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她每一个地方,一颦一笑。

包括江南的初遇,也是像今天这般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扒着荷叶当伞,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在青石板上一颗一颗地数莲子,嫩白的手腕恍若一折就断。

不愿再想这些,季少言抬手揉了揉额。

就在他准备开车驶离这儿的时候,季少言抬眸,余光里一道倩影掠过。

太过相似和熟悉,让他的心在一瞬间凝滞。

最近太多次了。

可今天预感强烈,只一个侧脸便让人心神皆乱。

季少言几乎是魔怔了,他打开车门,迎着雨跑了出去。

好像上帝都在冥冥之中暗示他,没有这一次,便会再次错过一般。

一步两步,愈来愈近。

季少言长腿迈过,直觉拽过女人的手腕,力道大的直接让眼前的她翻转过来,正面对着他。

四目骤然相对,季少言狠狠颤抖了下。

眼前的人,剪水杏眸,如水如雾。

秀长纤然的眉,点滴而红的朱唇,如瓷若白的面容。

女人不明所以,因为骤然而来的被拽紧,惊讶的手中的伞都歪斜过去。

她实在是被攥的有些疼了,但良好的教养促使和本性的使然,她仍然是耐着好脾气说,“先生,您有事吗?”

就在她出声的刹那间,她看见眼前的俊美男人迎着雨,泡在了这寂寥的秋夜里,嗓音喑哑。

他开口道,“颜颜。”

那雨越下越大,打湿了男人额前的黑发,顺着流淌下来,滑过男人高挺的鼻梁,薄唇。

但他半点没有察觉。

桃花眸死死地盯住她,内里燃烧着几欲疯狂的烈焰。如生如死的火,像是光那般,久久不曾熄灭。

女人心神震撼,一贯的好脾气在此时也有些麻乱,但还是将伞好心地往他那个方向歪,撑住。

而后,她轻轻地将手腕往自己这个方向带,试图挣扎开来,“您认错人了吧,我的名字是——柳溪,不是什么颜颜。”

作者有话要说:季少言:媳妇儿给我撑伞了,其他的,还会远么。

秃头葱:耳刮子,倒是不远了(点烟.gif

抱歉晚了,但真的好难写啊,可写的让人兴奋!!放心,舒家下场会很惨,季少言可是霸总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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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戚颜 x 季少言

105、戚颜 x 季少言

柳溪回国后除了瑜伽, 做的都是悠闲清净的事儿。

鄞城南边的半山,她去爬了,偶尔再得空的时候,做些插花的手艺活儿,十分自在。

在之前, 她身体一直都不算太好, 但在瑞士小镇的滋养下,外加瑜伽的推效, 联合每天都要散步的小习惯,现如今的柳溪神清气也爽。

就是记忆力偶有不好,据自己父母而言, 当年她脑部受了伤, 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后遗症并发下还能这般健康,算是一大奇迹了。

而她确实内心有感,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空缺, 即便是周遭再亲近的人,她都有些下意识地逃避。

所以,家里对于她日后的生活, 并没有干涉太多。人生在世,能安安稳稳地存留在这个世界上, 便是大幸了。

之前还安排着要介绍男朋友,但柳溪心不在焉,内心里排斥的很, 每每吃了一两顿饭便无疾而终。

久而久之,柳家便再也没提过了。

这次回国,其实是她跟随着柳家长辈回国探亲,找寻新生活方式的另一个起点。

日子不说轰轰烈烈,也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唯有的起伏是那天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攥住死死不放。

柳溪在那些强劲的应激反应下,不愿意接触陌生人的反弹下,很少和人肢体接触。

之前季明珠便是个意外,大概是个漂亮的,闻起来香甜的小姑娘,柳溪内心很是喜欢。

而那天,被男人拽住,她居然没有下意识就立马甩开。

但撇开这些匪夷所思的场景,那天她好心给那个男人撑了伞,结果引来他更加激动地逼问。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过得好不好。”

“颜颜,我好想你。”

她再三强调自己不认识他,也不叫柳溪,结果对方就是死赖着不走,非说是他的不好,把她弄丢了。

那天的场景,虽然突如其来又慌乱,但回想起来,竟让人心里迷乱起来,时不时地抽痛。

雨渐渐地打了些,雾帘之下。

柳溪抿唇,“先生,您真的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叫柳溪,不信的话,您可以看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还有,您再不放手的话,我要报警了。”

