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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总还有什么事?”

“非工作时间,不要叫我唐总。”唐其琛收了语气,“我和你……”

“叮咚。”门铃恰时响起。

迎晨松气,心喊万幸,找了台阶下,“哟,药这么快就送来了啊?唐总,那我挂了啊,多谢关心。”

电话结束。

迎晨长吁一口气,穿上拖鞋去开门。这一开,她惊了一跳。

门外,迎义章一身军装,沉着脸子。他旁边站着崔静淑,身后是两名警卫员。

迎晨反应过来,“爸爸。”

迎义章浓眉深皱,那意思:还记得我是你爸?

他踏进玄关,看到迎晨脖颈上的纱布,面上不悦褪了大半,问:“回来也不回家看看?”

“集团临时调令,工作交接事情多,就来不及跟您说了。这又赶上开会。我本来是打算开完会回去看您的。”迎晨解释。

迎义章没再说话。一旁的崔静淑放下满手的吃食,打量了一圈公寓,似乎是斟酌了很久,才敢跟迎晨说:“这个公寓有点小,不比家里方便,要不晨晨,搬回去住吧?”

迎晨没有正眼看崔静淑,只说:“这里离公司近,上班方便。”

崔静淑言语关切:“你的伤严重吗?要不去找孟主任看看?你回家住,也能养养身体。”

这回迎晨没再回她,看向迎义章,“爸爸,你坐。”

崔静淑讨了没趣,尴尬地往后退一步。

迎义章欲言又止几番,最后还是聊起了别的。

“工作还好吗?”

“挺好。”

“调回来还走么?”

“今年不会。”

“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老往外跑。你打算一直住这里?”

“嗯,公司安排的。”还是那个理由,“上班方便。”

迎义章也就没再坚持。

迎晨起身去倒水,崔静淑抢先,“你坐,我去弄,脖子上的伤得好好养。”

崔静淑殷勤地在厨房忙活,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位置。

一杯茶的时间,三个人的相处比杯中的茶水颜色还要淡。

“行了,你歇着吧。”迎义章起身。

迎晨也起身,“爸爸,我送你。”

“歇着。”迎义章摆了摆手,又转过头对崔静淑说:“东西呢?”

崔静淑赶忙捧过一个纸袋,“晨晨,这是家里熬的鸡汤,还热着。”

迎晨瞥了一眼,伸手接过。崔静淑表情顿时愉悦。

走前,迎义章说:“对了,小璟周五回。”

意思不说穿,但迎晨明白,这是提醒她,要她多回家看看。

送走迎义章后,迎晨看着那碗鸡汤,把盖儿盖好,原封不动地送去了厨房。

门铃又响。

迎晨趴着猫眼看了看,一扫而光刚才的疏淡,笑容满面地把门打开,“哦哟哦哟!”

门外的人被她这夸张怪叫弄得皱眉,嫌弃地往后退一大步。

迎晨不乐意,“哇,这种态度对你姐。”

少年高瘦,五官和迎晨不是很像,但气质如出一辙。纯色T恤把他衬得清爽,眼眸色淡,跟藏了一湾清泉似的。

迎晨往他手上瞄,“给我带吃的了么?”

食指上勾着的塑料袋被晃得稀声响,丢到她手里。

“迎璟同学,你再这样面瘫下去,可就找不到女朋友了。”迎晨揭开盖儿,低头使劲闻鸡翅香味,“别怪做姐姐的没提醒。”

迎璟背着单肩书包,双手插袋模样挺酷,瞥了她一眼,“哦。”

迎晨走过来,伸手捏他的脸,“哦你个头。”

“有油。”迎璟偏头躲开,看了看她脖颈,“你没事?”

“嗯,没事啊。”

“早知道就不来了。”

迎晨飞起一脚踹他屁股,“滚蛋。”

迎璟轻轻松松抓住她的脚踝,反倒让她受困落了下风。

“哎哎哎,松手!松手!”迎晨单脚踩地,手忙脚乱地控制平衡,“你小子上个大学威风了是不是?”

迎璟点点头,“是。”

姐弟俩对视,一秒,两秒,然后同时笑出了声。

结束打闹,两人坐沙发上。

“到大学还习惯么?”

“嗯。”

“学业忙吗?”

“还行。”

“老师喜欢你么?”

迎璟想了想,点头,“不是一般地喜欢。”

“脸皮真厚。”迎晨笑着用脚尖踢他,“哎,递个鸡翅给我。”

迎璟拿了个,伸手到她嘴边。迎晨张嘴要咬,一口下去却扑了个空——

鸡翅被收回。

迎璟笑容咧开,那个友善真诚啊,下一秒,就把鸡翅塞进了自己嘴里。

“……”迎晨一言难尽,“咱俩去验个DNA吧,是亲的么?”

