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慈睁着迷茫的大眼看他,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出国,小慈要记得想我。”景容薄唇微扬,爱惨了她这副迷蒙的样子,想也没想直接在她嘴唇上啃了一口。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看来他是在见到她后马上就要赶去机场。董慈怔怔的盯着景容离开的背影,刚想往回走,景容却忽然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

‘咔——’

在董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景容就揽过她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画面定格,屏幕中的面容俊美的少年宠溺的拥着发呆的少女,两人的脸颊贴的极近,看起来很是亲昵。

“留个纪念。”景容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董慈,却将手机屏幕凑近薄唇上轻轻一吻,仿佛此时就像在亲吻她的真人一样。

扑通扑通——

董慈感受着心中这忽然加快的心跳,心里暗自提醒自己:

不能被他蛊惑。无论他此时变得多么温柔,还有半年。半年后,他们就各走各的路!

“……”

慈妈开的餐厅越来越火爆,此时她自己一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于是她找一直帮她管理餐馆的小王商量了一下,准备再请几个帮手。

太差的慈妈不想要,于是她高价聘了几个厨师和服务员,又和小王策划出一系列的新菜色优惠活动。

或许是太过惹眼了吧,慈妈不知是招来了周围同行的嫉妒还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在她餐馆里闹事,说她做饭用的材料都是最次品,吃了容易生病拉肚子。

又过了几天,又有人说从她家的菜中吃到了头发和虫子,点的荤菜里面的肉也全都是臭的。

这条街就这么长,再加上有人故意宣扬,慈妈开的餐馆口碑一落千丈,就在这时,对面的奶茶店和面包店的老板也找上了门。

“你说你安安心心做你的家常菜不好吗?非得还卖着糕点和奶茶,你把所有的生意都包了,你让我们喝凉风吗?”

“就是啊,我听别家店的老板说,你还在店里吹嘘你做的糕点比我家卖的好吃。也不是我说你,你就一寡妇,哪来那么大底气和那么多人抢生意?”

知道时泽马上就要开学了,所以慈妈特意让董慈喊时泽来她店里吃顿饭。谁知时泽和董慈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人在店里闹事,那几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欺负没人帮慈妈,还砸了慈妈店里的好几张桌子。

董慈慌慌张张的想跑过去阻拦,却被时泽拦住了。

“让我处理。”

时泽推开董慈走到人群中,将慈妈护在身后,不慌不忙的和他们谈判。“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土匪,我们能要什么?只是看不惯这娘们到处抢人生意,开着饭店还卖着奶茶和糕点,我们没说什么吧她还到处说我们卖的东西多贵多难吃,这气谁能忍?”

“我没有说!”慈妈的确是开着饭店还卖饮品和糕点,这些都是她当初和慈爸计划中的店铺之一。

她从没到处说过其他店家的坏话,也从没用廉价食材做过菜。慈妈一直安分的开着自己的店,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真说有错,那大概就是她处事不够圆滑,在无形中将周围的店铺都得罪了吧。

“我们要她以后不准卖奶茶和糕点,还得赔我们店铺的名誉损失费,就因为她到处散播不好的信息,我们这个月也不会收益那么惨!”

“就是,你得赔我们钱!”

“都是你,害我们开个店连房租都交不起!”

这些人早就嫉妒慈妈这家店很久了,又听说她是个寡妇,身边除了一个闺女还没有其它亲人,于是就想合起伙来讹她一顿。

他们就是故意胡搅蛮缠的,也仗着没人帮她才会那么大胆。这些人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就算真的讹不到钱,但就冲他们这一闹,外面围观的路人也都看见了,当做饭后闲谈随便传传,只需要几天她这店的名声也就臭的差不多了。

慈妈看着店内这几个男人丑恶的嘴脸,再看看外面指指点点的路人,巨大的虚无感汹涌而来,慈妈险些无力支撑这种感觉。

“妈——”

人群外慈妈听到董慈担忧的呼喊,她颤抖的指尖终于平复了很多,努力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是的,她还有希望,为了小慈,她也不能倒下去!

