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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甜气极,却见季暖那忽然间冷淡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自己心里究竟是承受了多少。

就算是好姐妹,但如果季暖一直不肯怎么样的话,她也没办法去多事的做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这种事情也要建立在朋友同意的前提下,不然就算现在她抗着刀去找墨景深,估计有可能只会给她引来反面的效果。

夏甜跟着进了办公室:“那就去江市散心两天吧,那边的气温比海城要高,要不要准备两套泳衣,我们去江市那片新开发的海景旅游区玩一晚?”

“没兴趣。”季暖在办公桌后坐下,低头看着资料,回答的话也是冷冷淡淡的。

夏甜语气一噎。

她和季暖最大的不同就是,夏甜心情不好或者有感情问题的时候,会想办法发泄,越作越开心,而季暖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自己那本来比她更作的心性给收敛了,那些曾经的乖张跋扈也明显都已经不见,她将她自己逼到了一个太过冷静理智的地步,现在在夏甜看来,真是憋的难受。

下午,季暖还在看资料,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小八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探头探脑的进来。

季暖抬起眼看见玫瑰花,莫名奇妙的瞥着她:“这什么?”

小八咳了一声,然后小声说:“是BGY集团的总经理Vinse先生送你的花,其实他都已经坚持给你送花快两个月了,每天都是这么一大捧红玫瑰……”

见季暖冷淡的皱着眉不说话,小八又说:“但是这些花都被我和夏甜姐给拦住了,夏甜姐都不知道帮你拦住过多少的追求者,这种事情她一般也不让我告诉你,就让你安心在工作室里忙,其他的事情交给她就好,但是今天……今天这花又准时的被送来,本来我习惯性的想拿去扔掉,但是夏甜姐却说以后再有人给你送花的话都不拦了,让我直接给你送进来。”

看着那捧花,季暖抬起手抚额,有一会儿没说话。

夏甜这是有脾气无处可发泄,现在干脆是想帮她发展第二春么?

这个Vinse先生是个三十几岁的长相斯文带着金边眼镜的海归男,据说是什么海外管理学硕士,年纪轻轻就能在BGY集团爬到总经理的位置上,手段和智商都很高超,但是为人太过精明狡猾,季暖并不是很喜欢跟这种人接触,所以后来这个人有约过她一起吃饭时,当时她只是觉得对方只是因为合作关系而要跟她客气客气,但是也都被她婉拒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个事。

怪不得她前段时间每一次下班去开车时都发现附近的垃圾箱堆着花束,敢情这都是被夏甜和小八给扔出来的。

“老大,我去帮你找个花瓶,帮你把花都放进去。”小八说着就兴冲冲的要去找。

“不用,照例扔掉吧。”季暖淡淡的说:“你顺便直接给Vinse先生回个电话,让他以后都不用给我送花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已婚,没事总花暧昧来暧昧去的有什么意义?”

“这可能是人家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后习惯的礼仪,喜欢你又没有什么错,而且人家也只是很绅士的送花而己,又没做其他的什么……都坚持送这么久了……每天我拿去扔的时候都怪心疼的……”小八嘟囔了句。

季暖瞥她一眼:“所以你认为我这种已经结婚的女人,面对其他男士对我的好感,送我的花,我就应该每天欣然接受吗?还喜滋滋的把人家送来的话摆在办公室里?”

“……”

小八没有结婚,到现在也还没有恋爱,对这种爱情和玫瑰之类的向往肯定是很深,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但听见季暖的这翻话后,小八抿了抿唇,大概也是感觉这样确实是不太好,只好乖乖的将花又捧了出去,没再继续拿到季暖面前来碍眼。

第3卷 第382章:快给墨先生打电话,墨太太昏倒了!

去了江市后,因为那个盖章的问题而被几个商政两界的无赖故意拖着,导致旅游区用地的项目要暂时被搁置,季暖和夏甜四处跑,四处找关系,花了两天的时间才终于把那个缺少的章重新盖上,当然这两天几乎都没怎么休息。

就连夏甜都连续两夜熬出了黑眼圈,季暖就不更不用提了,回程的路上两个女人都闭着眼睛休息,累到一句话都懒得说。

“真是欺人太甚,以为我们挂着工作室的名义就只是个没有底牌的小工作室,一亿多的单子想借着缺少盖章的原因吞并就吞并,也不看看姑奶奶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也不看看我们的底牌就敢得罪我们。”夏甜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后,睁开眼睛一边说一边还有些气愤难当。

“现在好歹也是谈下来了,没什么损失,只是这两天多废了些口舌而己,单子也拿回来了,用地也正式归属到我们工作室名下,跟这种商政两界联手在一起的人去硬碰硬,能有这种结果已经算是幸运了。”季暖平静的说:“以后我们也该吸取教训,这种文件少一个盖章都不行,免得再被人钻了空子。”

夏甜闭着眼睛坐在她身边,低声说:“你连这种无赖都不怕,敢拼也敢怼,没人敢欺压到你头上,这种疑难性问题你也能找到最好的方式解决,可你现在婚姻和感情出了问题,为什么就找不到方法去解决?”

