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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无所事事,可董慈却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了,在待下去,她怕慈妈会怀疑。

“如果可以,我想让你永远留下来。”

景容收回神智,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个随性肆意的他。他曲起一条腿懒懒的倚靠在身后的墙上,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过来坐。”

坐他腿上?

董慈不想理他,刚转身想要离开,就被景容抓住了胳膊,长臂一揽就把她抱了个满怀。

“小慈。”景容低眸近距离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又黑又长。

今天的他有些反常,眸子中含满了温柔的笑意。他轻轻亲了下她的脸蛋,笑眯眯的说道。“有你在,真好。”

他此刻就像是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笑容纯粹柔和,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董慈怔怔的盯着他,差点被他蛊惑。“你到底为什么让我来你别墅陪你?”

景容沉吟了一下,伸出指尖点了下她的鼻尖。“因为我一个人住太寂寞了啊。”

“那你父母呢,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住?”

景容的指尖一顿,淡淡的凝眸看向她。“他们在美国。”

“所以你经常去美国是去看他们?可你为什么不直接留在美国,或是让他们回来陪你呢,你……”

“够了。”

景容似乎并不想和董慈多研究这个问题,然而董慈却死抓着不放。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警告,看着他继续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住了多久了?这么多年你不会都是一个人住吧。”

“……”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董慈看到景容的眼眸中结了一层层的冰霜,幽深冷漠。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刚才的温柔不复存在,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开始泛凉。

“故意惹我生气?”景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令董慈吃痛。

仿佛就是故意让她痛的,他微勾唇角,手指沿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想让我讨厌你,然后放你离开?”

“天真。”

只是瞬间,那些危险的气息消散的干净,景容揽着她的腰身贴近自己,低哑的说道。“知道吗?你越是讨厌我,我就越是不想放你离开。”

耳垂传来湿漉的触感,董慈浑身一僵,接着便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越加紧了。

“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呢?”

他吸允着董慈的耳垂,声音沾染了一丝情/欲。“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那你凭什么不肯放过我?”

“放过?”

景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他嗤笑一声,挑眉问道。“你觉得是在我强迫你?”

“难道不是吗?”

这姑娘,又开始出来扎人了……

景容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额角,慢悠悠的问道。“你忘了是谁求我帮她进一班的吗?”

“如果你不想跟着我,大可以不进一班。”

董慈的神色一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这句话就像是针一般扎进了她的心中,软绵绵的疼痛令她无力反驳。

是啊,她为什么就这么执着的要进一班?

是一开始觉得自己可以进,后来又发现仅仅差零点五分的不甘?还是怕看到慈妈对自己失望的眼神,在或者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怕自己说服不了自己为了目标继续前进?

董慈不清楚,也说不明白。

如果一切事物都可以清醒理智的去面对,那么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悲剧了。

“你还喜欢我吗?”

董慈闭了闭眸子,认命的将头贴在景容的胸口。他的心跳很稳,一下一下,铿锵有力。

“当然喜欢。”景容答得不假思索,就仿佛这两个字对他无足轻重。

他每次都说的这么随意,令董慈根本就不敢去相信他的话。于是她轻轻地问道,“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是占有,爱是掠夺。”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景容的漆黑的眸子开始变得朦胧。他垂眸见怀中的小姑娘闭着眼睛一脸疲惫,于是轻柔的帮她将侧脸的碎发拂落,低声说道。“我想占有你,想让你一直陪着我,这就是喜欢。”

“明知你不喜欢我,却仍旧不择手段的将你圈在身边,给你最好的一切,这就是爱。”说道这里,他的手指从董慈脸颊上移开,微微眯着眸子将自己的手掌收拢,唇角挂了抹讽刺的笑容。

“爱是自私的,容不得任何人分享。”景容声音一顿,接着他冷眼撇向自己手上的佛珠,启唇又重复道。“任何人,我也不例外。”

尾音轻缓,消散在空中。

窗外的月辉清冽,景容侧眸望向那轮孤月,幽深的眸子中映入了一抹寒凉。

怀中的小姑娘已然熟睡了,均匀的呼吸传来,刚才他说的那番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景容无所谓的一笑,轻柔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寒凉的气息消散了不少,眸子深处带了一抹缠绵的温柔。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满脸泪痕。

她是那么的脆弱无助,眼角的泪珠在枕头上晕开,扎着针管的手腕纤细柔软,仿佛一捏就断。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像极了乔乔。

