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传来脚步声,傅容暗暗着急,跑了就遂了他的愿了,不跑,被他抓住……

傅容认命地蹲了下去,双手捂脸。

于是徐晋拎呆兔一般将人扶了起来,抱到花床上。

“凉……”傅容闭着眼睛,娇娇地抱怨。

“马上就不凉了。”

徐晋跪在她身前,痴痴地打量,实在忍不住了,他慢慢亲了上去,“浓浓你说,你是不是狐妖化成的,特意来勾我的魂了?没关系,我给你,你说,你吸多少次才够?你说啊,你说几次我就给你几次,本王不要命了,只要你……”

她有多美,他就有多粗鄙,而她只能哭哭啼啼受着,做最窝囊的狐狸精。

☆、第213章

????放纵的时候只顾着享乐,放纵完了,该发愁了。

????傅容身上沾满了花瓣汁水。

背上她看不到,前面手肘膝盖那里,都快变成粉色了。再看徐晋,他身前倒是没有,背上也是一片粉,想到她光天化日之下坐在他身上……傅容真想晕死过去算了。

“穿上吧,别凉着。”徐晋将衣裳捡了过来,亲自为傅容穿。

傅容自始至终闭着眼睛,等身上严严实实了,她才睁开眼,刚要站起来,忽的惊叫一声,捂着脑袋道:“我的首饰……”

徐晋看向周围。

放眼望去,一片花海,有些地方被两人滚乱了,但也覆盖了密密麻麻的花瓣,哪能找得到?

“一会儿让丫鬟们过来找。”徐晋无所谓地道。

都是如意斋的好首饰,傅容舍不得丢,也不愿让丫鬟们在他们二人厮混过的地方找。狠狠瞪了徐晋一眼,傅容指着旁边一处明显被人胡闹过的地方道:“你去那边找,我去别处,一样找不到我就再不理你了!”

徐晋刚刚美餐一顿,愿意听她摆布,笑着去找。

万幸傅容今日打扮简单,徐晋找到了步摇,傅容摸索到了珠花,一样没少。

首饰齐了,傅容想将长发绾起来,却摸到一头樱花……

她朝徐晋瞪眼睛。

徐晋笑着将她拉到怀里,一朵一朵帮她摘,额头抵着她脑顶低语:“下次咱们还来。”

她躺在花瓣上的样子,她绽放在阳光下的风情,迷了他的眼,也勾了他的魂。

傅容靠在他胸口,脸上火辣辣的,脑海里是徐晋的窄腰长腿,是他汗湿的胸膛。这个男人,穿着衣服好看,脱了就不是好看可以形容的了,看得她当时都忘了羞,他有多想要她,她就有多想给他。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徐晋歪头,看着她羞红的侧脸问。

傅容娇娇地捶了他一下。

徐晋亲亲她,“走得动吗?我抱你回去?”

傅容摇摇头,转身去收拾那些花瓣,用旁边没遭他们祸害过的花瓣遮住被两人身体倾轧的那些。知道她脸皮薄,徐晋过去帮她,看着她打趣道:“你这是掩耳盗铃,你以为许嘉准备这些时他会猜不到我会对你做什么?”

傅容难以置信地看他:“王爷让许嘉准备的?”

徐晋颔首,抬脚将樱花朝一片空地推了过去,“不让他让谁?”涉及两人房中事,他不可能牵扯太多侍卫进来,许嘉倒是不必隐瞒的,他跟傅容私会过那么多次,许嘉都知道。傅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也不必瞒,但徐晋怕指使她们会惹傅容怀疑,没了惊喜的感觉。

傅容有点同情许嘉了。

她都难以想象许嘉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摘了这么多樱花花瓣堆在这里,还要抱着一堆粉纱一层层缠到树上的。

看着眼前重新恢复整齐的樱花花床,想到一会儿许嘉还得来善后,傅容心中一动,拉住徐晋手问道:“王爷,许嘉跟你年岁差不多吧,怎么现在还没成亲?”

