了下,随后自然而然地揽臂将人搂过来,语气温存地轻责:“这个小傻子!”

离开“邢府”,邢克垒把米佧送去了贺雅言公寓。他一面毫无诚意地表达对老大的歉意说什么耽误了他的好事,一面在贺雅言的指引下把米佧抱进卧室。

赫义城和贺雅言在客厅说话,留邢克垒在卧室安置米佧。

米佧醉态尽显,抱着邢克垒的脖子,把红润的小脸贴在他锁骨上蹭啊蹭。

邢克垒深呼吸,连续地,然后试图拉开米佧紧贴着他结实胸膛的小身子。

米佧哼哼着不肯松手,拿她糯糯的声音撒着娇说:“妈妈你帮我求情啊,我要回家,妈妈……”

被唤作妈妈的邢克垒有点火起,至于是什么火,大家就心照不宣了。手上略微用力将人扯离他的怀抱,邢克垒在米佧还欲挣扎地攀过来时极为以不满的语气警告:“你够了啊,男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

似是感应到他的火气,酒醉的米佧终于老实了,她闭着眼睛乖乖地任由邢克垒褪去她的外套,很快就睡得香甜。

拉拉被她扭得乱七八糟的鹅黄色开衫,拢拢她额前散乱的头发,邢克垒抬手碰了碰她红扑扑的脸蛋。米佧梦呓了声:“妈妈……”翻身时无意识地伸出手抓住邢克垒的,压在脸颊下枕着。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配以昏黄柔和的灯光,映得一室温柔。

邢克垒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任由米佧拉着他的手,将口水流在上面。

世界静止,宇宙洪荒,邢克垒的心在这一刻,绵软得不行。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缓缓俯身,在米佧脸颊轻轻吻了一下。

别样的温柔,是旁人无法触及的表达。

米佧却像是忽然醒了,吐字极为清楚地轻声骂道:“流氓!”

邢克垒顿时僵住,保持着俯身的动作等了片刻不见她有所动静,他弯唇一笑。

她的梦中有他,真好。

为米佧掖好被角,邢克垒在起身前将带着薄茧的大手贴在她颈窝,无限温存地细细抚摸,“如果我知道那是你的……我一定注意动作要领,给你留下美好回忆。”然后他自嘲般笑了,几不可察一声叹息后,低沉性感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不过,我没歉意。”

我没歉意,哪怕我不止一次向你道歉。因为其实我,没醉。

或许是他在房间里停留的时间太长,也或者是洞悉了什么,在邢克垒准备和赫义城离开时,贺雅言话里有话地提醒:“要是喜欢的话就直接点告诉她,这样总逗她,以她后知后觉的性子是不会明白的。”有一瞬的犹豫,她最后说:“免得错过时,追悔莫及。”

邢克垒身形一顿,随后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回应:“谁喜欢她啊?!傻乎乎的。”

贺雅言若有所思间,邢克垒去而复返,耙耙精短的发,他说:“我没细问她,听意思是惹火了她老爸。嫂子你明天给问问吧,然后劝劝她。让她早点回去认个错,躲着不是办法。和老子对着干,她的段数明显不够。”

贺雅言轻笑,心想佧佧碰上你,段数才是明显不够。

米佧只在贺雅言家里住了一晚。次日清晨米妈艾琳就打电话来通知她,米爸因为公司的事情出门去了,要小半月才能回来。于是米佧拎着小背包乐颠颠地回家去了,不过在走之前,她把贺雅言的公寓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尽管原本就基本是芊尘不染,贺雅言还是忍不住口头嘉奖她的“女仆精神”。

艾琳最心疼女儿,见米佧瘦了些,皮肤也因为一个月的风吹日晒比以往粗糙了点儿,心疼得不行。米佧却只是窝在她怀里撒着娇说:“没有瘦的,部队的大米白面被我吃了好多啊。”话语间还抡起细瘦的小胳膊比划,“看,我变结实了哦。”

艾琳宠爱地掐她的脸蛋,“晚上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认错,免得他回来了修理你。”见米佧在她怀里扭啊扭的表示不乐意,她笑着提醒:“他发起脾气来,可是连亲老婆也不认的,你懂的。”

结果晚上米佧给老米打电话时是他的助理程先生接的,他语气温和地说:“佧佧你回家了吧?米先生说如果你再敢夜不归宿就罪加一等,还有,他让我转告他的原话:等回去再扒你的皮!”

“……”米佧决定从现在起,讨厌所有助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