原本想好好的和时泽吃个饭,结果最后店内毁的七零八散,几人一直在收拾残局,谁也没有想吃饭的心情了。

被人恶意诋毁诬陷,周围同行合伙欺负讹钱砸店,这几天董慈只感觉将一辈子苦难都受了。

这家店是慈妈全部的心血,它不仅仅是慈妈和她全部的支撑,也包含着两人对慈爸的回忆。

董慈强忍着泪水没敢哭出来,她想去安慰慈妈几句,却发现她眼神空洞无光,淡漠的面容就好像看透了这人世,仿佛随时都会抛下董慈而离开。

巨大的不安席卷了董慈的全身,她看着这样的慈妈有种说不出的异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觉得慈妈有点怪。

在送时泽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时泽走在前面,董慈闷闷的跟在后面,她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却越走越慢,最后无力的蹲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的掉落。

“小慈。”

时泽听到背后传来的呜咽声,他身形一僵,蹲到了董慈面前,只能无措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别哭了。”

董慈也不想哭啊,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悲伤、无奈、愤怒、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拉扯着她的心,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慈妈走的每一步都要那么艰难。尤其是她刚才听到那些人骂慈妈的话,董慈心中就痛的无法呼吸。

天知道她有多么的想替慈妈去受那些苦!

“我不明白我和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是要一次次剥夺我们的希望……”

这是时泽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月光下,她沾着泪水的眸子如同破碎的星空,时泽心中一痛,直接将她拥入了怀中。

“小慈别怕,再给我几年,我一定可以保护你们。”

感受到怀中姑娘的颤抖,时泽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他耳朵涨红一片,很是轻柔的将董慈脸上的泪水吻干,抓着她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董慈被时泽的举动惊到了,泪水积满眼眶却再也没敢没落下,只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看。

“小慈,相信我,以后我一定可以好好的保护你和宋姨。”

“别哭了。”

这不是告白,也不是什么要对她负责的誓言。时泽身上的气息清冽干净,就如同他的人般,淡泊如水。

他看起来很简单,可董慈却总是猜不透他。她能看到时泽在吻去她泪水时眼中的怜惜,还有那一晃而过的深沉,然而在他说出要保护她和慈妈时,却更像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承诺。

……

时泽已经走远了,董慈蹲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她必须要在回店前恢复正常,不能让慈妈看出她哭过的痕迹。

在站起身来的时候,低血糖的她眼前一黑,也幸好是扶住了身旁的灯柱才没有栽倒。她闭着眼缓了一会儿,当睁开眼抬头向前方望去的时候,眼神猛地一颤。

景容就站在她视线的不远处,一身黑衣交融在月光与夜色中。他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浑身沾染了夜的寒霜,好看的面容森冷淡薄。

“小慈看到我不开心吗?”

见董慈看到了他,景容薄唇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冲着她招了招手,唤道。“过来,让我抱抱。”

见董慈不仅不过来还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景容眸子中闪过了一抹暗光。

他放下手臂淡淡的凝视着她,被夜色侵染的黑眸看不出喜怒。他微微侧头,望向不知名的黑暗,微勾的嘴角像是染上了寒霜。

他没有说话,董慈却莫名间感到了恐惧。她咬着唇瓣一点点向着他走去,袖中紧握着的手指扎进手掌中,仿佛这样就能抵消自己心中的一些慌张。

一走近,景容就抓过她的胳膊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他的胳膊箍着她的腰,力道很大,仿佛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中一样。

“想我了吗?”

景容俯身吻着她的发丝,在唇靠近她的脸颊时却停了下来。他眼中划过一抹讥讽,见董慈沉默不语,于是捏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平视。“小慈,我再问你话,回答我。”

“想。”董慈很怕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景容,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嗓音中带了一丝颤。

“哦?”

景容用拇指腹摩擦着她的唇角,眸子幽深冷戾。他笑了笑,捏着董慈的下巴力道更大了些,淡淡的问道。“我的小慈是想我想到,把别的男人当成我了吗?”

第26章 我顺从你(五)

他的气息太过浓烈, 带着十足的侵/略性,董慈瘦削的身板微颤,刚想开口解释什么, 唇瓣就被景容的指尖抵住了。

“嘘——先不要说话。”

景容的指尖微凉,他微微闭了闭眸子, 呢喃道。“我怕我会忍不住伤害你。”

“景容,你别这样, 我害怕。”董慈宁可他像以前一般,不高兴了就发泄出来, 至少她还能猜得到他想什么。

董慈望着他如深渊般的眸子, 颤颤的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 企图让他放开自己。“先放开我,好吗?”