迎璟没接这个玩笑,问她:“回来见着孟哥他们了吗?”

“见过了。”迎晨抿了口可乐,“回来这两天太忙,也没好好聚。对了,你孟哥这几年换了几个女朋友?”

“正儿八经的没有。”迎璟倒也直接,“那你也见过厉哥了?”

这俩姐弟虽然年龄相差,但一向和谐。当初迎义章给姐弟俩取名,一个晨一个璟,应的就是“前程似锦”的音意,两人倒也不负所望,说起他俩,就是军大院里公认的教科书式姐弟关系。

迎晨不想瞒着弟弟,承认:“是,见过。”

她把两人奇葩的重逢场面叙述了一遍,听完,迎璟一言难尽地竖起大拇指,“服气。”

又道:“杏城跟你八字相冲,你还是回杭州吧。”

迎晨抗议:“喂喂喂。”

“你在杭州职位高,工资高,好山好水不干燥。”迎璟似有所指,“杏城除了有个我,还有什么好?”

迎晨听穿他的试探,认了真:

“还有厉坤。”

“你可别告诉我还有厉哥。”

姐弟俩异口同声。

安静一瞬。

迎晨低头啃鸡腿,闷着声音:“你干什么啊?”

“我问你想干什么?”这是一场很平静的对话,一问一答,干干脆脆。

迎璟等了一会没等来她开口,索性从书包里拿出PSV玩了起来。

迎晨盯着游戏画面,俩小人一蹦一跳在对打。

“小璟,如果姐姐,”迎晨声音轻,“还是忘不了他……”

“所以,你是再打算轰轰烈烈再追他一次吗?”迎璟头也不抬,手势快捷操作游戏。

迎晨眼睫垂下,说:“不介意。”

这盘游戏结束,迎璟点点头,“那好,我再问你,你觉得厉哥能忘记那件事吗?”

迎晨沉默了。

迎璟给她递了一只鸡腿,“给,吃吧。”

其实迎晨和厉坤的开始,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两情相悦。

厉坤二十二岁调派至华南军区,分到了前江警卫团暂时过渡。他天生铁面性子冷,不符合年龄的早熟,对谁都不卑不亢。

孟泽这帮小祖宗可看不惯,“调子高!装大爷!”

然后联合起来“欺生”,逮着计划把厉坤给堵在了后墙。

人多势众又嚣张,厉坤一点也不害怕,年轻身姿挺得笔直,军装一脱,黑色背心刻出紧硬的身躯,废话不多说,开干。

六打一,皮肉声、痛叫声,伴着黄尘飞扬一起撞进了小迎晨的眼里。

小迎晨爬在高墙上看热闹呢,“对,往那打,小心后面有空档,哇!超棒的!”

孟泽这帮小少爷,怎抵得赢真枪实弹操练过的厉坤。一个个哭爹喊妈要去告状。

“你等着,你这饭碗别想要了!”孟泽势气没灭,硬撑着说。

小迎晨眼珠一转,跳下墙来“美救英雄”。

她往厉坤面前一站,好心告诉:“他爸是政委,他爷爷是将军,好厉害的。”

小迎晨眨眨眼,凑近小声:“但你别怕,有我呢,我爸官儿比他爸大,你丢不了工作!”

厉坤表情是冷漠的,内心是想笑的。

迎晨转过身,大气一喊,“孟泽你个软蛋!赵赵你个笨蛋!打不赢就告状真怂!”

孟泽哇了一声,叛变得很快嘛。

迎晨抬着下巴,豪迈:“我告诉你们,他,以后,归我罩!”

厉坤彻底没忍住,清晰的一声:“嗤。”

把迎晨的热情浇了个透心凉。

孟泽他们隐隐发笑,迎晨也不觉得有什么,声音较之前更大:“他是在笑你们呢,笑你俩手无缚鸡之力——哎?哎!你别走啊。”

厉坤捡起衣服搭在肩上,摸出烟边走边点。

“记住啊,以后被人欺负报我名字!”声音娇俏跋扈,从身后传来。

火焰腾出,厉坤低头一吸,烟燃了。

人笑了。

迎晨对厉坤就是正儿八经的一见钟情。

再后来的事顺理成章。托熟人摸清了厉坤的作息时间,中班十二点换岗,迎晨就在夜黑风高的墙上趴着。

厉坤来了,她就从墙上跳下,天太黑,摔了个大屁墩儿也不喊疼。

皱眉龇牙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假装偶遇,“嗨,巧啊。”

他休假,去芜湖看战友,节假日票源紧张,迎晨就花高价从黄牛那儿买了站票,从五号车厢挤到十六号车厢,头发散了,衣服皱了,鞋面也踩黑了,终于找到厉坤,神采奕奕地大声:“哇!好巧啊!”