徐晋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见傅容笑得别有深意,他摸摸她脸:“怎么,你想给他介绍一个?”

傅容摇头,说话时有些忐忑地观察徐晋神色:“没有,他是王爷的人,我怎会插手他的婚事,就是看他似乎对兰香有点意思,但我觉得兰香的身份,有点高攀许嘉了,所以应该是我多想了吧?”

徐晋太了解傅容了,她不会无的放矢,说出这话来多半是看好这门亲事了,而他也记起那日在崔府,他命许嘉去救崔绾,许嘉第一次没有马上答应,莫非当时心里就有了人?

兰香配许嘉,当然是兰香高攀,徐晋不愿委屈心腹,可许嘉愿意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自己觉得不合适就反对。

捏捏傅容鼻子,他笑着道:“回头我问问他,若他真喜欢兰香,咱们就成全他。”

他如此开明,傅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一脸坏笑。

徐晋看看那花床,声音低哑起来:“你就不怕许嘉把你的丫鬟吃了?”

这样的地方,跟心上人在一起的话,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吧?

傅容哼了哼:“他敢!我这是给他表现的机会,他敢胡来,我,我让王爷罚他!”

徐晋低笑,抱起人走了。

回了春晖堂,傅容头戴帷帽吩咐小丫鬟们准备热水,至于兰香,她给了她旁的差事。

兰香在傅容身边伺候这么久,对王爷的无赖是很清楚的,一听王妃让她去收拾花瓣,再看看王妃遮住脸庞的帷帽,就猜到两人肯定在林子里做了什么,想想那情景,羞涩又想笑,快步去了。

许嘉武艺高超身手矫健,已经将花床北面大部分纱布都拆下来了,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了过来,他皱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隐身到一颗较粗的樱花树后。等他看到兰香一脸痴迷地挑开粉纱露出身形,不由怔住。

兰香同傅容一样,面对樱花床如坠云端,但想到王妃王爷刚刚在这里做了什么,脸瞬间红了。

许嘉功夫好眼神也好,将她脸上的羞红看得清清楚楚,他目光投到那片花床上,再看看兰香,小腹那里蓦地传来一股热。

许嘉收回视线,靠着树干平复。

身体恢复了正常,心思又迅速转了起来。

王爷派他一人准备这里,现在兰香过来,肯定是王妃安排的,联想到王妃看见他从厢房出来后脸上意味深长的笑,上午兰香红着脸躲他的情形,许嘉心跳突然加快。

王妃,这是默许了?

心头一热,许嘉探出头,盯着那片粉纱里时隐时现的窈窕身影,他咽咽口水,悄悄凑了过去。

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他别的没学到,如何占心上人的便宜,他多少有了些心得。

徐晋可没料到自己当了许嘉的授业恩师,他坐在浴桶里给傅容擦背呢,擦着擦着就又闹了一回。

因此傅容出来晚了,靠在院中藤椅上由梅香给她绞发时,将匆匆赶回来的兰香撞见个正着。

“兰香!”眼看小丫头想溜,傅容大声喊住她。

兰香原地站了会儿,才磨磨蹭蹭踱了过来,低着脑袋回禀道:“王妃,都收拾好了。”

傅容微眯着眼睛打量她。

十九岁的大姑娘,容貌也就是中上之姿,但兰香身段可是非常出挑的,出众到去年母亲还暗暗担心了一阵,傅容知道兰香忠心,没把母亲的提醒放在心上。此时目光从兰香窈窕的身段移到她脸上,瞧见那微微肿起的红唇,傅容错愕。

好啊,她竟然看错许嘉了,看着一本正经的,这八字刚有一撇,他就敢吃兰香豆腐了?