她就像一盆娇柔的花,需要栽种者认真呵护才不会死亡。

真想将她抱在怀中好好栽种,景容当时只是空闪过这种想法,直到后来他真的伸手抱住了她,才发现自己再也不想放开了。

既然不想放开,那就不放开罢。

“小慈。”

就仿佛是一朵纯黑色的雪莲盛开,景容嘴角的笑容变得凉薄妖娆,他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呢喃道。“如果你不再逃避我,我可以将最好的美梦都给你”。

“而如果你想逃——”他的声音一顿,眉目越发柔和。

景容用指腹缓慢的摩擦着她脸上的轮廓,一字一句道。“我不介意送你入炼狱。”

“别怕,我会陪着你。”

……

董慈迷迷糊糊间被冻醒的。

她抽了抽鼻子往热源处拱了拱,纳闷为什么这大夏天的还会那么冷。

此时应该还早,房间内漆黑一片,董慈被冻得浑身发凉,闭着眼睛摸了半天薄被也没摸着,倒是在身旁摸到一个奇怪的生物。

董慈的睡意没了一半,她睁开眼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内漆黑看不清东西,于是她试探的将手放到那‘东西’身上摸索着,温热的触感,这似乎是个人。

景容?

董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这几日她一直睡在客房,想不通怎么今天一觉醒来就和这人睡在一起了?

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摸着,不怎么清醒的董慈并没察觉这样有什么不对,直到她的双手被人抓住,房间的壁灯蓦然明亮。

“闹什么?”景容睡眼朦胧的将董慈搂入怀中,因为刚被吵醒嗓音低哑磁性。

“回你房间睡去!”董慈不满的推拒着他,此时景容衣衫凌乱,只系了几个扣子的睡衣露出一大片裸/露的胸膛。董慈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光滑的触感吓得她瞬间将手抽回,仿佛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景容闷哼一声,原本还迷蒙的双眼再睁开后一片清明。他一个大力将董慈困在身下,按住她的手腕问道。“刚才把我摸醒,现在醒了还不消停……”

景容俯身凑近她,笑得有些邪气。“小慈,你是想要了吗?”

“你想要就直接说啊,我还能不给你吗?”

随着景容的越凑越近,董慈还真感受到他某处的异常。她慌张的扯住他的头发,颤颤的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你回你房间睡去。”

“这就是我的房间。”

董慈更慌了,爬起来就要往床下跑。“那对不起打扰了,我回我房间去睡。”

“睡都睡了,现在走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景容挑眉,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按回怀里,俯身揉了揉她的长发,景容关上灯抱着她重新躺回床上。

“快点睡觉,在闹我小心打你。”

房间内重新回归黑暗,董慈呆愣愣的躺在他怀中,伸手动了动,结果了勒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真以为我不会打你吗?”

“我、我冷,我要盖被子。”董慈有些憋屈的回道,她也想睡觉啊。

“热的要命,冷什么冷。”

景容的声音已经很不耐烦了,他压着董慈的脑袋将她整个人埋在自己胸口,淡淡道:

“被子没有,冷就抱紧我。”

董慈:“……”

第17章 我讨厌你(六)

董慈受凉了。

她窝在沙发上专心的背着英语作文, 对身旁的景容置之不理。

“生气了?”

景容从身后抱住她, 将脸埋在她的脖间蹭了蹭, 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娇弱, 吹点空调都能生病。”

“你不知道自己开的空调有多冷吗?”董慈抽了抽有些堵塞的鼻子, 她昨晚险些认为自己回到了寒冬。

“冷吗?我明明觉得很热。”

“热你干嘛还抱我抱的那么紧?!”董慈被他散漫的态度给气到, 昨晚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偏偏景容还紧搂着她不让她动。她又冷又困, 身旁还没有被子能盖, 逼不得已就只能一个劲儿的往景容身上凑。

她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只知道醒来后浑身冰凉,头还蒙蒙的发痛。

“是我抱着你吗?我醒来时怎么记得是某人死搂着我不放?”

景容笑得揶揄,知道在逗下去这姑娘又要开始扎人了,于是抓着她的小手圈在了自己手心中。“好了,我帮你暖暖。”

“你们女生身上都那么凉吗?”景容一揽紧她, 才发觉她身上是有多冷。裹着她的手暖了一会儿, 才感觉得怀中的体温恢复了不少热度,于是垂眸碰了碰她的小脸,问道。“小慈, 我暖不暖?”

董慈不为所动, 挣扎着就想起来。“我想盖被子。”

“这大夏天的盖什么被子?”

