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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被他念出来,尾音会拖长一点,低下去拐个弯再扬上去,有种奇特的质感。他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但是比昨天好多了。幸好恢复得不错,不然真会让很多年轻异性失望。

因为他有一副让人过耳不忘的嗓音。

曾鲤浅浅地笑了下算是回应,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挺有意思,记不住病人的长相,却能清晰地记住每位患者的牙齿状况和病例资料,要见到矫治器才能想起来叫什么。

完美的职业素养。

谈话到了这里,有些冷场。

曾鲤急忙把书和卡拿起来一并递还给艾景初说:“您忙您的,我继续上班了。”一句话算是作为结尾告别词。

艾景初接过去,点点头默然离去。

过了两三天,曾鲤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适应了牙套的存在,不像有的人说的那样恐怖。嘴皮子里面磨破了一点是肯定的,但是牙龈没有红肿。

过年的时候正是师生放寒假,口腔医院除了值班和住院部大部分科室也会休假。所以艾景初上次告诉曾鲤如果不是矫治器有特殊情况,那么下次复诊时间是年后,正月十五前的头一天。

开头几天,曾鲤都是乖乖地谨遵医嘱,小心翼翼地喝了很多顿粥,后来看到马依依一个人吃卤味,实在嘴馋,就试着啃了两个鸡翅膀,吃完之后发现其实没什么问题,就大着胆子开始一一破戒了。

窦窦说:“小鱼姐,你别大意了,我们寝室也有人正牙,好像磕掉一次矫治器,又会耽误好几个月的治疗时间。”

曾鲤心虚地说:“你可别吓我,真的假的?”她年纪一大把了,最耽误不起的就是治疗时间。上次听周纹说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成年人的治疗时间比孩子还要长。她当时就想撞墙而死,要不是牙已经被拔掉两颗,她肯定立马走人。三五年?岂不是意味着要是她三十岁了,穿婚纱生孩子都要戴着牙套?周纹还一本正经地安慰她:“这你不用带担心,孕妇会取下来的,因为怀孕期间牙齿松,不适合治疗还容易得牙周炎。不过,我还没遇见过怀孕后仍然在正牙的,也许艾老师有经验。”曾鲤却宽心不了。

马依依却笑着说:“艾景初亲手粘上去的,怎么会掉。估计钻石都没你的牙套硬。”

经过窦窦的劝告,曾鲤不敢再撒欢胡吃。但是到了周五正好是网站的团年饭,曾鲤不得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伍的名字和前面有不一样,是我早改了,忘记改前面存稿箱了,我以后纠正。

下次更新时间,下周二。。。。。

看在大段大段艾老师的分上。。。。下一章也会是满满的艾老师。

慕老师,她们抛弃你了,还是回家带孩子吧。

☆、2——2

当天的活动搞得有声有色,搭了个室外的舞台,还请了电台的主持人来主持了一台节目。文艺节目的间歇,穿插了对去年一年网站重大事件的盘点和总结。

先是女性版块、文学版块、房产版块、自驾骑行版块上场,最后才是曾鲤所在的社会热点版块,作为压轴。

他们版和教育版在年中和年底一起策划了两个活动。一个是暑假时候为山区的孩子建课外图书室,另外一个是秋季开始筹集过冬衣物,这个则是夏天去了山区看到孩子们现状的时候大伙儿临时起意的。

捐赠图书室这个事情,是曾鲤提议的。当时站长想在站内发起一件有意义的公益事件,要大家出谋划策。曾鲤就想起之前她跟着馆长到下面乡镇和文化局的领导们一起检查农村文化事业建设。说实话,各地只做了表面功夫,检查的当口地方上现请了一些附近农民居民去图书室装腔作势地坐着看书,里面的杂志、书籍乏善可陈。由此可想,那些偏远山区里的村小又该怎样。

正巧市图书馆也要搞一个类似的活动,需要媒体和社会支持,曾鲤就替网站和图书馆联系了下。

“贾小鱼。”一个男人在背后叫着曾鲤的网名。

曾鲤回头一看,是和她一起管理“城市瞭望“的“刀锋”。刀锋原来叫宁峰,不胖不瘦,干练地留着平头,还取了个异常硬朗的马甲。

“老宁,什么事?”曾鲤问。

“教育台的记者想要采访下你。”宁峰说。

“采访我?”曾鲤诧异,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一位年轻的女记者从宁峰后面冒出来,笑着对曾鲤说,“就随便聊两句。”

“我……我……你采访他们吧,我没什么可说的。”说着,曾鲤就想躲。

“我们就做个专题,大家都采访了,你也说几句吧,帮个忙啊。”

“我说不好。”