2009年的新年,迎晨对着漫天烟花许愿,“想要一个男朋友。”

又觉得不全面,于是补充:“前面那个不算,纠正一下——我想要一个姓厉的男朋友。”

一朵烟花炸开,像荧光柳枝一样倾泻人间。

迎晨眼睛蹭亮,仰着头,一个人咯咯傻笑,好像她的愿望明天就能实现似的。

再后来的某一天,是初夏的傍晚。

四省公安联合会议。厉坤标准军姿,严守岗位,任凭暴雨扑头盖脸,岿然不动。

盯了他许久的迎晨终于逮住机会,走过来,手高头顶,给站岗中的厉坤撑伞挡雨。

同行队友面面相觑,笑意隐忍。

厉坤厉声:“回去!”

迎晨无半点怯色,寻衅生事望着他的侧脸,“嘘!执勤时不许说话。”

厉坤碾牙闭嘴。迎晨扬起下巴,还故意蹭了蹭他的肩。

一分钟后,长哨音划破青天,厉坤单膝跪地,将枪放置在地,然后迅速起身,拦腰把迎晨扛向肩头。

迎晨措手不及,扭动恨言:“放我下来!我要告诉我爸你欺负人,不服他管!”

厉坤墨镜遮眼,字字铿锵,“执勤结束——现在你归我管。”

那年,迎晨19岁。

好巧啊,愿望实现啦。

“鸡腿还吃么?”迎璟的声音。

迎晨猛地打了个颤,从旧回忆里回了神。

迎璟晃了晃手,“最后一个还要不要?”

“要。”

“行,你吃吧,我回学校了。”迎璟拿起书包起身。

走到门口,“哦,对了。”

他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纸盒,“算是欢迎你回来的礼物。”

“什么东西啊?”迎晨接过晃了晃。

“你拆开就知道了。”迎璟关门,走了。

迎晨把盒子搁桌上,先动手收拾残局,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有新微信,是徐西贝发来的一条语音。

迎晨顺手点开,徐西贝约她明天吃晚饭。

迎晨抽出纸巾擦了擦桌子,一打岔就忘记回信息,直接去拆迎璟送的那个纸盒。

包了两层,还挺严实。

迎晨看见东西就笑了,是一只电子狗,背上还刻了标识:YJ。是迎璟自己做的。

迎晨打开尾巴下的开关,把狗放地上,顿时满屋子跑,跑十步就扭扭肥臀,汪汪汪地吠几声。

她拿起手机,刚想给迎璟发微信:[你十八岁了,幼不幼稚?]

还没发送,就听“嘭!”的一声。

迎晨吓得抬起头。

那只肥臀电子狗“哔哔哔”地爆炸了,炸出了一肚子的小玩意儿,稀里哗啦滚一地。

迎晨走过去一看——

竟是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西瓜味,草莓味,苹果味。

其中还有一个大纸团。

迎晨捋平纸团,上面清秀飘逸的四个字:[欢迎回家。]

这个哭笑不得的欢迎方式,真的很迎璟。

徐西贝的微信又来了:[晨儿,明天出来嘛,东街新开了家粤菜馆,一起吃晚饭呀。]

迎晨笑容还挂在脸上,捡起手机回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迎小璟:小姐姐们,需要买只电子狗吗?会爆炸,会撒糖的那一种嗷!

陶星来:城管来了。

厉包子:胡说,我没来!

——

突然想到,如果陶星来和迎璟这俩国民小弟在一起PK……陶儿屁话多,迎璟可能会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吧→。→来自学霸的鄙视。

☆、不丢人

徐西贝请迎晨吃饭,看样子已经从被劈腿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晨儿你今天敞开了吃,吃完咱们再去K歌,宵夜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

“饶了我吧,”迎晨翻着菜单,说:“我脖上的伤可经不起折腾。”

徐西贝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道歉:“对不起啊晨儿,上回因为我的冲动,连累到你了。”

天台那一幕惊险犹在,说不后怕是假的。

迎晨现在还有脾气,怪责:“知道就好,我差点成冤死鬼了。”

徐西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多吃点,我请客。”

迎晨加了盘红焖猪手,评价:“这地方装修还不错,老板有点品位。”

“当然得有品位,价格死贵。”

“心疼了?”

“请你吃饭就不心疼。”

迎晨乐了,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

同是这家餐厅。

“哥,这是什么做的?”林德一脸兴奋,指着墙上的挂饰,“是水晶么?好亮!”