季暖睁开眼,转眼看向车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

如果还是曾经的墨景深,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婚姻根本就不会出现问题,他也不允许和她之间发生任何误会冷战或者争吵。

可现在的墨景深,他还是他,却又似乎已经不再是他。

季暖的确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墨景深,她刚和他回国的那段时间,还满腔热情的想着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爱的男人,再高的冰山也总有融化的一天。

可他连她的面都不见,连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在公司忙,而且公司那种地方也不是小情小爱打打闹闹的地方,现在墨氏和Shine合并之后,管理方面比之前更加严格,她总也不可能跑到他公司去纠缠他。

何况就算她去了公司,他也不一定在,就像前几天那样,他去找他,沈穆都说墨总不在。

好像那点勇气都被这样逐渐的冷却和打散了,又好像墨景深真的很了解她,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当她说自己绝对不会离婚,更坚持要跟他好好在一起时,他什么都没有说,却用着离开了她生活的方式,让她的世界里没有他的存在,于是她的热情和她的坚持只能对着一团空气。

一个在Shine和美国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叱咤风云多年的男人,他的手段与心狠,都不是季暖能敌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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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市到海城坐车大概只需要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季暖时睡时醒,回到海城时已经是傍晚,但是没想到今天会下雨。

季暖没带雨伞,去工作室楼下取了车,开车回御园的路上途径一个刚刚冲翻的井盖,井盖周围暂时还没有围上防护栏,雨下的太大,季暖无法看清,车子就直接开到了井盖那里,车轮卡在里面不能动了。

她只好冒着雨下了车,检查了一下过后又回到车里打电话,等到有交通队的负责人过来帮她将车挪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季暖刚开车回到御园,陈嫂看见她就吓了一跳:“不是开车回来的吗?怎么还淋了雨?快,快冲个热水澡,再出来吃点饭,喝些热水,可千万别感冒了。”

季暖应了一声,刚上楼回到卧室,就觉得眼前恍惚了下,差点没站稳,靠在门边缓了好半天,又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走进去,但实在没什么精力和力气去洗澡了,身上的衣服又是湿的,没法去床上。

她干脆就这样在地面上坐了一会儿,又实在觉得太累,估计长时间的辛苦奔波和没有吃好睡好,前两天在江市又被那些无赖纠缠的心里一直憋着火气,这会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耳边嗡嗡的,好像是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困意就这么席卷了她。

回卧室里近一个小时,季暖都没提起力气进浴室,最后干脆直接躺在冰凉的地方,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直到卧室的房门被敲响,季暖在地面上翻了个身才觉得这地板实在是太硬了,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见陈嫂在门外叫她:“太太,洗好澡了没有?快来吃东西,我给你煮了红糖姜茶,快出来喝,可千万别感冒啊,你这身子就怕感冒,以前每一次感冒都要发一场高烧的,我都记着呢。”

季暖在地上挣扎了下才坐起身,抬起手摸了摸之前淋过雨,现在仍然有些潮意的又满是雨水味道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听见陈嫂还在敲门,只好起身,却在原地踉跄了下,勉强站稳后走过去,打开门,陈嫂就看见她这不太寻常的脸色。

“哎呀,脸色怎么这么差?你这……还没洗澡吗?”

“没有,我先下去吃东西,吃完再上来洗。”季暖说了一句就直接向外走。

陈嫂见她这身上的湿衣服都还穿着,正想说什么,但又想到季暖回来之后,墨先生这几个月都没有回过御园,这段时间里季暖格外的沉默寡言,想了想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忙跟着季暖下楼,想着必须把大厅里的空调关了,免得太凉。

季暖安静的向下走,在距离大厅的瓷砖地面还有五六层阶梯的距离时,阵阵的晕眩感越来越重,忽然眼前一黑,她下意识的忙要去握住扶栏,手却还没碰到扶栏,就整个人一头向下栽了下去,头在阶梯上撞了下,更是直接沉入了一片黑暗。

“墨太太!”陈嫂眼睁睁看见季暖忽然昏迷着就这么滚下了楼梯,吓的大叫一声,忙快步下去将人扶了起来,又匆忙叫来其他的佣人:“快!快给墨先生打电话,墨太太昏倒了!”