“啊——”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她整个人就被景容抱了起来。景容恶狠狠的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周身的空气凝结成冰点。“放开?”

这句话似乎是刺激到了景容, 他冷冰冰的说道。“小慈,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了。”

“跟着我好不好, 以后都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将额头抵在董慈的额头上,语气很轻。“我可以无条件的宠着你纵着你,只要你乖乖听话。”

“不是只到毕业吗?”董慈明知道此时说这句话不合时宜, 可是她必须要说了。

当初明明说好的只陪他到毕业, 可不知在什么时候起景容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从他第一次提出想让她永远陪着自己的时候, 董慈就在慌张。她有想过用逃避来躲开这个话题, 等到毕业后在逃得远远地, 可是就如今的情况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景容,我们之间不存在爱,没有爱的两个人怎么可以在一起?”

“那你对谁有爱?时泽吗?”

景容冷冷一笑,眼眸中风暴肆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到底对你什么感觉,我自己很清楚。”

“小慈,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景容松开了她,逆着月光站在她的面前。“你是决定毕业离开我,还是要一直陪着我?”

“我希望毕业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话说到这里,董慈倒是希望将所有的话全部说清楚。“景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分班这件事,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想和你这样人接触,你懂吗?”

景容冷眼盯着她,身形修长挺拔带着无形的压力。董慈此时并不看清他的神色,却总感觉他在笑。就如同冰凉的毒蛇吐着蛇信,随时都会对猎物发起进攻。

“我懂了。”

一声轻笑在他嘴中溢出,景容将手插在口袋中,慢悠悠的又往后退了几步,他扬了扬头笑得有些恶毒。“小慈,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

“你会求我的。”

董慈颦眉,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的确,他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说过会让她求他。

他想做什么?董慈心中隐隐不安。

……

在慈妈的店遭人恶意砸毁后,慈妈又找小王来商量过几次店铺的事情,在这期间,租给他们店铺的主人也拿着一个文件夹来过一次。

董慈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她问慈妈慈妈也并没告诉她,只知道店铺在这之后又进行了一次装修,这次装修完后就是和当初慈妈拿着的那张草稿图一模一样了。

董慈新学期开学后,慈妈的店又重新开了起来,在开店的第一个星期举办了一个回馈活动,董慈怎么看都觉得完全是个赔本买卖。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慈妈说她有自己的经营手段,用她的话来说,过几天就能收到回报了。

她最近研究了一种新菜色,每当有顾客来吃饭时,她就会免费给顾客送上一道新菜,还特意办了会员卡,满二十元积一分,满十分可以免费来吃一顿饭。

她总共研究出了十种新菜色,在收到很好的口碑后就正式端上餐桌,然而就在这时,慈妈聘请的两名厨师被人挖走,带着跟慈妈学的新菜谱转身就去了别的餐馆,慈妈在大受打击的同时,街边贴了一张通知,在看到那张通知后,慈妈险些晕倒在地。

这条街要整修了,为期一年,施工地将慈妈那一块开的餐馆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没办法正常营业。

“妈,要不我们先不租了?”董慈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赶紧想了个主意。“这家店开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反正也赚了不少钱,不如我们另找一处地方?”

“来不及了。”

慈妈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董慈察觉到不对劲,赶紧走到慈妈身边拉住她的手。“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慈,你觉得我们在拿着那么便宜的租金时,这家店的主人凭什么会让我们随意装修?”

董慈一愣,这个问题是她从未想过的。

“店主人说想装修的话,就必须按着这块地原本的租金来,我没钱可以欠着,但是要先付二十万的押金。”

“二十万?”董慈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那么多?”

慈妈摇头,“我早就不是在按月租了,我和店主人达成了长期合作,但是在前几日签合同时他在里面做了手脚,把店铺的价位提高了两倍,我被他骗了,现在不仅店退不了,我还欠下了他的钱。”

“……”

在这种一线城市,尤其还是黄金地段,一年几十万的店铺租金是很正常的,慈妈和店铺主人最后达成了一年协议,却欠下了一百多万的巨款。

她怎么会那么傻,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当初那个店铺主人,可以用那么便宜的价格按月租呢?