对方看了眼,淡淡一瞥,仍然固执着不放手。

颀长的男人沐浴在沉寂的夜里,雨水浸润他的衬衣。他毫无察觉,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黑眸漆然,嗓音很沉。

“媳妇儿,你把我给忘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她初听时无解,等到回到家里,在夜晚即将入睡时,柳溪的心没由来的,空落落的。

像是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任凭秋风往里灌。

而后,她哭着从睡梦中醒来。

阿爷阿婆听到了,趁着夜灯赶了过来,问她怎么了。

十几年来,柳溪一如往昔,一年总有几次会在睡梦中犯心悸。

“怎么了溪溪,可是又难受了?”

柳溪望向眼前和蔼的亲人,摇摇头,“阿爷阿婆,你们别管我了,这么晚了容易着凉,你们快去睡吧。”

柳爷爷柳奶奶年龄很大了,柳父柳母还在瑞士,身边只有一个柳溪。

“没事,和爷爷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梦见了一个人,但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总是对我说着,要我回来。”

阿爷阿婆听到了,彼此相望两眼。

而后默契地叹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之前柳溪犯心悸,也是这般情形,可问到具体的方面,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家是外戚华侨,这次回来,也是凭着点蛛丝马迹,趁着回来探亲的时候,找寻一下当年的痕迹。

柳溪没和两个老人说遇到那个男人的事,“阿爷阿婆,我没事了,你们回去睡吧,大概这两天电视剧看多了,总想些有的没的。”

......

季少言淋了雨,开着车默默地跟随着女人,而后将车停在附近,就这么合衣在车上睡了夜。

之后,他才直接回了公司。

助理在看到季少言的第一眼,吓了个半死。

若说自家老板平日里狂妄了点,衣衫落拓,但也没有过如此这般——不着衣边的样子。

衣服浸润着,贴在冷白的肌肤上,皱巴巴的。

头发也凌乱地搭在额前。

他还想抖个机灵,开个玩笑,用以缓解突如其来的尴尬,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季少言带进了办公室里。

”帮我查一下鄞城的柳家。”

“柳家?”助理眼皮一跳,“他们好几代都不在这边了,早些年就移民了吧,最近市场上更是没听说了——不过他们主业务据说在瑞士,和国内都没往来了。”

“移民了就更对了。”季少言嗓音廖瑟,手里拄着打火机,看蓝焰慢吞吞地,静静地燃烧,“之前舒家拼命拦截有关英国的消息,在那里拼命寻找,看来也没什么用。”

听到舒家,助理很快明白过来,季少言讨论的是什么事。

拿澳洲做幌子,是一个点。

舒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英国。做的再怎么隐蔽,但大海捞针的技术勘测,总有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可如今看来,舒家的拦截并没有什么用。

也算是一件喜事——因为目前看来,那些关于以往的任何痕迹,其实都不在英国。

思及此,季少言眯了眯眼,“这次的事也不要让舒家知道。”

对付敌人,无须打草惊蛇。

他季少言要的,是一招毙命,一锅端起。

半分反抗,半分缓解都会放任机会的——直接判入地狱。

“好的季总,那我去了,您现在——”

”我当然要亲自出马。”季少言淡淡打断助理的话,而后缓缓吩咐道,“让丽舍大街那边送来当季最新款的衬衣,我现在去洗漱一下。”

“............”

望着自家老板迈向休息室的背影,助理张了张口,拼命地忍着胸腔中的疑惑。

梳妆打扮一番后,这是要去干嘛呢?

......

柳溪的日子还是正常过。

只不过,许是脑子不够用的原因,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一连好几天。

起初,她会时不时地顿住,转而看向周遭,并没有什么疑点。久而久之下来,她也就习惯了。

这一天,她从丽舍大街出来,奉命去柳家的旁支亲戚家吃饭。

来接她的,是她的表哥。

之前表哥一家去瑞士度假的时候,住在柳家。

两人关系还算好,这么些年来,表哥成家立业,日子过的和和美美。

“溪溪,你真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了?”表哥自从知道凭空多出来这么个妹妹以来,就挺照顾她,而亲戚这边都是学术氛围浓厚的高知分子,所以也从未在她面前乱嚼过舌根,将柳溪保护的很好,“要不要给你介绍个未婚帅哥?”