第3卷 第383章:看见是墨景深打来的电话,直接接起

佣人一看见季暖的状况,吓了一跳,有人冲过来和陈嫂一起赶忙将季暖扶了起来,有人转身匆忙的去打电话。

手忙脚乱中,那边电话刚刚接通,季暖就醒了,靠在陈嫂的怀里,她皱了皱眉,抬起手揉了揉撞疼了的额头,同时听见佣人对着电话说:“墨先生,太太刚才晕倒了,还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墨先生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季暖闻言,立刻转过眼:“不用喊他回来,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佣人却因为她的话而顿了顿,接着犹豫了下,拿着电话走了过来。

“太太,墨先生让我把电话给你……”

季暖默了一下,抬起手接过电话放到耳边。

电话彼端的男人嗓音随意淡然,却又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怎么,连最基本的健康生活方式都做不到了,除了感冒发烧之外,走个路还要让自己摔成残废?”

季暖本来也没指望他会回来,何况她刚才只是一时眼前发黑没站稳而已,然而听见这样的话,她还是被泼了个透心凉。

“我没有要逼你回来,刚才只是不小心,佣人太关心我所以小题大作了而己,你不用介意。但御园总归是我们的家,你是打算永远都不回了么?”

墨景深的语调波澜不惊,完全让人无法揣测他的情绪:“看得出你很喜欢那个地方,御园的房产所有权已经转到你名下,仅是这么一套房产就足够你下半生活的滋润,不会再重蹈覆辙颠沛流离的生活。”

当然不会再有那样的生活,她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努力支撑起来的人生。

季暖现在实在没什么精力去纠缠着这些对她来说并不重要的事情去问,她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又重复的问了句:“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回御园这个家了吗?”

没有回答。

墨景深直接将电话挂了。

电话里传出冷冰冰的断音,季暖听了半天,仿佛是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将电话就这么挂了,又仿佛不相信他居然忽然间就挂了电话,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跟她说。

“墨太太……”

陈嫂和佣人要扶起她,季暖却是坐在地面上,低下头看着屏幕已经暗下去的电话。

“我没事,摔了一下而已。”季暖轻轻推开陈嫂她们的手:“我自己能起来,你们该忙就忙什么去吧。”

“太太,我扶您去餐桌那边坐下?”陈嫂轻声问。

季暖点了点头,直到被陈嫂扶起来,才觉得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

将她扶到餐桌边后,陈嫂忽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我刚才扶你的时候隔着衣袖都觉得你身上很热,是不是感冒了发烧了?我叫个医生过来?”

“没事,淋了点雨而己,哪有那么严重,我喝些你刚煮的红糖姜茶就好了。”

……

男人站在清清冷冷的办公室里,长腿迈开,不紧不慢的走到落地窗前,雨夜中天边没有半点星月之光,隔着窗都能感觉到透骨的冷意落在这一地纯色冷调堆满了资料文件的办公间。

秦司廷接到电话时,刚刚在医院下班,看见是墨景深打来的电话,直接接起。

电话彼端的男人声音低沉,声线干净清冽:“找个医德与医术跟你差不多的医生,去御园看看季暖。”

秦司廷刚要打开车门的手顿了顿:“她怎么了?不用我亲自过去?”

“你不必去,派个她不认识的人过去。”

明显是听出他是不打算让季暖知道医生是他派过去的,秦司廷皱起眉正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电话却已经被挂断了。

……

季暖才刚吃过晚餐,正捧着陈嫂给她煮的红糖姜茶喝,被热的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稍微红了些,身上也出了些汗,医生就忽然来了。

“谁叫来的医生?”季暖问。

“是我刚刚给封凌小姐打了个电话,封凌小姐说她问问秦医生,好像是秦医生说他这几天不在海城吧,所以派了他们医院的同事过来。”陈嫂将自己在电话里听来的内容全盘的告诉了季暖。