“没事,最后还要剪辑,要是不好,我们就不播。”

听到这里,曾鲤才放下心来。

女记者见曾鲤松口,回身取过话筒和摄像师沟通了下就要开始。

曾鲤趁机用手抿了抿头发,一张嘴就后悔了,她还戴着牙套……

活动后,大伙儿去聚餐,参加的人就更多了。整个火锅店一层都被包了下来,商家还在门口牵了一根条幅“热烈欢迎大地网的网友们,菜品一律八折”,让曾鲤看了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大家吃饭的时候一派热情祥和,时不时地相互介绍网名和真名。曾鲤也是第一次参加除了版主以外还有其他普通网友的聚会。

有好多陌生的面孔,但是ID又是非常熟悉,聊了两句之后,突然就像久违的知音一样。曾鲤有点喜欢上了这种交流方式,不需要去彼此试探,一下子在现实中就多了不少老朋友。她很开心,摆脱了她和陌生人相处的拘谨,跟着大家一起喝了点小酒。

饭局结束后,宁峰要送她回家。

曾鲤摆了摆手,“我自己搭地铁,很近的。”

她一个人步行了七八分钟,走到地铁站对面。过马路的时候,正好看到街那一边的电子屏幕上在放本市新闻,里面对着话筒说话的那个人正是她曾鲤本人。

曾鲤以前看过一本杂志上说,要将一个爱美的女人折磨崩溃很简单,关在屋子里,不给她镜子就行了。念书的时候,班里那些最美丽的女同学总爱将镜子放在手边或者桌上,随时拿出来照一照。可是曾鲤自己却不爱照镜子,总觉得照出来的自己不是那种想要的感觉,哪怕她每次经过路边的橱窗时,总爱在那片模糊的玻璃光影中寻找自己的身影。

当她站在街上,突如其来地第一次看到在荧幕上被放大的自己,真是觉得别扭极了,恨不得挖个地洞转进去,或者扯一块布将电子屏遮起来。那片荧幕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让她将自己所有的缺点,哪怕是眼神中的丝丝惶惶不安都一览无遗。

她看着屏幕走着走着步子僵硬了起来,突然手机响了。她埋头去翻包里的手机,脚下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两个人撞了个满怀,手机砸到地上摔成两块。

曾鲤急忙低头一看,是穿着蓝色社区交通服,在马路边收临停车费的一位中年妇女。对方刚才也正在一心一意地朝另一头新停在路边的红色轿车跑去,着急收费,所以也没注意到曾鲤。

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曾鲤准备先道个歉,可是没待曾鲤讲话说出来,那中年妇女张嘴就开骂。她一边走去继续收费,一边回头骂曾鲤,嘴里的脏话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曾鲤愣了,捡起手机,涨红脸,站了一会儿转身走。

待她已经走到了地铁站等车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她嘴拙,从小就不会和人吵架,被人骂到痛处,也只能挤出来一两句。往往是对方都骂完了,过了老久,她才想起来刚才那句应该怎么回嘴。

马依依的话说就是:“黄花菜都凉了,你怎么还在想上一回合。”

此刻的艾景初,正饭后陪着艾爷爷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老爷子每天上午遛弯,下午读报,晚上看新闻,从央视到地方台,从总理访外到本市热点都不放过。

到了寒假,病人都挪开,艾景初才空了下来。

省台里在播今日热点,画面里正在采访一个姑娘。姑娘大眼睛,一头深栗色的长头发。艾景初漫不经心地晃了一眼,没注意,直到女孩张嘴说话,他看到她的矫治器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曾鲤,25岁,上颌前突加深度复合。其实她的牙对她的外观没什么大问题,五官搭配起来也比较协调,在他看来,几乎没有治疗的必要。只是先前刘教授收治了她,病历上说明是病人和家属强烈要求正牙,既然缴了费,又转给他,不能拂了老前辈面子,他只好收了下来。当然,她的上下牙的牙面和虎牙的位置有些错乱,要是能收一点距离进去,又排列整齐,患者也许在心理上会更加自信。

他一直认为正畸科给予病人的治疗,应该是心理和生理双方面的。

正想着这事,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看了看,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是艾景初?”