景容抱着舒服,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他手臂一使劲儿就让小姑娘从自己身上起不来, 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眯眯的说道。“我就是你的被子, 盖我就行。”

董慈:“……”

莎莉给董慈拿来了药, 刚想将热水端给她, 就被景容给伸手截住了。“我来吧。”

景容拿过水杯自己喝了一口,接着他把杯子递到董慈嘴边,说道。“喝水。”

他明知道董慈不喜欢和别人用同一个杯子,还当着她的面用自己喝过水的杯子喂给她。这人是故意的吗?

见董慈拿着药没动,景容也不恼。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们更亲密的事都干过了,你还不愿意和我用同一个杯子吗?”

“我不管你有没有洁癖,反正从今天起,我就要当你的特例。”说着,他将杯子贴着她的唇更近了一些,似乎是她不喝就准备强灌。

事实上,景容也真的那么做了。

他见董慈迟迟不动,于是便拿过杯子将水含入自己口中,从身后抬起她的下巴就灌了下去。

这种仰躺的姿势令董慈十分难受,只能任由那些水顺着另一张嘴灌入自己口中,液体沿着喉咙下滑进入食道,董慈恶心的想吐。

“呕——”

她的反应令景容的脸色难看了不少,他二话不说,拿起了杯子又喝了几口水,硬是把一杯水用口喂的方式让董慈喝下。

“没关系,你尽管吐。”

景容冷眼望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就这样一直喂你喝水,你什么时候不吐了,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董慈忍无可忍,因为刚才被呛到此时一直在咳嗽,景容无视她的话,竟然还过来帮她顺气,就好像刚才那些事不是出自他手一样。

“我自己喝。”

生怕景容还用那种方式喂自己,董慈赶紧拿过杯子,含着药就将水灌入口中,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是他用过的杯子。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在吃饭的时候景容变本加厉,竟然把自己咬一半的食物喂给她吃。

“张嘴。”

董慈看着那块被他咬了一半的食物,张口就说道。“你恶不恶心啊。”

景容勾唇,点了点头就要收回筷子,可董慈却在下一秒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我吃。”

景容有些惊讶的望着她,眼眸中划过一抹可惜。

他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强迫她吃东西了,这姑娘竟然学聪明了。

董慈忍着不适将那块食物含入嘴中,尽量不去触碰他的筷子。

或许是被欺负狠了,董慈已经不敢再去反抗他。

就因为她一句恶心,他刚才竟然就那么轻易的撤筷,不用想就知道他后面一定会变着法儿的折磨她。

想起他刚才硬是用自己的嘴渡给了她一杯水,董慈神色一僵,忽然想到,他刚刚……不会是也准备用这种方式逼她吃下东西吧?!

这个想法吓得董慈筷子都拿不住了,她越想越觉得可怕,甚至她还觉得,以景容变态的程度,都有可能把食物嚼碎了喂她。

“呕——”

这个想法令董慈感到反胃,她再也吃不下景容喂过来的食物,推开他的手差点就吐了出来。

啪——

景容将筷子重重的压在桌子上,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董慈,漆黑的眸子中风暴肆意。

“景、景容……”

董慈有些害怕,她知道景容是生气了,于是颤巍巍的伸出小手摇了摇他的胳膊,软着声音说道。“我好好吃饭,你喂过来的东西我都吃,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吐。”

你说的话我都听,只希望你别用那么恶心的方式折磨我。

“想让我喂你?”

景容故意歪曲她话中的意思,慢悠悠的说道。“你这姑娘也太娇气了吧,吃个饭都要人喂?”

董慈呆住,完全不知道景容是在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辩解道,“我没有啊……”

“没有?”景容捏住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抓在手里细细把玩。“难道你是在暗示我用嘴喂你?”

“……”

董慈被他吓得背后直冒冷汗。

对于一个从小就反感与人发生唾液交缠的人,景容今天是真的恶心到董慈了,这种恶心,甚至还被她带到了梦中。

在梦中她感觉自己被景容绑了起来,她被他关在一间黑暗的小屋中,捏着她的下巴将嘴中嚼碎的各种食物渡给她,她恶心的吐了出来,于是景容发怒,伸手卡住她的脖子就要掐死她……

“别、别杀我……”

景容今日睡得晚,他刚刚溜进董慈的房间准备抱着她入睡,谁知这姑娘竟然做起了噩梦,在他怀中一个劲儿的发抖。隐隐约约间,景容还听到了她在叫自己的名字。

这是梦到他了?

景容眸子中闪过一抹笑意,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拍了拍她的小脸企图将她喊醒。

“小慈。”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董慈的梦境被黑暗笼罩突然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吓得她尖叫着就从梦中醒来。

“别、别杀我,我再也不吐了!”