季暖看了那位医生一眼,对方也对她客气的笑笑,说是秦医生让他过来的,她才点点头。

季暖病的不严重,也就是这些天的确没休息好,也总是吃不下多少东西,身体状态处于一种疲劳期,加上淋了雨有些感冒发烧的迹象,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就是吃感冒药和退烧药,多休息,多喝热水,多吃东西来保持体力。

这些她自己都明白,陈嫂听见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放心。

直到医生走了,陈嫂叮嘱季暖去好好洗个热水澡,季暖听话的去洗澡,也听话的在吃过药后乖乖回卧室去睡觉,只是在床上翻了个身时,看着空荡荡的床的另一侧,伸手在床上摸了两下。

这里很久,很久没有墨景深的味道和墨景深的温度了。

果然被在乎的时候,一点点小小的头疼脑热都能被抱着哄着好像她是个一生病就脆弱的瓷娃娃一样,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现在她却是一点病都不能生,但凡身体上有任何一点状况,在他看来都是她卑鄙的在使什么苦肉计,在想方设法的引他回来。

她在他的心里这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形象就这么根深蒂固了吗?

和墨景深抱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热烈有多幸福,这一切忽然消失了之后,就有多冷清多失落。

想放弃,想离开。

她问自己,真的决定就这样放弃?

这么久以来墨景深是怎样的男人她再清楚不过,他无论做什么都定会有他的原因。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一个连死都不怕的男人,一次一次的将她推开?

季暖吸了吸有些堵得慌的鼻子,已经不早了,虽然头疼,但是毫无睡意,她在床上坐起身,盯着壁灯下雪白的墙面,看了很久也还是睡不着。

明天工作室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必须得睡觉了。

她揉了揉脑袋,转身去抽屉里翻了翻,找出只有两三粒一盒的安眠药,这药好像还是以前季梦然在这里的时候她买的。

看着这药没过期,起身就去倒了杯水,喝了一粒安眠药后重新躺下。

第3卷 第384章:墨总好像是醉了,墨太太你送他回去吧

工作室里忙了一天,晚上照旧是跟合作方间的饭局应酬。

前几次的应酬都被夏甜给推了,今天是BGY和WK两家公司的负责人来谈购地的协议,季暖必须出面。

晚上八点,在海城皇家会所的至尊包厢里,小八和另一个助理借着点酒意正在唱歌,季暖与WK的负责人在讨论合作事项,本来这两家公司的人是想让她也一起喝几杯,但看见季暖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所以她要求以果汁代酒,大家也都同意了。

季暖也算是这整个包厢里唯一一个没喝酒的人,直到夏甜回来了,给季暖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出去躲一躲,季暖也确实是实在受不了小八她们几个的歌声,加上那几个合作方负责人总是往她身边凑,不是挨在一起坐就是“顺便”将手贴在她腰上,接到夏甜的视线,她直接起身快步出了包厢。

出去时正好接到封凌的电话。

“墨太太,很抱歉,我在这边的任务延迟了三个多月才结束,再过半个月就准备动身回海城,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过去的?”

“你任务才刚结束就在美国休息一段再过来,我这里没事,之前雇佣你的时候,不也只是要防着美国那边的那些人吗?现在苏知蓝和苏家都已经倒了,墨董也没对我做什么,我这日子回归到正常和平静,你不用太急着赶过来。”

“墨先生当初跟我签的是三年的雇用合约,现在连一年都没到,我当然要尽快过去。”

“那行吧,你非要赶在我工作室乔迁的时候回来,到时候苦活累活估计又要被你包揽了,你可真是闲不下来的劳碌命。”

封凌笑了下:“我回去时给小八她们带礼物,你想要什么?”

“要你平平安安的来就好,对了,你最近没剪头发吧?我上次不是说过让你留长一些吗?”

“……剪了,长了就觉得不方便。”

“长了之后都束在脑后也很方便啊,你就这么喜欢短发?”

“国内不是有句话叫,三千烦恼丝吗?剪了很舒服,头上也觉得很轻。”

季暖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看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缕微微有些波浪卷的长发,直到挂了电话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在想着封凌这么喜欢短发,是不是真的很舒服,她要不要也去剪一个短发试试?

这种想法刚在脑子里萌生,她转身走出洗手间,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对面的男洗手间进去,当即怔了下。

没过多久,对面的洗手间走出一个高个子男人,对方看见正在外面的季暖,也愣了下。

“墨太太?”

