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也是新鲜的。

前世他不曾对她温柔,进了帷帐便直接做事,偶尔被她迷惑忍不住想亲近,很快又被理智提醒。这辈子,她轻易不肯给他碰,逼急了又是哭又是寻死,让他几乎无法分辨她到底有没有看上他。

好比这两个月,他总惦记着她,上次他假装绝情离去,不知她有没有后悔?属下只能上报她的行踪,无法揣摩她的心情,看她又是泡温泉又是认干亲,脸上又圆润起来,期间还招惹了齐策,小日子快活热闹,八成早把他忘了吧?

徐晋惩罚般捏她鼻子。

他就知道,她不是一根绳子上吊死的人,他继续冷下去,说不定她就又去找徐晏了,明天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徐晏又明显对她上了心……

想到徐晏,徐晋目光移向了小姑娘胸口。

上辈子他吃亏在认识她晚,这辈子,他定要早早将这块美玉占为己有。

野心是另一种欲.望,徐晋呼吸重了起来,眼睛盯着傅容身上的妃色肚.兜,开始自解衣袍。

两个时辰,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那些曾经他想做却一直压抑自己不做的事。

纱帐落下,床头灯笼散发着柔和暗黄的光晕,渐渐的,安静的屋子里多了轻微的响,像是猛兽贴近猎物轻嗅舔尝,像是谁家小孩儿在母亲怀里畅饮,又似鱼儿钻到水草中间觅食……

男人清醒又沉醉,小姑娘却陷入了怪梦之中。

她梦见自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在漆黑的夜里,危险而悸动。她像是生了大病,浑身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那个男人脱了她的衣服,为所欲为。她害怕,想喊人救命,可她发不出声音,一开始是发不出,后来就被人堵住了嘴。

他亲她,双手也不老实。

应该讨厌的,偏偏又很舒服,温柔时像水,迫切时如急流,带着她一起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傅容迷迷糊糊地想,这个人是谁呢?她只跟徐晏徐晋做过这种事,徐晏温柔有余狂放不足,徐晋则狼一般掠夺不知温柔为何物……

身体突然颤抖,喉头有低叫溢出。

太过真实的感觉,傅容顿时忘了一切,在男人连续攻势下尝到了熟悉又久违的神仙滋味儿。

水波终于平静下来,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在耳边掠过。

傅容重新陷入了沉睡。

徐晋在她旁边闭着眼睛平复,结实胸膛剧烈起伏,水光浮动。

重生之后,第一次这么快活,如果她醒着,她跟他一起来,而不是他隔靴搔痒,就更好了。

翻过身,重新覆到小姑娘身上,徐晋贪婪地去吃她嘴唇。

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姑娘,真想早点把她娶回府,每晚都要她。

~

“姑娘醒醒,该起来了。”

梅香兰香两个交替在外头喊人,不知喊了几声,傅容终于听到点动静,揉揉眼睛应道:“听见了,这就起。”

声音出乎意料地暗哑。

傅容摸摸脖子,一阵口渴,撑着床坐起来,震惊发现身上只挂着肚.兜。

大概昨晚睡觉又嫌热脱了吧?

这不是第一次了,傅容没有多想,抓过睡衣套在身上,揉着眼睛去后面小解。

坐在恭桶上还有些困意,快要放水时,异样感觉传来,傅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吟。

昨晚的绮梦,突然就记了起来。

傅容愣了愣,犹豫片刻,探指去碰。

果然是事后会有的湿。

傅容红着脸闭上眼睛。

怎么平白无故做那种梦了?还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而且梦里她还真的来了一次。

这个身子才十四岁啊。

傅容越想越不自在,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又没想那种事。

好在只有她自己知道。

傅容决定将那荒诞梦境置之脑后。

先简单地洗洗脸,傅容照旧躺在软垫上练腿,动了几下却觉得腿酸得厉害,平时做一百个来回才开始发酸,今天怎么就?难道是因为梦里的关系?好像是被人一直举着腿来着,一会儿又抓着她腿胡闹。

傅容不愿再想,勉强练了一刻钟,提前坐了起来。

沐浴更衣,对镜梳妆时,梅香看着镜子里的芙蓉面,笑着夸道:“每次姑娘要出去做客,气色都特别好,今天更是明艳照人,都不用涂脂粉的。”

傅容脸有点热,梅香兰香是真正的小姑娘,还不知道那事有养颜的功效呢。自家没有对比,旁人家里,经常被老爷爱宠的姨娘,气色肯定是所有妻妾里最好的那个。

余光里瞥见兰香要取首饰,傅容拦道:“今天不戴那个,把上次柳姨送的匣子端过来。”