这一切,竟然都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骗局。

这件事好像将慈妈彻底压垮了,她整日郁郁寡欢足不出户,无论董慈怎么安慰她都没有用。董慈在面临高考的最后几个月还要一直照顾着慈妈,整个人一下消瘦了很多。

在距离高考的最后一个月,一群人找上了慈妈的家里,直接把人给绑走了。

“你妈当时欠了我二十万,说好的一个月内还清结果到现在还欠着一万没还。现在那一万已经利滚利涨到五十万了,如果你明天还不了那五十万,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

当董慈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学校里才刚刚放学,她慌慌张张的跑回家中,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五十万,那么多的钱,她要去哪凑?

在她大脑一片空白时,有人来找她说可以帮到她,她什么也没想,直接浑浑噩噩的跟着那人上了车。等到了目的地时,才发现这是她来过很多次的地方。

“小慈,我说过,你会来求我的。”

当董慈见到景容的时候,他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此时他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冷眼看着她狼狈,笑容艳丽恶毒。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董慈浑身都在颤抖,她恶狠狠的盯着景容,最后忍无可忍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恶狠狠的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是你给我妈放得高利贷陷害她的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董慈的情绪有些失控,她仿佛一只愤怒的小兽,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无论是谁来触碰,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还击。

景容沉着眸子看着她发泄,他垂眸望了眼自己被她拽着的衣领,缓缓的将手覆在她的手上。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缓。“小慈,你那么冤枉我,我会难过的。”

“冤枉?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家欠下了五十万的高利贷?”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景容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倨傲。“小慈,你现在要知道,只有我才能帮你。”

董慈的眼眸一颤,身上的力气就像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她松开了景容的衣领狼狈的跪坐在地上,眼泪一直不停的落下。“景容,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景容弯腰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见她的眼泪不停的落下,于是怜惜的用唇凑在上面将她脸上的泪水吻干。“乖,不要哭了。”

他起身抱着她往楼上走去,见董慈乖顺的倚在他怀中没有挣扎,他眉眼一柔,吻了吻她就将她放到了黑色的大床上。

“小慈,我可以将你妈欠下的那一百万以及剩下的五十万高利贷全部还清,但从此以后,你就完全属于我了。”

他想了想,眼眸一亮,笑盈盈的又加了一句。“这一次,期限是永久。”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一百五十万把自己卖给你吗?”董慈笑得有些嘲讽,说来说去,这一切竟然又成了一场交易。

这句话令景容眉眼一沉,眸子中像是有风暴肆起,却又瞬间恢复宁静。

他紧紧地凝视着床上的董慈,最后弯了弯嘴角,笑得有些凉薄。“小慈,如果你真是这样想,也是可以的。”

“……”

第27章 我顺从你(六)

气氛有些僵持, 董慈没有回答, 景容也没有催促,他解了解衬衫上的扣子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一副悠然自然的样子, 仿佛胜券在握。

又有电话打来,这次仍旧是高/利贷的那帮人。“你妈晕了, 不想让你妈死在我这里,就一小时之内带着一百万来找我们!”

在听到慈妈晕倒的消息后,董慈呼吸一窒,然而还未等她在问些什么, 那边的电话就猛然切断。

慈妈晕了,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五十万又变成了一百万, 这半天内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董慈的承受极限, 她胳膊放在嘴中呜咽的哭了出来, 泣不成声。

“想好了吗?”

景容双腿交叠,他支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董慈,无形中向她施压。“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们已经将价格提升到一百万了。”

“我有的是时间等, 不过等到他们把价格开到天文数字后……我可能就要重新考虑一下你值不值这些价格了。”

“小慈,你要知道,有些人或许这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么多钱的。”

见董慈面临崩溃,景容嘴角一勾, 不慌不忙的又推了她一把。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刚才好像听到他们说你妈妈晕倒了, 是生病了吗?”

