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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辛凝神,“我不想快点到,你陪我说说话。”

霍礼鸣背靠落地窗,漫不经心地来了句:“你先叫我一声宝贝。”

佟辛:“……?”

她一时分不清,这人是入戏太深还是高度敬业。

“不叫啊。”霍礼鸣唇角敛着淡淡笑意,“那男朋友要生气了,我生气,是很难哄的。”

佟辛心跳剧烈,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耳道里放一次烟花,噼里啪啦,连成绚烂一片。说起来,霍礼鸣也算是假公济私,趁机逗逗她,不管她那边什么情况,既能打电话,那人身至少是安全的。

打电话还要说这么亲密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拉他做挡箭牌,旁边肯定有追求者。

霍礼鸣没指望她能搭理,不抱希望。

但很快,佟辛软糯清甜的声音入耳,“别生气啦,宝贝儿。”

霍礼鸣:“……”

他可耻地心动了。

心动的时候,最易入戏当真。他甚至有预感,这或许是个好时机。关于一年前的那个生日愿望,关于他曾许诺的,考上好学校,愿望就能成真。

一旦触动这根弦,所有节奏和韵律都由此发酵,为他推波助澜,为他摇旗震鼓。霍礼鸣不自觉地握紧手机,语调放缓,有了几丝不自知的深情,他说:

“佟辛,这一年,我给你发过微信,但你不回我,其实我还有点失落。我知道你对我介怀,你十八岁生日那晚,对不起,我的确给你打马虎眼,没正面回应你。我们现在在一个城市,不说虚的,以后我……”

霍礼鸣低了低头,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承诺,“带你喝不同的奶茶,兑各种杯子,只要你喜欢。”

他都快被这番内心剖析给感动了,够真诚,够温柔。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回应。

霍礼鸣想,小妞妞肯定是感动得无以言语了。他把手机拿离耳畔一看,顿时面如死灰。

手机息屏,电话早就挂断了。

事实上在两分钟前,佟辛回头看了眼后面,靳清波明显吃惊,然后丧丧地往反方向离开。

佟辛彻底松气,印了印额头上的冷汗,恍恍惚惚地将手机揣回兜里。惊魂未定地到宿舍,才记起霍礼鸣这位中国好邻居。

她赶紧回电话过去,“诶,刚才谢谢你啊。”

霍礼鸣算是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心如死灰,这事儿也不必再提,只挑重点问:“你遇到麻烦了?”

佟辛没瞒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可能是我多想?”

霍礼鸣淡声,“你一点都没多想。”

佟辛不是没有过被男生追求的经历,但靳清波这一种,既不明说,也不否认,却又随时出现,或者换一种说法,是阴魂不散的,她真的拿不准。

唯一确定的是,靳清波每次对她笑,那种感觉令她毛骨悚然。

周一下午就两节专业课,傍晚,佟辛和福子她们去外面吃鱼粉。结果一出校门儿,又看见了靳清波。佟辛这一刻特别生气,连着几日的郁结终于喷薄。

她撒开福子的手,“你们先去,我马上来。”

靳清波见她走来,笑得更加明显。

佟辛冷着脸,离他两米远站定,很认真地说:“学长,我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这人性格敏感,不说出来,我自己不痛快。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第一,你大三,我大一,不同系不同专业,我想,也没有做普通朋友的必要性。第二,我有男朋友。”

佟辛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坚决又理所当然。

这几句话其实很不好听,但佟辛已经忍无可忍,就算是说她自以为是,她也得把态度撂明白。

但靳清波一点也不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是那副意味不明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我喜欢你的名字,我一直以为是星星的星,没想到是辛苦的辛。真的很特别。”

前言不搭后语,简直对牛弹琴。

佟辛无奈又无力,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

正僵持,背后由远及近一道声音,“这位老弟,你这样是不是不合适啊?”