“沈穆?”季暖边问边下意识向他身后的男洗手间看了眼,又向周围的其他方向看了眼。

嘴上虽然没有问,但下意识的还是觉得在海城只要有墨景深在的地方,通常都会有沈穆在,反之亦然,有沈穆在这里,墨景深也许就在这附近。

“晚上有合作方安排了这家会所,墨总还在包厢里,你怎么也在这里?”沈穆见季暖身上一点酒味儿都没有,以为她只是陪朋友来这里或者是来找墨总的。

“我工作室的几个客户也在这订了包厢。”季暖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但因为听见墨景深也在这,她又向其他包厢看了看。

这会所里的至尊包厢都在这层,这种包厢因为空间很大设施也很贵,所以在这一层也一共只有三间而己。

她看见另外两个包厢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男人居多,问了一句:“只有你和墨景深在这里?还有其他什么熟人么?”

“没有,今晚是合作方定的地方,是一家合作了很多年的公司,跟墨总之间的交情也不错,以后还会继续开展其他的跨国合作项目,墨总也是难得会答应这种局,今晚只有我陪着墨总过来了,包厢里的其他人都是合作公司的人,人不算多,墨太太你要进去一起喝几杯吗?”

“我就不进去了。这样吧,等会儿你们结束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季暖淡声说。

沈穆有些不明所以,这几个月墨总一直在公司忙,但沈穆也不太清楚墨总离开公司后是回了家还是去了哪里,所以也不太清楚季暖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只是本能的觉得季暖既然是墨太太,墨总在这里,她如果想进包厢的话绝对可以进,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但季暖都这样说了,沈穆也就点点头,应道:“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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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再回包厢的时候,BGY和WK两家公司的负责人见她脸色比刚才那会儿好了很多,倒了杯果酒给她让她一起喝,季暖笑着婉拒了,继续拿起合同去谈,幸好她身边带了夏甜和小八这两个总是会活跃气氛的好帮手,往往季暖不肯喝酒的时候,夏甜都会第一时间凑过来助阵。

直到晚上十点半,她这边包厢里的进程已经快结束,季暖接到了沈穆的电话。

“墨太太,我们要回去了,您要一起吗?”

季暖接了电话就跟BGY和WK的负责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跟夏甜和小八又交代了几句后,提前几分钟离开了包厢。

走出会所时就看见墨景深的那辆黑色古斯特停在门前,沈穆在车门外等着,却不见墨景深。

季暖走过去,沈穆直接将电子车匙递给了她:“墨太太,你今天到现在都还没喝酒吧?”

“没喝。”

“墨总今晚喝的有些多,我本来是准备开车送他回去,但刚才女朋友打电话说她肚子疼让我陪她去看看医生,我本来是准备叫司机过来送墨总,但你如果没喝酒的话,反正你们住一起,你送墨总回去吧。”

季暖接过车钥匙:“OK,那你快去陪女朋友,交给我就好。”

说到这,她忽然顿了顿,看向眼前的车,又看向后边紧闭的车门:“他喝了很多吗?”

“确实喝了不少,墨总的酒量向来都不错,但他也很少会放纵自己喝这么多,可能今天在场的也都是熟人,大家劝的酒墨总也基本都来者不拒。换做以前的话,墨总应该是不会醉,但今天我看他好像是醉了,估计是最近太累了。”

第3卷 第385章:成功把墨BOSS拐回家

季暖点点头,对沈穆比了个让他放心的手势:“我确实没有喝酒,开车的技术也没问题,我可以送他回去。”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的车……”

“我工作室的同事都在这里,车钥匙也在助理那里放着,她们会开我的车回去,没关系。”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麻烦你了墨太太。”

直到沈穆转身就去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急匆匆的走了,季暖站在那辆黑色古斯特旁边,看着眼前黑色的泛着冷光似的车门,想了想,还是绕到了驾驶位那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进去后果然闻见一股很浓的酒味儿,她侧头转眼向后看了眼,见墨景深就坐在后排,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的睁不开眼。

以前不是没在他身上闻见过酒味儿,但这么浓的还是头一回,而且她好像从来没见墨景深喝多过,他的自控力太强,也从来都不会太放纵他自己。

季暖又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黑色的衬衫与长裤,那次她观察的没错,好像自从他沉睡两月醒来之后,他的身上的确就一直都是这样的黑色系,看着愈加的冰冷难以接近。

趁着他一直闭着眼睛,好像还没发现驾驶位上已经换了人,季暖发动引擎,正准备将车开走,忽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沈穆。”