艾景初站了起来,离开客厅,走到饭厅外面的阳台上将电话拨了回去。

“是不是艾景初?”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问。

“我是。”他答。

“我是于易啊,哥们,你电话居然一直没变。有空吗?出来聚一聚。”

约好见面的地点,艾景初跟老爷子说了一声就开车出门去。

于易是他在费城留学时期的同学。说是同学,其实只是校友。有一个假期,于易的房东老太太去世了,儿孙准备变卖不动产,突然搞得他没房子住,正好知道牙医学院老乡的艾景初那里有多余的空房,便人托人地找到他帮忙。后来,两人渐渐才有了交情。过了几年,于易去了新加坡,而艾景初回到A大任教。

酒吧里,于易看到艾景初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小子一点没变。”

于易只比艾景初大几个月,但是他在宾大医学院念医科的时候,艾景初已经快读博了,加之艾景初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与其相比较,气势上就差了好多,所以于易总是在年龄上倚老卖老,想捞一些本回去。

艾景初瞥了他一眼坐了下去。

“还在教书?”

“嗯。”

“没讨老婆?”

“没。”

“就你一个人耿直,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一个一个不是电话不通,就是说有事不能来。”

“回来要呆几天?”艾景初问。

“晚上就走,我回国开个研讨会,十一点的飞机。”

艾景初点点头,转而问:“喝什么?”

“咱们还是不醉不归?”

“我要开车,你不是坐飞机吗?”艾景初说。

“逗你玩的,”于易笑,“我戒酒了,不能像念书时那么喝,得节制下了,要是过几年手抖,怎么做手术。”于易又接着提议:“咱们就喝点啤酒。”

艾景初闻言,转头叫服务生拿酒。

于易又说:“你以前什么都比我强,不该回国的,在外面发展下多好。”

“我家里有事,出去放不下心。”艾景初答。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碰着杯,不一会儿半打啤酒下肚。等到时间差不多,于易就打车去机场了。艾景初将他送上车,一个人站在街边。他酒量不差却也不爱喝酒,也许就是和于易说的那样,手上要求做精细活儿不能多喝。此刻,他却不敢开车了。

他看了看表,料想老爷子必然也已经睡下,便索性一个人走几圈,散散酒气。

白天原本是晴天,艳阳高照,到了夜里风不大却更加冷。他从酒吧街出来,在河边的广场走了走,又绕回去。

此刻正是酒吧街热闹的时候,旁边有两位年轻的姑娘从里面出来,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从暗处的台阶上站起来,跟了上去,“姐姐,我肚子饿了,给点钱吧。”一边走一边连续重复了好几遍,甚至要拉住她们的衣角了。

两个姑娘没办法,看着旁边这个脏兮兮的孩子,从钱包里摸了些零钱出来给他。那孩子兴高采烈地停下来,将手里的纸钞朝街对面扬了扬。瞬时,一群脏孩子从黑暗里突然跳了出来,像得了信号的马蜂群,从马路那边冲过来,倾巢出动,一起向那俩姑娘追了去,嘴里都是那句话:“肚子饿了,给点钱吧。”

这阵仗吓得两个姑娘急忙转身,跑进刚才出来的那家酒吧求助。

酒吧的保安得讯,走出来一阵吆喝,孩子们便又化整为零地散开了。

艾景初站在他们后面,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个个头最小的孩子,畏畏缩缩地跑得最慢。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艾景初突然看到那个孩子的脸庞。他心下一动,趁着要从他身侧逃过去的当口,一把将那孩子拉住。

他蹲下来,扣住孩子的手说:“让叔叔看看你的脸。”

那孩子怎会乖乖听话,不停地扭来扭去,就是拼死不肯照办。艾景初便腾出另一只手来钳住孩子的下巴。

孩子的脸如他猜测得一样,鼻中隔和嘴唇正中都缺了一块,是唇腭裂中很严重的一种。孩子似乎对缺陷非常介怀,又使劲地将头偏过去。艾景初怕弄疼他,不敢太用力,只好说:“你听话,我就放开你。”

孩子点头。

哪知待他一松手,那孩子就跟泥鳅似的,一溜烟就串到几米远去了,撵上同伴后还回头瞅了瞅艾景初一眼。艾景初本想追几步,但见孩子又想继续撒腿跑过马路,唯恐有车撞着他们,只好作罢。

这么一来二去,体内的酒意基本上消失殆尽,他才拿出钥匙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有一些增减,不知道怎么昨晚就被更出去了。看过的童鞋,也不必看第二次了。

另外,存稿全部发完了,余下的后面要偶现写,所以就不预告下次更新时间了,免得食言而肥……~~~~(>_<)~~~~

留言越多动力越多,不过催文多了也会恰得其反~~~~(>_<)~~~~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下次更新…………

或者我每一章字少一点这样更的会快一点。

☆、2——3

曾鲤回到Carol’S,把手机翻出来按了回去,开机后不见网络信号,便打开后盖将卡槽又捣腾了下,才恢复正常。可是,手机却没了以前的来电信息,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给她打过电话,让她给摔没了。

马依依故意问:“那个宁峰怎么没送你回来?”