兰香马上改了动作。

匣子摆到眼前,傅容从里面取了一条银镶碧玉的眉心坠出来,细细的银链两端固在发间,上面串着湖蓝色的小玉珠,中间是雕刻成梅花状的银镶碧玉,花瓣下面垂下一颗樱桃大小的湖蓝玉珠,正好挡住她早就吩咐琴香做好的小翠钿。

碧玉眉心坠,比珍珠或红宝石的都显素雅,缓和了那份张扬。

毕竟是徐汐的生辰宴,她不能打扮得太过喧宾夺主,戴好眉心坠,傅容选了朵粉碧玺珠花让梅香戴到绾成弯月状的斜高髻上,耳朵只戴普通的银丝耳坠,便不再添旁的首饰。

装扮完毕,傅容笑着站了起来,在两个丫鬟惊艳的目光里前去正院用饭。

看时间差不多了,乔氏领着她跟傅宣上了马车。

从傅家去郡王府比去齐府还要近一些,傅容姐妹俩先随乔氏去拜见郡王妃。

郡王妃端坐主位上,浅笑着打量乔氏身侧的两姐妹,夸道:“好,三姑娘长大了,比去年越发高挑明艳,六姑娘眉眼渐开,跟她两个姐姐比多了姑娘家少见的英气,小小年纪竟也能平分秋色。”

乔氏连忙自谦,顺便回夸徐汐。

傅容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目不斜视。

客套一会儿,郡王妃对傅容姐妹道:“汐儿跟那些小姑娘们在花园里玩呢,你们姐妹也过去吧,今日破例,你们尽情玩闹,不用顾忌那些繁文缛节。”

傅容笑着道:“您真开明,不像我娘,什么时候都拿规矩压我们。”

乔氏佯怒瞪了她一眼。

郡王妃含笑吩咐身边丫鬟领姐妹俩去花园。

郡 王府自然不比寻常官家宅子,前面府邸气派庄严,园子里亭台楼阁假山花树,步步一景,于傅容而言却是见惯了的,此番故地重游,她只是随意地欣赏着路旁初夏景 致,没有对任何一处表现出惊讶好奇。傅宣倒是第一回来,不过她打小就将规矩记在了心上,傅宛是温婉守礼,她就有点像古板的夫子了,更是不会大惊小怪。

姐妹俩这般做派,领路丫鬟暗暗称奇,悄悄打量傅容好几眼。

傅容认得她,是郡王妃身边专门负责平日领客的一个三等丫鬟,叫莲桥。等莲桥再次回头看她,她回以浅浅一笑。

莲桥面露惊讶,随即也笑了,将人送到凉亭里,同徐汐介绍后便回郡王妃身边去了。

除了徐汐,在座的姑娘小姐们跟傅容都很熟了,所以当徐汐表现出明显不喜后,傅容也没留在她身边碍眼,领着妹妹去了王家姑娘那边坐。王家老爷在府衙做事,平时两家常常走动,是梁映芳外傅容处得比较好的伙伴了。

王三姑娘比傅容小一岁,生了红扑扑的圆圆脸,她活泼直爽,就是嘴巴有点碎,这不,见傅容姐妹走了过来,她眼里立即露出兴奋,好像有什么大秘密要分享一般,傅容一坐下,她便凑到她耳边:“听说没,京城的肃王殿下来了,现在就在郡王府呢!”

傅容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来了?

王三姑娘已经作了回答:“肃王殿下奉旨去视察黄河堤岸,路过冀州特意过来拜访郡王,恰好县主过寿,他就多留了一日。浓浓,你来得迟了,刚刚肃王殿下同世子在那边路过,你道如何,别看世子在咱们这里排第一,论容貌气度,都输给殿下了!”

最后一句说得特别小声。

傅容假装好奇地附和几句,心里却暗暗纳闷,前世这场花宴,徐晋并没有来,如果来了,以徐汐爱显摆的性子,早就传开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缘故?

不是吧,他那种注重颜面的王爷,答应不再纠缠,还能做出反悔的事?