“瑧哥儿该醒了,梅香你进去瞧瞧,让兰香帮我。”傅容找了个借口。

梅香又不傻,揶揄地看了兰香一眼,识趣地进了屋。

兰香实在不敢面对傅容洞若观火的目光,快步坐到傅容身后,帮她绞发。

傅容哼了声,扭头看她,假装生气道:“许嘉是不是欺负你了?他好大的胆子!”

兰香又羞又急,想到许嘉没说几句话就将她推到了树上,兰香也觉得他太放肆了,可又怕王妃真的生气罚他,连忙解释道:“没有,他什么都没做,王妃别误会……”

傅容才不信,看着她嘴唇道:“什么都没做你嘴怎么肿了?别告诉我是你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兰香顿时找不到说辞了,低着脑袋,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不是,王妃你别生气,他没欺负我,我,我愿意的……”

许嘉确实没强迫她,是她没出息,对上他的眼睛就没力气了,任他亲亲摸摸了半晌。她不反抗,可不就是愿意了?

傅容扑哧笑了,拉过她手,小声问道:“瞧你这样,是不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喜欢?”

兰香哪好意思承认啊?

傅容不再逗她,叹道:“本想多留你一阵子的,既然你这么喜欢他,许嘉又是个急性子,回去就把你们的好事办了吧。”

“王妃……”

兰香突然不舍了,跪下去求道:“王妃,就算我嫁了他,还让我回你身边伺候行吗?”

傅容扶她起来,跟着懒洋洋靠在藤椅上,哼道:“把你嫁给许嘉已经是便宜他了,他还想彻底把你抢走?我才不答应,快点帮我把头发弄干。”

兰香破涕为笑。

头发干了,瑧哥儿也醒了,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玩了会儿,日落前打道回府。

四 月傅容过得还挺忙的。月初秦英跟陶茜茜定了亲,她去喝喜酒,没几日又把兰香嫁了出去。好在许嘉就住在王府,兰香早上过来伺候,傍晚再回去,跟以前也没什么 差别,看着她被滋润过的幸福模样,傅容也为她高兴,一边高兴一边发愁给梅香挑什么样的婆家。一转眼康王妃生了个大胖小子,康王的嫡长子,傅容又去那边贺 喜。

月底圣驾归。

上辈子嘉和帝在灵山住到七月才回来,这次因徐晧与崔绾的婚事提前了,嘉和帝便也提前返京。

“明日六弟大婚,王爷怎么好像不高兴啊?”沐浴回来,见徐晋靠在床头发呆,傅容想了想,将心中存了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前几天她去崔府添妆,跟徐晋商量送什么,徐晋就兴致寥寥的。

“我有不高兴?”徐晋抱住她,似笑非笑地问。

傅容摸摸他额头,“就是不高兴,王爷你别骗我,你,你是不是不赞同这门亲事?”

徐晋握住她手,看着她眼睛道:“是,因为我怀疑当初在菊花里动手脚的就是她,这样一个女人,我怎么会高兴她嫁给六弟?只是六弟认准了她,我也没办法,但浓浓你记住,以后跟她相处,你一定要小心防备,别给她害你的机会。”

傅容认真点头。她本来就不喜欢崔绾,又有了那种怀疑,不用徐晋提醒,她也会提防崔绾的。

徐晋拍拍她背,目光投向了床顶。

其实他并不介意崔绾嫁给六弟,这样说只是为了告诫傅容防备她而已。

他介意什么?崔绾嫁了六弟,她肯好好跟六弟过日子,看在母亲外祖父六弟的份上,他愿意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她真若与人合谋害他们兄弟,或是继续不安分,他正好叫六弟认清她的真面目,让六弟彻底对她死心,再重新娶个好王妃。

女人再嫁难,六弟堂堂王爷,他想换王妃还不简单?