拖腔拿调,吊儿郎当,语气里的不正经全然不知收敛。佟辛怔了怔,还没回头,肩膀一沉,热烈的,夹杂着淡淡薄荷烟草香的气息笼罩而来。

霍礼鸣揽住她的肩,轻轻把人往身上带,一个宣示绝对主权的嚣张姿势。他要笑不笑,眼神像磨钝的刀,克制伪善,却又不失杀气。

“大三了?那应该懂点人事了,怎么还上赶着当男小三啊?”霍礼鸣薄唇轻启,一字字的如刀刃,“我这人文明,一般情况下不护短,只护佟辛——再缠我女朋友,你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霍礼鸣:女朋友,来摸摸我的人鱼线吗?腹肌呢,腹肌要不要戳一下。胸肌的手感也不错,试试嘛女朋友。

佟斯年:?

哥哥说,这一章他给大家发200只红包,希望大家帮忙揍一下霍某人。

☆、如约(2)

第三十七颗

路过的学生时不时地回头张望。

佟辛有点儿虚, 被他身上的体温炙烤,越想站直些,就越不受控地往他身上靠。霍礼鸣感觉到了她的僵硬, 揽住肩膀的手松了松劲儿,改成挽住她手腕。

靳清波面色讪讪, 对方气场实在是强, 于是知趣地离开。

直到人消失不见,霍礼鸣才彻底放开佟辛的手。

佟辛低着头,脸色红的遮都遮不住。霍礼鸣没让姑娘难堪,故意视而不见,只说:“去吧, 同学在等你。”

福子她们躲在树后面观战, 见人过来,立刻团团围上去,“你俩在一起了啊?”

“不是不是。”佟辛说:“我请他过来帮忙解决问题的。”

“酷哥可以啊。”

“没有没有。”佟辛解释道:“就,我花了钱的。给他付工资了。”

暂时唬住了室友们, 佟辛暗暗松了口气。

但没想到的是,从这天开始,霍礼鸣每天都往宿舍送东西。奶茶,小蛋糕,甚至还有玫瑰花。他总能踩点精准,在她没课的时候出现在宿舍门口。

靳清波前几天似乎还不死心, 仍能在路上“偶遇”,痴痴的目光黏在佟辛身上。但久而久之, 撞上过霍礼鸣几次后,他便没了踪影。

佟辛一方面如释重负,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对劲。在她去食堂吃饭时, 亲耳听见有人议论——“欸,三班的佟辛,就新闻系的那个大一系花,原来有男朋友了。听说还是高中谈的,感情可好了呢。”

佟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周五下午,霍礼鸣掐着点又来接她,光明正大地邀请,“明儿周末,走吧,带你吃好吃的去。”

佟辛这回很乖,“好,你挑贵的吧,我请你。”

霍礼鸣听笑了,“小富婆啊。”

乍一听这三个字,佟辛又想起了十八岁的生日愿望,蠢蠢地许了个“早日当富婆”。尴尬这种情绪有极高的延展性,一瞬间,佟辛哪哪儿都不好了。

她清了清嗓子,坐得端端正正,“现在很穷,一点也不富了,也不想当富婆了。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帮我出面解决困难。以后也不麻烦你送东西,或者来学校等我了。”

“为什么?”

佟辛小声说:“你这样,都没人敢追我了。”

霍礼鸣点了脚刹车,不算轻的力道,“哦?你还想要被谁追?”

佟辛一时无言。

霍礼鸣又自顾自地笑了下,近乎喃喃自语,“还不想当富婆了。”

接下来一个月,佟辛都没再被靳清波跟踪冷骚扰。国庆节放七天假,佟辛没回清礼,而是结伴和室友们去上海周边玩了一趟。黄金周人太多,但还是玩得很尽兴。

节假日过后恢复上课,一个月的宁静后,F大爆出一桩震惊全校的事——靳清波被警方拘留。他在地跌上偷拍女生**被当场扭送去派出所。

消息一出,全院哗然。

谁都没想到,看着文质彬彬的学生,会干出这种违法乱纪之事。更绝的是,警方来校调查取证,在他的宿舍里,发现了大量的,被偷拍的女生照片。

有外校的,有路人,不分长幼。以及在他电脑里,找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全是在公共场合偷拍的视频。内容极度不堪,数量之多,让办案民警也瞠目。