“不用,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她浅浅笑着。

“我是想着说,你老了没人照顾,多么孤单,找个伴相陪不好吗。”

“我也不耽误别人了。”柳溪看了眼窗外,“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短短几十年而已,也很快,你不必担心什么。”

“就像是这座城市给我的感觉。”柳溪从未来过鄞城,可她却觉得熟悉无比,”只要有感觉在,也不算是孤单吧。”

恰逢红绿灯,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这边市中心大屏幕里,正在滚轮播放着最新的花边八卦。

柳溪看了眼,居然是熟悉的人。

是那天莫名其妙攥住她的,那个男人。

“帅的吧,作为同龄人,他怎么这么多年了就感觉没变过呢?”表哥感叹了番,“就是花了点,我对于他的认知,全部来源于这些娱乐新闻。”

“这人是谁?”

“鄞城和江宋千三家并列的大佬,季家的季少言。”表哥看了眼,“我对他不太了解,只听说有个挺漂亮的女儿,季明珠?”

”.........季明珠?”柳溪恍惚中,总算觉得那股子熟悉从何而来了,季明珠和他长得像,原来是父女啊。

“对,听说很宠。”绿灯亮起,表哥缓缓地开启了车,“这么说,你颜值上和他也挺配,他老婆很久以前就没了,这么多年了,他没再娶。”

柳溪静静地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蓦然想起那男人一口一个的“颜颜”,看来是认错了,觉得她像。

表哥察觉到了柳溪的倏然沉默,继而转移话题,“你侄子吵着要见你,这下你来了,高兴的能上天呢。”

柳溪从刚才的沉思转回来,”真的吗,我要看看他有多高兴。”

......

饭后回家,在林荫道上走着的时候,柳溪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距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宾利。

一个男人慵懒地靠在上面,略微低着头,手里扦着根烟。

昏暗中,猩红半明半灭。

柳溪步伐顿了下,继而悄悄加快速度,以尽可能远离他的距离,绕了个大弯走过去。

然而,就在她快步要绕过去的时候,她手腕被拧住,又像是上次那般,被强而有力的劲道给带了回去。

男人攥着她,将她压制在车身上,长腿逼近。

季少言微微眯眸。

“刚刚送你回来那男人是谁?”

柳溪从未见过这么......样的男人!

她向来都没什么情绪,安安柔柔的,此时此刻听着他的话,心里蓦然拧上来一股气,”上次我觉得我已经解释过很清楚了,您真的要锲而不舍地纠缠吗?”

“又要报警?”季少言缓缓笑了,“你去试试看。”

“我相信正义,所以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被包庇。”

“你说说看,我哪儿厉害了?”

“............”

柳溪抿抿唇。

季少言看她一如往昔的身段,和依旧柔美秀嫩的面容,眼神凝住。

其实从前他这般逗她,她都会羞的,是那种表面淡淡,眼神羞怯,面容染红的模样。

如今见到真人,他依旧恍若梦中。

但总比做梦好,季少言一连好几天,在夜晚都不曾入睡过。

稍稍松开她,季少言拧灭烟头,“暂时不碰你,我就问,刚刚那男人是谁?”

“我没必要和您说吧。”柳溪整了整衣衫,”您的出现对我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不便,望您周知。”

男人自放手后就又崴倒在车身一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略微自嘲一笑,又像是自言自语,”颜颜,你就能这么恨我,一点都想不起我?”

但凡她还存留有半分记忆,早就找到回家的路了。

“我想说很久了,之前一直跟着我的,也是您吧。”柳溪嗓音舒缓,末了又柔下来,”我也听说了一些事,但我不是您的颜颜,我是柳溪。”

”你打听我?”季少言桃花眸灼灼。

“不小心知道了些,您女儿是我瑜伽课的学生。”

季少言没再说话,自从查到以后,绕是他这般的人,也不得不相信命运轮盘周转。

苦痛厄去,便都是福了。

但于此同时,季少言也了解到,她目前的一些身体状况。

一切还得循序渐进。

能找到,看她还活着,便已然是最大的幸运了。

幸好,她遇到的,是柳家一家。

“颜颜,别躲我,接下来我还会再来。”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季少言在背后缓缓开口。

......