因徐晋的到来,傅容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坐了多久,莲桥去而复返,朝傅容笑道:“三姑娘,夫人们都夸您伶俐可爱,会哄长辈开心,娘娘请您过去说话呢。”

一圈小姑娘都羡慕地望向傅容,聪明的都想到了徐晏的婚事上。

因前世郡王妃也单独请过她,傅容没有多吃惊,叮嘱妹妹好好跟旁人玩,她领着兰香去了。

走着走着,傅容皱了皱眉,故意往一侧挪开两步。

今日有微风,来时顺风不觉得,现在逆风而行,莲桥身上的茉莉香便飘了过来,傅容不太喜欢。

☆、第45章

但凡有权有钱的人家,都喜欢住大宅子。大宅子气派啊,客人们进门前瞅瞅这气派的府邸,心里先生出一丝羡慕,对待主人家也就更殷勤了,除非自己家宅子比主人家还好。

若 傅容有心巴结郡王府,在这风景优美的花园里走走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可她没有这份心思啊,郡王妃的景色又都是她看腻的了,因此顶着初夏明媚的日头跟在莲桥 后慢慢走,时不时还得受那劣质的茉莉花香熏,傅容就不愿意了,对着莲桥背影暗暗嘀咕。怪不得只能当三等丫鬟,就凭她对香的喜好,真凑到郡王妃跟前,也是被 厌恶的命,香这种东西,用得不好还不如不用呢。

兰香见自家姑娘鼻尖冒出了细汗,不由感慨道:“郡王府的园子真大啊。”

莲桥听了,瞅瞅前面的假山,笑道:“快了快了,过了那处假山,再走几步就到娘娘那儿了。”

确实如此,傅容强忍着用手扇风的冲动,继续前行。

距离假山还有二十来步时,莲桥紧张得额头都是汗,幸好她走在前头,没被傅容主仆瞧见。

她怎么能不紧张呢?

万一事情败露,她与外男谋害知府家姑娘,不用知府大人发话,郡王妃第一个就要打死她。

可是,她控制不住。

那是齐策啊,齐家大公子齐伯玉,信都城里仅次于世子的佳公子。世子尊贵,对她们这些丫鬟不屑一顾,她就算跟其他丫鬟一样暗暗仰慕,也不敢存觊觎心思。可是,齐策看上她了,那日她过来递话,他突然现身,几次偶遇之后,他将她拉到了假山后头。

那双温柔的眼睛像湖水,让她深深地陷了进去,落在额头的一个轻吻,就叫她迷了神,甚至觉得他想要她,她也愿意给的。

但齐策没有要她,他只是托她办一件事。

心上人想娶旁的姑娘,还求她牵线,莲桥有点吃味儿,但她有什么资格泛酸?齐策是巡抚家的大公子,再喜欢她,肯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就顶天了。所以莲桥收了齐策提前给的赎身银子,只等过几日自请出府,再去齐策那边当丫鬟,将来夫人过门后开脸。

再多的紧张害怕,想到齐策温柔的眼睛,莲桥都忘了,她抬起手捂着肚子走了两步,忽的朝假山快步跑去,低头扶住山石干呕。

傅容嫌弃地别开眼。

兰香关切问道:“莲桥姐姐怎么了?”

莲桥朝她摆手,却难受地说不出话。

“你去帮她拍拍。”到底是郡王府的丫鬟,她不能像对自家下人那般不管不顾,给人轻狂无礼的印象,傅容便吩咐兰香去帮忙。

兰香快步去了。

傅容往前面走了几步,怕风把气味儿吹过来。

等了会儿,干呕的声音终于停了,傅容无奈转身,只是没等她露出一副关切样,便被不知何时来到近前的男人疾风般用帕子捂了嘴,同时将她紧紧拽到怀里。

傅容呜呜挣扎,不可置信地瞪着头顶的男人。

齐策微微笑,温柔而残忍:“三妹妹,你以为在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吗?”说着熟练地拖着傅容往假山后走。

傅 容那点力气,跟真正发狠的男人根本无法可比。齐策躲在她身后,一手紧捂她嘴,一手钳制她双手顺便勒着她腰,又抱又推迫她往前走,嘴上还小声威胁:“三妹 妹,这是咱们的第一次,我不想打晕你,你乖乖听话,咱们悄悄温存,神不知鬼不觉,明日我便去你家提亲,若你不老实,引得旁人过来看咱们私会,我无所谓,就 怕你们傅家的名声……”

傅容没有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随着齐策绕过假山,她看见莲桥站在里侧,低头不敢看她,莲桥旁边兰香背靠石壁而坐,脑袋耷拉着,双眼紧闭,生死不明。

傅容恨极,死死瞪着莲桥,今日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她为何要助纣为虐?

莲桥始终没有抬头,傅容则被齐策拖到了最里侧,压在石壁上。

“三妹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齐策并不着急,惬意地看着傅容眼里渐渐浮现惊恐,等傅容紧绷的身体迅速软下去,齐策不紧不慢抽出腰带,一边围住傅容嘴一边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情愿,所以在帕子上抹了点东西,浓浓别怕,我喜欢你,会好好疼你的。”

他要她不甘不愿又主动迎合,要她真真切切感受成为他的人的过程,记住一辈子。

傅容体内发热,身子固在齐策与石壁中间动不了,只能拳打脚踢。齐策浑不在意,堵住傅容嘴后,抓住她手反按在石壁上,身体紧紧相贴,低头看她染了红霞的脸,“浓浓,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美吗?”