最后在他的书本里,还有一张女生的背影照,竟然是佟辛。照片被靳清波用红笔打了好多X,血红一片,不寒而栗。

佟辛在配合取证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民警:“他有很严重的犯罪暴力倾向,并且目标群体明确,就是针对女性。我们处理过很多这样的案件,犯罪嫌疑人无一都是心理缺陷。很庆幸他被逮捕归案,不然你的人身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这事迅速发酵,并且上了微博热搜。F大倒也没有逃避,公正客观地阐明事实,并表示会与公众一起关注事件后续。

佟家看到新闻,但并不知道佟辛也差点受害。佟辛权衡再三,也没有告诉家里细节,不过想想仍然后怕。思及此,佟辛真心感谢霍礼鸣。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地来学校替她出头,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所以,她很诚心地给他打电话,想正式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

霍礼鸣那天正在忙,压低声音简短地回了句:“我在外地出差,给你带了点东西,下午给你送过来,有事当面说。”

今天陪周嘉正去谈一个广告招租项目,差不多到尾声了,进展很顺利。事情办完后,周嘉正心情大好,“得亏你在这儿帮忙压价,毛利率上去三个点。晚上想去哪吃饭,尽管说。”

霍礼鸣看了看时间,“不吃了,我有点事先走。”

“行,要不要我送你?”

“你把车给我,你自己打车回。”

周嘉正:“你顺路送我一趟不行啊?”

“不行。”霍礼鸣笑着说:“我的车不载穿红衣服的人。”

周嘉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红T恤,“靠”了一声,“还是这么骚包。”

霍礼鸣从郊区开去F大要两小时,佟辛提前在校外的甜品店等。他到的时候,佟辛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打电话。霍礼鸣往她对面一坐,似从天而降,摘下墨镜,蛮酷地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打电话。

霍礼鸣的肤色不算白,但穿白色衣服还挺好看。手臂有流畅紧致的线条,一动,就能看到隐隐的小臂肌肉。

鞠年年半天没听她回话,大喇叭似的,“喂喂喂?!”

佟辛这才回神,“在呢,你刚才说杨映盟怎么了?”

霍礼鸣本还觉得有些疲惫,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一听杨映盟三个字,手一顿,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电话没有开免提,好在距离近,鞠年年嗓门又嘹亮,抑扬顿挫的声音隐隐入耳。

“一提他我就来气!就算高考发挥失常,但589的分数也可以上个重本了嘛。他非得复读,压力多大啊。一周只能周日用手机半小时,我和他根本聊不上五分钟。”鞠年年有点小脾气,但很快欣慰道:“不过杨映盟又长高了!去年才一米七五,今年都一米八了,还有得长!”

但其实在佟辛看来,杨映盟考了589分并不能算是失利,正常水平而已。杨映盟这种家业,这个分数其实有很多选择,但杨小少爷一看鞠年年上了A大,佟辛考了市状元,自尊心受不了,转过身就决定去复读再战了。

佟辛问:“他复读的状态怎么样啊?”

“还行吧,第一次月考拿了前十,现在苦攻语文呢。”鞠年年说。

这句话正常音量,霍礼鸣听不太清。于是又默默往前坐了坐。

佟辛笑了下,“那就好,只要他有志向,并且愿意努力,什么选择都是正确的。”

鞠年年惊呼:“他可不是有志向,他是为了你!”

气吞山河的一句吼,霍礼鸣听得明明白白,眼皮当即一跳,眼神肆无忌惮地看向佟辛,不放过她任何表情。注视太有存在感,佟辛不自在地往窗边坐了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

霍礼鸣要笑不笑的,“你俩挺多小秘密啊。”

阴阳怪气的,佟辛懒搭理。

“怎么,你那个男同学复读了?”