季暖没出声,也没伸头向后去看,只抬起眼通过后视镜,见男人闭着眼,似乎喝多了而有些头疼的蹙起冷峻的眉宇。

“给我水。”他语调清哑而冷淡,仍然没有睁开眼。

季暖低眸在车里寻找哪里有水,直到看见副驾驶位那边的门上有一瓶新的没打开的矿泉水,伸手就拿了起来,向后递了过去。

墨景深微睁开眼,车里没有开灯,车外周围的灯光落进来时也很黑暗,在他抬起手正要接水的那一瞬间,看了眼握在水瓶上的白皙纤细的手指,眸光只顿了一下,便不声不响的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再度闭上眼向后靠在椅背上,没再说话。

感觉他好像是没发现什么异样,季暖缩回手放在方向盘上,重新发动引擎,将黑色古斯特从会所门前的停车位上开走。

她开车很稳,毕竟早就不是马路新手了,坐在后面的男人一直很安静没再说过一句话,季暖用后视镜向后看了眼,见墨景深一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车在十五分钟后路过墨氏集团,季暖毫不犹豫的继续踩动油门向前,停都没打算停一下。

路过奥兰国际时,她才犹豫了下,本来第一想法是把这个男人拐回御园去,回国之后他是真的不回御园了,她觉得有必要把他带回家。

但又怕万一他醒了之后,陈嫂什么的承受不住他的怒火,犹豫了下,还是将车拐进了奥兰国际。

将车停下时,季暖解开安全带,转过头向后见他仍然没有睁开眼,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再绕到后边打开后边的门,伸手在他身上轻拍了下。

男人闭着眼不动,身上的酒气很重。

季暖又拍了他一下。

没反映。

真的睡着了?

季暖干脆伸手就去抱住他的手臂,将人从车里拽了出来,直到男人下车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她一边有些吃力的扶住他,一边伸出手去将车门关了上,再一路踉踉跄跄的把人扶进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却因为男人的身高体长,完全健康的身材体重将她这么一个只有九十斤左右的女人压的完全站不稳,最后只能靠在电梯的墙壁上承受着男人向她这一方向压靠下来的重量,男人的头垂在她的肩膀,带着酒气的呼吸拂在她的脖颈上。

被这样压了一会儿,季暖探出脑袋去看电梯上的数字,想起自己还没刷电梯卡也没按楼层密码,这居然还停在负一层,忙推了他一下:“你先让我去按下密码……”

她推了半天,没推动,最后只能就这样一手有些吃力的扶着他,另一手伸了过去,勉强按过密码后又忙缩了回来,用力去扶着男人沉重高大的身体,直到电梯停在所住的楼层,季暖才生拉硬拽的将人从电梯里扶了出来。

以前墨景深抱她的时候,每次都轻而易举的将她拦腰抱起来,结果她扶着他居然就像是在抱着一块石头似的那么重,还那么高!她完全撑不住!

好不容易打开门,将男人扶了进去,季暖又一路踉踉跄跄的拽着他怕他摔倒在地上,将人扶到了沙发边,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看见男人就这样靠坐在沙发上,季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刚刚为了支撑住他而已经有些发酸的手腕,转身去关门,然后换下鞋子,再去鞋柜里拿了男款的室内拖鞋过来,蹲下身帮墨景深脚下的皮鞋也换了下来。

忙了半天,忙出了一身的汗,季暖之前还因为病没好而有些发白的脸上,这会儿都隐隐的有些发红。

直到将鞋都弄好了,再开了空调,然后她就杵在沙发边看着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的男人,陷入了深思。

她是成功把他给带回来了……

然后,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人清醒的时候都不肯跟她多谈任何话,现在醉成了这样,更不可能谈了,最多就是在她的面前,她能摸得到碰得到看得到。

她总不能因为太长时间没碰这男人了,所以趁着他喝醉在他身上摸一晚上吧?

内心里刚蹿出这种想法,季暖就一阵恶寒的抽了下嘴,看着男人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的动作,她干脆转身去找解酒药,一边找一边不时的回头看向沙发那边,见他一直在那坐着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翻。

找到药之后就去烧水,然后去将白色的毛巾用冷水洗一洗,拧干后快步走回到沙发边正要帮他擦擦脸。

结果刚走过去,就见男人将放在眉心的手放了下来,黑眸里隐有醉意,但是清醒更多,坐在那里,淡淡的定定的就这样看着她。

第3卷 第386章:把我带回来,打算对我做些什么?