说着再也忍不住,低头去亲那绯.红脸庞。

傅容还在隐忍体内一波波燥热,察觉齐策意图,她扭头躲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千算万算,没料到这辈子要被狗啃。

但那另人恶心的碰触并没有落到她脸上,手突然被人松开,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也离开了,傅容错愕地睁开眼,因低头的姿势,正好看见齐策侧倒在地的一瞬。

他怎么……

变故太过突然,傅容脑海里一片空白。

“傅姑娘心疼了?”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傅容大惊,就见一穿金线勾边黑袍男子立在假山之上,不是徐晋是谁?

傅容心中复杂,想要道谢,下腹又传来一股热。清白要紧,傅容本能地想要远离徐晋,远离任何一个男人,便扯下齐策腰带匆匆道谢,佯装平静地往外走。

徐晋却跳了下来,动作利落潇洒,正好拦在她前面,皱眉道:“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好歹也是本王喜欢的第一个姑娘,你不愿嫁我,我不强求,但也请你爱惜自己,免得传出什么丑闻让本王后悔看错人。”

他声音是冷的,传到傅容耳里却带来了更多的热,昨晚的绮梦,前世的肆意,混在一起汹涌而来。望着近在眼前的伟岸男人,想到衣衫下曾经触摸过的结实胸膛,傅容身子蓦地一软。

徐晋手快扶住她,无意般往前跨了一步,于是傅容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他身上。

宛如熊熊烈火迎面扑来,傅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去摸徐晋胸膛了。

“傅姑娘?”徐晋悄悄吞咽,紧紧抓住了她手。

他手清凉,傅容稍稍回了神,意识到眼下危险,意识到继续跟徐晋待在一起可能会有的后果,她摇摇头,知道单靠自己走不远,边推他边哭着求他:“去请我娘,去请我娘……”母亲来了,会带她回家,回了家,她就安全了。

她 是真的哭了,像无助的孩子,徐晋有些心疼,但为了早点定下来,他只能继续按自己的计划走:“你到底怎么了?先别哭,你说清楚,我也好打发人去请你娘,说清 楚了才能请得动她。”傅容躲开,他就凑上去,四周狭隘,很快傅容就又靠到了石壁上,只不过这次压着她的换成了徐晋。

脑子里迷迷糊糊,当徐晋低头的时候,傅容盯着他的唇,情不自禁仰头。

徐晋眸色一暗,抬起她下巴,“你什么意思?想勾.引我?你别忘了,是你拒绝我的提亲的。”

讽刺的语气,让理智暂且压住了欲.望,傅容咬唇,低头解释:“我,我被他下了药,求王爷,求王爷快点去请我娘,求……”

徐晋脸色大变,眼里怒火熊熊,“他竟然如此对你?我去杀了他!”

“别,我,我不想惹是生非,只求王爷快去……”傅容又燥又热,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徐晋原地站了片刻,忽的将她打横抱到怀里,沉声道:“郡王府今日宴请,园子各处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瞧见,你解释不清楚。这样,我命人去备马车,我先送你回府,再派人去请你父母。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

“不要……”

傅容急着拒绝。她太了解男人,或许徐晋没想趁人之危,可郡王府距离自家有一刻多钟的路程,她又是这样子,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主动往徐晋身上扑,也不敢保证徐晋会不会忍不住占便宜。万一走了火,她岂不是要嫁给徐晋,甚至徐晋无赖,又让她当妾室呢?

正想想个两全之策,外面突然传来徐晏的声音:“四哥?”

傅容大喜,她不信徐晋,换成徐晏,她是一百个相信的。只要她跟徐晏说清楚求他别要她,徐晏就绝对会坚持到底,就算车上有所亲昵,事后他想负责时她再婉拒,徐晏也会保守秘密。

“世……”

才喊出一个音,就被人堵住了嘴。

傅容难以置信地抬头,对上徐晋愤怒的眼睛,不等她挣扎,徐晋毫无预兆地亲了上来。

徐晋如何不恨?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将计就计的机会,等到一个冠冕堂皇娶她的理由,是她不得不嫁,而不是他厚颜要娶,哪想许嘉只是离开片刻去处理两个丫鬟,就被徐晏寻了过来。

她喊他做什么?