“嗯,就杨映盟,你见过的。”佟辛说。

霍礼鸣幽幽道:“为你考F大,好样的,有志气。”

佟辛简直莫名其妙,把一块小蛋糕推到他面前,“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各怀心思的短暂安静。

佟辛:“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霍礼鸣:“有空吗,请你吃饭。”

两人异口同声,一模一样的问话。佟辛很快说:“我请你吧。”

霍礼鸣笑,“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感谢你在上海的照顾和帮助。”佟辛真心实意道,“你想吃什么?我就你的时间。”

霍礼鸣挑起餐盘里的蛋糕尝了一口,“这周五,我生日。”

佟辛愣了愣。

霍礼鸣蓦地一笑,“你这个表情让我很受伤啊,小渣女。”

佟辛低了低头,小声反驳,“这两年忙学习,没空想别的。”

霍礼鸣看了她许久,淡淡“嗯”了声,“那我等你来。”

上一次给他过生日还是高二,父母邀请他来家里做客,佟辛还记得,他那天穿的是黑色羽绒服与高领。耳钉摘了,纹身也遮得严严实实,整个一乖仔形象。

那天她教他许愿,最后许了个跟鸭有关的愿望。

想到这,佟辛不自觉地笑起来。笑容到一半又忽然定住,两年过去了,往日犹可追。

回宿舍后,佟辛认认真真地思考,要送他什么样的生日礼物。除了佟斯年,她没有送过别的男人东西。佟医生每一年的生日很没仪式感,大部分时候凑巧加班。佟辛有时候会给哥哥写一首诗,去年的时候,她做了一本诗集送给他,佟医生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至于霍礼鸣,目前的他,还配不上佟诗人为他写诗。

佟辛想问问室友的意见,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委婉问:“欸,你们送过男的生日礼物吗?”

“男的?”陈澄来了精神,“什么男的?”

佟辛轻咳两声,“爸爸爷爷辈。”

薇薇:“很好送啊,我爸爸爱喝酒,我送过红酒杯。”

福子:“我送过花呢,香得我爸鼻炎复发,挺不愉快的回忆。”

陈澄:“老人家的都好送呀,衣服裤子钱包,淘宝上很多选择的。要不送顶假发也行,或者除臭剂,拐杖,假牙。”

佟辛一想,对啊,别的不好挑,要不送套衣服裤子吧,既普通大众,不会显得太亲密特别,价钱上也合适,不至于太寒酸。佟辛敲定后,立马给霍礼鸣发短信:

[你多高?]

霍礼鸣很早就看到这条信息,但回复的时候,他犹豫了番。之所以犹豫,是莫名想起了下午听佟辛和鞠年年打电话的内容。两姑娘说起杨映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话题。

连对方的身高都及时掌握。

什么去年175,今年180。

哦,180了不起啊,迟来的发育了不起啊。

霍礼鸣184的身高其实已是酷哥标配,但他想的是,杨映盟也就十八、九岁,没准儿这一年还有得发育。于是,他回复佟辛:

[我188。]

这个身高够遥不可及,姓杨的总不能短时间内疯长8公分吧。

事实上,女生对180以上的身高就没有太大的感觉了。只要够180,都觉得是大长腿儿。次日,佟辛抽空去附近商场挑裤子。她是真诚的怀揣感恩之情,所以预算高达3000巨资。

佟斯年很爱穿阿玛尼家的秋装,好几件外套都是这个牌子。佟辛找过去,选了一件卫衣和一条配套的裤子。衣服好说,拿最大的码就好。

店员热情地问:“请问裤子您需要拿什么尺码呢?”

佟辛:“一米八八的身高,穿哪个码?”

“身材呢?”

“标准。”佟辛怕拿错,仔细回想,补充说:“但是腰线很长,臀有点儿翘,腿也比一般人要长。”

店员笑意更浓,赞叹道:“那这位先生身材很好。”

佟辛默默点了下头,“您看,选什么尺码比较好?”

店员推荐了尺码,“这个应该很符合,如果不合适,您可以来更换的。”

“我这是送人的。”佟辛陷入了纠结。万一没买对,岂不是好心办坏事了。于是她又给佟斯年打了个电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哥哥,我陪室友给她爸爸买裤子呢。裤子款式可长可短的,一般这种情况该怎么选?”

佟斯年不疑有他,“那就往长的买吧,长了,还能去缩裤脚,短了就没法儿了。”

挂断电话,佟辛当即决定,“那就拿大一码的吧!”