一对上墨景深的视线,她捏在毛巾上的手紧了一下,没有避开他的眼神,与他目光相对:“你刚才就醒了吗?还是……”

“我不醒,你把我带回来之后,还打算对我做些什么?”男人眸光深静:“还是你以为把我这样带回来,就可以解决得了什么问题?”

季暖当然明白,什么都解决不了。

那种仿佛时过境迁的感觉都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热不起来,浑身都透着凉意。

如今的墨景深,不仅仅是曾经那个另商界闻风丧胆的墨总,他的骨子里更是使整个西方金融界震惊和惶恐的Shine集团全球总裁,他的一切埋藏在冷静淡漠的城府之下。

季暖看着他的脸,仍然那么的英俊,更也在无无之间沾染了某种上位者特有的冷酷矜贵,是一张让她万分想念,又看着就觉得内心本能发怵发寒的脸。

对这个男人,除了想念之外,更多的,就是陌生。

他明明是醉了,可眼神冷冽又凌厉的像是冰凉的刀锋在割开她的血肉。

季暖想了想才问:“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有醉过?”

男人坐靠在沙发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又或者是他的确有些醉意,并没打算起来,他就这样看着她,微微一笑,却笑的让人心生寒涡,语调轻慢:“没醉,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你坐上驾驶位?”

“我开车送你的这件事情很简单,沈穆说她女朋友肚子疼,女人肚子疼起来的话这病可大可小,他着急回去,所以把钥匙给我了。”季暖平静的说:“我当时正好在那家会所,又恰好没有喝酒,所以我就开车送你回来了。”

墨景深笑了下,却是笑意不达眼底,甚至仿佛一眼就看透了她的目的。

他的眼神太冷漠也太犀利了。

季暖在他面前仿佛无所遁形一样。

哪怕这段时间他的拒而不见和所做所为都能引起她的反抗心理,以她素来的脾气,肯定是受不了这样的对待,换做从前早就要跳脚走人了。

可是墨景深一直以来对她太好,他所有的好都使得她对他生不出这个气,而且,也实在是,真的太想他了。

但是一对上这个眼神,季暖本能避开,不与他目光相对,她进了厨房:“水烧开了,我去给你冲点解酒药。”

说着人就快步进了厨房,迅速的拿起玻璃杯去倒水,然后将药放进水杯里,轻轻的晃了晃,仿佛感觉不到杯子上有多烫似的,就这样端着玻璃杯走了出来放到茶几上。

男人坐在那里,看着她顷刻间被烫到有些发红的手指,看着她仍然比以前还稍微有些红的手背上的皮肤,虽然曾经在柬埔寨烫伤的痕迹还有些,但的确比前几个月又淡了许多。

他静默的看着,没说话,季暖也不说话,就这样双双安静了半天,季暖指了指桌上的杯子:“你喝些吧,趁着热喝,药性能快一点,因为沈穆说你今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你可能会胃痛或者头疼,喝了就能舒服些。”

墨景深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对她倒来的一杯水都不感任何兴趣。

又或者,他是在防着她……

防什么?怕她给他下药吗?

季暖看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显而易见。”

她顿了下,平声问:“那次我和夏甜在商场,看见你安书言在一起,你陪她逛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男人因为她的话而淡淡眯起眼:“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季暖的唇瓣动了下,曾经墨景深是最不喜欢他们之间有误会的人。

但凡有一点会让她误会的事,他都会第一时间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她安心,不让她胡思乱想。

她想问那个一直稳稳的压在她心上的墨景深究竟哪去了。

可话到了嘴边却忽然问不出来了。

在男人冷漠的眼神下,季暖在茶几后边站了好半天,说:“我不能理解你现在对我的态度究竟是厌恶还是防备,又或者是……我不懂的其他什么意思……但我从一开始都只是想要好好生活下去,没有要攀着任何人,过往所有的一切你都记得,就更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和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就像你曾经对我那样,都很纯粹,我……”

她话没有说完,却听见男人笑了一声。

是发自胸腔里的那种,冷嘲一般的轻笑,很轻,但她听见了。

男人站了起来,绕过茶几和茶几上那杯醒酒茶,走到她面前,他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混合着酒的味道,季暖下意识的浑身的毛孔都因为他这样忽然主动近距离的靠近而紧缩了下,她抬起眼看他,男人同时俯首凑在她跟前,呼吸近在咫尺,都落在她脸颊的肌肤上:“纯粹?你跟我说这两个字,不觉得脸红么?”