季少言这番话,不仅仅是嘴上说说。

一时之间,在柳溪所有能施展的公共空间里,都会有季少言的身影。

不眠不休。

并且——一如既往地认为她是他的颜颜。

柳溪因为脾性使然,做不出太拒绝人的行为。

关键是,季少言强势又霸道,柳溪百思不得其解中,恰好柳家启程返回瑞士,她也就跟着回去了。

抱着之后再来鄞城的想法,柳溪目前的打算是,躲着他。

其实这般慌忙,远远不是她的风格。

说来也巧,无论人有没有失去以前的记忆,但某些性子是刻在骨子里的,未曾改变。

她知道正面交锋不是季少言的对手,干脆就躲了。

最让人迷茫的,还是她对于他的不排斥。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柳溪心思冒起了杂草,浅浅地戳着人。

这次启程,表哥一家也跟了过来,要拜访柳父柳母。

柳溪晚饭后,颇有些心不在焉。院子里告别表哥一家后,她就在别墅周围走动。

脑海里蹿有的,不仅仅是那男人的身影。

他身上携有淡淡海盐的洌然,都让她不讨厌,甚至于是——喜欢。

柳溪应激反应后,对于情感方面,都是拒绝的态度。

在此之前,她觉得自己一人,没什么不好。

撇开那些有的没的小心思,柳溪缓缓地舒了口气。

现在于她而言,还是一个人好。

长久的观念,并不是骤然间便能转变的。

这样想着,她杵立在别墅的后院,静静地望着天空的月亮。

皎洁的清辉,一如她的心。

看够了以后,柳溪长裙拂动,继而缓缓转身,蓦然,直接撞上一堵肉墙。

“啊——”她小声惊呼后,被来人理所应当地拥进怀里。

“别怕,是我。”

熟悉的低沉语调,末尾稍稍扬起。

是季少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季少言拥紧她,“颜颜,你今天很漂亮。”

她穿着洁白的裙子,衬的小腿如瓷一般,纤细又直。

柳溪一时之间又羞又赧,被男人这样抱着,浑身柔着化下来。

她挣脱不开,恍若之间,只觉得这样被他拥进怀里的时候,好像有很多次。

“刚刚叫你的,和当初接你的那男人,是同一个?”

“我表哥。”柳溪不自觉间,脱口而出。

倏尔,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季少言察觉到她的不反抗,又得了满意的答案,捏着下巴就吻下来。

滚热的舌尖烫过,连带着气息强势地渡过来,有力的胳膊紧紧桎梏住她的细腰。

柳溪丝毫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望着她几乎溢出水的湿润眸子,季少言用额头抵住她的,缓缓磨着,眼神很亮,“媳妇儿,你还记得我。”

”我等你太久了,颜颜。”季少言近乎呢喃。

这样被抱又被吮着,已然撞开了这么些年来,柳溪不曾踏足过的领域。

更是频繁地、无畏地在她的底线边乱杵。

柳溪用尽全力推开他,惹得季少言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她的手扬起,连带着在他面颊上挥了下。

不痛不痒的,很轻。

她做不出太出格的事儿,即便是这般。

柳溪加快脚步,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后院的拐角处。

季少言没再追上去。

他单手扶额,轻轻抚着自己被挥的那半边脸。

久久未动。

继而,季少言缓缓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秃头葱:你还笑,死变态:)

骚男人,孤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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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106、戚颜 x 季少言

柳溪回到别墅内, 腮面泛粉。

柳母刚做好葡萄司康来招待客人,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她这般模样,不免有些疑惑。

“溪溪,外面冷不冷?”

“还好。”

“应该冷的吧,你脸红成这样, 又不是什么强壮的身子, 晚上还是得注意点,出去的话多加些衣服。”柳母是教授, 在学校里口若悬河,回来了在家也免不了唠叨一番。

“嗯。”柳溪望着柳母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视线稍稍凝住。

“妈。”客厅里热热闹闹的, 柳溪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被柳母捕捉到了。

她将托盘放到桌上,应声,优雅地转过身来, 缓缓问道,“怎么了?”

柳溪视线落到柳母头发上,黑中夹着几根白。一旁的柳父在看报纸, 时不时喝点中国带来的清茶。

不知不觉中,记忆里爽朗沉稳的父亲, 娇小和宜的母亲都老了。

柳溪压下去心里的疑惑,不愿说出口,“没事。”

那个男人, 太过于危险。

让人着迷却又难以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