更何况,六弟有续娶的机会,崔绾……

徐晋目光陡然一寒。

☆、第214章

????徐晧的怀王府去年就修缮好了,今日他大婚,五月里正好也是姹紫嫣红的时候,整座府邸便洋溢了喜气洋洋的氛围,丫鬟小厮忙碌来往于各院,一片生机勃勃。

新娘子还没接过来,傅容跟几个妯娌坐在花厅里聊天,这里通风,坐着凉快。

康王妃前儿个出的月子,她挺高兴的,摸摸珍姐儿脑袋道:“玹哥儿比他姐姐乖多了,知道我要过来喝喜酒,挑好日子就出来了,正好不耽误事。”

四岁的珍姐儿不知道娘亲因为怀她没能参加四婶大婚,乖乖坐在娘亲旁边,有些失望地问傅容:“四婶怎么没把瑧哥儿带过来啊?”珝哥儿璋哥儿也没来,这边就她自己一个孩子,小姑娘觉得很没趣。

傅容笑道:“他还太小呢,不像珍姐儿懂事会自己玩了,所以四婶就没带他来。”

珍姐儿乖乖点头,忽的跑到二公主那边,牵着她要去园子里看花。二公主喜欢这些侄子侄女,她年纪又小,比傅容等人更招小孩子喜欢,珍姐儿就更愿意跟她一起玩。

康王妃看着一大一小在院子里玩,对傅容道:“听说上个月信都王将明雅县主许给了冀州知府王大人的嫡次子,哎,这些小姑娘们好像一眨眼就长大了,倒是信都王世子还没说亲,我记得世子今年二十一了吧?”

傅容意外地点点头:“是啊,我们在信都时,家兄跟世子有些交情,我记得他们俩同岁的。”

心里实在震惊,徐汐那样骄傲的人,竟然只嫁了一个四品官的儿子,是她自己喜欢的,还是徐耀成一手张罗的?上元节时见到徐晏兄妹,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徐耀成似乎有意在京城挑个好女婿,怎么又改了主意?再有徐晏,他没成亲,是因为没有遇到看对眼的,还是因为……她?

傅容无意识地转动手上的玉镯子。

这辈子她跟徐晏打交道不多,没有三年同床共枕的日子,傅容觉得吧,徐晏就算依然喜欢上了她,他对她的感情也不至于深到非卿不娶的地步,所以,徐晏至今未娶,只是还没遇到让他动心的姑娘吧?就像哥哥,不也同样打光棍呢?

这样想着,傅容心里轻松了不少。

又聊了会儿,外面突然热闹起来。

一直沉默坐在旁边的太子妃率先站了起来:“新娘子进门了,咱们去喜房等着吧,下次再有这样的喜事,可就是福慧成亲了。”

可不是,怀王一成亲,嘉和帝的几个儿子就都有主了。

拜堂要等一阵,众人在喜房待了会儿,喜婆才领着一对新人走了过来。

崔绾头上盖着红盖头,盖头没掀开之前,大家看的都是新郎官。十八岁的怀王徐晧,模样跟徐晋有六分相似,都是长眉凤眼,只是徐晋脸庞更像嘉和帝,有种冷峻威严的气势,徐晧则像淑妃更多,他又爱笑,瞧着很是阳光灿烂,更容易招女眷喜欢。

康王妃忍不住感慨道:“瞧瞧,六弟比他二哥都高了,这几兄弟里,属我们家那位爷最矮,偏他能吃,真是……”

她跟康王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小时候康王长得也是清瘦漂亮的,结果越吃越胖,晚上夫妻亲密时,康王妃就闭上眼睛,想象康王小时候的俊美样子,倒也不是很反感那事,若是一开始认识的康王就现在这副猪样,她才不会嫁他。

傅容能听得出来,康王妃跟康王的感情还是不错的,笑着同她低语几句,众人进了屋,看徐晧挑盖头。

徐晧盼这一日盼了十来年了,小时候玩扮家家他都抢着当表妹的新郎,现在美梦得以成真,他是根本不避讳几位嫂子的打趣,一直咧着嘴笑,兴奋到用金秤杆挑盖头连挑两次都没成功,最后在康王妃善意的轻笑里才终于挑了开来,露出今日的新娘子。

屋里静了一瞬。

珍姐儿是小姑娘嘛,最喜欢新娘子了,崔绾一坐下她就靠了过去,此时见了人,小姑娘无比惊讶地夸道:“六婶好美!”