季暖仰首看着他,以着不会被他的气势压倒的倔强又认真的表情看他:“我当然不脸红!我只是吃到了教训所以学会了要怎样去珍惜,又要怎样去避开所有的伤害去好好的活下去,我担得起纯粹这两个字!对你也一样,墨景深!我对你的感情足够纯粹!你不相信可以,但你不能这样全盘否定我!”

她定定的看着他:“我深爱过的男人,我不可能轻易割舍!一个连命都能为我豁得出去的男人,现在就算是你把刀子直接插在我身上,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毕竟你感受过的痛比我痛得过千万倍。婚姻是我的,男人是我的,家也是我要守护的!你没有权利让我放弃!”

墨景深抬起她的下颚,嗓音低柔轻慢:“这么执着?这么深情?”

季暖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浓浓的嘲讽,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沉黑深邃,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低淡。

可是她抬眸看着他冷漠的脸色,除了冷漠,再也捕捉不到其他的情绪。

季暖别开眼,不想被他的目光刺到,直接在他面前走开,俯下身将茶几上的杯子拿了起来:“已经不烫了,你先把这个喝了。”

第3卷 第387章:墨景深抬起眼看向十八楼阳台上的季暖……

季暖昨天在御园摔下楼梯的时候虽然没受多严重的伤,但额头靠近发际线那里多少有一点点的红。

她平时除了涂个裸色的口红之外几乎不怎么用粉底,所以额头上的那一处没有遮住,在她这样一低头一抬头之间,头发上散下来的那些发丝都向后去了一些,露出了额头上的那块红。

她端着杯子在他面前的动作,因为男人瞥在她额头上的目光而僵了一下,两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空间里安静的仿佛落针可闻,只是季暖的心跳声莫名奇妙的格外明显。

男人看着她,低低沉沉的道:“季暖,我从来都不会开玩笑,离婚二字既然已经提了,就该断的彻底。”

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没有接她手中的水杯,只是低头淡淡的看着她,客厅里的灯光落在她的头顶,仿佛铺上了一层淡银色的边。

清冽,冷贵,即使身上酒气很浓,却也没有影响他半分的英俊与动人。

墨景深。

他是墨景深。

季暖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无论他现在对自己有多狠多绝情,当他开着那辆黑色宾利冲出来将她护在他生命背后的那一刻,她就不能对他发任何的脾气。

也许只是梦碎了而己,也许只是走进了现实,看见了真正的他。

“别再纠缠,我不喜欢纠缠。”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抬手去接她的水杯。

眼见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季暖仿佛瞬间浑身都充满了无力感,心脏里满是阻塞感。

听见门声开启的刹那,季暖手中的玻璃杯瞬间落地,男人在门前没有回头,却有一瞬间的停滞。

看见他站在那里没再动,看见他停顿了的那一下,季暖才转身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死死的盯着看了很久,才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在他背后去抱住他。

她以前想要抱他,何曾这样小心翼翼过。

她看不见男人的眉眼深邃,只能感觉得到男人的手残忍无情的要将她扣在他身前的手拉开,季暖死死的抱着他不放,她没有说话,他也没说话,无声间两个人像是一场安静的搏斗,她的两只手臂与他的手在纠缠在争斗。

可季暖的力气还是敌不过他,他直接将她的手扯了开,同时毫不留情的将她向后甩开,季暖的身子向后连退了几步,撞到墙边的酒柜,里面为数不多的几瓶酒哗啦啦的都掉了出来,碎了满地都是,红的白的各种颜色的酒夜混合在一起,淌到她的脚下。

感觉到脚下流淌过来的凉意,季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眼神看着地面,再又抬起,看向门前的男人。

血液仿佛在身体里凝固,一点点化成冰血一样的温度,然后再一点点凝结成冰。

冷的彻骨。

她不发一语,忽然直接俯下身踩着满地的碎片要去将那些碎片捡起来。

墨景深转过眼就看见季暖光着脚踩在那些碎片上,眼皮淡淡的没有掀起,冷声道:“季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是最愚蠢的行为,你脚下多出的伤口不会让我有所动容,只会让你可能会连续几天无法工作,耽误正事不说,也只会让我看见你的愚蠢和无趣。”

季暖蹲在地上,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脚下避开那些碎片,但多少还是被划伤了一些,她向旁边躲了躲,然后去捡碎片,捡去了一部分后,才平静的说:“我没有伤害自己。”

“是么?”他看着她脚边那些不算多但也算明显的血迹:“好自为之。”

话落,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