有他在这里帮她,她喊徐晏做什么?以为他真的会在这种情况下要她?

他没想,两人只需要在马车里单独相处一路,她这种情况,傅品言就必须许嫁了。

可她不信他。

说不出是怒是妒,这一次,徐晋亲得疯狂粗鲁。

傅容疼了,疼痛让她越发清醒,外头徐晏又试探着喊了一声,仿佛再无回应就要离去。傅容急中生智,发觉徐晋并没有像齐策那般压着她腿,她猛地抬腿,狠狠顶向徐晋的命.根子。

前所未有的疼痛,徐晋难以忍受,弯下腰退后,深深吸气。

他退开了,傅容也跌坐了下去,欲.火焚身,心急如焚,傅容用尽所有力气喊了一声。

她想喊世子的,只是不知为何,传出去的却变成了“云升”。

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惊到剧痛都没了关系,徐晋慢慢抬头,“你喊他什么?”

傅容彻底陷入了幻象,双手胡乱拉扯衣裳,口中喃喃唤人,声音低得难以分辨,只有两个名字隐隐可闻,一会儿是云升,一会儿是王爷,是最逼人发狂的邀请。

听她还记得自己,徐晋稍微好受了点,忍痛上前要抱她,暗暗期待她声音太小徐晏没听见,一道影子忽的拦在了他与傅容中间。

徐晋慢慢直起身子。

那边徐晏脸色铁青,目光扫过一躺一立两个男人,最后落在傅容身上:“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第46章

徐汐生辰,郡王府请的都是女眷,是以前院那边跟往常一样安静。

徐晏却比平时忙碌,既要招待肃王,又要招待因齐竺不能赴宴特意过来告罪的齐策。徐晏想引荐齐策给肃王,肃王不见,徐晏便同齐策去了书房。中途父亲找他有事,他出去一趟,回来齐策就不在屋里了。

两人从小结交,齐策来郡王府也比较自在,徐晏以为他出去逛了,便在院子里找人,没找到齐策,无意瞥见肃王朝花园那边去了。徐晏担心他迷路撞见姑娘们,想追上去提醒,然后就不见了人。

却没想两个人都在这边。

“四哥,为何三姑娘会在这里?”

齐策徐晋一个昏倒一个看似也受了伤,徐晏暂且无法判断到底谁才是行凶的那个,只迅速脱下外袍,快步朝傅容走去,见她美眸紧闭,眉头痛苦地皱着,手上动作分明是中了药,他暗暗攥紧拳。

徐晋身上还痛着,但他无法忍受徐晏去碰他的女人,忍痛往前走,想要挡住徐晏,却低估了那痛楚,才迈开一步就走不动了,堪堪才能维持站立的姿势,眼看徐晏距离傅容只剩几步远,当即冷声喝道:“站住,不许碰她!”

也飞快脱了外袍,一把甩到傅容身上,遮住了她敞开衣衫的动作。

徐晏停下:“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不喊四哥了,徐晋冷笑,扫一眼那边昏迷的齐策,讽刺道:“他便是你口中的齐大公子,文武双全的齐伯玉?方才若不是我碰巧赶来,傅姑娘就要被他糟蹋了,不过他功夫确实不错,我也只是险胜。好了,你快去请她母亲过来,注意别惊动旁人,包括王叔他们。”

一副兄长气势。

徐晏半句都不信。

肃王年少便上了战场厮杀,武艺超群,齐策再厉害也不可能伤了肃王,况且以他对齐策的了解,齐策绝非宵小之徒,很有可能是肃王贪图傅容美色想要行禽兽之事,被齐策打断,看肃王那姿势,八成是被傅容反抗时所伤。

换成旁人,徐晏绝不会轻易饶过,只是肃王身份尊贵,他只能默认他的说辞。

但他不可能将这样的傅容留给徐晋看守,特别是傅容声声喊着他的字,其中自然的亲昵和哀求,叫他如何狠心离去?

“多谢四哥仗义相救,只是三姑娘留在此地多有不妥,被人撞见对四哥三姑娘都不好,还是由我先将她送到安全之处罢。齐策稍后我自会派人安排,四哥先回客房歇息好了,晚上云升再请四哥喝酒道谢。”

徐晋此时稍微缓过来了些,见徐晏上前想要抱傅容起来,他闪身去拦。徐晏不欲与其动手,退后一步,皱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徐晋正色道:“我与傅姑娘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她现在这样,我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男子,云升还是快去请人吧。”

徐晏毫不怯懦,平静回道:“论交情,我与正堂相交,与三姑娘情如兄妹,四哥大可放心。”

情如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