服务员仍然专业建议,“其实呢,我推荐给您的尺码一般情况也是合适的。”

佟辛想的是,他188的身高,没准还是谦虚地往低里报。实际情况有个190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坚持着,拿了大尺码。

很快到周五,她提前赶到新天地的一家会所。程序在门口接,见着人可高兴,“妹妹这儿!”

“程序哥好。”

“好好好。小霍爷在里边走不开,特意让我来等你。”

佟辛犹豫了下,“今天很多人吗?”

“不多,就我和周嘉正。”程序笑道:“小霍爷不喜欢过生日,这也是我和阿正每年坚持给他过。”

到包间,霍礼鸣站在吧台边上打电话,魅色光影里,他身姿挺拔,眉眼轮廓尤其惹眼。右耳软骨上的耳钉随着角度偶尔闪耀。佟辛呼吸有点快,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生怕又流鼻血。

霍礼鸣转过头,笑意悬于嘴角,视线下移至她手上的东西,笑容更深,“送我的啊?”

佟辛点点头,递过去,“生日快乐。”

霍礼鸣一看这个牌子,挑了挑眉,凑近了些低声,“谢了啊,小富婆。”

他意有所指,加重“小富婆”三个字,似是提醒着什么。佟辛顺着话打破气氛,“小富婆为老寿星庆生,怎么样,感动吗?”

霍礼鸣轻轻笑了起来,“我也就26岁,打击人了啊富婆。”

又来又来,不提富婆不罢休是吧。

佟辛气定神闲,如小鸡啄米,“富婆眼界提升,口味改变,只喜欢年轻小弟弟们了。但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还会保持传统美德——尊老。”

佟辛说话的时候,嘴唇上下轻动,饱满又水灵。霍礼鸣莫名想到樱桃,他甚至冲动的,就要伸手去碰一碰。

“我靠!我从来没有收过女生的送这么好的礼物!”程序夸张的语气一下子点醒霍礼鸣,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周嘉正撺掇,“打开看看啊小霍爷!”

霍礼鸣抱着“老子好骄傲”的炫耀心态当众拆开。

程序:“操!好看!”

周嘉正:“操!绝美!”

两人齐声:“去去去,现在换给我们看!”

霍礼鸣是真心高兴,收礼物,原来是件这么美妙的事情。他扬眉骄傲,“等着爷。”

佟辛坐在一旁吃水果,偶尔侧头看一眼关着门的小厅。

三分钟后,程序等得不耐烦了,“好了没啊,你是不是开制衣厂去了?”

周嘉正敲门,用只有他们仨听得到的声音,“鸡被卡住了?”

又两分钟后。

周嘉正大嗓门,“啊?长了啊?”

霍礼鸣拎着裤腰无语,“你他妈还能大点声。”

周嘉正大声,“还真的长这么多!!”

霍礼鸣:“……”

佟辛闻言,手一顿,放下要入嘴的樱桃也走了过来,“不会吧,长了吗?不可能啊,我按你说的身高买的呀。店员跟我说,188的身高能穿的。”

程序条件反射:“什么?188?他188?”

周嘉正嚎啕:“瞎说,小霍爷穿鞋185,脱鞋184!!”

霍礼鸣背脊冒汗,两个傻逼能闭嘴吗!

佟辛皱了皱眉,稍一细想,目光笔直明亮地看向他。霍礼鸣如芒在背,从她眼里分明看到了意味不明的嘲讽——

哦,你谎报身高。

霍礼鸣换回自己的旧衣服后,仍有种喝醉酒上头的感觉。他走出来的时候,周嘉正和程序去拿蛋糕了。就剩佟辛在包间内。两人相顾两无言,视线对上后,一个饶有兴致,一个恍恍惚惚。

这一次,小霍爷的狂妄和嚣张终于有人能治。

霍礼鸣没扛住,率先挪开眼,假意去倒酒。酒瓶还没伸手够着,就被佟辛拿走了。她的侧脸白皙柔软,语气亦无辜,“我们这么熟,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霍礼鸣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想要什么礼物就直说,太委婉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佟辛蓦地抬起头,冲他心无旁骛地一笑,“不就一双增高鞋垫吗,我还是送得起的。”

霍礼鸣:“……”

作者有话要说:佟斯年:哈哈哈哈你个帅逼终于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