“够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董慈彻底崩溃,她跌跌撞撞的跪倒在景容面前,扯着他得裤脚说道。“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她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慈爸已经离开,她不想再让她身边的最后一个亲人离开自己。

“乖孩子。”

景容将她泪眼朦胧的小脸抬起,很是愉悦的凑到她唇边亲了一下,见董慈没什么反应,他眸光一闪,轻笑着将她推离自己一些。

“会取.悦我吗?”景容身子微微后仰,懒惰的陷入沙发中。

他半垂着眸子玩味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董慈,不顾她惊惧的神色,慢悠悠道。“小慈,现在来取.悦我。”

景容将胳膊放在沙发扶手上,懒散的支着额角。见董慈僵坐在地上不动,他微微勾唇。“不愿意?”

“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走出这扇大门,你我以后再无瓜葛。”

说道这里,他低笑出声,歪头凝视着低处的她。“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他这是在逼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董慈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眸子中满是挣扎。她好想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出这扇大门,可是不可以,不可以的……

颤巍巍的凑上前去吻他的唇瓣,可景容却像是要故意戏弄她般,竟然将头微微一偏,董慈的唇瓣就这样擦着他的脸颊划过,扑了个空。

“坐到我腿上来。”

董慈呆楞楞的望着他,刚才那主动的一吻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可如今他竟然还要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屈辱的感觉直冲脑门,她整张脸都火辣辣的。咬了咬唇慢吞吞的凑到他身边,对上他波澜不惊的黑眸,董慈浑身一软,直接跌坐在了他怀中。

空气中陷入沉寂,董慈不敢抬头,房间中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半响后,景容叹了口气,将唇贴在她耳边低哑的问道。“小慈,难道你是想在我身上坐一天吗?”

“吻我。”

他的气息太过危险,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一旦陷入就只能活生生的被他吞噬,就连挣扎都觉得可笑。

这一次,景容没有在躲开她的靠近。他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董慈的动作,他没有给董慈任何回应,对于她的无助也置之不理。

他就这么依靠在沙发上,支着头懒惰的凝视着怀中无措的少女,不回抱、不回吻,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眼眸中升腾起暗色的雾气。

呼吸间全部都是少女身上的甜腻的气息,唇齿间感受着她生涩的吻,两人靠的是这么亲昵,隔着一层衣服景容都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长久得不到回应,董慈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要离开。

景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他大掌一捞就将董慈锁定在自己怀中,掐起她的下巴就将唇凑了上去,完全不给她后退的余地。

“唔……”

董慈被他的气息灼的浑身发烫,偏偏她还被景容死死的困在怀中无法挣脱。腰身上的大掌开始变得不再安分,顺着她的衣摆直接贴在了她的肌肤上,董慈浑身一颤,白皙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层绯红。

“小慈,在你求我帮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没有退路了。”

景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怀中衣衫不整的少女,将她的身体下压,毫不犹豫的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间。

“……”(此处省略n字激烈行为,详情见作者有话说)

就好像升入云端又被重重的抛下,浑身没有任何重心只能依偎着身后的那只手。

董慈剧烈的喘息,迷蒙中与景容那双漆黑的眸子相对,那里形成了黑色的漩涡,连带着她的人与魂,全部都卷了进去。

“……”

房间暧昧昏暗,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坐墙角的沙发上紧紧地搂住浑身只着一件衬衣的少女。那件衬衣半挂在她的胳膊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嫩白柔滑,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随着最后一下,董慈已经瘫软在景容的怀中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小脸上沾满了泪水,微微张口唇剧烈的喘息,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她已经被折腾的浑身没有力气了,随着景容的起身胳膊上半挂着的衬衣毫不留情地滑落在地……

“阿容,不要——”

董慈似乎是睡着了,她在睡梦中都不断的呢喃着这句话,眼角挂着的泪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景容有想过就这样放过她,可奈何身下的某物太过倔强,出于无奈,他就只能在她这样半昏半睡中又一次将她占有……

夜已经很深了,景容在黑暗中凝视着她沉睡的娇柔,喧嚣的内心终于归为平静。

她终于是属于他的了。

景容薄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他满足的将少女娇弱的身体搂入自己怀中,俯身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呢喃道。“小慈,从今天起,你再也逃不掉了。”

“……”

明明才经历了一场‘奋战’,可景容的体力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消耗,他从床上起身优雅的将衣服穿起,散漫的留了几个扣子没系,敞在外面的锁骨好看诱人。

他原本艳丽的容颜经过一场情/爱的洗礼变得更加妖冶,带着令人窒息的魅惑,使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心惊胆战,一直垂着脑袋不敢四处乱看。

“人怎么样了?”