崔绾羞涩地笑,抬眸看向徐晧,见他傻愣愣的,她迅速垂下眼帘,双手紧张地攥了攥大红裙摆。

珍姐儿笑嘻嘻跑到康王妃身前,抱着娘亲大腿道:“娘,六婶害羞了!”

小丫头机灵可爱,傅容等人都笑了出来。

行完礼,徐晧恋恋不舍地走了。

新娘子要换装,傅容几个妯娌先退了出去,午饭时再过来陪新娘子。

傅容是亲嫂子,主动坐在崔绾身边,见崔绾低垂眼帘不好意思动筷子,她忍笑劝道:“妹妹吃啊,这桌上有哪个你不认识的?怎么还害起羞来了?”

康王妃跟着打趣:“就是就是,这会儿就害羞,明早去宫里请安时见到了,你得羞成啥样啊?”

这话就有点荤了,二公主珍姐儿都不懂,傅容太子妃心里都清楚,互视一眼,会心而笑。

闹完喜宴,新娘子要精心准备晚上的人生大事,女眷们就都散了。

傅容先回了王府。

瑧哥儿有了玩伴确实不太眷恋娘亲了,一天没见也没有哭闹,但是现在看见娘亲回来,小家伙立即丢下凌守,从窗台前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娘亲奔去,凤眼笑成了一条线。傅容站在榻前,抱住小家伙亲了一口:“有没有想娘啊?”

瑧哥儿紧紧抱着娘亲,仰头甜甜道:“想!”

傅容又问他:“哪想了?”

瑧哥儿捂住胸口,意思就是心里想了。

傅容又亲了亲他,示意凌守回房歇会,她亲自哄儿子。

晚 上徐晋要在怀王府喝酒,傅容知道他回来晚,就跟凌守瑧哥儿一起用了,饭后去瑧哥儿房里哄他们睡觉。瑧哥儿人小,还听不懂故事呢,就喜欢靠在娘亲怀里看娘 亲,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倒是凌守,乖乖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傅容也心疼凌守小小年纪就离了家,是以瑧哥儿睡着后,她还是轻声将整个故事都讲完了,然 后才柔声对凌守道:“阿守也睡吧,明晚咱们再继续讲。”

凌守心满意足,等傅容走后,他没用乳母吩咐,乖乖去外间榻上睡觉了。

傅容在房檐下站了会儿,确定两个小家伙都睡了,这才去了上房,坐在榻上给徐晋绣褂子。虽然答应了给徐晋绣件袍子,可是她懒,也对自己的女红没多大信心,觉得缝好了徐晋也未必会穿出去,便决定做件无袖的褂子,留着夏日徐晋在家里穿。

样子做好了,傅容一时拿不定主意在褂子上绣什么图案。

她提起褂子瞅了瞅,目光无意扫过榻里头瑧哥儿最喜欢的小黄鹅布宝宝。傅容扑哧笑了,转眼计上心头,挑了鲜黄的线在褂子背上忙活起来。

才绣了外面一圈轮廓,徐晋回来了。

傅容连忙将褂子藏了起来,出去迎人。

男人们参加喜宴那就是灌酒去的,今晚徐晋还得帮徐晧挡酒,着实喝了不少。傅容料到徐晋会喝酒了,但她没料到徐晋脸色会这么难看。

“快去端醒酒汤来!”

傅容扶着徐晋在榻上坐下,见徐晋绷着一张脸,她心里有点害怕,不敢问在那边发生了什么,只小心翼翼帮他擦了擦脸,轻声问道:“王爷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给你揉揉?”