一睁开眼就看见从梦中出现的人,景容的脸就算再赏心悦目此刻在董慈看来也是妖魔鬼怪。她推拒着揽着她的人,颤着声音说道。“我不吐了,再也不吐了,不管你怎么喂了我都不吐了。”

“别、别杀我。”

这是被他白天的举动吓到了么?

景容从她的话中就能想到她到底是梦到了什么了,他沉思了一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部,诱/哄的问道。“你梦到我怎么喂你了?”

此时董慈已经从梦中清醒过来了,然而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俊容,她心中还有些发憷。“没怎么喂。”

“没怎么喂是怎么喂?”

见董慈不愿意说,他也没有追问,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这人好奇心一向重,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大不了我明天想着法子全部试一遍。”

“到时候你在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也不迟,小慈你说是不是?”

“我、我梦到了你把食物嚼碎了喂给我,我因为恶心的吐了,所以你想掐死我。”她说完就有些紧张的按住景容的胳膊,试探的问道。“景容,你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那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你会觉得恶心吗?”

董慈脸色一白,房间的灯光昏暗,暗黄色的灯光打在景容的脸上糊的他的俊容有些模糊,这使董慈看不透他是出于什么心思才问出的这种话。

“我、以后只要是你给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恶心。”

这大概是董慈说过的最违心的一句话了,违心到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不敢抬起头来看景容一眼,开着空调的房间她竟然还觉得有些燥热。

“小慈学聪明了。”

虽然知道这是句假话,但不得不说董慈把他哄得很高兴。他笑眯眯的将董慈抱在怀中蹭了蹭,轻缓的说道。“既然你那么乖,那我就不那么对你了。”

只是有些惋惜……

事实上,在董慈第一次拒绝他喂过来的食物时,他就准备做董慈刚才在梦中梦到的那件事了。

或许在董慈看来这很恶心,但是景容却乐此不彼。

有什么恶心不恶心的?

他喜欢小慈,小慈就应该是他的,而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允许她恶心自己呢?

……

董慈已经在这住了一个星期了,可景容一直不放她离开,这几日使她心情格外烦躁。

时泽J大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发来了,他去慈妈的店中找她,然而却被告知董慈去朋友家玩了。

“你在谁家?”

时泽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他并不记得她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好到在人家家一住就是一星期。

“我妈没告诉你吗?”

“她叫燕凝霜,是我分班后新交的一个朋友,她来我们家吃过好几次饭,我妈很喜欢她。”

因为景容提前给燕凝霜打好了招呼,于是董慈当时是给慈妈说的去燕凝霜家。

虽然她人看着冷也不爱说话,但是慈妈却挺喜欢她。而且她认为董慈从小就不爱交朋友,如今有了一个这么要好的朋友是件好事,于是也就由着她来了。

虽然谎话已经说了一遍,然而如今还得再对着时泽说一次,董慈心里仍旧不适应。

也幸好是时泽看不见,所有董慈再和他打着电话的时候一直垂头蹲在地上。因为说了谎话,她一直不安的用手在地上画着圈,睫毛在空气中一颤颤的,看着有些可怜。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吃饭。”

“唔……在过几日吧。”具体还要看景容什么时候肯放她离开。

正说着,就看到景容抱着笔记本电脑向她走来。董慈神色一慌,生怕他一张嘴被电话里的时泽察觉到不对劲儿,于是赶紧冲到景容身边,用手将他的嘴给捂住了。

景容挑了挑眉,顺势在她手上烙下一吻,眼眸中含着细碎的柔光。

“不要总是住在同学家打扰人家,我看宋姨这几日店内生意不错,你也该回去帮帮她。”

“嗯,我知道的。”

景容怎么可能会受她控制?他侧了侧头想将她的手从唇上移开,谁知这姑娘竟然越捂越紧了,似乎是下定决心不让他说话。

他离得她并不远,隐隐约约间能从她手机中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景容眯了眯眸子,眸中的笑意收敛了不少。

不是不让他说话吗?他倒是可以陪她玩玩儿。

正和时泽说着话,掌心传来一种痒痒的湿漉感。董慈的手一抖,这人竟然在舔她。

“开学就是高三了,不是要考F大吗?最后一年好好学习,趁着假期也应该多看看课本,不懂得可以问我,我教你。”

“好……”董慈没忍住,声音一颤。

她一只手在拿着手机,用一只手在捂住景容的嘴,而就在这她腾不出手的时候,景容竟然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摆内。

虽然他的大掌一直沿着她的腰身游移,但炽热的温度仍旧让董慈浑身一颤。

“时泽哥,凝霜叫我帮她搓背,我先挂了啊。”

景容的手已经从她的腰移到了她的后背了,如果再不挂电话,这人就要把她的内衣扣给解开了!