“玻璃抛光,技术含量不高。”

“那这个呢?这毛笔字我咋一个都不认识。”林德的头往左歪往右歪,费劲地认。

“草书,写的是沁园春。”厉坤拍拍他,“行了别看了,走吧,去吃饭。”

林德踟蹰在原地,“要不,厉哥,咱换地方吧。”他扫了一圈这里,眼神犹豫胆怯。

厉坤看出了他的迟疑,平静道:“好不容易放天假,带你出来转转,没事,不贵。”

林德来自农村,真正的穷乡僻壤,能走出大山的孩子都不容易,部队工资不高,他每个月还得往家里寄,平时休假也不出去玩。

厉坤表面不说什么,但有机会就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想吃什么自己点。”

厉坤闲散地靠着椅背,一只手搭着背沿,伸出的手指长而匀。他咬了根烟在嘴里,顾忌是公共场合,所以只过过干瘾,并未点燃。

“哥,能吃肉吗?”林德盯着菜单上的大肥鹅眼冒光。

厉坤笑道:“能,点两只。”

“得嘞!”

林德点完菜,“好了!”

那笑容,比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还亮堂。

“我看看。”厉坤过目了一遍,又加了两个点心,对服务员说:“谢谢。”

林德搓搓手掌,坐得笔直端正,眼睛看看窗帘,又瞄瞄碗筷,再扫扫别桌。

厉坤觉得好笑,假装严肃,“咳咳!”

“嗯嗯!”林德连忙目不斜视,坐得比刚才更直了。

坚持了十几秒,他说:“报告!申请上厕所!”

厉坤摘了烟,点下巴,“批准。”

林德大白牙一露,溜得飞快。

这店新开张,上座率极高,加之地儿大,林德绕了半天都没找到洗手间。问了个服务员,对方忙着上菜,随便一指:“在那边。”

于是林德就懵懂地往“那边”走。走过一段走廊,这边全是包厢,一个挨一个。

林德经过一间,突然从里头传出一道声音——

“站住。”

这声音有点熟,但林德瞬间没记起来,他转过头。

“诶嘿,还真是这位兵哥哥啊。”那人起身,从席间走近,脸色被酒水养得红潮上颊,他望着林德,眼睛在笑,笑里透着股坏。

林德认出来了。

宝马车的主人。

就上回在路口查车,不配合执法大吵大闹的那一位。

“东子,有熟人啊?”又凑过来一个,这个脚步踉跄,明显喝大发了,定睛一瞧,“噢哟!人民子弟兵同志。”

他阴阳怪气地撒开嗓子,学样:“敬礼敬礼。”

林德背脊挺正,不理睬,正要走。

“慢着。”傅东叫住。

林德顿足,侧目,“干嘛?”

包厢里一桌的人,个个纨绔,酒瓶堆了一地儿,都是看笑话的。

傅东眼神微变,佯装忧虑:“解放军同志,我得跟你汇报一下,咱这包厢里有个黑东西——喏,就在那。”

他手随便一指,没等林德看清,身子就拦住,“会不会是炸|弹?”

林德:“……”

傅东:“你是特警,帮忙看看。”

这个身份让林德下意识地立正。

傅东生意人,人精,察言观色厉害的很,眼皮一挑,把路让出,“来来来,专业人士排除一下,咱们也好放心,再说了,这是公共场合,万一有个什么,也不太好对吧?”

林德心里隐隐不安,但脑瓜子比不上他们。人被懵懂地带进了笼子。

既然进来了,林德觉得,检查一遍也没什么。

于是,他走过去,哪怕穿着便装,背脊也永远挺直。

但就在他走向窗户的过程里,傅东使了个眼色——

靠边的一个人拿着瓶白酒突然起身,扯开座椅站了出来。因为太快,林德闪避不及,碰了个正着。

那人哎呀一叫,同时手心一松,就听“稀里哗啦”一阵刺耳。

酒瓶掉落在地,液体淌了个干净。

林德懵了。

“哎呦我天!这酒老贵了!”对方佯装心痛,指着林德:“怎么回事啊,走路也不看着点!”

林德实诚,有话就说:“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嗨?你这人咋这样啊?摔烂就摔烂呗,但你这样污蔑人就不对了啊。”对方嘁了一声,嫌弃:“还是军人呢。”

林德听到最后一句,像是被忤了逆鳞的鱼,声音陡大:“我没有!”

“行了行了。”傅东出来“打圆场”,“多大点儿事啊,不就一瓶五粮液,照价赔偿不就得了。”

那人配合极好:“成啊!20年五粮液,还没开盖,给你打个折。”

林德一听那五千块的数字,人已经彻底懵掉了。

——

迎晨补了会妆,才从洗手间出来。

她悠闲地原路返回,偶尔看看墙上的一些别致挂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