徐晋看看她,摇摇头,等梅香端了醒酒汤,他仰头灌了一碗,去偏房沐浴了。

傅容连忙跟上,亲手给他擦背。

徐晋闭着眼睛。

他没醉,只是心里不舒服。崔绾谋害过傅容,哪怕傅容命大没事,他也恨不得杀了她,可他不能杀,他要顾及母亲外祖父六弟的感受,他也想查出崔绾背后可能有的同谋。平时他不去想这些,但是今日,看着六弟为娶了那样一个女人高兴,他胸口堵得慌。

胸口堵,他一把抓住傅容的手,转过去面对她,让她先帮他擦前面。

傅容瞅瞅他神色,不像是动了坏心思的,便一手撑他肩膀,一手在他胸口来回转。

“下面也洗。”察觉她手没打算往腰下去,徐晋闭着眼睛吩咐道,声音清冷。

傅容最怕徐晋冷脸了,好久没见他生气,今日突然冷下来,她心惊胆颤的,问都不敢问,攥着帕子挪了下去,没想到碰到……

傅容惊得松了手。

那帕子就搭在了上面,像挂在竹竿上。

傅容咬咬唇,猜到徐晋就算生气也不是因为她了,壮着胆子拿开帕子,亲手帮他洗。

徐晋呼吸陡然重了起来。

傅容垂着眼眸,心里冷哼,有本事他就摆一晚的臭脸。到底做了三四年的夫妻,有些事情早不像刚成亲那会儿青涩了。既然抱了赌气的念头,洗完手中的,傅容往更底下摸了过去,想要洗净肃王爷每一处。

徐晋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贴着他胸口忙活的美人。

她身上穿了睡衣,衣服早湿透了,露出里面粉色的小衣带子。她一手抱着他腰,一手在水中大胆地忙活。那悸动如水面的涟漪,一圈圈从她所碰之处朝他全身蔓延。

徐晋强忍着,忍得额头青筋直跳,想要看看她到底都会些什么本事,其他杂念早已抛诸脑后。

傅容歪着脑袋,看见他手臂上肌肉紧绷,听见头顶他喘气如牛,知道男人情动了,她却佯装不知,收回手,捡起帕子准备帮他洗大腿。可她手还没碰到他呢,先被人攥住了……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破水声,跟着是女人婉转如莺啼的哀求。

梅香就在外面候着,听里面王妃声音一下比一下高,她连忙捂住了耳朵。

怀王府。

徐晧一腔热火在看见崔绾手腕上的伤疤时忽的灭了,心疼地抬起她胳膊,犹犹豫豫地想碰又不敢碰:“这是何时伤的,你怎么没告诉我?还疼吗?”

崔绾笑着看他。

十八岁的大男人,容貌更俊朗了,肩膀宽阔,手比她的大了好几圈,这样如珍似宝地呵护她,让她无比地安心。想到曾经对徐晋的迷恋,崔绾心中苦笑,是她得陇望蜀了,其实徐晧哪里比徐晋差呢,才干上是不如徐晋,可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丈夫对她的心不是吗?

傅容幸福,她也幸福,因为有徐晧一直将她当宝贝。

崔绾想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做被徐晧捧在手心里的怀王妃。

所以她想忘了曾经的不快,也不让徐晧知道,从今以后她本本分分守着徐晧,就不怕徐晋不满。

“去年我在屋里做嫁衣,我娘突然过来,我不想让她看到,将东西都藏了起来,后来忘了将剪刀放哪儿了,找的时候不小心戳了上去……六哥别担心,早不疼了,就是这疤可能去不掉了,你会不会嫌丑?”

“一点都不丑!”徐晧马上道,怕她不信,他低头去亲。

他唇是热的,碰上来,崔绾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徐晧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抬眼看她。

崔绾红着脸低下头,试着将胳膊往回缩。

徐晧不给,痴痴地看了她一会儿,重新低下头,沿着那洁白的腕子一点一点往上……

满床春.色。

☆、第2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