他太高了,为了捂住他的嘴她一直在踮着脚尖,手臂也有些的酸麻。

手掌被他舔的湿漉漉的,董慈刚把电话挂断就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她扒拉着景容将他的手抓了出来,还没说话就被他举高抱住了。

“时泽哥?”

景容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抬起她的小脸让她与自己平视。“怎么没见你喊我那么亲?”

脚离开地面一大块,这让董慈有些害怕。她看了眼自己距离地面的距离,生怕景容一个生气就将自己摔在地上,于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将手扶在了他的肩膀。

“放我下来。”

景容看出了她的紧张,不仅不将她放开来,反而还故意松了松手。身体瞬间倾斜,董慈脸色一变,赶紧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刚保持住平衡,一抬头就看到景容含满笑意的眸子。

“我喜欢你那么依赖我。”

景容奖赏般似的亲了亲她的脸蛋儿,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揽着她问道,“无聊吗?我带你出去玩儿。”

今日天空蔚蓝,阳光也不算特别毒辣,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董慈望了眼窗外,摇了摇头头说道。“不去,我要学习。”

“学什么学,你再学也没我聪明。”

“你?”董慈撇他,“你一个全年级倒数还好意思说我?”

董慈虽然在入一班时是第三十一名,但是在这次期末成绩已经排到了年级第二十六,这人竟然还好意思和她比?

景容失笑,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说道。“你看不见我所有的科目都是零分吗?”

“对啊,你笨到连编都拿不到一分。”

才宠了没几天,就敢挤兑他了。景容勾唇,抬起她的下巴不咸不淡的问道。“嘲笑我?”

“是你先嘲笑我的。”

“我那不是嘲笑,我说的是事实。”

知道她不信自己,景容也没在解释些什么。揽着她往地毯上一坐,将她的习题摆在面前的茶几上,揉了揉她的头说道。“不是要学习吗?那你学吧。”

“你先放开我。”

虽然室内开了空调,但总这样被他抱着也格外的别扭,董慈动了动,谁知景容却整个的趴在她的背上。“就这样学。”

“我……”

“不能心无旁骛,那就跟我出去玩。”景容想了想,来了兴致。“去过酒吧没,我带你去跳舞?”

“……”

董慈赶紧闭嘴,再也不敢和他说话。

虽说被他抱着有些别扭,但董慈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后,也就将景容抛在了脑后。她现在做的是高三的测试题,因为还没正式上课,有些题目光靠自己预习还是有些难度,所以董慈做的格外吃力。

此时她真想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时泽,这样她做题至少不会那么吃力。

背后的重量越来越沉,最后直接压在了她身上。董慈轻微动了动,景容就无意识的将头垂到了她的肩膀上。

这人竟然睡着了?

他几缕碎发搭在了她的脖间,有些痒。因为失去意识他整个人越来越沉,董慈的小身板根本无力去支撑他,已经被他压得趴在了茶几上。

“景容!”这人是把她当成床了吗?董慈晃了晃身上的人,见他没有反应,于是便伸手去扯他的耳朵。

这人平时没事总爱咬她的耳朵,董慈刚好可以趁机多扯他几下。

大力的拉扯了几下,肩膀上的人果然醒了。或许是刚睡着不久,景容睁开眼后一片清明,他抓住了董慈的手捏了捏,挑眉问道。“你刚才干嘛呢?”

董慈故意逃避话题,淡淡的说道。“你好沉,是想压死我吗?”

“我倒是真想压死你。”

景容闻言笑了,他侧头望着她,揶揄的问道。“你想不想让我压?”

“别打扰我学习!”

虽然听不懂景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她动了动肩膀想让景容离自己远些,景容的长臂一伸,却忽然指着她试卷上的某道题说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么简单的题都做不对?”

董慈仔细看了看,并没看出自己哪里做错了,于是便以为他故意耍自己。

莎莉端着水果走过来,远远地就看到两人亲昵的靠在一起。景容似乎在给怀中的小姑娘讲着什么,原本不耐烦的小姑娘脸色一愣,竟然真的很认真的听了起来。

“你怎么会做?”

董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景容,令景容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不是说我每次考试都零分吗?等着,下次我给你考个年级第一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