景容推开书房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他点燃一根烟放在唇中吸了一口,烟雾迷蒙,使他狠戾妖媚的眸子中,平添了一股朦胧的柔和。

董慈曾看过他的阴狠与他的柔和,所以她一直以为她看到了全部的景容,然而这其实是并不完整的。

他原本就是如迷障一般的人物,只要他想,他想让别人看到他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其实真正的他,一直隐藏在阴闭的黑暗中。

“已经醒过来了,刚才秦医生看过了,说她、说她……”

“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吗?”

他明明小了那男人那么多岁,然而他摄人的气息却硬是将他压的连头也抬不起来。景容眯眼望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正是一直和慈妈长期来往的小王。

小王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犹豫,赶紧说道。“秦医生发现她精神有些异常,怀疑她有长期的抑郁症。”

“哦?”

景容弹了弹烟灰,漆黑无波的双眸中沾染了些兴致,他撑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接着低笑出声,像是极为愉悦。“严重吗?”

“秦医生说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后才能确定。”

“嗯,那就好好检查。”景容嗓音冰凉,不带丝毫的温暖。

烟已经燃到了尽头,景容将烟掐灭,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藏好你的身份,别让小慈在景宅将你认出。”

“不然的话……”景容侧头望向垂着头的男人,眸子中闪过一抹阴狠。“我的手段,不亚于我的父亲。”

“……”

董慈醒来的时候,浑身酸软无力。

因为昨晚哭了太久的缘故,她的眼睛肿胀酸痛,一时间竟不敢睁开双眼。

有冰凉的毛巾搭在她的双眼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使她肿胀的眼睛舒服了不少,意识渐渐回笼,她猛然想起高利贷的事情,一个剧烈的起身牵扯起全身的痛感,她吃痛,身子一软却被人直接搂在了怀中。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景容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拾起掉落在床上的毛巾重新覆在她的双眼上,见她不断的挣扎索性就将她的双手困在了掌中。

“我妈现在在哪?我要见她!”

昨晚两人的贴合给董慈的身体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几乎是在她刚刚落入景容怀中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就已经瘫软成水。昨晚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划过,使她苍白的小脸染上了一抹红晕,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钱我已经替你还了,你妈我也已经派人接出来了。只是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已经将她送去医院,会有医生照顾她的。”

“我妈怎么就会精神状态不好,是不是那群人刺激她了?”

她眼上蒙了毛巾,也正是借着看不见景容才敢这样和他对话。但尽管如此,她的声音中还是有些颤,就如同被驯服的小兽,在小心翼翼讨好主人的同时,还惧怕着主人的惩罚。

经过昨天那一系列的事情后,董慈的心已经太疲惫了,她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再也不敢去反抗景容。

她怕,如果她在不听话,会换来他更加残忍的手段,而她现在破碎不堪的心,已经再也经不起一点折腾了。

“小慈,你妈妈一直患有长期的抑郁症,你没有看出来吗?”

头顶传来清冽的嗓音,董慈看不见景容的样子,却能想象出此刻的他是用多么凉薄的神情说出这句话的。她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说道。“抑郁症?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

“我妈妈明明很正常的,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

董慈不想去信景容的话,可她只要一想起慈妈在偶然间出现的反常举动,她就无法去说服自己。自责。心痛、一时间塞满了她的心中,她呜咽的哭了出来,挣扎着就要起来。

“放开我,我要去看我妈妈,我不相信她会有抑郁症,你一定是骗我的!”

毛巾跌落在地上,董慈刚睁开肿胀的双眼就被景容揽入怀中,他将她的头紧紧的按在他的脖颈间,柔声安慰道。“乖,等你吃过东西,我就带你去看她!”

“我现在就要去!”董慈趴在他肩膀上呜咽的哭着,眼睛又涩又疼,对于景容的温柔视而不见。

“吃过东西就带你去。”