“你别煽风点火啊。”曾鲤警告说。

马依依又说:“伍颖晚上不来了,说他们科室聚餐。”

“快过年就这样了,到处是饭局。我们单位下回还要去郊游,馆长说可以带家属,你去不去?”

“去哪儿郊游?”

“东山啊,泡温泉。”

“不去白不去!”马依依笑。

随后,马依依就开始丢下店里的顾客,打开购物网站,盘算穿什么泳衣了,“诶,你们单位都是哪些人去啊?”

曾鲤说:“你不如直接问有没有帅哥。”

“知我者,小鱼也。”马依依大笑。

“别做梦了,你又不是没见过,要么惨不忍睹,要么名花有主。不然我妈还用得着带着我去整容吗?”

“你终于承认你是在整容了。”马依依说。

“……”

过了会儿,马依依又问:“你说我穿连体的好看,还是分段式的好看?”

“不穿最好看。”曾鲤一本正经地答。

“曾鲤,你已经被你们单位的妇女们腐蚀了啊。”

“我一直都纯洁。”

马依依瞥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没在你们单位蹭过饭。”

往常单位小聚餐唱歌什么的,曾鲤也叫过马依依。她现在辞了职,一个人打理Carol’S,除了以前的同学基本上就没什么人际接触,认识的异性也少,所以只要单位有集体活动无论AA还是公费,但凡情况允许,曾鲤和伍颖都会把马依依叫上。

过了会儿咖啡馆要打烊的时候,马依依的娘找上门来,专程给她送煲好的汤。马妈妈招呼着曾鲤一起吃喝。马妈妈是那种特别能说的老太太,和马依依基本上没什么代沟,一边吃一边说起电视上的偶像剧。曾鲤笑着看她们母女俩热络地聊天,几乎插不上嘴。

第二天,曾鲤上班时打开论坛,几乎满页都是昨天活动的帖子,还有好多现场照片。过了会儿,发现有一封宁峰的站内私信:曾鲤,过年的时候有个活动,你们单位能不能请个三五天的假。

她本要问问是什么事情,需要这么久时间,可是仔细再看,他早就下线了,于是作罢。

过几天正逢孩子们寒假刚刚开始,恰巧是图书馆热闹繁忙的时候,加上二月初便是春节长假,他们这类单位年终述职、总结之类的事情非常多,请假便是难上加难了。

夜里,伍颖突然跑到家里来,说自己没带钥匙,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值班,大冷天没地方去,就只有在曾鲤这里坐会儿。她一会儿要泡澡,一会儿要喝热茶,半点没跟曾鲤客气。洗了澡之后,曾鲤找了件睡袍给她换上。

两个人一起盘腿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调查里正报道国人滥用抗生素和一生病就爱输液的事情,经过各方面分析,有病人的原因也有医生的原因。

伍颖愤愤不平地说:“就知道说咱医生不好。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就遇见两病人我不给他开输液就给我急的。”

“还有这种人?”曾鲤问。

“多着呢。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说你打一针吧,明天再打一针。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不会要输液吧?”

“他说我忽视他的痛苦,不理解他,不重视他,他病得这么难受,我都不给他输液,就只叫护士打针,打针是过去那个年代的方法了。”

“男的女的?”

“男的,四十多岁。我跟他解释了好久,他还就不依,我稍微有点不耐烦了,他还说要投诉我。”曾鲤知道伍颖他们要是被病人投诉的话,月底是要扣奖金的。

伍颖继续说:“最后我叫护士给他挂了五百毫升生理盐水,把刚才开的针剂打在里面给他输上液,他才安心。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曾鲤乐了。

“关键是,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一模一样德行的。害的我差点一天被投诉两次。“

曾鲤喝了口水说:“不过,你别说,你们医生里也有缺德的。我们单位那个吴姐,她女儿两个月就是偶尔有点咳嗽,你们院那个医生就给人家开抗生素,要吃一个星期,还说虽然没有肺炎,但是吃点预防也是好的。”

伍颖张了张嘴,最后说:“现在医院大部分钱是自己解决,不开药不检查就没饭吃。何况人都分好人坏人了,医生也有那样的。”伍颖是个有强烈集体荣誉感的人,平时最不喜谁说他们医院不好,或者医生不好。所以马依依和曾鲤随时都拿点反例出来,磨练磨练她的神经。

聊完这个话题,两个人又转头看电视去了。

播广告的时候,曾鲤看了看伍颖。她之后一直没说话,盯着屏幕目不转睛。曾鲤觉得她肯定有心事,包括她毫无征兆地来自己家,说出那些没带钥匙的话,不过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